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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血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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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月神会所困,自然绝无理由成为月神会总部的陪祭。
但是我们三个人固然都知道这一点,却又没有出声的原因,那是因为我们心中,同时都想著:如何再救她出来呢?
方天自己本身,他还是刚被我们救出来的人,虽然他来自土星,智慧凌驾于任何地球人之上,但是这却并不是“想”的事情,而是要去做的,方天自然不会有办法。
而我和纳尔逊两人,所经历的冒险生活虽然多,但回想起刚才,在月神会总部,将方天救出来的情形时,心中仍是十分害怕。
而且,若是再要闯进月神会的总部去救人,那不是有没有勇气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
我们三人之间的沉默持续著,方天双手突然捂住了脸,道:“我惭愧,我……对搭救季子,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纳尔逊叹了一口气,摸著下颔应该剃去的短髭,我昂首向天,呆了片刻,道:“季子不知是不是能够离开月神会的总部?”
纳尔逊望著我,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我自己也觉得,因为我想得十分乱,所以讲出话来,也使人难懂。
我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就算在月神会头目的监视之下,只要使季子在这三天中,离开月神会总部,那么她就不会在爆炸中身死了。”
纳尔逊先生苫笑道:“我想不出有甚么办法来。”
我也想不出办法,我们三人,已经离船上岸了,但是仍然没有人讲话,尤其是方天,更是垂头丧气。
我们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慢慢地走著,陡然之间,方天昂起头来。
他的面上,现出了极其骇然的神色,眼球几乎瞪得要突出眼眶来,他的面色,也变成了青蓝色。
他本来是望天空的,但是他的头部,却在向右移动,像是他正在紧盯著空中移动的一件物体一样。我和纳尔逊两人,都为他这种诡异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我们也一齐抬头向上看去。
天色十分阴霾,天上除了深灰色的云层之外,可以说绝无一物。
但是方天的头部,却在还继续向右转。右边正是月神会的总部,那古堡建筑所在的方向。
我忍不住重重地在方天的肩头上拍了一下,道:“你看甚么?”
方天面上的神色,仍是那样骇然,道:“他去了他去了!”
我大声道:“甚么人去了,谁?”
方天道:“他到月神会总部去了,他‘获壳依毒间’!”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五个字了。
那五个字究竟代表著甚么,我一直在怀疑著,而当方天在这时候,继他那种怪异的举动,又讲出这五个字来时,我的耐性,也到了顶点。我沉声道:“方天,那五个字,究竟是甚么意思?”
方天低下头来,向纳尔逊先生望了一眼。
我立即道:“方天,纳尔逊先生已经知道你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人,这一点,绝不是我告诉他,而是他自己推论出来。”
在片刻之间,方天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但是不到一分钟,他便叹了一口气,道:“就算纳尔逊先生不知道,我也准备向他说了。”
我知道,那是纳尔逊和我一齐,冒著性命危险去救他,使他受了感动之故。纳尔逊先生显然也对方天怪异的举动,有著极度的疑惑,他忙道:“你刚才看到了甚么?是甚么向月神会总部去了。”
方天想了一想,道:“那……不是甚么……”他苦笑了一下:“我早和卫斯理说过,这件事,地球人是根本绝无概念,绝不能明自的,而且我也十分难以用地球上的任何语言,确切地形容出来。”
我苦笑道:“我们又不通土星上的语言,你就勉为其难吧。”
方天又想了片刻,才道:“你们地球人,直到如今为止,对于最普通的疾病,伤风,仍然没有办法对付。那是由于感染伤风的是一种细小到连显微镜也看不到的过滤性病毒”
我不得不打断方天的话头,道:“和伤风过滤性病毒,有甚么关系?”
方天抱歉地笑了一笑,道:“我必须从这里说起,地球人染上了伤风,便会不舒服,大伤风甚至于还可以使人丧生,但是过滤性病毒虽小,还是有这样的一件物体存在著的,然而,在土星的卫星上,所特有的,那被土星人称之为‘获壳依毒间’的东西,实际上绝没有这样一件物体的存在……”
我和纳尔逊先生两人,越听越糊涂。
方天则继续地道:“那类似一种脑电波倏忽而来,倏忽而去,但是它一侵入人的脑部,便代替了人的脑细胞的原来活动,那个人还活著,但已不再是那个人,而变成了侵入他体内的‘获壳依毒间’!”
我和纳尔逊先生两人,渐渐有点明白了。
我们两人,同时感到汗毛直竖!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道:“你的意思是,那只是一种思想?”
方天道:“可以那么说,那只是一种飘忽来去的思想,但是却能使人死亡,木村信工程师便是那样,他其实早已死了,但是他却还像常人一样的生活著,直到‘获壳依毒间’离开了他,他才停止了呼吸。”
纳尔逊先生轻轻地碰著我。
我明白纳尔逊的意思,纳尔逊是在问我,方天是不是一个疯子。
我则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木村信的情形,我是亲眼见到的。
方天叹了一口气道:“科学的发展,并不一定会给发展科学的高级生物带来幸福,在土星上,就有这样的例子了。”
我问道:“你的话是甚么意思?”
方天道:“土星人本来绝不知道就在自己的卫星上,有著那么可怕的东西的,因为土星之外,有著一个充满著类似电子的电离层,阻止了‘获壳依毒间’的来往,但是,当土星人发射了第一艘太空船到卫星,而太空船又回到了土星上,整个土星的人,欢腾若狂,庆祝成功之际,‘获壳依毒间’也到了土星上!”
“在短短的三年之中,‘获壳依毒间’使土星上的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科学家放弃了一切,研究著人们离奇死亡的原因,这才发现是那么一回事!”
我吸了一口气道:“结果,想出了防御的办法?”
方天道:“不错,土星的七个国家,合力以强力带有阳电子的电,冲击卫星,使得卫星上的‘获壳依毒间’消失,但是正像地球人不能消灭病菌一样,已经传入了土星的,我们只可以预防。”
我想起了方天和我一齐到工厂去见木村时,给我戴的那个透明的头罩,道:“那透明的头罩,便是预防的东西么?”
方天道:“是,那种头罩,能不断地放射阳电子,使‘获壳依毒间’不能侵入,就像地球人一出世便要种卡介苗一样,土星人一出世,便要带上这样的头罩,直到他死为止。”
(一九八六年按:卡介苗是预防肺结核病的,不知甚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必再注射了。)
方天苦笑道:“这可能是我们的太空船带来的。纳尔逊先生,这是地球人真正的危机。”
纳尔逊先生还不十分注意,道:“为甚么?”
方天道:“像细菌一样,‘获壳依毒间’是会分裂的,而且分裂得十分快,但必须在它侵入人脑之后,就算我们太空船带来的,只是一个能侵入人脑的‘获壳依毒间’,但经过了这许多年,已经分裂成为多少,我也无法估计了。”
我失声道:“这样下去,地球人岂不是全要死光了么?”
方天道:“或则没有一个人死,但是所有的人,已不再是他自己,只是‘获壳依毒间’!”
我的心中,又泛起了一股寒意,纳尔逊先生的面色,也为之一变。
方天又道:“或者事情没有那么严重。‘获壳依毒间’在侵入土星人的脑子之后,因为和土星人脑电波发生作用,所以当离开的时候,原来的一个,便分裂为两个”
我连忙道:“你的意思是,地球人的脑电波弱,那么他便不能分裂为二,来来去去只是一个?”
方天道:“也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地球上只不过多了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凶手而已。‘获壳依毒间’并不是经常调换它的‘寄生体’的,那为祸还不致于太大。”
我以手加额,道:“但愿如此!”
在听了如此离奇而不可思议的叙述之后,我忽然发觉自己,变得神经质起来了。
纳尔逊先生道:“方先生,那种东西在空中移动的时候,你看得到么?”
方天摇头道:“事实上,根本没有东西,只是一种思想,我怎能看得到?我只不过是感觉得到而已。它是向月神会总部去了,我感觉得到,它便是离开了木村信的那个,如今,当然又是去找新的寄生体去了。”
我和纳尔逊先生互望了一眼。我们的心中,有著相同的感觉。
那便是,方天虽然已尽他所能地在阐释著“获壳依毒间”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和纳尔逊这两个地球人,确如他所说,是没有法子接受这样一件怪诞的事的。
方天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摊了摊手,道:“我只能这样解释了。”
我道:“我们多少已有些明白了。”
我们一面说,一面仍在向前走,这时,已经上了公路了。
由于月神会总部,是建筑在临海的悬崖之上的,所以,我们到了平坦的公路上,回头再向月神会总部所在的方向望去,反而可以看到,那座灰色的,古堡形的建筑,正耸立在岩石上。
方天转过头去,望著遥远的月神会,面部肌肉,僵硬得如同石头一样,我和纳尔逊两人,都不知道他在做甚么。
方天的古怪玩意儿,实在太多了,问不胜问,我们本来,也不准备问他。可是,他维持著那种怪异的情形实在太久了,而我们三人的衣服还是湿的,就这样呆在公路旁上,月神会中的人来来往往,一被发现,便是天大的麻烦,使得我们不能不问。
我推了推方天,道:“你又在做甚么了?”
方天的面色,十分严肃,以致他的声音,也在微微发颤,道:“我觉得,有人在欺骗我们。”我吃了一惊,道:“甚么人?”
方天道:“那三个年轻人。”
纳尔逊先生连忙地道:“他们欺骗了我们甚么?”
方天又呆了片刻,突然跳了起来,大声道:“不是三天之后,而是现在!现在!”他一面大叫,一面身子向前,疾奔了出去。
我和纳尔逊先生,在一时之间,还不明白方天是在怪叫些甚么!
但我们立即明白了。第二十二部:火箭基地上的斗争
方天向前,奔出了只不过七八步,突然,首先是地面,猛烈的震动了起来,我和纳尔逊先生,以及正在向前奔走的方天,都跌倒在地上。
接著,我们看到路面上,出现了一道一道的裂痕,再接著,我们便看到月神会总部所在的悬崖,动摇了起来,而月神会总部,那如同古堡也似的建筑,却像纸糊地一样,迸散了开来!
这一切,都是不在两秒钟之内的事情。
而在这两秒钟不到的时间之内,一切全像是无声电影一样,我们人伏在地上,像睡在摇篮中的婴孩一样,左摇右摆,但是却甚么声音也没有,那种境界,可称奇异之极!
但一切只不过是两秒钟的时间,接著,声音便来了,声是突然而来的,而我也只不过听到了“轰隆隆”地一响而已。
那一响,使人联想到了世界末日,再接著,便又是甚么都听不到了。那又自然是我们的耳膜受了那突如其来的巨响的震荡,而变得暂时失聪了的缘故。
然而,我们虽听不到声音,却可以感觉得到音波的撞击。
我们的身子,几乎是在地面上滚来滚去,而路面的裂缝,也越来越大,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我们三人,为了保护自己,都顾不得向前看去,千百烟柱之中,不要说月神会总部,连那一幅峭壁,都不见了。我们三人相继跳了起来,方天还要继续向前奔去,我和纳尔逊两人,向他追了上去,但方天只奔出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又抬头向天,怪声叫著。他是以土星上的语言在咒骂著,我们一点也听不懂。
他并没有骂了多久,便颓然在路面上,坐了下来。我和纳尔逊到了他的身边,他抬起头来,面上全是泪痕,道:“不是那三个年轻人骗我们,而是‘获壳依毒间’找到了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个,作为寄生体。”
我不明白,道:“那就怎么样呢?”
方天道:“本来,他们是准备在三天之后再爆炸的,但其中一人的思想,已为‘获壳依毒间’所替代,那怪物大约觉得现在就爆炸十分好玩,所以便将爆炸提前了,可怜季子……”
我叹了一口气,道:“方天,你不必难过了。”
方天呜咽著,道:“我本来想将季子带回土星上去的。”我道:“那你更不必了,地球人的生命,在你看来,是如此地短促,你带她去作甚么?”
方天长叹了一声,站了起来。纳尔逊问道:“像刚才那样厉害的爆炸,难道仍然不能将‘获壳依毒间’毁灭么?”方天苦笑道:“刚才的懪炸,可以摧毁一切有形有质的物质,但是本来是无形无质的东西,你怎能摧毁它?‘获壳依毒间’,在土星语中,是无形飞魔的意思,它如今又走了,我感觉得到的。”
我不禁苦笑,道:“地球上有了这样一个无形飞魔,就算因为地球上的人类,脑电波十分弱,使无形飞魔不能够分裂,那也够麻烦了。”
纳尔逊先生则更是吃惊:“如果无形飞魔侵入了大国国防工作主持人的脑中,那么,它若是高兴起来,一按那些钮掣……”
我接上去道:“大战爆发,地球也完了!”
方天苦笑道:“我绝不是危言耸听,这样的事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朋友们,我现在怀疑,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首恶希特勒,可能也是由于成了无形飞魔的寄生体,所以才有如此才干,要不然,一个油漆匠何能造成世界劫难?”
方天的话越说越玄,我们的心也越来越寒。
纳尔逊先生这时,显然也不以为方天是在说疯话了,他沉声道:“方先生,你必须为地球人消弭了这个祸患之后,才能回土星去!”
方天立即道:“你们对我这样好,这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但是,无形飞魔不是鬼怪,我也不是捉鬼的张天师,这事绝不是凭空可以办得到的。”
这时候,已有大批的车子和人,由公路上、田野上拥了过来,纳尔逊忙道:“我们快避开,尤其我牵涉在内,事情更麻烦了。”
我也觉得纳尔逊先生的话有道理,因为月神会的潜势力是如此之大,总部虽然成了灰烬,它的潜势力,仍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消除的。
而我们如果被当作和大爆炸有关,那便十分讨厌了。我们三人,趁人群还未曾拥到之际,便离开了公路。
不一会,我们已到了另一条小路上,在路边的一个村落中,我们以不告而取的方式,取了三套乾衣服换上,并且还骑走了三辆自行车。
那小村落中的房子,玻璃全被震碎了,村落中也几乎没有人,人们一定都涌向爆炸发生之处去了,所以我们顺利地出了村子,向东京进发。
我们骑著自行车,出了七八里,便来到了一个较大的镇上,纳尔逊先生用长途电话去召汽车,在汽车未曾来到之际,我们在当地警长的办公室中休息。
到了这时候,纳尔逊先生才又问道:“方先生,要在怎样的情形之下,才能消灭无形飞魔这个大祸胎?”方天苦笑道:“说起来倒也十分简单,地球人倒也可以做得到的,但是要实行起来,那却难了。”
纳尔逊先生和我两人,都不出声。
方天道:“要准备一间随时可以放射强烈阳电子的房间,只要将无形飞魔引进这间房便行了。”
他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但是,无形飞魔是一组飘忽无定的思想,我虽然可以感觉到它的来往,却没有法子操纵它的去向,而且,也是当那组思想那种脑电波离我近的时候,我才可以感觉得到,等到它去远了,譬如说现在在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纳尔逊先生道:“那我们也不妨立即准备这样的场所。”方天想了片刻,道:“我想,无形飞魔一定不会喜欢逗留在地球上,因为在地球上,它只能是一个,而不能分裂”
我立即明白了方天的意思,道:“你是说,它会跟你回土星去?”
方天默默点头道:“我这样想。”
纳尔逊先生沉思了一会,我也不明白他在想些甚么,他忽然改变了话题,道:“方先生,我们回到东京,将那具太阳系航行导向仪取出来,你就可以带著它,回到你工作的国家去了。”
方天点头道:“是的,我的假期也快满了,两位……复……还有一件事……要请你们帮忙的。”
我们望著方天,方天道:“某国的土星探险计划,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在火箭升空之后,我便用特殊的装置,使得地球上的雷达追踪仪,以为火箭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所终,而事实上,我则稳稳地向土星进发,回到家乡中去。”
纳尔逊先生笑道:“反正这几年来,你也帮了那国家的大忙,似乎也抵得过了,我们决不说穿就是。”
方天感激地望了我们一眼:“我可以将沿途所见,以及我到达土星上的情形,报告给你们知道。”我奇道:“你用甚么方法?”
方天低声道:“地球人只知道无线电波可以传递消息,却不知道利用宇宙线的轻微震荡,可以在更远的地方通消息,只不过有一个缺点,那便是宇宙线的震荡,是定向的,也就是说,我一直向土星飞去,利用宇宙线不断向地球所发生的定向震荡,直到到了土星,你们还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但你们却没有法子回答我。”
我忙道:“你有这样的仪器么?”
方天点头道:“有,在某国火箭发射基地,我私人办公室中,便有著这样的装置,我请你们和我一齐前去,在我起飞之后,你们便可以不断听到我的行踪的消息了,只不过由于强大的电力得不到补充的关系,那具仪器的使用寿命,不会超过八天。”
我笑道:“八天?那也足够了,八天你可以回到土星去了吧?”
方天道:“我计算过了,从出发到到达,是二百二十一小时零五十分,那是地球上的时间,是八天缺十分,也就是说,我到了土星之后,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向你们报导土星上的情形。”
我问道:“方天,那么,在那许多年中,你没有使用过这具仪器么?”
方天叹道:“当然是使用过的,要不然,它的寿命何止八天?然而,在我装好之后,虽然有宇宙线的震荡经过土星,传到仪器的传话装置上,然而,却是杂乱而无系统的。”
我自然不会明白那么高深的事,纳尔逊先生道:“莫不是土星上发生了战争吧?”
方天道:“不会的,土星人的观念,和地球人不同,我们制造武器,但不是用来打仗,而只是用来炫耀自己国家的威力和科学的进步!”
我道:“要炫耀科学的进步,何必制造武器?”
方天摊了摊手,道:“别忘记,土星上究竟有七个国家,战争的可能,并不是完全没有的!”
我和纳尔逊先生不再说甚么,连日来,我们都十分疲倦了,在车子还没有来到之前,固然我们心事重重,也倚在沙发上,假寐了片刻。
然后,我们一齐登上了由东京派来的车子,回到东京去。
到了东京,我们直趋纳尔逊先生放置那只硬金属箱子的地方。
在我们向地窖走去的时候,我们三人心中都在祈祷:别再生枝节了。到了地窖中,果然没有枝节,二十名警察,围在那只硬金属箱子之旁!
方天面上露出了笑容,我看出他们不得立即将箱子搬到那家工厂中去,将之割了开来,但我和纳尔逊两人,却肚饿了。
我们吩咐人们将我们的食物搬来,就以那只硬金属箱子作为桌子,狼吞虎咽地吃著,吃完之后,纳尔逊承命令准备车子,我和他两人亲自将那只箱子搬上了车子。
纳尔逊准备的是一辆由钢甲装备的车子,除非有大炮对准我们,否则我们的箱子,是不会失去的了。在东京市区中。有甚么人能出动大炮呢?
我和方天、纳尔逊三人,就坐在那只硬金属箱子之上,纳尔逊以防万一,手中还握著那柄新型的连发快枪。一路上如临大敌,到了工厂。
工厂的安全工作人员,早已接到了通知,东京警局,也有高级警官派来,工厂内外,更是布满了密探。纳尔逊先生对自己的布置,感到十分满意,他伸手在方天的肩头上拍了拍,道:“方先生,那太阳系统航行导向仪一取了出来,我就带著人,护送你到机场,立即回你的工作的国度去!”
方天点头道:“不错,只有回去之后,这具导向仪,才真的算是我的了。”
我看出他们两人,似乎都特意避免谈论无形飞魔的事情。
我自然也不在这个时候提起来扫了他们的兴。
钢甲车在工厂的中心部份,停了下来。那只硬金属箱子,又由我和纳尔逊先生两人,亲自抬了来,进入了高温切割车间。
当日,接受井上次雄的委托,将那“天外来物”以特殊合成法所炼成的硬金属铸成箱子的工作,是由木村主持的。
如今,木村信已经死了,将这只箱子剖开的这项工作,便由这间工厂的副总工程师山根勤二来主持。山根工程师的年纪还很轻,他早已接到了通知,在车间中准备好了一切。
我和纳尔逊两人,将那只硬金属箱子,抬上了高温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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