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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三部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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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我胳膊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松开,可也没扣下扳机。他为什么没用枪?理由只有一个:他遵循命令,暂时还不能杀我。

“没想到你命挺硬,那水箱还没淹死你,知不知道,用水箱淹死你的伟大建议是我提的。”

我在琢磨让他松开我的办法,刚想到可以踢他的裆部,他却躲闪到了我身后,紧紧抓住我的两个胳膊,前胸贴着我的背,把我往他身上拽,让我连脚都动弹不得。他的手指甲深深陷在我的肌肤里,我紧咬着牙,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我竟和他紧贴在一起,恶心至极。

“她觉得,在现实版的情境模拟中研究分歧者的反应,一定很有意思。”他边说着,边推搡着我往前移步,口中呼出的气吹起了我的头发,“我举双手赞同。你知道吗,我们最看重的博学派特质就是独特,而它正好需要这点创新。”

他的手劲儿加大了一下,长满老茧的皮肤刮擦着我的胳膊。我微微往左移开了些,把一只脚放在他的两脚之间。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我简直心花怒放。

“创新有时候白费力气,有失逻辑……除非是为更伟大的目的而创新。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创新就是信息的整合。”

在短暂停下脚步的空当,我抬脚踢向他的裆部,只听尖锐的喊叫声从他的喉咙里窜出,然后突然打住,他的手片刻间松了几分,我抓住机会拼命扭动,挣脱了他的“魔爪”,撒腿就跑,我也不知跑向何处,但是非跑不可,一定要逃——  他抓住我的胳膊肘,把我使劲往后拖,接着把大拇指狠狠地按在我肩头的伤口,撕裂的疼痛一波又一波袭来,我疼得眼前有些发黑,并可着劲儿地尖叫。

“我记得看过你在水箱里的录像,你这边肩膀中枪了,果然没记错。”他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我两腿一软,有些不听使唤了,任凭他抓着我的衣角,拽着我走向电梯间。衣领勒住我的脖子,有些窒息,双脚踉跄地跟在他身后,浑身又是锥心刺骨的疼。

到了电梯间旁边,他使劲一按,我一下子跪倒在地,转头一看,却是之前看到的那位诚实派女子。她和其他四人坐在两排电梯之间,被周围持枪的无畏者押着。

“拿枪抵着她,一刻都不准懈怠。”艾瑞克厉声说道,“注意,是抵住她,不是指着她。”

一个无畏派男子拿枪抵住了我的后脖颈,枪口在我脖子上印下一个冷冷的圈。我抬眼看着艾瑞克,他满脸憋得通红,眼里也疼出了泪花。

“艾瑞克,怎么了?”我皱了皱眉头,用不屑的语调说道,“你不是害怕一个小女生吧?”

“别糊弄我,我不是傻子。”他双手抚着头发,冷冷地说,“别拿小女生说事儿,以前我被你骗过一次,现在免疫了。你就是他们手中最恶毒的王牌。”他凑向我,“所以,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唇上挂着血迹的尤莱亚被一个无畏派士兵推搡着走出门外——他们逮住了又一个分歧者。他瞟了我一眼,可从他的神色中我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成功。不过他既然被逮住了,八成是失败了。他们马上就能找出这座大楼里所有的分歧者了,然后我们大多数人恐怕就要去死了。

面对死亡,正常人都应有一种极端的恐惧,可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内心涌上一种异常的兴奋。

我是没带枪,可我的后兜里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第十六章 刺杀艾瑞克

我把手慢慢向后伸,手指一寸寸地滑向后裤兜,以免被拿枪抵住我的人发现。这时,电梯门又开了,又有几个分歧者被无畏派叛徒押着走了出来。我右边的诚实派女子呜呜地哭着,一缕湿湿的头发粘在她的嘴唇上,不知是被口水浸湿,还是被泪水打湿。

我的手缓缓伸到了后裤兜的边上。我努力控制着,可手指还是因为期待而颤动不止。我得等待合适的时机,等到艾瑞克靠近我。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全是呼吸的原理:吸气时,想着吸进的空气会充满全身的细胞;吐气时,又想着全身的血,不管是静脉血还是动脉血都经过同一颗心脏来回传输。

这关头,想些无关紧要的生物学知识总比想这坐成一排、等待命运宣叛的分歧者要好得多。在我左边,坐着一个不超过十一岁的诚实派小男孩,他毫不畏惧地盯着站在他身前的无畏者,比我右边的女子要勇敢得多。

吸气、吐气,就这样重复着。血液被心脏输送到全身各处,输送到每一个角落——心脏是人体内最强健的肌肉,按寿命算,它又是寿命最长的肌肉。慢慢地,随着这逐渐多起来的无畏派叛徒,“够狠市场”各层的扫荡差不多进入尾声。这么多人遭到子弹以外的不明物体袭击,而个中缘由我到现在都没探清。

当然,我满脑子正想着的是心脏,只不过不是我的心脏,而是艾瑞克的。想到他的胸腔随着心脏跳动的停止变得空荡荡,我心里就充满快感。不管我有多恨他,我并不是真心想杀掉他,至少不是用刀,近距离看着他的生命消失。话又说回来,我若只有这最后一个做些什么的机会,想要给博学派重重一击,就必须消灭他们的一个领导人。

我环视四周,没看到从楼梯里逃走的那个诚实派女孩,她大概是安全逃走了,我在心里暗暗地想,太好了。

艾瑞克背着手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

“根据上级命令,我只能带两个人回博学派总部当试验品,”艾瑞克说,“其他人将直接处死。先揪出最没用处的人倒是有几种不同的方法。”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手指一紧,正想握住刀柄拔出来,他却继续往左走去,在小男孩身前微微顿足。

“大脑要发育到二十五岁才基本定型,”艾瑞克说,“你的分歧特性还没有成形。”

话音刚落,他便举起手枪,开了火。

似乎一瞬间,这男孩便停止了呼吸,摔倒在地,我不由得发出一声窒息般的尖叫,用力闭上了眼,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绷起来,想冲过去。但我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时间一分一秒划过,我内心受着煎熬,等等,等等,再等等,我强迫自己睁开双眼,把泪水忍了回去。

我这声尖叫显然吸引了艾瑞克的注意,他满脸狰狞的笑,已经站在了我身前。

“你年龄也太小,离完全发育还早着呢。”他说。

他一步步凑过来,我的手缓缓地移向刀柄。

“个性测试中,大多数分歧者是两个结果,当然,有人只有一个结果。几乎没人有三种结果,这不是个性的问题,而是在结果测定中,你强迫自己拒绝做出某些选择。”他凑过来,离我更近了,我把头往后仰,看着他脸上闪着寒光的所有金属环,眼光最后落到那双空洞的眼睛上。

“翠丝,我的上级一直觉得你有两种个性,”他道,“他们倒没觉得你的个案很复杂,你只不过是无私派和无畏派生出的杂种小孩,但不知道你是无私到白痴的程度呢,还是无畏到白痴的程度?”

我用力地抓住刀柄,他却把身子探过来,又补了句:“这话我只跟你说……我觉得你得出三种结果是因为你顽固得要命,不会做出简单的选择,或者就只是因为别人要你这么做,你是快要死的人了,也许你能为我指点迷津。”

我猛地往前一扑,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凭感觉将刀子插进他的身体。我不想看到他的血。

我感到匕首已经刺了进去,又把它拔出来。这时我的心跳已经强烈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的后脖颈覆了一层厚厚的汗珠,又湿又黏。我逼着自己睁开眼睛,看着艾瑞克瘫倒在地,周围乱成了一团。

这些无畏派手中的枪只不过用来射出致人昏厥的东西,不足以致命,看眼前大乱,他们慌忙去拿真枪。尤莱亚趁机一个拳头捶过去,正中一人的下巴,那人的眼神立刻黯淡,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尤莱亚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对着身边的这些叛徒就是一阵扫射。

我伸手去拿艾瑞克的枪,心慌意乱,视线也模糊起来。我猛然站起来,我发誓这里的无畏者人数几乎多了一倍。耳边枪声一片,大家开始奔逃,我双腿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的手指划过枪管,止不住地发抖。手已经虚弱到抓不起枪来。

就在这时,一直健壮的手臂搂住我的肩膀,顺势把我推到墙边,一阵震颤全身的痛从右肩伤口处传至全身。咬牙切齿间,我似乎瞄到了这人脖颈上的无畏派文身。托比亚斯转身趴在我身上,护着我的安全,在枪林弹雨中开枪反击。

“我后面有没有人?”他喊道。

我把眼光投向他身后,双手攥着他的衬衫不放。

屋子里冲进越来越多的无畏者,但他们身上没有绑蓝袖章,是他们,忠诚的无畏派勇士赶过来了!他们来支援我们,救我们来了!他们是怎么醒过来的呢?

无畏派叛徒落荒而逃,很显然他们没料到这四面夹击的反攻,有些人还了几下手,大多数逃的逃、窜的窜,寻活路去了。托比亚斯不停地射击,直到子弹用尽,扣下扳机时枪膛里发出空空的喀拉声。我泪眼蒙胧,双手发软,根本无力开枪,唇齿间迸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感到沮丧不已。我帮不了忙,我真是没用。

艾瑞克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还活着——目前还活着。

枪声渐消。我感觉手上很湿,瞥过去是一抹红色,明白那是艾瑞克的血。我不停地在裤腿上擦着双手,努力眨巴着眼睛想忍住泪水,耳朵轰轰作响。

“翠丝,”托比亚斯的声音传来,“现在可以把刀放下了。”

第十七章 蓝衣救星

托比亚斯把事情的经过向我娓娓道来:

博学派抵达大厅楼梯间时,其中一人并没有去二楼,而是径直跑到大楼顶层,她通知忠诚的无畏派成员让他们快跑,托比亚斯也在其中,他们跟着她从一个未被封锁的防火梯逃离,分成四队冲出楼梯,同时围住楼梯间,包围聚集在电梯间旁边的无畏派叛徒。

叛军猝不及防,他们显然没料到有这么多人清醒着,只能逃跑。

来警告他们的博学派女子叫卡拉,是威尔的姐姐。

我深深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检查自己的肩膀,却见一个如我小拇指指甲般大小的金属盘植在我的皮肤内,周围散出类似蓝色丝线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有人在我的毛细血管里注射了蓝颜料。我双眉紧蹙,试图把这金属盘挖出来,却没料到等着我的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把刀刃戳进圆盘下,强行挑出来,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我眼前黑了一会儿。就这样,我把刀刃往前推,并且尽可能地用力,直到圆盘下露出的空间能容我把手指插进去,我赶忙用手指去抠它,却见它底部连着一根针。

此刻的我已疼得一阵窒息,用指尖紧紧捏住圆盘,又用力往外拉扯,终于拔了出来。这次连针也拔出来了。这只浸满血的针大约和我小手指一样长,温热的血顺着我的胳膊流下,我没有理会,而是把针和圆盘放在洗手台的灯光下。

胳膊上的蓝颜料和针到底有何作用?博学派在我们身体里植入了什么东西?是毒药还是定时炸药?

可又一想,我摇摇头。他们应该不是想杀死我们,不然为何不趁大家昏厥时下手?既然没这样做,他们的意图就不是让我们死。

有人敲门,我满腹疑虑,要知道,这里是公厕,怎么还会有人敲门?

“翠丝,你在这儿吗?”门外尤莱亚压低声音问。

“在。”我回了句。

尤莱亚走了进来,气色比一小时前要好得多,嘴角的血迹没了,脸色也不再是死灰一般。我的心微微一颤,他其实很帅,五官比例极其匀称,眼睛深邃而明亮,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只有自小便很帅的男生,才会有他笑容中的这种自傲。

而托比亚斯,笑起来却近乎羞怯。好像很惊奇你竟然会花时间来看他。

我喉咙突然干痒发痛,把圆盘放到洗手台的边上。

尤莱亚先是看看我,又看了下我手中的针,眼光最后定格在从肩膀流到手腕的血上。

“真恶心。”他说。

“我不在意。”我随即把针放下,抽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胳膊上的血,“对了,其他人还好吗?”

“马琳又在讲笑话了,”尤莱亚嘴角处漾出一抹笑容,露出一个好看的酒窝,“琳恩还在唠唠叨叨,怨东怨西。等等,你是把那东西从你胳膊上弄出来的吗?”他指着这针,惊讶地说,“天哪,翠丝,你没有感觉神经吗?不疼吗?”

“我可能需要绷带包扎一下。”

“可能?”尤莱亚摇头说,“你还得再弄些冰块敷在脸上。大家都醒了过来,那边炸开锅了。”

我摸了摸下巴,艾瑞克的枪托打中了这里,还有些疼。看来,为了预防青肿,得抹一些愈合药膏。

“艾瑞克死了吗?”我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希望他死了还是活着。

“还没,诚实派算是救了他一命。”尤莱亚面露不悦,话锋一转,“说什么要人道地对待囚犯。康现在正对他进行私下讯问,他不想让我们打扰他,怕影响问话。”

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哎,到最后还是没搞明白,”他一屁股坐在我身旁的洗手台边上,神情有些疑惑地问,“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搞晕?为什么又饶过我们的命?”

“不清楚。”我说,“我只知道这样他们能找出分歧者,不过应该不只是这个原因。”

“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费心费力费时干这事儿。上次他们这样干,是用意识操控了一支军队,可这回呢?看起来没任何好处啊。”

我又抽出一张卫生纸,按在伤口上,止住血。他说得对,珍宁已经有自己的军队,她为何还大费周章地要分歧者的命?

“珍宁并不想斩尽杀绝,”我缓缓地说,“她知道那样很不符合逻辑。每个派别都有各自的特殊职责,负责不同领域,若把这派灭了,城市就无法运转。她只是想掌控整个城市,犯不着把人都给杀了。”

我瞟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下巴有些肿胀,微微发红的手指掐痕还留在手背上。好恶心。

“恐怕她又是计划什么情境模拟,”我说,“这次和上次情形差不多,只不过她更谨慎了些,灭了不受控制的分歧者,她的计谋也好实施一些。”

“情境模拟只能控制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就失效。我觉得她应该是想达成什么具体目的。”他说。

“没错。”我长叹一口气,“搞不懂,真是搞不懂。”我说着拿起那根细针,“这东西是什么,我也没搞懂。说它和情境模拟的血清一个用途吧,那它的效用应该是一次性的。为什么要把它射进大家身体里,又让所有人都晕过去?横竖都讲不通。”

“我也不懂。算了。走吧,翠丝,还有一屋子吓掉魂儿的人等着我们安慰呢。先给你找个绷带。”他顿了一下,貌似有些犹豫,试探着问,“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是分歧者,请替我保密。”他抿了下嘴唇说,“我不想让桑娜一下子惧怕我,不想失去她这个好友。”

“没问题。”我脸上挤出一抹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我整晚都在帮人拔针,几小时后就耐不住性子了,也不讲什么小心翼翼了,直接野蛮地用力把针拔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死在艾瑞克枪下的男孩名叫鲍比,而艾瑞克的伤情也算稳住了。算起来“够狠市场”里面的几百号人,只有八十人免于植入细针的厄运,其中七十人是无畏者,克里斯蒂娜也在其中。那晚,我脑中盘旋的全是针、血清和情境模拟,逼着自己尽量用敌人的思维来想问题。

破晓,我终于拔出了最后一根针,满身疲惫,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向餐厅,双手揉着眼睛。杰克·康说中午要开会,吃完早饭后,我还有一上午的时间休息调整。

可刚一踏进餐厅,我眼睛一亮,竟看到了迦勒。

他激动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我拥入怀中。我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释然,终于见到哥哥了。我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再也不需要依靠他,那一刻,我彻底觉悟了:我永远也不会坚强到不再需要他。越过迦勒的肩膀,我的眼光和托比亚斯的目光相遇。

“你最近还好吧?”迦勒缩回身子,关切地说,“你的下巴……”

“没什么,只是肿了而已。”我慌忙打断他的话,试着消除他的忧虑。

“听说他们逮了很多分歧者,然后开始射杀。谢天谢地,他们没抓到你。”

“其实,我也在这些人当中,不过他们只杀了一个人。”我摸了摸鼻梁,借这个动作释放出头脑中积聚的压力,“我还好,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分钟前吧,和马库斯一起来的。”迦勒说,“他是唯一的合法政治领袖,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来这儿主持大局。不过有关这次攻击的事情,我们一小时前才得到消息,说是一个无派别者看到无畏派叛徒冲进了大楼,过了好一阵子,这消息才慢慢地传开。”

“什么?马库斯还活着?”我并非凭空说这话,从友好派总部逃出来时,我们并没看到他,他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可一直以来,我们几个都以为他死了,现在冷不丁又听到他活着的消息,我一时有些发蒙,也不知是喜是忧。又或是失望?毕竟我恨他,恨他对托比亚斯的所作所为。再或是心中释然?他怎么说也是最后一位至今还活着的政府要员。这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到底有没有可能?

“他和皮特逃出来后,就走回市里了。”迦勒淡淡地说。

皮特也活着?这个消息对我而言,就只能是噩耗了。“那皮特呢?”我问。

“他在一个你一定能猜到的地方。”迦勒说。

“博学派总部,他这人也太——”我摇了摇头,却欲言又止。

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形容他这号人,看来我真的得扩充一下自己的词汇了。

迦勒的脸扭曲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饿了么?我帮你拿点东西?”

“好,麻烦你。”我说,“我得去跟托比亚斯谈谈,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迦勒捏了捏我的胳膊,转身走开,排进了那长到天边的领餐队里。我和托比亚斯隔了好几米的距离,相视不语。

他缓缓地走过来。

“你没事吧?”他问。

“又是这个问题,再回答一遍,我就要吐了。”我不耐烦地说,“我脑袋又没中枪子儿,你说我好不好?当然没事啦。”

“你下巴有些肿,看起来像含着一大口东西,而且你还戳了艾瑞克一刀。你都这样了我还不能问是不是没事?”他皱着眉头说。

一声叹息,我真该告诉他马库斯的消息,可周围这么多人,也不方便。思量了一会儿,我说:“还好,我还好。”

他伸出手,又放下,似乎想把手搭在我身上,又有些犹豫。可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想通了似的,还是抬起胳膊搭在我肩上,把我轻轻拉到他身边。

那一瞬间,我思绪纷杂,好像有一种受够了这一切的感觉,真想撒手不管,让别人收拾这烂摊子,我想自私一下,自私地待在他身边,不需要担心伤害到他。此时此刻,我只想把头埋进他的肩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有我们两个人,忘记其他的一切。

“对不起,这么晚才来找你。”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微微吹拂在我的头发上。

我叹了口气,手指抚弄着他的脊背,倦怠之意已把我笼罩了。或许,我可以这样站着,直到疲倦不堪,直到头脑发晕,直至倒在他的怀中,可我不能、也不会这样做,于是我只是稍稍地后退几步,稳住自己的情绪:“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点头,陪我离开餐厅,就在我们路过一个无畏者时,那人突然喊叫起来:“快来看,是托比亚斯·伊顿!”

我这才想起那次公开讯问的情景,意识到现在无畏者都知道他的真名了。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伊顿,我刚才看见你老爸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托比亚斯身板挺直,浑身僵硬,这奚落声如同一把上膛的枪,直抵他的心窝。

“对对对,胆小鬼,要不要躲起来啊?”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哄笑声,我趁托比亚斯来不及反应,慌忙拉起他的手,冲往电梯的方向,不然,轻则有人被他揍一顿,重则……

“我正是要告诉你这件事,他和迦勒一起来的。那天,他和皮特一起逃出了友好派——”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有些不悦,但语气并没有太严厉,我只是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属于他,而是漂浮在我们之间。

“这种事不适合在餐厅讲。”我说。

“好吧。”他说。

之后便是无边的沉默,沉默地等电梯,沉默地坐电梯,沉默地到了第十八层楼。托比亚斯咬着嘴唇,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可我喜欢这压抑的沉默,这让人心安的沉默,这如迦勒的拥抱一般让我镇静下来的沉默。走进讯问室,我坐在长椅一头,托比亚斯拖过奈尔斯坐过的那把椅子坐在我身旁。

“这儿不是有两把椅子吗?怎么只剩一把了?”他不解地皱了皱眉。

“没错,我,嗯……有人把它从窗子扔出去了。”

“真是奇怪。”他坐下来,淡淡地说,“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还是只有马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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