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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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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柏奇道:“我还是首次见到你这么没有信心。”  
    戚长征摇头笑道:“男人就是这样,有了娇妻爱儿后。就很难挺起胸膛充好汉了。”  想起一事又道:“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李景隆要到黄州去行刺陈渲,岂知漏了风声,给雨时布下陷阱,不但把随他去的高手全部干掉,还重伤了这魔头。可惜终给他逃脱了,不过短期内他休想能逞强了。”  
    韩柏因着秦梦瑶开导,对所有斗争仇杀再无任何兴趣,改变话题道:“碧翠她们是否仍留在顺天呢?”  
    戚长征点头道:“我求准了燕王,把她们迁到陈公的府第,这样我总可轻松一点,出入也方便些。”大力拍了他一记,叹道:“真羡慕你。我恐怕要有几年奔波劳碌了,唉!拦江之战一天未有结果。大概我们都很难快乐得起来。”  
    韩柏深有同感适:“返顺天后,我立即起程回去,把月儿她们安置好在武昌后,就到怒蛟岛去看看情况。照梦瑶的推测,此战应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这时帐内簇拥出燕王、张玉等人,笑着往他们走来。  
    接风宴上,彼此畅谈一番后,韩柏收拾情怀,赶往顺天去。  
    范良极、虚夜月等闻知他此行的结果,都感莫测高深,像戚长征般不知应是悲还是喜。  
    盘桓了三天后,韩柏和范良极坐上战船,开返洞庭。
第八章 似若有情
           七月十五。  
    离拦江之战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期待已久的江湖人士,情绪沸腾起来,人人翘首等待着这一战的结果。  
    从来没有一场决斗如此今人瞩目,谈论不休。  
    好事者纷纷众集在离拦江岛最近洞庭北岸的大镇临湖市,希望能有机会一睹两人风采。  
    全国大小赌场更开出盘口,接受谁胜谁败的赌注。  
    怒蛟帮则再三申明:由八月十日开始,不准有任何船艇进入拦江岛五十里范围之内,只有浪庞两人例外。  
    这做法与当年传鹰和蒙赤行决战时,蒙王下令封锁长街异曲同功,更添加了拦江一战的神秘色彩。  
    从来没有一场决斗教人如此关心,急欲得知胜负的结果。  
    允数月来屡次命人攻打黄州府,均给义军击退。怒蛟帮虽不长于陆战,但因有直破天、帅念祖和陈渲三人主持大局,允的主力又用于对付燕王。兵力分散下,一时奈何不了义军。  
    怒蛟岛回复旧观,帮众眷属全回岛定居,浪翻云则偕怜秀秀留在小怒蛟,每日弹筝喝酒,一点不把快来临的决战放在心上。  
    这天韩柏等回到武昌的别府,安顿好各个夫人,待诸事妥当后,已是三日后的事,范韩两人才有空去小怒蛟探访浪翻云。  
    怜秀秀因有多月身孕,不便招呼客人,打过招呼后,回内室去了。  
    浪翻云仍是那副闲逸洒脱的样子,只是眼神更是深遂不可测度,一举一动,均有种超乎尘俗的超然意态。  
    花朵儿奉上酒肴后,退出厅外,剩下三人把盏对酌。  
    浪翻云早到了辟谷的境界,只喝酒,不动箸。  
    闲聊几句后,韩柏说了到慈航静斋的经过。  
    浪翻云倾耳细听罢,动容道:“梦瑶本是断了七情六欲的修真之士,但为了师门使命,故抛开一切规条法则,投入欲海情网中,其中困难凶险,实不足为外人道,一个不好就会舟覆人陷,永远沉沦。只有她的定力慧心,才能于最关键时刻脱出罗网,教人佩服。”  
    范良极担心地道:“但若偶一不慎,修死关者将全身精血爆裂而亡,教人怎放得心下。”  
    韩柏凄然长叹!自静斋回来后,他从未有一天真正开怀过,对着诸位娇妻时只是强颜欢笑。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大道至简至易,无论千变万化,都是殊途同归。佛道两门,最后不外返本归原,寻真见性。剑心通明乃慈航剑典的最高境界,一旦大成,绝不会再次迷失。当日梦瑶受不了魔种的诱惑,皆因尚看不破师徒之倩,仍未能臻至大成之境。故初时对小柏如避蛇,但现在道功已成,所以反不怕表达爱意。至于死的的凶险算得了什么,任何修天道的人都义无反颇,甘之如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置于死地才有重生的机会。”  
    韩柏的心舒服了点,道:“那靳冰云是否精神有点问题呢?”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切勿胡思乱想,靳冰云能被言静庵选为传人。姿质应不下于梦瑶。况又身兼魔师宫和慈航静斋两家真传,怎会如此不济。不过她究竟处于何种禅境道界,则非我们这些旁人能够明白的了。”  
    韩柏道:“可是我初遇到她时,她确处在非常失意低沉的状态里,回静斋后又遇上言静庵的仙逝。恐怕……”  
    范良极徐徐呼出一口香草。点头道:“我倒同意老浪的说法,以言静庵出神入化的功力,难道不可以多延几年寿命吗?尤其她修的是仅次于死关的撒手法,应该可控制何时仙游。她故意让自己最关切的徒弟目睹她的遗骸,其中必有深意,极具禅机。”  
    浪翻云听到言静庵的名字时,眼中露出莫名的伤感之色,神情木然,片晌才接口道:  “范兄说得好,靳冰云的失意落漠。皆因她爱上了庞斑。后来庞斑超脱一切,立地顿悟,由魔人道。她也由苦恋中解放了出来,才有毅然返回静斋之举。她的赤足,正代表着放下一切,进入忘情的禅境,绝不是神智出了问题。”  
    范良极道:“老浪你和言静庵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浪翻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淡淡道:“每个生命都是一段感人的故事。代表着人在这苦海无边的俗世间苦中作乐的努力。在大多数时间里,我们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梦幻般地不真实。只有在某一刹那,我们受到某种事物的引发和刺激,精神才能突然提升,粉碎了那梦幻的感觉,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眼前的一切再次”真“了起来,成为毕生难忘的片段,亦使生命生出了意义。”接着沉沉一叹道:“静庵三次纾尊降贵来见我浪翻云,使我生命里多添了三段难忘的经历,浪某真是感激零涕。范兄苦苦追问,不外是想知我是否爱上了言静庵。又或言静庵是否爱上了我。这样的答案。范兄满意了吗?”  
    范良极听着他这番放人深思的说话,和语里言间伤感之意,沉默下来,不再追缠。  
    韩柏却给他的说话挑开了情怀,轻轻道:“自从看到梦瑶在我眼前来了又去了,我忽然对所有人世间你争我夺的事感到无比厌恶,那都是全无意义的事情。像靳冰云在听雨亭写字,藉字通禅,凭书入道,使生命融和于天地万物,那才是真正把握到生命,掌握到了这一刻的真谛。”  
    范良极出奇温和地道:“你既能有此体会,应为梦瑶进入死关而欣慰,为何每当独自一人,又或对着我时,都苦丧着脸,不怕令梦瑶失望吗?”  
    斡柏双目立即湿了起来,叹道:“无论她是成仙成佛,对我这凡人来说。总是死了,再不会回来,仙踪不再。你这些天不也是郁郁不乐吗?连吵架的兴趣都失去了。”  
    浪翻云微一挥手,厅内灯火全灭,但由左侧窗台透人的月色,却逐渐增凝,现出厅内的家具和三人的黑影。  
    一片令人感触横生的清宁恬静。  
    人和物失去了平时的质感和霸气,与黑暗融合为一三人各自默思,分享着这带着淡淡哀愁的平和时光。  
    浪翻云摸着酒杯,想起那三个美丽的经验中第一个片段开始时的情景。  
    一个月后他才遇上纪惜惜。  
    那时他对男女之情非常淡泊,最爱游山玩水,连续登上了五个名山,在一个美丽的午后,他由黄山下来时,偶然发觉山脚处有个青翠萦环的古老县城,游兴大发,朝城中走去。  
    他沿着山溪,纵目看着这由粉墙黑瓦的房舍,与黄绿相间的阡陌田园综合组成的景物,仿似一幅延绵不断的山水书卷。  
    县城入口处有两行庞然古枫耸立着,际此深秋时节,红叶似火,环荫山村,令人更是目眩神迷,沉醉不已。  
    但浪翻云却升起丁一股解不开的悲戚凄凉之意!  
    每当他见到美丽的枫树时,他总有这种感觉!  
    红叶那种不应属于人间的美丽,是一种凄哀伤的美丽,挑动着他深藏着某种难以排遣的情怀。  
    生命究竟是什么一回事?自二十五岁剑道有成以来,他不断地思索这问题,不断去品尝和经验生命。也曾和凌战天荒唐过好一阵子,最后仍是一无所得。  
    近年转为游山玩水,虽是神舒意畅,但总仍若有所失,心无所归。  
    这刻目睹枫林灿烂哀的美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心中升起一种无以名之的曼妙感觉。  
    一把温柔娴雅的女声在背后响起道:“浪翻云你为何望枫林而兴叹?”  
    浪翻云没有回头。淡淡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小有灵犀一点通!是否言静庵斋主法驾亲临?”  
    言静庵的声音毫不掩饰地透出欣悦之意,欢喜地道:“早知瞒不过你的了!”  
    浪翻云倏地转身,脑际立时轰然一震。  
    他从未见过这么风华绝代,容姿优雅至无以复加的清逸美女。  
    最令人动容是她在那种婷婷,身长玉立,弱质纤纤中透出无比坚强的气质。  
    一袭男装青衣长衫,头文士髻,温文尔雅。  
    清澈的眸子闪动着深不可测的智能和光芒,像每刻都在向你倾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玄机。  
    浪翻云深吸一口气道:“言斋主是否特意来找浪某人?”  
    言静庵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芳容绽出一抹笑意,带点俏皮地道:“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先要试你是否有那种本领,现在浪兄过关了。”  
    浪翻云一呆道:“过关?”  
    言静庵那对像会说话的眼睛忽地射出锐利的光芒,与他深深对视了顷刻后,充满线条美的典雅脸庞泛起了动人心魄的奇异光辉。略一点头道:“相请不若偶遇,虽说这是着了迹的偶遇,仍请浪兄赏脸,让静庵作个小东道。我早探得这里有闲清幽的小茶店,茶香水滑,浪兄万勿拒绝。”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言斋主纾尊降贵,浪某怎会不识抬举,请!”  
    言静庵领路前行,浪翻云连忙跟着。她停下脚步,让对方赶上来后,才并肩举步,指着左方一处古木参天,形状奇特的山岗道:“浪兄看这山南,前临碧流,像不像一只正在俯头饮水。横卧于绿水青山间的大水牛?”  
    浪翻云点头同意。  
    这时两人悠然经过了古城门前高达三丈,用青石砌而成的大牌坊,繁雕细缕的斗拱承挑檐顶,上面凿了“黄山古县”四个实无华的大字。  
    时值晚膳时分,行人稀少,家家炊烟起,宁和安逸。  
    一道水清见底的溪流,由黄山淌下,穿过了古县城的中心,朝东流去。  
    数百幢古民居,错落有致地广布于溪畔翠茂的绿林间,山环水抱,小桥横溪,令人有“桃花源里人家”的醉心感受。  
    言静淹低吟道:“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浪兄认为诗仙李白这两句诗文,可否作此时此地的写照呢?”  
    浪翻云看着另一边溪岸有小孩声传出来的古宅,屋子由二幢院落建组成。互相通连,每栈数进,砖刻均有浅浮雕,水磨漏窗,层吹分明,极具古之美,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  
    言静庵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样,淡然一笑,也不打话。领着他走上一道小桥,登往对岸。  
    这时有个老农,赶着百多头羊,匆匆由远方山上下来,蹄音羊叫,填满了远近的空间,却丝毫不使人有吵闹的感觉。  
    言静庵道:“这边啊!请!”  
    浪翻云笑道:“言斋主是带路的人,你往那边走,浪某就随你到那里去。”  
    言静庵边走边道:“听浪兄话里的含意,今趟静庵来找你的事,应该有得商量了。”  
    浪翻云道:“只要言斋主吩咐下来,浪某必定如命遵行。”  
    言静庵欣然道:“静庵受宠若驾,这个小东道更是作定了。看!到了!”指着小巷深处,一布帘横伸出来,帘上书了一个“茶”字,随着柔风轻轻拂扬,字体时全时缺。  
    浪翻云打心底透出懒闲之意,加快脚步来到茶店前,可惜门已关了。  
    两人对视苦笑。  
    言静庵皱眉道:“这景兆不大好吧?刚才我问人时,都说入黑才关门的。现在太阳仍未下山?”  
    话犹末了,二楼一扇窗打了开来,伸出一张满脸皱纹的老脸,亲切慈和地通:“两位是否要光顾老汉?”  
    言静庵喜道:“老丈若不怕麻烦,我可给双倍茶资。”  
    老汉呵呵笑道:“我一见你们,便心中欢喜,知音难求,还来是客,今趟老汉不但不收费,还另烹隽品,快请进来,那门是虚掩的呢。”说罢缩了回去。  
    浪翻云笑道:“我们不但不用吃闭门羹,还遇上了贵人雅士,斋主请!”  
    言静庵嫣然一笑,由浪翻云推开的木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两人凭窗而坐。楼下传来老汉冲水烹茶的声音。  
    浪翻云悠闲地挨着椅背,把覆雨剑和行囊解下挨墙放好。看着苍莽虚茫的落日暮色,和那耸入云端、秀丽迷蒙的黄山夕景。  
    有这言谈高雅,智能不凡、风华绝代的美女为伴,整个天地立时换然充满生机,使他这惯于孤独的人,再不感丝毫寂寞。  
    两人一时都不愿打破这安详的气氛,没有说话,只是偶然交换一个眼神,尽在不言之中。  
    那是浪翻云从未试过的一种动人感受。  
    一直以来,他都很享受独处的感觉,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才感到自由适意,可以专心去思索和默想。  
    与人说话总使他恼倦厌烦,分了他宁和的心境。  
    可是言静庵却予他无比奇妙的感受,不说话时比说话更要醉人。  
    虽然没有任何身体的接触,他却感到对方的心以某种玄妙难明的方式,与他紧密地交往着。他再不是一个孤独的个体了。  
    小有灵犀一点通,确是比言传更隽永。  
    自剑道有成以来,多年来古井不波的剑心,被投出了一个接一个美丽的涟漪。  
    既新鲜又感人。  
    这时那老人家走了土来,从盘子拿起两盅热茶,放到他们台上。和蔼地道:“老汉要去睡觉了,明天一早还须到山上采茶,贵客走时,顺手掩上门子便成了。”  
    两人连声道谢,老汉去后,言静庵歉然道:“静庵今次来找浪兄的事,在这和平宁逸的美丽山城说出来,会是人煞风景的一回事,若浪兄不愿在这刻与令人烦扰的俗世扯上关系,静庵可再待适当事机,才向浪兄详说。”  
    浪翻云举起茶盅,与言静庵对呻了一口后,赞叹不绝,扬声道:“老丈的茶棒极了!”  
    楼下后进处传来老汉得意的笑声,接着玑哩咕噜说了几句,便沉寂下去,不片晌传来打鼾之音。  
    两人对视微笑着,浪翻云叹道:“只要一朝仍在这尘网打滚,到那里去都避不开人世间的斗争,否则浪某就不用背着这把剑此处走那处去,言斋主想浪某杀那个人呢?”  
    言静庵秀眸首次掠过异之色,才平静地道:“红玄佛!”  
    浪翻云若无其事地微一点头,像早知言静庵要对付的目标就是此人。  
    红玄佛乃名列当时黑榜的厉害人物,恶名昭着,手上掌握着一个广布全国的黑道组织,密谋造反。此时朱元璋仍忙于与蒙将扩廓交战,无瑕理他,他趁势不住扩张势力,声势日盛。  
    浪翻云此时虽名动天下,因从未与黑榜人物交锋,仍属榜外之士,若依言静庵之命而行,可说是晋级挑战了。  
    言静庵淡淡道:“静庵非好斗争仇杀,可是这人横行作恶,危及天下安靖,才来求浪兄出手。”  
    浪翻云苦笑道:“我们怒蛟帮在朱元璋眼中,也非其么好人来哩。”  
    言静庵听他说得有趣,“噗哧”娇笑,这雅娴逸的美女似若露出了真面目,变成了个天真娇痴的小女孩,那种变化,看得浪翻云呆了起来。  
    她垂首不好意思地道:“静庵失态了。元璋还元璋,我们还我们。现在红玄佛率着手下四大凶将,到了京师密谋刺杀元璋,给八派侦知此事,一时尚难以得手,浪兄若立即赶去,说不定可相请不如偶遇般请他吃上两剑。”说到最后,再现出小女孩般的佻皮神熊。  
    浪翻云感到她与自己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微笑道:“浪某仍有一事不解。以武林两大圣地的实力,要收抬一个红玄佛应非难事,何故却属意浪某呢?”  
    言静庵素淡的脸容回复先前的高雅宁逸,柔声道:“这关系到我们与南北两藏一伤延绵数百年的斗争,所以静庵每次下山行事,均不愿张扬。此才有劳烦浪兄之举,请浪兄勿要见怪。”  
    浪翻云举盅把馀茶一口喝尽,拿起长剑包袱,哈哈笑道:“言斋主背后必还另有深意,不过不说出来也不打紧。浪某这就赶赴京师,完成斋主委托的使命。”  
    言静庵陪着他站了起来,绽出清美的笑容,温柔地道:“此地一别,未知还有否后会之期,浪兄珍重,恕静庵不送了。”  
    浪翻云从容道:“终于还不过是一别,斋主请了。”转身欲去时,像记起了某事般,探手怀里,取出一绽银两,欲放在台上。  
    言静安纤手一探,明润似雪雕般的手掌拦在它的手与桌面之间,微嗔道:“哎呀!浪兄似乎忘了谁是东道主了。”  
    浪翻云哑然失笑,收回银两,哈哈大笑,飘然去了。  
    一个月后他赶到京师,红玄佛刚事情败露,折损失了两名凶将,正欲远遁。  
    就在浪翻云要离京追杀敌人时,于落花桥遇上了纪惜惜,一见钟情,非无前因,他的情怀早给盲静庵挑动了。  
    刹那间往事涌上心头,浪翻云无限感慨。  
    一点火光亮起,接着熊熊烧了起来。  
    韩柏满脸热泪,看着手中拈着的那封言静庵给秦梦瑶,再由后者转赠给他尚未拆开过来的遗书,在火焰啪声中灰飞烟灭。  
    他明白了秦梦瑶赠信之意,因为她终看破了师徒之情,正如她看破了男女之情那样,才抛开一切,进入死关。  
    浪翻云和范良极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火焰由盛转衰,像世间所有生命般,燃尽后重归寂灭。  
    大厅景物再溶入了月夜去。
第九章 大战之前
           浪翻云送走了韩柏和范良极后,回到内室,怜秀秀早睡得香熟,俏脸泛着幸福的光辉。在窗漏透入来的月色下,静夜是如许温柔。  
    他坐到床沿处,为她牵好被子。  
    自那夜之后,他每晚伴她睡好,便另行打坐人静。这是长期以来的习惯,冥坐对他就若一般人的睡眠休息。  
    看着怜秀秀那满足安详的俏样儿,心中不由涌起歉意。  
    他再不能像对借惜般忘情地投进男女的热恋里,至乎抛弃了对天道和剑道的追求,全心全意去令对方幸福快乐。  
    与怜秀秀是有点像偿还某种心债。  
    这才情曲艺可比拟纪惜惜,同时亦是纪惜惜的崇拜者的名妓,似若是惜惜冥冥中为他作的安排,要他履行对惜惜临死前的承诺这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千万别因她的离去而放弃了一切!  
    怜秀秀活脱脱就是另一个纪惜惜,那种不矫情虚饰,于温柔中显得直接和洒脱的这行尤为神肖,只要是爱上了的,再无反顾。  
    那晚他带着纪惜惜,连夜离京,但终被朱元璋得到讯息,请出鬼王率领高手来对付他,在京师西南五十里的京南驿把他截着。  
    健马人立而起,把睡梦中的纪惜惜惊醒过来,星眸露出诧异迷惘的神色,由浪翻云怀里看着微明天色下,品字形拦在路上的三名男子。  
    鬼王负手傲立,背后是铁青衣和碧天雁两大家将高手。  
    虚若无哈哈一笑,道:“虚某先向惜惜小姐问好。”如电的双目转到潇自若的浪翻云身上,冷然道:“浪翻云你好应自豪,虚某这十年来除了对付蒙人,从不亲自出手,但听得是你浪翻云,仍忍不住心动手痒地赶来。”  
    纪惜惜娇嗔道:“威武王,此事是惜悄甘心情愿……”  
    鬼王一声长笑,打断她道:“惜惜小姐非是不明事理的人,当知现实的残酷,只为浪翻云身属叛逆,虚某便难让他活着离去。若换了是其它人,说不定虚某会为小姐网开一面,放他一马,只把小姐带回京师算了。”  
    浪翻云微微一笑,在惜惜耳边轻轻道:“不要说话和动气,一切交给我好了。”  
    惜惜微一点头,舒服地挨入他怀里。  
    鬼王冷哼一声,沉声道:“浪兄何不先与怀内美人下马。好让虚某予你公平决斗的机会,尝闻覆雨剑法能夺天地之造化,有鬼神莫测之威,今日道左相逢,实是平生快事。”  
    浪翻云好整以暇地微笑这:“虚兄过誉了,但若让惜惜离开本人怀里,那无论胜败,惜惜也难以和浪某比翼离去。”  
    鬼王摇头失笑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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