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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卜印缜)-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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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虽然不富裕,但房子还是很大的,大门做南朝北,进了门就是正房,是会客的地方,两边三座草屋是吴莲和顾宁的住所还有厨房。从正房能直接来到后院的菜园子,园子旁边就是顾文宇和吴莲的房间,一在东,一在西,再往里就是客房了。
顾宁依旧英俊古铜色的肌肤和挺拔的身段一点也不像40多岁的中年人,那精亮的眸子依然神韵非常。他坐在主位上笑着对旁边的方俊说道:“10年了吧?江湖已经不适合咱们这样的老人啦!”
方俊抿了口茶:“老人?我还没觉得自己有多老,倒是老弟你啊,前些天还不能言语,今天就恢复往日风采了,我都吓了一跳!”
“老啦!武功都落下了,与人对阵用什么招式恐怕都忘记了!倒是莲妹勤练不撮,眼下比我厉害多了!”
“她啊!”方俊摇头叹道:“要是能改得了这急性子,不再闯祸就万幸了!”
“哈哈!”两个男人会心的大笑。
“谁在说我坏话呢?”吴莲扶着方拓走进来,待看到精神的顾宁,脸色才微微一红,放开扶着方拓的手走到桌子旁到了一杯茶交到方拓的手中:“来!给你公公敬茶!”说完就到旁边坐下。
方拓有些尴尬,这是干什么?犹豫了一阵,待看到吴莲鼓励的眼色才下定决心,慢慢的走到顾宁身前跪了下去,双手举杯到头顶,抿着嘴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公,请,请喝茶!”她只觉得面上似火在烧灼,这难受的感觉险些让她昏厥。
顾宁微笑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是我顾家的媳妇,不用害羞!”却没有让她起来,而是叫顾文宇也跟着跪下。又转头对方拓说:“你进我顾家门已经有8年了吧?期间受了不少的苦,我又一直不能行动,委屈你了!顾家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众人一片茫然,都不知道顾宁的话是什么意思。方拓急忙答道:“没有,姨妈对我就像新生孩子一样,我没受什么苦!”
“今天叫大家来,我是有事情宣布,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顾宁黯然说道。
“姐夫!”吴莲立刻站起来,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
甩手打断吴莲的话,顾宁接着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武功尽废,眼下能行动也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莲妹,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耽误了你,对不起你啊!”
“姐夫!”吴莲哽咽道:“别说了,这是我自愿的!”
“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好好的吗?”方俊关心的问道。
“这些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先交待完!”顾宁摇头苦笑,低头对方拓说:“冰儿,你已经进了我顾家的门,就是文宇的人了。把你的丈夫拉扯长大,好好的对待他,你能做到吗?”
方拓一阵心虚,她能做到吗?她是男人阿,能把小文宇当作自己的丈夫对待吗?自己能习惯么?她很想站起来大声的反驳,更想割断所有人的关系一走了之,可对上那双真挚又略带恳求的眼睛,莫名地心下一软,只好麻木的点点头。她占据的是兰若冰的身体,是不是要把她的责任延续下去呢?
看她点头,顾宁满意的转头又对顾文宇厉声说道:“文宇,我要你发誓,今生今世不准背弃你的妻子兰若冰,今后无论如何你都要善待她,你知道吗?”
顾文宇刚才看到方拓吃鳖的样子还在心里偷乐,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轮到自己了。虽然被顾宁的语气吓到,可还是发誓道:“是的爹,我一定不会欺负冰儿姐姐!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我的妻子。”
听到他庄重的誓言,方拓心下叹口气,今后恐怕甩不开他了!
※※※
果如顾宁所言,第二天顾宁又倒在床上,没几天就去世了。
祸不单行,练武之人的强健体魄也敌不住心碎的煎熬,吴莲在顾宁出殡的当天也病倒了,如何条理都不见效果,身子一天天的瘦弱下去。原本方俊打算将吴莲接到城里方便疗养,无奈,她死活不肯离开这个住了十年的地方。家里一人去世,一人重病在床,想想都让人心酸,于是太平兴国三年的春节,方拓和顾文宇是在忧伤中度过的。
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虽然不情愿,方拓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方俊的接济。总算三餐药物有了保障,照顾重病的吴莲成了方拓唯一的工作,日子就在这忧伤沉闷的气氛中过了半年。
这一日,方俊迈进大门的时候,方拓正在缝补着衣服。环境造就人,这话一点不假。吴莲病了之后,一切重担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她一面陪着顾文宇习字练武,一面又要操持家计照顾病人,忙里忙外传个不停。便连当初最讨厌的针线也拿起来了,虽然水平一般且速度奇慢无比,但缝补自家衣物,却也对付得过去。
“师伯!有什么事吗?”因为方俊罕见的穿了一件公服过来而且面色焦急,带着疲惫。方拓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先去换身好点的衣服吧!”方俊看了看她身上那件留着补丁的布衣,轻声地叹了口气。
方拓连忙将手中的针线收了起来,回屋换上一件素白的长裙,整理了一下便赶了出来,淡然问道:“陇西公府?”
“你倒是聪明!”方俊注视她半晌,才点点头,应道:“公爷时间不多了,要你去见他一面。”语气竟有些伤感。
方拓默然,早知道皇帝毒死李煜的日子在即,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尽管早有准备,但经得方俊证实,心下也不免悲痛凄然。
※※※
“你来了!”李煜躺在卧床上,瞥见方拓身影,一抹宽慰袭到眸上。
方拓缓步走近,仔细打量他的面容,抿嘴,无语。
“该替我高兴才对!”李煜笑了,笑得咳出血来:“大宋皇帝还算善待于我,让我还能见上你一面!”
方拓凝视着他那比往日清亮百倍的眸光,突地有些了然:“我是该替你高兴!你终于走出那牢笼了!”
“不错,不错!还是你知我!”李煜的笑声更大:“我要死了!我一生结下冤家无数,更对不起许多人,但老天待我不薄,临了有你这位朋友……”他嘴角边逸下一缕缕鲜血,喘息着说:“可知当日你善闯后花园,我为何说出那番奇怪的话?更反常的没有怪罪于你?”见方拓愕然摇头,他又续道:“我曾有一位故人,同你长相极为相似,只是你更年轻罢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二十年了!”眼睛却越来越黯淡。
方拓呆了一下:“故人?”直觉告诉她,李煜那位“故人”很可能同兰若冰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年……”说起当年着二字时,李煜的目光又重新凝聚,然后望着方拓的面容,痴痴不语,过了许久,才艰涩道:“朋友一场,我没什么东西能留给你了!只剩下这个……”半抬起身,掏出一块玉佩,交到方拓手上。
方拓见到那块玉,顿然色变,犹豫一下,自怀中也掏出一块玉,两块玉放到一起,竟然一模一样,她苦涩道:“这是兰……这是我小时候带在身上的!”
“哈哈!果然啊果然!”李煜凝视那两块玉,猛地大笑起来:“造化弄人,世事无常,你果然是那人的子女。”笑罢,他探出身子,将嘴凑到她的耳边,用只能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这里面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千万要保存好!”说完,身子就疲惫的软了下去,喃喃吟道:“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金剑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他扭过头,朝向窗子的方向,目光一下子变得悠远怅惘。他每念一句,身子都好像轻了几分,渐渐的浮起,好似穿透了窗,穿透了墙,一直到天上,借着风,到了很远的地方。
方拓伸手合拢了他的眼睛,心中怏怏。等步出房间,抬起头,便看到方俊那探究的目光。咧开嘴,她也笑了。
……(本卷结束) ……
旧版第一卷 似花非花
序章
大宋建隆三年的夏天,五代十国的烽烟依然炽烈,逃避战乱的人群更是随处可见。
“哇!哇!”婴儿嘹亮的哭声在这大雾下的清晨显得尤为清晰。一个竹篮就放在山林小路的道边,在这人迹稀少的山野,这个未满周岁的小生命如果乏人问津,很显然,入暮之后就会惨遭野兽的揉虐。
一张大手伸了出来,抱起竹篮中的婴儿,显得有些兴奋地抚摸着那可爱的小脸:“谁家的孩子?真可怜!”
旁边又一个人抢过孩子:“瞧你笨手笨脚的,别弄痛了孩子!”是女人的声音:“是个女娃。好可爱。”
“呵呵!可能是老天看咱们无儿无女,才让她流落在这里让咱们收养吧!”丈夫开怀的笑道,喜欢孩子的他也暂时忘记了辛苦。有些兴奋的摸摸女孩的脸蛋儿,眉头皱了起来:“她身上好凉,不是病了吧!”
“呸!呸!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妻子瞪了丈夫一眼,可还是小心的揭开婴儿身上的小被褥。“我说怎么这么凉,你看这块玉,像冰块一样,小孩怎么受得了?”
“我看看!哎呀,这可是宝物啊!千年寒玉,价值连城啊!这孩子一定不一般!”丈夫叹道!
“呵呵!不一般就不一般,现在她是咱家的女儿了!”妻子到没想那么多,高兴的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乖宝宝,跟爹娘回家吧!”
‘也对;这是老天给咱们的孩子;谁也不能抢走!‘丈夫下定决心收留这个孩子
公元2004年夏天;中国北方一大城市某个餐厅
“方拓,你和那个林小姐是怎么回事,学校里的传言可多着呐!”李冰宇对好友说道。
“我们是朋友!”简单的一个回答,方拓努力的消灭桌子上的食物。
“朋友?现在的传言可难听着呢!”李冰宇嘟囔道。
“我们是谈得来的朋友!她是不是小姐不关我的事”方拓抬起头:“我不是她保养的小白脸,也没逼着她去卖身,更没花她一分钱,只不过前几天被小流氓欺负的时候帮了一把而已!”
“原来你都知道?”李冰宇诧异道。
“谣言嘛,不就那么回事?”方拓满不在乎的说。
“大学两年,你一直是谣言风暴的中心,要是我早活不下去了!”李冰宇瞪了好友一眼:“我真是佩服你,依然我行我素。”看他没有回答又接着说:“就想前阵子那咖啡店的阿彪,有名的玻璃,你还和他那么近乎,连我都牵扯进来了!”
“那你还敢和我在一起?”方拓笑道:“你不怕我也是?”
“切~我还不知道你!”李冰宇叹口气:“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你这条船。”
“谣言没几天就过去了!”方拓假惺惺的安慰道。
“认识两年了吧?我一直有话想问你,希望你别见意!”李冰宇放下酒杯,严肃的说。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说吧!我早就知道你有满肚子的疑问”方拓平静的点点头。
“这两年你什么都干,就是没去上课学东西。你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放假打工赚的,档案里没有亲属的名字和大学之前的纪录,可我知道你有家有亲人,因为你每个月都例行公事一样打电话回家,虽然言语平淡得像和陌生人讲话一样。你的朋友从城南排到城北,你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没半点真心,你不用那样看着我,因为你笑的时候眼神还是那么冷漠,我认识你时间最长,却从没看到你真正开心和伤感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有秘密。”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可毕竟咱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想替你分担你的苦闷,想了解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点还不足够吗?”
“呵呵!你的观察力真惊人!”方拓笑着摇了摇头,半响才幽幽说道:“对不起,可能我的态度真的伤害了你,不过这些问题我现在不想说,只能告诉你,我是个没心的人,这两年看小说听音乐交朋友玩游戏,都是为了找回那种有心,有感情的感觉。也许,等我真的能感受到心脏跳跃的时候才能给你答案吧!”
“我等你的答案!”李冰宇笑着站起身:“走吧!吃完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同学,算个命吧!”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呵!算命算到餐馆来了?”李冰宇奇怪地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人。
“那里算命不都一样,放心,这一卦免费,不要钱。”老人虽然和李冰宇说着话,眼睛却紧盯着方拓。
方拓被看的不自在,猛然起身大声说:“我们不信这个,冰宇,咱们得回学校了!”
“这位同学,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你不属于这里,再过不久,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老人微笑着说完这段话就出了餐厅。
两人好容易回过味来。“喂!你胡扯什么?”李冰宇见好友被这么诅咒恨气氛,就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而且,刚才那老人在说话的时候,他没来由的心里怦怦直跳。
“行了,他恐怕是神经不正常!”方拓干笑:“你不是说我是祸害吗?祸害遗千年,我怕什么?”在这调笑的话语中气氛又活跃起来,但那老人的话还是暗暗的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
李冰宇脱着沉重的身躯走进寝室,一场车祸,夺去了好友方拓的生命,可能正如那算命老人所说,方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不是没有心吗?为什么还会去舍身救人?”他含泪整理着好友的遗物,把它们小心的收在箱子里。“这是?”愣愣的望着手中的日记本,他有些诧异,因为方拓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把东西放在一旁,李冰宇坐到书桌旁,翻开那不应存在的日记本。
“我的家庭并不和睦!
没有快乐开朗的童年;没有慈爱温馨的家庭;没有能谈天说地的朋友所以我来到这个大学;希望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我想得到爱情;拥有友情;做个有血有肉能哭会笑的普通人;但是我的心真的会变得火热跳动吗?”
李冰宇看完后已经是黑夜了。叹了口气,他完全了解了好友的一切,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真是不幸,难怪会成为怪人,想了想,提笔写道:“好朋友,你知不知道,能写出这样的话,能有这样的追求,能舍身帮助一个遇难的小孩子,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
“无论你在哪里,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你会快乐下去!”轻声的说完这句话,他就撕下日记的纸张,打开窗户,用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祝福。
亲眼看着那燃烧过的嘱托借着风,飘向夜空
第一章
好痛啊!
从身上各处传来的莫名强烈疼痛使方拓清醒过来。他死了吗?死了怎么会痛呢?他的记忆只保留了汽车撞来的部分!接下来呢?对,他昏倒了,自己肯定被撞到了,不死也得重伤啊!难怪会这么疼,不过还好,总算留了一条小命!不过旁边断断续续的哭声实在恼人。
靠!谁那么没道德?在病人旁边大呼小叫的?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入目的全然是陌生。自己在一张木板床上,床沿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一条手帕错愕得嘴巴大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死了,我不活得好好的吗?”方拓怒道,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油灯在床边的桌子上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这是哪?不像医院啊?停电了?还有你是谁?”
“呜~~~~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中年妇女闻言哭了出来:“我是你姨妈啊!这可不成!还得去请个大夫过来,怎么就撞疯了呢?”
“你才疯了呢!”
“姨妈?冰儿姐姐醒了吗?我听到她说话了!”这时一个小孩跑进来,扑到方拓怀里:“冰儿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个小孩是你家的?”一样疯的厉害,满嘴鬼话!方拓怜悯的看着这“母子俩”:“我哪里像他的冰儿姐啊!我是男的,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母子俩”一楞,哭得更是凄惨,那妇女悲道:“真是可怜,撞的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了!”
“我当然是”方拓摸着胸膛刚要反驳就察觉不对劲的地方;入手的感觉是衣料的粗糙和软绵绵的;很有手感。扯开衣领。“我我变成女”他在作梦,一定是在作梦!猛然一个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会疼;怎么这么倒霉阿?
“冰儿;你连他也不认识了?”看着惊愕的方拓;妇女揽过小孩;说了一句更要命的话:“他是你相公啊!”
“”方拓再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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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太平兴国3年
茂盛的杨柳散在小溪旁,湍急的溪水借着山势蜿蜒而下,在即将汇入河流的地方回旋成一潭清水。偶有阳光透过两岸的树木洒下,留下彩色的光蕴。再放眼望去,远处嫩绿色的稻穗在风里形成一个个波浪,此起彼伏,轻舞飞扬!
方拓安静的坐在清晨的草地上;思绪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
他,方拓,一个21世纪的大学生,22岁的大好青年,在车祸中舍身救了一个小孩,没想到醒来之后会是这样一个景象。他的灵魂付在一个17岁少女的身上。该死的现在所处的还是相当保守的宋朝,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摆脱了过去的阴影,他重新有了一个家庭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11年前蜀中奇侠顾宁带着家眷来到这个山村定居。他的儿子顾文宇诞生后就和邻居定了娃娃亲,于是8岁的兰若冰和刚满周岁的顾文宇成了夫妻。兰若冰,17岁,顾家的媳妇。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他想不通,那个奇怪的算命老人的话尤在耳旁回响,要是能回去问问他就好了。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是这样,得过且过吧!”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像顾家的方向走去,因为又到了练武的时间了。
吴莲搬张凳子坐在院子里,一边缝补着衣物一边监督两个小辈习练武功。
方拓小心地适应着手中的软剑,这种武器非常的不好控制,不过他还是勉强的让软剑“硬”起来。由于是武林之家,早上练武已经是顾文宇和方拓行之有年的习惯了。每天早上都有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方拓醒来以后自然得跟着练。
“不对不对!”吴莲看到方拓那笨拙的样子放下针线过来指点。“腰要挺直,对,高点。两腿不要那么硬梆梆的,尽量放松。青莲剑法讲究的是轻灵飘逸,像你这样哪行?”
“不行不行!出剑角度要刁钻,挥剑要快,那个手呐?护住前胸,对,就这样!”
“顾文宇,你笑什么呢?还有20下,赶快做,想偷懒是不是?你还笑?多做20下!”
“出拳要狠,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好做到一击毙名”父亲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和吴莲的话混合在一起;不同的是一个执著温馨;一个严肃冷酷。他还是比较喜欢吴莲的教导方式,因为从中能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今天的早饭和以前一样,飘着红薯片的稀粥,参和着菜叶的窝头,一小碟腌制的小菜。其实不只是早饭,而是每顿饭都是这几样东西。
“这样不行。”饭桌上,吴莲又叮嘱道:“你上午不用陪着文宇读书了,多练习剑法,即便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要把感觉找回来,要不然过去八年的武艺就白练了,晚上我再重新教你《长生诀》,你可能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吧?”
“好!”方拓点点头,接着吃饭。醒来3天了,大量消耗的体力逼得他很快的习惯了这些粗糙的食物。
“你们慢慢吃吧!冰儿记得收拾碗筷!”吴莲拿起一碗粥走进内房里。方拓知道那里面躺着方拓的公公,顾文宇的父亲,吴莲的姐夫。兰氏夫妇和顾文宇的母亲相继去世。顾宁痛失爱妻之后大受打击,和刀君一战留下的旧伤又复发了,眼下浑浑噩噩的摊在床上,一切起居都靠吴莲打理。
方拓洗好了碗筷就拿起软剑练了起来,吴莲就坐在旁边加以指导。与以往父亲的逼迫大不相同,方拓欣慰的认可了这样的指导方式,并且非常认真的融入其中。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方拓的日子还是一成不变,天没亮就醒来烧洗澡水,因为他练的内功《长生诀》会改变人的体质,每天一觉醒来浑身上下都会沾上粘粘的发出恶臭的黑色物质,据说是体内排除的毒素。过去方拓会在下午的时候和吴莲给别人缝补衣物补贴家用。现在是不可能了,他没有用针线的天分,所以现在实在帮不上忙,除了练武和帮忙做家务事,他都和顾文宇在一起。两人会一同上山采野菜,捡树枝,下陷阱捕兔子。
每天傍晚的时候,他和顾文宇会堵上稻田的水渠放水;然后拿着木盆去捡里面的鱼虾,除了较大的留着到城里卖之外,其余的都会被吴莲做成热乎乎的鲜鱼粥,吃不了的晒干用盐喂上之后也是不错的小菜。方拓学会了不用肥皂洗衣服,用土灶做饭炒菜,学会了犁地锄草,能够熟练的梳理自己身上的长发。虽忙碌,虽贫穷,但过的充实快乐。
期间最长做的事情就是笑,不是过去那样学来的笑容,而是发自真心的愉悦,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童年,有了一个可爱的弟弟和慈母一样的姨妈。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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