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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卜印缜)-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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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很反感穿女装,在他看来,那种要命的装束就是代表古代那扭曲的道德规范的绳索,会给他窒息的感觉,很累,很颓废,男装就不同了,他能够完全放开自己,依稀,变回了真正的自己,虽然他仍然摆脱不了那命运的枷锁。
    尽管千万个不愿意,方拓这次从镇子离开之前就换上了女装,因为一帮大男人带个婴儿太过显眼了。
    严陵山下的一个小镇。
    “又吃这些啊!”顾文宇看着桌上的东西抱怨道,已经好多天了,天天都吃这个!
    “先对付着吧!”方拓叹口气,就着咸菜咬了一口馒头,他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出目前的窘境,钱没了!这一路下来车钱不算,光是给裴冷买药的花销就非常大,虽然已经再三节省,但现在剩下的钱也只够买几个馒头吃,要是再不想办法,那明天就只有露宿街头了。早知道不管多少钱,把房子卖掉好了!当日离开南新镇,一来时间仓促,卖不出满意的价钱。二来也想今后在苏杭一带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只是拜托邻居帮忙照看,现在想来,有了那些钱的话,起码能支持到去睦州城向余文杰求援。听说那有钱的小子现在就猫在家里,借个千八百应该不是问题。
    “师兄!”顾文宇瞪了眼床上一声不吭的裴冷:“咱们不要管这家伙好不好!”他虽然不到十岁,但现在的情况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而且就因为这家伙对方拓的态度,这一路上气氛相当沉闷,谁也开心不起来。
    “怎么可以不管?”方拓摇摇头,终究不忍心让裴冷自生自灭,对于他们夫妇,方拓多少有些愧疚,若不是他一心想知道那神秘组织的情报,也不会害得苗蕴仙惨死。“答应过苗蕴仙要照顾他们父子,再说他身上还有重要的线索,现在放弃太可惜了!”这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
    “可是”顾文宇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你一个小孩子该关心的不应该是这种事情!”方拓打断他的话。裴冷现在浑身动弹不得,一般时候就像痴呆一样躺着,偶尔清醒过来还能说几句话,方拓觉得他这种情况并不是患病而是中了毒,更不能忍心撒手了。“想这样一个病人,你能看着不管?做人做事要心存善念!”说着小心地抱起婴儿,用匙羹盛了粥,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吹了吹,放在那孩子的嘴边轻轻的微凉的粥送进去。真是可怜的孩子,妈妈一死,才几个月大就被迫断奶了!
    “哇!”也不知道是不是粥太烫,那孩子大哭起来,弄得方拓手忙脚乱,他是喜欢小孩子没错,但这么小的孩子可从未接触过,那哭闹声摧残着他的神经,却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满头大汗的做着徒劳的安抚“别哭,别哭,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天啊,在这么下去,他要哭了!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方拓舒了一口气,将孩子交给满脸不情愿的顾文宇:“看好他,我出去一下!”
    “师兄!你可要快点回来啊!”顾文宇带着哭腔:“我看不好他!”
    “我去卖点不用的东西!”方拓苦涩地说,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部。
    当铺里。
    “你要当什么?先说好,不收衣服不当锅!”当铺掌柜低头打量了下面穿着粗布衣裳的方拓,语气轻蔑。
    方拓看到那张恶心的嘴脸,心下叹口气,这是他第二次进当铺,这掌柜的态度和第一次如出一辙,难道天下间的当铺掌柜都是亲兄弟不成?要不怎么有一模一样的嘴脸?
    他犹豫一下,终于抽出腰间软剑,倒递过去:“我当这个!”
    那掌柜接过软剑,仔细检查一番,又看了看方拓:“姑娘打算当多少钱?活当死当?”客气了不少,他是识货的人,这软剑可不是凡品。
    方拓皱了皱眉头:“这是我的随身武器,当时是活当!至于多少钱,你看着办!”
    “不瞒姑娘说,我们东家也是练武的,再三交待我们这些下人对江湖同道要万分礼遇,您这软剑虽不是凡品,但按照规矩活当只能当一百五十两银子,不过今儿个小的做主,加五十两,二百两银子,姑娘你看如何?”
    方拓没想到这软剑只能当这么点钱,不过他急着用钱,也不愿再和那恶心的人谈论下去,咽口口水,点头答应了!
    *********************************
    睦州城外的余府,是整个睦州最有名的地方,不单因为它的占地广阔,富丽堂皇。还因为余家人才辈出。当今家主余德隆白手起家,如今挣得富可敌国的诺大家业。儿子余泓达一直跟在当今皇上身边,现在已官拜户部尚书,而他唯一的孙子余文杰算然年轻却已经是江南四公子之了,在江湖和商场上都有一股不小的势力,有睦州小孟尝之称,虽文采有限,但武功和魄力都不在他祖父之下。一家三代都是名人,这已经成了睦州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了!
    这天早上,余府饭厅内。
    余文杰低头扒饭,不时用眼睛偷偷地向周围扫上几眼。他旁边坐的是他祖父母和母亲,一家人都聚奇了,余家家教甚严,餐桌上一般是不说话的,余文杰在外面疯惯了,面对这样的生活颇不自在,要不是祖父明令这几个月必须呆在家中,而且家规中有早饭必须全家在一起这一条,他早就撒丫子跑外面找兄弟胡混去了,哪还会呆在这里受罪?
    “文杰,你心不在焉啊!”余德隆悠闲地享受着早点,孙子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精明的眼睛。
    “没!”余文杰低下头,一点头没有在外面那粗爽的样子。对于祖父,他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哼!”余德隆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却见一个家丁走进来“老爷,柳公子和冷公子来了,在前厅等少爷!”
    余文杰大喜,刚要起身却猛地想起什么,看了祖父一眼。
    “看你那德性!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余德隆眯起眼睛:“坐下把饭吃完!”
    “哦!”余文杰灰溜溜地坐了下去,谁知他刚拿起筷子,又有家丁进来了。
    那家丁神色古怪地鞠躬说道:“老爷,门外有一抱着孩子的女子来找少爷,还说”瞟了瞟余文杰。
    “还说什么?”余德隆瞪了一脸迷惑的孙子一眼,向那家丁问道。
    “她说是来要帐的!”
    这一句话可把饭厅的气氛调起来了;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形
    “余文杰!”余德隆拍桌而起。
    “爷爷,我不知道啊!”余文杰也是一头雾水,他自问在外面没有风流帐阿,要是冷幕白那小子还差不多。
    “还说没什么,人家姑娘都找到家里来了”余德隆还要大骂;却被妻子拽住衣袖。
    余文杰的奶奶潘氏向他使了个眼色,满脸笑意的说:“这不一定是坏事啊!”接着转头朝向宝贝孙子:“文杰啊,你快去看看!”
    余文杰额头上青筋显现,脸都绿了。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他得去看个究竟,哪个混蛋敢派人来耍他!
    等他出去,潘氏才笑呵呵地说道:“那女子若真的是来要那种帐,儿媳妇,你等着抱孙子吧!老头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重孙吗?文杰一直性格内向,以至年届二十也没有心仪的女子,咱们不是也为他着急吗?”
    “是啊婆婆!”余文杰的母亲笑道:“给他介绍那么多女子他都不愿,现在有了这机会自然得好好把握,就是不知那女子长得怎样?”转头看向那报信的家丁。
    那家丁连忙上前:“小人敢对天发誓,那门外的可是天仙一般的女子!就是脸色差了点,身上的衣服粗躁一些,怕是出身寒微。”
    余德隆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那到不要紧,身体弱些调补就好,只要身家清白,一切都不打紧的,只是这小子一下子就弄出这么大个动静,不教训一下不像话!”
    **********************************
    “你?”余文杰那满脸的愤怒在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的时候瞬间变成惊讶。
    “是啊!好久不见,吓你一跳吧!”方拓仔细的欣赏了余文杰那古怪的难以描述的脸色,笑了笑,郁闷的心情舒展不少。
    “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老朋友来看你,你不高兴啊?”方拓撇了撇嘴。
    “阿拓,我没想到你在失踪之后会主动找我们!”余文杰总算在震惊中恢复过来,欣喜之余又想到现在面临的窘境:“你向我要什么帐?”
    “要帐?”方拓装作惊讶道:“噢!我说的是借帐,口误!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天,你差点害死我啊!”余文杰拍拍额头:“走,进去跟我去解释清楚,长风他们也在!”说完就上前拽住方拓的手。
    “我不进去了!”方拓摇摇头,拒绝道:“我有急事,先借我点钱!”他虽然也想见柳长风他们,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钱?”余文杰愣了一下,马上点头道:“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麻烦你先把手放开!”方拓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余府的门里面。
    “噢!”余文杰回头,才知道刚才说的起劲,没注意身后已经远远的大门里已经出现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连忙将拽着方拓的手放开,尴尬地搔搔头:“你现在用?”说完凤眼打量个方拓一下,心下叹气,看他这样子,这段日子明显过得不好,脸色苍白,发髻微乱,显得相当憔悴,还带个孩子,孩子?对了:“这孩子是谁的?”
    “我现在就要,这孩子你不用管,反正和你没关系!”方拓叹口气,他才不会告诉余文杰呢,那样可就不好玩了!这次的目的一个是借钱,一个就是找点乐子!
    余文杰看到他那瞬间暗淡的神色,聪明的没有问下去,转身走到一个家丁跟前低声吩咐了一下。那家丁飞快地跑进府里,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就拿个包袱走出来递给余文杰。
    余文杰接过包袱,掂量一下,塞在方拓怀里:“这里面有银票,黄金,现银!大概两千两,不知道够不够用!”
    “谢谢你!”方拓笑了笑,又察觉到余府大门里面的骚动,连忙说道:“我明天过来找你们,现在先走了!”转身就跑。这次来除了借钱外就是为了让余文杰头疼一把,现在目的已达,还不闪人就玩出火了,看样子余文杰的家人要出来了,还是先走为妙。
    “阿拓!”余文杰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跑那么快,想说什么却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再联想方拓之前的举动,全清楚了:“你害死我啦!”
    “谁害死你啦?”余德隆走出大门,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身影:“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呢?”
    “是啊!我的重孙子呢?”潘氏也附和道。
    “什么重孙子?什么女人?”余文杰咧咧嘴:“你们瞎说什么?”
    “瞎说?”潘氏笑道:“你当着那多人拉扯一个女子,还送了银子给她,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啊!他是我朋友!这次来借钱的!”余文杰苦着一张脸,委屈地说。他自问没有得罪方拓的地方啊!
    “还敢狡辩?”余德隆喝道:“跟我来祠堂!晚一步,家法伺候!”说完就走进门去。
    余文杰脑袋一缩,只有老实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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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怎么还不来,该吃完早饭了吧?”冷幕白喝了今天的第七杯茶,看看日头,叹气道。
    “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柳长风一向是那么悠闲:“对了,你有什么事情非得人聚齐才说,他现在还不来,你先和我讲吧!”
    “再等等!”冷幕白神秘地笑了笑,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家顶道:“你去看看你们家少爷怎么回事情,这么半天还不过来?”
    那家丁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怪笑着回来:“两位少爷,我家少爷确实有事了,被老爷请到祠堂去了!”
    “哦?”柳长风和冷幕白的兴致被提起来,连忙问道。
    “是这么回事儿,今儿早上,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来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见了他别提多激动了,还拿了银子给她”余府的规矩虽严,但能到这里伺候的人多是心腹,所以在言行上大胆很多,而且余文杰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哈哈!竟然有这种事情!”柳长风朗声笑道:“我以为只有幕白你才会欠上这种风流债呢!没想到,没想到!”
    “真看不出来,平时好像不进女色的文杰老兄竟然会留一手!真不够意思,他来了得好好拷问!”冷幕白摇摇头:“既然这样,长风,咱们先说正事儿?”
    柳长风笑笑:“早该这么办!”
    “那你可镇定点!”冷幕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放在桌子上。
    “这是?”柳长风惊讶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冷幕白的胳膊:“这怎么会在你这?”
    “昨晚参加侯昆侯老爷子的寿宴,听他偶尔提及得到一把上等的软剑,名叫‘云瑶’,我曾在阿拓的身上见过这把剑,自然特别留心,取来一看,确实是阿拓的佩剑!所以讨了个人情,要了过来!”冷幕白拿起软剑叹气道:“你看,这剑身柔而不失钢性,色泽发黑却显得干净,无锋却犀利,吹毛立断。剑柄与剑身一体,上缠百年蛛丝,这可是伪造不得的!”
    “不错,这确实是阿拓的!”柳长风皱眉道:“怎么会到侯老爷子手里?”
    “你知道,侯老爷子盈利的生意之一就是当铺!”冷幕白放下剑:“这把剑就是一个女子以200两的价钱当掉的!那女子要不是阿拓,那阿拓的情况可就不乐观,若是阿拓,那他”
    “200两?”柳长风惊呼道:“他缺钱?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也许找不到,也许来不及,也许是根本就不想见咱们!”冷幕白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喃喃道:“200两!”
第三章
    睦州城云来客栈
    方拓吩咐店伙计上一些酒菜到房间里;又借了熬药的工具在客房的门前熬裴冷吃的汤药。等药好了;酒菜也已经摆到了桌子上。
    “你先吃吧!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方拓对顾文宇笑了笑。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赎回软剑。
    “师兄最好了!”顾文宇欢呼道,动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方拓将裴冷扶起来靠好,自己坐在床边,拿起药碗准备喂他吃药。
    “终于忍不住要毒死我了?”这句话惊得方拓险些将手里的碗掉到地上,他抬头,正好与那双冷冷注视自己的眸子对上:“你清醒了?”虽然之前他也曾清醒过,说过话,但远没有今日来的清晰明了,像正常人一样。
    “怎么?吓着了?你想害死我,却没想到我会这么醒来吧?”裴冷撇了一下嘴:“你的计划落空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要杀你还用这么费尽?你早死了!”方拓皱皱眉,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
    “就怕你心虚不敢!”裴冷满脸不屑,扫了扫方拓:“怕报应!”这句话却说得格外有力。
    “我都说八百遍了,苗蕴仙不是我杀的!你到底怎么才会相信?”方拓非常不喜欢这种被冤枉的感觉。他抱着手臂,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如果可能!他真想毒死他,可惜,这不合自己的作风,要不然
    “除非你死”裴冷的脸因激动而扭曲;呼吸粗重起来;眼神也开始涣散。
    “你又发作了,把药吃了!”方拓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发病了,好心地将碗靠近他。算了;还是不要与他计较了!
    “你这贱人,给给我滚”裴冷却不领情;反而使足了力气;甩起右手打向方拓。
    方拓一个反应不及被打到手臂,失去平衡下整个人倒在地上,而那辛苦熬的药全洒到了自己的领子里
    ******************
    再说余文杰费劲口舌才摆脱祖父母的纠缠;与柳长风他们会和后交流了彼此的信息。立刻派出手下打探方拓的消息,得知他的落脚点后连饭也没吃就赶到了云来客栈。
    三个人站在客栈的前堂,却没有再进里面去。
    “他带了个孩子?”柳长风向余文杰问道,语气很轻。
    “是啊!”余文杰点点头:“你已经问了十多次了!”
    “谁的孩子?”柳长风好像没听到其中的不耐烦,接着问。
    “我怎么知道?”余文杰翻翻白眼,他有点受不了现在的柳长风,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平常的精明稳重就不见了?
    “裴冷的!”冷幕白晃了晃手中客栈登记的文册:“跟她在一起的人除了小文宇,就是裴冷了!”
    “不可能!”余文杰大声说:“裴冷不是喜欢苗蕴仙么?而且他在苗蕴仙死后就失踪了!”柳长风在边上点点头。
    “其实这样才合理!”冷幕白慢慢踱步,缓缓道;“你们好好想一想,当初阿拓不惜受伤也要阻挡咱们追踪裴冷和苗蕴仙?之后甘愿替苗蕴仙顶罪,最后莫名其妙地出走!难道还看不出来什么么?”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余文杰皱眉道。
    “假设!阿拓喜欢裴冷,而裴冷却喜欢苗蕴仙,她为了成全心爱的人,所以在长风手下受了伤!而后,更是甘愿顶罪求死!之后的出走更简单,因为她怀孕了,不得不走!”
    “那不见得!”柳长风摇摇头:“后来苗蕴仙伏法,不是他安排的么?”
    “咱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冷幕白叹气道:“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而他们到了客栈里面,正好看到方拓给裴冷喂药的情景。
    柳长风他们看方拓被推在地上,连忙抢上去搀扶。
    “苗蕴仙当日陷害阿拓在先,在死牢还妄图伤其性命,死了也活该,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余文杰揪住裴冷的衣领,语气严厉。
    “算了!”方拓站起来,叹口气:“他发病了,你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他根本就听不到。”
    余文杰闻言看了看裴冷,见他那痴呆样子一阵反感,甩在床上。
    冷幕白走到床边,抱起苗蕴仙的孩子:“这孩子真可爱,姓什么?”
    “哼!”方拓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一旁!他都快被裴冷气死了!
    倒是顾文宇插嘴了:“这小孩姓裴!”他还特意加重语气,让那个裴字听起来象是呸!
    柳长风脸色一变,没想到真是裴冷的孩子,转过头,刚好看见冷幕白同样苍白的脸色!
    *******************************************
    云来客栈
    方拓打发了顾文宇去看小孩,换了一身衣服,又亲自下去端了一碗药过来。
    “他这么对你,你还”柳长风看见他手中的药;其不过地指着床上的裴冷冷冷说道。在他印象里方拓绝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如今受到裴冷如此过分的对待竟然还会拿药喂它;是因为方拓的性格改变了还是因为对方是裴冷才会如此?柳长风的心情可说是复杂至极。
    方拓耸耸肩:“这样最好喂药了,他绝对听话!”说完就将一碗汤药全都灌了进去,并用手捂住裴冷的嘴,不让他将药吐出来。裴冷害他出丑,即便之前方拓对他心存愧疚,现在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地受下去,更别说好心地喂药了,那还管不管的上什么病人,他是一定要给自己出口恶气的,反正大夫没说这药忌口,熬药的时候他特意多加了满满两大勺辣椒,闻着都难受更别说喝了!果然,药一入口,即便是不知人事的裴冷也立即两眼园睁,浑身大汗,满面通红,方拓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在场的几人更加难受,柳长风当下甩门而去。
    “看来我之前的推测都是对的!”冷幕白对着余文杰的耳朵小声说道,言语中却无半点得意,反而夹带着几分失落:“看来长风有功夫难受了!”
    余文杰看到这一切,一把拉住也要出门的方拓:“这药喂了,你也该给我们一个交待了吧?”
    “交待?”方拓不知道柳长风为什么突然出去了,要过去问问却被拽住了,听余文杰这么一说非常诧异:“什么交待?”
    “这个是怎么回事儿?200两?”余文杰将软剑扔在桌子上,又把左脸靠上前去:“因为你早上的作为,我被祖父好顿训,你不该说个清楚?”
    “真惨!”方拓尴尬地咧咧嘴,话里满是同情,只见余文杰那左脸上流着一个很大的巴掌印,又红又肿玩过火了!不过他现在可不敢把真想告诉余文杰!
    ********************
    “真好!你又回来了!”方拓抚着手中的软剑,心下却挫败得很,在别人口中才得知自己的“爱剑”名叫“云瑶”,这让他郁闷了很长时间,说来惭愧,他从未想过这些。不过那冷幕白确实挺有能耐的,刚刚当掉的东西他都能要过来。
    昨天,他就已经向余文杰的长辈们澄清了彼此的关系,忆起那些失望的神情,方拓摇摇头,天下间的父母亲人都对儿女的情事很热心呢!抵不住热情的邀请,他们住在了余府,这样也好,比客栈要清静许多,只是无聊了些。顾文宇和裴冷的孩子被喜欢小孩的潘氏及余母霸占去了,柳长风他们又是一天不见个踪影,害得他只能滩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
    “裴夫人!”一个丫环走了进来,对昏昏欲睡的方拓说道。
    “裴,裴夫人?”方拓砖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仔细瞧了瞧那丫环的表情,用手指着自己:“你不会再叫我吧?”
    “奴婢当然是在叫您了!”丫环奇怪地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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