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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之小家碧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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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兰被清心这么一看,只觉得心中莫名地多了股子心虚。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知道清心不能随意打发,忙干咳几声定神,抬头勉力回道:“殊兰不修道,自然不需要无念无欲。师傅要入道,当然要舍念忘欲!”
“格格心系红尘无事,但格格如果还这么思前顾后的,早晚要迷了心智。”清心见殊兰不以为然,终于沉了脸。
殊兰见清心被自己逼得变了脸色,心中大快,冷笑:“师傅还说自己不是来做说客的,若非这里叫‘静心观’,殊兰都快以为这里是什么劳子的‘冰馆’了!”
“格格性子固执,清心说不过。”清心摇头叹息。
其实,殊兰的那句“冰馆”说得极为狠毒,竟把一个好好的修道清静地比作了为说媒的三教九流之地!也亏得清心脾性好,没同她闹,不然,抹开了脸来,谁也讨不到好。殊兰自是清楚,刚火头上这口中便没注意太多。知道清心不同自己计较,自己便也没好意思继续驳斥什么,只能冷笑着不吭声。
“清心只是希望格格能好自为之。”清心伸手拈起一枚黑子,眉也不抬地下了空格上。一个“小尖”,牺牲了之前被围困的棋子,竟是将整盘的黑棋都给救活了。
“清心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也讲不过格格。清心只知道,前世今生,‘庄周化蝶’并非是写纸上随便说说的。”
“格格若无事,清心就告辞了。”清心对着殊兰再甩拂尘。
殊兰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看着棋盘,不知想什么。
清心见殊兰没有反应,也不意,躬身后便要离开。
“师傅修道,对俗事看得最开。师傅对殊兰就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了么?”清心即将走出院落,殊兰的声音终于幽幽传来。
“格格,清心入道已久,对于俗事还请格格恕清心无力。”清心转身看着殊兰,“清心只送格格一句们汉常说的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说罢,回身离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么……”殊兰低头看着棋盘,犹自沉吟着清心的那句话。棋盘上的局势早因清心的落子变成另一番天地。
想来,竟是她自己入魔了。再如何怀念,如何不舍,她无法否认这里早已不是她当初身处的地方了。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这科尔沁的海东青竟学着那些娇娇柔柔的女子一样,不敢面对事实了呢?或许,她真的入魔了……皇太极,多尔衮,即使名同似,也只是相似罢了。终究,是不一样的。物是非,倒是她固执了呀。
“格格,起风了。咱们回去吧。”诺敏上前轻声劝道。
殊兰恍若未觉,仍看着棋盘:“诺敏,同说说盛京这几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吧。”
诺敏犹自不解,穆珂却是心领神会。忙扯扯诺敏的袖子,示意她将之前信纸拿出来读。现她们同殊兰一样远离盛京,能知晓盛京近况的,除了下去采办东西外便只有借由皇太极的书信知道一二。
穆珂偷笑,格格真是的,想通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要信看,偏偏说这样的话。也亏得这样聪明,不然,就诺敏姐姐这样,十年后也不一定弄得懂!想到这儿,穆珂不由挺直了腰杆,看上去得意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不愿意再往下虐的感觉为什么如此强烈?╮(╯v╰)╭
年末考试多,乃们懂的……等9号最后一门考好应该就稳定了吧……望天……
静心观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殊兰的身子也在一天天变好。可皇太极却是许久不来静心观了。
才称帝,周边小国林立,更有明朝在一旁虎视眈眈。加之满汉自古不和,对于皇太极而言,便是一堆的烂摊子放在自己面前要自己亲自一一审阅。如此一来,竟是没有半点闲暇空余来这静心观了。可人不来,并不代表心意没有送到。
穆珂从停在窗棂上的海东青爪下取下书信,转头看着殊兰:“格格,信又来了。”也不知道皇太极从哪儿寻来的这只鸟儿,竟和殊兰的那只长得几乎是分毫不差。若非那喙上的一点黑墨,谁都会把它当做殊兰的那只海东青。
“烧了。”殊兰却是头也不抬,静静地坐在院中石凳上读着自己的书。
“可是……”诺敏犹疑地看着殊兰。这可是皇上的亲笔书信,不看不读也就算了,还要烧掉?这,格格倒不怕触怒了皇上。
“格格,这是你最爱的芙蓉糕,尝尝吧,还热乎着呢。”正在诺敏左右为难的时候,穆珂并乌尔顿端着糕点走了过来。
“扔了。”殊兰仍是眉也不抬。
“哈?”穆珂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正准备拈一块递给殊兰,却听到殊兰这句,动作一顿,“可是……格格,这是你最喜欢的芙蓉糕的,还是刚出炉的,正热着呢。就这么扔了……”不可惜吗?
“你想吃便拿下去吃了,反正我不要。”殊兰斜斜地扫了一眼穆珂,淡淡丢出这句话后,又将全副精神放在了书上。
“这……”穆珂看着手里并桌上的芙蓉糕,一脸为难。
“我说呢,什么时候观内也种上芙蓉花了,原来是艳味楼的‘芙蓉糕’啊。”观主人清心道人手拿拂尘慢慢走了进来,食指并拇指轻轻拈起一块,“这送糕点的,倒也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啊。”开在盛京城里的艳味楼的糕点名满天下,刚出炉的芙蓉糕更是此中极品。可要从盛京赶到静心观还要保证糕点仍是热气腾腾,仅仅想到快马加鞭却没有一番心思是定然不行的。想来,皇太极定是让人请了艳味楼的师傅特地来静心观做这一屉糕点后又用快马将人稳妥地送了回去。
“清心师傅。”见着清心道人,殊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笑脸相迎,“难得师傅来我这里。”
清心回以一笑:“这里本来就是拨给你静心养性用的。要是天天有客人上门叨扰,你还修什么身,养什么性呀。”
殊兰一顿,随即浅笑:“那今天师傅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听说你这丫头的棋力不错。这不,我这个棋痴就找你来了。这观内多是些没读过什么书的,下棋,更别提了。”清心道人一甩拂尘,回答得煞有其事。
“书上说道家清静无为,万事不结于心。师傅把下棋摆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怕对修行不利吗?”殊兰扬了扬手中的书卷,挑眉一笑。
“清心这个修道的人都不怕,格格还怕吗?”清心道人反挑回去。
一来一去说话间,石桌上早已被诺敏三人收拾干净,摆上了棋盘。黄花梨木为底,玉石为子。赫然是当日被殊兰雪藏到箱底的那副!
见到这副棋子,殊兰暗暗皱眉,眼波流转间,隐晦地朝乌尔顿瞪了一眼。
诺敏见了那副棋,也不由得别了乌尔顿一眼,还仗着有利地势,狠狠地在乌尔顿的腰间揪起一块肉转来转去。小蹄子,敢在格格眼皮子底下耍心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就算你是皇上那儿的人,也不能就这么时时刻刻地帮着皇上呀!可别忘了,你现下是格格的人!
乌尔顿被诺敏这么一掐,差点没尖叫着跳起来!幸好是在人前,诺敏还给面子,掐一会儿也就停了,不然,她今儿非得出丑不可。乌尔顿苦笑,就算是为了给格格出气,可诺敏姐姐,你这一掐,妹妹这腰上非得青紫个七八天才能消啊。
且不说诺敏同乌尔顿之间的纠葛,但说清心道人同殊兰之间的那盘棋已是下得差不多了。清心道人执白,越下越快;殊兰则仍是攥黑,却是愈走愈慢,到最后竟是停在那儿不动了。
“师傅,这,这……”殊兰右手紧紧攥着黑子,面上再难掩饰惊愕的神情。照这样的走势比试下去,那形式俨然是当日她收到的那张棋谱的模样!
“格格可是觉着熟悉?”清心一双眸子看着殊兰,眼中含笑,面上柔和一片。那模样,仿佛早已料到了一切。
“难道师傅今日也是来做说客的?”殊兰呆滞了片刻又迅速回神,挑眉看向清心,“殊兰倒不知,什么时候,这静心观也开始管理人间红尘事了。”
清心看了殊兰一眼,眼中含着一丝揶揄:“怎么,莫不是格格将自己在别院里的东西都当作是皇上送的?”
殊兰听清心这么说,双颊止不住地泛起红晕。言语却是越发地冷了:“真是……真是荒唐!莫不成,这棋谱还是师傅放到我府中的?真是可笑!这样不算说客,还有什么称得上是说客的?”
清心道人一甩拂尘,缓缓起身:“说客不说客的,清心不知道。清心只知道,格格正在烦恼一些事情。”
皇太极对殊兰的情意别人不知道,清心作为静心观的主人,自是一清二楚的。今天这场由她提起的对弈里头没有皇太极插手,殊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听到清心这样说,殊兰本能地认为清心讲的是自己和皇太极那点子事,心下顿时一恼,只觉得这道人好生无礼。对皇太极也不由生出些许埋怨来:请说客便是请了,怎么偏偏找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因而又冷笑:“下棋便是下棋。做一事,心里便只存一事。这样浅显的道理,师傅这样的‘高人’不会不懂。”
“清心自问下棋时心中无事,”清心回身望向殊兰,眼神不闪不避,“敢问格格,格格心中是否能做到无念无欲?”
殊兰被清心这么一看,只觉得心中莫名地多了股子心虚。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知道清心不能随意打发,忙干咳几声定神,抬头勉力回道:“殊兰不修道,自然不需要无念无欲。师傅要入道,当然要舍念忘欲!”
“格格心系红尘无事,但格格如果还这么思前顾后的,早晚要迷了心智。”清心见殊兰不以为然,终于沉了脸。
殊兰见清心被自己逼得变了脸色,心中大快,冷笑:“师傅还说自己不是来做说客的,若非这里叫‘静心观’,殊兰都快以为这里是什么劳子的‘冰人馆’了!”
“格格性子固执,清心说不过。”清心摇头叹息。
其实,殊兰的那句“冰人馆”说得极为狠毒,竟把一个好好的修道清静地比作了为人说媒的三教九流之地!也亏得清心脾性好,没同她闹,不然,抹开了脸来,谁也讨不到好。殊兰自是清楚,刚在火头上这口中便没注意太多。知道清心不同自己计较,自己便也没好意思继续驳斥什么,只能冷笑着不吭声。
“清心只是希望格格能好自为之。”清心伸手拈起一枚黑子,眉也不抬地下在了空格上。一个“小尖”,牺牲了之前被围困的棋子,竟是将整盘的黑棋都给救活了。
“清心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也讲不过格格。清心只知道,前世今生,‘庄周化蝶’并非是写在纸上随便说说的。”
“格格若无事,清心就告辞了。”清心对着殊兰再甩拂尘。
殊兰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看着棋盘,不知在想什么。
清心见殊兰没有反应,也不在意,躬身后便要离开。
“师傅修道,对俗事看得最开。师傅对殊兰就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了么?”清心即将走出院落,殊兰的声音终于幽幽传来。文人小说下载
“格格,清心入道已久,对于俗事还请格格恕清心无力。”清心转身看着殊兰,“清心只送格格一句我们汉人常说的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说罢,回身离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么……”殊兰低头看着棋盘,犹自沉吟着清心的那句话。棋盘上的局势早因清心的落子变成另一番天地。
想来,竟是她自己入魔了。再如何怀念,如何不舍,她无法否认这里早已不是她当初身处的地方了。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这科尔沁的海东青竟学着那些娇娇柔柔的女子一样,不敢面对事实了呢?或许,她真的入魔了……皇太极,多尔衮,即使名同人似,也只是相似罢了。终究,是不一样的。物是人非,倒是她固执了呀。
“格格,起风了。咱们回去吧。”诺敏上前轻声劝道。
殊兰恍若未觉,仍看着棋盘:“诺敏,同我说说盛京这几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吧。”
诺敏犹自不解,穆珂却是心领神会。忙扯扯诺敏的袖子,示意她将之前信纸拿出来读。现在她们同殊兰一样远离盛京,能知晓盛京近况的,除了下去采办东西外便只有借由皇太极的书信知道一二。
穆珂偷笑,格格真是的,想通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要信看,偏偏说这样的话。也亏得我这样聪明,不然,就诺敏姐姐这样,十年后也不一定弄得懂!想到这儿,穆珂不由挺直了腰杆,看上去得意极了!
☆、37蚕食
“格格;皇上来了。”乌尔顿打着帘子轻声对殊兰道。
自从那日被清心道解了心结之后;她对待皇太极送来的东西的态度变化之明显让诺敏三看得分明。说话便也少了几分顾忌。多尔衮已经伤透了之前的小玉儿现的殊兰的心。科尔沁嫁出来的格格再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她们看来;如果格格能被皇上看上;未始不是一件好事。
殊兰仍屋里踟蹰着。诺敏同穆珂对视一眼后缓缓道:“格格,昨日里;看到咱们院中新栽的荼靡花恍惚开了;可美了。您要不去看看?”
殊兰扭捏着不吱声,也没肯动身。穆珂却是想也不想地唤了丫头来;趁殊兰不备;将她簇拥了出去。等殊兰回神;早院里站着了。乌尔顿也已经眼疾手快地去请皇太极了。
没让殊兰干站多久;身后便有阵阵龙涎香传来。
“殊兰见过皇上。皇上吉祥。”殊兰心中慌乱不已。她能解开心结,接受现状是一回事。可要同皇太极谈情说爱又是另一回事了。下意识的;她屈身对皇太极低头行礼问安。
皇太极派时刻关注着院落动静,殊兰的变化他自是看眼里。今日能得见殊兰已让他欣喜不已,其他的便也不太意了。
毕竟,来日方长,不是吗?
“地上凉,起来吧。”皇太极弯下腰,亲自将殊兰扶起来。
殊兰避不过,便只好僵着身子受了。
皇太极见状,苦笑,却不能多说什么,只好装作不知地继续端着笑脸。
两站着的这会儿工夫,诺敏领着侍婢早早地将茶水并吃食上齐了。等殊兰引着皇太极到石桌旁坐下时,却被皇太极伸臂拦下。
殊兰诧异地抬头朝皇太极望去,却见皇太极面上满是怒意。张口便是一顿训斥:“没脑子的东西!不知道给家格格备个软垫么?!格格想不到,们就不会想?!动脑子都不愿还留们做什么?!”
殊兰一愣,只能呆呆地看着皇太极。直到皇太极接口瑞福递来的软垫,亲手放石凳上,再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她还没有回神。皇太极却以为殊兰是生气,气自己居然当着她的面发作她的奴才侍婢,忙开口解释:“这石凳过凉。刚大病,身子还要养着。虽说现是初夏,可也不能因为贪凉就不注意了。”
殊兰看着皇太极面上犹自带着三分忐忑的笑意,目光一时间变得复杂。
已经好久没有,会替她想得这般周到……即使往日里头亲如姐妹的诺敏穆珂,也只能苦口相劝,要是她坚持,便不敢违背半点她的意愿。能这样说她的,除了台吉和哥哥,再没别了……
“兰儿……”皇太极见殊兰不说话,以为她真气急了,心中慌了,不管不顾地握住殊兰的手,眼中满是祈求。可他除了“兰儿”二字,竟是什么也喊不出来了。
这个皇太极是殊兰从没有看到过的,这般颓废恳切,全然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没了之前君临天下的气势。殊兰轻咬下唇:“皇上,……”
“兰儿什么多不用说了,懂。”皇太极不等殊兰再说什么,忽地起身,“是太强求了。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兰儿……放心……”皇太极朝殊兰笑着扯起僵唇边的弧度,容色暗淡,星眸无光。
殊兰看着皇太极转身便要离开的颓唐身影,心中一紧,张口便是一句:“皇太极!”
皇太极停原地,没有回头。
“这些日子,这里,待得久了,想的,也就多了。”殊兰慢慢起身,走到皇太极身后,“和多尔衮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更清楚地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原本嫁他,便是为着他的那份英雄气概和科尔沁的荣耀。可如今他的种种行为……让蒙羞……两族之中,无论满蒙,对于悔婚和离之事并不会有多少的流言诽论。”听到殊兰这么说,皇太极控制不住地转身看着殊兰。和离?!他没有听错吧,殊兰说要同多尔衮和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
殊兰聪慧,自然看出了皇太极的想法。微微一顿,又道:“可就算能够和离,殊兰也不会和离!”
“为什么?”皇太极的心就如同被抛掷的石子儿,随着殊兰的言语,忽高忽低,忽喜忽悲。
“为着科尔沁的荣耀,为着睿亲王府的名声,为着大清的脸面!”殊兰看着皇太极,面容淡淡,“也为着皇上的名声……”要和离,容易得很。就凭着多尔衮现的心思,他也未始不肯。但和离之后呢?她去哪里?回科尔沁还是入宫?回了科尔沁,台吉草原的地位谁能保证?科尔沁不就成了寨桑一家独大了吗?若是入宫,科尔沁的荣耀是有了,可大清的颜面放哪里?皇太极推崇汉学,主张“满汉一家”,汉最重视的就是伦理纲常,要是她这个养女兼弟媳的女入了宫,被其他抓着这个把柄,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与其左右头疼,倒不如便不要和离。
不和离,她便不用操心之后的难题;不和离,多尔衮就算再厌恶她,她也是睿亲王福晋,台吉科尔沁总是有一席之地;不和离,她便不用担心会损了皇太极的颜面……如果这样他也不介意的话,她……
“兰儿,是担心吗?”皇太极伸出双臂,将面前的殊兰抱入怀中。就算她口口声声是为她自己设想,可仍无法掩盖她为自己担忧的事实。能自以为,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么?
殊兰被皇太极抱住的瞬间便愣住了。听到皇太极这么一说,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开始挣扎起来。
“不要动,让抱一会儿。”皇太极将脑袋搁殊兰的右肩胛出,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谢谢,兰儿。”
殊兰听皇太极这话,不由停了动作。让他抱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吧……听声音他好像累得很,真是的,这么累了还跑出来做什么,真当自己是铁打不坏的了!
皇太极抱着殊兰,不紧不松,刚好让双方感受到对方的暖意。察觉到殊兰对自己的抵制消失了。皇太极闭着眼,凑到殊兰发间汲取她秀发中的清香,唇边划过一丝笑意,就像——偷了腥的猫儿,得意,至极。
月中天,书房里的灯还没有熄灭。哲哲着珍哥端着宵夜跟自己后面,静静朝书房走去。走到门边,哲哲转身从珍哥手上将宵夜端了来,便让她待门外。等守卫推开门,哲哲一悄声走了进去。
灯下,皇太极正忙着处理一系列的折子。
这些日子,他为着能多见殊兰几次,折子都堆积到晚上再看,每每的通宵达旦,后宫内院便不常去了。这几日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殊兰那儿再没时间去了,这后宫更是半个月难见他一次露面。即使知道皇太极因为称帝事务繁忙,后宫也快被深宫怨气给遮没了。
“皇上。”哲哲双手端着宵夜,小心翼翼地冲皇太极行礼。
“怎么来了?”皇太极眉头不经意地皱起,却又哲哲抬头看自己的时候松开。放下手中的朱笔,浅笑着迎向哲哲,“这么晚了不去歇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皇上辛苦,这个做妻子的不为皇上多想着些,谁来替皇上多想些?”哲哲被皇太极扶着起身,眼中唇角满是柔情与笑意,“皇上为朝堂上的事熬到深夜,哲哲不好说什么。可哲哲这个做妻子的总是心疼丈夫。皇上不乎,哲哲替着您乎总行吧。”哲哲说着,将手中的糖水圆子端到几案不远处的小几子上。透澈明亮的糖水里放着几颗鸽蛋大小的糯米丸子。微微晃动,便见丸子白玉碗里滴溜溜地打转儿。糖水上零星地撒上着些许桂花,显得分外诱。
皇太极挑眉看着哲哲的背影,悄声走到她身边,眼底藏着的满是戏谑:“真是辛苦了。”自从前些日子同殊兰谈过一次心,自己示弱之后,殊兰同自己的交流倒是比以往多了不少。想到此,皇太极只觉得心情大好,便是哲哲今日来书房打扰也装作不意了。
哲哲看着皇太极,温温一笑,一派贤淑。也不说话,只用玉箸加了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金丝糕递到皇太极的面前示意他吃下。
皇太极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糕点,轻笑,张嘴便将整块糕点吞了下去。汉说得好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倒要看看,哲哲葫芦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
哲哲见皇太极如此,还以为他对自己送来的糕点很是满意,心中欢喜不已。又连连伺候着皇太极吃了好些。又将放几上凉了会儿的糖水圆子端了给他。
皇太极接过,浅浅啜了口,抬头道:“夜深了,皇后先回清宁宫歇着吧。”
哲哲听皇太极这么说,还以为他要同自己一起回宫,心中大喜,忙羞涩地点头。可等她抬头,面前哪里还有皇太极的身影!侧头看去,皇太极早就回到御案后面继续批阅案上的折子了。哲哲微微抿唇,微微扯出一丝笑来:“夜深了,皇上也歇下吧。”她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可藏宽广衣袖里的手暗暗撕扯着上好的锦帕。
原想自己这么说,皇太极一定会欣然同意。可没想,皇太极竟是眼皮也不抬一下:“还不累。”
哲哲瞅着皇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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