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佛祖下了好大一盘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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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是在一旁默默的打好了主意，可敖寸心却完全不知道，也丝毫不知道他身边这个杨戬跟这个世界的某个人也是长得极其相似的。

敖寸心身上自然没有银两，可杨戬不同，就算是法术幻化出来的，也是货真价实的银两。

杨戬只稍许听了些许这些小声的议论就已经弄明白这个位面是处于哪个朝代。这里是北宋年间的开封府，也是北宋年间的首府。而文曲星君亦降生在这个朝代，做了这个朝代的开封府府尹。说道这个文曲星君，倒也和杨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位文曲星向来刚正不阿，也是杨戬手下的得力文将，只因不爽天庭的腐朽竟也一时气愤之下拂袖下凡做了开封府尹为人间百姓伸冤判案。

杨戬现在看着敖寸心这般摸不着头脑不知那些老百姓在议论些什么的傻傻模样到觉得有趣，心里想着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敖寸心有着这样娇憨可人的模样。

王氏阳春面，是一家开封府街道旁颇为出名的阳春面面瘫。经营这个阳春面摊的是一对夫妻。男的约有40岁上下，女的大约30来岁。

敖寸心坐下想要吃一碗阳春面，杨戬也坐在她的旁边，杨戬叫了两碗阳春面，那老板娘嬉笑着快速的煮了两碗面端上桌。这把面碗放在桌上后，老板娘忍不住打趣杨戬，“哎哟，展大人，这还是头一回看你带着个姑娘前来吃面。也不知这位姑娘是何方人士？”

杨戬对着老板娘淡笑，然后打开墨扇：“我不是展大人，老板娘认错人了。在下姓杨。”

杨戬明白这个朝代的老百姓对神仙都有着极高的尊敬，再加上他在逼迫刘沉香成长的路上落难的那段时间遭遇到的事情，更是不愿意报出真实身份，只报了个姓氏便算了事。

“展大人，瞧您这话说的。就算是不想承认跟个小姑娘出来吃东西，也不要掩饰身份啊，这开封上下谁不认识展大人您啊。”老板娘觉得展昭或许是面皮薄怕羞，免不得继续开着这样不咸不淡的玩笑。

一身红衣，手持宝剑，头戴官帽的展昭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慢悠悠的在开封街道上走着，一路走，沿街先前把敖寸心和杨戬议论过一圈的小贩们，又把这为南侠展昭从头到脚的议论了一遍。

展昭只觉今日的开封有些不同，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展昭是习武之人，被异样的眼光打量，被人指指点点，又有议论纷纷，他不得不动用真气竖起耳朵，利用他习武之人的身份和武功将一些细碎的议论收入了耳里。

路人小贩甲：“展大人怎么回事？刚才才和一个小姑娘逛街，跟在那小姑娘身边是温柔得很，现在又穿上官服了，这习武之人动作就是快。”

路人小贩乙：“不知那位姑娘是哪家人家的闺女这么有服气，竟被展大人看上了，不过他们两个一站倒也是金童玉女。”

路人小贩丙：“说得是啊，也不知展大人何时成亲的，完全没听说啊，喂，听说你的大侄子在开封府做厨房小厮，能不能打听打听。”

展昭听着这些细碎的议论不免皱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何时有成过亲，为何他自己不知道。他又何时跟小姑娘逛开封了？他为何丝毫不知道……

展昭一路走一路听，最后走到了王氏阳春面摊，却不想他的脚步还未跨向面瘫，就看到一个长得跟他极其相似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玄衣，手持一把墨扇，风度翩翩。

男子的身侧坐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姑娘，姑娘慢慢的极具优雅的吃着面条。那一碗面在那小姑娘的口里，仿佛不是简简单单的阳春面，而是一碗山珍海味一般，慢慢的一点点的在品尝。

展昭这时终于明白为何那些小贩刚才那番议论中说的事情。原来不是误会了他跟小姑娘逛街和成亲的事情，而是直接就认错了人。想他展昭行走江湖，虽然衣衫不多，但甚少穿黑色的衣物。一身红色官服，一袭蓝色便服便行走天下。顶多在特定的时候，换上几套方便的衣衫，却从未曾穿过这样的黑衫，亦未曾拿过那样的墨扇。他的手生来就是拿宝剑的，他手中的剑生来也是要为了守护头顶一片青天而存在的。

王氏阳春面的老板娘，这一带的百姓都称呼她王大娘。王大娘抬头看去，只见得一身官服的展昭站在那里，而她的面摊子里坐着一身玄衣的杨戬。

王大娘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抬手打了她丈夫一下，“相公，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有两个展大人。”

“我，我哪里知道啊。”老板王大叔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跟他家娘子都以为是展昭面皮薄带了个姑娘来吃面又觉得不好意思，这才要隐瞒身份，可开封哪个人不认识展昭啊，换个姓氏就难道不是展昭了？可却真真没想到，那人还真不是他们熟悉的展昭展大人。

敖寸心倒没有察觉到杨戬与展昭之间的四目相对，她慢悠悠的吃着面，等她有了几分饱意又见杨戬丝毫未动的面条，不由得说：“杨戬，你不吃吗？”

“杨戬不饿。”杨戬回了敖寸心一句，又把视线放在了展昭身上。

展昭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世间竟有长得跟他如此相似的人。还真是应了人有相似这句古话。若不是展昭确定他的父母只生了他与他大哥二人，怕他也要认为这人跟他有些血缘关系。

敖寸心终于注意到了杨戬的不寻常，她也抬头顺着杨戬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色官服，头戴官帽手持宝剑的男子，男子的那张脸竟和杨戬极其相似。敖寸心不免想到了李寻欢，可面前的这个男子，敖寸心断定必然不是李寻欢。难道这个人的出现和李寻欢的出现，还有她到的地方，都跟佛祖口中的天机不可泄露有关？

敖寸心并不傻，她也不笨。佛祖说的那些话，本对敖寸心来说就是一根刺，早已扎进了心里。此刻又看到一个跟杨戬相似的人，她便把佛祖说的话翻来覆去的在心底嚼了两遍，然后又看了看杨戬，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第32章　二爷与锦毛鼠

展昭是南侠。南侠是江湖上的朋友给他的称号，他素来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些虚名。可往往一个名字称谓也会带来相应的后续问题，比如，南侠展昭在江湖和朝堂上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御猫。

称呼展昭为南侠，是一些江湖人士封的，而御猫则是当今天子封赐的。江湖封号可以随意更改，可御赐之号却改之不得。因为这个御猫之名，也给展昭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首当其冲的麻烦便是江湖上有名的陷空岛五鼠。这五鼠自诩侠义之士，可却偏偏名头上是鼠。而南侠展昭自从多了御猫的封号，这五鼠原本是敬佩这展昭的，但因为此也把展昭给记在了心上。一直想着，展昭是猫，他们是鼠，猫和鼠本身就是天敌，他们若是不挫挫这猫的锐气，他们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在陷空岛五鼠中性格最冲动的老五锦毛鼠白玉堂又一次从陷空岛出发去找这只御猫“麻烦”的路上，展昭与杨戬在此时此地相遇，也在此时此地四目相对，却无一言。

敖寸心见这两人极其相像，也想起佛祖说言，更是觉得杨戬就是她的劫。这个劫就像一个结，在她的心里打不开去不掉，舍不得割断，日日夜夜煎熬着她。

敖寸心心中百般苦恼，却无处可诉。

杨戬微微对展昭点头致礼，然后收回了目光，他将眼神专注的放在敖寸心身上。

敖寸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你不吃东西，看我做什么。”

敖寸心扭了头，故意不去看杨戬。

展昭对杨戬与他的相貌相似虽有好奇和探究，却并未多想，而是抬脚开始继续巡视。

杨戬则是看着敖寸心吃完东西才开口问：“寸心，我们去找地方歇息吧，既然来了，就当做是散心，可好？”

杨戬的温柔，对于敖寸心来说曾经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而现在得到了这一切，又忧心忡忡。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景物，除了身边的杨戬外，敖寸心不知应该去依靠谁，她也只能顺着杨戬的话点了点头。

杨戬带着敖寸心去找了一家叫做悦来客栈的地方住下。这客栈说来不巧，正是陷空岛锦毛鼠的娘所开，而这锦毛鼠也是刚刚抵达开封，入住进了客栈的上房。

杨戬带着敖寸心一走进客栈便受到了客栈上至掌柜，下至小二的注视。杨戬感受到这样异样的目光，他想到之前在面铺遇上的那袭红衣官服的人，便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敖寸心倒是不察这样诡异的气氛，她只顺着杨戬的带路推开了天字一号房。

之前敖寸心被李寻欢安置在天字一号房内，从而敖寸心自然的问了掌柜要了天字一号房入住。杨戬便也住在了敖寸心的隔壁房间。

两间房间只隔着一堵墙，可对杨戬来说，却犹如隔着一片海。

杨戬摸不透敖寸心的想法，亦猜测不了敖寸心的心思。这些年来，多少的权谋，多少的算计，似乎在敖寸心面前都一无是处，可以说是毫无用武之地，这让杨戬不由得微微叹息。只要是遇上敖寸心的任何事情，都足可以让杨戬方寸大乱。

住在某间上房的锦毛鼠原本是在房间里休息顺道想个注意去对御猫展昭来个恶作剧，却不想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五爷，五爷，您在吗？”

“在，进来！”锦毛鼠大手一挥便放了敲门的人进来。

“王二，有事儿且说。”锦毛鼠一看是店内的伙计王二便毫不客气的发了问。

“五爷，那只猫住进了咱们店里的天字一号旁边的上房。”王二一脸诡笑，那样子好似捡了银子一般。

“哦？”锦毛鼠疑惑的带了尾音，顺道上挑了一下眉毛，他倒是想不到御猫展昭会住进这客栈。

此时此刻的锦毛鼠白玉堂颇为恶意想着，莫不是开封府出了些什么事情，逼得那只猫儿没地方去，只得住客栈了？

“那只猫不止自己住进来了，还带了个姑娘住了进来。那姑娘长得是如花似玉，比翠红楼的头牌都还漂亮十分，那姑娘就住在天字一号房。”

王二把所有的信息都一股脑的倒给白玉堂，白玉堂倒也没有含糊，从腰间翻出两枚碎银子随手一抛就抛给了王二，“五爷赏你的，拿着。”

“谢谢五爷，谢谢五爷。那小的就不打扰五爷了。”王二得了银子，倒爽快的离开了房间，独留白玉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王二的话一直都在白玉堂的脑海里徘徊，直到白玉堂不能忍耐为止。

虽白玉堂对展昭在某些地方是有些不爽，可白玉堂也对展昭知之甚深，他们可以在某些时候对立，或者说是白玉堂刻意的去给展昭找些麻烦，可展昭的人品那是没话说。平素里别说跟大姑娘有半分牵扯，哪怕是这开封境内最出名的翠红楼，展昭怕是都没有进去过。这会子，店里的小二来跟他讲，展昭不仅跟个姑娘有些某种关系，还把人家姑娘带到这个客栈里住了下来。

白玉堂越想越不对劲儿，于是，他在终于无法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之下，一个转身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一身白衣，一把宝剑，便是白玉堂的全部。只眨眼的功夫，白玉堂便出现在了杨戬杨戬的房间内。

杨戬并未在房间内施法，杨戬怕的是敖寸心万一有事要找他，会因为他的法术而进不来。杨戬看着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不免有些意外。杨戬只对着白玉堂淡淡一笑，手中的墨扇轻轻的摇摆，一袭玄衣倒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俊万分。

白玉堂看着这样的杨戬，却不敢上前唤。白玉堂有些不肯定面前的人是展昭，只因展昭哪一次看到他不免是一副无奈的表情，而此时此刻白玉堂面前这个“展昭”则是半分无奈都没有，更多的便是坦然和不在意。

“喂，猫儿，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锦毛鼠白玉堂向来都是说出口的话比他脑子里转的思想更快，这一出口，便让杨戬明白，白玉堂是认错了人。

“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是什么猫儿。在下姓杨，在家中排行老二，别人都称我为杨二爷。”

“杨二爷？我可是白五爷。”白玉堂倒也不客气，心想着猫儿还真是厚脸皮，还想要假装不认识他。

“猫儿，你别再装了。在你白爷爷我面前，用不着假装。再说了，这开封上上下下谁不认识你这只臭猫。”白玉堂的臭脾气上来，倒是变得牙尖嘴利。

杨戬倒也不恼，心知他面前这个自称“白爷爷”的人，把他错认成别人了。

“兄台想必要找的是一身红衣官服的展昭，而在下却不是展昭。在下已经说过了，在下姓杨，别人称我杨二爷。白兄若不信，便可去再寻那位红衣官服之人。今日在下倒是在阳春面铺与那位红衣官服之人有过一面之缘。”

杨戬觉得他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至于这位“白爷爷”的人信或不信，便不在他再去管的范围。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兄台不如……”杨戬的话并未说完，那锦毛鼠白玉堂便眼珠子转了几圈，又说道：“猫儿，你别不好意思，我可是知道你带了个姑娘来，那姑娘住在隔壁，该不是你拐带了哪家千金，而那家人不同意你们的亲事，所以隐姓埋名想要私奔吧？可好歹你也聪明点易个容，你这个样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的。你白爷爷我好心给你帮个忙，给你易容易容怎么样？”

杨戬听着白玉堂的话，不免心中一阵愧疚。说起来，当初他倒还真是带着敖寸心私奔成亲的。不，应该说是去抢亲的。

当年王母下旨要西海龙王囚禁敖寸心，杨戬在西海岸边等了几个日升月落都不见敖寸心上岸来与他相会，他便带着他的兄弟们杀入西海抢了敖寸心就走，还在岸边无比嚣张的告诉追来的虾兵蟹将，说是他杨戬这个女婿西海龙王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可他呢，将敖寸心带回去后，却从未好好的待过敖寸心，也难怪敖寸心在千年的婚姻里性情大变。

杨戬想到此，心中的愧疚更甚。这房间并不怎么隔音，这杨戬房里发生的事情和白玉堂因为太过于激动而提高的音量，都一声声传入了隔壁的房间。

敖寸心在隔壁听着对话，越听越奇怪，心中也很担忧杨戬，不免急急的就推了门冲入了隔壁的房间。

“杨戬！”急急的呼唤从敖寸心的口中发出，脸上焦急的表情与担忧展露无遗。

杨戬看到冲入房间的敖寸心，心中一片欢喜。这说明敖寸心还是在乎他的。至少，这一幕对于杨戬来说，是给了他极大的鼓舞，让他有能够将敖寸心带回去的信心。

敖寸心不知杨戬的想法，却只是担忧杨戬的安慰，她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锦毛鼠，而是打量着杨戬，见杨戬安然无恙，她的一颗心才归于原位。

第33章　两个展昭

敖寸心推门冲了进去，这对于杨戬来说是万分高兴的。

敖寸心见杨戬没有任何闪失，心里又不免懊恼。杨戬乃是三界战神，区区人类怎生伤得了他，都怪她脑子一时短路竟然冲了进来。敖寸心虽懊恼，可心中的担忧却放了下去，这时她才注意到房间里的人类。

那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衣，脸上带着一丝愕然，手持一柄宝剑的男人。这个男人看杨戬和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敖寸心却没有多想什么，只用一丝好奇的眼神看了过去，然后问：“你是何人。”

“在下乃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风度翩翩，又一向有着良好的女人缘，而此时此刻，他对于敖寸心的好奇可是膨胀了起来。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敖寸心，见敖寸心丝毫都没有羞怯，甚至用着同样打量的眼光将他打量了一遍，心中暗道此女有些意思。

杨戬却受不了敖寸心与白玉堂之间互相的打量，他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

“天色已不早了，寸心不如早些歇息，至于这位白五爷，也早些歇息去吧。在下并不是阁下要找的人，阁下可明日一早再去寻那位红衣官爷。”

听杨戬这么一言，敖寸心心下也明白了几分，怕这人又是一个将杨戬错认的人。之前杨戬便被人错认为李寻欢，而现在怕是杨戬又被错认为那位红衣的官爷。

敖寸心想到此，不免又是深深叹息一口气。看来杨戬的那张脸就是她永远的劫。可是佛祖为何要安排与杨戬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

这个问题是敖寸心所想不明白的，她也不敢去仔细想，只从白玉堂的身侧慢慢的走过，只余一袭粉色身影就此烙印在杨戬的眼里。

杨戬没有唤住敖寸心，而是看向仍旧在一旁没有离开的白玉堂，“这位白五爷，时辰不早了，在下也要休息了，您请自便。”

“我也不多打扰了。”白玉堂眼珠子转了几圈，心里一直在嘀咕和思考，他总觉得他面前的这个“猫儿”有些不同，他打定了主意稍后去开封府一探虚实，看看是否与这个“猫儿”所言一般，是他精明神武的白五爷错认了人。

敖寸心回了房才发觉现在时辰还早得很，杨戬先前说什么时辰不早了的话，怕都是用来打发那个白衣服的人的，现在也不过是刚刚过了申时堪堪酉时，不过却已然到了用晚餐的时候。

待得敖寸心在思考晚上要吃点什么的时候，门外便响起了小二的敲门声。

“客官，客官，您在里头吗？这是隔壁的杨二爷请小的送来的晚餐，您看您在的话，您给开下门。”

敖寸心听着门外的声音，站起来理了理微皱的衣衫，这才开了房门让店小二把吃食放在桌上，又打发了店小二离开。

店小二放在桌上的托盘，里头有三个小菜和一碗白米饭，都是敖寸心爱吃的口味。敖寸心倒也不矫情，提了筷子便吃了起来。

饭饱之后，敖寸心又唤了小二来收走了托盘，然后又让小二给送了些热水来，说是要沐浴更衣。

待敖寸心慢悠悠的沐浴完换完衣服，天色已开始黑了下来。

整个开封开始进入夜色之中。

夜晚的开封，还不到宵禁时刻，街上倒是还有不少的人，只是沿街的小贩挑着担子已然开始往家里返，偶尔碰见几个顾客又停下挑担任顾客挑选付钱收钱后，又继续回家的路。

敖寸心就趴在窗边看着夜晚的开封，一直到那轮她一直就过不去的明月高挂。

隔壁的房间，杨戬也推了窗，他仰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月亮的光华仍旧那么温暖轻薄，被这月光照耀，就如同母亲还在的那般。回忆总是会让他陷入迷梦之中，幻想着当初父母兄长都健在的杨府。

若是他的父兄母亲都还在，杨府怕是也是热闹非凡。可如今，整个杨府被他搬上了天庭，更改了名字，每每回到那里，总是一室的清冷和孤寂。那些年里，敖寸心总是在杨府里穿梭，穿着粉的红的衣衫，倒给冷冷清清的杨府增添了一抹亮眼的颜色，也是他极爱的颜色。可后来，敖寸心的突变，他的冷淡和不耐，渐渐的让他们两人渐行渐远，以至于后来夫妻二人的决裂，致使他上天做了司法天神，而敖寸心则是被困西海海底几百年。

几百年过去了，杨戬自认，他做了几百年的司法天神，没有对不起天下苍生，没有对不起天庭，却唯独对不起一个敖寸心。

如今敖寸心就在他隔壁的房间，而他也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孤独的望月，连走过去推开那个房间将敖寸心拥在怀中感受敖寸心张扬的热情的勇气都没有。

杨戬也在怕，怕敖寸心的拒绝，怕敖寸心的眼泪。

敖寸心的泪总是最尖利的武器，每一次的滴落，都重重的落在杨戬的心上，像极了锋利的刀片，每落一滴就割上一刀，直到鲜血淋漓无法愈合。

敖寸心折磨着她自己，杨戬却因为敖寸心的折磨受着同样的折磨与煎熬。

两人间，相隔着的这一堵墙，不止是像隔着一片天一片海，更似隔着看不尽望不到头的劫数。

敖寸心关了窗，不再看头顶那轮明月。那月的清冷，那月的光华，都把心底里的回忆层层勾起，她不得不因为这月华去想起千年的婚姻，千年的情与痛。

杨戬也关了窗，不再看月亮。他心知敖寸心素来就跟那月亮过不去，若是敖寸心知道他今夜看了月亮，怕是心里会更不舒服。于是他开始慢慢的在更改他的习惯，他开始转变，想要去迁就和宠溺敖寸心，却又觉得无从下手，敖寸心总是会让他那么的不知所措。

夜慢慢的沉寂下来，敖寸心却没有睡意，她又推开了窗，看的却不是月亮，而是窗外的大街。

一袭白色的影子在敖寸心的眼前一晃而过，几个起落已消失无踪。

敖寸心跟在李寻欢身边有了些日子，自然对人间的江湖有所耳闻和了解，刚才那白色身影颇为熟悉，敖寸心皱了皱眉，不免想到先前在杨戬房间里看到的那个人。

是了，那身影分明就是那个白色衣衫的背影。只是不知那人这么晚了会去哪里。

敖寸心觉得很烦躁，心一瞬间不平静。她想要出去透透空气，于是她静悄悄的提了身运了气飞身而出。就在敖寸心有所动作的一瞬，杨戬原本盘腿在床打坐的身体也蹭了起来跟了出去。

杨戬想要隐匿身形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他就跟在了敖寸心的身后，敖寸心去哪里，杨戬就跟着去了。

敖寸心出门，并未有明确的方向，一来她只是受到那袭白衫人影的蛊惑，想要出门去走走透透气，二来她觉得旁边有杨戬在，她的心不再平静，想要在外面待心平静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