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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第八铜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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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七索,等到你武艺有成时,会想闯铜人阵下山走走吗?”君宝问。
“不然呢?难道学子安在少林打杂一辈子?没用过的武功等于没练过。”七索道,想起子安曾交代自己有朝一日下山时,可别忘记将他刻的故事木板背下去广为流传这件事。
“没考虑过考试进达摩院吗?虽然绝大多数武功典籍都给元兵烧了,但应该还有一些好东西在里头,或许那里才藏着少林武功的真正神髓啊。”君宝说。
“狗屁达摩院考试,就算我武功练到所有寺僧里最强,只要考试的方法不变,不知道要送多少银子才能考上,不干。”七索一心要闯关下山,名扬四海。
而七索口中的狗屁达摩院考试方式,其实是武艺精强的大师兄当惟一考官,要想进去的人都要跟他交手三十招,三十招一过还能站直身子才能进去。
据子安说,撇开大师兄荒淫又骄傲的行径,他的确是当今少林寺扣除方丈的武僧之首,要在大师兄手底下撑过十招本就非常难,要三十招不倒,一定得送钱。行情价是五百两,但乏人问津,并非因为索价过高,而是因为有钱的公子哥儿投稿七十二绝技已很操劳,谁真的想进达摩院?还是早早下山享乐。
“至少少林七十二绝技还剩下五项是真材实料,拈花指,一指禅,大力金刚掌,劈空斩,惹空三叠踢,有机会我真想学学。”君宝叹气。
君宝至今受了这么多委屈,无非就是想有朝一日进达摩院一窥武学奥秘,学不到武功,就瞎练,练出一身挨得起打的身子,反正只要挨过大师兄三十招拳脚就能堂堂正正进去。
“少林也真可悲,钱钱钱,什么都得花钱,我在我们乳家村还没见过十两银呢。要不是在这里遇见你,我真的不如一头撞死。”七索道,闭上眼睛。
君宝心头一热,其实天真的七索进了少林,自己的生命才开始有了感动。
“少林寺,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君宝说。
与七索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君宝发觉自己的话多了。
君宝开始诉说少林堕落的历史,那是自己的亲身体验,加上在厨房煮大锅饭兼写小说的子安师兄拼凑听闻告诉他的。子安可是相当资深的火工头陀。
*************
六十年前蒙古铁骑在崖山灭了南宋后,不几年便要在大都柴市问斩文天祥,当时文丞相在狱中以指血所写成的《正气歌》辗转流传了出来,立刻传遍了大江南北,闻者无不涕泗满面,感佩文丞相慷慨就义的浩浩气节。
当时嵩山少林乃江湖豪杰的母家根本,暗中串联各路英雄好汉打算劫法场救丞相,而为首的少林第一、第二武僧更是其中的传奇人物,是历来极少数领悟出《易筋经》奥秘的旷世奇才,又都未满二十,端的是少年英杰。第一武僧名不杀,第二武僧名不苦,两位皆是以一当百、夜入匪营强摘贼首的人物。
“这两位武僧一号召,群雄热烈响应,十七大门派都派出最厉害的高手与会,在行刑前三天在大都郊外会合。若罗列出每个英雄响当当的名号,只怕是前所未有的梦幻敢死队,就算摸进大都捧回忽必烈的人头也不奇怪。”君宝说。
君宝双掌做鹰爪状,思考着招与招之间的推移,依旧是越推越慢,越慢越推。
“但事实上救文丞相的任务还是失败啦,是因为有人泄密,中了埋伏?”七索抬起头,泪已干。
少林寺第八铜人四(3)
七索最喜欢听故事了,对猜故事也有一套。
“真是这样就好了,大伙死得豪壮也不是坏事。”君宝叹气。
众英雄齐聚大都,原本是打算冲进重重戒备中抢救文丞相,但不苦深思后觉得此举若是成功,大伙必也死伤惨重,将来若要灭元复宋,天下气运还得靠众英雄匡正,应当避免无谓折损;何况大伙是敬重文丞相才来搭救,而非想恭请用兵奇差又乏谋略的文丞相领导大家。
一旦文丞相身死,说不定还能成为天下反元英雄不畏死的榜样典范。
所以不苦想了个奇策。
不苦索性放出风声要劫法场,令负责行刑的将领大感紧张,立刻从邻近的兵镇调派人马前来支援。行刑前一夜,大伙在易容妙手萧千变的帮助下乔装混进援军,轻易就直捣监狱。
众人一见文丞相,丞相脸肉溃烂不成人形,当下华山派风长老毫不迟疑用指力将自己的脸一把抓烂,还将身上的肋骨打断。萧千变含泪用蚀骨水将风长老半毁的面容装修、扮成文丞相凄惨的模样,众英雄这才含泪离开。
等到行刑当天,众英雄还是在法场外围闹事,但不过是做个样子点点火,元军还没开始放箭大伙就散了。其实,那天将人头留在法场的,是义薄云天的风长老。
“我爹爹说,风长老一个大字不识,却真正成就了‘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的英雄风雅。”君宝说,不自觉哽咽起来。
七索也流下眼泪。
真正的英雄,即使历史不会记忆,他依旧笑着逆天而行。
“那文丞相后来去了哪?”七索问。
“你脚下。”君宝道,脸上颇有骄傲之色。
文丞相被救出后,也深知自己被世人认为壮烈就义,比兀自苟延残喘还要能激励人心,于是在不苦与不杀的安排之下剃了发,躲在少林柴房里当个扫地僧,整天就是砍柴、读书。
也因为丞相的相貌半毁、深入简出,除了方丈与少数几个达摩院高僧知晓外,其他人都当他是普通的老和尚。
“柴房的地板上还隐隐约约可见到文丞相用刀刻下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君宝道。
一年一年,就这么太太平平地过了。
直到有一天,少林要推举新任的掌门方丈时,大家一致荐举武艺高强、人品卓绝的不苦,令武艺同样登峰造极的不杀心生不满。因为武林大会日期已近,要是不苦当上了方丈,当年曾共组敢死队的各派长老们,一定会荐举屡出奇策的不苦担任武林抗元盟主。
不杀心有不甘,一切都看在不苦的眼底,不苦坚决礼让不杀担任方丈,但众僧还是一个劲要不苦领导少林,不苦越是谦让,众僧就越是推举,不杀的脸色就越难看。
最后,不杀在罗汉大殿石柱上留下一个惊天爪印后拂袖而去,心性大变。
“我懂了,所以不杀后来投靠朝廷,带兵回到少林揪出隐居柴房的文丞相。少林犯了大案,元兵便借此血洗少林将众武僧屠戮精光,焚烧藏经阁致使七十二绝技仅剩其五,从此少林一蹶不振。”七索合理地推敲出后来的发展。
“大概就是如此了。”君宝叹道,“文丞相被不杀贼秃封住穴道,用大力金刚指一块块剥下人皮,拖了好几个时辰才气绝。此后不杀便养了一批鹰犬,专司狩猎各大门派的精英。不杀的武功堪称天下第一,二十年下来好些英雄都给剥皮实草,有的门派为了自保,还将从前与役的老英雄绑了交给不杀。江湖早已不再江湖。”
朝廷一向视少林为眼中钉,此番好不容易有借口剿了这武学殿堂,朝廷的势力从此毫无忌惮地伸进了这座古刹。
视钱如命的方丈不嗔便是朝廷认证许可的住持。达摩院里的高阶武僧花在习武上的时间越来越少,许多官宦子弟更将少林当作武学体验营游乐,达官显要动不动就来拜访参观,大开酒席,荒诞不经的怪现象便如七索所见。
“那不苦呢?他不是跟不杀一样悟出《易筋经》吗?怎不去阻止他?”七索忿忿道。
“谁说没有阻止?当时三万大军围困嵩山,不苦大师带了几个少林弟子杀出少林,其中一个便是我爹爹,也就是那些贼秃口中的大侠张悬,他还俗后与我娘生下了我。但不苦与不杀两人熟稔彼此武功与出招习惯,要堂堂正正分出高下不如比谁先被谁暗算。而几年下来,江湖上已没听闻过不苦大师的消息,大家都说他早已死在不杀的手里,还有传言说不杀扯下他的双手双脚,丢到藏经阁里连同经书一同焚毁了。”君宝说。
君宝大跨马步,双掌平推,动作极其缓慢。
然后突然发劲,动作越小,劲力越大。
“你爹……”七索感到不安。
少林寺第八铜人四(4)
“嗯,我爹便是死在不杀的手里。不杀不杀……杀的江湖英雄可多着呢。”君宝十岁便上少林,便是爹爹张悬生前托孤,不料少林已非昔日光景。
“对不起。”七索替君宝难过。
“对不起?能当我爹爹的儿子,我觉得很骄傲。”君宝很认真地说,“我爹爹当年名列朝廷悬赏榜的十大恶人里,虽然身死,却是个英雄。你说,他留给我这做儿子的,还不够吗?”
自从张悬的死讯传回少林,那些贼秃便开始讥讽君宝,让君宝从十岁起便过着惨无人道的奴役生涯。他无法、也不愿像韩林儿一样帮大爷们洗脚挣钱学武功,只是远远瞎学。其他人看见了只有捧腹大笑的份儿。打他,他也不会还手。
七索看着君宝。
这位室友不单只是逆来顺受,默默承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堪。他的表情还传达着一股热忱。
当时七索尚不明白那股热忱是什么,毕竟两人只相处了短短两个月。
但仅仅是这两个月,七索就感觉到那股热忱是很了不起的存在,总有一天,千千万万双眼睛会见识到君宝想要传达的东西。
少林寺第八铜人五(1)
乳家村的夕阳还是一样漂亮。
三年了。
七索走后乳家村并没有改变太多,这是时代里所有人的特色。
只不过说书老人常常漏了词,漏了段,说到一半就忘记故事说到哪了。老人忘了词时,就会习惯性地看看老狗旁七索老是蹲着的位置,摸着断腿,若有所思。
村子里,大家都说红中是个赔钱货,还没嫁给七索就整天往七索家里跑,帮忙秋收家务的,活像人家的媳妇。红中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是很寂寞。
少了七索,就算乳家村有十个夕阳也不够完整。
“老师傅,你说七索什么时候回得来呢?”红中老是这么问。
“这世上最难醒的,就是英雄的梦。”老人总是这么回答。
秋收了,今天村子里来了不少官吏,还有几辆准备收租的大牛车。
所有人都苦着脸,并不是因为收成不好,而是今年的佃租又往上垫了一层,上半年没缴完的人家,现在利滚利,不晓得能够剩下几碗饭。
罕见的,村子来了个稀客。
一个斗笠客骑着马在村子里慢慢走着。马很高,脖子伸得更挺,白色的鬃毛很是漂亮,立刻吸引住阖村人的注意,连忙着搜刮的官差也不由自主停下手脚。
蒙古人长在马背上,最是爱马,官差们都露出欣羡的眼神。
“小妹妹,这村子里,可有客栈?”白马停下,斗笠客看着正在汲水的红中。
是女人的声音,腔调有些古怪。
“咱这小村子没客栈,再往前走二十里碰上个大镇,那儿才有。”红中说,注意到马鞍上挂了一柄剑,剑鞘花花绿绿缀得很漂亮。
斗笠客的脸大半都给遮住,但红中感觉得到斗笠客正心烦意乱着。
再往前二十里,天不就黑了吗?斗笠客对赶夜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有能栖身的小店、小庙?”斗笠客问。
“直直过去,小庙有一间。”红中指着村子另一头,那里有座土地公庙。
斗笠客微微点头,算是道谢。
红中看着斗笠客驱马往土地庙走去,却被几个官差给喝住。
“喂!西征军还在打仗,你这匹马朝廷要了!”为首的差爷早习惯了蛮不讲理,更何况看到一匹价值至少三百两的骏马。
斗笠客没有理会,继续催马前进。
“喂!你耳朵是聋了还是找死!”差爷大声嚷嚷。
斗笠客恍若未闻,依旧骑她的马。
这差爷也不是蠢货,没有令众官差强行将斗笠客拦住抢马。他瞧斗笠客不答理他们的傲气,说不定是官爷子弟贪玩下乡走荡,或是武艺高强的浪客,根本就藐视王法,也不怕用刀剑讲道理。无论是哪一个,都别招惹的好。
群差只是远远观察着斗笠客接下来的动静,吹着口哨将村子里所有的差兵都召了过来,再做打算。
红中跟斗笠客无关无系,却善良地替她担心着。要是被这群恶官发觉斗笠客是个女子,抢马也就罢了,恐怕还会发生难以想像的可怕的事。
红中当然不懂马,但瞧那白马神骏非凡,铁定是很能跑的异物,于是咬着牙抄捷径跑到土地庙,想出言警告斗笠客快些赶路,莫要久留在村子里。
红中奔跑着,好不容易赶在斗笠客之前来到土地庙,在草丛里喘着气,挤眉弄眼地警告远远过来的斗笠客。
但斗笠客似乎完全没将官差放在眼里,一见到红中这样警告自己,反而挑衅似的将斗笠拿下,让跟在后头的众官差看清楚自己是个女人。
红中一愣,斗笠客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相当美艳的色目人,难怪腔调跟红中所能想像的南腔北调都不一样。
色目女子长发像黄金一样耀眼,眼珠子湛蓝,露出的脖子白皙胜雪,看得众官差目瞪口呆,你瞧我我看你,都是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
“喂!爷叫你留下马来!”差爷大喝,挥手示令。
差爷身后已聚集了二十几名差兵,差兵们眼见是场必赢的架,个个一马当先,瞬间就将色目女子围住。
躲在草丛后的红中看了气结,心想这下场也是你自个找的。
色目女子冷笑,一跃下马,顺手抄起挂在马鞍上的剑。
“要马,来拿。”色目女子慢慢抽出剑,残阳之下亦不减锋芒,可见其锐利。
这些差兵可不是一般破烂货色,大多是西征血战后退下来的。
他们瞧这色目女子个子高挑,连手中利剑都比一般人拿得还要长上几寸,说不定真有些门道,立刻往后退了半步。
“如果你自以为武艺高强,爷好心劝你还是省省罢。现在只是要你的马,再敢装腔作势,爷就不客气连你的人一块要了。”为首的差爷狞笑着,拍拍手。
少林寺第八铜人五(2)
差兵围着色目女子慢慢移动,手中的刀不断舞动,刀光闪耀,试图扰乱色目女子的视线。
“正好拿你们,试剑。”色目女子微笑,却让红中瞧出了色目女子眼神里的紧张。
差兵一拥而上,刀光霍霍,色目女子身形不转不滞,单靠手中长剑急速飞舞,竟将第一轮欺身的差兵轻易逼退,双方刀剑丝毫没有相互碰击。
色目女子冷笑,将手中长剑一拆为二,左右各持一柄。原来那剑并非以机关扣合的长短子母剑,而是更罕见的磁剑。既是一拆为二,剑身也更削薄。
色目女子轻轻抖动双剑,空气中隐隐有金属呜咽之声。
差爷是识货之人,断定色目女子手持之剑必定是百年前花剌子模的国宝玄磁双剑。此双剑乃玄磁打造,玄磁之所以珍贵,乃因玄磁有磁铁之性,却无磁铁之脆,有金刚之坚,却有软鞭之质。而玄磁不仅能扰动一般钢铁,玄磁与玄磁之间引力更是数倍,善用玄磁双剑者甚至能驭剑飞行,杀人于数丈之外。
蒙古灭花剌子模已是一百二十多年前之事。当时花国城破后,蒙古人搜遍整座皇宫都没发现玄磁双剑,还一度认为玄磁只是传说,百年之后更被说是无稽之谈。差爷认定只要将双剑呈上,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女人,你是花剌子模的皇亲国戚么?”差爷大声问。
色目女子并不答话,只见目中凶光。
她只打算用手中双剑悼念从未见过的故国。
“等什么!砍下她的双手!”差爷大喝,众兵再度欺上。
色目女子双剑如翩翩蝶舞,越舞越急,身形更是腾挪闪转,宛若是天女下凡穿梭在刀光之中。一刻间血花四溅,五个差兵跪倒在地,红中吓得傻眼。
差兵在攻城斩敌时个个骁勇善战,却非武艺高强之人的对手,立刻严守自身相互掩护,不再躁进的差兵利用人数优势将色目女子围困,打算耗竭色目女子的体力。
色目女子的确来自已灭亡的花国,但剑法并非传自花国的镇国绝艺麒麟天剑,而是自行揣摩、苦思而得,说到底不过是由花国舞蹈演变而成。
既是舞蹈,难免有多余累赘的变化,剑光闪闪虽有扰敌之效,却多是无谓招式,只要敌人冷静下来便不利久战。色目女子见差兵不再上前,只好自己朝差兵们舞去。
差兵并不上当,干脆一路后退。
“中!”色目女子额上汗珠滚落,手中剑势更急,却没再杀中任何一人。
色目女子实战经验无多,今次更是群战的首作。她仗着天资聪颖与复仇信念,终于自创出剑舞,一路杀敌来到乳家村。此番遇上有远征实斗经验的差兵是她始料未及,看样子是太过托大了。
色目女子眼神一瞥骏马,思量着冲回马上逃走的时机。
“别让她跑了!”差爷看出色目女子心中的盘算。
“谁要逃了!”色目女子怒道。
突然,一只水桶从天而降,里头的水泼将出来,洒得众差兵一阵慌忙。
差兵起先并未自乱阵脚,但一只又一只的水桶从天摔落,几个差兵忍不住张望起来,生怕有更多敌人埋伏附近。
“倒下!”色目女子趁着奇变突起,立即冲上前与差兵对决,杀得差兵呜呼哀哉,断手断脚一地。
色目女子剑法本就诡异,加上不知敌人是否有强援,众差兵已无对阵之心,赶着四窜逃跑。
严阵既破,胜负即分。差爷大骇也要闪人,不料却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给按住。
“区区一个女子有什么好怕的?”
差爷定神一看,原来是几天前到县里做客的残念头陀,心中大喜。
残念头陀乃当朝国师不杀道人的十三弟子之九,高大威猛,足足有七尺之巨,不杀传予威震八方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金刚伏魔功,手持一重达五十七斤的金刚杵,舞将起来有疯虎之势,山河欲裂。
前天在县衙前正好要监斩一户欠税人家,残念索性将三名囚犯用铁链绑在一块,运气全身,金刚杵轰然横击,首当其冲的囚犯胸口碎开,其余两名受到余震,也当场吐血而亡。
“让开让开,尽是些丢脸的小把戏,怎么抱得大姑娘回家睡觉。”残念头陀扛着金刚杵,大步向色目女子前进。
残余的差兵退到远处,心中兀自惴惴。
“不过是粗汉一名,动作迟缓,我一剑就要了他的狗头。”色目女子并无恐惧,调节呼吸。
残念随手挥舞着金刚杵,沉重的嗡嗡之声让一旁的差兵感到莫名的压迫感,真不愧是不杀一手调教出来的猛将。
色目女子心中一凛。这敞胸露毛的头陀力道源源不绝,那金刚杵好像玩具般被他随意戏耍着,等会儿砸下的力量岂是自己足堪招架的?
少林寺第八铜人五(3)
“我叫残念,你可得牢牢记住啊,待会到了床上要是叫错了名字,我另一柄金刚杵就捅到你双腿再也阖不上!”残念咧嘴大笑,右手平举,金刚杵竟直直地指着色目女子不动,可见臂力超卓。
色目女子剑花急舞,眼中却充满了恐惧之色。
“打歪你的剑!插坏你的!”残念大笑,金刚杵递出。
色目女子当然不敢硬接,想靠速度递剑刺杀残念,却受制于残念看似笨拙实际上却很实用的步伐挪移,一靠近,金刚杵便吹落狂猛的飓风,色目女子金发都给扬了起来。
逃!越快越好!
色目女子这么决定时,心中一点怯懦都没有,毕竟双方差距太大。
色目女子往后连跃几步,吹着口哨召唤白马。白马乃大宛神驹血统,深具灵性,早就等待主人叫唤,登时拔腿奔来。
“想逃?”残念一杵悍然轰地,大地震动,白马惊得前腿跃起。
白马这一受惊,色目女子更是惶恐,只见残念已拦在自己与白马之间。
残念力量无匹,竟举起巨杵要将白马生生轰杀!
“雪儿快跑!”色目女子急道,双剑毫不迟疑朝残念身上飙去。
残念微笑,巨杵往前一递就轻易荡开了色目女子的双剑,还震得色目女子双手发软,双剑坠地。
残念一回身,一手强按着马脸,一手高高举起金刚杵。
白马挣扎,却无力摆脱残念恐怖的力量。
红中双掌遮脸不敢再看下去。
*************
此时一只水桶高高落下,水桶在半空中一个翻转,水已经往残念身上泼落。
“谁!出来!”残念一拳击毁水桶,身上却不可避免地湿了。
一个光头少年手中还提着一只水桶,慢慢地丛土地庙后走出。
粗布衣裳,赤脚卷袖,少年的脸上皆是风霜之色,却有一双聪慧的明亮眼睛。
“瞧你这身衣服,是刚从少林寺出来的吧?”残念并不生气,拍拍自己胸脯,“大家都是少林传承,我乃不杀师父门下,算是第一百零六期,小兄弟是几期毕业的?到一边看着,等一下插(A4)也有你的份儿。”
“没毕业。”少年毫无惧色。
“没毕业?那就是逃出来的(A2)!有种!待会师兄请你开开洋荤,再上山不迟!”残念哈哈大笑。
“清醒清醒。”少年竟举起水桶,往残念身上又是一泼。
那水有质无形,武功再高都不可能与之相抗,残念闪避不及,登时又是一身湿。
“你找死?”残念大怒,一拳将白马打昏,举起金刚杵朝少年杀去。
满身冷汗的色目女子尝试捡起双剑帮拳,但手腕酸疼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被残念轰成肉汁。
少年深呼吸,一股先天真气从丹田下放到周身百脉,不等残念杀到,就先慢慢舞动起全身,双掌凝重如大笔伸缩,脚步缓踏如虎蹲象步。
一切,仿佛又在银色月光下。
“还在打套路!”残念满脸不屑,却不知道这是哪一种拳的套路。
金刚杵横挥,残念转瞬间就要将少年的腰杆折断。
却见少年身影微动,抚手沾杵,将巨杵斜斜引开,残念只觉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滑,巨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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