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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梦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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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陌生的浪子用刀割烤好的獐肉,能有几个好友,一起猜拳酣酒,醉倒相拥,醒时再各自分散,就已经很满足了。
    冷血、铁手当然也尝遍这种生活。
    所以他们反而对这个“家”,心里生了温暖、亲切。
    习玫红可不。
    虽然她在庄里从不必收拾她弄乱和丢弃的东西,但反正庄里永远有人帮她收拾干净;她看到郭秋锋的家,就忍不住想起:“猪窝”这两个字。
    不过此刻这“猪窝”里面倒是干净。
    不但干净,而且一尘不染,所有的器具物件,都放置在它们应在的地方,由于它们放得如此妥贴,就算是最挑剔的人,也无法作出任何移动。
    这样的格局,郭秋锋当然是收拾不出来。
    习玫红一面走向茅屋,一面大声叫:“二哥,可怜二嫂子、刮秋风的,我们来了,我们来啦。”这倒有点像县官出巡时的喝道,惟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不过屋子里面倒没有她所想像的那未多人。
    里面就只有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由于她那么白皙温文,于是在暮色中也可以明显地见出这女子的两道眉毛,是那么浓密柔静。
    这样的一个女子,无论她站在华宅还是寒舍里,都那么柔顺,仿佛那地方都是属于她的,就像一尊玉彤的观音菩萨宝相,放到哪里,都能使那地方明净了起来。
    习玫红看见了那女子,也柔静了一些儿,走过去,握着她那双柔荑,轻轻的说:“我可怜的二嫂子,我真服了你,把这样一间猪窝,也布置得那么宁静。”
    女孩子笑了。她微微地笑,那么文静,可是又分明带着些骄做。她笑,可是她没有望向铁手。
    她始终没有真正望过铁手,除了铁手转过身去的时候大步迈开会的魁梧身影。
    三
    这女孩子当然就是小珍。
    她自小在青楼里长大,除了自己勤力用心,勤于练音律歌舞外,还着实读了些诗书,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她的命运也似乎被编定了似的,养成了一种逆来顺受的个性。不管她如何出污泥而不染,但她的前程都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直至她遇到了“习家庄”的二庄主习秋崖。
    习秋崖就似她悬崖峭壁上的长藤,她除了紧紧抓牢,已别无选择。
    所幸习秋崖是“习家庄”的二少爷,有他关照一句,鸨母自然不敢对她相胁,而习秋崖又是一个能文能武的温柔男子。
    比起她一同长大的姊妹们,小珍自然感觉到自己着实比她们幸运得多了,但在庆幸之余,心里又不禁有一股莫名的淡淡哀愁……
    ——这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已别无选择……?
    小珍不知道,她只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宜多想的。她最应该做的是去感觉到自己的幸福,而她的幸福就系在习秋崖的身上。
    这样她才能安慰自己满足和快乐。
    可是这种感觉,在三天前被打碎了,像江水中的皎月,一下子,被捣得一盘零散。
    ——习家庄的大庄主,习秋崖所崇仰的大哥,竟令自己和他,脱掉衣服……
    小珍不敢再想下去。
    她被几条大汉,脱去了衣服,那一刻的羞愤,她只情愿死了的好,永远也不要再在尘世间丢人。
    她迄今仍奇怪自己,虽然生长在青楼之中,这种事情理应司空见惯,怎么一旦落到自己身上时,会有那么大的痛苦,那么可怕的羞愤!
    羞愤得令她真恨不得立刻死去——所以她根本不用别人抛丢,是自己跳下江中去的。
    ——那么多人看见她赤裸的身体……其中还包括习秋崖!
    这虽然全是习笑风一人逼使的,但小珍心里深处已立下誓愿:她永远永远不要再看见习家庄的人,永远永远也不要踏入习家庄一步!——因为她在习家人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牺牲者,一个可以随便受到牵累就丢掉的陪葬品!
    她掉下水去,喝了几口水,觉得整个人都像月光一般浮起来的时候,没想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就扶住了她,把她拉拔了起来,使她重新有了实在的感觉,而且从那温厚的手掌传来的热流,使她喝下去令胃里又胀又难过的水,全都吐了出来。
    吐在那个人的身上。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人。
    一个温厚的、了解的、脸带着关怀神色的,刚从青年变作中年的人。
    小珍那时好想哭,她就在他壮实的怀里,哭了一大场,把自己过去十六年来的悲哀身世,全都哭了出来,眼泪几乎可以洗湿那个人的一双袖子。骸坝着下来,另一个年轻人也把习秋崖救了上来了。
    从此以后,小珍再也没有去正式看那一张脸,那一张温厚的脸。
    虽然她知道那个人叫做铁手。
    而她知道他的手不是铁镌的,因为铁铸的手,不会那么暖。
    四
    铁手跳进河里救她的时候,河里的月亮都碎了。铁手把她救了起来,尽量不去看她的身于,可是他永远忘不了那月牙儿一般的皎洁的身躯……他想尽一切办法要让这女子活下去,不惜耗费他的内力,甚至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喝下那些水……
    然后他就听到冷血救起的男子,在昏迷中仍呼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小珍。
    铁手即刻尽一切力量来敛定自己的心神,救活了她以后,他就很少跟她说话,一直很少——
第三章 铁手的手冷血的剑
    一
    小珍看到习玫红来,就拉着习玫红的手,两个女子这样子的时候,男人就知道女孩子们有很多悄悄话要说,如果自己不先行回避,就得把隔壁阿珠买了条红裙子,人家阿玲七老八十还扎了根小辫子好不要脸诸如此类事情,当作四书五经一般恭听。
    不过这样的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只怕谈的话不会大多,倒是彼此欣赏时候来得多一些。
    就算是说女儿家的话,也只是习玫红说,小珍在听。
    “我二哥真是好福气,有这样的小妻子,他嘛,他要是再敢胡搅,就不是人了,让我给知道了,就把他——”
    铁手、冷血不约而同想起一个人——郭秋锋。
    也许只有这个六扇门里的鬼灵精在,才能应付这种场面。
    幸亏,习玫红因话题问到了主题。
    “他——他呢?”
    小珍淡淡地问:“谁?”
    习玫红更感惊诧:“他呀,我二哥呀,你的——”
    小珍赶快打断她的话,语气比她更感惊诧:“他刚刚不是被你们叫去了吗?”
    铁手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问:“你说——?谁?谁叫习二公子的?”
    小珍茫然道:“你们啊。”
    铁手急:“那么,是谁来叫的?”
    小珍也感觉得出事态不妙了,想了一想,说:“当时我在屋里……二少爷在庭园里跟郭大爷闲聊,后来好像有人来到,谈了一会,我也没有出去看,似乎是个相当熟的人。后来二少爷走进来,他……”小珍说到这里,耳根绯红了一片,别人没有察觉,铁手倒是看出来了。
    也许,也许以习秋崖这样一位二少爷,走进来的时候,而屋里只、剩下了小珍一个人,他难免会有一些什么特别亲昵的举动吧,反正,小珍迟早都是他的人了。
    小珍却很快地接上了话题:“他……他说,铁二爷和冷四爷叫他去,他去去就回来。我问他,有没有叫我去,他说没有,又说留在这儿很安全,没有事的,就走了……”
    铁手勉强镇定心神,问:“那么郭捕头呢?他有没有一起去?”
    小珍知道情形十分不妙,急着道:“我听到院子里有争执声,好像是郭捕头不放心,也要一块儿去,二少爷说不用了,好像说是回去习家庄罢了,用不着保护,何况是冷四爷、铁二爷叫他去的,自然不会有事,但郭捕头好像执意不肯……”
    铁手不禁苦笑起来,他知郭秋锋的脾气,既答允了自己保护这两个人,就决不让他们受到任何损伤的。
    “……后来二少爷说我一个人在屋里,也要人保护,我听了就扬声说:‘我不会有危险的,郭大爷,你就烦走一趟吧。,二少爷不再作声,随后我便听到:‘小珍姑娘,自己小心了。’是郭大爷叫的声音。然后是二少爷不情不愿的嘀咕声,便是开启篱笆竹栅的声音,走出去了……”
    铁手也知道小珍说的甚是,就拿坠河事件而言,针对的只是习秋崖,小珍只是个受累者,对方根本没有必要加害她,危险的倒只是习秋崖又极听小珍的话,小珍叫郭捕头陪他一道去,习秋崖也没法子不听话。
    冷血即问:“你可知道那来叫的人是谁?”
    小珍道:“我没出去看,但似乎是跟二少爷相熟,但与郭捕头并不相识的人。”
    冷血再问:“你听他们是说要到习家庄?”小珍点头。冷血立时望向铁手,铁手立刻说:“我们这就赶去。”
    习玫红反应也极快,铁手“去”字未完,她已抢着道:“我也去。”
    铁手迅速作了决定:“好,都一起去。”他实在不愿剩下的人还出什么意外。
    二
    习玫红自视刀法甚高,虽曾被冷血那种不要命的闪躲法慑伏,但是她仍充满自信。
    可是现在她想不自卑都不行了。因为铁手,冷血,一左一右,扶着小珍疾掠,小珍完全不会武功,扶她行走颇为费力,但铁手冷血仍遥遥领先,在她前面。
    看来如果铁手冷血不是为了等她那未一等,绝对可以更快。
    只是习玫红已经用尽全力,仍是追赶不上。
    她本来可以索性停下来撒赖,但是她这回却说什么也不敢把她那三小姐脾气发作出来,因为她知道她二哥只怕此刻已遇了险。
    她想得一点也不错。
    习秋崖已经遇险,而且所遇的是一发千钧的极险!
    ●
    这地方是个小丘,已在城外。
    “习家庄”也是在城外,而这条路是必经之道。
    小丘上还有一座上岗,上岗上有一顶木架茅顶的隙望台,这是戍守城门时,若遇上动乱,士兵即点燃烽火的地方。
    台上的人影闪晃。
    铁手、冷血立即疾掠上去。
    在疾冲上去的同时铁手抛下一句话。
    “照顾小珍。”
    他当然是对习玫红说的。有许许多多的恶斗中,铁手已深刻地了解,有些格斗往往一动手,就不知生死存亡,也不知能不能再见到今天的亲人、明天的太阳。
    三
    当铁手、冷血掠上戊守的嘹望台时,局面不但已经险象还生,而且甚是骇人。
    缭望台上茅顶下有一横木,是架着茅顶的主梁,只见一个人就吊在上面,一只手高举,一只手垂着,不住的晃过来、晃过去。
    然而那却是个死人。
    那人赫然就是郭秋锋!
    郭秋锋虽然已经死了,但他左手的铁板,全嵌入木梁中,右手的铜琶,仍向下晃动着,而他的双眼也凸露着,咬着牙齿,可以知道他死前还跟敌人英勇的格斗着,而且他最后一招是以铁板插入梁柱,再以钢琶居高临下挥击敌人。
    而他身上,至少有十八道伤痕。其中最深的一道,是小腹上的一道刀伤,自右腰到左臀,肠子都拉了出来;但那还不是最重的伤痕。
    最重的一道伤是在额头,他额头有五个洞:血洞,血洞旁的骨骼全都裂开掀露,好像曾被人用五只铜锤猛击了五记。但这也不是致命的伤口。
    致命的伤口在脖子。他的颈项被人以重物猛击,以致折断。
    这在在都可以显示出郭秋锋曾经历过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场拼斗:尤其是郭秋锋死了,而他所保护的人仍没有死。
    过都因为郭秋锋是个好差官,而且是个值得信托的朋友,铁手冷血把习秋崖小珍交给他保护——除非他先死了,否则他不会让人碰了碰他保护的人!
    但是郭秋锋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杀他的人武功自然甚高。
    而且不止一个人。
    四
    三个人。一个身形彪悍,一个身材纤小,一个稍为伛倭,三个人,都是蒙着脸,穿密扣劲装,手里持着武器。
    身形彪悍的人使的是熟铜棍,显然就是在郭秋锋颈背打了一棍的人。身材纤小的人执锯齿铁扇,当然就是切开郭秋锋腰际的人。身材佝偻的人空着双手,十指如钩,挥动时发出格格声响,自然就是在郭秋锋额骨印了一爪的人。现在三个人,围着一个人。那个被围的人,已是濒危力搏。那个苦拼的人,自然就是郭秋锋舍死保护的习秋崖!
    然而习秋崖此刻的险,已非笔墨所能形容。
    如果不是郭秋锋先挡了一阵,习秋崖早都死了——突击者显然没有料到郭秋锋会跟着来,而且武功会那么高,他们合力将之击毙,正要杀了“正点子”习秋崖的时候,铁手和冷血,几乎是一齐出现了。
    铁手、冷血乍现之际,正是那细小的人用锯扇将习秋崖双膝割伤,彪形大汉用铜棍将习秋崖手中刀砸飞,而佝偻人正以双爪直取习秋崖胸门之际。
    这两爪破空之声,就像有十颗流垦在空际上一起飞殒一般,习秋崖只要给扫中,只怕身上的肋骨,不会剩下有一根不断的。
    铁手没有奔上楼梯,他是贴梯而上的;他的头才一冒起,就看见那两记凌厉的鹰爪,也瞥见在爪下像兔子一般无助待毙的习秋崖!
    铁手用力一脚踩在其中一格木梯上!
    “啪”的一声,那梯级立时粉碎,但铁手藉这一弹之力,急这纵起,已抢在习秋崖之前!
    这下快若电光石火,他的双手已推了出去,超过习秋崖,以双掌硬挡了双爪!
    那佝偻人一呆。
    他本来抓向习秋崖胸膛足以撕膛裂肺的两爪,变成抓住两只手掌。
    他虽然呆了一呆,但出招全不迟疑,不但不犹豫,而且把本来凝聚于双爪的七成功力,递增至九成功力!
    他且不管来的是谁的手掌,只要是来救习秋崖,他先废掉来人一双手再说。
    他自己对自己的爪功再清楚不过,只要用六成功力,就可以把银两搓成银团!
    他在等待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没有声音。
    他抓住那两只手掌,好像一只猫用爪子去抓一块石头一般的感觉。
    他立即觉得不妙,随而他看到了出现的人。他瞥见来者何人之后,才对自己且不管来的是谁他都先将其一双手掌废掉的决定后悔起来。
    可是在这刹那间,他的两个伙伴,都出了手。
    锯齿铁扇,旋切入铁手的手腕上,而熟铜棍也击在铁手肘部关节上。
    在这刹那间,铁手的双手,被两爪一棍、一扇所攻击!
    五
    “铁手的手,追命的腿,冷血的剑,无情的暗器。”——这是天下四大名捕有名的“兵器”,在京师,更被小儿谱成儿歌来唱,上半阙是:“唐仇的毒,屠晚的椎,赵好的心,燕赵的歌舞”,这唐仇屠晚赵好燕赵四个人,合称“四大凶徒”,从来没有人能把他们惩戒,这儿歌的意思,也是百姓们的心意:仿佛只有铁手追命冷血无情四大名捕,才能把这四个凶穷极恶的人制住。
    他们遇上的正是铁手的手。
    铁手从来不需要武器。
    他的手就是武器,而且是武器中的武器。
    “啪”的一声,熟铜棍折断,而细小、佝偻二人的身影,也飞了出去。
    铁手闷哼一声,他虽运劲于臂,震退二人断折一棍,但双臂也受极大的震荡,血气逆冲,他的脸色刹时转白。
    他原本是要将三人都震飞出去的,但是使熟铜棍的,用的是硬功,武器更是硬兵器中的硬门货,铁手反震之力又是硬劲,所以棍为之折,那大汉反而没有被劲力所冲而身退。
    那人没想到碗口粗的熟铜棍,敲在一个人手臂关节上,断的居然是自己的棍子,是以呆了一呆。
    呆了一呆只是极短的时间,这时间铁手的脸色已迅速由苍白转至正常,但正在深吸一口气——仍未完全恢复正常之际。那彪形大汉也是反应极快的人,他离铁手极近,手中半截熟铜棍,向铁手脸部直砸了过去!
    他这一棍当然是想把铁手的脸砸得稀巴烂——本来铁手避不避得去,或用什么办法来应付,这尚不得知,因为铁手根本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闪躲或还击,冷血已经到了。
    铁手震退二人救习秋崖,只不过是刹那间光景,冷血已经赶到。
    冷血又怎会让铁手独撑危局?冷血的身子,胸腹几乎是贴地而掠,在铁手裤下才摹然拔起,“嗤”地一剑,在大汉棍未打落之前,已刺进他的胸膛里去。
    大汉一怔,忽见铁手之前,凭空多出一人,三人站得如此贴近,大汉忽觉对方手中握着剑,但已没有了剑身,只执着剑锷。
    剑呢?剑在自己体内!一想到这点,大汉再也无力握棍,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来。他发出这一声嘶吼的同时,仍不相信自己会莫名其妙栽在这小子剑下,所以他竟向后疾退!
    他这样向后疾退,无疑是等于把剑身自前胸拔了出来!
    彪形大汉退了七八尺,才勉强停住,低首一看,看见自己胸前一个血洞,再抬首一看,看见冷血那把淌血的剑。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致命的一剑。
    他因知道自己无望远比他伤势的致命力来得更快,他厉啸一声,戟指冷血哑声道:“你……”仰天而倒,立时毙命。
    六
    铁手的遽然出现,震开三人,救了习秋崖,除了彪形大汉因距离之便立时反击外,其他两人,并没有立时再扑上来,而是迅速地互觑了一眼。
    接着下来是冷血骤然出现,刺杀了其中一人,却见那空手的蒙面人,狂啸一声,冲出茅篷,往下落去!
    这当然就是不敢恋战,落荒而逃。
    另一个较纤巧的人影也想跟着就逃,但他稍为慢了一慢,铁手已截住他所有的去路。
    这人反应也极快,不向外逸,反向内闯,直掠梯口。
    梯口有冷血。
    有冷血在,这人再快,也快不过冷血的剑锋。
    却就在这时,梯口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使得冷血不禁要扭头去看——
第四章 一声尖叫
    一
    冷血回首去看的时候,却看见习玫红冒出头来。
    冷血回头的刹那,那人已越过冷血,跟习玫红打了一个照面。
    如果那人是要在掠过冷血身边向冷血出手的话,那么,就算冷血因反首而分心,那人一样奈何不了冷血。
    因为冷血的剑,尤利于一双眼睛。
    可是那人仿佛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冷血的对手,所以并不出手,只想尽力逃走。
    冷血此际若出手阻止,必然来得及,只是他看见习玫红已扬起刀来,一刀三花,向蒙面的人攻了过去!
    冷血不禁迟疑了一下,一是因为习玫红的三小姐脾气不知高不高兴有人助她一把;二是看来习玫红已有作战的准备,虽然以习玫红的武功只怕赢不了这人,但要输也是一两百回合以后的事。
    冷血迟疑了一下,一下只不过极短的光景,但一个出人意表之外的变化就发生了。
    习玫红一刀砍向蒙面人,蒙面人以铁扇兜住,两人似乎都要把对方发力推跌,但蒙面人却冷哼一声,做了一件事。
    他把脸上遮着的黑布,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掀了开来。
    他才掀开便又放手,脸纱又重新罩在脸上,却就在他把脸上蒙纱掀开来的刹间,习玫红陡地发出一声惊呼。
    这人背向铁手、冷血,所以铁、冷二人也看不见这人的脸孔,但却看得见面向这边的习玫红的脸孔,在这一刹间是充满了惊诧、诡奇,以及疑惑、不信。
    接下来习玫红收了刀,显然是想说话,但她才启口,对方已用手点了她胸前三处穴道,冷血、铁手全力扑近时,蒙面人已一手搭着习玫红的脖子,转到她身后,铁手冷血正要出手抢救的时候,蒙面人已把有锋利锯齿的铁扇扇沿,贴到了习玫红雪白的颈项上。
    铁手、冷血都不禁暗透了一口气,陡然站住。
    四个人僵在那里,都没有说话。
    这时习秋崖惊魂甫定,见三妹落在敌人手里,不禁大呼道:“别杀她——”
    那人冷笑:“我想要怎样,我不说,你们应该知道。”竟是很低沉有韵味的女子声音。
    铁手又长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好,你走,我们不迫。”
    那蒙面女子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铁手摊了摊手,说道:“你要怎样才相信?”
    蒙面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你们远远的走开去,我在高地,可以望得很远,一直到我看不到你们的影子为止。如果在我还可以望得见的地方你们稍作逗留,”她的手在扇子一用力,习玫红雪白的脖子上立时出现了一道血痕,冷血激动地叫道:“别——”
    蒙面女子尖笑一声,笑声一敛,道:“要我不杀人,你们立刻走!”
    铁手冷血对望一眼,可全无把握:这三个刺客既然主旨是杀害习秋崖,那未,很可能因为同样的理由,而不放过习玫红,尤其自己等人走出那未远,蒙面人大可杀掉看过她真面目的习玫红,再从容逃走的。
    蒙面女子似乎也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尖声催促道:“怎么?还不定——我现在就杀了她!”
    冷血和铁手,一时也不知如何拿定主意是好。蒙面女子挟持人质,自己并不仓皇奔逃,反而要各人离开,实是十分难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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