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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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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微笑道:“玄静师傅说得好,有因必有缘,有缘当有因,这次师博遇到在下,自非偶然的事,不知是何因何缘呢?”
玄静尼垂下目光,单掌作出法印,低喧道:“五尘障成作之智,人思蔽妙观之境;往来火宅无安,漂流苦海何极。”
风行烈盯着她清丽素,不染半点人世华彩的容颜,讶道:“为何在下感到师博禅心里隐有不安和痛苦呢?”
玄静尼仰起俏脸,嘴角飘出一丝安详的笑意,油然道:“罪过罪过,贫尼竟忍不住向施主吐露心声,使施主因贫尼的孽障心生困惑。阿弥陀佛。”
言罢眼神投往雪花纷纷的园里,神色一片平静,但又似带着淡淡的凄然。
风行烈心中一震,难道这抛弃尘世的方外美女,竟爱上了自己,那真是罪过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玄静尼轻柔地道:“真心不动,则是光明,一经妄动,即生诸苦:不动时,无所谓见,一经妄动,便生妄见。”
幽幽一叹,别过俏脸,凝眸看着风行烈,静若止水缓缓道:“世间诸相,无非幻象,惜吾等梦梦不觉耳。妄心一动,境界妄现,即起分辨之心,故有爱憎苦乐之别。爱则生乐、憎则生苦,念念追逐,欲欲驱迫,无有穷时。即生苦乐,便有执着,或困于苦境不脱,或耽于乐境不舍,施主能体会贫尼的心意吗?”
风行烈心头剧震,终于知道这美丽的女尼真的对自己动了情,天啊!怎办才好若换了是韩柏,那管对方是否出家之人?可是风行烈却感到罪孽深重,充满坏了人家修行的歉疚。
玄静尼露出一个美的笑容,幽幽道:“业相既起,境界为缘,业起缘生,重重束缚,何有自在。贫尼这次发下宏愿,下山来寻施主,就是要对症下药,针治妄念。”
(图档模糊,这一行看不清楚。)接着垂头道:“施主当日不理贫尼劝阻,逞强离去,贫尼竟因此捏断佛串,贫尼便知坠入情障,生出妄念。此后难加勤功课,绝食七天,可是颠倒妄执,却仍有增无减,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下山寻来,终于见到风施主。孽障孽障!”
风行烈目瞪口呆看着她,但心中却不但没有丝毫看她不起之意,反因她高尚的情操生出景仰。
她对自己的爱,令人感到是一种超越了欲念或占有的爱恋,完全发自良心,没有丝毫伪饰,心中怜意大起,柔声道:“师傅想在下怎么办呢”玄静尼仰起俏脸,露出一个深情甜美的笑容,平静地道:“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谐之六根六尘,因人而在,因在而生出世间诸般幻象。玄静这次此来,非是要求施主怜惜受宠,而是要见施主一面,把心中爱恋之思,彻底抖净。今日一会,贫尼即重返空山隐庵,永不出世。行列明白玄静的意思吗?”
风行烈心中一阵激动,用力点头。
文静尼俏脸泛起神圣的光辉,美目闪耀着夺人神魂的采芒,盈盈起立,走出亭外,任由雨雪再飘到她身上。
风行烈涌起冲动,追了出去,叫道:“师傅。”
玄静尼停了下来,缓缓转身,走了回来,当娇躯抵上风行烈时,深情温柔地轻轻一触,吻了它的唇,低头浅笑,缓缓转身,轻移玉步,瞬即远去,没入雨雪交融白茫茫的深远里,雪地上被她赤足踏出来的印迹,转眼被新雪盖掉了。
戚长征找了间僻静的小酒铺,先付了只有多没有少的酒资,独据一桌,看着外面雪雨迷漫的世界,一杯杯苦酒灌落喉咙里去。
他很想笑笑,无奈满腹辛酸过于浓重,无法哭得出来。
自出生以来,他还是首次惨尝失恋的滋味,刚才对着韩慧芷说气话时,他还能摆出不在乎的姿态,其实只是在心里吞咽着泪。
酒人愁肠,那种胸口被重压堵塞的感觉,更是难过得差点要了它的命!。
我是否比不上宋玉呢?为何他可轻易便把韩慧芷夺去?
想到这里,不禁暗恨起韩慧芷来。
好!我老戚为她再多喝三杯后,以后便把她彻底忘记,以后她走它的阳官道,我自过我的独木桥。
可是三杯下肚,忍不住又继续喝下去,早忘了先前自己立下的决心。
忽然一个脆响悦耳的女子声音在旁道:“这位兄台衣衫单薄,如此狂喝不怕伤了身体吗?”
戚长征勉力睁开醉眼,模糊间身旁出现了几条影子,其中一人身材窈窕,似乎就是那出言的女于,便挥手道:“伤便伤吧!不要你们理。”心中涌起一阵凄苦,脚步踉跄,奔出店外,走了十多步,一脚踏空,扑倒雪地上。
隐约中听那女子道:“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找辆马车来,先送他回道场去,我办妥事后,才回来看他。”
按着被人扶了起来,他正要拒绝,一阵天旋地转,已不省人事。
韩柏离开月榭,正要去找七夫人,前面出现了一位美女,只看她玉步轻移,婀娜动人的美姿,便认得是白芳华。
想起昨晚她叫自己莫要管她的事,以他这么不记仇的人,仍要心中有气,忙闪人道旁的园林去,才走了十冬步,白芳华的娇喝在后方叱道:“韩柏!给芳华站着。”
韩柏摊开双手,摆了个无奈的姿势,转过身来。
白芳华脸罩寒霜,来到他身前,怒道:“芳华那么讨你厌吗?一见人家来便要避道而走?”
韩柏一向吃软不吃硬,冷言回敬道:“白小姐想我怎样对待你呢?既不准我管你的事,我避开又不获批准,究竟要怎样才可令你满意。”
白芳华两眼一红,跺脚道:“好了好了!什么错都错在芳华身上,你走吧!以后都不用你管了。”
韩柏大感头痛,她既决定了不离开燕王棣,还来找他作什么?摇头苦笑道:“记着!是你叫我走,叫我不要管你,不要下次又忘记了。”
白芳华气得差点给他再来一巴掌,掩脸痛哭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
韩柏那见得女人眼泪,立即无条件投降。踏前三步,展开双臂,把她搂入怀里。
白芳华象征式地挣扎了几下,便伏入他怀里委屈地哭成了个泪人儿。
哭得韩柏心都痛了,又逗又哄,才勉强令她止着了眼泪,搂到一旁的小亭内紧挨着拥坐一起。
韩柏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次接触,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刺激热辣,使他心头神动,体温腾升,心跳加剧。
只恨不能立即她融化为一。
白芳华变得温婉娇痴,无限柔情道:“都是芳华不好,累得专使大人这么气恼。” 韩柏被她一声“专使大人”叫得魂魄不全,在她脸蛋亲了一口道:“好姊姊!离开燕王吧!他根本不尊重你,充其量姊姊不过是他另一件用具而已!”
白芳华轻轻道:“离开了他又怎样呢?”
韩柏一手捉着她的下额,仰起她的俏脸,迫她看着自己,大喜道:“当然是嫁给我哩!我包保你会幸福快乐。”
白芳华俏脸霞飞,羞喜交集,但叉黯然摇首道:“你想得事情太简单了,你见燕王肯送你金发美人,以为他对女人大方得很,那就完全错了。若我改从了你,他必然会怀恨在心,想办法报复。”
韩柏听得吁出一口凉气,这才明白京官们为何这么怕燕王登上帝位。想起这家伙连老爹都要宰,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燕王找人杀他,虽说是为了他的大局着想,但亦隐然含有对他的恨意,说不定便因白芳华爱上白己而引起的。
如此说来,白芳华不跟自己,可能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完全是他错怪了她。
怜意大起,先来了一个火辣热烈的长吻,才看着脸红耳赤,双目充满情焰欲火的白芳华道:“哼!别人怕他燕王棣,我才不怕他!而且他一天做不成皇帝,便一天不会和我反脸,嘻!说不定我有方法教他自动把白小姐送给”浪子“韩柏哩!”
白芳华听到他充满男子豪气的情话,更加迷醉,情深款款道:“韩郎啊!芳华这几晚片刻都没有睡过,因为一阖眼便见到你,人家差点苦死了。幸好现在有了你这番话,芳华纵死也甘愿了。”
韩柏涌起不祥的感觉,责道:“不准你再提”死“这个字。”
白芳华千依百顺地点头,回吻了他一口道:“芳华领命。”
韩柏嗅着她熟悉的体香,包心又起,俯鼻到她敞开的领口,边向内里窥视,同时大力嗅了几口,一本正经地道:“那以后白小姐是否全听我的话呢?”
白芳华对他充满侵略性的初步行动摆出欣然顺受的娇姿,含羞点了点头。
韩柏喜出望外,这个似是有缘无份的美女,忽然间叉成为他房中之物,还发生得如此突然,如此戏剧化,心中一热,把她拉了起来道:“随我来!”
白芳华大力把他反拉着,凄然道:“若这样就背叛燕王,芳华会觉得很不安。”
韩柏钟给一盘冷水照头浇下。不是已答应了全听从我韩某人的话吗?
为何心中还想着燕王,怕他不高兴?白芳华见他脸色一变,大吃一惊,扑上去纵体人怀,歉然道:“韩郎千万不要生气,若华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韩柏想不到她呵以顿时变得比朝霞、柔柔更驯服,那还可以恼得来,抱紧她道: “好吧!待你再没有半点心事后,才和我好吧。”
白芳华幽幽一叹道:“韩郎你不要说话口轻轻,刚才你说过有方法教燕王自动把我给你,不要说过便忘记了。”
韩柏暗暗叫苦,刚才冲口而作的豪言壮语,其实主要是为了安她的心,完全没有具体的计画,而且燕王棣如此厉害精明,他韩柏那有资格摆布他。
白芳华见状骇然道:“难道你只是说来玩玩的吗?”
韩柏硬着头皮道:“当然不是。”怕她追问,岔开话题道:“那盈散花和燕王间有什么所发展,上过床没有?”
白芳华沉吟片晌,道:“应该没有,否则燕王不会明晚在燕王府设宴款待。”
韩柏松了一口气,陪忖待会怎也要见她一面,弄清楚她何苦要不惜献身给燕王。
白芳华奇怪地瞧着他道:“你和盈散花究竟是什么关系?”
给她看穿了,韩柏尴尬道:“总之没有肉体关系,就钟和白小姐那样。”
白芳华娇哼着白他一眼道:“但却是有男女私情啦!花心鬼!”
韩柏想不到她会吃起醋来,大喜道:“好姊姊真的下了决心从我了,所以才露出真情来。哈!原来白小姐这么凶的。”
白芳华郝然道:“芳华以后都以真心待韩郎好吗?”
韩柏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原来一直在骗我,真正的白芳华其实这么乖。”
白芳华似感到和这风流浪子调足一世情都不会有半点沉闷,喜道:“知道就好了,看你以后还会不会避开人家。”
韩柏差点以为她是虚夜月扮的,这么小心眼儿,失声道:“和我算账吗?那你欠我的账韩某人找谁算?”两人对望一眼,忍不住笑作一团。
所有怨恨立时不翼而飞。四片嘴又缠绵起来,白芳华的体温不住高升,还剧烈扭动着,显然抵不住韩柏催情的魔气,钟中了媚药般动情起来。
韩柏亦是欲火焚身,心中大奇,以往他每逢涌起情火时,人变得更灵澈,更清醒,为何这次却钟有点不克自持呢?究竟是自己魔功减退,还是白芳华有诱惑力?
难道她比虚夜月和庄肯霜更厉害吗?白芳华开始发出动人魂魄的娇吟。
脑际似“蓬”的…声,韩柏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体内魔气似脱野马,随处乱窜,吓了一跳,忙运起无想十式中的“止念”,回复神朗清明,心中一凛,表面仍装出急色姿态,两手侵犯着她峰峦秀丽处,趁机输入勾魂的魔气,同时暗察她体内真气运行的情况。心中的寒意不住转浓,同时记起了鬼王刚说过了的一番话。对方真气流动的情况,俨然竟和媚娘的媚功大同小异,但却是强胜百倍。
他可肯定白芳华若不是天命教的“法后”单玉如,必是两位护法之一。
天命教真厉害,竟能打进鬼王和燕王两股势力的核心处。而如鬼王所言,连他都真的给她瞒过。难道她就是那单玉如,否则谁可这么厉害?
白芳华狠狠啮了他的耳珠,道:“人家什么都不理了,立即要嫁你呢。”
啮耳的痛痒传遍全身,韩柏的神智立时迷糊起来,欲火熊熊烧起,吓得他暗咬舌尖,笑道:“我不能这么急色!怎可令姊姊心内不安呢?”
白芳华惊异地看着他,通:“不准你再提这句话,韩柏,我带你到闺房去。”
韩柏被她拉着朝虚夜月小楼的方向走去,暗暗叫苦,刚才地只略抒氅手段,他使差点给摄了魂魄,而自己的魔气却对她一点抗拒都没有,上床后,岂非更不是她对抒胫。
何况鬼王说过单玉如武功和他相若,那即是和里赤媚同级,反脸动手更是不成。
我的娘啊!怎办才好呢!还有一个问题是她是否单玉如,或只是其中一个护法妖女。
只看她隐藏得这么好,便知她如何可怕。他感到自己钟被带往屠场的小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遍鬼王府的上空:“在下鹰飞,望能与韩柏决一死战。”
……(本卷结束) ……
第二十二卷 接天之恋
第一章 鬼府之战
韩柏闻得鹰飞公然挑战之语,差点要抱着他吻上两口表示感激。忙把白芳华拉入怀里,尚未来得及说话。鬼王笑声在月榭处响起道:“后生可畏,鹰飞你果是英勇不凡的蒙人后起之秀,请到大校场来,让虚某看看你如何了得!”
鹰飞一声应诺后,沉寂下来。
韩柏吻了白芳华的香,故作依依不舍状笑道:“待我收拾了他后,再来和白小姐接续末竟之缘。”
白芳华欣然回吻他道:“让芳华在旁为你摇旗呐喊,喝助威。”
韩柏立时知道她绝非单玉如,最多只是两位护法妖女之一,因为仍抒肭前者,绝不敢去与乾罗见面。
无数念头闪过脑海。
白芳华既为天命教在鬼王与燕王间的超级卧底,那即是说,打一开始,属于天命教的胡惟庸便知道了有关自己这假使节团的所有情事。可恨他还摆出一副全不知情的姿态,既向他索灵参,甚至故意于晚宴后通知楞严来调查自己,教人全不怀疑到他乃知情之人。只是这点,便可倍见其奸险。
天命教不但要瞒过鬼王和燕王,还要瞒过蓝玉与方夜羽等人,自抒肭希望左右逢源,收渔人之利。
通过了卧底的白芳华,单玉如隐隐操纵着鬼王和燕王,至少清楚他们的布置和行动,若非自己从媚娘处把握到察破她们的媚术的窍诀,那鬼王和燕王惨败了还不知为何败得那么窝囊。
护法妖女已出现了一个,那另一个到底又是谁?此女必潜伏在非常关键性的位置,她会是什么身分和地位呢。
当得上白芳华那级数的美女,而又最有可能性的,现在只有三个人,就是盈散花、兰翠贞和陈贵妃,会否真是其中一人?
这些问题令他头都想痛了:天命教有白芳华这大卧底,要杀死自己绝不会是困难的一回事,因为他确被骗得贴贴服服。反而范良极和左诗三女因少了自己那重色障,直觉地不欢喜这烟视媚行的妖女。
虚夜月亦因她蓄意逢迎和讨好鬼王,而不欢喜她。于此可见天命教的媚术对男人特别奏效,连鬼王都不免被蒙过。
当日秦梦瑶的慧心曾在一墙之隔的侦查中,察知她骗得自己很辛苦。可见白芳华对他是早有图谋,而自己则把秦梦瑶的忠言当作耳边风,全不觉醒,否则早应知道白芳华是有问题的。
想到此处,脑际灵光一闪,把握到单玉如为何肯留着他的性命,因为她的目的是自己体内的魔种。
对单玉如这种专以采补之术提高本身功力的魔门宗主来说,没有补品可及得上魔门最高的心法魔种了。她自然不敢碰庞斑,但绝不会惧他韩柏。
假设让她得到了他的魔种,配合她本身的功力和媚术,假以抒氡日,恐怕只有庞斑和浪翻云方能和她一争短长。
媚娘这些先头部队,只是单玉如的探子,测试自已的虚实,好待单玉如对付起自己来时更得心应手。谁都知道媚娘等奈何不了他,但作探子却是绰有馀裕。以单玉如的眼力和识见,只要检查刚和自已欢好的媚娘诸女,便可推知他的道行强弱浅深。
这亦是白芳华一直不肯和自己欢好的原因,因为他韩柏已成了单玉如的禁脔。说不定今次白芳华诱自已欢好,可能是一种见猎心喜的背叛行为。因为再不动手,将会给单玉如捷足先登,拔去头筹了。
心儿不由“霍霍”跳动起来,假若自己反采了白芳华的元阴,岂非亦可功力大进,因为她并不知道他察破了她的身分。
深吸一口气时,大校场出现眼前。
戚长征头昏脑胀的醒了过来,发觉躺在一间小房子里。
记忆重返脑际,记起了昏倒前仆在雪地上的事,苦笑着坐了起来,想不到自己自命风流,竟会尝到失恋的痛苦滋味!
房门推了开来,一名劲装的成熟美女推门而入,见他坐了起来,微笑道:“兄台醒来了,怎么样?好了点没有?”
戚长征见她端庄美丽,态度亲切大方。大生好感,以微笑回报道:“姑娘恩德,在下铭感心中,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美女坐到床旁的椅里,饶有兴趣地打量看他道:“先答我几个问题,我才可决定应否把名字告诉你。”
戚长征舒服地挨着床头,欣然道:“姑娘问吧!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美女见他神态潇洒,流露出一种含蓄引人的傲气和自信,芳心不知如何剧烈地跃动了几下,才能收摄心神道:“兄台何故要借酒消愁呢?究竟有什么难解决的事?”
要知以戚长征如此人才,只有婴宛为他伤心失意,怎会反变了他成为伤心人,所以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戚长征被勾起韩慧芷的事,两眼射出深刻的情怀,叹道:“俱往矣,在下街头买醉,是因为钟爱的女子移情别恋,才一时感触,多喝了几杯……”
美女“噗哧”笑道:“多喝了几杯,酒铺的老板说你喝了足有三大烈酒,换了普通人,一酒便爬也爬不起来了。”
接着道:“所以第二个问题是:兄台究是何方神圣?既身上佩有宝刀,又身怀内家先天真气,应不会是无名之辈吧!”
戚长征心中大讶,此女竟可察知他已晋入先天秘境,大不简单,但仍坦然道:“小子乃怒蛟帮戚长征……”
美女色变道:“什么?你就是‘快刀’戚长征?”
戚长征奇道:“姑娘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美女秀目射出寒芒,罩定了他,好一会后容包稍缓,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戚兄虽是黑道强徒,但一直并无恶行,唉!”不知如何,心中竟涌起了惆怅之情。
戚长征心中一动道:“姑娘是否八派之人?”
美女点头道:“这事迟早不能瞒你,这里是西宁道场,戚兄若没有什么事,请离去吧!”
戚长征见她下逐客令,洒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站到地上,顺手取起几上的天兵宝刀,挂在背上,又坐在床沿,俯腰穿芍鹰子。
美女从未见过男人在她跟前着袜穿靴,对方又是如此昂藏脱的人,而且此子一边穿鞋,一边含笑看着自己,不由别过俏脸,故意不去看他。
戚长征终穿上了皮靴,长身而起,拍拍肚皮道:“其实有什么黑道白道之分?或者只有好人坏人之别!不过那亦非泾渭分明,若姑娘能抛开成见,不若和我到外面找间馆子,吃他一顿,聊聊天儿,不是人生快事吗?”伤心过后,这小子又露出浪荡不羁的本色,不过眼前美女,确使他既感激又生出爱慕之心。而更重要的是:他须要新鲜和刺激,好忘记韩慧芷这善变的女人。
这花信美人体态娉婷,极具风韵,而且看她神情,应尚是云英末嫁之身,那对晶莹有神的秋波,似有情若无情,非常动人。
美女陪着他站了起来,故意绷起悄脸道:“我并不习惯随便赴陌生男人的约会。唉!你这人才刚为负情的女子伤透了心,曾几何时,又打别人的主意,不感惭愧吗?”话出口才微有悔意,自已怎可和对方说起这么暧昧的话题。
戚长征哑然失笑,瞧着地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想人生在世,只不过数十寒暑,若不敢爱不敢恨,何痛快之有?不若这样吧!明天日出后,老戚在落花桥等待姑娘,若姑娘回心转意,便到来一会,我保证绝无不轨之念,只是真的想进一步感谢和认识姑娘。”
美女给他大胆的目光,单刀直入的追求态度,弄得有点六神无主,竟不敢看他,咬牙道:“不要妄想,我薄昭如绝非这种女人。”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古剑池的‘慧剑’薄昭如,既有慧剑,难怪能不被情丝所缚。可是老戚要郑重声明,我绝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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