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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老大-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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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大约在柱香时分之后,他们已望见了那道荒秃秃的脊岗,于是大伙完全下马,在周适的引导下。迂回至那洞口相反的方向包抄了上去。

这道荒岗只是一片乱石与泥土混合成的大丘陵子而已,似—只不成形的龟背般拱起地面上,简直没有一点的幽密深回之处,毫不扎眼。若非这位“掌上才子”吐露的消息,谁也不会想到费尽心血犹不可得的单光竟然躲在那上面,一般来说,这却是个最不宜隐藏的地方呢……周适表面上故意怏怏不乐的走在前面,心里却发足了寒,紫千豪等六个人则采取了半圆形的包围阵式紧跟于后,逐步往荒岗后面的那处狐穴逼进!

慢慢的,他们绕过了积着雪的参差怪石,踏过一片起伏不平的斜坡,在荒岗的左侧底下。一堆枯萎的杂草边,周适停了脚步,他左右一看,前后面隐伏着的孤竹群豪摇了摇头,自行拨草而进。嗯,在—堆参差不齐的岩石中,赫然有着一个尺许方圆的洞口显露!

低头朝洞里叫了两声,但却没有任何动静,周适显然十分迷惘的又站了起来,沉思着拨草行出,他呆立在那里,再度苦着脸摇摇头,表示单光不在里面……伏卧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紫千豪正心往下沉,充满了无限懊恼之际,突然间,就在岗陵之上,一条人影疾如鹰般飞掠而下!

只是一眼,一眼之下,紫千豪立刻血脉贲张。精神快振,双目睁得圆滚,是了,那飞掠下来的人,不是别个。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强仇大敌——“血狼星”单光!

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外罩一件灰鼠皮马巾,裹得单光瘦小的身体越发枯瘦精悍,绫青突凹,但是,他的形容却宛若厉鬼般可饰——他光着头,头顶黄疏疏的毛发蓬乱生长,正中却有一块紫亮的光秃大疤痕。他的右耳至失,只留下一片未平的黄白色创疤,疤面还有血筋浮现中间一个黄豆般的黑孔存着,他的左耳是干瘪的灰褐色。仅剩了一半,衬着他的凶狠寒毒的焦黄面孔,真是好一付慑人的尊容!

甫见单光出现,周适已不禁变了脸色,看得出他在想努力装扮一付泰然自若的笑脸,但表情却越发生便于涩,越发惶恐紧张。那笑脸,就苍白得比实还难看了。

冷冷的站在周适五步之前,单光枯干冷漠的面孔没有一丁点表情,他的一双眼。有如毒蛇的瞳仁般那么麻木阴森的注视着周适。沙哑哑的。他开了口:“你到那里去了?”

吞了口唾液,周话故作不解的看着他。呐呐的道:“我?我那也没去啊,只到后头方便了……”单光冷冷的道:“这么久?我找了你很长一时间了……”冷汗涔涔,周适忙强笑道:“我方便一次的时间是比较长些,呃,单光,你怎能怀疑我?我们可是一条阵线上的患难之交呀……”突然桀桀怪笑,单光邪恶的道:“周适你不用演戏了,你以为你骗得了我?你去方便莫不成还带着你的坐骑,方才过你的马也不见了。怎么?你大解后用马舌舐你的屁股?而且,那一列蹄印往前面的路上排过去,你又怎么解释?”

心惊胆颤的周适急迫的道:

“你切莫误会,单光,我是绕到那边的‘宝村’去探访我的一个亲戚……”单光阴森森的道:“我先到大路上追查了一会,又骑马到“宝村”去过,村子四周全找遍下却也并未看到你——”暗呼侥幸——周适连声念佛,他知道,他领着孤竹帮的人马前来之际,单光必定正好在“宝村”找他,否则,极可能恰巧遇上……擦着汗,周适惶然道:“单光,可能我们是刚好错过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有什么其他心意,我还会回来作甚?我还不早早走掉?况且,我已答应你与你合作对付孤竹帮,你怎如此不信任我呢?我和他们也有仇啊,看看我的脸……”眼中凶光突射,单光形色狰狞的大吼道:“住口,你这叫‘欲盖弥彰’前言不对后语,破绽百出,就说撒慌,你也是个最拙劣的蠢才!”

逼进一步,单光阴毒狠厉的道:

“说,你方才是到那里去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姓周的,算不妨老实告诉你。只要你有半点不对劲,一句话吻合不上,你就会知道我怎么整治你——”骤然,单光窒息了一下,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脸上青筋突涨,鼻孔急速嗡合,尖叫一声,他手指颤悚不已的周适,道:“三八蛋,死畜生,你这野种!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你应该可以逃掉的,你分明是逃走了,但却为什么去而复返?周适,这只有一个解释,你出卖了我。你引了我的仇家来……”面孔惨白,呼吸急促,周适惊慌的后退,边抖索叫道:“不,不,我没有……”单光鼻子下方的那颗黑痣突然泛了红,他目光血闪闪的四扫,五官顿时扭曲,双手一翻,喝,“千锤锥”了!

“我要宰了你,周适,我要—点一点的零割了你……”单光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的迸自他的唇缝!

于是,就在这时——

紫千豪缓缓站起身来,冷沉沉的道:

“还是先应付我吧,姓单的!”

猝然转身,单光的两只眼球险些突凸出了眼眶,他死死的盯视着紫千豪,脸上的肌肉在痉挛。唇角在一下一下的扯,握着兵器的双手手指骨节,因为过度的用力,全已绷乏成了白色!

紫千豪向前走去,“四眩剑”在他手中,随着他步伐的移动,闪映出一溜溜的银彩,注定对方,紫千豪沉重如山,又冷酷得带血的道:“这一次,单光,你再逃得了,我就算你命大……”深深吸了口气,单光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惊恐、愤恨、失措、慌张表面上平静愈恒,他阴冷的道:“紫千豪,今天,我们一笔笔累积的血债便可以做一次总了结。我姓单的永不逃走,只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了!”

紫千豪目光凝血,血中闪动着那种至极的仇恨与憎恶,然后,这些便融合成—片冷森酷厉得又近麻木的表情,反映在他英挺的面庞上,他竟那么柔和的道:“没有那么多场面话讲了,单光,我们彼此须要的,都是对方生命的终结,而我们既然深切明白这点,就不用再去赘述我们之间的价很有多么深沉了。总之,那些仇恨,已经压迫得我们双方全透不过气来。现在,我们要解决它,我们犯不着再去讲来任何江湖规矩,我们可以用想得到每一种方法解决我们之间无可测量的仇恨……”这时,静悄悄的,却快速无比的,房铁孤、苟图昌、蓝扬善、伍侗、祁老六等五个人业已分开五个方位迢迢站定,无形中堵绝了单光的可能逃遁之位!

怪叫一声,单光惊恐的大吼道:

“紫千豪,你想以众凌寡?”

紫千豪萧煞的道:

“对你,已没有任何仁义道格可言!”

两旁太阳穴‘突’‘突’跳动,单光两眼突凸,口沫四溅的厉声叫骂道:“孤竹帮的猪那,紫千豪的走狗,你们全是一窝子不讲公义的畜生,你们要道天打雷努,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卑鄙、龌鹾、不要脸,你们阴毒狡猾,绝子绝孙啊,我诅咒你们个个不得好死,个个要被零凌碎剐……”暴叱一声,祁老六尖叫道:“狗操的单光,你才是披着人皮的畜生。众人养的野种。”

单光形同疯狂般大吼道:

“你们上啊,通通上啊,看老子会不含糊,看老子能不能一个—个活剥了你们?天打雷啊,闪电啊,帮我殊绝孤竹豺狼,照瞎他们的毒眼。还有周适,你出卖我,我变了鬼也要捏死你这头背义背信的猪狗。天啊,睁眼看哪,紫千豪的血手又持施其残暴了碍…”紫千豪突然清越的开口道:“孤竹帮在单光毒手下遭害的弟兄。你们英灵不远,自冥冥中注视,看我替你们报仇雪恨。宰杀这含血喷人,混沌是非的武林蠢赋,江湖败类!”

连连退后,单光直着眼,五官扭曲,形色拧厉狰恶的喝叱道:“来啊,通通来呀,周适,你看着,你看着被你出卖的人怎样消灭他的仇敌!”

慢慢上前,紫千豪面容平静,毫不激动,但是。他的上排牙齿却深深的陷入了下唇之内。

猝然间——单光狼哭鬼号般振吭尖啸,右手的“千锤锥”翻飞狂舞,在一片蓝汪汪的电精芒中挟着雷霆万钧之力扫到,左手的“无耳短戟”却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上带起点点流星似的寒彩,吞吐暴刺!

紫千豪一声不响,卓立的身形倏旋,“四眩剑”嗡声长颤,于是,突然间千百道然光骤射,千百条人影骤幻,每道剑芒之后是二条淡淡的影子,而剑光如雪,人影似虚,森厉的烈芒交叉飞纵穿织、幻影闪幻有形无质,宛似千百“四眩剑”与千百紫千豪同时出现了——刃而的割裂空气声响成一片“咝”怪音,仿佛天在叹息,地在呻吟!

不错,这是紫千豪“大魔刃”剑法中的威力最大的一招,也是他所有武功里的至高绝学显示——“芒芒幻影”!

令人毛发悚然的惨叫声带着颤音,一串串的扬起,又一串串的凝固在溅洒的鲜血中,那种悲厉呼号是沙哑的,狂悍的,不甘不服的,但是,每一个抖索的尾韵部又被痛苦淹没窒息了——单头的身体,在利那间成为一大蓬飞舞的碎肉、头颅,脖颈、胸腹、四肢,加杂着片断的。分不分形状的五脏六腹,加杂着毛发,这些,全合着血,合着同时被削成碎铁的兵器,洒落向方圆五丈的斜坡上!

冷峭的,苍白的,沉默中,紫千豪站立在十步之外,他全身上下染满血迹,头巾散乱,发眉上沾着碎糜般的肉屑,整柄“四眩剑”的宽阔剑刃,全叫一层厚稠的浓血给遮掩了,猩红泛紫的血迹上,还间杂着白色的脑浆、骨髓默点,以及零星的碎肉。紫千豪自己的右手虎口,也因过度的用力而裂开了几有半寸!

这时,死样的寂静笼罩全场,像空气凝冻了。时间停顿了,人们的心也被摄制住了……沉重的,脸孔腊黄的周适“碰”的坐下,“哇”的干呕起来。

四周的孤竹群豪,这才如梦方觉般纷纷掠了过来,苟图昌第一个焦灼的叫道:“老大,你安好么?”

房铁孤、祁老六、蓝扬善、伍侗等匆匆围上前去探视。

紫千豪吁了口气,显得十分疲乏,他轻轻的道:“我没事。”

吸吸鼻子,房铁孤咋舌道:

“少兄,你已把姓单的那付奥皮囊削没有了!”

苟图昌也拍手称庆道:

“如此一来,总算元凶殊除,巨孽得歼,我们去掉一个心腹大患,天下苍生也有福了……若非老大。单光这恶魔还不知要猖跃至何时!”

祁老六朝着满地散布的肉吐了口唾沫,道;“他还叫天呢,我们就是奉天之命行事来除掉他的,上天庇佑善良,岂会袒护这等奸民蠢贼?这一下人心大快,我们死在他手下的第兄们也可以瞑目了……”归剑入鞘,紫千豪宛似有些怅失的叹了口气,悠悠的道:“伍侗,将坐骑都牵过来,我们回去吧……”伍侗飞身去后,蓝扬善一插“金刚杖”匆匆上来替紫千豪包扎手上伤口,他一边道:“大阿哥,咱的天爷,你这剑法到底是怎么练成?一个大活人眨眨眼就变成了内糜啦,就算他躺在站板上任人砍剥吧,只怕用上十个好力气的屠夫也得砍上老半天哩!”

闭闭眼,紫千豪低沉的,答非所问的道:“我觉得很空洞——大约多时的郁气一下子宣泄了吧,心里是畅快又慰藉的,但精神上却十分疲乏……”蓝扬善忙道:“不关紧,大哥,此乃长久的积恨突然消除后所必有的现象,你脉气有点弱,回去歇上一阵,会恢复的。”

点点头,紫千豪又道:

“你再去看看周适,他好像有点不太舒服……这次多亏了他帮忙,否则,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找得着单光这厮……但我有点奇怪,周适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蓝扬善为紫千豪包扎妥当局。一边提着药包朝坐在那里发着呆的周适身侧走去,边低声咕哝道:“姓周的没什么不舒服,他是惊傻了……人嘛。没有不怕死的,姓周的被单光方才吓唬。一定唬昏了头,有点本事的人并不完全有胆量。姓周的就是如此……”这时岗脊上,伍侗已牵着各人的坐骑迅速赶了过来。

龙头老大……四十九、甘继苦春溢傲节山

四十九、甘继苦春溢傲节山

“傲节山”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欢欣兴奋的气氛笼罩在每个角落;也流毒在每张人脸上,这种喜悦的情怀,固然是因为连串的争战业已告一阶落,强悍的仇敌方已一一尽讨,将有长时期的太平日子过了,但主要的,他们却被这樁当前的喜事所感染,大伙心里全治了那么些快乐——原来,明天,就是房铁孤的独生女房燕。与那憨厚的青年人季怀南成亲的好日子了。

房铁孤可是一再推托,不敢这么打扰孤竹帮,他仍是奸持以前的计划,准备回到中原再给这双小儿女完婚的,但紫千豪却一定要承担这份责任,他固执的非要将房燕与季怀南在“傲节山”成亲,房铁孤儿次推论,因为紫千豪心意已决,他也只好答应下来,当然,房铁孤深深明白,紫千豪之坚持要这样表示,一则是他对房燕及李怀南印象甚佳,和他们确一段不平凡的患难情感,但主要的,却是紫千豪对房铁孤的一种谢意,谢他萍水相逢便一见如故,更掬诚以结,倾义相交,给子孤竹一脉莫大的帮助。因此,房铁孤在感情难却之下,只好同意让这椿婚事在“傲节山”举行,好好热闹热闹!

为了房燕与季怀南的婚事,孤竹帮上上下下可以说全动员了,他们激底清洁打扫,悬红挂彩,结灯贴联,忙得不亦乐乎,但是,孤竹弟兄们私下却更有一个心照不意的想法——他们要借着这个机会失扎个底,等着不久之后更加隆重的办另一住喜事。嗯,他们渴盼着他们的龙头帮主成亲的期望,已经太长久,太长久了……紫千豪躬亲策划婚礼的细节,无论大小事情,他一律亲自处理,他给这小两口子在后山之阳新盖了一栋淡红色的小楼,齐办了所有的家具用具——虽然,一对新人并不会住得太长久,但紫千豪也做了最妥善的打算,男方的娉礼,也由他一手包办,准备得尽善尽美,异常充足,其用心设想之周到,连房铁孤也颇觉过意不去了。

从远从“夺头会”回来之后,只休息了三天;便开始筹备这次婚礼,却一速准备了近半个月。现在,终于在明天便要正式成亲行礼了。

今夜,澄空如洗,有月如圆,一片清光,映照得积雪的大地银白皎寓纤尘不染,那么明洁.幽爽、开朗、是琉璃世界。

“仰远楼”中。

在楼下的小厅里,炭火生得兴旺,满室如春,气温在暖和平,另有一股子紧着人心的宁馨韵味,紫千豪坐在他的大圆椅上,苟图昌、熊无极、蓝扬善、贝羽,苏家兄弟苏言苏洽祁老六、罕明、伍侗、公孙寿,另加铁旗堂堂主仇三绝等一干人便坐在他的对面,右手边,是房铁孤,左手边,则坐着房燕与季怀南小两口子。哦,方樱正靠着紫千豪身侧坐着。

面向着这整屋子人,这所有的孤竹精英,紫千豪尔雅的一笑,清朗的开口道:“我召集各位来此,是为了告诉各位一下,明天,房姑娘李老弟的婚事便将正式举行。如今切准备仅已既齐,大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未尽高见?”

苟图昌呵呵笑道:

“我认为,老大,这次准备已差不多了,就不能说尽善尽美,也是用煞心机啦,实在没有什么庛暇……”熊无极大声道:“帮主,我们却要问,你和方姑娘的大喜之日在什么时候?”

房铁孤也笑道:

“是呀,不能光忙着为他们小孩子伤脑筋,少兄,你的事更重要哪!”

微微—笑,紫千豪道:

“我想,大家别急躁,至少也要等到房姑娘与李老弟的喜事办完以后吧?好在我们双方全已同意,不会有什么变卦了。”

方樱不禁羞涩的垂下头去,娇怯怯的玩弄着手上的一方丝绢。

干咳一声,祁老六道:

“老大,房掌门与他的贤女婿在本山也持久了,他小两口子好事过后,房掌门便待携这—对新人返回中原,而房掌门与他的女婿,一定是十分期望能参与老大你婚礼的,你切不可令他们失望。但也不错耽搁了他们的归期,因此,这件事还是早早办理为佳,重不用说我们大伙儿全等得机急了,大家早就巴望能有—应龙头夫人啦!”

紫千豪侧首问方樱道:

“方樱,你说吧,什么日子好?”

一下子粉面如霞,双眸含羞,方樱情急的道:“我……我怎么好说呢?”

哈哈一笑,紫千豪道:

“这是妇喝夫随,方樱.贤妻至上!”

于是,满堂彩声加上震耳的大笑,全厅的人全乐得眉飞色舞了!

又是扭怩,又是窘迫,又是甜蜜的,方樱涨红着脸蛋,声如蚊呐般道:“随你……只要你决定……我没有意见……”紫千豪愉快的笑道:“好,我决定,图昌,你下去查查黄历,就在这一月之内挑个好日子,我在房姑娘与李老弟的好事过后用着也跟着凑份热闹!”

全厅响起一片雷动的拍掌欢呼声,苟图昌满面红光,神色异常兴奋的道:“老大放心,明天我就将日子送来给老大你挑拣!”

转向房铁孤,紫千豪道:

“这样一来,房只,不至耽搁你的归期了吧?”

抚掌含笑,房铁孤道:

“老实说,就算时间再长一点,我也是非喝了你的喜酒不肯走相,总之,我是一定得赖到你成亲以后才能罢休!”

紫千豪笑道:

“房兄,只要你乐意,我欢迎你们终生居住于此!”

十分感动又十分荣幸,房铁孤道:

“若我有一天能抛脱了身边俗务,少兄,我会来的。”

点点头,紫千豪忽道:

“方樱,将我们送给一对新人的礼物拿出来埃”轻轻站起,方接娜的行到厅角的一张描金檀木桌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两方宝蓝锦盒,回来交到房燕与季怀南手中。

房铁孤威严的道:

“还不谢谢你们叔叔?”

房燕与季怀南急忙行礼称谢,满脸感激之色。紫千豪笑道:“你们打开看看!”

眨眨眼,房燕轻俏的掀开盒盖,立时,霞光宝气随隙而出,天啊,盒中的蓝色软垫上,竟然平整的摆置着一串块项链——一串以一百颗浑圆晶体,同样大小如龙眼的七色宝石连接而成的项链,在那红丝绚灿的烨烨光彩中。项链下端更系接着一枚心形紫玉,闪泛着柔润的微光。这条项链,不论内行外行,只要一看,马上就会晓得其珍异竿见,不同寻常,恐怕倾以千金,也难以搜购呢!

接着,季怀南亦启盒而现,同样的盒子里,却装着不同的宝物,那是一柄小巧精敏的匕首,三寸长的匕首全以纯粹白金打造,琥珀的剑柄上镶缀着十二颗豆大的明钻,排成了菱形,有如十二颗星星在闪耀,刃面上,更嵌合着一枚形同八角的丝翠,翠心赫然映现着一抹隐隐血纹——有如一条细小的龙蛟。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光是这枚“血龙翠”,业已价连城巷了!

微微颤抖着,房燕秀目含泪,激动的道:“紫叔叔……你对我们太好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样来报答你,我们一生全感激你……”季怀南也呐呐的跟着道:“这么贵重的宝物,紫叔叔,我们实在受之有愧,你给我们的已经太多……”笑笑,紫千豪道:“东西的贵重与否不关紧要,要紧的是我和方樱,以及我孤住上下对你们二位的情谊和关注。二位,我们,我们祝福你们,白头偕老,同新永结。”

这时,房燕业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季怀南也泪水盈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房铁孤脸上的表情也是奇怪的,像哭,也像笑,他连声道:“看看,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蓝扬善忙站起来道:“好了,两个宝贝全别在这里现眼了,你们记着紫当家的待你们的好就行。咱们走啦,在祁老六的‘留香阁’里,咱们这些老弟兄的礼物全摆在那儿,你两个也去瞧瞧,就不比当家的与夫人所送的玩意好,至少意义也是一样,到时候,再看你们两个怎生感激吧!”

哧哧一笑,祁老六道:

“肥头倒像是个摆旧货摊的,耍贫嘴!”

仇三绝笑道:

“我颇有同感,他有点选错行了!”

这时,大伙纷纷站起,向紫千豪与方樱告辞。紫千豪与方樱送他们到大门外,熊无极在最后一个离开前。小声对紫千豪语道:“帮主,我空留了一身力气没等着单光,却又叫你给占了先,等你成婚那天,我再好好用老酒灌你一顿出出气!”

拱拱手,紫千豪笑道:

“留情留情……”

在熊无极大笑着离开之后,紫千豪偕同方樱上了二楼,他们多少日子没有好好亲近了,想籍着这难得的空现温存温存,以慰这些天来的相思之苦。

一进房门,紫千豪发现桌上已送齐四色小菜,和一个小小的熟铜大锅,火锅中的汤汁滚滚,热气腾腾,那特异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中。

方樱虚掩上房门,妩媚的道:

“千豪,喜欢我为你预备的宵夜?我陪你边吃边聊,好吗?”

轻揽方樱柳腰来至桌前坐下,紫千豪满足的吁了口气,道:“寂夜,寒雪,小楼,佳肴,美人,柔情。方樱,人若得此,复欲何求?”

深情款款的,方樱道:

“千豪,希望你一辈子记着这些。永远别抛弃我,永远别离开我,我就心安了……”“相信我,方樱,你生生世世,俱为我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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