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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之翩翩飞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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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富茶皓祯彻夜难眠,想了许久许多。

此后,富茶皓祯变的孝顺起来,就是对着讨厌的夫子,也能笑颜相迎 ,只不过,一个月后,夫子被雪如福晋寻了由头打发出去。

除此之外,富茶皓祯对两位庶福晋也敬重的很,让尚无子嗣的庶福晋,暗里很是高兴,硕王府嫡子向她们示好,得意暂且不说,这日后也有了保障不是。

礼尚往来,两位貌美年轻的庶福晋,每日里都会吹吹枕头风,刚开始硕王还能顶的住,记得皓祯不过是假儿子罢了,可是日复一日的被人说着,渐渐的,硕王也开始动摇了,想着富茶皓祯虽说不是他的儿子,但是这些年的养育教导不是假的,他如今这般,他这个做阿玛的也功不可没,到底他是个孩子,错的不在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又想着富茶皓祯每日的嘘寒问暖,心里又想到,这么孝顺的孩子,倒比京里很多人家的亲生儿子还成器不少。

如此,硕王竟是慢慢给富茶皓祯找了借口,心也渐渐动摇起来。翩翩察觉不好,连着吟秀,慢慢迷惑硕王,如此,硕王就在两方势力下,心摇摆不定。

一会儿觉得富茶皓祯好,一会儿又觉得耻辱。

不过,无论硕王怎样想,最疼的是皓祥,却是铁板钉钉的,至少,每年的家族祭祀,皓祥都站在皓祯前头。

就在硕王摇摆不定之际,北京城迎来又一个秋天。

皇贵妃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后位,名正言顺的管理了后宫。皓祥跟荣亲王也真正称兄道弟起来。

这日,硕王在金銮殿上,被乾隆夸赞,教子有方,心里高兴,正巧次日上书房休息一日,硕王就打算带着皓祥去近郊狩猎。

在娇媚爱妾的软语下,这日,富茶皓祯也跟着去了近郊。

城外有一块围场连着好几座山头都是硕王的产业,此时不过是初秋时分,树上的叶子枯黄的挂满山头,偶尔跑过的兔子让满族人的血液兴奋起来。

硕王一声令下,众人扬鞭急奔,坐在马上,手拿弓箭,四处射着。

皓祥是个运气好的,竟是猎到了罕见的白狐,细细打量几眼,心下高兴,这般毫无杂质的白色给额娘做裘衣领子再好不过。

“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儿子,皓祥旗开得胜,大伙儿也不必拘谨,大家尽情狩猎。”硕王爽朗大笑,看着满目青山绿水,人的心境仿佛也开阔不少。

富茶皓祯见皓祥一脸的得意,厌恶的皱了皱眉,他怎么就忍心这般对待这么可怜弱小的生物,难道,他没看见它已经瑟瑟发抖了么。

看着白狐仓皇失措,水灵灵的眼睛,富茶皓祯握了握拳,高身道“阿玛,皓祥,不若把着白狐放了去。”

皓祥诧异的看着富茶皓祯,何时,他可以为他的东西做主了。若是要做好人,来狩什么猎。

硕王也被说的一愣,但是此时人多,只淡淡道“皓祯这般却是为何,难道还跟女子一般,起了慈悲心肠?”这般说着,心里又有些不喜,满族可是马背上的民族,几代人都这般来的,若这般妇人之仁,怎么夺得这大清江山。

到底不是他的儿子,没有承袭他的血脉,不然,怎么会这般。

富茶皓祯敏感的发现硕王微微锁了下眉,却不慌不忙道“阿玛,儿子观这白狐通身雪白,实属罕见,这般猎杀倒也可惜,不若放归山野,让其绵延子孙,阿玛以前也曾教育过,留母增繁,保护兽源,说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所以儿子不敢乱了规矩,想让皓祥将其放归山林。”

旁人听此,自是一般夸赞,硕王听了,也觉得有了那么些道理。如此,倒是狩得猎物的皓祥变得尴尬起来,好在皓祥也不是前生那等无知孩子,一年多的上书房生活也改变了他不少,若是以往,自是不满皓祯这般越俎代庖,也许会闹一场也说不定。

皓祥若无其事的将白狐放走,而后笑道“大哥说的是,本还打算猎给阿玛做护腕的,如此,阿玛,你且等着,儿子定会猎些貌丑皮厚之物给阿玛,好让额娘给您做一件斗篷。”

硕王听此,笑的越发大声了,心里温暖的好,到底是亲骨肉,考虑的事儿就是贴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看钢铁侠了,后面看的米米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他把那么多机器人化为烟花啊,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托尼背叛了机器人,明明他们救了他啊。

☆、第52章孤女

硕王府

翩翩含笑的听着皓祥说那围场上的故事,待听到他猎得白狐后;一愣;诧异道“这白狐怎么不是皓祯猎的。”

这没了捉白狐放白狐;日后岂不是没了白狐报恩那一出。

“额娘;当然是儿子活捉的了;本来还想着给额娘做裘衣领边呢,那白狐通体雪白,一点杂质也无;摸着也舒服的很;做领边舒服不说;看着也比那些灰色皮料好看,可惜;大哥非来那么一出。”皓祥鼓着脸;有些不满道,这会儿,他心里还很是不舍,那可是他这么大,见着的第一个白狐啊。

翩翩笑着把皓祥拉着坐在罗汉床上,说道“皓祥这般,额娘的心暖和的很,这白狐不白狐的,也不甚重要,额娘啊,只要皓祥有这份心,比什么都重要。对了,你猎的那些猎物,额娘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待炮制好了皮子,额娘就给你跟你阿妈做一身,啊。”

她的儿子,长大了,也懂得保护自己了,为何,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心酸。是啊,皓祥还是皓祥,可是,她竟会不由自主的把如今的皓祥跟前世的皓祥做对比,越是对比,越是自责,越是难受。

“额娘,那都是儿子为你打的,虽说不是什么上成皮料,颜色也灰的很,但是做些冬靴倒是可以的。”皓祥忙道。

翩翩摸了摸皓祥的额头,感慨道“皓祥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对了,皓祯可有猎得猎物。”前世她听到旁人说什么捉白狐放白狐,大少爷心善,没有细想,如今想想,这白狐需要留母增源,旁的动物就不需要了么?

又跟皓祥说了会儿话,就让他回房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上书房上学,今日狩猎怕是也累着了,让两个大丫鬟烧了热水,伺候着梳洗一番。

正院

雪如福晋端坐在黄花梨木雕牡丹富贵图的罗汉床上,腰背挺的直直的,这些年的失宠生活,让她原本明媚温柔的脸孔变的有些刻板尖锐起来,眉宇间掩藏的沉闷郁结之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变的阴郁起来,浑身笼罩着怨妇的气质。

“皓祯,听说你今日狩猎,倒是出了不少风头。”雪如福晋抿着嘴道,这么些年,她都没怎么笑过,长年累月的抿着嘴,嘴角的细纹很是明显,如今这般说话带讽的,越发显得木讷刻薄。

“额娘,儿子也猎了些野兔獐子等猎物,刚才儿子已经交给李嬷嬷了,待额娘闲了,让人炮制一下,也好做靴子。”富茶皓祯低着头,握着拳头回道。

这些年,额娘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了,这衣裳也是多暗沉就穿多暗沉,怪道阿玛不喜,好在他如今跟两位庶福晋关系好,不然,靠额娘,他怕是早被阿玛忘的天边去了。就今日,皓祥那般残忍,连只可怜的小白狐都不放过。

雪如见富茶皓祯油盐不进,一顿,“你的好意,额娘心领了,只是皓祯,你的任务可不是让额娘开心,而是哄着你阿玛高兴,你知不知道。你看看那小杂种,嘴巴刁的很,把你阿玛哄的,眼里心里就他那么一个儿子,你在瞧瞧你,什么白狐稀罕,放生增源的,都是虚话,作为儿子,你就该比那皓祥手脚快,在他之前猎得白狐,好让你阿玛稀罕稀罕。”

雪如也听了富茶皓祯放白狐的传闻,对于他的行为很是看不上眼,如今她这福晋的位子都快不稳了,这皓祯还有闲心管那畜生的死活。

若不是为了他,他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倒好,享着她给的荣华富贵,也点也不曾为她考虑,真是不孝之极。

见雪如福晋这般说,富茶皓祯头低的越发很了,然而心里很是不赞成,额娘如今竟是连一点善心也没有了,跟皓祥一样,这般残忍,一点怜悯之心都无。

对于雪如福晋,富茶皓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如今,已经不在抱有任何希望,只是心里仍是遗憾的很,为何他有这么个额娘,好多次,他都希望自己不是这硕王府的嫡子,不是额娘的儿子,这王府,一言一行都要那么小心谨慎,前思后虑,真的,好累。

雪如福晋自是察觉了富茶皓祯对她的不满,心里冷哼不已,若是以前还会耐着性子改变自己安慰一二,可是如今,这日子过的越发不如意,不顺心,哪里还管富茶皓祯的心思,逮着他又是一通训斥,过了许久,这心情舒畅了些,才让他离去。

今生,到底因着皓祥的出彩,抢了富茶皓祯的风头,让富茶皓祯恼恨不已,却又无何奈何。

“小寇子,走,跟爷找福尔康喝几杯。”如今那大学士的长子福尔康也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得了五阿哥的好感,谁知道转头,那好运就被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抢了去。虽说靠着令妃娘娘的关系,进宫做了侍卫,但如今不过是个末等侍卫,巡查皇宫罢了,他也曾多次偶遇五阿哥,谁料五阿哥竟是视而不见,那些年的兄弟情份竟是一点不剩。

两个失意的男人在酒楼喝酒,说着各自的不得志,埋怨着上天的不公,道什么天妒英才,几杯酒下肚,又转到各自的弟弟头上,不外乎弟弟阴险狡诈,抢了哥哥的荣誉等等。

那伴读的身份,本是他的。

福尔看跟富茶皓祯相视苦笑。

日子又是一晃而过,后宫的嫔妃也渐渐有了喜事,而硕王府的两位庶福晋,却整日愁眉对镜,摸着肚子,黯然垂泪,日子越久,她们越发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是个女儿也是个好的。这王府,憋人的很,也无趣的很。

看着皓祥挺拔的身子,翩翩这心里高兴的很,一晃眼,当年那白白嫩嫩跟个馒头似的皓祥都这么大了。

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快的她几乎忘记了前世的事情,若不是今日富茶皓祯的哭求,她都要忘记了白吟霜这个人物了。

看着一身孝服,头戴白色绢花,银色梅花布摇插在左侧,上面的串珠垂在那儿,随着她的哀愁,她的眼泪慢慢的晃动,看着让人忍不住的怜惜,就是她一个女人看了,也觉的她可人的很,怪道当年,多隆跟皓祥会为了她大大出手了。

只是,但年的富茶皓祯不是将白吟霜藏在那猫儿胡同,待后来实在瞒不下去才接入王府的么,今生,怎么竟把人往她这儿带?

“皓祯,这位姑娘是?”翩翩喝了口茶,淡淡的茶味在唇齿间肆意开来。

“翩额娘,这是吟霜,身世坎坷,孤苦伶仃,实在不忍她一弱质女流,漂泊在外,我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想着带她入府,由翩额娘照看一二,也算是给她一个容身之所。”富茶皓祯怜悯的看了眼白吟霜道。

翩翩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白吟霜几眼,正准备说几句,就见白吟霜扑通的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好几个头,砰砰的声音,听着她都觉得疼很,这白吟霜可真舍得。

“求侧福晋收留,白吟霜没有太大的奢望,只求能有个容身之所,免去流浪之苦,吟霜洗衣做饭,打扫屋子都会,侧福晋,还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吟霜吧,就当救了一只小猫小狗就可以了。吟霜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白吟霜伏在翩翩的脚边,那般卑微柔弱,仿佛她若是不答应,她就十恶不赦似的。

“吟霜,你快起来,你身子不好,这地上凉的很,快起来。”富茶皓祯见了,心疼的很,也不待翩翩有何反映,忙将白吟霜扶起,而白吟霜则顺势,娇弱的靠在富茶皓祯的怀里。

“皓祯,看着白姑娘这般可怜,我这心也难受的很,只是,我到底只是个侧福晋,没得越过嫡福晋做主,不若,你先去求求你额娘,保不齐她就答应了呢。若是她不依,我再想法子把白姑娘安顿好,可成。”翩翩见富茶皓祯急躁的样子,想着,若是她再不回话,怕是就要对她咆哮,说她恶毒了。

“翩额娘,我刚才就去额娘那儿了,可是额娘,唉。”富茶皓祯紧紧的皱着眉头,眉宇间难藏不满之气。

翩翩见此,嘴角微微勾起,原来如此,“皓祯,你且放心,今日就让白姑娘在我这儿住一宿,明日我看看这府里可有什么差事没有。”

十八年,母女再见,竟是这般场景,想想都讽刺的很。

今生,她倒要看看,福晋会怎么慈母心肠呢。

虽说福晋还不知道白吟霜的真正身份,但是想着白吟霜跟雪如福晋打擂台,翩翩这心里就觉得爽快的很。

“谢谢翩额娘。”

“谢谢侧福晋,您这般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吟霜一定会感谢一辈子的。”

“好了,快些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皓祯,我看白姑娘风尘仆仆的,还是快些下去梳洗打扮一番的好。”翩翩淡笑道,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这白吟霜可是生了一张巧嘴,能言善道的很,前世那颠倒黑白的能力,她可是冷眼看了很多次呢,因着她,皓祥也被连累过,被王爷训斥多次。

今生,她倒要好好利用利用她这张巧嘴。

作者有话要说:梅花来了,新月还珠还会远么?

☆、第53章缘由

正院

雪如福晋拿着剪刀,木然的为窗台边放着的菊花盆景剪着多余的枝桠。李嬷嬷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不过是个奴才;福晋又是这般古怪的性子;她就是有心劝慰一二;福晋怕是也不会搭理,保不齐又是一阵数落,将火烧到她的身上来。

“啪”的一声;李嬷嬷抬眼一看;福晋也不知想些什么;竟是将那含苞待放的菊花给剪了下来。雪如福晋恍然未觉,花盆底从菊花上踏过;甩着丝帕慢慢的坐回罗汉床上;戴着刻缠藤花纹的金色指甲套随意的拨弄着,声音冷淡,不含一丝感情。“嬷嬷,皓祯把那狐媚子赶出去了没有。”

“回福晋的话,刚奴才听如意说,大少爷将白姑娘带去清雅院了。”李嬷嬷轻声道,耸着肩缩着脖子,仿佛这样,就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啪”的一声,就见雪如福晋狠狠的拍着罗汉床上的紫檀木炕桌上,光听那茶盏震动的声音,李嬷嬷就觉得手心疼的很,可偷看雪如福晋模样,竟是一点也不觉得手疼。

“李嬷嬷,你先出去。”雪如福晋咬着牙道。

李嬷嬷见雪如福晋脸色不对,忙躬身退了下去,出去后又将大门关上,擦了擦汗,对站在门外候着的两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而后静悄悄离开。

只见雪如福晋走到内室,打开里边的衣柜,又将冬日厚厚的裘衣展开,里面竟有一个布娃娃,娃娃身上插满了绣花针,而娃娃的背后赫然是朱砂写得翩翩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雪如福晋往地上一坐,衣柜打开,而她坐在地上对着布娃娃就是一阵拼命的戳。

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贱人,怎么就不去死,怎么还不死?

富茶皓祯那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知感恩,那狐媚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娇娇弱弱的,跟翩翩年轻那会儿一个模样,这种人带入王府,保不齐又去勾引王爷了。

雪如福晋越想越气,使着全力戳着手中的布娃娃,脸上狰狞的吓人。想想这府中,胭脂,玲珑,翩翩,吟秀,哪个王爷不是又宠又爱,又疼又怜的,唯她,王爷竟是这般的愤恨,这么些年了,就是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也能原谅了啊。胭脂跟玲珑也是个没用的,还指望着她们能把王爷哄住,自个儿能沾点好处,可王爷来是来了,刚坐下来还能关心几句,茶水尚未喝完,又负气而走。

雪如福晋想着这些年的日子,只觉心里一片发寒,而后又想到嫁出去的三个女儿,大女儿算是彻底不来往了,二女儿婆婆坏的很,一时也照应不到,三女儿又是远嫁,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神思不属间,雪如福晋不小心戳到了自己的手指,疼痛感让雪如福晋一个激灵,但是浑身却觉得爽的不行。

雪如福晋拿着绣花针,将衣袖撩上去,对着雪白的手腕就是一戳,疼痛感让雪如福晋不由自主的咬着牙,眉毛也跳动 一下,而后慢慢放松下来,嘴角竟是慢慢往上弯起,嘴角露笑,眉宇紧皱,脸孔微抽搐,整张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紧闭的门窗,漆黑的内室,雪如福晋大胆的将内心最阴暗的一面展露出来。

清雅院

翩翩看着对她感激涕零的白吟霜与富茶皓祯,微微有些好笑,“皓祯,你且放心,白姑娘就先在我这儿住着,柳嬷嬷,就给白姑娘收拾出一间屋子出来。”

翩翩实在是看不惯白吟霜跟着富茶皓祯在她眼皮底下黏黏腻腻,唧唧歪歪,忙让柳嬷嬷带着白吟霜下去收拾一番。

“额娘”皓祥听丫鬟说富茶皓祯来了清雅院,还带了个孤女过来投靠,下了学,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了过来。刚听多隆说,这几日被个孤女缠着了,烦人的很,怎么今日额娘这院子里就来了个孤女。

见着皓祥回来,翩翩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好几分,道“皓祥,下学了,今日宫中可还太平,你只管好好上学,旁的事,不要参与,可知道。”自从富察皇后离世,那皇宫就乱的不像话,继后,宠妃斗的厉害,就是她这宫外头的人,只要用心打听,也能探听一二。虽说五阿哥深得圣宠,就是老佛爷也爱重的很,但是,饶是如此,翩翩这心也没安定过,就怕皓祥牵扯到是是非非中去,或者冲撞了贵人。

“额娘,你莫担心,儿子好的很,五阿哥为人和善,对儿子照顾有加,再者,又有多隆在一旁护着,就是一般的皇子也不敢小瞧了我。更何况,你儿子这般聪明,装傻充愣,可是精通的很呢。”皓祥忙宽慰翩翩的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那些事儿,咱可不要掺和进去,额娘也不指望你封侯拜相,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额娘这心里就高兴了。”翩翩见皓祥的确好好的,忙笑着附和。

“额娘。儿子听说大哥带了个孤女过来,这是什么回事?”皓祥往罗汉床上一坐,皱着眉头问道。

这几年,他算是看清了,凡事跟大哥扯上关系,都落不到好,他大哥那颠倒是非的本事,如今怕是炉火纯青了吧,既然这般看不上他这个弟弟,干嘛跟他抢额娘。

“嗯,是带了个孤女过来,额娘看着也不是啥简单的角色,听说之前一直四处卖唱,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额娘冷眼看着,怕是个腹内有成算的,你离着远点,别沾染上了,可知。”翩翩想着白吟霜那魅惑人的本事,忙道。

“娘,儿子都这般大了,那会这么傻,儿子就是当心额娘,今个我还听多隆说,这几日去茶馆喝茶,一个女的老是缠着他,本打算几个钱打发出去,那女的竟是要卖身入府,那那女的爹生气大怒,说多隆仗势欺人,后来从台阶上摔下去跌死了。”皓祥忙把从多隆那儿听来的事儿告诉翩翩。

翩翩一顿,吟霜缠着多隆?

原来前日,多隆跟其额娘说,要娶硕王府四格格芳儿为嫡妻,却被王爷福晋一口否决,多隆可是王府唯一子嗣,一脉单传,怎么着也得娶个门当户对的不是,那芳儿虽好,不过是个硕王府庶女,若真心喜欢,娶回来昨个侧福晋多疼爱疼爱,她也不会反对,可多隆竟是要娶回来做嫡妻,这却是万万不能。

多隆打小见了芳儿后,可谓是着了魔入了迷,满心满眼就芳儿一个,小时候只当芳儿好看,要娶个美人老婆回去气气和亲王,可这年岁渐大,竟是一颗心全落在芳儿身上,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虽然,一直以来受委屈的都是他一个。

芳儿也真是,做什么厚此薄彼,待他跟皓祥那般不同,见着皓祥二哥哥二哥哥的叫着高兴,平日里又是香囊又是扇坠,隔个一个月还有衣裳鞋子的,偏他,连个帕子都没有。

如此种种,多隆心情哪里还能好,想着出去透透气,喝点小酒,想想对策,芳儿年纪可不小了,拖不起了啊。

那日多隆本就心情不好,又听白吟霜唱那什么“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照人静!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觉得燥人的很,想着芳儿若是嫁做他人妇,他还不悔的肠子都青了,又幻想着芳儿严翠笼罩的妖娆,宝髻松松的魅人,想着想着身子竟是燥热起来,猛的喝了一大杯凉茶,就准备起身回府。

虽说多隆如今还是那般不务正业,但比前世可不知好了多少,至少,如今他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总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吧。

那白吟霜摸打滚爬这么些年,出门在外什么事什么人没遇到过,小的时候,那些个地痞无赖抢他们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待她稍大点,姿色渐露,身材也婀娜起来后,那些个地痞无赖,纨绔子弟爱的就是她这人,抢的也是她的人。她可不想做那些饭桶院子里的姨娘,略施小计,两边闹了起来,她趁乱跟着白老爹来了京城。

京城是富贵之地,就是纨绔,那也是皇亲国戚,再者,保不齐还能碰到那真正的文武双全,青年才俊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白吟霜一路辗转来到京城,路上惊险自是不必细说,白吟霜舌绽莲花的本事越发厉害,就是看人的本事也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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