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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梦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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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良晤这一问,正问中了铁手心中弱点,铁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但在他外表,却一点事情也没有似的,微微笑着。
    而在此时,他接触到小珍的目光。
    小珍被抓着后心,自然无力挣扎,就算她没被抓着,在习良晤这样的高手在旁,也无法作出任何抵抗。
    通常人在这个时候,尖呼饶命;或求铁手就范,以使自己得幸免于难,这也是较自私的做法。
    另一种情形,是被挟持者与图谋救人者的感情较深,所以都不会叫对方来救自己,或求对方别轻举妄动,反而会要求对方别管自己,先行逃难,或者是无所顾忌,尽管攻击。这种要求,无疑是把对方性命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所以,听到这种要求的人,无疑比哀呼更乱人心。
    但是小珍并没有叫铁手不要管她的安全,而是像一般贪生怕死的俗人一般,叫:“别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铁大人,你千万不要动手,他会杀我的。”
    这几句话,显得小珍十分自私怕死,但此时铁手正与小珍目光相对,铁手在小珍乌亮的眼眸里,看出了许多的心事,在这生死关头中,一下子,许多千言万语,铁手都从她眼色中看懂了。
    所以铁手冷冷地道:“小珍姑娘,这很难说,我总不能为了救你,而让盗匪逍遥法外。”
    习良晤一听两人的对话,眉心就打了一个结,情知这人质,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处,铁手跟她可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决不会为她作出任何牺牲,所以把这女子留在身边,反可能是累赘,他立时想把小珍放弃了。
    可是这时候,习秋崖从旁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厉呼:“不能!不能!不能伤害小珍!铁二爷……你是公人,不能这样做!不能伤害小珍!”语音甚是凄楚,还带着哭泣的声音,习良晤本来要把小珍推到一旁,一听了这句话,又重新把她摆在身前,五指如钩,紧执不放——
第二章 失踪宝刀
    一
    铁手迄此,不禁发出一声微叹,他这才知道,习二公子习秋崖不单止缺少江湖阅历,而且对一直在他身畔的小珍之个性,也未曾了解。
    只听一个人拍手笑着走出来,哈哈笑道:“今晨在下才和铁、冷二位大人讨论过滥用权威、误人害己、先斩后奏的事,当时铁大人二定要秉公行事,但而今铁大人似乎把执法之时害了无辜性命,当作家常便饭一般稀松平常,那么这个法字,对官家似乎没什么作用?”
    说话的人正是习英鸣。此人六尺高,虬髯满脸,极有威仪。铁手沉声道=法治本就对官不对民。”他板着脸孔说这句话,但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
    习英鸣慢慢走近,斜睨着铁手道:“那么,铁大人为了立功,无视于他人性命了。”
    习秋崖在一旁厉声叫道:“不,铁大人,小珍她不能死,不能牺牲小珍……”
    铁手不去理他,只低沉声道:“杀人放火不是我,而是你们。”
    “其实谁不都是一样?”习英鸣哈哈笑道:“逼死人与杀死人相比较,只是少了一刀!”
    铁手冷冷地道:“那未,二管家和三管事,就是剩下的两位匪首了?”
    “回到正题儿来了?”习英鸣哈哈笑道,“到这个地步,揭盅的时候也到了,我们当然不必否认了。”
    铁手淡淡地道:“那么,正主儿为何不一起出现,省得一个个出场,分别动手费事。”
    “主角永远是最迟才出场现身的,”习英鸣仍豪气干云如一个好客的主人在招待远来的客人一般,“正如你们吃公门饭的办案时杀几个人,可以解释自卫或为公事杀人,没什么杀人者死的责任要负的道理一样。”
    铁手听了这句话,心头是极为沉重的,事实上,的确有不少公差拿公事作一个幌子,逼害了不少善良无辜的老百姓,就算有些真的是盗贼好人,其实也没有到死罪的地步,这些被冤死者的数字,恐怕绝不比真正该死的人数字来得少。
    所以捕快、差役,在绝大多数民众的心目中,不但不是执行正义的救星,而是欺骗压榨的煞星。
    习良晤见习秋崖要冲过来救小珍,左手五指,便紧了一紧,小珍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可是只要看见她脸色这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白,就知道她在强忍非人所能忍受之痛苦。
    铁手一伸手,搭住了习秋崖的肩头。
    习秋崖挣扎着,急促地叫道:“放开我!”但他被铁手的手这一搭,人就似被钉入了土地里,无论怎样也挣脱不出来。
    铁手道:“二少爷,你这样子,不是救她,而是害她。”
    习秋崖仍是叫道:“我要救她,我要救她……”就像一个悲愤至极的拗执小孩一般。
    习英鸣斜着眼睛道:“是了,习二少爷,你如果要救这小姑娘,除非先杀了那位铁大人……杀了铁大人,就可救了小姑娘。”
    习秋崖看看小珍,又看看铁手,脸上露出一副极其愤懑的神情,向习良晤、习英鸣朝指忿道:“你们……你们是习家庄的人,你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习家庄?”
    他以为这样厉声质问,会使两人愧无自容,谁知道习英鸣笑态如故,反问:“二少爷,我们的庄主,你的大哥,现在也不是一样味着良心做事。”
    他说了这句话,习秋崖瞠目不知以对,可是战局突然起了很大的转变。
    因为习笑风对冷血的攻势,遽然停了下来,他攻得极快极急,但一停下来的时候,刀已回到鞘中,刀鞘已放在膝上,人已盘膝而坐,而且就坐在原来的凳子上,人也现出一种文静儒雅的气息来,就像刚才发出的闪电骤雨一般密集攻击者,是跟他完全无关的人似的。
    只听习笑风叹息了一声,道:“是,我是味着良心,但却是你们逼我昧着良心的。”
    习英鸣冷笑道:“凡是昧着良心做事的,人人都可以说他是被逼的。”
    习笑风道:“但我被你们迫害,已经有三年了。”他平静的脸容忽然青筋跃动,但他依然端坐着,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量来镇静自己。
    “自从三年前,先父去世后,我就发现,习家庄只是一个空壳子,真正的实权,是在你们手上。”
    习良晤忙道:“我怎配有?是大总管,二管家领导有方。”
    习英鸣也道:“我也不过是受到大总管感召,为他效命而已。”
    两人这匆忙的澄清,倒似怕惹祸上身似的,忽听一人淡淡笑道:“其实庄主还是庄主,习庄主言重了。”
    说话的人正是英华内敛,气定神闲的唐失惊,正施施然地缓步出来,右手却拖了个六七岁大的小孩。
    铁手淡淡地道:“慕后人物终于登场了。”
    习笑风看见那孩子,脸肌抽搐着,却并不站起来,习秋崖、习玫红一见,不禁叫了出声:“球儿,你怎么在这里?”
    “球儿,你不是已经……”
    后面一句,总算及时省起,没说下去,但见那小孩神态木然,双目紧闭,显然已被制住了穴道。
    习笑风涩声道:“大总管,你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出声便可,其实又何须要挟制球儿呢……”
    唐失惊一笑道:“庄主,我们就是因为大意,差点给你装疯卖傻而着了你的道儿,我们还能不小心一些吗?”
    习笑风苦笑道:“最后还不是瞒不过你。”他的声音虽经过极力抑制,但听来仍似哭的一般,一个人若不是悲屈已极,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声调的。
    唐失惊笑道:“我们能揭穿你的计谋,其实应该多谢二位名捕。”
    铁手忽道:“大总管。”
    唐失惊道:“请说。”
    铁手道:“到这种地步,我想,不管你们进行的是什么计划,计划都非成功不可的了,若要成功,则非要杀我们灭口不可,我们自然也不会束手待毙的。”
    唐失惊显得极安详:“这个当然。”
    铁手道:“既然我们双方,是非有场殊生死斗不可,那我倒有个请愿。”,
    唐失惊淡淡地道:“你想弄清楚这件事情?”他笑着向习笑风注目:“由庄主先说吧!”
    习笑风脸上露出一种苦涩的神情来,双眼空洞洞,直勾勾的:“先父在三年前去世的时候,习家庄的大权,实已移转到大总管的身上,这习家庄上上下下的人手,都由他来调度,一切的大大小小事情,都由他来处理,都落在大总管、二管家、三管事手上……”
    一个组织的这几件要务都落在他人头上,主头人的权位被架空是可以想见的,这点铁手和冷血当然明白。
    “所以,”习笑风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傀儡庄主。”说到这里,习秋崖已叫出声来:“不是的,大哥,你不是的,你是庄主,你还是庄主!”
    习笑风说道:“我当然是庄主,起初,我还很感激大总管二管家三管事为我分忧解劳,为习家庄出力,可是……后来我知道我不能够决定什么,甚至什么也不能决定的时候,我已无力去把这危机扳过来了。”
    唐失惊道:“因为根本没有危机,习家庄不是好好的吗?又何须要扳过来。”
    习笑风冷笑道:“你当然不需要把局面扳过来,因为你已经把局面扳向你了。”他额上的青筋,又在皮肤下跃动着,道:“习家庄的真正庄主,已经是你,不是我的了。”
    习玫红睁大着眼睛道:“怎会呢?大哥,我没有感觉出来呀。”
    习笑风淡淡一笑道:“你当然没有感觉出来了,你平日只晓得抓鸟雀斗蟋蟀,在后门偷偷绊人摔倒,怎有空来感觉这些事儿,不过这样也好,不管是大总管二管家三管事,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所以你倒没有生命之虞,使我放心……”
    习秋崖道:“我倒有点感觉出来,大哥很不开心……”
    习笑风截道:“你则是非死不可的,球儿也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要夺习家庄的大权,就得把一切可能的继承人都杀光。”
    习秋崖诧然道:“他们会……”
    习笑风冷笑道:“怎么不会?当我知爹爹原来是死于他们手上的时候,就知道再没有什么手段,在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习秋崖赫然道:“爹——他不是病死的吗?”
    习笑风道:“别忘了大总管是唐家的人,蜀中唐门子弟,至少有五百种方法,使中毒的人死得自然到连良医都查不出死因来。”
    习玫红惊道:“原来爹爹他是——”
    习笑风冷冷地接道:“被毒死的。”
    铁手忽道:“蜀中唐门,数百年一直是武林中最可怕而实力最深远的一个家族,三百年来,不止一次想称霸武林,而上一次独霸江湖的计划,还是给大侠萧秋水粉碎的。”
    唐失惊微微笑道:“事实上,唐家的人也从未放弃过统一武林的努力。”
    冷血忽问道:“那未二管家三管事是世世代代是习家的人,怎么为唐门的人效劳起来了?”
    习英鸣只低头,就立刻道:“我们这些奴才,自然要追随个明主……何况,习家庄主太老庄主过世后,就一直没有什么起色,要中兴习家庄,还得……嘻嘻……”他所说的“太老庄主”,就是惊才做世的习奔龙,亦即是习笑风的爷爷——“碎梦刀”的主人。
    习英鸣还未说完的话,习良晤替他接下去:“……咱们还得沾大总管的光……仗赖唐门,光大习家庄。”
    冷血冷冷道:“好个仗赖唐门光大习家庄,有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你们就算出卖祖宗十八代改姓唐,也是披肝沥胆的事了。”
    唐失惊却不管冷血对习英鸣和习良晤的讽刺,加插了一句道:“其实,习奔龙的暴毙,一样是我唐门子弟下的毒!”
    习奔龙夺得第一高手,无人敢与争锋的名号后,突然暴毙,这个谜一直至今天才给唐失惊一语道破。
    铁手冷冷地道=看来,唐门这次要独霸天下的计划,已经进行好久了。”
    唐失惊淡淡地道:“事实上,唐门从来没有中断过统一天下的行动。”这句话,听得铁手、冷血二人心里一阵寒意,仿佛在双肩上,加上一道重逾千钧的担子。
    冷血忽道:“习奔龙武功盖世,要杀他,自不容易,所以你们用毒,但习酒并与世无争,在武林也并不出风头,你们唐门可干净利落灭了习家庄……”
    冷血发言虽少,但每次均能针对重点,提出质疑。唐失惊睨了冷血一眼道:“唐门要灭的是不服本门的派别,但对有相当影响力的组织,则是要并吞,如此才能壮大,推展唐门的实力——”
    他笑笑又道:“与其对之彻底歼灭,不如暗中篡了习家庄的大权,夺了过来——”
    众人听了,只觉腰脊俱生了股寒意。
    铁手道:“所以,你们在习酒井当权的时候,已暗里替换取代了实力。”
    唐失惊淡淡地道:“所以习酒井糟老头儿,除了酗酒外,再也找不到别的事可以做了。”
    习笑风昔笑一声:“正如我到末了,除了闷闷不乐以及疯疯癫癫外,还能做什么?”
    唐失惊却正色道:“习庄主,其实你也算了不起,你装疯卖傻,差点就把我们骗过去了。”
    冷血忽道:“你们在习酒井一代,已夺得实权,为何不索性杀了习庄主,取而代之,却要那未大费周章?”
    习笑风道:“那是因为一把刀。”
    唐失惊点头道:“碎梦刀。”
    二
    众人听得“碎梦刀”,均是一怔。
    习玫红道:“‘碎梦刀’是庄主的信物。跟这事又扯上什么关系?”
    习笑风一笑,这笑容充满了自侃自嘲:“若没有这把刀,我早就给人不明不白的杀掉了。”
    唐失惊以一种严肃的声调道:“习家的‘失魂刀法’,虽然厉害,曾叱咤武林一时,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失魂刀法’也不是不可破的刀法,何况,习家一直也没有像当年独创‘失魂刀法’的习豫楚这样的天才出来,‘失魂刀法’更显式微!”他脸有得色的笑了一笑:“而且,习家的‘失魂刀法’,我已完全学得。”
    他当然是自得而笑,他这一笑的意思是说:习家庄的家传刀法我会,但唐门的秘拔你们可不会,唐门这些年来,不知用多少种不同的手段学得了多少种不传的绝技;但武林中人却对诡秘的唐门依然不了解。
    “可怕的是‘碎梦刀’,”唐失惊又道:“这把刀铸冶之后,习奔龙一战而雄居武林,这刀能把‘失魂刀法’发挥十倍的力量,那是不容忽视的。”唐失惊说着的时候,眼睛发出一种慑人的异彩,这异彩在一般权力欲极重野心极大的人眼中,尤其是在争雄斗胜的过程中,常常可以见到。
    也许,几头饿虎在争噬一块羊肉时,那野性的残暴的眼与此近似的。
    “但这把刀却是去了什么地方呢?”唐失惊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望向习笑风的。
    习笑风这次回答的时候,脸上有了一些神采。
    “我爹虽然昏庸,但是,他却没有把刀交给任何人,包括我。”
    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若习酒井把“碎梦刀”交给唐失惊,自然是等于把习家庄双手奉送给唐门一样,日后祸患无穷,但如果把刀交给习笑风,不管是明交还是偷传,结果都是一样,唐失惊一定会夺取宝刀,习笑风有杀身之祸。
    可是习酒井没有交出宝刀。
    但是刀呢?刀在哪里?
    唐失惊寒着脸道:“这把‘碎梦刀’是习家庄的命根,一定藏在某处,习奔龙一定把宝刀传了给习酒井,但习酒井却没有把刀传给习笑风,刀会在哪里?”
    冷血冷笑道:“如果习酒井把刀交给了习笑风,你早已杀了他去作你名正言顺的庄主了。”
    铁手沉声道:“所以如果你一天找不到‘碎梦刀’,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顺地窃取习家庄大权!”
    唐失惊笑了:“不过,这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习庄主不听话了,不受控制了,或者,知晓一切,明白真相了,要反抗我们了,我们就会不借一切,纵没有刀,也杀人!”
    “还有,”唐失惊补充道:“‘碎梦刀’虽为习家庄镇庄之宝,但可能已经失去,否则,习酒井他虽昏庸,如果一刀在手,不可能不试试看能不能铲除我们的,至于习少庄主——”
    唐失惊充满信心地笑了:“我们至少用了一百种方法,用了各种不同的压力,要是他有‘碎梦刀’,不早就跟我们拼命,也早都献上给我们了。”——
第三章 四十张不同形状的单刀
    一
    单只听唐失惊这一番话,就可以想见习笑风身上所承受的压力与痛苦有多巨大了。
    习笑风痛苦地道:“碎梦刀的确是失去了,失魂刀法的精萃不能发挥,习家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但他却是这“空壳子”习家庄的主人。
    铁手道:“这些年来,要不是为了想利用习庄主找得碎梦刀,你早就把他杀了,是不是?”
    唐失惊笑道:“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
    铁手冷笑道:“你身兼两家之长,如果没有料错,我们曾经交过手。”
    唐失惊点头道:“当时的情形,我实在应该杀了你,但我想杀了四大名捕之一,必定惊动诸葛先生,所以我忍住了,看来,这决定实在很错”
    铁手颔首道:“是错的,因为,今日的局面,你未必杀得了我,而且,就算你杀得了,也要杀掉两个,杀两个远比杀一个轰动。”他说的“两个”指的当然是他自己和冷血。
    冷血听在耳里,心里分明,铁手提到曾和唐失惊交过手,无疑就是在跨虎江畔救了自己之后,铁手曾道出陕北抓到了大盗唐拾二,唐拾二正准备把作案凶徒供出之际,被人所杀,而铁手也跟一黑衣蒙面人大打出手,数十招内不分胜负,后来黑衣人见伙伴已杀人灭口得了手,立时退走,看来那黑衣蒙面高手便是唐失惊。
    唐失惊同意地道:“看来打铁趁热,杀人要快,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我就是因为想到如果杀了习笑风,碎梦刀就更不可能有到手的一不得不如此。球儿是不听话的孩子,因为住在江边,自小学会了泅泳,这却只有我和他亲生娘才知道的事。”
    唐失惊笑道:“可惜……可惜习野寺虽是你唯一的心腹,但脑袋瓜子太过愚骏,他不知如何去找四大名捕,所以找上了县太爷来问……”
    说到这里,唐失惊哈哈一笑道:“县太爷是我们的人,所以,习野寺立刻以拐带小孩的名义下狱,第二天就在牢里断了气。”
    唐失惊说到这里,故意摸摸孩子的头发:“故此,小球又落回我的手里。”
    习笑风双眼发直,喃喃地道:“早知如此,那天暴风雨之中,我该一起逃出去的。”
    唐失惊断然道:“不可能,因为我立刻赶到,小球一定逃不了。如果你背负习球而逃,更加逃不掉。你可以放弃你的弟弟妹妹,却仍未能狠心到放得下儿子,放得下习家庄……”
    习秋崖至此不禁问道:“大哥,那你为何要……要逼我和小珍落江,我和小珍……可是真的不会泅泳啊!”
    习笑风道:“我逼你们下去,因为我听三妹说,四大名捕其中二人,就在这江上,如我呼救,只怕名捕未来前我已遭到毒手,所以把你们弄下江去,制造骚动,让铁大人、冷大人对习家庄的事,生了兴趣……”
    唐失惊抚掌道:“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佩服确是好计,况且,你这一来,杀儿害弟的,使到我们更相信你是一个疯子,我们要夺一个疯人的产业地位,更是轻而易举,用不着杀你……你佯作疯狂,至少是自保妙策!”
    “但……”习秋崖嚷道:“若铁、冷二位大爷没有来救我们呢?”
    “那怎么样?”习良晤眯着眼道:“你不就淹死了,心狠手辣,你可比不上你的哥哥,这也是我们不急于杀你的原因之一。”
    他的话非常明显:在他们的心目中,习秋崖这二公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份量。
    习英鸣也道:“他故意要你们脱衣下江,弄一大堆噱头,使得自己更像疯子,除此以外,他的所作所为,令人触目,我们总不能在他被外界注意时杀了他的,何况,他也抓住我们一个心思:因为我们也希望他把自己的形象弄得越坏越好,这样有便于我们日后的夺权,但却有利于我们对他放任松弛时便有逃遁的机会!”
    唐失惊发出一声轻嘘:“可惜他逃不掉。我们抓回球儿后,便开始怀疑他,虽当时已满城风雨,不能杀他,但立即把人关了起来,等到从三姑娘处知道,原来二公子落江时有四大名捕中二位施援手,我们就明白了你只是在装疯卖傻,根本是在演戏!”
    冷血截问道:“那未,今早我们到地窖里看你的时候,你为何不发任何一丝警讯?”
    唐失惊代答道:“因为他知道,我在地窖中他的牢房里,制了六道即刻使人致命但又似因疯狂而致命的毒,只要他一说错了话,我立刻就可以使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死去,他是聪明人,自然不会乱说话了。”
    “我也说了。”习笑风喟息道:“我特别提到碎梦刀,就是想藉此激起你们的怀疑与兴趣。”
    冷血问:“那未,祖上真的没有把碎梦刀传下来么?”
    习笑风把膝上的刀一举,脸上出现一种极其悲愤的神情,“若我手上这一柄破刀是碎梦刀的话,我早就跟这干贼子一拼了!”
    唐失惊缓缓道:“可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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