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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九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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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掷地有力的话,终于让太后默然无语。然而,欧阳檀自己却明白,若是大皇子真能登基为帝,不仅他的相位不保,怕是他的项上人头也难保了。一开始他就知道,大皇子就隐身在屏风之后。
马车颠簸了一下,停住了。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大人,相府到了。”
欧阳檀一如寻常般从马车上跃下,暗自摇头,怕是相府之内也不得安宁。帝君啊,你为何不早立储君,反而这般为难你的臣下呢?他在心中长长叹息。
抬头直视相府的大红匾额,他忽然散出了笑意,恢复了一贯的闲散。
不再停驻,他一步跨进了显得格外高远的相府门槛。尚未站定,宰相府的总管已上前禀告,“老爷,有两位客人在偏厅等候,一位是国舅,另一位老奴也不知是何人。”
“不知何人?”欧阳檀望了望总管,笑意更盛,“宰相府是容人说进就进的么?”
跟了欧阳檀进二十年的总管自然不会将他的笑容当作是高兴的表示,然而总管面色不变,“老爷,老奴虽不知那人究竟是谁,但以老奴看人的经验,那人气度不凡,决不会是寻常人,老奴不敢阻拦。”
“不敢阻拦?”欧阳檀不免好笑,“你连便装出行的帝君都敢挡在相府外了,还有谁能让你不敢阻拦的?”
总管将手上的令牌递予宰相,那块令牌由乌木制成,入手沉重,上刻一字“师”。欧阳檀一见之下大惊,收起了玩笑之心。
——他,竟然是他来了。抚着令牌上的“师”字,欧阳檀突然一阵轻松,他既然到了,那么这个天下就定了。
“他在哪个偏厅?”
“国舅在西偏厅,他在东偏厅。老爷,您先见谁?”总管难得地多问了一句。
欧阳檀笑了笑,不答二话,就往东偏厅走去。脚步之轻快,与进门时不可同日而语。
兰心殿是皇后的寝宫,此刻,殿中传来凄婉哀伤的古琴声。正是皇后抚琴哀痛,她双眉轻颦,十指几乎是无意识地拨动琴弦。
她与先帝相识也是因为这琴。当时,她们卢家盛极一时,在乱世中雄踞一方,然而卢家从来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反而在烽烟中寻找堪掌天下的真命天子。终于,他的父亲卢湛慧眼独具,认定了当时名声尚弱的公子天君。
他主动邀请公子天君到卢府一叙。刚及弱冠之龄的他在众人的一意阻拦下,仍毫不犹豫地前往卢府,随行的只有欧阳檀和霍武。
那一日,她有感于大乱之时,苍生悲苦,无意间抚琴抒臆。琴声凄婉,似在哀诉百姓在战乱中的苦痛;琴声激越,似在悲愤无人能平息战火,再创安世。
一曲抚罢,她喟然长叹,却发现一声叹息应和着她。蓦然回首,门外,那个父亲请来的客人,年轻的公子天君似已伫立良久。她沉浸在自己的抚琴中,竟没有发现。
这未来的一帝一后,就在这一曲琴音中相识。
不久,公子天君离开卢府,随行的还有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卢家,则成了他争霸天下的绝大助力。
而她,直到后来才发现他早已有了青梅竹马的表妹。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将来是要为帝的人,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她难道能独占?她涩涩地想。更何况,那一场婚约是她的父亲卢湛一力促成的,象征着卢家对公子天君的支持与——将来的臣服。
五年后,大景王朝创立,她被封为皇后。而卢家亦被赐予崇高的地位和无尽的财富,然而兵权被褫夺了,卢家至自此只是贵胄,不再是霸主。这样的结局,也许正是父亲想要的,却并不是所有的卢家人都作如是想。在她父亲故去后,她的兄长卢执就不甘于现状。
对此,帝君是了然的,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做。赐予实权,显然是不可能的。外戚擅权的严重性,他是深知的,前朝一世而亡正是由于外戚擅权。睿智如帝君者自是防卫甚严,连太后亲兄求权的野心都被狠狠遏制,更何况是卢执。
然而对于兄长为三皇子立为储君奔走一事,帝君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是出于对支持他的卢家的一份包容,又或许是出于对她的一份夫妻之情罢。
看尽了世情冷暖,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女了。历经了二十四年的夫妻生活,十九年的宫廷生涯,岁月早已淡褪了她心中的涩意与无奈,让她真正成为了淡雅平和的六宫之主。她对于帝王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与帝君之情不淡反浓。帝君虽有自己的寝宫,但更多时候仍是到兰心殿听皇后抚琴,夜夜与皇后为伴。或许,只有在岁月的流逝中,人们才能慢慢发现,当浮华褪尽,一直以来寻觅的不过就是这样的一种相依相伴了罢。
而如此的夜,少了一个相伴的人,她只能抚琴哀痛,还有谁能真正理解她心中的万千哀思?也许,当此之时,唯一沉浸于悲痛而不理其他的也就只有她了罢。
然而琴音未止,纷争已起。宫女第三次怯怯地上前探问,“娘娘,国舅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他已经在发脾气了……”
“算了,”皇后终于还是停住了手,哀伤的琴音戛然而止,面色淡定,“既然他要进来,就让他进来罢。”
“是。奴婢这就请国舅大人进来。”宫女几乎是一路小跑了。还没等她出去通知,只见国舅已经推门而入了。
国舅卢执挥退宫女,脸有不耐之色,“做了皇后,果然是尊贵了,连兄长都想不见就不见了。”
皇后一脸淡漠,却自有威仪,“大哥,你自知本宫身为皇后,就应懂君臣之别。如今,帝君驾崩,皇子争位,宫中人心惶惶,你却深夜来此,不嫌唐突么?”
卢执微微色变,收敛了不耐的神色,“微臣深夜来此,正是为了与皇后娘娘共商皇子争位之事,微臣……”
“国舅,”皇后打断了他,不再以“大哥”相称,“关于皇子争位之事,本宫不想干涉。无论是谁登基为帝,本宫都不会在意。”
卢执心中一怒,猛然伸手拍向置琴的桌,“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儿子登不登得上帝位?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我们卢家能否东山再起?”
皇后对兄长的怒气视若无睹,淡淡一笑,“本宫既身为皇后,四位皇子就都是本宫的皇儿,本无亲疏之别。至于卢家,盛极一时便已足够。大哥难道不闻鸟尽弓藏?而今大哥坐拥高位,该知足了。”
淡淡的言语如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当朝国舅的心里。瞬间,他脸色数变,“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子?”
皇后依旧是淡定的神色,“大哥,请回。夜寒如水,还望大哥保重身体。”
国舅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皇后目送兄长离去,轻轻叹息。这场宫廷纷争早已将所有人都牢牢牵住,她真的能置身事外么?
如果她站在太后那边,那么大皇子就稳操胜券,即使宰相反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如果她站在其他任何皇子的背后,那么足以和太后分庭抗礼。
而事实上,无形之中,她早已作出了选择,她选择的不是哪一位皇子,她选择的是静——静观其变。

第八章

第八章
“吱呀”一声,一只十指修长莹白的手轻轻推开了窗,又是暗夜。清贵的皇子仰视朗朗星空,他的双目一如暗夜的星辰,脸部线条柔和而浅淡,他更多地遗传了生母皇后的特征,温文如玉。
然而,在这样风雨欲来的黑夜,纵温文如他,心内也是颇不平静的。四皇弟的折剑立誓,对他触动颇大。这个性情难测的四皇弟,难道真的是因为黎国大军压境而放弃帝位的角逐吗?而他是否也该学他潇洒地放手,不再陷入这场宫廷之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思虑良久,仍下不了决心。毕竟,帝位的诱惑力实在太强了,他无法如四皇子般轻易放手。可是诸子之中,他的根基是最弱的。大皇子有太后支持,四皇子在外拥有大半兵权,五皇子在先帝的宠爱下积聚了极大的势力。而他。尽管有部分大臣拥护,却是处于劣势啊。
忽地浮起国舅的脸,纵使自己肯放弃,怕是国舅也不会轻易放手的罢。见宰相,见母后,他的舅舅为了让他登上帝位已经竭尽全力了。
宰相意向不明,母后置身事外,他到底该怎么办?
三皇子皱了皱眉,转身离开窗棂。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开着的窗口飘了进来,站在沉思中的皇子背后。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三皇子猛然回首,发现了那一袭黑衣。然而,温雅的皇子只是惊愕地望向来人,没有惊呼,也没有躲避。
黑衣人以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凌厉而威严,身形一动不动,静如山岳。对峙了片刻,黑衣人问道:“三皇子,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三皇子掩去了惊愕之态,恢复了一贯的温雅,“你若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我不及转身早已没命。你既能如此轻易地进入皇子府邸,我纵是想防亦是不胜防,又何必徒劳?”
“呵呵,”黑衣人低笑,“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三皇子倒是好胆魄,心思也够细腻。”
三皇子微笑,“好胆魄倒是不敢当,只不过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来杀我的。真要想杀我,你就不必亲自动手了,四皇弟。”
黑衣人双目中精光一现,除下了黑巾,“三皇兄,你怎么知道是我?”那黑衣人竟然真的是四皇子。
“四皇弟,你记得换了夜行衣,却忘了换双合适的靴子。”三皇子指了指黑衣人的靴子,“普天之下,只有皇帝和皇子才敢穿绣着龙纹的靴子。而惟一有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到达我身边的,也就只有你这个堪比江湖绝顶高手的四皇弟了。”
四皇子自嘲地笑笑,“匆忙之际,我竟然留下这种破绽。而三皇兄你,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当真是心细如尘。”
反手一挥间,窗无风自动,悄然合上。
三皇子虽言笑晏晏,心中却是惊愕不定,这个心思深沉的四皇弟怎会如此秘密地深夜到访。思虑间,他已不觉问出心中疑惑,“不知皇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皇兄既心细如尘,何妨一猜?”四皇子一反平日的淡漠,嘴角流露淡淡的笑意,仿佛纯然只是手足间的相谈。然而,笑脸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心思?
“呵呵,”三皇子温文地笑笑,“值此长夜,四皇弟倒是好兴致。你我兄弟二人几年都没有如此聚过了。四皇弟常年在外游历,率性而为,为兄好生羡慕!”他看似无意地将话题引离。
对于这个常年在外游历的四皇弟,三皇子不是不羡慕的。宫闱斗争多残酷,纵使是亲如手足亦是互相防备。看尽了宫闱的夺权丑剧,温文的他难免有厌倦的时候。每每想起这个驰骋在疆场或江湖中的四皇弟,如此潇洒地远离纷争,他忍不住心向往之。然而孱弱如他,却是于此无缘的。或许若当初帝师带走的是他,一切就将不一样了罢。
他的眼前忽地浮起了幼时的一幕一幕。那时,他不过才五岁,而四皇弟小他两个月,同样是五岁的年纪。在四个皇子中,他们的感情是最好的。他自幼体弱,长他两岁的大皇兄不知为何总爱在暗处欺负他。那样阴沉的眼神,他到现在都深深刻在心上。
而年幼的四皇弟却一直是他的守护神。自小就强悍的他敢于推开大皇兄,敢于以愤怒的眼神回敬大皇兄,甚至敢于对七岁的大皇兄拳打脚踢。没有其他人知道,两位小皇子在暗处曾有过多少次的争斗。只有他,见证了这暗中的一切。
可以说,诸子之争,从来就不曾停歇过。
然而,帝师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帝师对年轻时的先帝、宰相、无上将军皆有过指点,因先帝称他为“先生”,故人人敬称他为“帝师”。最终,帝师在四位皇子中选择了四皇子,正式收他为首席弟子。不久,帝师就带着年幼的皇子远离皇宫。
临去那日,四皇弟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用自己小手的温度温暖着他,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皇兄,我昨晚和大皇兄打了一驾,我赢了他,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了,我再来保护你。你要等着我哦!”
隔天他见到大皇兄,大皇兄只是阴阴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开了。他却细心地看到了大皇兄的脸上有些淤青,那应该就是离去的四皇弟留下的痕迹罢。
从那时起,大皇兄果然不再欺负他了。再一、两年后,争锋相对的就是大皇兄和五皇弟,与他无关了。
他一心一意地期待着四皇弟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常常想,重逢后的四皇弟应该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罢,从小他就是不凡的。
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别竟是整整十年。再相见时,彼此都已经是翩翩少年了。
乍一眼见到久别的四皇弟,他几乎是立刻扑过去想紧执四皇弟的手。十年了呵,他有多少话想要对这个惟一让他感觉到手足之情的皇弟诉说!
然而,他的皇弟却是淡漠地避开他的手,笑容疏离,他满腔的热忱瞬间冰冻。原来,离散的十年终究让曾经亲密无比的手足生疏成了路人。他伸出的手僵硬地顿在了半空。
接下来的五年,淡漠疏离的四皇弟也绝少出现在帝君或是群臣的视线中了。然而,边疆却响彻了四皇子的威名,渐渐地,在外的大半兵权由他掌控。而江湖上也同样传响了他的名号——“御剑”玄漠。连与“帝师”齐名的“剑圣”都奈何不了他呵,不愧是帝师培养出来的首席弟子。
三皇子暗暗轻叹,心思游离间,目光却是牢牢凝在黑衣的四皇子身上,带着继续疑惑,几许探询。
玄衣皇子见三皇兄不动声色地引离话题,突然问道:“皇兄可知玄漠为何折剑立誓,不涉帝位之争?”
三皇子看不出他的心思,神色不变,“愿闻其详。”
见到他的反应,玄衣皇子淡淡一笑,“只因玄漠志不在此,不知皇兄信是不信?”四皇子目光炯炯。
三皇子沉吟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皇弟既已开口明言,为兄自是深信不疑。未知皇弟究竟志在何方?”其实他心里是明白的,他的皇弟就像是帝师,不会将帝位看在眼里。他要的不会是帝位,隐约觉得,他要的是更难捉摸的东西。
然而在这个宫廷待久了,不知不觉中就会用上虚应的口气。明明是相信的,他却不能直接肯定地说“我信”,反而说得像是敷衍。
蓦然抽出腰中长剑,四皇子执剑在手,以指轻叩剑身,剑身摇动间,发出的声音有若龙吟,然而这足以响彻天地的龙吟却只是被压抑在一室内,嗡嗡作响,“这柄剑由父皇亲赐,人称‘御剑’。”
三皇子蓦然动容,“击剑为任侠。四皇弟,原来你志向在此。”下一瞬,他忽然觉得他的皇弟的志向应该与剑有关,但一切不应仅止于此。
却见他蓦然单膝叩地,“玄漠愿支持三皇兄为帝。惟愿三皇兄日后准弟畅游四海,另创奇业。”
三皇子心神剧震,难以成言。他没有听错罢,他的皇弟竟然说支持他为帝,这……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选择支持他?
他同样单膝跪地,直直平视语出惊人的皇弟。硬是有一股托力让他难以成跪,四皇子只是微微伸出袖中的手,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同时,他抬头直视三皇子,目光如炬。感受到了皇弟目光中的诚意,望着他伸出的手,从前的片段一幕一幕闪过,五岁时温暖他生命的小手如今已是粗壮有力,重逢那日他无比渴望握住却避开的手,今天主动向他伸出。
那手是否还有着记忆中的温暖呢?他不及多想什么,几乎是无意识的,伸手与他的皇弟交握,想要汲取他的温暖,就像幼时那般。
这一握,暗盟已成。

第九章

第九章
依大景王朝礼制,诸皇子皇女不能正式入朝,却能在皇城另立府第,并开府取士。四位皇子中,以五皇子养的客卿死士为最多,远远超过了规定,当然'奇·书·网…整。理'提。供',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五皇子的府第被命名为“神卫府”,这是相对于他统御的“神卫军”而得来的。此时,神卫府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一如风雨来袭前不寻常的宁静。
然而,这样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五皇子的心情。在神卫府的内院,五皇子抚了抚腰中的长剑,问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他的旁边站着的是他的首席客卿韩重,三十左右的年纪,面色偏于苍白,属文弱公子之流。韩重躬身答道:“回禀五皇子,已经办妥了。养于各地的死士已秘密进入京城,分布在各处。”
“好!”五皇子抽出长剑,指尖掠过冰凉的剑锋,神色期待,“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韩重却仍有些疑虑,“五皇子,以神卫军独力抵抗捧日军、龙卫军、天武军三军不嫌太过冒险么?”
捧日军、龙卫军、天武军、神卫军为皇城七大禁卫军中的四上军,每一军都人数过万,分别由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统领。而三下军则每军不过两千之数,由先帝赐予帝姬统领。
对比客卿韩重的凝重,五皇子显得从容镇定得多,“韩先生,你错了。我们不是以神卫军独力抵抗捧日军、龙卫军和天武军,而是以神卫军、天武军对抗捧日军、龙卫军。四皇兄长年在外,掌控了在外的大半兵权,但在皇城内反倒没有真正掌控禁卫军。天武军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实际上却是归本皇子控制。无上将军在时,本皇子还难以施展拳脚,现在他北赴边城,正是绝好的良机。况且,守卫内廷的御林军中早已埋伏下本皇子的人,到时反戈相向,辅以黑衣死士,何愁大事不成?”
他顿了顿,眼露锋芒,“幸好四皇兄不敢在此刻离开京城。若让他离开,还真是一大祸患。以他在边疆将士心中的声威,再加上他在外统御的兵权,将士效忠的决不会是我这个五皇子。不过,他既然在皇城,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本皇子会派出‘千金一刺’秦暮对付他。”
韩重依然还存有疑惑,“那么宰相大人呢?他同样有调动部分兵力的特权。”
“哼!”五皇子一声冷哼,“上四军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三下军他虽然能调动,又能起什么作用?何况宰相素惜羽毛,怎肯轻易涉险。在他看来,只要是帝王之后,谁登基又能有什么区别。你多虑了。”
韩重的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消散了,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小人谨代所有人恭祝五皇子大业可成!”
五皇子仰首向天,豪气干云,“本皇子集此天时、地利、人和,何愁大事不成?”
话音未落,五皇子陡然跃起,手中长剑如矫龙般刺向虚空。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檐上翩然跃下,仿如飘舞四方的彩蝶。
五皇子硬生生收住长剑的去势,愕然道:“朝阳,怎么是你?”
一阵悦耳的笑声从朝阳帝姬的口中逸出,“五皇兄,不欢迎朝阳么?你说的话朝阳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哦。”
五皇子面色一变,对着自幼疼爱的皇妹偏偏又下不了毒手,“朝阳,在皇兄这里暂且小住几日,可好?”言语虽是殷殷垂询,目光中却含着威胁的意味。既然得知了他的秘密,又怎能轻易放她离开。
帝姬状似天真地一笑,心中却是了然,“皇兄,朝阳若是想走,你会放朝阳离开么?”
“不会。”五皇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又转而用温情的言语道:“朝阳,这几日皇城并不安全,何不在五皇兄这里盘桓几日?”
帝姬笑而不答,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五皇兄,你还记得朝阳七岁生辰那日的事么?”望见皇兄的疑惑,帝姬提醒道:“那天,父皇问大皇兄、三皇兄还有你,你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仿佛蓦然被勾起了遥远的记忆,皇子疑惑的眉头渐渐舒展,目光悠然。
帝姬的声音仿佛从久远的记忆中传来,“大皇兄说他要功成名就,三皇兄他说他要天下太平,而你……”帝姬顿了顿,望着五皇兄的眼睛,继续道:“皇兄,你还记得吗?你说你要……”
“天下!”充满霸气的声音久久回荡,五皇子依旧如九岁般一口说出他的梦想——天下。[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对!就是这两个字——天下!”帝姬的眼中透出梦幻般的光泽,“让朝阳记忆至今,不曾或忘。也许,五皇兄,你本就该坐拥天下。”
五皇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只听帝姬继续说道:“那时,朝阳以为,只有五皇兄才有执掌天下的雄心。直到后来,朝阳才明白,大皇兄、三皇兄与你的志向其实是一致的。身为皇子,想要功成名就,自然是为帝,想要天下太平,又何尝不是为帝?五皇兄,你明白么?”
然而五皇子却无心猜测帝姬既似大有深意,又似无意的话,只是淡淡吩咐客卿韩重召来剑士秦参。
韩重眉头紧皱,“五皇子,现在大事在即,人手紧张。让一名一流的剑士跟在帝姬身侧,这是否……”
明了客卿未尽的言语,五皇子一笑,收起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剑,“你以为,一位能不惊动任何人到达本皇子近侧的帝姬,普通的人能跟得住?”
“朝阳,随意在府中游乐罢。”五皇子眼神温柔,对他的皇妹,他一向宠溺有加。
“可是皇兄,如果朝阳想走,没有人能够留得住呢。”帝姬微侧脑袋,状似调皮。
五皇子笑笑,亲昵地拍了拍帝姬的脸,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久久望着皇兄远去的背影,帝姬收起了调皮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然而一切都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第十章

第十章
又是暗夜,大景王朝的宫廷显得乌气沉沉。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里,宫廷禁卫军依然尽职地四处巡逻,却压不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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