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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卜印缜)-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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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方拓一手捂住额头,强自笑道:“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那你自己保重!”冷幕白拉着还想说什么的余文杰出去了!
    “这两人!”方拓悲戚地摇了摇头,因为在他们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锁链的声音,看来她是不能走出这个房间了!
    走到那画旁,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江神!”!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药效还在?她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的发颤,自己真的疯了不成?手一松,那毛笔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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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方拓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望着滔滔的江水,想起上船时那些行人异样的目光,苦笑一声,突然想起这首诗来。
    “好诗!没想到你还能做诗啊!”冷幕白站到身前。
    “这不是我做的!对了,幕白兄!你的那些瑛瑛燕燕你怎么不带上几个?”真服了他,不愧是惜花公子,在金县才几天,就有了那么多的,厄,红颜知己。
    “哎!可惜,我是身不由己啊!”冷幕白笑了笑,接着故作惋惜道。
    “得了吧你!”方拓用肩膀兑了兑他:“看你不是挺快活的?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
    “哎呀!”冷幕白夸张地后退两步,仔细地打量了方拓:“还是阿拓了解兄弟啊!好哥们!其实我虽然身不由己,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这说明我有魅力嘛!你看那余文杰?有谁理他?”
    “切~”方拓撇撇嘴:“下面的话我不说了,你自己体会吧!”说完就拉着他走向船舱。
    “咱们去哪?”冷幕白奇怪道。
    “你给我讲一讲这几年发生了哪些大事情,还有你们怎么过的!”方拓叹了口气,一下子有了四年的空白,她还是不太习惯!
    “你变了!”冷幕白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冒出这句话!“过去的你绝对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
    “你说的好像我没心没肺一样!”方拓苦笑着摇摇头,叹气道:“人,都会变的!”接着又笑了起来:“我疯了不是吗?”
    “你!”冷幕白低下了头,刚才的一番对话,他差点忘了方拓现在的情景。
    “走吧!”方拓没在理会什么,拉着她就走进船舱:“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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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四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方拓捧着茶杯,眼光投向窗外,叹口气,她又转头:“江湖上没有再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没有!因为江湖上年年有仇杀,天天有火拼,时时有死人,这样才是太平的江湖啊!”冷幕白喝了口热茶,这茶可是自己泡的!
    “你好象有点幸灾乐祸哦!”方拓笑了起来,眼前这个人也是武林中的一分子吧?
    “这你就不了解了!也难怪!”冷幕白睁开眼,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和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除了知道余文杰的家在睦洲,你还知道什么?你似乎从来没在意过!你知道我们的师门么?你知道我们的武功是什么么?你知道我们家的势力么?”
    “你师父是疯剑客啊!”
    “我们要不提起来,你会知道?”冷幕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侧过脸看向墙壁:“我们虽然被武林人士称为三大公子,也都有武功,但并不完全算是江湖中人!就拿我来说,我排行老三,家里经营的赌馆几乎遍布半个江南的州郡,余文杰家里经营马车行,还有水运,对了,他老头还是尚书,长风呢!做铁器生意,现在大小门派用的武器,都是他供应的!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巴结我们?还不是要情报,要武器?”
    “这样啊!”方拓了解,天下熙熙攘攘,就为一个利字,这也很正常!
    “阿拓!”冷幕白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能告诉我!这几年你在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转过头,眼睛直盯着方拓。
    方拓注视着手中茶杯冒出的热气,沉默半响,才开口道:“你让我怎么说?”
    冷幕白点点头,轻叹口气:“你变了好多!更象个人了!”他拍了拍方拓的肩膀:“过去的你光芒万丈,让人忍不住就会自卑!现在总算让我找到了自尊啊!不过不要再吃素了!光吃馒头对身体不好!”伸了个懒腰:“你光着脚,一副苦行的打扮,我们都不会计较什么,可是要注意身体啊!”
    “知道!”方拓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游动:“如果我想开了!会告诉你们的!”
    “那就好!”冷幕白抿起嘴;突然又笑了起来:“还记得么?咱们上次坐的就是这条船,而你的房间也是这个!四年!真快啊!长风你知道了,我呢,还是自由自在昂然一身。余文杰半年前订了亲,预计明年夏天成婚,隆云和我们在泸州分手回辽国了!你,你失踪后,文宇哭了好多天,最后被送到了京城,交给你的师伯方大人。秋水每年夏天都会在芜湖西山的断崖上唱你在扬州的那两首歌,现在比过去更有名!”顿了一顿:“也更冷了!”
    “更冷了?”方拓扬起眉毛:“是啊!她就那个个性!对了,你说文宇送到我师伯那里了?他们怎么样?”记得伯母最疼自己了!知道自己的事情一定很伤心!真该死,当初怎么没考虑这么多就听着怜香的话莽撞行事了呢?
    “方大人这几年做了不少大事,颇得百姓爱戴!”冷幕白看向方拓:“知道你的事情,他们只能用悲痛欲绝来形容!”
    方拓低下了头,她对不起这些关心自己的人!
    “还记得沈如芸么?”冷幕白舔了舔嘴唇:“我已经通知她了,她可能会在春节前后与咱们汇合!”
    “她怎么样了?”方拓想起了那个娇蛮的女人。
    “长风差点杀了她!”冷幕白象是不经意地提起:“不过当时的情景大家都清楚,你是故意让她打落悬崖的!”
    “她没什么吧?现在在那里?”方拓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只想着回家,没考虑那么多!
    “杭州,天目山,天元庵!”冷幕白闭上了眼睛,叹气道:“她还是没走出那个圈啊!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一点没错!”
    “天元庵?”茶杯摔在地上变成碎片:“她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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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家的大船停泊在贵池的码头上,除了留几个必要的人外,其余的人都下船走动了。冷幕白摇着扇子会“红颜知己”去了!方拓被余文杰带到了一间客栈里,他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上路。
    小二打开了庭院的门,余文杰看了看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方拓,轻声说道:“阿拓!今晚你就和乞儿睡这里吧!”
    “好!”方拓点点头,搂住乞儿就往里走,这时候却被拉住了!
    “你”余文杰拉着她的衣服,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小心一些!半夜不要再乱跑了!我们会很担心!”
    “乱跑?”方拓提高的音量:“我只是散散心而已!”拍了乞儿一下:“不许笑!”
    “你散心我不反对!”余文杰无奈道:“你不要总在半夜象鬼一样飘来飘去!你知道;船上有好几个人被吓出病来了!”
    方拓眨眨眼:“真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我们不敢告诉你!”余文杰叹口气:“前些日子你沉默很多,也不出来走动,我们怕你们出病来,难得你最近想开了一些,会出来走动了!我们觉得让你透透气也好!不过,这里毕竟不是船上,吓坏别人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方拓苦笑着摇头,没想到,自己还是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还有!以后有什么心事不要总憋在心里,和我们说一说!咱们不是朋友吗?你太压抑又会像上次一样发病!”余文杰小心地盯着方拓的眼睛。他可是被吓怕了,上次在金县的事情,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所以面对如此神志清醒的方拓,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深怕一个不小心,又刺激到她。
    “唉!”方拓叹口气,将手放在余文杰的肩膀上,很正经,很严肃的说:“文杰!相信我!我没疯,更不是疯子!”
    “是!我是疯子!”余文杰抚一下额头,接着换上副笑容:“乖!天都黑了!进去好好睡觉!”
    方拓咬咬牙,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只能轻轻叹息一声,拉着乞儿走进院子!
    “我希望这一晚没人接近这个院子,你明白吗?”余文杰看她进去了,才舒缓一口气,对旁边雾沙沙的小二说道。
    “是!”小二恭敬地应了一声,又往院子里看了看,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那位小姐是疯子?我看不象啊!她除了衣着乖了一些外,说话神志都很清醒啊!”
    “这不是你该问的!”余文杰瞪了他一眼,又转头望向那透着微光的窗户,心中想道:“阿拓和别的人不一样,即便是疯了,也是清醒的时候多,荒唐的时候少!有些时候,真的会让人忘记她是个疯子,可是”又想起那次她对空狂呼;痛哭流涕的夜晚;心中有多了几许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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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跳来跳去,出来透口气总行了吧?”方拓独自站在院落的一角,一只手抚摸着因冬季而凋零的大树,她还有很多事情要想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可她明明是清醒的啊!
    “也许!疯得不够彻底吧!”她仰天惊叹,语气唏嘘,这疯疯癫癫,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疯与不疯之间,也许疯了才是最好的吧!
    正自感叹,墙外却传来一破锣似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机灵。“谁啊?三个半夜瞎叫唤!”骂了一句,她双脚轻点地面,纵身跃到墙上,明亮的月光下,不远处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慢慢的接近,口中还吆喝着不成调的曲子,明显是一个喝醉了的人。
    方拓没来有的兴起恶作剧的念头,轻轻一笑,跳了下去,飘飘悠悠地转到那人身后,看他没察觉,猛地跃到他的正面,睁大眼睛,两手成爪,舌头还吐出口腔在那左右摇晃,
    那人正打着酒嗝,抬头猛地发现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张放大的,异常恐怖的脸,那鲜红的舌头正一点一点想自己伸过来。一般人看到这种东西,第一个念头,就是他遇到了
    “鬼啊!”他吓得一下子跌到地上,口中发出惨叫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更为响亮。传得非常远。
    “嘿嘿!”方拓心里兴奋。更加卖力地进行表演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的一步一步接近坐在那里不住往后爬。全身抖成筛糠的人。
    “怎么了?”“见鬼了?”各个院子的旅客。客栈的活计掌柜,披着衣服,拎着扁担菜刀就赶了出来,看到方拓那恐怖的形象具是一愣,接着四散开来:“妈呀!女鬼!”
    正当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那女鬼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特别清脆好听,有几个胆大的接着月光看去,哪是什么鬼?一个披着头发,赤着脚,异常美丽的女人正孩子似的指着他们狂笑。
    “你有病啊?”一个中年大叔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骂道:“半夜三更装神弄鬼,会吓死人的!”众人听他一说,也反应过来,立时谩骂的声音不绝。
    “她是有病!”客栈的小二认出了方拓:“她是丙字房的客人,是个疯子!”心下不由叹气,这回总算相信了,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疯了,真是可惜!
    余文杰这时候也提着宝刀赶了过来,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方拓那得意的,孩子般的笑容,无奈的叹口气,问道:“什么事情?”他的头好疼!
    “她啊!”那被第一个吓到的醉汉指着方拓:“真是,疯子就得好好看起来,跑出来吓着人怎么办?”
    “阿拓!”余文杰沉着脸,喝道:“不是不让你乱跑的吗?”
    方拓没有理会他,只是蹲在那醉汉面前:“你吓我一跳,我又吓你半死!扯平了!”拍拍那人的脑袋,转身就走回自己的院子了!
    “这个给你压惊!不要计较了!”余文杰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醉汉,又转身看向方拓那远离的背影,再次叹口气。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八章
    夜里,方拓来到甲板上,却见后面的小船被放了下来,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却见余文杰独自对着月亮喝酒!那神色很复杂,很怪!
    “余文杰?你这么晚了还不睡?”方拓跳上小船,坐在他的对面!
    “呵呵!我也学会了,半夜装鬼!”余文杰笑了笑,将头凑过来,小声地说:“挺有意思!昨晚你把那人吓个半死!”
    “嘿嘿!”方拓愣了一下:“你是在损我吧?”
    “你以为呢?”余文杰提高音量,凶巴巴地说:“你害我赔他10两银子!”接着他抱住双臂,抬了抬下巴:“说吧!你打算怎么还我这个人情?”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看你下回再闹。
    “我不是故意的!”方拓尴尬地搔搔头,从怀里拿出最后一锭金子:“这个给你!不用找了!”
    “哎!”余文杰叹息一声:“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然后看了看那金子:“这是”既然有钱;那“我真为长风伤心,你既然有钱,为什么还跑到他家要馒头,那让他很难过哩!”
    方拓苦笑着将金子放在余文杰的面前:“你收着吧!我现在没什么用!”随即笑了起来:“这还是你上次给我的那些!”
    余文杰闻言惊讶地盯着她:“我真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过的!”记得四年前她就剩这些钱,没想到一点没用!
    “我不是过来了?”方拓扭头看向月亮,差开话题:“你到底在想什么?”
    “计划改变了!”余文杰喝了口酒:“家里来信,让我到京城陪我父亲过年,顺便去看一个人!”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方拓。
    “一个人?”方拓摇了摇手,没有去接那杯酒:“对了!是你的未婚妻吧?”看到余文杰那微红的脸色,想起刚才他那复杂的神情,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刚才也在想她吧?”
    “咳咳!”余文杰困窘的低下头。
    “她怎么样?”方拓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在印象里,一直很木呐的人竟然恋爱了,看样子还挺喜欢人家的:“漂亮吗?肯定啦!要不然你不会有那种表情!你们怎么认识的?父母介绍还是自己牵的线?你小子,藏的可真严,要不是冷幕白说出来,我还不知道你订亲了呢!”说完一边拍着他的手臂一边哈哈大笑着!
    “订婚了!”余文杰这时候却露出惆惘的表情:“她却不满意我!”
    “为什么?”方拓奇怪道:“驭风公子啊!她怎么不满意你?”
    “她,她嫌弃我没学问!说我胸无大志!”余文杰喝了一大口酒。
    “学问好有屁用?看到强盗还不是挨宰的份?她怎么就断定你胸无大志了?”方拓安慰着说,在她心目里,这些朋友都是很优秀的!
    “你说的可真粗鲁!”余文杰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方拓的问题,只是用一种惆怅的语调说道:“你说人为什么而活着?”
    方拓听他这么说,头也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她的目光直盯着双脚,象在找寻着什么!
    “人啊!”余文杰抬起头,天上的月亮让浮云遮住了,黑暗中,他的眼睛异常闪亮:“我小时候就想当个侠客,快意恩仇,潇洒自在!多好!可长大了,却觉得那个愿望太远了!我爹一心让我求学进入官场,可惜,我看到他那在皇帝老子面前越来越弯的腰,就怕了!那样活着太累!我爷爷年纪越来越大,生意上的事情管不了多久,这个担子当然得落在我的身上,也许!”他转过头看向方拓,用揶揄的口吻说道:“你以后得叫我余老板啊!”
    “余老板?”方拓失笑,随后也叹口气:“你起码有个奔头,我的明天什么也没有!”
    “呵呵!你和我们毕竟不同啊!”余文杰不置可否的笑道:“我们三人和过去都不一样了,长风很少管江湖的事情,一心做生意应付他那贪心的老爹!我呢?也逃脱不了责任,表面看上去幕白最轻松,可你知道么?他娘只是个侍妾,他又排行老三,在家里没有任何地位还倍受排挤!他能到今天,都是小时候一点一点用汗和血挣的!将来也只能在江湖上继续游荡下去!所以!江南四公子里,你才是担子最轻的啊!”
    “我担子最轻?”方拓愣了一下,又苦笑着摇头,担子最轻,包袱最重:“冷幕白一副公子哥的样子,真没想到,他的童年会那么苦!”
    “人,都是那个样子!”余文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睡觉了!你也会去吧!晚上天凉!”说完就跳上了大船。
    方拓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之极,原来大家都变得不一样了!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
    撇头却瞧见身边放着一张琴,索性放在腿上,借着月色江水,心事重重地弹奏起来,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象自己一样失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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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家的船在铜陵停住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没什么!被截住了,明天才能开船!”余文杰不急不火的喝着茶。
    “谁啊!连余家的船都敢拦截?他不要命了?”方拓开玩笑道。
    “你以为我家是强盗还是什么?”余文杰白了他一眼:“长鲸帮在前面的小岛上祭江神,听说今天是最后一天。这段自己,大家都会给个方便!”
    “这么嚣张?武林门派规矩还挺多的!”方拓感叹道,这要放到现代,非被铲了不可!祭江神?还不让别的船通过?这明显是带着黑色会性质的组织,而且还宣传迷信活动!想到这里,禁不住笑了起来。
    冷幕白奇怪的看她一眼,接着摇着扇子说道:“反正在船上也闷,休息几天也好!”
    “我呆不住了!”余文杰站起来,一仰脖喝掉杯中的茶水:“我要到城里!幕白去不?”
    “好!”冷幕白合拢扇子,也站了起来。
    “带我去啊!”乞儿伸出了手。
    “这个!”冷幕白看向方拓,猛打眼色。
    方拓俯下身劝道:“乞儿乖,他们是去办事情,你不能去阿!”她猛翻白眼,这两人明显是要去花街,看来自己也没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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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文杰等人走后,乞儿也去睡午觉了,方拓呆在自己那空旷的房间,不由大觉无聊,索性铺开宣纸准备作画,谁知毛笔刚点上去,外面就有人敲门了!
    “怎么回事?”方拓皱着眉开了门,语气非常不爽,除了余文杰他们,这个房间可是不许别人接近的。
    “姑,姑娘!”敲门的是船老大,他犹豫地看了看方拓:“外面有人借小船,我家少爷又不在,您看?”
    “借他不就得了?”方拓不耐烦道,难得有了画画的兴致,全给搅了!
    “可是他小的不认得,他也不认识我家少爷!”船老大感到很窘,讪讪地解释:“按规矩我们是不能借的!”
    “那就不借!”方拓翻白眼道,她真想将门直接甩在对方鼻子上,怎么这么罗嗦?
    “可那人武功很高,我们赶不走!非要见这船的主人!”船老大搓着手:“你说话好使,是不是”
    “我同你走一趟就是了!”方拓叹口气,走了出去,一边还在口中嘟囔着:“真笨,直接抢走不就得了?”
    她身后的船老大一个趔歪,差点没栽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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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走出船舱,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雪来。在茫茫的白雪中,只见一道身影傲然挺立于船头,正负手而立,对围着他的余家下人解释着什么。
    “有什么事情?”方拓开口问道。
    那人闻言转过头来,待见到方拓的样子愣了一下:“您就是这船的主人?”他是个年轻的男人,背着把长剑。皮肤虽然很黑,却不粗糙,一身白色的长袍被风吹得贴在身上,身材有些纤瘦,却不会给人孱弱的感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高挺鼻梁上的大眼睛,深邃得看不到底,应该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我不是船主人,不过勉强能说上几句话!”方拓摇头道。
    “在下有要事待办,想请小姐给个方便,借小船一用!”那人深施一礼,虽是请求,语气也很礼貌,却始终显得不卑不亢。
    “那你能还回来么?”方拓淡淡一笑,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她虽然对眼前的人印象不错,但也不能随便借人东西!
    “这”那人犹豫一下:“不一定!”
    “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借给你东西?你有什么东西抵押么?”方拓失笑道,不一定?这算什么答案?哪有这样借东西的?“我若是不借呢?”
    “不借?”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直起的身子:“我原本不想再欠人情,而且囊中羞涩,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你若是不借!在下只有动手抢了!”
    “抢?”方拓扬起眉毛:“那你刚才怎不干脆抢走了事?”
    “我此去虽是九死一生,未必能将小船还回来,但是”那人重新背过双手:“我若能生还,必当加倍回报!”那人又恢复先前所见的那种傲然姿态,那排浪滔天的气势和这满天飘飞的白雪,竟浑然一体!让人心折!
    “九死一生?”方拓欣赏地看他一眼,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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