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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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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想追命胡里胡涂就死在洛阳。
    他喜欢这个朋友。
    有的人相交虽浅,相知却深。
    他更希望追命能侦破孟随园的血案。
    孟随园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他被放逐,已是天道不公,更何况在充军的路上全家被杀,如果“四大名捕”不主动着手追查,又有谁敢得罪诬陷孟太守的势力,开罪许多握有重权的朝廷命官,甚至于冒被武林同道、黑白二道人物狙杀的奇险,来办理这件无头血案?
    江湖上,有些事,只要妄插一足,便有杀身之危;官途上,一样有的是风波险恶,只要妄参一语,很容易便遭来灭门之祸。
    “四大名捕”曾受天子御封,可不必禀明求批州县地方官员,即可着手明查暗访,必要时就地缉犯、格杀凶徒,如果追命都查不出这件案子,或遇到了甚么不测,孟随园案更加沉冤莫雪了。
    方邪真想起当日自己也曾与孟随园有过“渊源”,受过他的“恩惠”,他当然希望也尽一分力:——可是洛阳不可留,他也不想再插手江湖事。
    ——只希望追命能顺利破案。
    故此他决定在未离开洛阳前,先去小碧湖相思林看看,而他今晚,就要向老爹和小弟告别。
    ——老爹和小弟想必都睡着了,这样唤醒他们,岂不让他们受到惊吓、感到晓寒?不如等日出再说罢。不过,日出的时候,自己就要离开了,赶到小碧湖去。
    方邪真决定只留下书柬,禀告老父,以让他释怀就是了。
    当面告别,可能只惹伤情。
    留下字条,反而可作为“证据”,他日推辞苦缠不休的“洛阳四公子”时,也好有个交代。
    方邪真决定悄悄离去。
    就在他回到茅舍的时候,就目睹他一生人里,最影响他的过去、改变他的未来、粉碎了他的一切的事情。
    茅舍里一片凌乱。
    门已倒塌,竹篱亦被推倒,方灵瘦弱的身子挂在削尖的竹篱上,至少有七八支竹已刺穿了他的身子,显然是在他翻篱要逃走时,凶手把他瘦小的身子大力压在竹尖上,血注入竹里,泥土都凝成瘀红的固块。
    方邪真眼都红了。
    他冲进屋里。
    然后他陡然静止。
    他看见方老爹。
    方老爹死得比方灵更惨。
    屋里的一切都是凌乱的,所有的衣服、杂物、农具、桌椅、箧柜都被掀翻,方老爹就倒在灶锅上,锅上盛满着水,水还冒着余烟,鲜血染红了他白花花的胡子。
    方邪真红了眼,冲上前,伸出手,触及方老爹的尸首,想碰,而又不敢碰。
    他的手指强烈的震颤着,人也在颤抖着。
    就在这时候,两个全无声息的人,像耗子一般的在衣堆和杂物堆里冒现。
    他们无声无息的逼近方邪真。
    这两人一个提着镔铁禅杖,杖上嵌着戒刀,是两种奇门兵器的合壁;另一个执九耳八环锯齿刀,至少重有五十斤,在他手上拎来,轻若无物,都是奇门兵器、绝门武器。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出手。
    他们并不马上使用手上的兵器。
    而是用空着的一只手,一扬之下,打出星星点点。
    使戒刀的打出红星。
    用刀的撤出蓝星。
    一刹那,满天星,亮晶晶。
    满地星星,也亮晶晶。
    两旁景物倒退,颜夕觉得很悲哀。
    见着了他,才知道她在这几年,并没有忘记他,只不过把他藏在心底里,心灵里的一个更秘密的深处,也许只有在醒来便完全记不得的梦里才会浮现。
    她觉得方邪真见着了她,竭力要装得冷漠高做,但其实已被彻底击毁、完全击碎。
    她多想告诉他,她离开他的真正原因。
    他用当年她替他裹伤的蓝色丝巾,围在手腕上,遮去了他戴着她送的翠玉镯子。
    他送给她的蝶衣,她一直都珍藏着,当然,那是舞蹈时穿的衣衫,不适合在平时穿,可是,当日他在十万大山力战铁、石、心,肠四大剑手后,她替他裹伤,用蓝色的丝巾,他却替她揩汗,用的是断落的衣袖,还笑她:“哭甚么?我命福两大,这么伤还死不了,看你额上都急出了汗!”
    她记得在那时候,想:哎呀不好了,让他看见自己急成这个样子,一定很不好看的了……自己赶快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却不小心按在他的伤处,他“唷”的一声,自己心都疼了。
    她突然掀开帘子,探头出去,问正策马护在轿旁的洪三热:“三哥,你知不知道方公子住的地方?”
    洪三热愣了愣,道:“知道。”
    颜夕道:“你知不知道怎么走法?”
    洪三热大声道:“知道。”
    颜夕道:“我们即刻去一趟。”
    洪三热振奋地道:“好,我们去宰了他!”即喝令剩下的四名手下,改道而行。
    在轿座跌荡之际,颜夕默默自袖中抽出了一片白布,上面还隐现几点褐色,那曾经是方邪真昔日鲜红的血迹。
    ——这次他离开后,我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就算我不能让他明白,我也要告诉他,当日我为甚么要走——
    ——至少也要让他明白,他腕上戴着我的翠玉锅,我袖中也藏着他的白袖衫。
    方邪真在悲恸和狂怒中,骤然受袭。
    这种突袭,绝对要比三百支箭一齐向他射来更可怕十倍!
    就算他在悲愤中,也记得江湖上极其厉害的杀手组织,除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之外,还有“神不知”、“鬼不觉”,和“暗器王”秦点、以及“满天星、亮晶晶”这些可怕人物!
    “神不知”和“鬼不觉”是两兄弟,这两人的轻功神出鬼没,但各行各路,决不互助,既是同胞兄弟,也是对头冤家,当日若不是他们两人维护贪官恶宦吴铁翼,就不会使追命大费周章、大伤脑筋了。“暗器王”秦点一出,名气已掩盖了以暗器成名的蜀中唐门,与无情的“明器”成为二水分流,双峰并峙,一时瑜亮。
    “满天星、亮晶晶”则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人里,都是一流暗器高手,也各练就自己的独门兵器;他们的暗器,一如他们的兵器,都是沾不得的。
    谁沾上一点,就像被最毒的蛇咬在眼珠子上;谁惹上他们其中一个,就像是他头埋在马蜂窝里。
    江湖上的汉子,虽然胆大,但谁都要名、也谁都要命。
    所以谁都不敢得罪“满天星、亮晶晶”。
    至于谁是“满天星、亮晶晶”的领袖,谁也不知——有人的说是一个男的,叫做“满天星”,有的人说是一位女的,叫做“亮晶晶”。
    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到底是谁。
    可是方邪真却在他最悲恸的时候,遇上了袭击。
    至少有两个“满天星、亮晶晶”。
    方邪真霍然返身的时候,已看见满天星。
    亮晶晶。
    赶去大隐丘的轿子被截住,风吹来外面的对话声。
    颜夕一看,目下只见,洪三热和数人正在对话,其中一个,虽然神情有点焦虑,但这样看去,还是优雅文秀,格外的好看。
    那公子一见颜夕探首出轿外,喜忭忭的呼道:“大嫂。”
    颜夕见是池日暮,心中顿生亲切的感觉,道:“你来了,正好。”
    池日暮道:“我见大嫂迟迟未归,生恐出了意外,刚好七发大师已经赶到,我请动他一起赶来接应大嫂——”
    颜夕打断道:“我没事。我要赶去方家。”
    池日暮迟疑了一下,道:“嫂子的意思是……”
    “我没有危险的,”颜夕坚持道:“你们可以不去。”
    池日暮从刚才洪三热那番不清不楚的转述里,也略了解了情形,略一沉吟,当下便道:“那不如我们一道儿去。”
    颜夕点首道:“那也随你,不过,我有话要跟方公子说。”
    “当然,事情由大嫂处理,我不过问。”池日暮忙道,遂而吩咐洪三热调派来援的二十四名兰亭子弟往方家进发。
    颜夕心神仿佛,突然觉得在黑影幢幢中,有两朵火炬般的眼神在逼视着自己。
    她不禁抬头。
    目炬隐去。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袍的苦行僧,额上烧着六个戒疤,身材魁梧,留着短如松针的薄发,背上背了个大口袋,眼睛已望到别处。
    他就在黑衣黑马黑披风的“黑旋风”小白的身边,想来他就是“百袋红袍,七发大师”了罢。颜夕忖思:
    怎么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竟如此洪炽?
    这时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颜夕没有再想下去。
    她只是想快一点见到方邪真,早一些跟他说明一些事情。
    她知道在人生里有些事情,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有些事,只要迟一步,即成天涯;又有些事,无论人事怎么安排,都胜不过天意的一个疏失。
    她更是急急要见方邪真。
    方邪真拔剑。
    仗剑往最多“星星”的地方冲去。
第二十一章 击掌为誓
    方邪真摸摸自己的左耳。
    耳垂似乎还有点痒痒。
    他记得那枚暗器。
    一颗悄然而俏然的飞星,在生死一发间会突然胀大、发出淬厉的光芒,以一种惊人的美艳,让你屏息在它的威力,目眩于它的幻彩,并在它的惊艳里失去了性命。
    比昙花还美。
    比流星还快。
    比时间还匆匆。
    ——时间,是最快的流逝,当你想到“时间”的时候,想到“时间”的时间已然逝去,而且一逝永无踪。
    方邪真记得这颗星星。
    他自己也几乎被这颗飞逝的星子,送走了流星在苍穹划过一般灿亮而凄落的生命。
    此刻这一颗星星,在池日暮的手上,回到了平静和原来的面目,但依然是那么的美,流露出异采,闪烁着奇色,那么小小的一颗像钻石似的暗器,究竟是甚么构成的呢?竟曾发动这般可怕的杀伤力!
    所以他也忍不住发出赞羡:“好一颗星星!”
    “好一颗飞星!”池日暮道,“这来自飞星子的‘七星伴月’,不过还没有爆开来,飞入了灶底里,我等火场扑灭后,就请专人去起出这枚星子。其中有两个人不小心,一个死了,一个要砍掉一条胳臂。”
    ——他所说的“专人”,定必是武器、兵器、暗器甚至火器的专家,能起出这一枚的星子,并能保留原状,不让它炸了开来,肯定是件在老虎嘴里拔牙一般危险的事。
    方邪真也很明白:这枚飞星虽未曾爆了开来,但已发挥了比爆炸开来更大的威力与灿亮。
    “这是飞星子的‘七星伴月’,听说是根据唐月亮的独门暗器‘梦裳’仿制的,我这儿收集有许多让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兵器和暗器,最令我自豪的一件暗器,便是‘九天十地、十九神针’,”池日暮在看掌中那件暗器的神情,就似是一名铸剑大师在看自己穷一生之力所打造的兵器、一位痴于棋艺的弈手在看一盘空前绝后的棋局一样。“可惜,可惜。”
    方邪真忍不住问道:“可惜甚么?”
    池日暮道:“可惜的是:‘九天十地、十九神针’我总算有一套完整的;也就是说,我虽然没有办法仿制,但至少还有可能有使用到它的一日……这‘七星伴月’却已使过,已经是一件作废的暗器了。”
    “九天十地、十九神针”是当年“权力帮”的“九天十地、十九人魔”每一人呕心沥血,所研制出来的独门暗器,再精制成一根针,共十九口,交帮主“君临天下”李沉舟,正设计一种发放的机簧,能一口气打出这十九枚夺命针,号称“惊天地、位鬼神、魔针出而人辟易”。
    可惜针未创研成功,萧秋水所组合的“神州结义”,以及朱大天王的势力,已彻底的摧毁了十九人魔;故此这“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的威力如何,连李沉舟自己亦未得知。
    在多年之后,一个狡诈贪婪、文武双全的高官文章,曾用这一蓬针,以图杀死“四大名捕”中以暗器称著的无情,不过,他功败垂成,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他已身受重伤,另一方面江南霹雳堂高手雷卷以他身上长年累月披着的毛裘,套住了这十九枚夺命针,文章才没有得逞。
    但是参加过那一役的正派高手,如无情。如雷卷、还有“毁诺城”女将唐晚词,每想起那一蓬针,都谈“针”色变。
    “那简直不是针,”唐晚词曾这样形容,“那是魔,十九个缩成发丝一般细小的妖魔!”
    方邪真也听说过这些江湖传闻。
    所以他也兴起想见识一下这曾名动江湖的暗器之念头,不过,他也知道,像这种宝贵的暗器,可能是池日暮的镇山之宝、救命灵符,自然不会胡乱出示于人。
    “你在惋惜我杀了飞星子,以致这种暗器已无人能使?”方邪真问。
    “不,”池日暮笑道,“飞星子的命跟你相比,相差太远了,而且,如果昨夜你没杀得了他,可能有一天,这暗器也会钉在我的咽喉上。你能杀掉飞星子,那是替武林除一大害。”
    “生命没有优劣,”方邪真道,“只有强弱。我侥幸杀得了他,不代表我的命便比他珍贵。而且……”
    他顿了顿道,“飞星子虽然死了,但这种暗器听说还有别的人会使?”
    池日暮忽然反问:“你可知道是谁会使?”
    方邪真不防有这一问,犹疑地道:“应该是……‘暗器王’秦点……”
    “不对,”池日暮截道,“‘暗器王’秦点的暗器,每一件都是他自行创制的,决不抄袭模仿别人,所以才能取代蜀中唐门,一度与无情的‘明器’并列双绝。”
    池日暮摊了摊手,笑道:“我没有别点甚么的长处,只有两项还可以自豪的事……”他笑着说下去,“其中之一便是我对兵器的研究,不管是武器的源流或制成还是何人使用和使用的方式,我都颇感兴趣,也算有点心得,但叫我用,我可不行。”
    他拍了拍腰畔那柄镶着名贵宝石的剑,自嘲的道:“我只配用这种仅作摆设装饰的东西,你也见过它的用途。”当日在洛阳城郊茶店里,方邪真首次遇见池日暮,便是遇袭的时候,这把剑真的派不上甚么用场。
    但方邪真的态度却显得很尊重。
    他从来未对池日暮显出如此尊敬的神态。
    一—一个人能够明白自己的长处,已是不容易的事,还能知道自己的弱点,更是不简单,一个身在高位、被部属包围的人,还能客观判断自己的优劣,那是教人肃然起敬的事。
    “当今天下,还能使这种暗器的是‘神不知’和‘鬼不觉’两兄弟,听说飞星子改良唐月亮的‘梦裳,力有未逮,曾请教过另两位暗器名手‘神不知’与‘鬼不觉’,结果……”池日暮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也不知是讥诮还是慨叹,“结果这对兄弟也就会使‘七星伴月’。”
    方邪真接道:“这个故事是告诉我们……?”
    池日暮笑道:“不要把重大的秘密告诉人,任何人。”
    方邪真笑了。
    池日暮也笑了。
    两人一笑释然。
    “我办不到。”池日暮笑道,“如果这样说,首先就不该让你进来‘兵器房’了。你呢?”
    “你为甚么让我进来这里?”方邪真没有回答他的话的,却反问道。
    “如果我想敦请你主持兰亭池家,居然这里那儿都成为禁地,试问这样的小器能容得下你的大才吗?”池日暮即答,眼里闪动着诚挚,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说的是心里头的话,“所以我已经吩咐下去,凡是我能到之处,方少侠也能到,谁敢相阻便杀谁。”
    方邪真看着他,忽然垂下了眼帘,道:“难怪沿途上无一人阻拦,我看见小白,问你在那里,他也直言无讳。”
    池日暮道:“我也知道你大概会在这个时候转醒过来,所以特别在这里等你。
    “等我?”
    “对。”
    “等我做甚么?”
    “看暗器。”池日暮的眼睛闪耀着星星般的奋悦,“看这枚星星一般的暗器。”
    “可惜我对暗器的兴趣不如你。”
    “但你对杀你的人一定很有兴趣。”
    “可是杀我的人已经死了。”
    “飞星子不错已经死了,”池日暮笑得很有些诧异,“但暗器不会死的。”
    方邪真觉得他应该开始要重估池日暮了:“他的暗器?”
    “这种暗器是用一种绝世的矿石研制的,当然还要加工、喂毒、装机括,但最重要是这种矿石,非钻似钻,既不是猫眼碧,也不是闪山云,这种矿石已成了绝世奇珍,听说除了‘神不知、鬼不觉’两兄弟出生的燕云之外,就只有皇宫里有一块,”池日暮道,“一大块。”
    “皇宫?”
    “这种暗器之所以无法推广流传,可能便是因为材料大不易抉得之故。”池日暮道:“你一定会问:飞星子又是怎会获得的,是不是?”
    方邪真点头。
    “答案很简单,”池日暮道,“飞星子是皇城里的殿前司,曾任副部指挥使一职。他的职位是掌殿前诸班值,及步骑诸指挥,凡统制。训练,审卫、戍守、迁捕、赏罚,皆是他的司职。”
    他望定方邪真道:“一个皇帝殿上的副指挥,千里迢迢的过来杀你,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方邪真怔怔忡忡的呆了一阵,才苦笑道:“看来我的麻烦还不止在洛阳城。”
    “有些人去到那里,那里就有麻烦;去到甚么地方,那地方就会发生大事。”池日暮道,“更奇特的是那两个使九耳八环锯齿刀和使镇铁禅杖的。以及那个裹腿洒鞋穿油绸子布衣的杀手
    方邪真无奈地笑道:“他们总不会是皇亲国戚罢?”
    池日暮道:“他们只是‘满天星、亮晶晶’的成员,可能跟飞星子是同门。”
    方邪真道:“这点倒并不意外。”
    池日暮道:“刘军师推测在洛阳城郊狙袭我们的,也是‘秦时明月汉时关’的人,你知道‘秦时明月汉时关——罢?”
    方邪真开始感觉到头痛:“你说的是那个杀手集团?”他开始在脑里整理了一下,“等一等,现在总共有:兰亭和小碧湖的人要找我,妙手堂则想要我的命;飞星子是‘满天星、亮晶晶——的一员,但又曾任职皇城戍守司,‘满天星、亮晶晶’似也非要把我杀死不甘休;‘秦时明月汉时关’亦曾狙击过你,被我杀了几人,断眉石很可能是这组织中的头领之一,他也设计杀我,而他已加入了妙手堂……”
    他苦笑道:“看来,这些要置我于死命的人,牵连可真不少。”
    池日暮道:“岂止于你,就算洛阳四公子之争,只怕也有不少牵连,幕后也有不少人操纵。”
    方邪真眉毛一挑道:“还涉及朝廷权党、宫廷内争?”
    “家兄虽然是世袭王侯,但若论结交权宫,兰亭不如小碧湖的游公子,若论私予朝臣厚利,他家亦不及妙手堂回百应。”他日暮语音非常平静,“我们要维持这个局面,至少要比人更艰难上三四倍以上,就算比诸于千叶山庄,也不如人,因为葛铃铃毕竟是当今御史的未来媳妇,我们可甚么都没有。”
    方邪真打断池日暮的话:“你为甚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你一定觉是奇怪,我们为伺非要用你不可?这答案是:我觉得你是我们唯一的寄望:刘军师智慧过人,但武功平平;小白忠心耿耿,人生阅历却是不足;洪三热英勇心热,但行事过于鲁莽;加上家兄残废,大嫂是弱质女流,我又……唉不成材……只有少侠能光大兰亭,壮大池家……”池日暮坦诚地道:“我就是知道兰亭的小小格局,容不下方少侠的气字气概,我只想让方少侠临走之前,毋要误会了我的心意就好。”
    方邪真忽道:“你既知我要走,你还告诉我这些?”
    池日暮道:“方老伯和小弟的死,我总觉得有愧于心,无论如何,我们的本意原非如此,发生这种事更始料非及,更觉得有必要对你但言。既发生这样的惨祸,我已嘱小白亲去把少侠的红粉知音惜惜也保护了起来。”
    方邪真望定池日暮,一字一句的道:“我虽不接受你的聘用,但说不准我会过去小碧湖、妙手堂、千叶山庄。”
    “我知道。”
    “你知道还对我吐露池家的危机?”
    “对少侠,无事不可直言。”
    “你要兰亭的守卫,任由我来去,不怕我杀了你,向你的敌人邀功?”
    “你不是这种人。”
    “假如我是呢?”
    “这是我自找的,我认命。”
    “好,”方邪真道:“你成功了。”
    “甚么?”池日暮不解。
    “我会留在兰亭,为你效命。”方邪真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会加入兰亭,替你扫除障碍。”
    池日暮高兴得跳了起来,喜极忘形,竟一屈膝、一头就跪了下去。
    方邪真连忙截住。“可是我有几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我。”
    池日暮欢喜得口齿不清,只说:“别说几个条件,纵是千个百个,我也答应你。”说到这儿,猛省了省,才补充道:“除了家兄和大嫂之外,就算你要在事成后取我性命,我也绝无尤怨。”
    “真的?
    “真的。”池日暮说得绝无转圈余地。
    方邪真心里很有些感动,忽也一拜倒地,池日暮慌忙扶住,急得冒汗的说:“少侠在兰亭,好比我恩公,好比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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