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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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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却不能相信你另一件事;”追命低头看他自己的一对脚,“你没有杀我,是事实,但没有杀我并不等于你也没有杀孟随园。”
    “很有道理,”七发禅师道:“该我了罢?”
    追命眯着眼反问:“该你什么?”
    “该你问我,一个出家人,三更半夜到枯柳屯干什么?”七发用厚掌抚抚他的戟发:“你要是问我,不如问他。”他用手一指。
    他指的是顾佛影。
    “是我叫他去的。”顾佛影道。
    追命微笑着静待他说下去。
    “我请他去枯柳屯,交给孟太守一封信,”顾佛影道,“这封信,是游公子写给孟大守的。”
    “我知道。”追命笑笑道。
    “你知道的到底有多少?”七发却问。他问得很直接,因为他一向认为,当问题来临的时候,抓住问题的核心切中要害,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你知不知道我在当晚送过了信,便立即离开?血案是在我走后发生的!”
    “我知道在洛阳城里,替孟太守买了度牒、剃度出家的就是游玉遮游公子,所以,只要孟随园一旦进入洛阳,就等于是小碧湖的贵宾,而且也是强助。”追命眯眯笑着,眼角折起的皱纹,既似沧桑的记号,也像爱笑的表症,“我也知道,武林中,单只五台山一宗,就出了三大高手,那是:‘多指横刀七发,笑看涛生云灭’,后一句,系指当今江南霹雳堂的三大高手,而前句则是指多指头陀、顾兄和大师。”
    “武林同道,脸上贴金,”七发大师合什道:“榜上有名,受之有愧。”
    “那封信,仍留在血案现场,我也看到,大意是问候孟太守,要他路上多加小心,并在小碧湖恭候大驾云云……”追命不理会七发大师的谦逊,“他叫人送信给孟大人,理所当然,因为小碧湖如有孟随园臂助,以孟随园的清明声誉、才智武功,必能令游家如虎添翼;顾兄请动大师前往,既是同门,也属合理,只是,”
    追命盯着七发大师道:“你已投入兰亭池家,为何还要替小碧湖游家送信?”
    “原因很简单,”这次七发还没有回答,顾佛影已抢着回答了:“他在送信的时候,还未投入池家,送信之后,池日暮发现他的行踪,力邀他加盟,他便过去兰亭了。”
    追命怪有趣的道:“为啥他不入小碧湖,反加盟兰亭呢?”
    七发立即道:“因为他在。”
    “他”指的当然是顾佛影。
    追命马上就明白过来。古来许多打下江山的英雄君主,对艰辛创业、并肩奋门的老战友,往往赶尽杀绝;同一道上、一同出身的旧盟友,越发容易嫉忌对方的成就。追命了解这些,他不想追究是七发还是顾佛影有这种想法,只说:“当天晚上,在穷乡僻壤的枯柳屯里,能杀死孟随园一家三十六口的,只有大师、石兄和蔡少侠,有这个本领。”
    “到底,你们三位之中,谁才是凶手?”追命游目逡视三人:“还是你们三人都曾动手?”
    石老幺眨眨眼睛道:“追命三爷可查出来了?”
    七发大师也神色不变:“被三捕头点名,也不知是荣耀加身,还是大祸临头?”
    蔡旋钟冷笑道:“这句话,你问我们,我们问谁?”
    顾佛影喟叹道:“可惜孟大守已经死了,谁才是凶手,只怕没有人能说得上来了。”
    追命忽道:“还是有人可以说得上来。”
    顾佛影奇道:“谁?”
    追命道:“孟随园。”
    众人都吃了一惊,顾佛影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追命悠然他说道:“如果他已死了,那么,站在我身边的人又是谁?”
    追命这句话一出口,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名威仪堂堂、盘发长髯的汉子身上。
    那汉子清了清喉咙,道:“你们好。”
    蔡旋钟看直了眼,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本来是死了,”汉子忽然扒开了自己的前襟,他屈肘时已非常不便,胸前赫然有一道凄厉的伤痕!“恰巧我的心脏有异于常人,心房偏右,所以那一击,歪了半寸,我还剩一口气,便死不了。”
    他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我也死了,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了,所以我更不能死。”
    七发也目定口呆:“所以你就是孟随园?”
    “我不是孟随园,谁才是孟随园?”那汉子惨笑道,“孟随园遇上这样的事,谁都不顾意当孟随园。”
    众人都静了下来,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追命忽道:“我想,大家都已明白你为什么还没有死,现在,就等你指出谁才是凶手。”
    孟随园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家都静了下来。
    “那在晚上,凶手是蒙面的,可是,他的身形,我依稀可以认得出来。”孟随园厉声道,“易容术最多只能骗骗不相熟的人,或只能瞒骗一时,却瞒不过我们这些行家!”
    “易容术尤其难以在身形上讹人!易容,至多可以鱼目混珠,不能以假乱真,很多武林传说里无暇可袭的易容手段,其实只是说者的凭空想象。”追命颔首道:“却不知凶手的身形最像谁?”
    孟随园一指,道:“他。”
    他指的是七发大师。
    七发大师,又惊又怒。
    顾佛影长叹道:“三师弟,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七发忽然笑起来。
    仰天狂笑。
    “原来你们都是合在一起来坑我的!”七发豪笑道,“这样贫僧还有什么话说!”
    石断眉第一个就跳了起来:“贼秃驴!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你害得我们几乎要替你顶罪!”
    七发禅师的短发根根竖立如戟,一字一句地道:“贫僧落入你们的局里,无话可说!”
    “我有话说。”盂随园忽道。
    顾佛影道:“只待大人一声令下。”
    “凶手的身影不错是像七发大师,”孟随园道,“可是那凶手说话的声调,却很像这位姓蔡的朋友。”
    这一来,众人的目光,又望向蔡旋钟。
    蔡旋钟摸摸鼻子:“你的头发很长。”
    孟随园道:“我一向不喜欢剪发。”
    蔡旋钟冷冷地道:“看来,你的舌头一定更长。”
    孟随园居然也脸不改容:“何以见得?”
    蔡旋钟道:“我跟你先前有冤?”
    孟随园道:“在杀我全家之前,咱们无冤。”
    蔡旋钟道:“有仇?”
    孟随园摇首。
    蔡旋钟道:“那我想不透你为何要诬陷我。像你这种人。舌头要不是太长,怎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也不想诬陷你,”孟随园道,“可是我明明听见是你的声音。”
    石断眉忽道:“凶手到底有几个人?”
    “等一等。”孟随园不回答他的问话,反说,“有一点很重要:凶手的武器,却是一柄钢叉。”
    他这句话一出,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石断眉背后斜插的钢叉上。
    石断眉的脸色变了。
    “绝对不可能。”石断眉大声地道,“他说谎!”
    孟随园反问:“我为什么要说谎?”
    石断眉怒道:“因为我不是凶手!”
    孟随园疾问:“你的确用这柄叉杀我。”
    “孟家的人根本就不是死在钢叉下,”石断眉吼道,“如果是我动的手,他的胸膛岂止一个血洞而已!”
    追命忽道:“可是在场一名押解差官,的确是背后着了一叉,破胸而殁的。”
    “你别含血喷人!”石断眉怒不可遏,“押解的七名差役,无一是被叉死的。”
    “我有证据!”孟随园突然大声道,“你别冲动!”
    七发、断眉、蔡旋钟一齐问:“什么证据?!”
    孟随园忽然笑了:“杀人的证据。”
    他笑意诡异,突然出手,抓住顾佛影的有手,“嘶”地一声,扯下了他一片袖子。
    只见顾佛影右腕上,赫然有一道伤痕,新痴刚结,尚未痊愈。
    孟随园厉声道:“那天他暗算我,我负伤之余,也刺了凶手一剑,就在他的右腕上。”
    石断眉猛然喝道:“好家伙!原来是你!”
    顾佛影用力一挣,孟随园双手擒拿,紧紧不放,顾佛影气呼呼的道:“不是我!出事那天,我根本不在枯柳屯!”
    石断眉叱道:“口说无凭!你还是趁早认了!”
    顾佛影挣扎道:“我有人证。”
    追命即问:“谁?”
    顾佛影急得额上冒汗:“游公子。”
    石断眉冷笑道:“你们是一伙人,他自然会帮你说好话!”
    顾佛影道:“还有一人一定不会帮我说话!”
    这次轮到孟随园问:“谁?”
    “你儿子。”顾佛影忙不迭地道:“你的儿子孟恕明。”
    “他?”孟随园一怔。
    “血案那天晚上,”顾佛影如即将沉溺的人抓住一截浮木,“我就跟他在一起。”
    孟随园怔怔地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顾佛影大声道。
    “不对,”石断眉吼着说,“他说的全是骗人的!”
    “为什么?”追命立即问。
    “因为孟恕明已经死了””石断眉精明老练他说,“孟恕明就死在血案的现场,他——”
    忽然之间,他发现不大对劲。
    谁都没有说话。
    人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色望着他。
    眼神里有鄙夷、有愤怒、有幸灾乐祸。有恍然大悟。
    他也立即住口。
    他已明白原由。
    他说得大多了。
    “就算他在说谎,”追命字句清晰地道,“可是,你既没到过血案的现场,又怎么知道孟恕明就死在其间呢?”
第二十九章 答案与疑问第二十九章
    方邪真并没有走。
    他在等追命回来。
    他了解石断眉的武功,他跟石老幺换过一招,所以他越发肯定,追命一定会回来的。
    顾佛影对追命似乎也一样有信心。
    “游公子一向敬重孟太守的才智和为人,他也有能力使朝廷让孟太守充军改为洛阳出家,其实是暗里转入助小碧湖游家;没想到,游公子的惜重,反而变成害了他。”顾佛影叹息道,“宦党生怕孟太守他日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所以更要痛下灭门毒手。”
    “所以帮一个人应该要很小心,”方邪真道,“有时候帮一个人,可能反而是害了他。”
    “我以前帮过欧阳七发,”顾佛影颇有感触:“可是他现在最恨的就是我。”
    “一个人成功之后,很不喜欢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或令他想起过去,或分薄他的功绩;”方邪真淡淡地道:“历代君王,一得天下,大诛功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在所多有。看来你和七发大师积怨也不算浅。”
    顾佛影道:“说来惭愧,我们师兄弟三人,同出师门,但却各有宿怨。”
    方邪真地似乎不想知道得太多,反问:“这位既不是孟随园,却到底是谁?”
    顾佛影笑道:“他?他说跟方少侠是素识。”
    “素识?”方邪真倒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你不认得我了吗?”那人带着恨意地道,“是不是因为我粘了胡子,束起了长发?还是因为那一剑,是你砍我,而不是我砍你?”
    方邪真瞳孔忽然收缩。
    他想起一场厮杀。
    那场厮杀里的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他就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我们都知道,易容术是骗不了相熟的人与行家的;但对不相熟的人和外行,至少还可以一时管用。”
    方邪真回过头来,就看见追命背着已经断了气的断眉石,脸上带着苦笑、眼里透露着热诚,正把话说下去:
    “他就是那个披发人;”追命说,“那个在洛阳道上茶铺中,因要暗杀池日暮而被你斩了一剑犹未死的披发人。”
    方邪真讶异。
    但没有太大的震惊。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名捕追命,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有他的深意、有他的理由、和有他的目的和原则的。
    他只说:“他当然不是姓披。”
    追命笑道:“他的名字当然也不叫做发人。”
    那人解开了头发,头发又披散了下来,他扪去了假须,拧断了腰带,宽袍松软,就跟当日在洛阳道上厮拼的披发人,全无两样了;那人道:“我姓林,名醉,字远笑,号七情居士,人称一择散人。”
    “太多名字,不是好事,”方邪真道,“我到底要叫你那一个名字?”
    “其实,在往昔,人人都称他为林三公子,林远笑。”追命向方邪真道:“也许,你迁来洛阳,时间不长,对洛阳武林旧事所知不详,但像顾兄,就清楚得很。”
    顾佛影脸上神色,十分震动。
    “原来是林三公子!”顾佛影强笑道,“有失远迎,尚祈恕罪。”
    “这是怎么一回事?”方邪真感觉到追命带这个人来,是有些话想告诉他,所以他直接的问。
    “十六年前,洛阳没有‘四公子’,只有‘三大府’,即是林、回、葛三家。”追命道,“回府当然就是现在变成了‘老公子’的回百应,葛家则是‘不眠山人’葛寒灯。”
    “林府呢?”方邪真问。
    “林凤公。”
    “啊,大涯一路闻风萧,江湖不可无此公——林凤公?!”
    “正是他。本来他才是洛阳世家中最有实力的人。可是,后来,林氏家族所建立的‘不愁门’,权力和财富,全给人瓜分了。”
    “你是指游家和池家?”
    “林凤公不该信错了两个人,一个是池散木,一个是游卧农。”追命悠悠地道,“他们两个,都是林凤公一手栽培和发掘的,游卧农还当了林府大总管,池散木是林凤公的义弟,结果,他们联合起来,在上沟通,在下纠党,叛了林凤公,还赶尽杀绝,杀了林凤公全家,灭了‘不愁门。”
    “全家?满门!”
    “林凤公有三子一女,大儿子早死,二子和林氏夫妇全丧命了,只有林三公子和年幼的妹妹,侥幸逃出生天;”追命叹道:“之后,游、他二家,瓜分林家天下,不过,他们两人彼此之间,又发生争权夺利,故各据小碧湖与兰亭,两雄相峙,形成了洛阳四大家族的漫长斗争。”
    “池家与游家篡夺了林家‘不愁门’的一切,林家的人一定恨死这两家的人了;”方邪真道,“可是,这都是他们上一代的事,现在,理事的人都是两家的后代,林公子如果还亟亟于复仇,是否有此必要呢?冤冤相报,何时方了?”
    “如果是你的家人被杀了,你会不会全不思报仇?看不起别人报仇雪恨。劝人何苦血债血偿的人,请问问自己良心,怎么回答这句话?”林远笑冷笑着愤怒:“你的所有、所爱,为人所夺,你仍在凄风苦雨、挣扎求存,那些害你的人却在享受本来属于你的富贵荣华,而且还不放过你,你又会有什么想法?”
    “报仇;”方邪真直接了当的说:“我的亲人,也刚刚遇害,我也会替他们报仇。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向仇人的下一代报复,那是不是太不公平、太无理了一些呢?”
    “谁说无理!”林远笑眼都红了,“游卧农只是患失心疯症,其实还没死;池散木这老贼倒撒手得快,不过,当年背叛我爹的时候,池大公子池日丽,也有参与事件,我对付他们,天公地道!”
    “何况,小碧湖是我的,兰亭也本是我们林家的,我要把这些都收回来,这才是公平!这才算合理!”林远笑脸上出现了一种凄厉的神情,“我要亲眼看着游家和池家受到报应,家破人亡,我才甘心!”
    方邪真道:“所以你才率众伏击池日暮?”
    “要杀池日暮和游玉遮的人,多不胜数,四公子之间,也是明争暗斗,我杀他们,是替天行道,那天在茶馆伏击的人,都是以前“不愁门”的旧部,但我们的行动却让你和他一手破坏了!”林远笑指的“他”,当然就是追命,“你们助纣为虐,多管闲事,有朝一日,我也会报复的,而且,你这样做,也一样救不了这四个腐败的世家,据我所知,不但朝廷权宦已插手此事,连。神不知、鬼不觉,和‘秦明明月汉时关’也出动了,四公子不久之后,就要成了死公子!”
    林远笑说到这里,仰天狂笑起来,长发不住的搐动着,看去反而有点像在抽泣。
    方邪真道:“我还以为你也是‘秦明明月汉时关’的杀手。”
    追命讶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方邪真道:“池日暮自己推测的。”
    追命道:“他的情报错误,林远笑和他那一班手下,确是林族旧部。”
    方邪真沉吟了顷刻:“我想池公子的消息是来自刘是之的嘴里。”
    追命道:“‘满天星、亮晶晶——的人,确有人到了洛阳城,其中有一个是飞星子……”
    方邪真道:“飞星子已给我杀了。他和妙手堂的人,杀了我爹爹和弟弟。”
    追命闻言一震,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
    “报应,报应!”林远笑在一旁笑道:“你杀了我几个手下,别人杀了你的亲人,这就是报应!”
    方邪真也不恚怒,反问:“那么‘杀楚’是什么意思?”
    林远笑一怔,惨笑道:“杀……楚……?”
    追命在旁插口道:“当年,游卧农和池散木密谋背叛林凤公,与人筹策起事的暗语,便是‘杀楚——二字。”
    “杀楚?”方邪真仍是不解:“为啥要用杀楚二字?”
    “因为‘楚’字是‘林’字和‘正,字的合并,”追命道:“林凤公姓林,林夫人也是武林英杰,叫岑正儿,‘杀楚——一语,正是要杀他们两个。”
    方邪真心中仍有些狐疑,不禁问:“‘杀楚——就只是这个意思?”
    追命耸耸肩、摊摊手,道:“到目前为止,我所知的也仅是那么多。‘杀楚’是当年游、池两家杀主夺权的暗号,这两个字却反而成了林三公子那一批念念不忘复起报仇的代号:‘杀楚。‘不愁门’的人,亦改号为‘百仇门——,以示报仇的决心!”
    方邪真问:“只不过,这‘杀楚’却已成了消灭池、游二家的一句号令?”
    追命道:“正是。”
    “我仍是有点不明白;”方邪真道,“你是怎么找着林三公子的?他怎么会答应替你冒充孟随园的?孟太守的血案,跟‘杀楚’又有何关系?”
    追命道:“那天,在洛阳道上别后,我除了追查孟大守血案的疑凶之外,便也对那天狙杀池日暮的刺客细加勘查……”他笑了一笑道,“算是幸运,三名疑犯,都来了洛阳,减省我不少时间。”
    方邪真道:“以三哥的迫踪术,追查凶嫌逃犯,自然手到擒来。”
    追命道:“方兄弟少来嘲笑我!”
    林远笑怒道:“我那时若不是受了伤,他哪里追得上我!
    追命一笑道:“我一路跟踪林三公子,他受了你一剑,伤得颇重,只好回到林氏旧部的大本营,我不动声色,听他们悲怒愤骂,才大概猜着大概,便现身拜见——”
    林远笑冷哼道:“说的好听!甚么拜见!不过是想擒我立功!”
    追命沉声道:“其实,我也并无他意,既知林三公子是为了报仇雪恨,而小碧湖与兰亭的家业,似乎也真的来得不甚光明,这件案子既不是我办的,我也办不了,我只想从中调解,希望仇莫要越结越深,恨不要越发难填。”
    方邪真道:“林三公子自然不会答应。”
    林远笑冷笑道:“我们的深仇,岂是他三言两语化解得了!”
    “我也知道我化解不了,所以,洛阳四公子的斗争,我只好置身事外,只专心找出杀盂案的凶手;”追命喟息道,“所以,我求他助我一事。”
    方邪真问:“甚么事?”
    林远笑道:“他要我假扮孟随园,替他找出真凶。”
    方邪真眉心一皱,又问:“为什么非你不可。”
    “因为他长相很有点像孟随园,不论是不是真凶,跟孟太守照过面,虽然必然明白,真的孟随园已死在他手上,但对其他不是凶手的人,找个样子酷似孟随园的,比较奏效,对真凶也较能造成疑惑;”追命道,“何况他胸际受过你的剑伤,是不是真的受伤,要是真的细加查看,断难瞒过行家,顾兄手腕上的伤,要不是快打快着,恐怕也骗不着石老幺,而且,今天我请林三公子来,顺便也要让你多了解有关洛阳四公子的一些底细。而且,我还有现在不便道出的原由。”
    林远笑接道:“我答应了他,但我有条件。”
    方邪真道:“甚么条件?”
    追命道:“他要我不可道出他们‘百仇门’的会集之处,这点,我也不值当年游、池两家所为,林凤公我也一向敬仰:我当然不会乱说。”
    林远笑道:“我也要他负责我的安危,平安进出小碧湖。”
    追命望向顾佛影:“我已经答应他了。”
    顾佛影道:“我明白。公子也定必明白。”
    方邪真却向林远笑道:“你答应这样做,原因只怕是为了不管凶手是蔡旋钟、石断眉、还是七发大师,你都巴不得除去四大公子的身边重将。”
    林远笑道:“你说得对。我本希望是七发禅师,我更希望就是顾佛影!”
    顾佛影微笑道:“可惜不是我。”
    林远笑道:“可惜。”
    追命这次向方邪真道:“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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