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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三部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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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对正义或复仇的渴望,此时此刻,我却看到了嗜血的渴望。尽管这种渴望有点让我发怵,但我很理解她。

也许我更应该为这样的理解而胆寒。

托莉说:“我这就组织会议。”

在床铺和大门之间,有一块空地,无畏者聚集在这里,门上紧紧系着打了结的被单,虽说简朴了些,在目前情形下,这算是最佳上锁法了。杰克·康肯定会答应珍宁的条件,诚实派总部已不是久留之地。

托莉坐在几张床铺间的椅子上,受伤的腿向前伸着:“她提出什么条件?”她问托比亚斯,可他好像没有听见,斜倚着一张床铺,双手抱胸,双目垂地,一声不吭。

我轻咳了一声说:“他们提出三个条件:交出艾瑞克,交出未注射细针者的名单,交出分歧者。”

我的视线落到马琳身上,她冲我微微一笑,双眸间却都透着丝丝悲凉,内心大概还牵挂着桑娜吧。不知道桑娜在博学派医生的抢救下能否熬过这一关,好在琳恩、赫克特和他们的父母,还有齐克都在陪着她。

“杰克·康如果真和博学派达成相关协议,我们就必须撤离。”托莉凝重地说,“可是撤去哪儿呢?”

我想起桑娜那被血染红的衬衫,心底泛起对友好派的向往:果实飘香的果园,穿梭叶间的风声,手指轻触树干的感觉……原来,我对那平静竟如此期冀,对那鸟语花香竟如此怀念,我从未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向往。

我闭目沉思,睁开双眼时,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脑海中刚刚闪过的友好派不过是幻象。

“回家。”托比亚斯终于抬起了头,大家也竖起了耳朵,“我们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砸掉无畏派基地的摄像头,不让博学派监视我们的举动。我们应该回基地去。”

人群中发出一声应和的喊叫,其他人也随着喊起来,一片喧哗。无畏派的每个决定都是从这点头和叫喊中应声而出,也正是在点头喝彩间,我们凝聚在一起,不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等一下,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艾瑞克怎么办?让他和博学派的人留在诚实派,还是处决他?”布达一只手扶着托莉身后的椅背。我曾在无畏派基地的文身室见过他,他以前和托莉一起工作。

“艾瑞克是无畏者,理应由我们来处置他,不能由诚实派说了算。”劳伦边说边用手指摆弄着唇环。

一声呼喊冲破我的喉咙,我也不由自主地应着周遭的一片呐喊。

“无畏派法则写着,只有派别领导才能行使处置权,可我派五大领导全加入了叛徒的阵营。”托莉说,“我们需要选举新一届领导团队。根据规则,领导团队由多人组成,人数为奇数。请喊出你心目中领导的名字,必要时我们可以投票抉择。”

“你!”人群中有人喊道。

“好,”托莉喊道,“其他人呢?”

“翠丝!”马琳双手捂在嘴边,做扩音器状,大声喊了我的名字。

我心跳如雷,心里隐约有几分不踏实,可出乎意料的是,没人反对,也没人哄笑,不少人还点头表示赞同,刚才有人喊出托莉的名字时,也是这样默契的赞同。我环视四周,视线锁定克里斯蒂娜,她双手抱胸,面如寒冰,没说同意,也没提异议。

不知道在无畏者心目中,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眼中的我定是一个勇猛无比、聪明睿智的姑娘,可我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我不能成为她,又或者我能。

托莉冲马琳点点头,目光又移向人群,征求下一个推荐者的名字。

“哈里森。”有人喊了这个名字。我并不认识哈里森,可有人拍了拍金发马尾搭在肩上的中年男子,他咧嘴笑了笑,我认出了这个人。齐克搀扶着托莉从博学派踉踉跄跄地朝我们走来时,正是这个叫“哈里森”的男子喊我“小姑娘”。

人群一阵沉默。

托莉开口了:“我推选老四。”

屋子后排传来几声略带反对的嘀咕声,可大部分人还是赞同。自打托比亚斯当众揍了马库斯一顿后,就没人再用“懦夫”两个字喊他了。这只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预谋,不知大家知道后会作何反应。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选择退出,他便得偿所愿。

“我们只需三个领导,”托莉说,“现在进入投票环节。”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是因为我终止了攻击情境模拟,还是因为我在电梯旁捅了艾瑞克一刀?又或是我铤而走险,爬到大桥下,窃听谈话内容?鲁莽的我却正合他们的胃口,赢得了他们的欢迎。

我和托比亚斯的目光相遇,内心一阵波动,忽然想起他的话:我不是无畏者,我是分歧者。我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而这不是我该做出的选择。我必须将自己和无畏者区别开来。

“不用了。”我清了清嗓子,抬高了音量,“不用投票,我退出。”

托莉冲我皱皱眉头,半信半疑地问:“翠丝,你确定吗?”

“对,很确定,我退出。”

没有一声争论,托比亚斯就在这无声的庆祝中荣升无畏派的领导,而我选择了自动出局。

第二十三章 处决

新领导刚选出来十秒钟,耳边就传来一阵响声,先是一长拍,接着是两短拍。

我琢磨着声源的方向,把耳朵对准了墙面,却看见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扩音器,屋子另一头还有一个扩音器。

杰克·康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

“请诚实派全体人员注意。我在几小时前与珍宁·马修斯派遣的代表有过深度交谈,他的话让我意识到,我诚实派处在弱势地位,只有依附博学派才能生存,要保我派安全,需要达成以下几个条件。”

我抬头看着这扩音器,有些木然地站着。诚实派领导理应直截了当,这本不应惹得我惊愕半晌,可从广播上宣告,的确是我始料未及的。

“为了达成相关条件,希望所有人马上去‘集会场’,诚实地汇报自己有没有植入细针。博学派让我交出分歧者,原因是什么,我并不知晓。”

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倦怠和挫败感。他的确败给了博学派,而且他根本无力还击。

诚实派永远学不会无畏派就算无谓也要抗争的精神。

有时,我觉得自己总像在不断地汲取每个派别的精神和准则,然后把它们存在大脑里,一条又一条,宛如一本指南。这指南的内容不停更新、扩充,以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我总会遇上一些值得学习的东西,永远都有重要的事物需要了解。

伴着三声同样的节拍,杰克·康结束了“演讲”。无畏者一哄而散,开始收拾打包。

几个年轻的无畏派男孩扯掉门帘,嚷嚷着艾瑞克什么什么的。慌乱中,有人的胳膊肘把我推到墙边,我没有吱声,静静地立在那儿,默默看着这愈演愈烈的喧哗。

无畏派也永远学不会诚实派在混乱境遇中保持秩序的能力。

讯问室,无畏者围成半圆站在椅子周围,艾瑞克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半死不活,如同一具死尸瘫在椅子里,煞白的额头上闪着一层冷汗。他低着头,努力抬眼瞪着托比亚斯,睫毛几乎触到了眉毛。我定定神,费力地把眼光移向他,他那狰狞的笑容,那伴着咧开的嘴向一边扯开的唇环,样子极其惊悚,远远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是要我把你的罪行一一列出?”托莉冷冷地说,“还是你自己说?”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着墙壁,如柱的雨水倾泻而下,我们依旧立在“够狠市场”顶楼的讯问室,午后的暴风雨声在这里听得更加清晰。每声震天响的雷鸣,每道划过天际的闪电,都像电流般传遍我的全身,后脖颈一阵阵发毛。

我喜欢潮湿人行道的气味。这里光线暗淡,等审讯一结束,所有的无畏者便会冲下楼梯,离开“够狠市场”,甩掉这里的记忆,而到时候我能闻到的,就只有潮湿人行道的气味了。

我们大都携着自己的包袱。我的包袱是个用绳子系起来的床单,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和一双替换的鞋子。

我身上穿着那件从叛徒身上扒下的衣服,我希望艾瑞克能看到——假如他看我一眼的话。

艾瑞克的眼光在人群中掠过,然后落在了我身上。他手指交握,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肚子上:“我选她来替我列明,她既然刺伤了我,想必她是很清楚的。”

行刑前他又要演哪出戏?他的表情依旧傲慢自大,手却有些抖动。即使残忍的艾瑞克,也终究不能坦然地面对死亡。

“别把她扯进来。”托比亚斯发话了。

“为什么?因为你上过她?”艾瑞克皮笑肉不笑地说,“等一下,我差点忘了,僵尸人才没那么多性趣,估计只是互相系系鞋带或剪剪头发,干些这种无聊的事。”

托比亚斯神色未改。我想我明白了——艾瑞克并不在乎我的感受,他是想通过我来刺激托比亚斯,狠狠地击中他的弱点,想几句话就把他击垮。

这恰恰是我极不情愿看到的情形,我不希望托比亚斯的情绪会随着我心情的起伏而变化,我不希望他替我出头。

“我选她来替我列明。”艾瑞克重复着先前的话。

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你联手博学派,残忍地杀害了成百上千的无私者,”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也无法用平缓的语气说话,声音开始带着恨意,“你先是背叛无畏派,后又拿枪打爆一个孩子的头,你不过是珍宁·马修斯手下一个吐着舌头、滑稽可笑的走狗!”

他嘴角那挑衅的笑僵住了。

“我该不该死?”他问。

托比亚斯刚张开嘴,我一下子抢了他的话。

“该死。”

“好吧。”他空洞的双眼盯着前方,好像两个黑洞,又好像群星黯淡的夜幕,“碧翠丝·普勒尔,你有权决定我的生死吗?我又不是那个男孩,叫什么来着?威尔,对不对?”

我没有理会他,心里飘过父亲的话。在我们攻入无畏派基地的控制室时,他曾让我扪心自问:“你是不是觉得杀人理所应当?”他还说,解决问题不一定诉诸武力,我要多想一想其他方式。喉咙里突然如同哽着一块蜡,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就连呼吸都成问题了。

“你触犯了无畏派条例中满足处决条件的所有罪行。”托比亚斯接过话头,“按照我派规定,我们有权处置你。”

他蹲在艾瑞克脚下那三把手枪前,取出所有子弹,砰的一声又把它们扔在地上,枪落在了艾瑞克脚边。托比亚斯抓起中间的手枪,在枪膛里上了一发子弹。

他把三只手枪并排着放在地面,一遍又一遍地打乱这枪的次序,直到看得我眼花缭乱,搞不清哪一把是上膛的枪。他把一把枪递给哈里森,一把交给了托莉。

我回想着攻击情境模拟操控下的屠杀,血洗无私派,灰色身影横尸街头,活着的无私者还得忍痛清理这满街的尸体,而活下来的人又是那么少,现在那些尸体恐怕还躺在原地没人理会。所有的所有,都怪这个叫艾瑞克的恶魔!

我又想起那个诚实派男孩,小小的年纪就做了艾瑞克枪下的冤魂,我想起他倒在我身边的时候身体是多么僵硬。

或许,决定他生死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他要为自己手上的血债谢罪。

可我还是觉得难以呼吸。

我再次看向他时,没有了怨恨,没有了恶意,没有了恐慌。他脸上戴着的金属环依旧亮晃晃地闪着,头上掉下一缕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等等,我有一个要求。”

“犯人没权提任何要求。”托莉吼道。从审讯一开始,她便一条腿站在人群里,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她恐怕只想让这一切快点结束,然后又能坐下。对她来说,这审判不过就是不必要的麻烦。

“我是无畏派的领导,”他说,“而我的要求不过是让老四来开枪。”

“为什么?”托比亚斯问。

“你篡夺了我的位子,还拿枪崩了我的脑袋,我想让你一生一世都生活在懊恼和后悔中。”艾瑞克答道。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他想看见人一点点崩溃。当时,他在要将我淹死的房间里装上摄像头,恐怕也是这种心理作祟吧。他一直都是这样,恐怕在我的事之前就已经是如此病态了,甚至临死之前,都还想看托比亚斯懊悔的表情。

这人真是恶心至极。

“放心,我绝不会有半点愧疚。”托比亚斯应道。

“好,那来吧。”艾瑞克嘴角又露出几丝挑衅的笑意。

托比亚斯拿起一发子弹。

“对了,我一直纳闷,你父亲是不是经常萦绕在你的‘恐惧空间’中?”他声音平静地问。

托比亚斯眼皮都没抬一下,默默地把子弹装进枪膛。

“怎么?不想回答?”艾瑞克继续刺激着他,“怎么了?是不是怕无畏者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变?是不是怕大家知道那个只有四种恐惧的老四,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他挺直了腰板,双手放到了椅子的扶手上。

托比亚斯用左手举起了手枪。

“艾瑞克,记得要勇敢面对死亡。”

说完,他扣下了扳机。

我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四章 回基地去

鲜血有一种奇怪的色泽,比想象的还要深。

我低头看到马琳紧握在我胳膊上的手,她的指甲很短,边缘咬得参差不齐。她往前推着我,我一定在走,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动。可在我心里,我还站在艾瑞克面前,而他,仍然还活着。

可是,和威尔一样,他死了,倒地不起。

我原本以为,艾瑞克死后我喉咙的肿胀感便会消失,可是没有。我大口大口地吸气,才勉强喘得上气来,幸好人群嘈杂,大家听不见我的呼吸声。我们跟在哈里森身后,迈过这道道门槛,冲向前方。哈里森像背小孩一样背着托莉,她在他背上笑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托比亚斯用手扶着我的背,我知道这点,是因为我看到他在我身后伸出手,而不是因为我感觉到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大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一群诚实者跟在杰克·康身后,我们赶紧停下,差点冲散他们。

“你们干了什么好事?”他说,“我刚听说艾瑞克在他的牢房里失踪了。”

“他受我们管辖。我们对他进行了审讯,接着处决了他,你不得感谢我们吗?”托莉回道。

“你……”杰克的脸瞬间涨红,变成血色,比红色还要深,即便血液的颜色也是鲜红的,“我为什么要感谢你们?”

“他不是杀了诚实派的小孩嘛,你不是也想让他快点伏诛吗?”托莉歪着头,瞪圆双眼,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们替你解决了这个问题。说完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要离开,别挡路。”

“什么……你们要走?”杰克气急败坏。

我们若是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麦克斯提出的三个条件,他有两个都达不成,而这显然让他恐惧不已,他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也佐证了这点。

“我不能让你们这么做。”他说。

“你不能阻止我们做任何事。”托比亚斯说,“快让开,否则我们就不是从你身边走过了,而是从你身上踏过去。”

“你们不是来和我们联手的吗?”杰克怒视着我们,气冲冲地说,“你们可以走,但只要你们踏出这里一步,我们就站在博学派一边,永生永世不帮你们,你们……”

“我们不需要跟你们联手,”托莉说,“别忘了我们是无畏者。”

所有人都开始呼喊,不知怎的,他们的呼喊声让我感到心烦。我和所有无畏者一起,不顾诚实派的反对,大步前进。像突然炸开了水管似的,无畏派如喷涌的水冲进走廊,吓得走廊里的诚实者惊叫着让路。

马琳抓着我的手松开了。在呼声震天中,我们拥下楼梯,呐喊着、奔跑着。我仿佛又回到了选派大典那一天,跟着无畏派人群,冲出中心大厦,双腿酸痛,心里却一点都不介意。

抵达大厅时,一群诚实派和博学派的人正等在那里,人群中有那个被拽着头发拖向电梯的分歧者女子,有那个因获得我的帮助而逃脱的小姑娘,还有卡拉。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脸的无助。

卡拉看到了我,一把抓住胳膊,把我拽了过去:“你们要去哪儿?”她急切地问。

“无畏派基地。”我想挣开她的手,可她就是不放手。我把视线转向别处,我不能看她的脸,因为我无法正眼看她。

“你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里很危险。带着他们去投奔友好派。”我说,“他们在那里为所有逃难者提供了避险屋。”

她放开了我,几乎是把我从她身边推开的。

室外的地面有些湿滑,鞋底开始打滑,我放慢脚步,小跑起来,背上的包袱也随着我的步伐一颠一颠。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我的脖子和脸颊,脚踩在地上一洼洼的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腿。

我闻到潮湿人行道的味道,骗自己说,世间确实只有这一种气味。

站在大峡谷上方的金属栏杆旁,我看着脚底呼啸奔腾的激流,水打在石头上,水花飞溅,可它没有飞太高,还不至于溅到我的脚上。

布达站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分发漆弹枪,另一个人递过来足量的漆弹。整个无畏派基地马上就会被五颜六色的彩漆覆盖,那些隐藏在角落暗处的监控摄像头将被遮住。

“喂,翠丝。”齐克走到我身旁,双眼红肿,嘴角却挤出一抹微笑。

“嗨,你来了。”

“是啊,桑娜身体状况稍稍好转,能禁得起这长途颠簸,我们就把她带来了。”他用拇指揉了揉眼角,“其实,我本不忍心的,可……很显然,把她留在博学派总部太不安全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呢,命是保住了,可护士说,她今后可能从腰部往下都瘫痪了。我倒没什么,可是……”他耸了下肩,无奈地说,“假如她连路都走不了了,怎么还能待在无畏派?”

我看着基地深坑的对面,无畏派的孩子正沿着小路追逐、嬉闹,冲着石墙扔漆弹,破碎的漆弹把墙壁染成一片金黄。

我忽然想起托比亚斯的话,在和无派别人群在一起的那一夜,他说每个年老的无畏者都会离开无畏派。思绪飘移,我又想起诚实派哼的歌谣,说无畏派是五大派别中最残忍的一派。

“她可以的。”我说。

“翠丝,你可要知道,她都没办法行动啊。”

“她可以行动自如。”我抬起头看着他说,“她可以坐在轮椅上,只要有人推着轮椅,她就可以在基地深坑的小路上自由行动,当然也可以乘电梯上去呀。”我向上指了指,“滑索道或开枪也不需要走路。”

“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让我推轮椅,不会让我扶,更不会让我背。”

“过一段时间,她就慢慢适应了。难不成你想让她仅仅因为这么一个烂理由就退出无畏派?你想让她仅仅因为不能走路就成为无派别者?”

齐克沉默了一小会儿,眼光掠过我的脸,似在审视,似在掂量。

他回过头,俯下身,伸出双臂搂住了我。我已经很久没被人拥抱过了,这一抱惊得我僵直了身体。接着我放松了下来,被湿漉漉的衣服弄得冰凉的身体流过一丝暖意。

“我去射点东西,要不要一起去?”他迈开了脚步。

我耸了耸肩,跟着他穿过基地深坑,来到布达面前。布达递给我们一人一把漆弹枪,我上了膛,掂了掂这枪的重量,它和左轮手枪材质不同,轮廓也不同,握着它,我感受不到那种停止不住的颤抖。

“基地深坑和地下部分的摄像头差不多搞定了,”布达说,“你们现在去处理‘环球大厦’吧。”

“什么是环球大厦?”

布达指了指头顶的玻璃大楼,这个场景刺痛了我。时间流逝,记得上次我站在这里,也是这样抬头往上看,那时我还担负着终止情境模拟的任务,那时我还跟父亲在一起。

齐克已开始往上爬,我拖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玻璃大楼走去。我走得很艰难,因为无法呼吸。但是我设法坚持下来了。等到了爬梯前,胸腔内积聚的压力竟差不多消退了。

到了这个叫皮尔的地方,齐克抬枪对准天花板旁的一个摄像头,啪的一声,绿色漆弹把一面窗子弄得绿油油的,看来他失靶了。

“哎哟,没中。”我缩了一下。

“怎样?我倒要看看你的枪法。”

“是吗?”我举起漆弹枪,因右肩有伤,我抬起了左手,也管不了左手握枪别不别扭了。我聚精会神,捕捉到摄像头的位置,瞄准镜头。就在这时,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吸气、瞄准、呼气、射击。我怔了一下,这是托比亚斯的声音,是他手把手教会我射击的。扣下扳机,漆弹正中镜头,染出一抹亮眼的蓝色,“怎么样?看到了吧!我这还不是惯用手呢。”

齐克不悦地嘀咕了两句。

“喂,两位!”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马琳探出头来,额上染着漆,眉毛变成了紫色。她脸上突然浮起一抹坏坏的笑,还没等我和齐克反应过来,就对着我们开了枪,漆弹打中齐克的腿,打中了我的胳膊,还有点疼。

马琳哈哈大笑起来,慌忙把头缩了回去。我和齐克相视一看,立马急急地赶去追马琳。她大笑着从一群孩子身边冲过。我也冲她开了枪,却不幸击中了石墙。马琳边逃还边击中了金属栏杆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正是琳恩的弟弟赫克特,他先是一愣,随即进行“回礼”,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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