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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猫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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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他们假想我已经做的。”
“你做了没有呢?”
“当然没有!”
“你和南先生的这件公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柯太太,这就是我来抱歉的一件主因。假如我放手让你去做,这件事可能已经结了。但是,我犯了生气的老毛病,我把这件事交给了一个律师。”
“变成什么样了?”
“什么都不对了。律师联络姓南的,姓南的今天早上到我律师的办公室。早先在昨天晚上,梅宝的尸体发现后,我就联络那律师,但一直联络不上。他家里说他出城去了。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家的。他太太在招待一批客人。他们故意叫女佣对所有来电部说不在家。”
“今天早上呢?”白莎问。
“今天早上,我们在律师办公室见面。姓南的腋下带了一份报纸,不过还没有看过——甚至还没有翻过。我急着想把这件事解决。混帐律师侵吞吞,一点不急,咬文嚼字,一句句地在研究协约怎么写,将来两方没有纠葛。弄得姓南的也不耐烦起来。他向椅子一靠,双腿一捆,点了支烟,打开报纸要看报了。我试着通知这鬼律师,但是他正选了一本判例书,在找一件类似的案子——为我好,当然。他不要我付了钱,以后案子没有完全了妥。”
“又发生什么了?”白莎有兴趣地问。
“姓南的翻过第一版,在第二版上头条新闻就是梅宝的尸体被发现。”
“他怎么样?”
“他的反应,你想也想得出。他站起来,蛮有礼貌地向律师笑一笑;告诉他不必花时间推敲协约的内容了。他说,经过考虑,除非照当初判决条例全数照付,外加利息和诉讼费用之外,他不会作其他让步的。要知道,他现在知道梅宝死了,梅宝的财产应该全部归我了,他只要一状告到法院,法院就可以执行,除非我照他要求的还他,否则梅宝的遗产我一毛也用不到。”
“这下难搞了。”
“一下子我损失了19000元。等他把利总算出来,还不止这个数。”
“真衰运。”白莎同情地说。她打开办公桌抽屉,双目看着北富德,她自抽屉拿出那只取自北富德留在理发店大衣口袋里的眼镜盒。她把眼镜盒放在办公桌,正好在北富德鼻子下面的桌面上。
显然的,北富德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是在干什么。
“柯太太,要知道,我需要你。我需要你那种主动,和有决心的性格。我需要你的智慧,你的办事能力。所以——”
关着的门,响起敲门声。
“老天!”白莎道:“我忘了叫爱首先把前门锁上。她回家了,一定是别的客户——”
“告诉他你正忙着,”北富德说:“就说你一点空也没有。柯太太,你这一段时间我包下来。这次我真的有钱了。我可以付你不论你——”
柯白莎自她咯咯会叫的回转椅上站起来,走过去向着门吼道:“我正忙着。办公室已经打烊了。今天周末,我们下午不办公。什么人也不见。”
门把手在旋转。门被推开。“喔,不办公吗?”宓善楼警官的声音说。
白莎用全身的重力推向办公室的门。“滚出去,不要进来。”
宓警官自开了一条缝的办公室门, 已经看到了北富德惊慌的脸色了。 他说:“少来这一套,白莎,我要进来。”
白莎生气地说:“去你的。”把门又推上一寸。
宓警官在门的另一面,加强了他的推力,白莎全身的重力加上吃奶力气,也难以抵御。
“来呀!帮我忙呀!”她向北富德求救。
北富德没有动情。显然的是吓坏了,不敢行动。
宓善楼警官把门推开。
白莎瞪了眼说:“这是我私人办公室,你不能随便闯进来。”
“我知道,白莎。”善楼和气地说:“但是我既然进来了,不带走你的客户,我是不会出的。”
“不行!你管你一个人立即给我滚出去。”白莎大喊道:“我和这位我的当事人还有话要谈。我有权在我自己办公室接见客户,你要有什么事找我的客户,可以在走廊里等。你——”
“抱歉,白莎。”善楼说:“哪里我也不会去等。我有一张逮捕北富德的逮捕状。罪名是第一级谋杀。”
北宫德想自椅子中站起来,但是他两股太软了,拒绝执行脑子的命令。他喉咙里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莎生气地说:“不论怎么说,你给我出去5 分钟。北富德正准备雇我。我正在和他讨论他要花多少钱,才能雇用我的服务。”
宓善楼没有动。
“5分钟就好。”白莎请求道:“这是我的饭票,不收钞票,我吃什么?”
宓善楼向白莎笑笑。“好吧,白莎,你一直对我不错。你——”他的眼睛看到了桌上的眼镜盒。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白莎造成的大错,是一把就把它抢过来。宓警官的大毛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从她手中把眼镜盒拿了下来。
暴怒的白莎转过桌子的一侧,想把盒子抢回来。但是她没有走到一半,宓善楼已经把眼镜盒子打开。
活动的假牙,白色是白色,金色是金色,相互辉耀。
“岂有此理!”宓善楼不相信自己眼睛,轻声,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地说。
北富德瞪出一双大眼,看着眼镜盒,大叫道:“老天!你不能这样对付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知道谷太太和她女儿佳露来这里看过她,但是我不知道她会用这方法来出卖我。我告诉你,我对这玩意儿一点也不知情。”
“我——”善楼用单调的声音说:“也弄不清楚了。”他看向柯白莎,问道:“这玩意儿从哪里来的,白莎?”
白莎想说什么,突然把嘴闭紧。她什么也不开口。
“你说呀!”宓善楼道。
白莎说:“你给我那5分钟。之后我才肯讲。”
宓善楼现在露出牙齿来,是冷笑。没有一点善意的。“现在你没有什么5 分钟,1分钟也没有了。白莎,你自己也完蛋了。”
北富德喊道:“我也不要和她单独在一起。她是个出卖自己雇主的人。她想陷害我。”
宓善楼就用白莎桌上的电话接警察总局、他向电话说:“我是宓善楼。我在柯赖二氏侦探社里。北富德在这里。我现在带他送来,要先关起来——。一位柯白莎也在这里,不要关起来——不过先要把北富德关起来之后,我还要问柯白莎话。你们赶快派个人过来,我要这个人看住柯白莎,直到我回来。我不要她见任何人,而且我有空要问她话的时候,要她立刻能回答我。”
宓警官把电话放下。他把手移向自己皮带,叮当地拿下一副手铐。
北富德惊吓地问;“你要用这个吗?”
宓善楼已经不再笑了。“你真他妈问对了。”他说:“假如我认为你还有一点天良,我可能不会用这个对付你的。”
第二十一章
时间在柯白莎办公室的挂钟上无所事事地溜走。宓警官派来看住柯白莎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大个子,他读报纸,用一把截纸刀修指甲,默默地吸烟,就是不肯交际耍嘴皮子。他对这办公室曾发生的一切,一点兴趣也没有。
整个下午,白莎曾用不少籍口,想让他开口,每次都被有礼、简单的短句所阻断。
起先,白莎用的方法是宣称自己有权通知自己的律师。
“我看你这样称得上妨害自由了。”白莎说:“我有权和我律师通电话的。”
“电话不是在这里吗?”
“你不反对?”
“警官说你要公事公办,我们也公事公办。”
“什么意思?”
“我们就把你带回总局,以事后共犯名义收押你。到时,你要请多少律师都可以。”
“但是,你不能一直把我留在办公室呀。”
“当然不会的。”
“我有权想走就走。你不能留住我。”
“是的。”
“那么,为什么不准我离开?”
“没有呀!”
“好,那我就走给你看。”
“可以,”他说:“不过宓警官有过明确指示,你只要跨出办公室一步,我就逮捕你,把你送去总局。”
白莎怒气地说:“为什么?”
“宓警官只是想保护你,”那警官说:“没别的意思。他怕现在逮捕你了,你名字上报了,你私家侦探生涯也完了。警官是在帮你忙。”
“你们要关我在这里多久?”
“看宓警官怎么说。”
“宓警官什么时候会‘说’?”
“办完他现在在办的事之后。”
有两次,白莎说要去洗手间。警官默默同意,跟了她走到走廊中的女洗手间门口,就在门口等,等她出来,又跟她到办公室。
白莎找了一些办公室的工作做。写了两封私人信,勉力自己装出没有被吓僵的样子。
6点钟的时候,警官打电话到她就近的小餐厅,要他们送咖啡和三明治上来。
白莎把三明治吃完,把半热不烫,温温的咖啡喝掉。“这也能饱肚子?”她说。
两个人没有因为这件事起争论,因为警官说:“我也觉得像没吃饭一样。”
7点钟的时候,电话铃响。
“我来接,”警官说:“哈罗……是的……是警官……好的……OK……我懂了……嗯哼……多久?……好,再见。”
他把话机放上。
白莎尽力把恐惧藏在眼后。她装出希望一切已解决的样子,看向警官。
“还没解决。”警卫说道:“那家伙不肯承认。警官要我再在这里守1 个小时。假如事情没有解决,我们只能把你带去总局收押你。抱歉。我们给过你一切机会了。”
“给我机会!”白莎挪揄地大叫。
“我是这样说的。”
“我也听清楚了。”
“你听清楚了,但是你没懂我的意思。”
僵局就如此维持了半个小时。然后那警官渐渐松弛下来。他说:“星期六的下午,还不是本来有半天应该休息休息。你硬以为我们在整你,我自己还不是也被别人整在里面。说起来,你是在整我。”
“我又没有叫你留在这里。你可以走你的呀。”白莎道。
他笑笑道:“那个姓北的家伙,好像有两把刷子。”
白莎不吭气。
“那最后一封匿名信,的确等于打了宓警官一巴掌。我相信你也松了一口气。”
柯白莎拿起一支铅笔,开始在拍纸簿上乱画无意义的图形,免得对方自她眼睛中看出她心中的渴望。她不经意地说:“你说的是第三封信?”
“嗯哼。那封把彭菌梦牵过这塘浑水去的信。”
白莎说:“这个小——可敬的年轻东西。”她又转变为不在意地说:“那封信,我只在宓警官把它抢去前匆匆地看了一下。”
“把彭菌梦拖下水,弄得她昏头转向是没问题的。”警官说。
“她在告我,要我10万元。这个小——可敬的年轻女士。”
警官把头向后一仰。“她有什么混蛋地方,值得你一再可敬呢?”
“原来如此。”
白莎道:“据我看,那最后一封信含含糊糊的。里面并没有什么你可以称为具体证据的。”
“一起在一个旅社登记,”那警官说。“我再也看不出有比这,更具体的了——晦,这里冷起来了,我有点抖了。”
“星期六下午,大楼的暖气不开的。”
“嘿!真希望有什么酒喝一口。”
白莎在拍纸簿上画一个3角型。“我在衣帽柜里有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值班的时候说是不准喝酒的。”他说:“我有这个缺点,我可以一、两个月不碰那种玩意儿,也可以喝一、两口就不想再喝了。但是,有的时候,我一开始喝,就喝呀喝的没有一个底。最后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喝过了头。我就是因为这个,几次升级没有升成。要不是因为喝酒,谈了1、2次公事,否则我早升上去了。”
白莎两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铅笔尖端。“那玩意儿我只有在真正疲倦的时候,才来上一日。有时太冷了,也用它暖和一下。我终觉得喝上一口比挨冻要好一点。万一伤起风来,更划不来。”
“我也如此想。老姐,你要是正好有一瓶在这里,你该把它拿出来。看你不像个小气人。我相信喝了你的酒,你也不会多嘴的。”
白莎把酒拿出来,又拿了2 只酒杯。警官一口把他的一份喝了,又看向酒瓶。白莎连忙再给他倒上一杯,这一杯了像上一杯一样,立即下了肚。
“你够意思。”他称赞白莎道。又看看酒瓶。“好酒。”
“是,最好的威士忌。”白莎同意道。
“老姐,你救了我的命。我差点着凉了。”
“也许你真感冒了。不必客气,自己动手。这一瓶酒也不是我买的。一个客户带来庆祝一件案子办成的。”
警官看向瓶子,他说:“不行,我从来不一个人喝闷酒的。我还没有这样大的瘾。”
“我这不是也在喝酒吗?”
“你还在品那第一杯酒。”
白莎把酒干了,又倒出两杯酒。
喝了酒的警卫变得多言,又通人情。他的名字是贾克,他深信宓警官对白莎不错,正在给她一切机会不要受到伤害。他说白莎这下很糟,宓警官在保护她,希望能不把她拖进去。她曾经在盲人那件案子中帮过宓警官很大的忙。警官是很念旧的。不过这件案子白莎明显混进去太深了。一切要看北富德肯不肯认罪了。假如北富德不把白莎牵进去,宓警官也不会节外生枝的。
白莎希望知道北富德有没有招认了。
“我想他会的。”贾克说:“警官在电话中不能告诉我太多。不过他说他用了各种压力。他说他希望午夜前能让你自由。”
“午夜,还早得很哪。”白莎道。
“万一他必须扣押你。不知有多少个午夜你要度过,才能自由呢。”贾克向她说。然后自动地快快言道:“好了,白莎,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不必担心。宓警官会把你救出来的。你知道的。”
白莎又倒出另外一杯酒来。过不了20分钟,威士忌酒瓶变成老握在贾克手上的东西了。他也忘了早先说的,一定要白莎和他一起喝酒了。他会管白莎倒酒,但是他不停忙着给自己倒酒。白莎装样地也在喝酒。即使如此,也喝了他1/3量的酒。
“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样,慢慢地品这种好酒。”他说:“但是我喜欢干杯。一次一杯,是我的脾气。也不容易改。白莎,你是个好蛋。无怪宓警官喜欢你。看来,他们把暖气又打开了,是吗?我认为这里好冷,但是现在热起来了。只是有点闷。你感觉到了吗?”
“还可以。”白莎说。她现在不怕对方看自己的眼睛了。她从桌子看向对面坐着的警官,眼睛水汪汪的,脸红红的。贾克把手伸进长裤口袋,把腿伸直,两只足踝交叉起来,整个人向椅子边上缩下去一点。
“你也上夜班?”白莎问。
“经常。”
“上夜班能睡得着吗?”
“习惯了哪里都能睡,”贾克把眼睛眯起,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光线太亮不行。刺得人眼睛发癌。医生说现代人都不肯给眼睛有合适的休息。”
白莎看着他,有如一只猫在阴暗处看一只在太阳光里的小鸟。
贾克的头点动了1、2次,下巴会下来了,突然警觉地把眼睛打开。
白莎垂下眼来,继续用铅笔画她的图案。她发现不用圆规要画几个3 角形的外接圆,还是不太容易的。耳朵中听到呼呼声,她抬起头来,觉得自己也有醉意了,不过神智还是十分清楚的。
“善楼有没有逮捕彭茵梦?”她问。
“没有吧,怎么啦?”
“想办妥这样一件谋杀,北富德一定得有1个女同谋。他一定得有1个女人打电话给他太太,骗她去那车库。假如他和彭菌梦有一手,我相信彭茵梦就是那个我们要的女同谋。”
“喔!”贾克受了酒精的作用,热心地反应道:“你的想法真上路。”
“而且我认为所有的这些匿名信都是这可恶的小骚蹄……可敬,都是这可敬的—一小骚蹄子写的。”
贾克不懂地说:“她为什么要写信控诉她自己呢?”
白莎突然有了新的概念。“当然是为了撇开别人对她自己的怀疑。在寄出信件之前,她已经知道北太太死了。她也知道,事情有一些意外,并没有像她想像中那么顺利。她知道,这样一封信可以转移别人对她的怀疑。你看,目前在你们警察的心目中,她只是北富德的情人,而不是北富德的同谋。”
“喔—一你可能——说的没有错。”贾克挣扎着想起来拿电话。“要告诉宓警官吗?我来看—一他电话几号—一得想一下。”
贾克把头放在手上。把头搁在桌上,集中脑力在想。
几秒钟后,白莎看到他宽大的肩头一松,双臂向左右一垮,上身平平趴在桌上,电话机被撞得几乎摔在地上。白莎想扶他一把,但是他已经鼾声大作,嘴里呼出来的都是威士忌的味道。
白莎小心地把自己会咯咯叫的回转椅退后。她站起来,觉得自己也有点飘飘然。她用手轻轻地扶着桌子,站稳、用脚尖走向办公室门。
在她背后贾克不安地移动一下,嘴里咕噜地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话,舌头因为酒精作用,大得在嘴里滚不过来。
白莎小心地把她私人办公室门打开一条缝,慢慢地挤出去。她小心地把门带上,捉住了门手,不使门锁发出声音来。
天已经全黑了。但仍有足够亮光使她能经过接待室,不致撞到家具弄出声音来。她摸索到办公室大门门把手,走出走廊前,她还确定一下,把门锁上了。
第二十二章
北富德的家,是一个典型的南加州,富有墨西哥味,附有车库和地下室的平房。这房子尚有前后空地,在这一带这已是不多的了。
白莎把车慢下来,四周观察着。一路来的时候,她疯狂地开了半小时的车程,为的是摆脱万一有的跟踪车辆。倒也不是她觉得会有人跟踪她。而是她即将想做的事,不希望有人打扰了。
北富德的房子目前是全黑的,但是白莎无法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她把车停在路角,把灯熄了,引擎熄了,下车把车门锁了,把钥匙丢进皮包。她自己沿人行道走回来,走几级阶梯,来到北家大门口。她按门铃。她等了10秒钟,又按铃,这次她按久一些。
门里面没有动静。她试一下大门,大门是上锁的,于是她绕着走到房子的后面。和房子在同一建筑的车库,门向前开,在房子西侧,向后约退后20尺。后门的步道在房子东侧。
白莎沿了去后门的步道走,看到露出在地面的半窗,那是地下室采光、通气用的高窗。就是在这地下室,冷莎莉的尸体曾经躺过。围着房子走,白莎试每一个门和窗,所有门窗都是闩上的。她绕回屋子前面,试车库的门,车库也是上锁的。
白莎计穷了,再一次爬上门前的平台,把手充满最后一个希望地伸进信箱。
她的手指尖摸到一支钥匙。
白莎把钥匙拿出来,插进大门钥匙孔,大门门锁打开。她把钥匙放回信箱,把信箱关起,自己走进屋子去,把门自身后关上,确实听清楚弹簧锁‘克力’一声锁上。
一心在想,小偷进入他人的屋子,第一件事应该是先看好一个出路,柯白莎白皮包中摸出一只小手电筒,引导自已经过客厅、餐厅、备膳室和厨房。她在后门门上发现钥匙就在匙孔上。她把手门锁打开,仍让后门关着。自己开始观看房里的一切。
白莎一向自称,只要她走进房子,绕一圈,就可以知道一点住在房子里人的情况。她感到整幢房子现在都动荡不安。她不知道这起因于什么,还是房子四壁对住客心理的反射,还是母女对女婿、姊夫憎恨的回响,还是先入为主知道冷莎莉死在这里地下室,还是北太太的灵魂回来归煞了。
白莎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房子风水不好,是房子本身有一种煞气,迫使住在里面的人心理和人格发生改变,因而发生了凶杀案,而房子现在正满意地在等待,等待第2件凶杀案的再现。
即使像白莎那样体壮又不信邪,还是打了一个大寒颤。“去你的,”白莎自己对自己说;“又不是个小女生,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这里再变得出什么花样来。你已经倒霉倒足了,再不想办法就要坐牢了,唯一希望是能在这里找到什么特别证据,否则宓警官不可能原谅的。”
她完成了这房子东侧几个房间的巡视后,通过一侧门,发现门里是是两侧都有几个房间的一条走道。右面有扇门能向另一过道,一面是一间卧室,另一面,是通车库的门。白莎嗅到腐湿、发霉的味道。她的手电筒,在完全黑暗的双车车库巨大空间之中,发挥不出力量来,照不到什么东西。一侧靠墙,是工具和工具桌。各种工具杂乱堆置,显然没有内行在管理。这车库也兼作房子中无合适位置放置杂物的堆积场——一有一只老式木制衣箱,一件男人厚毛衣,一件油得发光的风衣,几只纸盒子。垃圾已经很久未清理了,垃圾堆里有旧的火星塞、废电线、旧轮胎和轮胎盖。
白莎退出车库,把通车库的门关上,开始看走道中其他房间。下一个房间,白莎认为是佳露的卧房。房里挂着几张年轻男人的海报,房中飘着化妆品的香味。房内的浴厕有一只小体重计,洗手池上玻璃架上有沐浴精等杂物。
白莎试看下一个房间。这里正是她要的。这是朝向屋前,以一个浴厕相联的两个卧房,都用多节的松木做装饰。近端的房间明显是男主人北富德的卧房。向里的一间,自然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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