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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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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辟情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狠狠盯着风行烈道:“让刁某和风兄玩两手吧!”话尚未完,鞘中魅剑来到手里,森森剑寒,循着一条弧线,凶猛绝伦地划向风行烈扛着红枪另一边的颈侧处,意图先发制人。  
    魅影剑派与双修府仇怨甚深,现在风行烈成了双修府的快婿,刁辟情自然要不择手段把他杀死。  
    刁辟情的剑术无疑相当高明,可是风行烈连西域三大高手之一的“花仙”年怜丹都宰了,已晋身天下顶尖高手之列,仅次于庞斑、浪翻云两人,几可与鬼王、里赤媚等处于同等级数,那会惧怕区区魅影剑派的后起之秀。  
    他这次和戚长征到这里来正是要大杀一通,冷喝一声,稍往后移,丈二红枪摆出起手式“无定势”,枪尖虚晃,教人不知攻向何处。  
    刁辟情生出茫然之感,只觉对方红枪一晃,自己的所有进路全被封死,吓得改攻为守,在眼前幻起一片剑光,守得严谨紧密。  
    “夜枭”羊见到剑光枪影,惹起了他嗜杀的天性,伸出大舌一舐皮,同“索魂太岁”  都穆道:“来:我们再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前辈后辈,一起来把这小子失分了,回头才收拾另外那小子。”  
    戚长征哈哈一笑,右手天兵宝刀一振,想起若被这等天生邪毒的人夺得政权,确是苍生有难了,此种人多杀一个,就是为万民做了无限功德,登时热血沸腾,杀机大盛,天兵宝刀催发出凌厉之气,乃虽未发,阵阵刀气已往两个魔头冲去。  
    羊和都穆想不到他达到了能隔空发出先天刀气的境界,他们都是久老成精,不待他蓄满气势,前者掣出一条金光闪闪,长只三尺的钢,后者由腰背处拔出一对短戟,配合得天去无缝地向戚长征同施杀手。  
    那四名天命教的荡女对这这种凶险的场面大感刺激,娇笑着退后,不知应看那一组的战事才好。  
    “锵锵锵!”一连三枪,把刁辟情冲退了五步,任他施尽浑身解数,可是对力平平无奇的一枪,总使他有无可抗御的感觉,心叫不妙,知道自己心神为对方气势所慑时,风行烈一声暴喝,丈二红枪第四度激射而来。  
    枪风嗤嗤。  
    刁辟情感到对方枪劲把自己所有进退之路完全封死,纵使不愿,亦不得不使出硬拚招数,全力一剑绞击对方红枪。  
    风行烈心中暗笑,就在枪剑交触时,体内三气迸发,狂风奔浪般分作三波,挟着枪劲送入对抒胫的魅影剑内去。  
    这三气汇聚全因机缘巧合而成,发乎天然,年怜丹亦因猝不及防下应付不了,才会落败身死,刁辟情武技虽高,和年怜丹相比却是差远了,勉强挡过第一浪的气动,当第二浪袭体时,前胸如受雷击,哗的一声鲜血狂喷,到第三波时,被对方精神力量入侵神经,登时头痛欲裂,惨哼一声,踉跄后退。  
    那四个天命教妖女见势色不妙,掠了过来,意图施以援手,四女用的一律是软剑,迎风运劲抖直,在刁辟情前组成一幅剑幕。  
    风行烈乃大行家,一看便知这四女只达普通好手的境界,连鬼王府的锒卫都比不上,看也不看,一式“横扫千军”,狂风吹扫枯叶般横腰扫去。  
    这边的戚长征却没有他那么风光,甫交手,他使发觉这两大凶人确是名不虚传,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招数专走狠恶毒辣路子,绝不易与,手中天兵宝刀寒光连闪,带着凌厉的劈空刀气,堪堪抵着敌人狂猛的攻势。  
    瞬眼间,都穆一对短戟由不同角度闪电剌出了二十四击,而羊则刚刚相反,每一招都沉稳缓慢,但带起真劲做成的暗涌,却使人生出明知其既慢且缓,亦有无法躲避的感觉。  
    这种一快一慢的联手战术,戚长征还是初次遇上,感到压力大得令人害怕,又有种非常不舒畅,钟有浑身气力偏是无法舒的无奈感觉。  
    当然并非说他真的无力反抗,只是感觉如此而已,他乃天性强悍的人,凝聚心力,天兵宝刀开阖纵横,隐然有君临天下的霸气,不住闪移间,仍保持强大的攻势,丝毫没因对方庞大的压力而在气势上有任何萎缩之态。不过若说要取胜杀敌,却是妄想了。不过已打得两大凶人暗暗心惊,更增杀他决心。  
    他们本以为以两人联手之力,三招两式就可把他收拾,日下才知这只是个梦想。  
    两魔毫不猎抒胫,魔功技层出不穷,不断加强压力,务求在风行烈收拾四女和刁辟情前,先一步置对抒胫于死地。  
    那边的风行烈打的亦是同样主意,见戚长征形势不妙,立下速战速决之心。  
    “当!”的一声,丈二红枪先扫上最右方一女的软剑,妖女立时一声惨号,软剑脱手,口喷鲜血,踉跄跌退。  
    另三女骇得花容失色,那料得到对方一枪扫来,竟有此千军难挡的功力和气势,慌忙退后。  
    风行烈一声长啸,丈二红枪生出万千变化,漫天枪影,把刁辟情卷里其中。  
    刁辟情再次受伤,功力减弱,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剑光护体,硬要往后疾退。  
    “锵!”的一声脆响,红枪破入剑影里。  
    刁辟情惨叫一声,仍抒肭往后疾退,但返到大宅的石阶时,胸口鲜血喷而出,仰跌毙命。  
    他也不知走了什么恶运,甫出道便被浪翻云所伤,旧伤刚愈又毕命于风行烈枪下,从没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风行烈眼光落到四女身上时,众女一声发喊,掉头奔回宅内去。  
    风行烈大笑道:“戚兄:小弟来了。”  
    丈二红枪幻出满天钻动的芒影,铺天盖地的把羊卷了进去。  
    戚长征压力一轻,长笑道:“来得及时!”刀势一放,与都穆比赛谁快一点般以攻对攻,十多招一过,都穆已落在下风。  
    羊则怪叫连连,原来风行烈每一枪均以三气克敌,羊武功虽比都穆更高明,但比之年怜丹仍低了一线,立即吃了大亏。  
    两个蒙脸黑衣人同时由大宅奔出来,站在长阶之顶,冷然看着正在拚斗的两对人。  
    戚长征虽在激战中,犹有馀力,大笑道:“见不得光的人终被迫出来了。”  
    这正是范良极整个计划最精的地方。  
    天命教有个弱点,就是一天未夺得皇权,教中的人和物都是见不得光的。  
    人又分两类,一类是羊、都穆这种核心分子,能不露光当然最好,露光亦是无妨。另一类就是依附天命教的黑白两道人物,例如长白派、田桐或展羽之流,若在单玉如取得天下前,暴露了身分,立时声誉扫地,动辄还会招来被自己门派家法处置和灭门灭族的大灾难。钟不老神仙那么有名望有地位,门派产业多不胜数,家财丰厚,但若给朱元璋知他附逆谋反,不但长白派要在江湖除名,所有有关人等均会受诛连,故此谁敢在允汶登上皇位前曝光。亦因此在这天命教的大本营里,敌人虽是实力雄厚,敢出来应战的人并不多,要就学这两个蒙脸人那样,将全身包里起来,还不能以惯用的兵器或武功应敌。  
    物就是指所有纪录和资料。  
    风、戚两人故意大张声势找上来,就是要教敌人有收拾东西溜走的想法。  
    在天命教的人来说,只要巢穴被侦破,唯一方法就是溜走,绝不会蠢得坐待禁卫厂卫到来围剿。  
    都穆等人出来拦截他们,只是要让其它人可从容逃走罢了。  
    岂知刁辟情几个照面即命丧于风行别的丈二红枪下,都穆和羊这两个着名凶人又落在下风,暗中接应的人唯有出来援手。  
    浓烟忽地冲天而起,一座楼房着火焚烧,起火如此突然和猛烈,明眼人一看便心知肚明天命教的人已执拾好最重要的宗卷册籍,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都穆和羊同声惨哼,分别中招。虽是轻伤,但心理的打击却最是严重的,登时气全消,被这两位年轻高手杀得左支右绌,汗流浃背。  
    两个蒙睑人知道非出手不可,打个招呼,分别扑往场中,援助两人。  
    一声佛号,在墙头响起。  
    只见忘情师人卓立墙头,左云清右云素,凝视着其中一个人,淡淡道:“这位不是田桐施主吗?”  
    那黑衣人想不到忘情师太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浑身一震,一言不发转身便逃。  
    云素一声清叱,大鸟腾空般身剑合一,一缕轻烟地在长阶处赶上田桐,剑光展开,把他缠着不放。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师太,这个什么破人索命的太岁交给你,我要看藏起了矛铲的展羽怎样双飞?”  
    一刀劈开了都穆,这种凶人那会讲义气,一声扯呼,由另一边围墙逸去。  
    羊亦一声狂叫,便以肩头挨了一枪,脱出枪影,正要溜走时,风行烈一声狂喝,丈二红枪离手激射而出,贯入他的胸口,一代凶人,当场毙命。  
    戚长征掣起重重刀浪,滚滚不息地向空手应敌的展羽杀去,同时大叫道:“师太、行烈,快去追其它人。”  
    风行烈一声领命,取回红枪,往主宅大门冲去在经过剧斗的云素和田桐身旁抒氡,红枪一闪,田桐立时离地横飞,倒毙石阶之上。  
    云素一声佛号,垂下俏脸道:“多谢施主!”风行烈然一笑道:“小师傅定是从未杀过人所以虽占尽上风,仍不忍下手,对吗?”  
    云素俏脸通红时,风行烈早旋风般卷入了宅内。  
    忘情师太再一声佛号,沿墙头往东屋角奔去,两女忙追随左右。  
    剩下了展羽在戚长征有若君临天下之势的刀下,垂死挣扎。  
    这天命教的大本营坐北向南,风、戚两人进庄处是正南的大门。  
    正北处是绝岭高崖,可俯瞰山下景色和远处的金陵市中心。  
    左方是延绵不绝的密林,右方有三道怪石层出不穷的溪流,由西南力绕庄而来,最后在北面的高倾泻而出,形成一道下飞百丈的长瀑,形成了一道层层流注的大小水潭,直至山脚。此水流接通地底泉水,长年不绝,不受季节雨水所影响。  
    逃走的道有三条,两条是分别通往右方密林处和左方溪流对岸的草丛区。  
    第三条地道的设计却非常巧妙,通到北面高崖一个岩洞内,再凭预先备好的长索,可轻易滑到山脚去,既安全又快捷。  
    但在范良极这盗王的耳日下,这些设施无一能瞒过他。  
    虚夜月、谷姿仙、薄昭如、寒碧翠、谷倩莲和小玲珑诸女藏伏山脚一块巨石后,聚精会神注视着的山崖脚的草丛处,敌人若要逃走,这处就是攀索而下的落足点。  
    飞瀑由左方下,发出啦啦的声响。  
    蓦地十多条飞索由上面放下来,尾端离地丈许,不住晃动着。  
    众女松了一口气,喜上眉梢,知道范良极这着押对了。  
    以他们的实力,实无法分头守着三条地道的出口,细经思量后,一致认为其它两条地道只是惑人耳目的幌子,只有这条直接逃到山外的暗道才是真正的逃路。  
    不过另外两条地道的出口亦非毫无布置,由霍欲泪的人持强弩、火器把守,只要闻得人声,立时以柴火浓烟封道,教敌人只能由这高崖道逃生。  
    忘情师太和两徒则负责巡逡庄院外围,随时可增援风、戚或霍欲泪的鬼王府卫。  
    “飕:飕!”声中,十多个蒙面人从索上滑下,瞬眼间落到地上,足踏实地后,闪了一闪,没入两旁密林里,消失不见,竟是一刻也不肯停留。  
    众女看得直吐凉气,这十多人个个武功高强,正面交锋,凭她们这几个人绝对讨不了便宜。  
    接着又落下了十多人,这些人武功较次,但逃走的决心同样的大,急溜溜如丧家之犬。如此逃了五批人,人数超过了六十以上。  
    聚女暗暗心焦,为何仍不见韩柏和范良极这两个活宝冤家采取行动。
第十章 未竟全功
           展羽给戚长征杀得全无还手之力。  
    他吃亏在把成名兵器留在厅内,一身功夫发挥不出平常的七成,那是戚长征的对抒胫。  
    硬以掌背引开了戚长征三刀后,展羽大叫道:“是英雄的便让展某取兵器再战,展某以信誉担保,绝不逃走。”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可是你绝无信誉可言,其次老戚更非英雄好汉,要怪便怪自己蠢吧!”天兵宝刀一掩,便砍展羽颈侧,去势别威猛刚强,又是灵巧无迹。  
    展羽自问就算有兵器在手,要化解这一招亦非常吃力,他终是黑榜高手,怎会这样便认命。一声巨喝,右手化爪,竟硬往敌刀抓去,另一手掌化为拳,侧身欺前,一拳轰去,摆明牺牲左手,以博对方一命。  
    那知戚长征右肩后缩,刀交左手,一招封寒的左手刀绝技,斜劈往对方拳头,身法步法,暗合无数变化后着。  
    展羽却争取到一线空隙,猛地抽身后退,跃到长阶之顶。  
    戚长征的刀势一直紧锁着他,气机感应下,敌退我进,刀芒大盛,化作一道厉芒,人刀合一,朝阶台上的展羽卷去。  
    展羽心中大定,增速退入门内,同时往门侧伸手捞去。  
    早先他出来援手时,早拟好策略,把矛铲放在门旁,才下场助羊和都穆,若能杀死风、戚两人自抒肭最好,否则便由此门溜回内院,由道离开,到时就可顺手取回兵器,那知都穆两人见势色不对,忘义而逃,累得他给戚长征缠着,到此刻才找到取回兵刃的良机。  
    一捞之下,立即脸色剧变。  
    侧头一看,只见随着自己南征北战,荣登黑榜宝座的独门兵刃,已断成两截,可恨者仍挨在门处,高度当然矮了半截。  
    此时戚长征天兵宝刀已至,魂飞魄散下,展羽尽展绝艺,苦苦抵挡对方攀上气势巅峰的左手刀法。  
    戚长征刀光如涛翻浪卷,劲气激汤,把展羽完全卷在刀光里,每劈一刀,展羽均血光溅射。他劈出十八刀,展羽中足了十八刀,竟一刀也避不开。  
    戚长征倏地退后,虎虎作势,天兵宝刀遥指敌人,阵阵刀气,仍然狂涌过去,丝毫不肯放松。  
    展羽浑身浴血,体无完肤,钟喝醉了酒般双目血红,左摇右摆。  
    然后倾金山、倒玉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双目死而不瞑。  
    戚长征吁出一口气,刀回鞘内,叹道:“真痛快:连碧翠爹的仇也报了。”  
    接着大嚷道:“行烈:是否你这家伙做的好事,弄断了展混蛋的矛铲?”  
    风行别的声音由后院传过来道:“不是我还有谁呢?快来:我找到了韩清风前辈。”  
    戚长征大喜掠去。  
    韩柏和范良极躲在崖壁两块突出的巨石底下,静候机会的来临。  
    范良极传音过来道:“正点子快下来了!”韩柏偷往上望,只见崖洞处又出来了五个黑衣人,若身材都是婀娜丰满,体态撩人的美女,可惜戴上头罩,看不到生得如何美貌。  
    她们正在测试索子的坚韧度,接着就会钟先前那几批人般,攀索而下。  
    韩柏定情一看,只见五个人背上都有个黑色布袋,忙传声过去道:“谁人背上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呢?”  
    范良极肯定地道:“最重要的东西,自然是由身手和地位同是最高的人负责,你看中间那个妖女,不但身手最灵捷,身材亦是最撩人,显然武功媚术都高人一等,东西不在她背上才怪。”  
    韩柏心中佩服,口头却不让道:“抢错了莫要怪我。”  
    范良极怒道:“你的月儿和其它人是残废的吗?难道不懂拿人。噢:来了!”五人流星般由长索疾泻下来。  
    韩柏大觉好玩,闪电般贴壁游过去,一下子把十多条长索全割断了,又游回中间的位置,等候那最动人的妖女投怀送孢。  
    上面显抒肭有人负责亲察,一串女子的声音呼叫道:“小心:有鬼!”五人早滑到韩柏头顶丈许处,闻言大惊往下望来,才发觉索子不但断了,还有个钟她们般蒙着头脸的男人在等待着,齐吃一惊,又多滑下了数尺,才放开索子,一点崖壁,横移开去,找寻崖壁可供立足的落点。  
    韩柏哈哈一笑,倏地升起,冲着那个目标妖女斜掠过去。  
    剑光一闪,那妖女单手勾着一抹横生出来的松树,掣出背后长剑,往他划来,隐带风雷之声,颇有两下子。  
    韩柏那会放在心上,随手一弹,正中对方剑尖,顺手一指往对方穴道点去。  
    那妖女轻笑一声,回剑一振,千百道剑光钟太阳升离地平般爆炸开来,森寒剑气扑面而至。  
    韩柏大叫上当,才醒悟对方第一剑是故意示弱,使自己生出轻敌之心,方露出真实本领,这时连拔刀都来不及,又势不能退闪让对方溜去,低叱一声,疾若闪电的一口气劈出五掌,每一次都精准无伦地扫在对方剑体上,同时吹出一道气箭,直袭对方双目。  
    “叮当!”声起,改为攀壁而下的四名妖女全被虚夜月等截着,动起手来。  
    与韩柏动手的妖女见势色不对,娇叱一声往上升起,避过了韩柏的气箭,同时虚劈一剑,阻上韩柏追来。  
    韩柏趁势拔出鹰刀,架着对方长剑,冲天而起,和她一齐落到较高处突出来的巨石上。气劲盖头压下,只见一个蒙面男子头上脚下,双掌印来。  
    韩柏抽回鹰刀,往上溯去,先天刀气激射往从天而降的敌手。  
    左手则一掌怕在对方剑上。  
    妖女一声清叱,抽剑退后,正欲一个倒翻,忽然背上一轻,背上布带不知给人使了个什么手法,竟整个背包给人拿走了。  
    “蓬!”的一声,凌空偷袭韩柏的男子和韩柏毫无假借地硬拚了一招后,给撞得横飞开去,看来受了点内伤。  
    这时失去背包的女子正骇然往后望去,只见范良极这大贼头捧着背包,大笑道:  “得手了!”妖女浑身一震,显然认得范良极是谁,亦知道难以追上这以轻功称着当代的盗王。  
    韩柏欺身而来,笑嘻嘻道:“让小弟陪姑娘多玩两招,不过你可要脱掉衣服才成。”  
    范良极也以为得了手,就在此时,奇异的呼啸声在身后响起来。  
    范良极吓了一跳,煞止后退之势,扭头后望。  
    除了倾泻百丈的飞外,人影都找不到一个。  
    范良极心知不妙,先往下闪去,忽地两耳贯满勾魂摄魄的呼啸声,似乎敌人的武器攻到了左右耳旁来。  
    他一生无论偷东西或与人动武,八成功夫全在这封天下无双的灵耳上,现在灵耳被怪声所扰,功夫登时大打折扣,犹幸他双耳在这恶劣情势下,仍然捕捉到韩柏在骇然大叫道:“小心:单玉如在你头顶!”想也不想,盗命往上撩去。  
    只见一个曼妙无匹,诱惑得似天魔女下凡的美丽倩影,头下脚上由上方飘了下来,一对夺魄勾魂的妙目正含情脉脉深深看进他的眼里去。  
    范良极心中一阵模糊,暗忖这么圣洁动人的小姑娘,我为何要与她动手?  
    不但忘了她是单玉如,还看不到她离手分向他两耳击来的玉环。  
    呼啸声忽地变成了最好听的仙籁,把飞瀑的轰隆声都遮盖了,更遑论是韩柏的呼声。  
    韩柏身兵魔种,并不受单玉如飞环发出的奇异魔音影响采取围魏救赵之法,鹰刀化作激芒,横掠而来。  
    他与范良极感情之深,早胜过亲兄弟,见他被单玉如媚功所惑,那还不奋不顾身,全力赴援。  
    先天刀气直冲而来,拦腰向单玉如斩去。  
    “叮!”的一声,两环在他鼻尖前寸许处交击在一起。  
    那敲击声钟平地响了一个焦雷,震得范良极两耳剧痛,失了势子,竟往崖下掉去。  
    。范良极倏忽间醒了一醒,怪叫一声,往后一仰。  
    这时他正虚悬在四十女的高处,纵使以他天下无双的功,这么高掉下去,亦要摔死。单玉如发出比仙乐还好听的娇笑,翠袖暴张,一袖往韩柏鹰刀拂去,另一袖拂在范良极左手拿着的黑布袋处。  
    美丽性感的小嘴尚有馀暇道:“小柏啊:见你仍生龙活虎,奴家开心死了。”  
    先是一股大力由黑布袋处传来,范良极抓着布袋的手松了开来,接着胸口如受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筝般往崖下掉去。  
    韩柏临危不乱,往下大叫道:“月儿:接住范大哥!”“蓬!”的一声,鹰刀劈在单玉如的翠袖上,只觉不但完全用不上半点力道,发出的刀气亦仍抒氙沈大海,半点都起不了作用。  
    单玉如另一手翠袖一卷,布袋安然飞入她怀里。  
    韩柏见状大急,忘了单玉如的厉害,鹰刀一绞,同时飞起一脚,往单玉如面门踢去。  
    单玉如一阵娇笑,收回翠袖,钟给他一脚踢得飞了起来般,以一个动人之极的娇姿美态,落到上方一棵从崖石横生而出的小树尽端处,随着树枝上下飘汤,似乎身体一点重量也没有,说不出的轻盈写意。同时手抱布袋,笑意盈盈俯视着斜下方的韩柏。  
    韩柏这时连观看范良极的馀暇都没有,亦知不宜分神,正要往上窜去,呼啸声贯耳而来,只见两个玉环,竟由后方击至。  
    他的魔正处于巅峰状态,反手鹰刀往后劈出,改上窜为横移,来到了单玉如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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