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分歧者三部曲-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起初我浑身紧绷,不太相信这一切,可当他往后退开,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做错什么了,或者错得离谱。但他捧起我的脸,手指贴紧我的肌肤,再次亲吻我,这次更结实,更笃定。我伸出一只手臂抱住他,手滑过他的脖子,滑进他的短发。
有几分钟的时间,在深深的谷底,在河水咆哮的环绕中,我们亲吻着彼此。当我们手牵手往上走去,我开始明白,假如我们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我们依然会去做相同的事,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身着灰袍,而不是穿着黑衣。
第二十七章 耳光响亮
第二天清早,我有些傻气,但心情大好。每次我把微笑从脸上抹去,它又抑制不住地回来。最后,我只能放弃。我把头发松散着放下来,舍弃穿惯的宽大衬衫,换了一件一字肩的衣服,露出文身。
“你今天是怎么了?”在去吃早餐的路上,克里斯蒂娜问我。她好像还没睡醒,眼睛浮肿着,乱蓬蓬的头发松松地绕在脸旁。
“哦,”我说,“阳光正好,鸟儿在叫。”
她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我,好像在提醒我,我们其实正走在地下通道。
“心情好就由她去吧,”威尔说,“说不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啦。”
我拍了下他的胳膊,快步跑进餐厅。我的心怦怦地跳着,因为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的某一刻,我又会见到托比亚斯。我坐到了老位子,在尤莱亚旁边一桌,威尔和克里斯蒂娜坐对面。我左边的座位仍然空着。我心里想着,托比亚斯会不会来坐,吃早餐时他是不是会笑着看我呢,他是不是会神秘地、偷偷地瞟着我这边,就像我想象自己会偷看他那样。
我从餐桌中间的盘子里抓起一片吐司,有点过度热情地涂抹着黄油。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可就是停不下来。那好比是叫我停止呼吸。
接着他走了进来。头发更短了,而且这样看上去发色更深,差不多成了黑色。这是无私派式的短发,我认出来了。我微笑地看着他,抬手挥挥要他过来。但他径直坐到齐克身旁,甚至连看都没朝我这边看一眼。我只好放下手。
我盯着自己的吐司,现在叫我不笑倒是很容易了。
“怎么了?”尤莱亚嘴里塞满了面包。
我摇摇头,咬了一口吐司。我在期待什么?就因为我们接吻了吗?接吻不意味着一切从此改变。也许他喜欢我的心意改变了,也许他以为亲吻我是一个错误。
“今天是进‘恐惧空间’的日子。”威尔说,“你觉得我们会进入自己的‘恐惧空间’吗?”
“不会。”尤莱亚摇摇头,“你们会通过某个导师的‘恐惧空间’,我哥哥说的。”
“喔哦,哪个导师?”克里斯蒂娜突然精神起来。
“知道吗,真是不公平,你们全都能得到内部消息,而我们不能。”威尔瞪着尤莱亚说。
“别一副就算你有门路也不去打听的样子。”尤莱亚反驳道。
克里斯蒂娜没理他们俩:“我希望是老四的‘恐惧空间’。”
“为什么?”这个问题几乎就是在质问,我咬着嘴唇,希望能把话收回来。
“某人情绪起伏真大。”她翻了下白眼,“就跟你不想知道他恐惧什么似的?别看他表现得这么强悍,说不定害怕棉花糖、刺眼的阳光什么之类的呢,正所谓矫枉过正。”
我摇摇头:“他不会这样。”
“你怎么知道?”
“猜测而已。”
我记得托比亚斯的“恐惧空间”里有他的父亲。他绝不可能让别人见到。我瞥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秒钟,他的目光飘向我,可是不带一丝感情,接着就飘往别处了。
本派新生的导师劳伦双手插腰,站在“恐惧空间”房间门外。
“两年前,”她说,“我害怕蜘蛛、窒息、两面不断逼近的墙把我挤在中间、被踢出无畏派、控制不住地失血、被火车碾压、父亲去世、受到公开羞辱、被无脸人绑架。”
所有人都茫然地看着她。
“在‘恐惧空间’,大部分人都会有十到十五种恐惧,那是平均数。”她说。
“最低的纪录有几个?”琳恩问。
“近年来,”劳伦说,“是四种。”
从餐厅出来以后,我看都没看托比亚斯一眼,可这会儿,我还是忍不住瞟了他一眼。他垂着眼睛盯着地面。四种,我之前只知道这的确很少,少到足以变成一个绰号,可没想到它竟不到平均数的一半。
我瞪着自己的脚。他真是个例外。现在,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今天你们还无法知道自己的恐惧有多少。”劳伦说,“今天的情境模拟设置成我的‘恐惧空间’的程序,所以你们将经历我的恐惧,而不是你们自己的。”
我给克里斯蒂娜递了个眼神:我说对了吧,我们果真不进入老四的“恐惧空间”。
“然而针对这次练习的目的,你们每人只会面对我的恐惧中的一种,以便对情境模拟如何运作有个体验。”
劳伦随意地点着人,给我们每人分配一种恐惧。我站在后面,所以应该快到最后才能进去。她分配给我的恐惧是绑架。
因为在等待的时候不会连接到电脑,所以我不能观看模拟,只能看到当事人的反应。我满脑子都是托比亚斯,这真是分散注意力的最好方法——看到威尔惊恐地拂掉身上我根本看不见的“蜘蛛”、看到尤莱亚憋着气用手去推那对我来说无形的“墙壁”,我把拳头握得紧紧的;看到皮特经历“公开羞辱”憋得满脸通红,我嘻嘻地笑了。接着就轮到我了。
这个恐惧对我来说不好受。但因为我能操控每一场情境模拟,不仅仅是这一个,而且我也经历了托比亚斯的‘恐惧空间’,所以当劳伦把针头刺进我的脖子时,我一点也不忧虑。
接着,场景变了,“绑架”开始。脚下的地面变成了一片绿草地,有人用手紧紧钳住我的胳膊,捂住我的嘴。周围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听见了河水在怒吼,这里应该离大峡谷不远。嘴被捂住了,我就在那双手底下尖叫,想奋力挣脱出来,但那胳膊力气太大了,绑匪也太强壮了。坠落于无尽黑暗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相同的感觉也曾出现在我的梦魇之中。我又开始放声大叫,一直叫到喉咙发疼,热泪滚滚。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折磨我,我知道他们还会再次尝试。一次还嫌不够。我又大叫起来——不是求救,因为没人会帮我。这只是人之将死时都会有的本能反应,我控制不住。
“住手。”一个严厉的声音怒吼道。
绑着我的手随声消失,黑暗也被亮起的灯光驱散。我呆立在“恐惧空间”房间内的水泥地上,浑身颤抖着,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双手捂住脸。我刚刚失败了,丧失了所有的逻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劳伦的恐惧转换成了我自己的恐惧。
而且所有人都在看我,托比亚斯也看着我。
我听见脚步声,托比亚斯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拖了起来。
“僵尸人,你搞什么鬼?”
“我……”我的呼吸中途变成了打嗝,“我没有……”
“控制一下自己,你现在这样子真可悲。”
我忍无可忍,止住泪水,怒气一下传遍全身,把所有的懦弱都驱赶了出去,使劲掴了他一巴掌,因为下手太重,我的指关节都疼了起来。他瞪着我,一边脸上带着血红的手印,我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闭嘴!”我从他手中猛然拉回自己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私闯博学派
我裹紧了身上的夹克,有好长时间没来外面了,阳光淡淡地洒在脸上,我看着自己呼出一股股白气。
至少有一件事我成功了,我让皮特和他的死党不再视我为威胁。不过,明天经历自己的“恐惧空间”时,我要证明他们错了。昨天的失败看上去不可思议,今天我又有些不太自信。
我捋着头发,想哭的冲动已慢慢消退,然后编了下辫子,用套在手腕的橡皮筋把它绑了起来。一瞬间,我觉得又找回了自己。我需要的就是:记住我是谁,而且绝不让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男生,还有濒死体验阻碍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真能做到吗?
我听见火车的鸣笛声。火车轨道环绕着无畏派基地,然后继续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它们是从何处开始?又到哪里结束呢?在轨道以外的世界又是怎样的?我情不自禁地朝着它们走过去。
我想回家,但又不能这么做。艾瑞克在“探亲日”那天警告过我们,别和父母太过亲昵。回家意味着背叛无畏派,这么做的后果我实在承受不起。但艾瑞克没说我们不可以拜访旧派别之外的人,而且我母亲还有要事相托,叫我去博学派找迦勒。
我知道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不准离开基地,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越走越快,直到飞奔起来。我摆动双臂,跟在火车最后一节车厢旁边跑,直到抓住车厢把手,用力把自己拉进去。浑身的酸痛让我不由得畏缩了一下。
一爬进车厢,我就躺在车门边,看着无畏派基地在身后渐渐消失。我不想再回去了。选择退出,成为一个无派别人士,也许会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但今天的我觉得自己像个胆小鬼。
狂风迎面扑来,在我手指间环绕不去。我让手在车厢边上垂下,在风中划过。我不能回家,但可以去找我的家人。在我童年的每个记忆中,都有迦勒的影子,他是我过去人生的一部分。
到达城中心后,火车慢了下来,我坐起身,看着原本渺小的建筑物一点一点清晰变大。博学派总部就在一座巨大的石造建筑里,在那里可以俯瞰沼泽。我抓住车厢把手,探身出去,想看清轨道去往哪里。它们先下行到与街面齐平,然后一路蜿蜒向东。我在街面和沼泽地散发的潮湿的气味中呼吸着。
火车开始往下行驶,速度也慢了下来,我趁机跳下车。因为落地时的冲撞,两腿有些发抖,我往前跑了几步,才恢复了平衡。我走在大街中间,转向南,朝沼泽的方向出发。目之所及全是空荡荡的土地,有一架棕色的飞机正朝地平线方向飞去。
我向左转,博学派总部的建筑就在前方,阴暗又陌生。在这里,我该如何找到迦勒呢?
博学派的人凡事都要记录,这是他们的天性。对新生他们肯定也有记录。有些人有权使用这些记录,只要找出他们就行。我扫了一眼大楼。从逻辑上讲,中央的大楼应该是最重要的。那我就先从这座楼着手。
博学派成员四处走来走去。他们的派规规定,博学者每次至少要穿一件蓝色的衣服,因为蓝色会让人体释放出一种使人平静的化学物质,按他们的话来讲:“心思平静能让头脑清晰。”蓝色也代表他们的派别。现在对我来说,蓝色明亮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我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昏暗的灯光和深色的衣物。
我本想边低声说着“借过”边躲闪人们的手肘,默默地穿过人群,但看来没必要了。无畏派的经历让我格外引人注意,人群自动为我闪出一条路来,等我走过时,无数目光投在我身上。我抬手把辫子上的橡皮筋扯掉,摇摇头让头发散开,然后走进大门。
站在入口处,我仰头审视着这个地方。房间又大又安静,空气中飘着书页落满灰尘的味道。木地板在脚下咯吱作响,我两边的墙上摆满了书架,但它们看起来更像装饰物,因为房间中央的桌上放满电脑,人们紧盯着屏幕,聚精会神,没有一个人在读书。
我早该料到,博学派主楼应该是个图书馆。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大约是我的两倍高、四倍宽,画的是位魅力四射的女子,她有着如水般清澈的灰眼睛,戴一副眼镜。是珍宁。一看到她,我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热流,因为她是博学派的代表,是那个发布诋毁我父亲文章的人。自打父亲在餐桌上抱怨她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喜欢她,但现在这种“不喜欢”已演变成“憎恨”。
画像下方摆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知识通往成功。
成功。对我来说,成功是个贬义词,无私派用它来形容自我放纵。
迦勒怎么会选择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们的所作所求全都是错的,不过他可能也是这么看无畏派的。
我走到珍宁画像下方的桌子前,一个年轻人坐在桌子后边,头也不抬就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找个人,他叫迦勒,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吗?”
“我不能透露个人信息。”他温和地说着,还一边猛戳前面的屏幕。
“他是我哥。”
“我不能……”
没等他说完,我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他一下子醒过神儿来,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盯着我,头转向我的方向。
“我说。”我的声音简洁有力,“我找人,他是个新生,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去哪里找他。”
“碧翠丝?”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迦勒就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本书。他的头发很长,在耳朵上边翘了起来,他戴着一副矩形眼镜,穿了一件蓝色T恤。尽管他看起来变了,我也被禁止再爱他,可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张开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你文身了。”他的声音有些含混。
“你戴眼镜了。”我说着向后退了一点,眯起眼睛,“你视力很好啊,迦勒,干吗戴眼镜?”
“嗯……”他环顾一下四周的桌子,“来,我们出去说。”
我们走出大楼,穿过马路,我一路小跑才跟上他。博学派总部对面,过去曾是一个公园,现在大家叫它“千禧公园”,这是一片光秃秃的地,有几个生锈的金属雕塑——一个是抽象的镀金猛犸;另一个形似利马豆,体积之大把我比得形同小矮人。
我们在环绕金属利马豆的水泥地停下,博学派的人或拿着书或拿着报纸,三三两两坐在那里。迦勒摘下眼睛,装进口袋里,又用手理了理头发,眼神不安地躲着我,好像很难为情的样子。或许我才该这样:我刺了文身,披散着头发,穿了紧身衣。可我却一点也没有那种感觉。
“你来这儿干什么?”他问。
“我想家,你是我能想到的跟家关系最密切的人。”
他紧紧抿起双唇。
“你好像很不乐意见到我。”我补了一句。
“拜托,”他双手搭在我肩上,“能再看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好不好?只是这样不合规矩啊,这不是有规定吗?”
“我才不在乎,我不在乎,好吗?”
“也许你应该守规矩。”他的声音很温和,却一脸不满的表情,“如果换成我,我就不会招惹你这个派别。”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倒有些明知故问了。他把无畏派视为五大派别中最残忍的一个。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我气,”他歪过头说,“你这里怎么了?”
“没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我闭上眼睛,用手揉揉后脖颈。就算可以向他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我也不想这么做,甚至连这么想想都不愿意。
“你觉得……”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正确吗?”
“根本没有什么正确的选择,你说呢?”我说。
迦勒四处张望。路过的人都瞪着我们,他的眼睛躲避着那些人的脸。他还是很紧张,可能不是他模样的缘故,原因也不在我,而是他们。我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利马豆雕塑拱形部位的下方。我们在空心豆荚下走着,我看见到处都是我的倒影,墙的弧度把它们照得十分扭曲,墙面上都是锈蚀的补丁和尘垢,已经残破不堪。
“到底怎么了?”我双手抱胸,先前却没留意到他眼睛下面有黑眼圈,“有什么不对?”
迦勒把手摁在金属墙上。他的倒影头很小,一边还往里凹陷,胳膊看起来向后弯,而我的倒影则又矮又胖。
“要出大事了,碧翠丝,我总觉得有些事不太对。”他瞪大双眼,目光有些呆滞,“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可这边的人忙得团团转,说话也轻声细语,而且珍宁几乎每天都发表演说,全在说无私派一直以来有多么腐败。”
“你信她的话吗?”
“不信,也许吧,我不知道……”他摇摇头,“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不,你当然知道。”我语气坚定,“你知道爸妈的为人,知道朋友的人品,你觉得苏珊的老爸可能贪污腐败吗?”
“我又能知道多少呢?他们又允许我知道多少呢?不许我们提问题,碧翠丝,什么事情都不许我们知道!可在这里……”他抬头往上看,在头顶椭圆形的镜面中,我看见我们渺小的倒影,只有指甲般大小。我想,那是我们真实的写照,就跟我们实际一样渺小。“在这里,信息是自由的,没什么限制,你随时都可以获取。”他继续说道。
“这里可不是诚实派,这里有的是伪君子和大骗子,迦勒。有些人太聪明了,他们知道怎么操控你。”
“如果真被人操控,你以为我察觉不到吗?”
“如果他们真和你想象的一样聪明,你肯定觉察不到。我不认为你能觉察出来。”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摇了摇头。ωεn人$ΗūωЦ
“是呀,我怎么可能知道一个贪腐的派别是什么样子,我只不过是被训练成一个无畏者罢了,天哪!”我说,“至少我知道自己属于哪里,迦勒,你却选择忽视我们所有人都明白的事。那些人傲慢又贪婪,由他们带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觉得你可以走了,碧翠丝。”他的声音一下子冷酷起来。
“我巴不得快点走呢。”我说,“哦,我想你可能觉得不重要,不过妈让我告诉你,要你查查情境模拟的血清。”
“你见过她了?”他好像很受伤,“那她为什么不……”
“因为,”我说,“博学派再也不让无私派的人进入他们的辖区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推开他,愤然离开这个满是镜子的洞穴和雕塑的地方,沿着人行道一路走下去。真不该冒失地离开,无畏派基地现在听起来就像我的家,最起码在那个地方,我明确知道自己的立场,哪怕前面的路充满坎坷。
人行道上的人渐渐稀疏起来,我抬头去看怎么回事。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有两个博学派男人双手抱胸站在那里。
“打扰了,”其中一个人开口说,“你得跟我们来一下。”
一个人紧紧跟在我后面,我后脑勺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另一个人带我走进图书馆,穿过三道走廊,来到电梯口。出来图书馆,地面铺的不再是木地板,而是白色瓷砖,墙面跟个性测试房间的天花板一样,闪着光,这光从银色的电梯门折射出来,我也只有眯起眼才能看清。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思忖着无畏派训练时学到的东西:如果有人从身后袭击你,该怎样应对?我想象自己用胳膊肘使劲向后一捣,正中袭击者腹部或腹股沟,然后撒腿逃跑。并且我特别希望能有把枪。这都是无畏派式的思维,但现在已内化为我自己的想法。
万一同时受到两个人攻击,该怎样应对?我跟在那个人身后,穿过一道空荡荡、亮晃晃的走廊,走进一间办公室。室内四面墙都是玻璃——我猜我知道是谁负责设计我们学校的了。
一个女人坐在一张金属桌子后面。我盯着她的脸。掌控着博学派图书馆的就是这张脸,博学派散布的每篇文章上印着的也是这张脸。我讨厌这张脸有多久了?不记得了。
“坐。”珍宁说。她的声音很熟悉,特别是夹杂着怒气的时候。她那双如水的灰眼睛直视我的双眼。
“我宁愿站着。”
“坐。”她又说了一遍。我以前一定听过这声音。
想起来了!我在基地深坑的走廊里听到过,是跟艾瑞克说话的那个声音,就在我被攻击之前。我还听她提到了“分歧者”。而在那之前,我也听到过这个声音……
“情境模拟中的那个声音就是你的吧,”我说,“我是说个性测试。”
她就是托莉和母亲口中的危险人物,是对分歧者的威胁,正坐在我面前。
“不错。个性测试是我作为科学家迄今为止最伟大的成就,”她回答,“我看过你的测试结果,碧翠丝。你的测试显然出了些问题。它没有记录下来,因此你的结果也不得不手动输入。你可知道此事?”
“不知道。”
“测试结果是无私派,却转去无畏派,这样的人一共有两个,你是其中之一,你可知道?”
“不知道。”我强压住自己的震惊。托比亚斯和我是仅有的两个吗?但他的结果是真实的,而我的是一个谎言。因此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他,我的心一沉。现在我不在乎他有多与众不同。他竟然吼我“真可悲”。
“你为何选择无畏派?”她问。
“那跟这些事儿有什么关系?”我努力让声音柔和些,但是没用,“你不打算训斥我私自离开自己的派别,来找我哥吗?‘派别远重于血缘’,对吧?”我缓了口气接着说,“想想看,首先,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办公室?你不是很重要的人物吗?”
我希望这话能煞煞她的威风。
她撇了下嘴:“训斥这事儿我留给无畏派了。”说着往后靠在椅子上。
我把手放在我没坐的椅背上,手指握得紧紧的。她身后是一扇窗,从那里可以俯瞰城市,远处,火车正慢吞吞地转弯。
“至于你之所以出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