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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卜印缜)-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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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耗光了所有的体力,仰面向天,倒了下去……
※※※
马车重新出发了,白仙衣长出口气:“没想到余大叔来得这么及时。”
“是啊!”顾文宇有些心不在焉,他脑中仍回想着方才余文杰离去时的话。转头正好看到方拓紧闭双目的面孔,心中道:“是了!余大哥也是了解师兄的,若她醒来知道冷幕白的处境,一定会什么都不顾的赶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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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这个杂种……”华山派众人见自家掌门被人杀了,群情激愤,提着武器便朝地上不能动弹的凶手杀来。
冷幕白脸上仍带着那副诡异的笑容,眸子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他一动不动,杀到身前的刀光和剑影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在这一刻,远处突然一声大吼,紧接着一把金色的长刀带着呼啸破空而至,斩断了一把即将招呼到冷幕白身上的长剑后,狠狠地砸到了冷幕白的身边,那长刀半截刀身钉入地下,却仍在嗡嗡作响,其力道之强劲可见一斑。
华山派众人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多出了数十个身着蓑衣的大汉。
为首的一名蓑衣大汉疾步上前,那双异常美丽的凤眼闪动着噬人光芒,视者无不胆寒。他将众人扫视一番,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哪个有胆就尽管给老子动一下看看。”说罢却不再理会众人,奔到了冷幕白的身旁,一把抱起他,呼道:“姓冷的,我马不停蹄的跑了两天三夜,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副死样子的。还不快给老子醒过来?”一边摇晃着,一边还使劲地拍着他的脸。他不是旁人,正是赶来救人的余文杰。
“啊!”这时他身后传来数声惨叫,原来是几位华山派的弟子妄图偷袭,结果在余家高手的刀下丢了性命。
余文杰似乎对自己的手下颇有信心,看也不看身后,仍在呼唤着失去意识的冷幕白。也不知是因为那几声惨叫还是因为他的拍打,冷幕白竟奇迹般地清醒了。
“别,别拍了。”他咳了咳,转头看向好友,惊奇道:“你怎么来了?你老婆生了?”
余文杰连忙从怀里掏出丹药塞将过去,见他吃了才长出口气:“你怎么这么傻?若不是我听到消息提前赶到京兆,只怕你就真……呸……呸!”话没说完便先给了自己两巴掌。
冷幕白被他这样子逗笑了,眼中更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他对面的余文杰看着好友的惨状,却一下子哭了出来……
雨水冲刷着马车,唰唰声不绝于耳。经过一整天的担惊受怕现在眼看境况好转,大病初愈的白仙衣再抵挡不住困倦,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顾文宇斜倚着车板,心中杂乱,探究的目光一直固定在方拓的脸上从未移开过。蓦地眉头抽搐,口中发出冷冷的哼声,那藏在身后的手也紧紧地攥住。好久之后,他面色平静下来,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的白仙衣,见她蜷缩在一旁昏昏欲睡,便轻声问道:“困了?”
后者赶紧坐直了身子,又顺手抹下脸:“别瞎说,我才没困呢。”说完还将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以此证明自己正精神着呢。
顾文宇知道她在死撑,也不点破,只是道:“路还长着呢,你先睡一觉吧!否则明早也没精神。”
白仙衣犹豫一下,然后萎顿地说:“那我就躺一会儿。”想想却又不放心:“我师傅醒来一定要叫我。”看他点头就躺到出发前准备的被褥上,厚重的被褥大大地抵消了颠簸,倒也舒适。她一沾上被子便由不得自己了?很快便合上了眼睛。
顾文宇又枯坐了一会儿,见碗中蜡烛烧尽,便取出另一支,新烛方燃旧烛未熄,整个车厢都明亮起来。他踌躇片刻,手臂猛地抬起,欲点住旁边白仙衣的穴道,这一指下去对方势必要躺到天亮才能醒来,可点穴毕竟伤身,他看着那写满苍白憔悴的小脸,那半空的手臂竟是怎么也落不下去。轻吐出口气,转身不再理会。一手拿起烛碗,毫无声息地到了人事不知的方拓跟前。
烛火摇摇曳曳噼啪作响。烛光照着那美丽的面孔,仿若透明。顾文宇微微一叹,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拂去她贴在额头的几缕发丝,目光复杂。几个月不见,她依旧美丽,只是瘦多了……
半晌后,他的手很轻柔地向下移动,从眉毛滑到脸庞,再到嘴唇,最后停在她腰间的衣带上。猛一咬牙,另一支手探过来托住她的后颈,使她的上半靠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则解开衣带,衣衫层层褪去,露出雪白的肩膀,细嫩的肌肤反映着烛光,有种朦胧的美感,白玉雕琢一般,他目光接触,只觉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烧灼着他的心脉,外面的风声雨声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怦怦的心跳声。他嗓子干涩,双手剧烈地抖动起来。不能自禁地伸向对方胸口。
“轰隆”车外一声惊雷炸开,惊醒了险些失去理智的他,他深深呼吸,将目光重新投向怀中人那熟悉异常的容颜,点滴往事浮现心头,想起了眼前这人对自己的好……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先前的迤念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恼怒愧疚。闭目不敢再看一眼,手中摸索着打算将衣服重新穿回方拓身上。
“你在做什么?”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喝,惊得做贼心虚的顾文宇浑身冷汗,双手乱颤。慢慢转头,白仙衣正铁青着脸对他怒目而视。
“我……我在找……”在找守宫砂。顾文宇羞愧欲死地避过对方的视线,那先前还觉得理直气壮的由头此时却是怎么也无法出口……
※※※
“这位姑娘并无大碍,之所以昏迷不醒,只是因为后脑淤肿的血块,若是消去了,相信她便会好转过来的。”客栈内,被请来的大夫松开诊脉的手,信心十足地说道。
顾文宇和白仙衣闻言俱都松了口气,高高悬起的心脏平复回了胸腔。
“那就请大夫消去血块吧!”顾文宇露出笑容,取了一大锭银子递到大夫面前。
“这个……”谁知那大夫却并不接银子,反而为难地诺道:“脑部穴道众多错综复杂。治疗这等淤伤必须在施针同时配以气功,否则效果不佳不说,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老夫虽能诊断出来,可是……”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并不能根治方拓的伤痛。
顾文宇呆愣片刻后,低头掩去面上的失望,那银子还是塞到大夫手里,温言道:“不论如何,还是辛苦大夫了。”接着便送那大夫出了房门。
“这个大夫也不行,庸医!”白仙衣站在客房门口,恨恨对着远去的背影咒骂。骂着骂着自己先流出泪来,心中惶惶不安,就怕昏迷不醒的师父有什么意外。
顾文宇送走大夫回转过来,见她独自饮泣心中着实不忍,便开口劝慰:“你也不必担心,那大夫不是说了么?你师父上没有什么大碍。”
白仙衣瞪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我倒是比较相信这个大夫。”顾文宇并不在意她的冷眼,继续道:“估计明晚就能见到无难神尼,神尼医术无双,相信你师父很快就会转醒的。晚一天也没什么打紧的。”
“我看你是怕我师父醒来打断你的狗腿吧!”白仙衣撇嘴。
“你还在为车上的事情生气呐?”顾文宇苦笑摇头:“我不是解释过了么?在车上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想想,你师父凶得要命,我用得着在这时候犯她忌讳吗?真的是看到你师父的衣服里有虫子在动。”
“找理由也该找个好点的,这么幼稚的借口谁信?”一想到昨晚的情景,白仙衣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别人是傻子啊?”
顾文宇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你不信也罢!我若是存心脱你师父的衣服,还能留着你在旁捣乱吗?点了你的穴道你还能知道些什么?”看她还是依旧撇着脸不理自己,便慢慢地说:“更何况我也没做出什么事,你醒来时我不是正闭着眼睛给她穿衣服吗?”重重地叹口气,又指着她的鼻子补了一句:“也要怪你太粗心,为她更衣时竟连那么大的一条虫子钻进去都看不见。好在不是毒物,否则咬到哪里看你怎么交待……”
白仙衣被他一番指责后,反而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说到底两人年纪相仿,相处时间长,内心里不认为对方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师父做那种事,见他拿出这类看上去极为幼稚可笑破绽百出的借口出来又是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倒是信了他的话……
※※※
无难小心翼翼地取出插在方拓头顶的银针,双眼闪过一抹欣慰的光彩,长长地舒了口气,接着对站在床头的少男少女道:“佛主保佑,她的伤并不重。后脑的血块已被我用针消去了。若我没料错,今明两天她便会清醒过来。若无意外,只要日后靠药物细细调理便会好转。”当昏迷不醒的方拓被送来的时候,她惊骇得险些昏了过去,好在经过细查发现女儿的伤势并不如少男少女口中描述的那般严重。
顾文宇和白仙衣本还满心忧虑,此时见她也这般说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无难将银针放回针盒后对眼中布满血丝的两人柔和地道:“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都辛苦了。既然冰儿无碍,你们便去休息吧!”
“我要留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极有默契地说道。话出口又同时一愣,呲牙咧嘴地瞪视对方,而后不约而同地扭头,白仙衣冷哼:“下流鬼。”顾文宇斜着嘴角:“小丫头片子。”而这一句出口的时间,却也是不分前后的。
目光在两人脸上巡视一番后,无难回头看向床上的方拓,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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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总算过去了,蓝湛湛的天空象大海一样空阔宁静,不带丝毫云彩,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几分水汽,呼吸起来却不像前几日那般湿闷了,反而让人感觉非常的清新爽快。阳光之下,周围的竹林,远山洗过一般,青翠欲流,轮廓也清晰起来。襄阳城外的竹林深处,天元庵仍如往日般宁静祥和,夏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与佛堂中隐约传来的梵音融为一体,悠扬纯净,缥缈宽广。
白仙衣抱着被褥走出了屋子。连绵的阴雨早使被褥发潮了,不晒一下怎可再用?今天师父可就要醒过来了。
她哼着小调,将被褥一件一件地搭在院子中的竹竿上。
“晒被褥呐?”一张笑脸迎了过来。
“你不是去打探消息了?”白仙衣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看天,愕然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还要我在城里呆上一整天不成?”顾文宇坐到石椅上,极不雅观地打了一个哈欠:“该知道的消息差不多都知道了,华山派掌门死了。你的冷大叔没有事,现在和余大哥在一起。”
“真的?那可太好了。”白仙衣一乐,接着却皱起她秀气的眉毛。满心疑惑地说道:“他们既然脱险了怎的还不过来?华山掌门的那些罪证被冷大叔留给咱们了,难道他不要了?”
“未必是不要。”顾文宇索性蜷起一条腿来,慢悠悠地说:“既然人家都死了,那证据的事情也就不急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过来……”他抬眼望向对面的屋子,念道:“只怕里面还有些麻烦阿……”到了后面话音却微不可闻,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古怪。
“你说什么?”白仙衣将最后一床褥子晾在竿上,转身看他。
“这几天你要小心一些,我若不在,谁来找你师父都要有师太在场。”顾文宇敛去眸底的微光,直直地站了起来,对她叮嘱道。
白仙衣目光中满是迷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余大哥对你师父可能有些不满。因为……”顾文宇却嘎然而止,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他烦躁地摆手:“你若不想看我倒霉而你师父麻烦缠身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小丫头应该知道的。”转头,见对方不满地瞪视自己,呵呵一笑:“你只要关心自己师父的身体就好,其他的不必去管。”
白仙衣不安地看着他,稍顷后转身回房取了一大堆画卷经书来,始终一言不发,神色间带着惶恐疑惑,却聪明地不再多问。
顾文宇见状叹了口气,片刻后换上了一副笑容,几乎用讨好般地语气道:“我来帮忙。喂?你晒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说着便与白仙衣一起将书画摊在石桌石椅上。
“没见识,这些都潮了,不晒会生虫的。”白仙衣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咦?”突然,顾文宇吃惊地呼了一声。
“怎么?”白仙衣好奇地望去,只见对方手中展开一张画卷,这不是一张画,确切地说,咋一看去,画卷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线条,好像杂乱无章,却又似乎暗合着某种规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不重要,我只是奇怪这图案怎么会出现在师兄的画上。”顾文宇紧锁着眉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玉质的印章来。阳光照耀下,白仙衣看得分明,那印章上面刻的正是画卷中的图案:“我师父画的是这枚印章阿!”她说道。
顾文宇点点头,视线在印章和画卷中巡视着,眉间的疑惑却并未消散,反而更加的浓重了。“奇怪,难道师兄过去见过这个印章?不能啊!”他喃喃自语道:“这东西可是师伯两个月前才找人刻的啊!”……
※※※
方拓睁开了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白色的纱幔,灵堂一样的白。
“我死了?还是没死?”她叹了口气,努力的回忆,但往事都很模糊,之前记忆停留在自己落崖的时候。这到底是哪里?
她起身环顾左右,床头一盆炭火烧得正旺,屋中的摆设从未见过。
这时候一个丫环打扮得女子推门走进,看到她微微一笑:“夫人醒了?”
“夫人?”方拓再听到这声称呼后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在说我?”同时心下惊骇异常,别是又穿了吧?
那丫环奇怪地看她一眼,虽未明说,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哪里?我是谁?”方拓试着问道。
“夫人?您怎么了?”那丫环呆了呆,快步走到床前,伸手便要摸她额头,被她下意识中躲开了,丫环见状更急。慌道:“您别吓我啊?我是如花啊!”
“如……如花?好名字!”方拓嘴角抽动,还要开口,却又听那丫环道:“您不认得我,也该记住小少爷阿?这可是您的亲生儿子。”一边从身后掏出一个襁褓递到跟前。
“亲,生……”方拓骇然失色,一丝恐惧流遍四肢。颤悠悠地接过那襁褓,不经意地抬眼,正好看到床头的梳妆台,镜子里映照的,却是一张英俊的面孔,属于21世纪的方拓地脸……
啊……
“啊!”方拓惊叫的坐了起来,看看周围,是自己的房间,月光照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层苍白的霜。头上的每个汗毛孔开始觉得刺疼,浑身凉飕飕的,转头一看,那窗子还开着,外面的世界和这屋里一样,惨白!
“呼!”她舒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罢了!”说完,又禁不住笑了起来!为了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看来,即便是自认为将一切都看的很淡,但有些东西,却是她一直惧怕的。
“又做噩梦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吓得方拓打了一个冷战!
方拓恶狠狠的说道:“吓唬我很开心是吗?”
赤邪戏谑地话语在她周围盘旋:“你醒来三天了,可是每晚都在做噩梦,同一个噩梦,看来那枚印章的出现对你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方拓的表情像哭一样:“我有什么办法不怕?”
“怕解决不了问题。”赤邪的身影缓缓地浮现在她的床头:“你家祖传印章的第一代持有者竟然是顾文宇。你想不到吧?一直在照顾的弟弟竟然是自己的祖宗,不过这样倒也符合情理,方俊无儿无女,顾文宇做为他的养子自然有义务将‘方’这个姓氏延续下去。”顿了顿,他又说:“你现在一定无所适从,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他,是不是?”见方拓点头,他邪恶地一笑,突然欺近对方,一字一停顿地道:“不,你现在不应该在乎这些,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后世的方氏血脉必须是你和顾文宇的孩子,到时候你怎么办?哈哈哈……”他夸张地大笑起来,但刚笑两声便继续不下去了,因为他的身子被方拓踢到了地上。
“做梦……”——
第一百五章英雄珍重下
方拓捂着有些发昏的头,对赤邪一阵抱怨:“拜托你下次冒出来注意时间,你再来几次,好人也被吓出病来,你就饶了我吧。”方才被对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晚风吹来透体冰凉,就算是夏天,她还未痊愈的身体也吃不消。
“只要有我在,你还怕那些小病小灾吗?”赤邪在脸上摆出委屈万分的表情来:“这怎能怪我?昨天还没等和你说上两句就有人来了,白天的你属于宝贝师弟和可爱徒弟以及慈祥娘亲的,我也只能在夜半无人时见你了。”
方拓翻了翻白眼:“只怕你挑我做恶梦的时候出现是专门为了看我的笑话吧?”冷哼一声,赤脚到了窗前,一边关窗一边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见你一面是越发的不容易了。怎么最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三天之内你竟然现身两次,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阿?”
“别把我说得那么坏,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而已。”赤邪呵呵一笑,笑过后,紧接着沉下了脸:“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将轩辕宝玉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孩子看管?”
“难道这就是好事多磨?当日我怕隆云对我不利,便将两块宝玉交给仙衣保管,谁想到……”方拓叹息着说道:“原以为只剩下最后一块的。”她有些失落,到底还是看错了人,
但心里同时疑惑起来:“萧春风要那种东西做什么?你确定旁人不知道轩辕宝玉的秘密?”
“据我所知,除了你和你娘之外,旁人应该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赤邪愣了愣才说道。
“无难师太……”方拓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她不记得你了,你不要说这与你无关。”
原以为对方会狡辩的,没想到赤邪直截了当地点头承认了:“不错。”
“你竟然有这种能力?”虽然早就隐约的猜到了答案,可经他口中证实,方拓还是忍不住的倒抽了口凉气。
“放心,除非是出于自愿,否则我是无法强行更改他人记忆的。”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赤邪前走几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娘生产之后异能消失,也算实现了愿望,再加上感情受挫更没有心思寻找宝玉了。而我的存在是不能让世人知晓的,经过她的同意才用了些手段消除了有关我的记忆。当日说起你娘我没有讲这些只是怕你心烦,毕竟那时候你我还不知道她的下落,谈论太多终究无用。”
方拓回转过身,只用背对着他,半晌后突然轻微地叹了一声:“赤邪,我与你接触得越多,越觉得你不可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问你什么你也不答,总是敷衍,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热心的要我收集宝玉又有什么目的?”
“你只要确定我不会害你就是了。”赤邪又走前几步,温言道:“阿拓!寻到宝玉后离开这里,其他的大可不必理会……”说着,从后面一点一点地贴近了方拓,他语调轻柔,嗓音低沉隐带着魅惑。
感受到他吐在脸侧的气息,方拓霍然转头皱眉看他,过了良久才移开目光,神情复杂地说道:“说得轻巧,放弃这里的一切就那么容易吗?”
“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么?”赤邪眼里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随即又掩饰回去:“冷幕白丢了只手臂,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是不是?”话到这里他刻意顿了一顿,紧接着玩笑般地道:“虽然会折损我很多的道行,可你若真的打算在古代安心做个女人我也会尽量的帮你,让你忘记现代的一切,相夫教子含饴弄孙,保证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方拓恼怒地瞪他:“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的是真话。”赤邪摆摆手,悠然道:“冷幕白的所为,就算你保持着男儿身只怕也被打动了。不过,在这些人当中,他对你的威胁最大,若你仍想维持自己的人格不变,我劝你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好。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身形融在了黑暗之中。
方拓听了这番话,等赤邪地身影完全不见方拓才醒悟过来,不禁暗骂对方狡猾,自己的问题又被他拿话岔开了,竟是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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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顾文宇刚走出方拓的房间就把院中独自玩耍的白仙衣拉到院子的角落里。
“你要干什么?”后者甩开拉扯自己袖口的爪子。
顾文宇小心地瞥了眼房屋的大门,然后悄声地问道:“你没有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你师父吧?”
白仙衣哼道:“我若是告诉了师父,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又拿眼睛狠狠地剜他:“要不是你再三求我而且没有真的欺负她,我才懒得替你这个大色鬼保密呢。”
顾文宇困惑地拧眉:“你不觉得你师父清醒过来之后给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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