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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情之偷心趁年少-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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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只能老老实实任凭处置,你还不如发发狠心,折磨地我精尽人亡。。。。。。”
“你。。。。。。你先说说,若你。。。。。。真的死了,打算叫我今后如何?”风琪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心道他若是答得不好就真将他折磨死算了,这个问题是她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有些事情隐隐猜测着便觉得心痛,若真求证了,定要将他嗔怨死了。
江昙墨叹了一声,道:“当年咱们在离仙树上说的话,我可全都记得。”
“。。。。。。什么话?”
“你说想住黄金堆砌起来的宫殿,衣服要雅致讲究,用世间最好的裁工和布料,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时刻都有人精心准备着,时刻都有人竭力伺候周全,凡事都不用自己去烦恼费神。如果你还想着这些,我会一一满足你。”
“不过是粗俗的物欲,我早就堪破了,如今已分毫都不希罕。”
“我敛来的珍宝财富绝不亚于那人,没告诉你只是希望咱们的感情不带分毫粗俗。”
“。。。。。。”
“那夜你还说,要修成厉害的功法,厉害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但天下无敌,还拥有通天彻地的广博见识,然后收上万八千个弟子,创建一个比玄清道还要声势浩大的道派,布道天下泽僻苍生。这话虽然听来高远,如今也快要实现了。”
风琪有些懂了,冷声道:“难怪我接任这道首之位,你竟没有反对。”
“咱们的师兄当着神族小殿下面前潇洒离去,还说什么宇内任遨游相逢凭天意,只为了将来解释因果时能少些牵连。我知你为的正是玄清一派数千弟子,怎么还会反对?”
“我猜,你与他。。。。。。定有什么谋划!”
“不管有什么谋划,我为师父和你,他则还要算计上许多旁的人事。”
“我说他怎么非要我拿你立誓,原来。。。。。。”
“往日见他对你好,我多是反感的,这次却是有些感激。”
“感激?如果你死了。。。。。。”
“若我死了,你就忘了同我之间的一切,好好做这一派道首,去实现当年那些宏图大愿。”江昙墨的语气始终都沉稳淡然,好像只在闲话家常一般,风琪的脸色更沉下几分,冷笑道:“该如何才能忘了一切?”
“我最初入世时就擅造梦境锁人心智,几百年间为旁人造梦无数,自己竟也渐渐迷上了那种虚幻,不切实际却美妙到叫人无法自拔,若能至死都沉醉其中,苦中求乐贪欢不已,也未尝不是件天大的幸事。我这半生给自己造了无数个梦,愚蠢可笑的,贪婪狠辣的,污浊卑下的,高洁深远的,形形色色千奇百怪,二十几年来关乎你的却都是美妙无比,自第一次便彻底的因梦入魔。”
“你这人。。。。。。向来都癫狂痴傻。”风琪心中百转千回,话却说的咬牙切齿。
江昙墨却笑道:“人生亦如梦境,你在我生命中至真至美,世上最最美丽的风景都无法比拟,我却只怕是根带毒的尖刺,不管怎么竭力想为你好,到最后总归会叫你伤心伤神噩梦连连。”
风琪怒道:“你竟拿我当作一场梦!你拿我当作一场梦,我便要拿你也当作梦么?”
“把咱们之间的一切都当作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终会有醒来做你自己的一日。”
“既要让我做回自己,还要当初那些挣扎求索做甚?”
“我本来想就在十年前了断了正好,不能做你心中的美梦,那就做场噩梦算了。没想到你会。。。。。。我为你疯魔入骨至死难休,贪婪自私之念日深一日,对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又怎能拒绝得了?”
“贪婪?自私?如今你自己梦圆了,就不管我了么!”
“我还没死,这不是。。。。。。”江昙墨的话被打断,风琪狠狠剐出去一掌,然后又剐了一掌,眼见他两边脸颊立刻肿起老高来,她竟半点没觉得解恨,反倒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
江昙墨龇牙咧嘴的喊疼,又皱眉指责抱怨了几句,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你走吧,往后,我定会如你所愿的。”风琪百感交集无心再去打骂,解了他身上所有的禁制,失魂落魄的出了洞府,站在听涧石上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
深情却似无情,痴情却似绝情,原来那厮的本性从来都不曾改变,自始至终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每当她以为可以安心了的时候,他总要做出些叫人烦忧的事情。但自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看来,竟似果真有大事要发生,到底会是什么呢?
良久,风琪转头去看,有位绝美的青衫女子坐在石上,膝边煮着一壶芬芳四散的美酒,沸腾到溢出来了她竟不察,只眼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正是玄瑛。
“小姑姑,你在想些什么?”风琪已非当年那样好奇心颇重,却终忍不住询问。
“我在想,这一轮明月高洁如斯,世间仅有,无可比拟,岂是我等凡人能够企及的。”玄瑛竟没同往日那样恪守礼节,素来平静无波的语气听来有些黯然。
风琪顿时明白了,心道这痴情女子定然又想起故人了,但若把琨瑶仙师比作明月,明月只怕是不及他的,她想的怕是五百年前已死的佛师梦。
“小姑姑煮的是什么酒?”风琪知她心中愁苦,直觉转移了话题。玄瑛难得笑了,化了两只杯盏斟满,她也不客气着等待邀请,径直凑过去端起来品尝,尝完不曾赞叹,却皱眉道:“这酒怎会有股子。。。。。。邪气?”
“其中加了一样邪物,是我方才去中龙山上采来的寒樱。”
“寒樱?”
“世间有一种奇花名唤作寒樱,开于九月初九,败于三月初三,花朵犹如倒挂的小金钟,开时皎如明月不惧冰霜,败时洁如白雪荡涤尘埃,仙凡六届极尽稀缺,若是被有缘人得到,以妙法相佐,便可达成心中所愿。”
“这倒是有所听闻。”
“那寒樱虽美,却天生的诡异,若是在每年的花开时分将人活生生的埋到树下,周身的鲜血便会被它吸食殆尽,魂灵也会被它摄作已用,只要凑足了九百九十九人,这树便可以修成灵异之身,从而帮人达成心中所愿。”
“为求私利而伤人损命,乃是妖魔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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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我的名字便唤作寒樱。。。。。。”
风琪讶然,玄瑛又道:“有人说,我的名字虽美,却因那个传说带着邪气。”
“小姑姑。。。。。。”风琪自然知道话中那人指的是谁。
“我这几百年来修习医道,只想。。。。。。”玄瑛止了话静默良久,又道:“我前几日。。。。。。只是陪在师父身边。”这句竟似在解释什么了。风琪暗自失笑,心道寒樱树下葬的是死人,这酒竟似别有深意的,嘴上却问道:“师兄他去了哪里?”
玄瑛道:“重游故地,重见故人。”
“可有。。。。。。重提旧事?”
“此行不过是为了解惑,师父他没事。”
风琪放心点了,轻叹道:“他特意去见故人,定是为了一朝坐忘。”
玄瑛沉吟道:“将过往人事一朝坐忘。。。。。。是幸,亦是不幸。”
“幸与不幸只在自己心中,旁人看到的都是表象,也便劝解不得。”风琪这话颇有些语带双关,见玄瑛不语定然体味了几分,又道:“小姑姑,多谢你的美酒。但此酒虽好,你可不要贪杯误了明日的早课。”
玄瑛不语,风琪已饮尽第三杯酒起身便走,回到洞府中一看,那厮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缕清奇的味道,她不禁怔然失神,呆坐良久方才勉强入定。第二日早课果真见到几日没来的玄瑛,风琪心下更加了然几分,暗自里感慨了一番。
又过了几日,那厮一直不曾现身,倒每日趁着早晚两课将各式珍果摆放到洞府中,多是保胎养性用的佳品。风琪气恼着不肯取用,挖空心思将洞府外的结届改了又改,他竟也雷打不动的日日拿新鲜的来更换。
其间陆续有人慕名前来求拜,风琪自然猜到此事是谁人操纵,恼怒之下也不推辞。见那几十人各有清奇之处,她也便仔细考究了一番,从中选出最具灵性的九人收做弟子,与玉蝉三人凑成十二之数,其余交由青冥处置,他给每人传了一门功法,好言打发走了。
既收了弟子总归得诚心相待,但要一下子教导心性各异的九人,风琪只觉自己心力不足,便命玉蝉先教他们入门功法。很快到了九月十九,离那决战不过余下二十日,她越来越是烦忧,好在终于有人急匆匆的夤夜赶来山中,正是神族小殿下焚星宇。
神帝之怒
“我父王的身子大有异常,快请你师兄来!”
“我师兄?你不是跟我一起送他离去的么?”
“那他。。。。。。会去哪里?”
“云游多是行踪无定的,我怎知他去了哪里。”
“早不走晚不走,真要急死人了!”
“可是。。。。。。吃了那药的缘故?”
“废话!我信你和玄瑛十分,竭力劝他服用,没想到。。。。。。”
“你莫非当我将药作了手脚?”
“若不是,我父王又怎会。。。。。。”
“没办法,只能叫玄瑛陪你去看看了,我也去。”
“且叫她去也成,但。。。。。。我父王已不肯见我,你去只怕。。。。。。”焚星宇的急切和担忧不似作假,一听玄瑛的名字却更皱起眉头来,可见两人相处的越发别扭了。
风琪心知此去还真有点玄机莫测,却笑道:“无妨,我总得为自己洗清嫌疑,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信任。”说完命人去给玄瑛传信,她自己也回洞府中匆匆收拾了一下,三人聚首后火速赶往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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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天赋异禀的神帝焚灵澈骄狂难抑,携水央仙子焚雪灵自仙界密窟盗走三样宝物,还重伤了十大仙将中的翘楚,惹得上任天帝心生介怀,不悦其仗着旷世仙法藐视仙界威严,暗中挑拨蛇君妖魂与魔尊楼锦颜寻衅神族,加上相助挚友蛇君的万年元狐玉面公子李琅邪,三人联手作为暗起波澜。
焚雪灵情系大罗天上的琨瑶仙师,神帝虽枭雄于世阅尽美人,也逃不过至真至美的儿女情长,为她几番求索,却终在五渺洲上被打散元神而死,神族众生被贬在人间的四海,彻底失了与仙界抗衡的实力。他本该灰飞湮灭于时间,所幸有情根深种的神族小公主稚清,耗费几百年心力为他聚魂,才能得以重生于世,却失了至阳之体用不得那门旷世功法宿炎。
五百年前,天降魔胎长桑君一心要推翻天庭统御六届,与神帝的转世之身六极公子联手起事,不但将月族的月金轮赠与他压制宿炎反噬,还利用绝妙医术与稀缺灵药为其改造肉身,但虽帮他得到一副至阳之体,却也留下一点病患难以根除,时常都要被宿炎反噬伤及肉身元气。
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前尘往事太过纷乱,种种因果导致神帝对长桑君恨意极深,纵使五百年前将其打得魂飞魄散也难以解恨。他本来有意大肆牵连,但新任帝尊下了严命,着日月两族中人千载内不得擅自外出,对于这种变相的保护,他虽愤恨难平终归也只能作罢。
如今,长桑君借琨瑶仙师的无量功德重生,转世之身素琴仙已超脱凡尘修成至仙之体,还研制出根治神帝隐患的灵药来,总算可以解释种种前尘因果了。
但那粒灵药虽然不假,确是大有古怪的,只有在九九之日内依次服完三粒才能有效,彻底杜绝宿炎反噬的同时,也会将那副改造出来的至阳之体变回普通,而神帝一旦失了操控旷世仙法的能力,仙神魔三届形势自然要发生巨大改变。
素琴仙深知其中的利害,解药成了好几年却始终推托着没有轻易处置,多是为了顾全大局,等待适当时机来解释因果倒是次要的。风琪自然听过那药的相关细处,却嘱咐玄瑛暂且不要对焚星宇说明其中古怪。
但能坐到如斯高位之上,神帝定然是个智狡多疑之人,怎会轻易便服下那粒灵药?所以当守门力士将难掩忧急的焚星宇拦在上清宫门外,只请医者与玄清道首进去时,她顿时便堪破了几分玄机。
“果儿,你。。。。。。要不先把我的内丹拿去?”焚星宇面含担忧欲言又止,风琪心知他此举为何,暗自里虽然感激却更觉得惭愧,扭头看玄瑛早进了宫门,于是对他露出一副安心便可的浅笑,转身疾步跟上前去。
神帝的寝宫颇为宽广高阔,华极天下却更透着几分清冷,十几名宫娥力士井然肃立在两重殿外,蓝星儿四女则待在一重殿中,床前近侍的只有景麟一人,他忽然间看到玄瑛的真容,眼中自然会有几分惊诧,随即便恢复成之前那副戒备之态。
十数盏宫灯未燃,只有空悬在几丈高处的宝珠散出幽幽清光,比当初那颗宛如皓月的耀海明珠还要大上几分。紫金炉中的香烟袅袅飘散,宛如仙山上盘绕终年的云雾,燃的乃是聚诸香之气而成的苏合香,能透诸窍脏辟一切不正之气,去浊除邪镇静安神,令人无梦魇。
巨大的御榻上重重锦帐低垂,隐约可见一道身影似以手支头侧卧,景麟也不上前通禀,风琪只得与玄瑛静侯在一旁,偷空打量了一下屋中摆设。旁的物事虽都叫人啧啧称奇,要紧的却是正对御榻那面墙上的一幅画。
黑色的墨衬着白色的纸,画中人纤毫毕现跃然欲出,身姿窈窕容颜娇俏,乌发被一只簪子简单束起几缕,极长的发丝轻舞,仙衣如含苞待放的芙蕖,最动人的却是那副表情,不是笑靥如花,却是凄迷茫然,叫人看得没来由一阵心痛。
“寒樱,你师父在哪里?”良久,神帝终于淡淡问了一句,听来有些慵懒,半点不觉中气不足,反倒带些威严,似笃定她知道什么而在逼问,唤的竟是那个鲜少人知的名字,可见五百年前也是有过相交的故人。
玄瑛或许还因五百年前佛师梦之死尚对他有所怨恨,脸上却波澜不惊平静到半点不显心绪,不急不躁的道:“家师几日前还在中龙山上,如今却不知在哪里。”
风琪正望着那画像出神,闻言暗自一惊,心道她不是个没有分寸之人,却会在此刻说出旧地名字,怕已受了旁人点化,故意要叫神帝将那几分猜测笃定了。
“你且上前来。”神帝未动分毫,却自锦帐后探出一只精致无比的手掌。
那手与当年所见一般无二,风琪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玄瑛自然也明白了,缓步上前,不望,不闻,不问,只搭上三根手指仔细诊了脉象。脉腕乃是修行之人身体上的大忌,景麟的戒备之色又添几分,似在防她借机不轨。
屋中静默得叫人紧张,许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神帝竟忽然轻叹了一声:“那玄华妙筑中。。。。。。可还有樱树么?”玄瑛收回手指,淡淡道:“当年那把火虽能将磐石化作飞灰,却难烧烬草木之情,五百年足够又漫山开遍了。”
“玄妙夫人一走,可是你在山中打理?”
“我已数百年未去。”
“。。。。。。本王的身子如何?”
“陛下的脉象沉稳有力,只是有些肝气郁结胸胁不舒。”
“依你看,该如何治疗?”
“身无大碍倒也无需药石,只需做些败火之事便可。”
“甚好,你去告诉你师父,本王三日后要在中龙山那株寒樱树下设宴,请他前去一同赏樱品酒,若是不去,本王便要到玄清山上喧宾夺主了。至于这位新任的玄清道首,且先留在我宫中住上几日罢!”
神帝的话说的极其随意,威慑之意却早不言而喻。这寝宫位于渺渺水域下面几万尺深处,四周定有重重暗卫把守,若无命令不会放任何人进来,也不会放任何人出去。风琪自信可以拼力闯出去,却是不能撕破脸面,此刻也是不想出去的。
“掌门师叔不必忧急,我师父早已有了算计。”玄瑛暗中传话后径直告退,风琪皱眉目送她出去,自是无法安心。神帝道:“景麟,你亲去督令宇儿,叫他到六佐殿中静思己过,没有旨意不得擅自外出!”
景麟依言告退,屋中就只剩下两人,风琪虽已不是当年那样没见过世面,神帝却终归是这天地间的一个传奇,心性深沉难测,非同于玄穹帝尊和瑶池金母那样的平和淡漠,她竟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了。
“你来说说,宇儿他都犯了什么错?”良久,神帝先行开口,语气听来真不乏亲切,好似在与亲近之人闲话家常,问的问题却很耐人寻味。风琪仔细想了片刻才道:“其实,小殿下并无半点过错。”
“身为我神族的未来领袖,却时常将族中利益抛之脑后,难道还不算是天大的错处?”
“若说他真的有错,也是错在。。。。。。不该遇见我。”
“看来你还是明白的,他屡屡犯错多是为你。”
“我虽明白感念,却已不能有所回报。”
“你知不知道,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些无用之辈身上,总在做些无谓的挣扎?”
“就算真的无谓,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傻孩子,你不知道自己的执念会害死很多人。”
“陛下的执念就不是害人的执念么?”
“虽然都是害人的执念,却也有好坏之分,你不知道自己的妥协能换来天大的好处。”
“。。。。。。能换来什么?”
“本王会饶了那个该死之人的性命。”
“他已今非昔比,本来就不会死!”
“你以为,我会真吃下那粒丹药么?”
“那药半分不假,陛下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这世上,想要本王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长桑君,风寒樱,江昙墨,玄灵仙子,还有你师父,其中定然也包括你,可怜宇儿一片真心相待,却总要被你们蒙骗。”
“。。。。。。我等仙道中人,怎会做出伪作之事?”
“仙道中人?你师父贵为仙道典范,也没少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
“我师父平生建下功德无量,着实无愧于天地苍生,想来单单只骗过你一人。。。。。。”
“本王向来不是个好欺辱之人!他以为能叫那个天降魔胎修成仙道,以为能在十年间造出个打败我的旷世奇才,以为能够什么都不舍弃便去挽救天下苍生,本王偏不叫他如愿!”
“你想。。。。。。怎样?”
“三日后,本王要叫素琴仙做回长桑君,九月初九,本王要将新任魔尊锉骨扬灰,三年之后,本王还要冷眼看那叫世人梦想仰望的永恒之境被一把天火焚烧殆尽!”
“天火?!”
“你要明白,没有我神族的控水至宝,你们仙道中人联手再怎么厉害,也无法挽救那场自洪荒世界降下来的天火。”
“控水至宝?!”风琪呆住了,想了许久未通的疑惑统统都在一瞬间懂了。
懂了师父六入洪荒为的什么,懂了大罗天上在防备什么,也懂了江昙墨订下生死之战为的什么,更懂了自己当年其实真的错了,做了错的事情,也选择了错的人。这些都是她来此想要探知出来的东西,真知道了却都是些难以承受的打击。
“想想吧,无数颗大如山岳的天石流星般坠落,其上燃着堪比宿炎的天火,带着洪荒世界中摧毁一切的神秘力量,铺天盖地到势不可挡,大罗仙境中屹立了近百万年的琼楼玉宇首当其冲,成为被那场天劫最先扫除的阻碍,然后就是不堪一击的其下诸天,仙界,人届和妖魔届都会被夷为平地,深埋地下的幽冥鬼府中却会添上无数的冤魂。水是我神族生灵必不可少之物,原本是一处致命的弱点,将来却会成为世上最好的庇护。就算本王不愿拿那不战之果,上天降下的恩赐却也不可失之交臂,等一切都烟消云散之后,永恒之境就真该着易主了。”
风琪的思绪终被几声得意地长笑惊醒,不知何时神帝竟已来在面前,常服散发雅致温吞,却是气势逼人,眼神不同于当年的阴郁莫测,反倒带着几分柔和动人的诱惑,叫她更加痴傻了几分。难怪他一直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竟是等待采撷不劳而获的战果呢。
“你师父再怎么厉害也无计可施,早晚还是要回头来求我的。他会主动说出你父母的下落,还会像当年那样主动把你送给宇儿,就算我要折磨羞辱他,他也不敢说上半个不字。但是只要你一个取舍,你师父的尊严,素琴仙的不世功德,江昙墨的性命,就都可以保住了,更可以挽救一场毁天灭地的劫难。现在你觉得,那些自私自利的执念还很要紧么?”
风琪如遭重锤,一时间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手捂住胸口呆呆站着。她知道旁人一直都在迁就她的好恶,却从来不知事情已到了如此沉重的地步,更没想到她自己的执念竟会同毁天灭地的大劫难扯上关系。
“我还以为,陛下已是个护生之人,不会忍心看到那么惨烈的景象。”
“护生,于己又有什么用处?”
“当年,陛下若是。。。。。。”
“若论克制私欲,本王的确比不得你师父,但宇儿的心性却要比江昙墨好上太多了!”
“这情爱之事,本不能凭借熟好熟坏来选择,只怕天意弄人。”
“你既然明白天意弄人,就该知趣了。”
“知趣。。。。。。”
“须知入驻永恒之境是我神族众人百万年来的宏图大愿,一旦失了那件控水至宝,这片灵气深蕴的渺渺沧海便要化作虚无,我的族人便还要去到卑劣的人间水域安身,永远都没有压过仙界的机会了。你的心原本一文不值,只因为宇儿的喜欢,才会值得叫本王做此牺牲。”
“小殿下。。。。。。他可知道这些么?”
“他根本就不必知道,只需等着得到一个完整的你就好。”
“完整的我?”
“主动去忘记一个人的确很困难,但是可以凭借外力帮助。本王这里有一颗奇药,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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