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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三部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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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或是有什么事情威胁他,他别无选择?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门缓缓打开,我依旧低着头,闭着眼。
“僵尸人。”是皮特,当然是他。
“怎么了?”我放下了抵着额头的手,带下一缕头发,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发丝已油腻得不成样子。
皮特在床边丢了一瓶水和一个三明治。一想到要吃下这些,我便恶心得厉害。
“你是脑死亡了吗?”他问。
“最好是。”
“别太确定啊。”
“哈。”我说,“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整天了。我是来带你去洗澡的。”
“如果你敢说我浑身发臭,非得去洗澡不可,”我满是倦意地说,“我肯定会戳瞎你的眼。”
我抬起头,猛觉一阵眩晕,但还是把脚放在了地上,强撑着站起来。我跟着皮特沿着走廊走下去。正拐弯朝浴室走去时,却见走廊尽头立着几个人。
托比亚斯也在其中,我心中有些期待,眼光却没投在他身上,而是落在我们的路径交会的地方。我内心无法抑制地期待着,很快他就会在和我擦肩而过时抓住我的手,就像上次那样抓住我的手,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我的确能触碰到他。
还有六步我们就要擦肩而过,我心中默默倒数着:六步、五步。
数到“四步”时,托比亚斯突然停下脚步,趁着无畏派叛徒放松警惕,手上的力道没那么紧的时候,他瘫软在地上。
接着,他一个回身,往前冲了几步,从矮个子无畏派叛徒的手枪皮套里夺过枪。
一声枪响,皮特向右一躲,把我也拽了过去。我的头磕在墙上,再往那边看去,却只能看到另一个无畏派叛徒嘴巴张得老大,好像在尖叫,可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托比亚斯用力踢打着他的腹部,速度极快、力道惊人,我心底潜藏的无畏派特性为他折服。一个转身,他把枪对准了皮特,不过皮特已放开了我。
托比亚斯抓起我的左胳膊,扶起惊魂未定的我,似乎一刻也没有迟疑,就跑起来,我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奔跑。每一次落脚都是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可我不能停,绝不能停,便眨巴着眼睛,忍住泪水,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跑,跑,跑。”好像重复多了,跑起来就会容易那么几分。托比亚斯抓住我的胳膊拐了个弯,他的手粗糙而有力。
“托比亚斯。”我上气不接下地喊道。≮更多好书请访问:。。≯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我,手扶着我的脸颊,有几分心疼地说:“天哪,来,我背你。”
他双腿微屈,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肩窝。他毫不费力地背起了我,左手拖着我的腿,右手仍然握着枪。
他开始奔跑,背上的我好像一点也不会阻碍他的速度。我趴在他背上,心思飘到了他身上:这个男孩怎么可能出生在无私派家庭呢?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畏者,过人的速度和无比的精准性,完全是为无畏派而生。至于他的力气,我却不敢枉自断言,虽说他能背着我轻快地跑,可他并没有多强。只是强大到足以背负我。
走廊里寂静无声,可不需要多久,无畏派叛徒便会从楼里冲出来,四面八方围攻我们,我们就会困在这迷宫里。不知托比亚斯能否想出突围的办法。
我伸出头,这才发现身后其实有一个出口。
“托比亚斯,你错过了。”
“错过……什么?”他气喘吁吁地问。
“出口呀。”
“我没想逃出去,我们不能逃出去,不然他们肯定会开枪的。我……在找些东西。”
要不是这撕裂般的头疼,我还真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也只有在梦中,一切才会毫无逻辑。他既然不想逃出去,为什么还把我带到这里?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跑到一个宽一些的走廊时猛地停住脚步,险些把我摔下来,这走廊的两侧都装有玻璃窗格,窗户里面是博学派的办公场所。办公的博学者停下了手头的活儿,怔怔地坐在位子上,齐刷刷地凝视着我们,可托比亚斯并不理会,眼睛直直地看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门外写着五个字:一号控制室。
我们闯进屋子,托比亚斯把控制室搜了一遍,突然抬起枪,朝右上边的摄像头啪的就是一下,摄像头掉落在地。他接着冲左上方的摄像头开了火,镜头碎成了一片。
“下来吧。”他柔声说道,“放心,我们不逃了。”
我从他背上下来,一把抓过他的手。他领着我往回走,朝着我们刚刚路过的一扇紧闭的门走去,钻进一个杂物室,关上门,用一把残破的椅子抵住门把手。我面对着他,身后是一个摆满纸张文件的架子,头顶上的蓝光闪闪烁烁,他的眼光在我脸上转着圈,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和期待。
“时间不多,我就直说了。”
我微微点点头。
“我来敌人的驻地并非是不要命了,而是肩负着两个任务。第一,找到博学派的两处控制室,等我们强攻博学派总部时,好先闯进这控制室,一举摧毁所有情境模拟数据,让珍宁无法激活控制无畏者的传输器。”
我们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一间控制室,也正好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有逃走。
我愣愣地看着他,因为刚才几分钟的事仍然让我有些发蒙。
“第二,”他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我来是让你坚持住,等我们的突围计划。”
“什么突围计划?”
“我们从线人那里得到消息,你的行刑期暂定到两周后进行,至少在那之前你还算安全。珍宁发明对分歧者免疫的新型情境模拟血清至少需要两周时间。记住,十四天后,无派别者、忠诚无畏者和志愿加入我们队伍的无私者会攻入博学派总部,抢占他们最好的武器,也就是连接整个总部的电脑系统。我们的人数比无畏派叛徒和博学者的人数多很多。”
“可你把无派别者的避险屋分布图告诉珍宁了。”
“没错。”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可这信息有很多漏洞。你也知道,无派别人群中分歧者的比例很高,而我离开的时候,大部分人也都撤离避险屋,逃向无私派区域了,即使珍宁他们大举攻击,我方的损失也不会太大,两周后参与讨伐的人数也不会受影响。”
两周的时间,我不知自己是否能挺住。孤军奋战,我已经觉得好累、好艰辛,托比亚斯口中的大营救也丝毫激不起我的求生欲望。我累了,我只想沉沉睡去,我不想要自由,我想让这一切都结束。
“我不……”说着我便有些哽咽,竟哭了起来,“我不能……我撑不了那么久。”
“翠丝,你必须坚持住,没有选择。”他很坚定,对我没有半点宠溺。我多希望,多希望他能哄哄我,哪怕只有一次。
“为什么?”我内心千万个不解化成一声略带沙哑的疑问。我突然像个耍脾气的孩子一样捶打着他的胸膛,成串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我知道这样做很荒唐,却无法停下来,“为什么我没有选择?所有人遇事怎么都缩到后面?怎么就没人冲上来帮我?我要是说我不想干了呢?”
我不想干什么?思量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自己是活够了,真想豁出去,不要这条命了。我好想好想父亲母亲,好想和他们团聚,可就快要和他们在一起时,他竟让我挺住!
“我懂。”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知道,这是你人生中做的最艰难的事。”
我摇摇头。
“我不能逼你,不能胁迫你挺住。”他把我抱住,贴近他的胸膛,一只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发,把碎发掖在我的耳后,慢慢地,他修长的手指掠过我的脖子,滑过我的肩,“我相信你一定能挺住,你信不信没关系。因为你是你,所以,你一定能够做到。”
我缩回身子,唇覆上他的唇,热烈地吻着他,没有半点迟疑。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我相信我们能携手终老的光景,我的手在他的背上恣意地游走,在他胳膊上尽情地游弋,一切的一切,仿若真回到了从前。
我把那个残忍的事实压在心底:他错了,错了,我已经不想坚持了,我坚持不住了。
门被推开,无畏派叛徒蜂拥而入。托比亚斯退后了几步,转了一圈手中的枪,小心地把枪柄放在旁边一个叛徒的手上。
第三十三章 击溃对手
“碧翠丝。”
我在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一个宽敞的大房间里,这应该又是做什么实验的地方,后墙上挂着液晶屏幕,头顶上投射出森冷的蓝光,中间到墙壁之间摆着几排长椅,我就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坐着,头倚着墙,左边坐着一个人,侧头看看,却是皮特。我的头依旧昏沉沉的,好像还没睡够。
不过一醒来,我便后悔了,迦勒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重心放在一条腿上,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从头到尾,你到底有没有退出博学派?”我问。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说,“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心里憋着一股气,真想喊出来,可我说出来时声调却很和缓,“你到底什么时候背叛的我们?是在爸妈被害之前还是之后?”
“我必须这么做。碧翠丝,你可能会觉得你能看清楚一切,可你真的不明白这背后的所以然。整个事情……比你想象的不知要严峻多少倍。”他眼神中流露出让我理解他处境的祈求,可这语调我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他就摆出这样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用这种语气训斥我。
傲慢自大是博学派性格中的致命缺陷,我也没能幸免。
贪婪是他们性格中另一个不可挽救的缺点,这是我所没有的。
我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迦勒退后了几步。
“这真的不只关乎博学派,这和每个人每个派别都息息相关,”他说,“这攸关整个城市和城市围栏外面的世界。”
“我才不管呢。”我嘴上说的是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城市围栏外面的世界”九个字让我不禁好奇。外面的世界?这和外面的世界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猛然想起马库斯的话——无私派获得的资料是珍宁血洗无私派的导火索,这资料会不会也和“外面的世界”有关?
我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些问题。
“你不是只关心事实真相,只关心信息的自由获取吗?那好,我就问你一个真相,你告诉我,你——”我声音发颤,有些说不成话,“你什么时候背叛了父母?”
“我一直就是博学者,”他轻声说道,“即使在无私派家庭,身为无私派一员时,我实际上也是博学者。”
“既然你和珍宁站在一条战线上,那我就恨你,父亲也会恨你的。”
“父亲?”迦勒冷哼了一声,“碧翠丝啊碧翠丝,我们的父亲可是出生在博学派家庭。珍宁说她和我们的父亲是同一届的同学。”
“他不是博学者。”我犹疑了一会儿,反驳道,“父亲选择了离开,他选择了新的派别,也就和原来的派别脱了干系,你不也是吗?可他和你不同,你站在……站在邪恶的阵营。”
“听听你的话,还真像个地道的无畏派。”迦勒尖刻地说,“碧翠丝,你眼里的事物总是非黑即白,可世界并不是那样运转的。你站的立场不同,邪恶与正义也就大不相同。”
“我站在哪个角度,都会觉得用意识控制法操控整个城市是邪恶的。”我的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出卖自己的妹妹,亲手把她送到受审台和断头台。你说,这不是邪恶,是什么?”
他虽是我哥哥,此刻我却想把他撕成碎片。
当然,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地坐下。我再怎样伤害他,也不能抹去他的背叛所带来的伤痛。这伤痛遍布我全身每个部分,疼得锥心刺骨。我用手指按摩着胸膛,试图揉去那钻心的疼。
我正用手抹着脸上的泪,珍宁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博学派科学家和无畏派叛徒。我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狼狈样,可她的眼光根本没扫向我这边。
“我们来看一些试验结果吧。”她话音刚落,已经站在屏幕前的迦勒就在房间前边的某个装置上按了几下,屏幕打开,上面的字母和数字却让我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普勒尔小姐,这次我们所获颇丰啊。”她眉梢眼角都流露着我从未见过的喜悦和兴奋,嘴角也向上翘了翘,不过没有笑出来,“你大脑中有一种特别丰富活跃的物质,叫镜像神经元。谁来向普勒尔小姐解释一下什么是镜像神经元?”
博学派科学家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手。她指了指前排一个年纪偏大的女子。
“人在执行某项行动或看别人执行某项活动时,镜像神经元就会处于激活状态,它控制人的模仿行为。”
“还有补充的吗?”珍宁扫视着她的“学生”,那眼神和我在高年级学习时那些老师的眼神真是如出一辙。另一个博学者举起了手。
“镜像神经元还负责语言学习,从行为中分析他人意图,还有呃……”他微微锁了下眉头,“还有产生共鸣。”
“让我来更具体地跟你解释一下。”说话间,珍宁脸上真的绽出了笑容,嘴咧得很宽,两颊皱起了几道很深的褶皱,“镜像神经元丰富的人性格往往比较易变,在情况需要的时候这些人有模仿他人行为以达到目的的能力。”
我有些恍悟的感觉,难怪她会笑得如此灿烂,我大脑的秘密正在一点点泄露出来,摆在光天化日之下。
“易变的个性,”她笑盈盈地说,“这就不难解释你个性测试的结果了。普勒尔小姐,你觉得呢?”
“有可能吧。”我应道,“你发明出抑制这特殊能力的血清,就可以结束了吧?”
“不着急,慢慢来。”她顿了顿,“有一点我有些困惑,你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快点死呢?”
“怎么可能?”我闭上眼睛,“你一点也不用困惑。”然后轻叹了口气,“那我可以回牢房了吗?”
我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毫不在乎,内心却完全是另一副光景。我想回到关押自己的小房间,一个人窝在那里,默默地哭泣,绝不能让她看到我的脆弱。
“你还挺喜欢享福呢。”她咂了咂嘴,“别慌,很快就要给你试一管血清了。”
“好,随便你。”
我被人摇了摇肩膀,猛地惊醒,双眼瞪圆,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却看到托比亚斯跪在我身边。他穿了一件无畏派叛徒的外套,半边脸上全是斑驳的血迹,耳朵的顶部有个伤口,血汩汩地流下,看得我有些心惊胆寒。
“怎么了?”我问。
“起来,快逃。”
“这么快,还没两周呢。”
“现在没时间解释,快点。”
“天哪,托比亚斯。”
我坐起身,双手紧搂住他,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他也紧紧拥着我,越抱越紧。我心中流过一道暖流,觉得心安了很多。假如他能来这里,说明我是安全的。我不禁流下热泪,泪水跟他的血水混在一起。
他站起来,一把把我拽起来,却没顾及到我的伤口,我的肩膀隐隐作痛。
“援兵很快就来了,我们快撤。”
我任他把我拉出门外,冲进走廊。第一个走廊没遇到敌军,可到了第二个就没那么好运了,两个无畏派叛徒迎面走来,一个是年轻男子,一个是中年女子,托比亚斯没给他们定神的机会,啪啪两枪正中目标,一个打在头颅,一个打在胸口。那名胸口中枪的女子瘫软在地,一时还没断气。
托比亚斯紧紧抓住我的手,没有半点犹疑,我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这些走廊几乎一模一样,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终于到达消防通道出口。路上的这些人大概都是他杀的吧,枪法之准,令人吃惊,不过又一想,他连扔飞刀都能丝毫不差地擦过我的耳垂,枪法准也在情理之中。
托比亚斯松开我的手,推开出口的门,霎时间,尖锐的防火警报声大作。我们没有理会,拔腿就跑,我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肺部一阵缺氧的感觉。跑啊跑,我眼前有些模糊,索性闭上眼,伸出手,几乎用全身的力道抓住托比亚斯的胳膊,我信任他,相信他一定能带我走下楼梯,安全撤出这是非之地。
我们冲下楼梯,冲到楼底,我睁开眼睛。托比亚斯急匆匆地正欲推门,我拦住了他,气喘吁吁地说:“等……我……喘口气……”
他停下脚步。我双手扶膝,弯下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也一阵一阵钻心的痛。我蹙起眉头,抬头盯着他。
“快走,我们得离开这儿。”他的声音咄咄逼人。
我的心一沉,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深蓝色的眸子中,右眼虹膜处带一丝浅蓝。
我一手摸着他的下颌,让他的唇压向我的唇,轻轻吻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后退几步。
“我们不能离开这儿。”我说,“因为这只是一场情境模拟。”
他拽住我的右手,把我拖回他身边。右手!真正的托比亚斯绝不会拽我的右手,绝不会忘记我右肩的伤口。
“什么?”他面带不悦地盯着我,“我要是在情境模拟中,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你不在情境模拟中,你本身就是情境。”我抬起头,扯着嗓子喊道,“珍宁,你还是搞些高级点的玩意儿吧。”
现在该醒过来了,当然我也知道怎么做。在“恐惧空间”中,我用手掌就能打碎玻璃,用意识就能从草丛中摸出一把枪。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一把刚刚并不存在的刀——然后让自己的腿瞬间变得如钻石般坚硬。
我将刀戳向自己的大腿,刀尖碰到我的皮肤,已弯得不成样子。
我睁开双眼,泪光点点,耳边传来珍宁绝望的呼声。
“怎么搞的?”她气愤地夺过皮特的枪,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举枪抵住我的额头。一切来得太快,我还没回过神来,浑身就僵住了,背后掠过一阵寒意。她会不会现在就杀了我?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杀我的,我是她解不开的一道题目,找不到答案,她绝不会杀我的。
“是什么露出马脚了?说!快说,不说我杀了你。”
我慢慢从椅子上站起,使劲儿顶了顶枪口。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说,“在你没搞清楚前,舍得杀我吗?”
“你真是蠢笨到极致!”她喊道,“你以为这只关系到你和你那反常的大脑吗?实话告诉你,和你无关,和我也无关。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抵制那些对我们的城市图谋不轨的人,维护整个城市的安全!”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使劲儿冲向她,随便抓到哪里就抓哪里,指甲掐进她的皮肤里。她那一声扯开嗓子的嘶喊却让我血液沸腾,怒火中烧,我握紧拳头,冲着她的脸就一抡。
一双手突然抓住了我,把我从珍宁身边拖开,一个拳头重重地打在我的侧身,接着便是一阵泛至全身的疼痛。我痛苦地呻吟着,脚步还是不自主地冲向她,却被皮特使劲地抓住,动弹不得。
“别做梦了。苦痛不能逼我告诉你,吐真血清不能逼我告诉你,情境模拟也不能,我对这三项完全免疫。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她的鼻子流出两股血,双颊和咽喉处全是被我抓的手指印,一道道的红肿着。她头发凌乱,一只手揉着鼻梁,另一只手却气得发抖,两只眼睛里燃着熊熊烈火,对我怒目而视。
“你败了,彻底败了。你控制不了我!”我扯开嗓子大喊着,喊到嗓子都疼了。我也不再挣扎,瘫倒在皮特胸前,“你永远别想控制我。”
我冷笑起来,看着她阴郁的脸,脸上的愤恨,心里那叫一个高兴。珍宁就如同一台机器,她冷漠无情,维持她运转的只有逻辑。而我,把这台机器摧毁了。
我,摧毁了她。
第三十四章 死期已至
到了走廊,想冲上去揍珍宁的冲动渐渐减退。身侧虽然被皮特捶了一拳,有些隐隐作痛,可被这胜利的喜悦一冲,也就淡了许多。
皮特押着我回到牢房,却一言不发。我站在房间的中央,盯着左后角的摄像头愣了好久,心里满是疑惑。摄像头的那边会是谁?是无畏派叛徒,还是观察我举动的博学者?
脸上的热潮退去,身侧的疼痛消失,我躺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父母在一起的场景。记得那年我十一岁,在父母的卧室门外驻足,看着他们一起铺床,一起把被单铺开,抚平,拉好,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步调一致。整个过程中,父亲一直微笑着看着母亲。看到他望着她时的神情,我当时便明白了,在父亲心中,母亲的地位要比他自己重要得多。
父亲眼中的母亲,完全不受自私或是安全感缺乏的影响,不像我们眼中的母亲,他可以看到母亲的每一分好。这种爱或许只在无私派家庭才能生根发芽。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其实,博学派出身而选择了无私派的父亲和我一样,都觉得自己达不到所选派别的标准,可他总是努力做到最好,做到真正的无私忘我。我抓过枕头,紧紧把它按在胸前,头也埋了进去。我不是要哭,只是心痛。
悲痛虽不及愧疚一般沉重,它却能掏空你的心,更让你觉得疲惫空虚。
“僵尸人。”
我猛地惊醒,双手依然紧抓着枕头,头底下的床垫被泪水弄湿了一大片。我坐起身,用手指揉了揉眼睛。
皮特的眉毛本来是上扬的,此刻却拧在了一起。
“怎么了?”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行刑期改成明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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