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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探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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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吗?”
三田村和林刑警诧异地看看片山。
“抱歉,打扰一下……”
片山飞奔到主任室,猛喘着气说明吉家雪子晕倒,请邻房同学过去招呼,雪子晕倒前说“还是……还是……”的经过。三田村说,
“她好像知道什么,是不是?”
“我也是这样猜想。等她醒过来后再问问吧。”
“知道了。”三田村点点头又说,“就借用这个主任室问问吧。”
“是。”
“刚刚传了发现尸首的人。”林刑警手上拿着簿子说。这时。“咯咚”。门响了一声,福尔摩斯从那个小活门进来了。
“这不是刚才那只猫吗?”
福尔摩斯根本不理会三田村和林他们,径直走向片山,轻轻一跳,跃上片山的椅子扶手上,紧紧地依偎在片山身边,就那样静下来了。
“好像喜欢上你了。”三田村微微一笑说。
“嗯……”
片山有些腼腆地看了它一眼,内心里想。这家伙,怎么老盯我的稍呢?
门被敲响,有个年轻刑警进来。
“发现尸首的今井先生到了。”
“请他进来。”
四十上下年纪,像是工程方面的人,穿着一身作业服、长靴,手上拿着安全帽。矮小,但极结实,粗脖子上搁着一颗圆圆的头。头发剪成运动头,显得脸特别圆。那略为僵硬的表情,显示着诚实、勤快的为人。
“是今井广三先生?”林刑警启口,“职务是A建设的工程现场主任?”
“是。”
“请问从事的工作是?”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简单说就是杂差吧。好比现场缺什么啦,附近民众有什么意见啦,都归我管。”
“那真是不得了啊。”
“麻烦事还真不少。”
这人好像由于林刑警从这样的问话开始,心情放松了不少,坐姿也改成舒服的。林就有本事让被传证的人由紧张变得轻松。
“那么再请问,是你今天早上约六点十分,在那所餐厅里发现到森崎主任死亡了?”
“是的。”
“这么早就到工程现场来了?”
“平时不会这么早的。那是当然啦。”今井笑了笑说,
“通常是八点半左右。”
“今天怎么特别早来了呢?”
“是因为昨天警察来了通知,说餐厅里的桌凳被偷了。……一来是中午以前,我得想想办法补救一下,再来嘛,我想在大伙来到以前先看看情形。我住得很近,早饭前就随随便便地走过来了。”
“是的,是的。”
“没想到,原打算进去瞧瞧的,门却打不开了。我有钥匙,插进去试试,根本就没有上锁。这就是说,门是从里头栓上了。我马上想到一定是流浪汉溜进去,便从窗口往里头看了看。于是看到倒卧在里头的那个人……”
“认不认识森崎先生?”
“看过几次。”
“马上看出来是他吗?”
“不。因为他倒下的那边墙没有窗,比较暗,起初还以为是流浪汉在睡觉。可是细细一看,衣服整整齐齐的。我觉得这不是普通事,便使劲推门,可是门栓很牢靠,动不了,便只好去找校警了。”
“是叫石垣的人是不是?”林看着簿子问。
“是。施工期间需要他多关照,所以我到过不少次校警室,彼此很谈得来。也一块喝过几杯的。”
“然后呢?”
“来到校警室,把还在睡觉的石垣叫醒,然后两人一块赶回餐厅。石垣先生带着一把大号螺旋钳。我们俩拼命想把门橇开,都没办法。不得已两人合力来撞……”
结实的工程主任苦笑着摸摸肩膀说,
“电影里头,门只要撞那么一两次就会开的,其实才不是那么回事呢。两人轮流撞,肩头都快撞扁了,木栓才开始摇动。然后稍微休息一下,这才一起猛踢了一脚,总算给撞开了。进了里头,看清人确实死了,便赶快去报案了。”
“是哪一位留在尸首边的?”
“是我……有一点害怕呢。”
林缓缓地点过头,稍后才又说,
“那么今井先生,我想请教一些事,请细细想一想才回答我。”
“是。”
“你和石垣先生进餐厅的时候,里头完全是空的吗?确实只有森崎主任的尸首吗?”
今井抓抓头皮回答。
“这一点,我也仔细想过了。那位先生既然是被杀死的,那么凶手应该还躲在里头才是。可是不管怎么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尽管里头半暗不明,但如果有人躲在里头,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两位都马上跑到尸首那边是不是?”
“嗯。”
“那么,是不是可能有人躲在门后,趁两位的注意力被尸体吸引住的当儿溜出去?”
“那不可能。我记得门被踢开时,重重地打在墙上。”
“是,是。”
林顿了顿。这时,一直在一旁静听的三田村插进来。
“证实人已经死亡的,是两位中的哪一位?”
“是我们俩。先是我,然后才是石垣。”
“如何确定的?”
“按按脉,然后手按在心脏上。”
“不怕吗?”
“怕呀……可是,在工程现场工作,免不了碰到一些事故,总会有伤亡的。”
“是的,是的。那位校警,有没有认出尸首是谁?”
“认出来了。我听到他说。是森崎老师,文学部的主任。”
“然后是校警去打电话报警的是不是?”
“是。我们也商量了一下谁来留在尸体旁,由于我比较习惯,所以决定由我留下来。”
三田村点点头。接着,林刑警又问,
“在警车来到以前,有没有离开过尸体?”
“没有……只是走到门口望望,我在盼望警察快一点来。”
“没有离开餐厅吗?”
“没有,绝对没有。”今井肯定地表示。
“这中间,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或者什么事?”
“没有。”
“确定吗?”
“请问,工程呢?可以继续吗?”
“这个……”
林请示似地看了一眼三田村。三田村好像累极了,正在闭目养神。
“课长。”林叫了一声。
三田村睁开了眼。
“嗯?”
“工程可以继续吗?”
“呃呃,这个吗?嗯,能不能请他们休息一天?我想在一天内完成周围的搜查。”
“是。”
今井离去后,三田村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说。
“抱歉,我太累了,头有一点痛。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课长还好吗?”
“我还好。我回家休息休息,有什么,请给我电话。”
“是。”
三田村没有往常的紧迫感,背影还显示出老态。
“老头好像累惨了。”
看到三田村离开,片山就这么向林说。
“对呀……是因为他俩是要好的朋友吧。”林自语地说了这些,然后又说。“下一个,该刚刚提到的石垣校警了。两个人的供词是不是符合,请你也留心一下。”
二
片山轻轻地推开入门。在明亮的阳光里,餐厅内部益发显得脏兮兮的。鉴别课的同事们已经走了,这一刻只有一名警员守在门口。
“报告警官……”警员有点困惑地开口。
“没关系,是我的伙伴。”
原来是福尔摩斯。
石垣校警的供词,和工程主任完全一致。如此,便可以确定发现尸首的当时,凶手不可能躲在现场。但是,虽然验尸结果还没出来,却也大约可以确定是被某人用钝器殴击致死。那么凶手是如何从这里头出去的呢?有件事连上司三田村都不知道——其实知道了也没什么——片山是个深度的推理小说迷。而且最欣赏名探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开展推理,以解谜为重心的推理小说。平庸的刑警默默地搜查,偶然碰上线索才破案的小说,也许跟他本身的为人太相像吧,他是不喜欢的。
话是这么说,然而在现实上,不可能有必须名探出马才能解开的谜。现实里的案子,总是现实得使人厌腻,充满人味,在片山这种浪漫主义者看来,根本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但是,这个案子却使片山刺激万分。是“密室凶案”呀!在密室里杀人,是第一级的谜。是谜中之谜。好吧,我就来客串一次名探吧。
既然是推理迷,那么种种精心设计的密室陷阱,总也懂个大概。例如——门栓。
“懂不懂?”片山向福尔摩斯搭话了。“门栓是有办法从门外拴的。好比用针和线。也有从门外,用强力的磁石来拴上,等等,等等……不过,这里却不行。”
片山察看那根被毁的铁栓。它是横栓式的,锈得一塌糊涂。而且紧。非用力拴不动。这样的东西,针线和磁铁是动不了的。
“还是从里头拴上的吧……慢着,还有哩。”
片山查了查门折页。还有个手法是不去动门锁,把整个门板卸下来,然后再装回去。这也不可能,因为门折页的螺丝钉生锈了,根本无法动。而且钉帽上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那么是窗子吗?”
餐厅呈长方形,宽十米,长约二十米。分别面向工程现场和学生宿舍,门装在面向工程现场这边。窗有三个,长的两面墙各一,短的只有一面有。森崎的尸首便是躺卧在无窗的墙下。
片山一个个地查三个窗。正如三田村所说过的,窗外侧有铁丝网,窗本身有旧式的旋转式栓子,短的一面墙上的窗,栓子已经掉了,却也分明不是刚掉不久的。铁丝网细如常见的纱窗,很容易弄破的,事实上铁钉钉处已有二三个破洞。不过这破洞都不到十公分大,不可能让任何人出入。
“把整个铁丝网拆下,事后再装上去也是一法吧?”
福尔库斯对片山的话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把前脚搭在窗口上,正在望着窗外。看样子,片山的想法仍然很渺茫。他跑到户外,察看了每个窗,每一面铁丝网的铁钉都没有被拔去后又钉回的痕迹。不论手法如何巧妙,不留痕迹是不可能的。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片山叹了一口气。
“……是不太可能,不过……”
屋顶和墙,有没有可以拆下来的部分呢?即使是速盖式的屋子,可是一块块木板和屋顶,都是用粗螺丝固定的,根本无法动。
末了以为是拆了地板,地遁而去,可是那地板是坚硬的,因此整个屋子并没有固定,只是搁在那里。这也就是说。地板与地面之间,根本没有空隙。为了慎重,他进去细查地板,也没有拆过的痕迹。
“只有认输了……”
“呃,你在干吗?”是林刑警。
“啊,是林兄。我是想,凶手是怎样出去的。”
片山依次说明了调查的情形。
“嗯。嗯。”林摸了摸下巴说,“结果是一无所获。”
“可不是。”
“我想,请他们还不要用这餐厅,让鉴别课的同事们再来细查每一寸地。在那以前,咱们来试试动机吧。你去瞧瞧被害人的住房如何?”
“好的。那你呢?”
“听说是校长正在吵着要见搜查的负责人。没办法,只好去应付,安抚安抚吧。”
片山想起了那次他和森崎在一起的时候吵着进来的那张令人不愉快的红脸。搜查住房也许更舒服些吧。
“小家伙,要去查查你们的家。别怪我。”
片山迈出了步子,同时冲着三色猫说,它便等不及似地“喵”一声,领先往教员宿舍走去。
片山惊住了。
“这家伙,难道真懂得我的话吗?”
片山来到那幢小巧的三层楼教员宿舍,但见福尔摩斯蹦蹦眺跳地往楼上跑去,他只好喘着气息猛追而上。看到写着“森崎”的门牌,取出林交给他的钥匙,忽听福尔莫斯也在门前“喵呜”地叫了一声。片山瞪圆了眼睛,因为门把转了,同时门也开了。“芝麻,开门”吗?别开玩笑。没听说过猫也会叫咒语呢。原来是雪子,已经站在门内了。
“福尔摩斯,欢迎回家。呃,警察先生,你们在一起啊?”
片山松了一口气。他几乎以为自己神经失常了。
“请进。”
“谢谢。”
片山一脚跨进就问。
“怎样?好一点了吗?”
“谢谢你。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里……”
片山把房里四下扫视了一周。不愧是森崎的住房。像是把主任室的厚重气氛原原本本搬过来似的,摆设优雅极了。厚厚的地毯,古老的家具、书架,还有每一只脚都有雕刻的摇椅……如果再有一个大理石火炉,那简直就是英国贵族的城堡了。
“想请教请教……”
“这种文绉绉的说法可以免了吗?”雪子有点焦躁的模样。“我比你年轻不少,随便叫我雪子就可以了。”
“那就……我问你。”
片山觉得喉咙被什么箍住了。
“好哇。”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
“你有钥匙?这房间的?”
“嗯。”
片山再不机灵,也懂得大体的意思了。可是,他还是莫名其妙地问,
“你和……森崎先生是什么关系?”
“恋人。”雪子不加思索地回答,“也许有一年了吧。”
“恋人……”
片山尽可能地装出不太难看的样子坐下来。几乎想问一声“是怎样的恋人呢?”但还是算了吧。又不是中学生,什么柏拉图式恋爱,怎么可能。
正当片山不知如何措词的时候,雪子先开口了。
“我没哭得那么伤心,你觉得奇怪是不是?”
“这个……是有一点……”
“也不是不悲伤。我都晕倒了。可是,他不是被杀死的吗?如果是生病,或车祸什么的死了,也许我会哭好久好久。既然被杀,那我首先希望凶手得到报应,然后再来好好地哭吧。”
“我懂……他是个好人。”
“他好喜欢你。”
“我?怎么会!”
“干真万确。他在警视厅的朋友,叫三田村先生是不是?”
“是三田村。”
“对。他从三田村先生那儿听到你还独身,要我和你交交朋友。”
“可是……森崎先生不是爱你的吗?”
“是倒是,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的。”
这种话,已经超越了片山能理解的范围了。然而,听这话,对森崎的好感依然不减,这就真是不可思议了。
“我看……我得开始工作了。”片山自我振作起来,“对森崎先生和你,是很抱歉了,因为我得查查文件和其他东西。”
“好的,应该的。”
“那就,先看看……”
“从卧房开始吧。私人信件好像在那里的抽屉里。”
“好吧。”
“在这边。”
从居室出到短短的廊子,然后雪子为他打开最里边的房门。一张双人床占了大半个房间,另外只有小型书桌和嵌在墙里的书橱及饰橱,不过每一件,都不是大量生产的廉价品。
“请慢慢查吧。”
这时,福尔莫斯缠住了雪子的脚,细细地喵了一声。
“是饿了吗?福尔摩斯,对不起,我这就去拿吃的。”
雪子和福尔摩斯走后,片山禁不住地叹息一声。这年头,女孩子们把爱人家这么当成回事为什么呢?片山同时又想到妹妹晴美和雪子是相仿的年纪,为此愕然不知所措了。是不是和有妇之夫谈恋爱,根本不当回事?!
让这样的事来烦恼自己,又有啥意思呢?片山拂开这一些恼人的思绪,开始搜查。花了大约三十分钟大概搜查完,这才又想起有件事必需问问雪子。是雪子听了森崎死讯晕倒前叫出来的话,
“还是……还是……”事情一忙,便给忘了。
回到居室,雪子不在了,只有福尔摩斯独自在一个被舔得一干二净的空盘子旁用心地洗脸—当然只是舔舔前脚抚摸脸,并不是用洗脸盆洗。
“她走了吗?”片山耸耸肩,“没办法,以后再问吧。”
接着开始搜查其余的房间。房间不少,似乎是把三户打通的,橱子、书橱、抽屉等特别多。搞了大半天,又累又烦了。本来应该把书橱里的书也一本本抽出来检查,可是这要花整整一天时间,因此只好决定改天再来。严密的搜查,还是和府中署的人员会同,多几双人手再来做吧。于是他只看了看抽屉和橱子。
傍晚时分,好不容易地才告一个段落,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暂时锁上,打道回府吧。”
雪子手上那一把钥匙,也许得收回来才好,这屋里必需禁止任何人进入。家具类等等,也必需保管好,以便交给遗族。等会儿到守卫室去问问,是不是还有人保有钥匙。片山还不免想到,原来当一名大学教授,赚的钱还着实不少呢。不说别的,光是西装,高级的就有二十件以上,领带更不下一百条吧。而且不是片山用的那种一条八百元的特价品。每月薪金到底有多少呢?
“我要走了,福尔摩斯,你呢?”
片山往它望过去,它却看了一会片山,这才迈开了步走进书房,好像无言地说着。跟我来吧。
“干嘛呢?”
片山若有所感,便跟在后头进去。这不是一个大房间,约六席大吧,铺着波斯风格的地毯,里头是一张厚重的桌子,重甸甸地搁在那里、那样子就好像生了根似的。此外清一色都是书。所有的墙都做成书架,摆满了书。光看看书背,好像就会教人头痛似的。福尔摩斯坐在一只书架前,仰头静静地看著书架。
“怎么啦?这里藏着好吃的是不是?”
福尔摩斯站起来,把身子一沉,忽然往上一纵,那么轻快地就跳到书架上一个小小的突出部位。真是身轻如燕,漂亮之极。片山的运动神经最不灵光了,因此只有感叹地看着。其实福尔摩斯并不是炫耀它的功夫,它把前脚按在一本厚厚的皮面书上,向片山鸣叫了几声。
“怎么?要我瞧瞧那本书吗?”
私房钱吗?怎么可能!片山才伸出手,福尔摩斯飘飘然地跳下来。取下书翻了翻。好像是莎士比亚研究的书,不过也是因为看到里头有沙翁的图片,其实他才不懂英文呢。忽然有一张纸片从书页间掉下。他捡起来一看,禁不住地惊叫了。
“这不是恐吓信吗?”
——警告勿再调查!否则……
是从报纸上剪下字粘贴的信。片山面对宇宙人般地看着正在若无其事地望着自己的福尔摩斯。
“……喂喂,小家伙,你真是猫吗……干得多好哇!”
片山有个坏习惯。被一件事吸住注意时,别的事便浑然忘却。他右手拿着恐吓信,左手想伸向福尔摩斯,这一来那本厚厚的原文书便掉下去,打在脚上。他痛得抬起一只脚惊叫着,用另一只脚跳个没完。这当儿,福尔摩斯似乎十分懂得非礼勿视的淑女之道,自顾走出去了。
“什么?恐吓信!”
林瞪圆了眼睛说,
“嗯嗯,这可是不得了的证物呢。喂喂,你真是大功一件啦!”
“不,也不能说是我发现到的。”
片山有点难以措词的样子,林刑警可不理会这些。
“让鉴别课好好查查吧。”
“林兄,你那边呢?”
“大学方面的主要关系人都见过了。”林好像很泄气似地说,“累死人,妈的!全是些废话。”
“那以后呢?”
“住在教员宿舍的,还有学生宿舍的,都得谈谈。”
“学生宿舍有什么吗?”
“现场可以从学生宿舍看见的。说不定能找到看到什么的学生。”
“一个一个问吗?”
片山惊住了。
“应该到一个个房间里去问。”林笑笑,“可是那太花时间了。明天吧,请大家聚在一块,要她们如果看到或听到么,便向我们报告。”
林说了这些,看看表。
“七点啦!”
因为一直在主任室,所以不知道时间过了这么久。
“差不多了。其他的,明天再来吧。”
林从椅子上起来,打了个大哈欠又说,
“你呢?你的伙伴怎么办?”
“这家伙——”
片山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看下面,福尔摩斯还是一直跟住他不放。
“让那位恋人来带好了。”
“恋人?你倒行动迅速嘛。”
“不是啦!”片山连忙否认说,“是森崎主任的恋人。”
“是那个晕倒的女孩。不过她说‘还是……’,是知道恐吓的意思吗?”
“相信是,不过还没有问。”
“好吧,她的事就交给你。那就明天吧。被害人的解剖结果明天也可以出来吧。”
片山前往雪子的房间——当然是领着福尔摩斯,可是她不在。问问邻房的同学,据称她散步去了。终究是刚失去了恋人的女孩,再现代,多少也会希望去伤怀一番吧,片山这么想。
麻烦的是福尔摩斯,该怎么打发它呢?片山绕到管理员小峰老人那里,而老人却又醉眼朦胧了。
“他真是个好人……那些老师都是垃圾,只有森崎先生不一样。你说是不是?”
说得像是要片山陪他喝一杯,末了才说。
“照规定,这里是不许养猫狗之类的。”
老人怎么也不肯点头。
“通融一下吧。”
“你,你想教我把饭碗打破吗?”
那几乎吼叫的样子,好像无名火又往上冒了。为了避免又被拿着木棍赶,只好拔腿便逃。
“头大啦。”片山看看脚下的福尔摩斯说,“你不是挺聪明吗?想想该到哪儿去吧。”
“喵呜——”
福尔摩斯等不及似地一纵跃上片山的肩。
“不行……真要命!我说不行嘛!我家绝对不行!”
“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晴美睁圆了眼睛,看看哥哥肩上的小花猫。
“它……是,是个小客人。”
福尔摩斯抬起头看看晴美,然后一跃而下,用身子摩擦晴美的脚,在那儿打起转来。
“哇,好可爱!哥哥,你看,摸摸它的头,多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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