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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探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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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可爱!哥哥,你看,摸摸它的头,多么舒服。”
福尔摩斯干脆闭上眼睛,抬起脸听任晴美替它抚弄下巴颔。
“喉咙还咕鲁鲁地响呢。”
晴美高兴得什么似的。片山为妹妹说明了福尔摩斯的来历。
“哎哎,它这不是无家可归了吗?多可怜……我们来养吧,哥哥。”
福尔摩斯回应似地“喵呜”了一声。
“可是房东呢?他不会同意的。”
“我来告诉他好了,一定肯。”
晴美充满信心地接下了这个差使。福尔摩斯好像以为没啥好担心了,自顾走进里头,在一只坐垫上趴下来蜷成一团了。
晴美进厨房开始准备过了时的晚餐,片山向福尔摩斯说:
“好家伙,马上得到了女主人的欢心。”
福尔摩斯睁开眼睛,往片山这边投来一个无法形容的眼光,便又闭上。如果这是女性,那么该说是深情的眼波吧。真是个怪家伙,片山苦笑了。
佐佐木和美觉得满肚子懊恼。真是祸不单行,刚刚想把一颗小石子踢开,一不留心把新鞋子的高跟踢坏了。看看表,十一点稍过。宿舍前门已经关闭,必需绕到后门才能进去。
“倒霉的时候,事事都不顾心。真是!”
和美嘴里埋怨着。一个当自由摄影家的恋人出外旅行了一个月刚回来,欢天喜地地赶过去,不料他被一群模特儿包围住,根本不肯多搭理她一下。吵了一架,气咻咻地就回来了。
和美不是特别有贞操观念的女孩。和这摄影家男友也是在一家酒吧里第一次碰面,当晚就一起睡了。不过他外出的这一个月间,她确实是没有跟别的男子上床的。只要她愿意,凭她那张脸蛋儿,是轻而易举的事。尤其她也听说过,女生宿舍里已经有个集团,专替同学安排兼差,不管怎样,整整一个月间,和美是忍耐过来了。今天晚上,她是准备好好在他的爱抚下沉溺一番的。不料……竟落得这个下场。——烦死人,爬墙吧。她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来到可以看到后门的地方,和美忽然站住。是从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回过头一看,一个穿大衣的中年男子慢慢地走过来。和美突然回头,也没有使他吃惊,可见并不是跟踪而来的。
这是一条僻静的街路,有点怕人。和美走快了些,来到后面的格子门板边,可是有人看着,实在不便爬。只好等那人走过去再说吧。她在那里站住。
“请问……”
穿大衣的男子挨近了。
“是。”
和美警戒着答。
“是这里的同学吗?”
那相貌是和蔼的,和美觉得有一点可亲。那大衣是上好的料子,整整齐齐的,是个绅士。
“是。”
答话也稍稍放松了。男子好像迟疑着,微怯地问,
“你……你就是那个吗?”
“呃?”
“我是说,你……是不是兼差的?”
原来是这个,和美在内心里恍然。这个人就是“兼差”的客人。也许有人和他约好在这里等也说不定。她感到好奇,便从头到脚端详了这位想花钱买女人的男子。可是对方像是很和善的,或者就说是天真吧,漾着丝毫不使人感觉龌龊的眼光看着她。
“是太早了一点吧……也许不太方便是不是?”
男子似乎误以为和美在生气,辩白地说。和美突然想到就跟这男子玩一次吧。好像不是太糟的对手。是对情人的报复,同时她那未能得到抚慰的情欲也抬起了头。
“没关系的。”
和美说。男子放了心似地微笑了一下。那笑脸也是和蔼的。
“那就叫一辆计程车吧。”
男子在催促。和美有点拿不定注意。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惨遭毒手的栗原由美子。由美子好像是在干兼差的当儿被杀的。和美再看了看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变态者。
“去远的地方多麻烦。”和美说,“到我的房间吧。”
宿舍里该是安全的,她想。男子好像吃了一惊。
“这里?可靠吗?”
“放心。偷偷地溜进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管理员呢?”
“那个老头,早就唾着了,不会有问题的。不过,必需爬过去。你可以吗?”
男的抬头看看门。
“可以吧。”
“那就过去好了。”
和美脱下了高跟鞋,从格子缝扔进去,这才翻过去。不是很高的门,同学们都是这样出入的。
跳下去后说。
“来,过来吧。”
男子也没脱大衣就抓住了格子。和美看到男子那看似相当笨重的身子,居然一眨眼间就飞过来,而且不声不响,禁不住地瞪圆了眼。
“哇,好棒!练过什么运动的吧?”
男的没有回答,拂拂手。和美领先走去。
——上了锁,关好窗帘,和美又看看男子。不一样呢。一点也感觉不出想拥抱女人的那种欲念。
“喝点什么吗?”
“不要。”
“那就……我一个人喝,稍等一下。”
“好吧。”
男子定定地看着和美从书橱里头取出了威士忌的瓶子。斟在玻璃杯里。
“我改变主意了。给我一杯好吗?”
“嗯……该喝一点的。”
和美酒量并不算好。身子热起来,随之心情也轻飘飘起来。
“干杯!”
跟男子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气把第二杯酒喝下。
“那么我要脱了。”
那男子缓缓地把威士忌啜饮下去,然后把空杯子举到眼前瞧瞧。透过雕刻玻璃的复杂屈折,婉蜓摇曳的肌肤,分歧成复杂的形象。男子被迷住了一般地端详那映像的游戏。
“可以了。”
把玻璃杯放下,和美的裸身就在眼前婷婷玉立。不再是变了形的映像,而是现实的肉体。男子的眼险细细地颤动着。和美把自己投掷在床上,男子便把右手伸入大衣口袋,紧紧握住里面的东西。他向床挨近,和美泛出微笑。
“怎么不脱呢?”
“你可以俯卧吗?”
“嗯,好吧。”
男子的动作,迅速如闪电。当她翻过身子俯下时,他同时跃上床,跨在她背上,左手抓住长长的发一拉。看准她头往后仰起、细细白白的脖子拉长的时候,他右手上一把利刃不偏不倚割断了她的喉咙——也割断了她的性命。
三
星期二早上,片山满怀忧郁地上了班。不是因为案子,也非为了晴美的事。那烦恼的原因,正搁在匆匆忙忙地在警视厅的长廊上赶着步子的他的肩头上。
“你算了吧。都是因为你,才不得不搭计程车呢。”
片山向一副事不关已模样的福尔摩斯唠叨着。这样子让三色猫骑在肩上进去,不惹得大伙笑一场才怪。光想到那个场面,他就沉重起来。然而这一刻,办公室却正在闹得天翻地覆。
“又干了一票!”
承办几天前大学女生凶杀案的刑警,看到片山进来,马上就嚷起来。
“你说什么?”
片山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另一个粗嗓子响过来。
“片山!”是三田村巡官。
“是!”
慌忙跑到三田村办公桌前,对方倒先注意到福尔摩斯了。
“怎么,又带了伙伴?”
“是是……实在没法弄走……”
“算啦,反正要到羽衣女大去,就把它也带去吧。昨天晚上。又有一个女生被杀了。和上次的栗原由美子一样,用锐利的刀刃砍了无数的伤口。”
“现场在哪里?”
“学生宿舍,女生自己的房间。”
“天哪!没有人知道吗?”
“好像是。今天早上,邻房的学生发现的。”
不会是雪子吧。片山整个脸都发白了。
“知道名字吗?我是说被害人。”
“佐佐木和美。你怎么啦?脸色不好哇。”
“没事。和森崎的案子有关吗?”'小说下载网 。。'
“还不知道。那封恐吓信,我刚才看过了,可能是色情组织的人写的。但是,也犯不着杀人啊……而且杀女生的,好像是变态者,不太可能和森崎案同一个人。”
“是。”
“女生案方面。我决定成立一个专案小组,因为还可能再发生第三桩、第四桩,非赶快抓到凶手不可。森崎案,就交给林和你吧,马上去查。个人背景、恩怨等等也要查。”
“是。”
“森崎的家属也几乎不清楚。只听说过有个弟弟,也没见过。”
“我会去查查。”
“林那边接到验尸报告了。”
片山发现“老头”和昨天不一样了,充满活力,这使他感到如释重负。“案子”才是老头最好的维他命。不料林却无精打采的。好像没睡够吧,眼睛布满红丝,看到片山和福尔摩斯,也没说什么就站起来。
“走。”
片山和林,外加福尔摩斯,搭上为新的女大学生凶杀案而出动的警车,前往羽衣女大开去。
“验尸结果呢?”
“你看吧。”
林把一只信封交给片山,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好像真的累极困极的样子。
那纸验尸报告,没有任何出人意料的事实。死因是头盖骨与头骨的骨折,无其他外伤。好像是扁平的钝器打的,不然就是碰擅在墙或地板上。推定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前后。扁平钝器……不管凶器是什么东西,仍然有个疑问,凶手如何脱离现场?杀死后才把尸首搬进去的吗?从哪搬进去的?又如何从里头把门拴上?片山从教室I栋通过中庭,走向正面的体育馆。接近大门,从里头传出女同学们的高昂声音,就像最近的流行歌星的演唱,胡乱地加些反复。也有在打排球的吧,不时地夹杂着球弹起的声音。年轻真好,片山老气横秋起来了。在这家学校里刚发生了二起凶杀案,其中一起,连尸体都还没搬走呢,大伙已经在追逐球,发着欢跃声。好像跟往常毫无两样。
大门敞开着,片山往里头瞧瞧,不由地惊住了。
从高高的天花板上,两条绳子长长地垂下来。是体操的吊环。一位教师模样、穿着贴身运动装束的男子,吊在其中之一,从这一头荡向那一头,像钟摆般地摆荡着。大约二十个也是贴身运动装的女同学,纷纷地用排球向他投掷。
“中啦!中啦!”
每有球掷中,欢声四起。是一种新款的运动吗?好像不是呢。因为那位教师正在怒斥。
“不行!住手!住手啊!”
学生们根本不理,七、八个球,捡起来便掷过去。
“怎么搞的!全部当掉!不。开除,开除啊!”
教师似乎也乱了方寸。放开手下来,不就没事了吗?但是细细一想,便知如果把手一放,恐怕会被抛出几丈远吧。片山进了里头,一左一右地看着摆荡的教师,忽然一—颗“流弹”把他打中了。这个球来势颇凶,脑心发麻,人就倒下去。
“哎唷!”
女同学们看到了,一下子就静下来。教师似乎也着慌了,手一放,竟来了个空中飞人,打在约三米远的墙上。
“唉……”
教师掉在地板上,也几乎失神了。
片山抱着晕眩的头,挣扎着起来,教师被围在同学们中心,也扶着自己的腰肢,正在挣扎。
“老师,你没事吧。”
“对不起啦,老师。”
“骨头没断吧。”
“脖子没断吧。”
脖子断了就没命啦。
意外的是原本是大伙用球来掷老师的,这一刻却那么关切。
片山微微蹒跚着步子走过去。体育教师正在说,
“没事啦,没事啦。大家开始打排球吧。”
“是——”
同学们顺从地走到球场,开始挂球网。
“我是警视厅的片山。”
“警察先生吗?我是教体育的富田,多多指教。真见笑了。”
“是怎么回事?”
“她们要我做吊环给她们看,不料成了那个样子。”
富田有四十岁了吧。颀长,结实,头顶微秃,不过有一撮漂亮的胡子,很有一股帅劲。
“教体育真不简单。”
“还好。”富田看了一眼开始玩球的同学们说:“因为一连发生了可怕事件。大家都有一点紧张。让大家胡闹胡闹,能够镇静一下神经,也是不错的。不过腰打痛了。”
富田微微一笑,抚了抚腰部。这位老师,还挺不错的嘛,片山想。在同学们当中,一定也很受欢迎才是。
“警察先生,有什么指教?”
“是是,是有关森崎主任凶杀的案子。”
“很讨厌的案子。”
富田口气沉沉的。两人在体育馆一方长凳上坐下来。
“是很喜欢调侃人家的老师,不过人倒不坏。是个不错的学者,又那么随和。”
“请问,你也住在教师宿舍吗?”
“是的。二楼第二○七号房。”
“和森崎先生经常有来往吗?”
“可以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仇人?”
“他个性强,批评他的人是不少。不过说到凶杀……”
“想不起来是吗?”
“没有吧。”
“是的,是的。那么最近,他是不是觉得有危险?”
“我没注意到这一点。”
一个球飞过来了。富田巧妙地接住,扔回去。
“这是例行的请教,请问你,案发当天晚上,你都在府上吗?”
“是,和内人两个。不过去看了一个朋友,九点过了才回家的。以后就一直在屋里。”
“事情是三点左右发生的,有没有听到森崎先生外出或者什么声音?”
“没有。我睡了,是喝醉了酒。”
“原来如此。明白了。”
“没有帮上忙。呀,这不是福尔摩斯吗?”
小家伙也端端正正地并排坐在长凳上。
“是。不晓得怎么搞的,一直跟住我。”
“是想替主人报仇吧!”
“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随时欢迎再来。……对啦,警察先生。”
“什么事?”
“是我私人意见,我在想,也许你们也该查查森崎先生的亲戚朋友们。因为那笔财产,也可能是一个动机。”
“他那么有钱吗?”
富田吃了一惊说。
“你们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著名的实业家,他继承的财产,如果加上不动产,据说有几十亿之多。”
几十亿!怪不得森崎屋里的家具摆设那么豪华。片山恍然大悟。
“是的,是的,我会查。”
片山在簿子里写进去。“那么告辞了。谢谢。”
“危险!”
片山是听到这喊声了,但他正在边左思右想边走向门口,没想到是向自己喊的。一个壮硕的女同学尽力打出来的发球,远远地越过底线,不偏不倚打中了片山的脑袋。脑子里砰然一响,眼前金星四散,人又一次倒下去了。
一连两次的O·K后,人还有点恍恍惚惚的,偏偏得会见这么一个家伙,片山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是那个缠住雪子的恐高症大中。他那张苦瓜脸上蹙着眉,坐在片山前的椅子上。
“老兄,到底有什么事?我正在忙着呢。”
很不客气的口气。似乎忘了礼拜六晚上被困在雪子的房间外面大喊救命的一幕。
“你也和森崎主任一样,住在教员宿舍是不是?”
“不错,又怎样呢?”
“请问,你和森崎先生交往情形如何?”
大中耸了耸肩。
“他是骄傲的人。”
“那就是说,来往得不多,是不是?”
“也不会这样就杀他的!”大中有点急切地。
“不,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片山连忙答,“请问,森崎先生是不是有人怨恨他,想对付他喔?”
“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没有这回事。”
“那是因为我爱吉家雪子,而她又是森崎主任的情人吧。但是我不会因此就怨恨人家,我不是那种狭量的人!”
大中脸红脖子粗地力陈,说毕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真叫人受不了。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好好地谈嘛。
“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这一问,该可以完事了吧,片山是这么想着,随便提出了这个问话的。不料大中的脸,在这一刹那之间突然发白了,就像被困在四楼窗外墙上时那样。而眼镜后面的眼睛还睁得几近爆炸,嘴唇也颤抖起来。片山大吃一惊忙问:
“你怎么啦?”
说不定是有癫痫病的呢。
“原来如此!是把我当做涉嫌人了!”大中突然地吼叫起来,“是把我当凶手了!卑鄙!还故意装着若无其事!”
“这……”
“抱歉,我是教授。大学教授,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涉嫌人可以请律师立会,你以为我不懂!”
“不是的,大中先生。”片山制止对方说。“只不过是例行的谈话罢了。”
“巧言令色,我才不会上当!你是打算把我诬告成杀人犯,以为我不懂!?”
“没有的事。”
“警察都是充满偏见的。”大中改成演说腔了。“充满着《傲馒与偏见》。不对,这是珍·奥斯汀的小说。该说,警察都是臆测与偏见!”
片山只有从大中的住房溜开了。这样的货色,真的会是个教授吗?真是!
“下面一个是……”
在廊子上慢步着,一面翻翻簿子,一看,不知几时离开的福尔摩斯又出现,从后面跟了过来。
上午的课结束的铃声响了,从许多门争先恐后地挤出了年轻的女学生们,转眼间廊子就被五彩续纷的花朵填满。片山着了慌,连忙想拔腿跑开,可是来不及了,他已经被热热闹闹的姑娘们团团围住,只好铁青着脸,跟着大伙徐徐移步。女学生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客气地追赶过去。片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透明人,一股奇异的寂寞感涌上心头。
“警察先生!”
片山回头,看到雪子朗朗的笑脸,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你。”
“走得好悠闲嘛。”
“才不呢。我在赶着啊。”
“这样下去,走到餐厅,午间休息时间早过去了。走这边吧。”
不等片山回答,雪子一把抓住片山的手,用力地拖过去。也不晓得怎么走的,在人潮里穿行了一会,等片山走过来一看,已经在餐厅里的桌边,和雪子并肩坐下来,而且正在吃一客咖哩炒饭呢。在脚边,福尔摩斯也在吃它的餐,可见餐厅里的人也是蛮疼它的。
“听说,明天要举行祭葬礼。”雪子语带讽刺地说,“校长内心里是高兴的。他可能想弄成像校庆那样子。”
“校葬吗……可是接连地,都是讨厌的案子。”
“是啊。宿舍里,人人都战战兢兢,担心谁是下一个。”
“真有下一个!”
“当然是开玩笑啦。可是,大家都好害怕。和美的案子,查出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还没听到消息。”
“靠不住嘛,你。”
“我办的是森崎先生的案子。”
片山好不容易地辩白。
“不晓得撤走了没有?”
“昨晚的吗?当然移走了。”
“那咱们去宿舍里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
“好像没有必要呢。”
片山看到林刑警进来了。
“林兄!在这里。”
林还是一脸倦容,拿着咖啡自动售货机的纸杯走过来,跌落般地坐下。
“林兄,不吃东西吗?”
“看过那个以后,什么也不想吃了。”
雪子想了想,这才明白了似地浑身轻颤了一下。
“那么可怕吗?”
林瞥了一眼雪子,这才以眼光向片山询问。片山连忙替雪子与林介绍。和森崎很要好……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可是林似乎马上察觉到了。
“噢,你就是那位同学。片山,你可没说过是这么漂亮的呢。”
林喝了一口咖啡说。
“尸首状况相当惨,干的人必定也喷上了不少血……”
“这附近,夜里来往的人不多,所以让那家伙顺利地逃走了。”
“为什么都是这里的同学遭毒手呢?”
“这一点,目前还不能判断。”林摇摇头又说,“是对学校本身有仇恨呢?或者听到这所学校的同学被杀的消息,来这里游荡,偶然碰到了那个叫佐佐木和美的同学……”
“凶手不会是里头的人吧?”雪子插了一句。
“大概不可能,因为凶手是从后门翻过去的。有一些被害人的血渍。”
“这样我就有一点放心了。”雪子说。
林喝完了咖啡说。
“失陪了。我得先回局里一趟。你回来后再告诉我情况吧。”
林独自先离去了。
“那你呢?还有工作吗?”
“对呀。宿舍里的老师们,我都得一个个谈谈。”
“可是,中午总该休息休息吧。我们去学生宿舍,起码有比这里更好喝的咖啡。”
回答这话的可不是片山。脚下的福尔摩斯适时地“喵呜”一声,表示了赞同。雪子和片山同时大笑起来。
“对啦。差一点忘了。”
“什么事?”
片山在雪子房里的地毯上坐着,啜饮热腾腾的咖啡。
“我告诉你森崎先生被杀死后,你叫着说。还是……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是吗?”雪子有点模棱两可地,“一定是有了预感的。一定是的。”
“不,你一定知道某种具体的危险预兆。要不,不会那样喊叫的。”
雪子想了想说。
“想起来了。”
她点点头又说。“是他接到了恐吓信。”
片山告诉她在书本里找到的恐吓信内容,雪子急急地说:
“就是它!这么说,他是把它收起来了。原本不把它当回事的,可是后来还是当真了。”
“你想得出是谁写的吗?”
“不清楚。他也好像没法判断是从哪一边来的。”
“你说哪一边,那就是说……”
“一个可能是你们正在搜查的卖春集团。”
“还有呢?”
雪子稍停一会才说,
“贪污……”
片山重复了一句。
“者实告诉你吧,相信将来你也会听到。那栋新盖校舍工程,传闻里说在招标方面,有一笔相当可观的钱曾经被动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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