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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笔马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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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和李钦泉争斗的过程中，夏川有两个很大的弱势。
首先，得不到夏家亲戚的支持。其实夏川本不姓夏，不是夏家人，夏家财产按理说本不分他多少。然而夏家内部人后来得知，家里家财竟然绝大部分来自于夏川外婆凰凤绫，更可怕的是凰凤绫死前以遗嘱形式把夏氏集团资产几乎全指给了唯一的外孙夏川，连夏兰山也默许。这叫他们大为震惊。正是高处不胜寒，夏川外婆的举动给夏川招致了舅妈和几个堂兄堂妹的怨恨，甚至处处刁难和排挤他，至今也不能释怀。所以如果夏川真和李钦泉起争执，家里人定然支持李钦泉。
其次是在感情上，尽管李钦泉曾经为家族而另定未婚妻，背叛和伤害钟艾，可后来知道李钦泉的苦衷后，钟艾原谅他不说，甚至对他重归旧情。有一次夏川竟然得知钟艾在和李钦泉的私下谈话里赞赏李钦泉的优秀与出色，说他是自己至今都认为的最理想的男人，即便是夏川也恐怕比不上。让夏川大受打击。虽然后来钟艾解释是为了分手才那样说，可夏川始终心中难安。
更要命的是，钟艾曾经瞒着夏川强迫长老团解除了李钦泉和其他女人的婚约，自己取而代之。夏川原本以为只是赌气，没想到钟艾至今都莫名其妙地不解除这个婚约，且既不答应自己的求婚，也不愿意对外说和自己交往的事，让夏川一度发愁。今天又提到两人组的事，钟艾竟然一脸无所谓，让夏川怀疑钟艾还对李钦泉残留旧情。所以他才患得患失，老担心钟艾离开。
相比家庭的压力，最后一点是夏川最在意的。为此他越想越难平息心中的激动。
不过虽然有这些困难，他却绝对不会放弃钟艾。在和钟艾认识的岁月里，他坚信自己对钟艾的情感是认真的，受她影响，他也已经开始成长，不会再和过去一样软弱。更何况，夏川托祖上身份之福有个特别之处，虽然他打不过李钦泉，可李钦泉真想动他也不敢动。
一时，夏川便笃定主意，来到了李钦泉的面前，也正是这时候，李钦泉注意到了朝着自己而来的夏川。
正是情敌见面，虽然表面风平浪静，私下却暗潮汹涌，只因彼此都有很好的教养，才如此保持沉默。只是对视也要有个限度，时间不等人。终于，李钦泉先开口了，嗓音是他一贯的犹如古琴般的嗓音，口气是他一贯的平淡：
“好久不见，夏少爷。”
夏川倒也不想显得自己小气，便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不知道李少爷在这里干什么呢？”
“等人。”他简单地道。
“等什么人？”夏川试探。
李钦泉却不回答，只换了话题：“听说夏少爷在这里当老师？还习惯？”
见他避而不答，夏川便顺着他：“一切顺利，多谢关心。”
“学生们习惯了老师总是晕倒的事情吗？”
这话后，夏川的笑容一时消失。之后没了话，两人只对视，双眼里的平静诉说着激烈的斗争。忽而夏川笑哈哈地道：“李少爷今天来，不会是为了找小艾吧？”
李钦泉看他一眼却不语：“你怎么想，就是怎么样。”
见他和态度不明，意思含糊，夏川便干脆道：“那好，我晓得你就是在等她。”
这话叫李钦泉眼里稍稍一变。可他保持沉默，只依旧看表，并不说话。夏川便道：“是你故意把自己和她安排在一组的，对吧？”
听见这话，李钦泉终于抬起了剑眉星目看向夏川。夏川面不改色道：“果然是。人都说了，明人不干暗事，这样做不会觉得很无耻吗？”
夏川强调了最后一句，这让李钦泉也很意外。因为夏川过去是个性格很软的人，几乎不会指责人，现在竟然这样单刀直入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正是夏川的意外强硬，李钦泉也终于有了反击的意思。
“无耻倒没有。但是我闻见了一股酸味。”
“你……”
“我们现在是一组，我晓得你不高兴。不过，换组什么的不太可能。”
“你什么意思？”夏川有些激动。李钦泉则忽然提高声调：“其实，就算我愿意换，恐怕钟艾也不同意。”
“什么？”夏川皱起眉头问。
“这次小组分配都是由长老团决定的。长老团经过多方思考，这才安排了我们一组。钟艾自己最后也觉得合理，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李钦泉如此道。
“长老团……又是他们……”夏川握紧拳。
所谓长老团共有十个长老，全是李家的人。他们维护着李家和灵盟的法纪，是李家家法的化身。因为权利很大，他们飞扬跋扈。又因所有行动都只为李家利益，为此显得没有道德。起先为了家族利益要追杀钟艾，后来又为灵盟利益要求钟艾嫁给李钦泉，达不到目的就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很多，在夏川看来简直混蛋透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十长老也不敢真伤害夏川，可他们老谋深算，防不慎防，叫夏川也很头疼。
一时夏川正色道：“不管是谁的决定。不管小艾怎么说，你答应这种安排肯定有刻意接近她的私心。我觉得很可恶。”
李钦泉听见，道：“不好意思，让你觉得不痛快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夏少爷，首先，钟艾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她的事情如何你无权决定。其次，你不能因为你个人的妒忌而从中干涉小组分配。你也知道钟艾最近因为过度释放力量异化了一次，持续这种状态，她随时可能会发生失控，会陷入危险。她是一把剑，需要一个剑鞘保护她，这把剑鞘的力量不一定要大于她，却在关键时刻可以约束她，显然这不是你。你无法帮助她，却要阻碍她，对她好吗？”
这话刺痛了夏川。没有异能，没有体术，在这件事上他的确帮不了钟艾。见夏川无以反击，李钦泉便道：“所以我认为，这种安排对她来说有利无害。我也问心无愧。再说了……”
他停了停，道：“既然你认为她在乎你，那么她为什么不解除和我的婚约？”
这话把夏川噎得不轻。
又提到这个！
说来，对于一向温和的夏川，李钦泉和钟艾的这个婚约是他唯一的刺激点，一时他就失去了冷静，竟然抓住李钦泉的衣服，紧紧盯着他道：
“你别提这个，一提我就来气！告诉你，不要有的没的拿这个事情来炫耀。我不和你争不是我怕你，只是毕竟是亲戚，给大家留脸面。也是不想让小艾为难。婚约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家强人所难，她自己表态过根本不当一回事，不知李少爷为何还有脸再提？再说，李少爷，过去是你不珍惜她，对不起她，主动离开她的。现在你后悔了就跑纠缠她，不觉得无耻吗？”
这些话说完，李钦泉的双眼犹如火种即将燃烧。他反攥住夏川的手，道：“既然夏少爷要说这个，那么在下也做回复。一，这是我和钟艾的事，轮不到夏少爷管，二，她既然已经原谅我了，这事就算结束了。外人恐怕没资格来指指点点。你让我反思，我也请夏少爷反思。你真觉得自己是钟艾所希望的人吗？钟艾的个性那么强，能力那么高，她表态过，要嫁就嫁给当世最强者。可惜无人能够超过她。可即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喜欢虚弱不堪的男人。仅这一点，夏少爷认为自己合格吗？”
“你……”
“话说，夏少爷，说直接点，你做备胎这么久，没有一点自觉吗？”
夏川听完登时怒了：“你说谁是备胎？”
李钦泉一反常态，更加犀利地道：“当时如果不是你死缠烂打，钟艾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她虽然强悍，却也有女人的弱点，那就是心软，正好被你趁虚而入。为什么她从来不承认和你的关系？为什么她不肯和你结婚？在下还听说夏少爷曾因求婚被打耳光，真是可怜。事实是，钟艾或许不会和我回头，但是她对你也并不满意。双方谁也别得意的好。”
“你胡说！小艾喜欢我，不说是因为她有自己的考量。她没表态我们的关系，但是她默认了。至于其他的，我相信她迟早会有的！”夏川更拽紧他衣服，眼里似乎有火在燃烧：“爱不爱我我可以感觉到，不需要你来表态。”
“是么？可是你心中就是因为担忧，所以才来找我的，不是吗？”李钦泉一下说中夏川心事，他僵在那里。而随后，李钦泉也不多言，只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这是一只栓了红绳子的石老虎。这东西看来普通，很不配李家长少爷的身份，然而看得出这是李钦泉的宝贝，他很仔细地珍藏着。
夏川见是个石头老虎，也不算精美华贵，不知其什么含义，便道：“这是什么？”
然而他才问完，李钦泉露出一丝微妙的神色：“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什么？”夏川疑惑地问，李钦泉则将石头收起，叹一声，道：
“你不知道她。她有一个很特别的绝招。平日她力气很大，轻易捏碎石块，可在特殊情况下，她的能量会变得细腻，可以运用异能单手将石头捏出自己想要的形状。那就是她心中充满温柔和爱的时候。越是爱一个人，能量也会越温和，雕像也会越美观。如果缺乏温柔之情，她一定会拿捏不住力道把石头捏碎。她当时说只送过我一个人。到了现在，本以为至少送出去第二个了，可听你的口气……我也就明白了。
顺便说一下，在下属虎，你呢？”
夏川听完傻眼了，他还真没听过。
察觉到李钦泉意图看他笑话的心情，突然知道钟艾的这个小秘密，他握紧拳头，心中也变得苦辣酸楚。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桑。
VIP章节 16闯宅鬼
“呵呵，有个石头老虎有什么可得意的，男子汉大丈夫，把几百年前被赏的小物件比划来比划去，娇娇捏捏地做女儿姿态。”
被李钦泉的话说得难堪的时候，夏川突然这么反驳道，并且更拽紧李钦泉的衣领，盯着他：
“闻见酸味的是我才对。可惜我才不像你那么小鸡肚肠。而且，这种东西有什么，我也有啊。”
话落，夏川立刻从自己外套里头的口袋掏出了一样东西来。却见这是一只质地细腻，温润雪白的玉白兔。这只白兔与李钦泉那只石头老虎大小差不多，上头也是栓一根红绳子，在空气里散发着滋润的光泽。将它晃一晃，夏川抬抬眉头得意地道：“小艾也给我捏了一只。比你那漂亮多了吧。”
李钦泉随即把视线投向这只玉兔，却见做工材质都是一流，羊脂玉，估价6位数。正打算看仔细，下一秒那兔子却被夏川塞进口袋里。“别碰，小艾送我东西才不给你摸。”
“恕在下直言，拿羊脂白玉来捏，她真舍得钱。你确信不是你外公送你的？”李钦泉眼里神情微妙，似笑非笑道。夏川立刻瞪着他：“家里原石那么多，拿一块来了给她玩怎么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是外公送我的？小艾在我身边，随时都可以和她要，我要几个都有。”
“可怎么看着像是刀刻的，线条这么流畅？”
“她偶尔哪天心情好了弄得漂亮了有什么稀奇的？而且你看清楚了吗？”
李钦泉一时收起了眼里得意的神态，而夏川也松开了拽着他衣服的手，两人继续毫不相让地对视。不过就在这时候，一辆开过的车停在了他们身边，同时一个人从驾驶室打开窗户，探出头来：
“在这里干什么？”
夏川一回头，惊然看见钟艾坐在里头。他忙站得离李钦泉远些，道：“小艾，你怎么开车来了？”
“我还问你呢。你怎么不在保健室呆着，跑这里来了？”钟艾下了车，关门的手劲不轻，声音“砰”地一下很响，夏川嘿嘿笑一声，道：“我到处找不到你们，就出来看看。碰巧碰见了李少爷。聊了两句。”
“是吗？”钟艾怀疑地看了眼夏川，又用同样的眼神瞧了下李钦泉。然而此时事态紧急，她也没有时间追究。一时对夏川道：“没事就好。我们要走了。”
夏川听见，心中喜悦，道：“好啊，那走吧。”他早想快点摆脱李钦泉这个讨厌的家伙了，立刻拉开车门要上车，然而就在这时，钟艾却立刻摁住他的手：“没说让你上来。”
“为什么？”夏川不解地瞧着她，而正在这时，李钦泉拉开车门上去了，坐在钟艾身边的副驾驶上，夏川立刻睁大眼：“小艾，这是干吗？”
“我到处找你，其实就是和你说一声，让你在学校呆着，我这里马上和夜香主他们去办件事，要走了。”
“那他去干什么？”夏川心中不满地指着李钦泉，钟艾瞧了眼李钦泉，道：“他是我这一组的啊。我来的时候就让他在这里等我了。不是和你说我是办事路过吗？”
听到这里，夏川心中立刻有了一种被完全排斥在外的感觉，同时他了解到自己在学校上课的时间里钟艾竟然一直都和李钦泉在一起。他顿时不能理解地道：“那小艾你为什么不带我走？很花时间吗？我正好下班了。”
钟艾奇怪地道：“你不是有亚伦来接你吗？”
夏川不满地道：“是可以，但是也可以和你们走啊。话说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一下灵盟在这个市区的总部。”
“总部不是和我们家顺路吗？”
“不要。车里塞不下。”
“怎么会？夜香主身边不是还有位置吗？”
说这话时，夜微美在后头对着夏川连连点头，带笑道：“不然上来吧。”话落，她伸手去开门，可钟艾摁住门把手将门关上，对着夏川道：“说了你别来就不要来。带你不方便，别给我找事。”
话落，她便坐上驾驶室，夏川看向副驾驶，李钦泉抱着肩膀的背影仿佛正在嘲笑他。
一时钟艾又探出窗口，看着夏川道：“我和安迪通过电话，还有半小时亚伦就来了。你在学校等着他吧。哦，对了，晚饭我不回家吃了，你在外头吃了再回去吧。”
话落，钟艾便拉上车窗，发动了车，只留下夏川在原地。
“小艾！”
连叫了两三声，车没有停，夏川站在操场上，觉得心中真是悲催。话说，世界上还有比看着自己恋人开车送情敌的事更惨的事吗？
***
此时是傍晚了，苍蓝色的天幕下一轮金煌煌的夕阳低沉地垂着，已经快要落到地平线以下了。两旁的树几乎落得只剩树杈，充满冬天萧瑟的味道。夏川望着车窗外的天空发呆，一直没有注意亚伦的话，直到——
“少爷，少爷！到家了。”
忽而亚伦喊了好几声，夏川这才回过神来，并且注意到车竟然已经到了自家大门前了。眼见夏川一路失神，亚伦苦笑道：“是今天的工作太辛苦了吗？少爷可不要勉强自己啊。”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有点累了。”夏川尴尬一笑，推开了车门。
“少爷，要我开车送进去吗？”刚才亚伦是没钥匙才停的车。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进去吧。”夏川下了车，对着驾驶室里的亚伦道：“本来想留你坐一坐。不过听说你还有事？”
“嗯。不好意思，那少爷就请自己小心。”
“好的。”
“那我走了？”亚伦不放心地又问一声：“少爷晚饭吃什么？”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你去吧，有事我再联系你。”
见夏川几次如此说，亚伦便只好不再问。一时他开车离去，留下夏川站在门口。
“啊……”深吸一口气，夏川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话说谁说一男一女在一起就有私情，那里不是还有一个夜香主吗？有她在就不会有问题。再说了，应该给钟艾一点私人空间处理自己的事情才对。
如此想过，夏川挤出了笑容。可是记起钟艾这人对于男女之间毫无距离感，李钦泉和她还坐的那么近，也就是驾驶室和副驾驶的距离，夏川心中又不忿起来。话说钟艾不是最讨厌人靠近吗，她还说了不想见到李钦泉，可是坐那么近，一点距离都不要计较一下吗？
想着想着，夏川又和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垂着头无精打采。
李钦泉那只石老虎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简直要马上变成真老虎扑上来吃掉他了。想起自己刚才拿那兔子和李钦泉争的样子，夏川觉得自己可笑万分。那其实只是他外婆在满月时给的护身符而已。
算了。与其去猜测，不如等钟艾回来再说。反正总有机会，不是吗？
第二次打起精神，夏川终于开始掏钥匙打算开门回家了。可就在这时，猛然间，夏川站住了。
让他站住的原因，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凉气。这种冰凉，不是冬天的风和霜的冷，而是一种手摸着皮肤，滑兹兹的，涂抹一层冰胶般的冷。他不舒服地缩了缩肩膀，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却没摸到什么。
他想起了早上的遭遇。那个白帽子男孩。
本来一天的忙乱让他忘记早上的事，可此时是黄昏，周围也微妙地毫无一人，在这样孤寂的街道上，一切古怪迹象都会被放大和提醒。夏川谨慎回头看，却见树下没有人，可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夏川却总觉得有个似有若无的影子在直直地盯着自己。
他顿时犯怵，转身就推门进去。家里有钟艾的结界。不管是什么都会被挡在外头。不要多想，夏川这样告诉自己。关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街道对面，依旧什么都没有。他略微放心些，合上铁门。
开了前院的开关，路灯便沿着石头路蜿蜒亮起，与紫色的霞光相映，衬托照出前庭的典雅。灯光下，几只小飞虫从灯前飞过，极快地留下一丝影子，带来轻快感。夏川舒口气。
进了房门，打开灯，看见熟悉的家里摆设，夏川的心又平静了些。想来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否则真有危险的话，这里怎么能一片祥和之景呢？
因此夏川安心了。喝点牛奶，吃两片面包、吃完药、再洗个澡，他马上打算去睡一下，可去前看了眼时间，他有些发愁。都10点了，不知道今天钟艾要几点回来呢？最近天冷了，打个电话让她早回是不是更好？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嫌自己啰嗦？
想到这里，夏川修长的指头停在了电话机上。万一她有重要的工作怎么办？会不会正在偷偷地探听消息，然后被他的电话铃声给突然暴露了行踪？
虽然明白钟艾是个绝对谨慎的人，比如，她绝对不会干开着铃声探听消息的蠢事，可关心她的夏川总是会在做和钟艾有关的每一样事之前百般地思考可能给她带来的后果，甚至假想到可以写一本小说那么离奇的东西来，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终于，夏川还是放下电话，拿起手机发短信。短信的话比电话安全多了吧？
可短信发完，没有回信，夏川有些郁闷。他同时给夜微美发信询问，夜微美却很快就回了，告诉他，任务完成，自己已经回家，钟艾和李钦泉在一起。
这可了不得，如果只有他们两个，夏川可无法淡定，因为根据夜微美说明明今天的调查已经结束了。为什么她还不回家？
一时夏川憋得难受，打算直接打电话了，可，就在这时，忽然，夏川再次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冰凉。
而这次，他确信不是错觉了。
首先，这种感觉太熟悉，作为身体敏感又过目不忘的他，一而再再而三被撩拨是不可能忘记的。其次，最可怕的是，在他身后几米远的某个角落，他感觉到了一股情绪！
情绪，也就是喜怒哀乐，这是人才有的东西。如果他只是被风吹了一下脖子处，是不可能感觉到风的喜怒哀乐的。
他身后有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夏川僵住了。之前或许可以勉强告诉自己是风吹的，可既然带有情绪，那就不可能是错觉，他甚至能看见情绪颜色和早上一样是深灰色的……
一时一滴冷汗从夏川的额头落了下来。
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后的摆设和布局的。那里有电视机，茶几，一个挂衣架，一个大花瓶，还有通往一楼洗手间的走道。而就在大概走道的这个位置，有人的情绪传来。这意味着，闯入者就站在那里。更可怕的是，如果是人，他不可能会听不见呼吸声。毕竟这么近的距离……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死物的情绪。
说来情绪这东西，不仅人，鬼也有的……
夏川意识到自己麻烦有些大了。
他不敢回头了。
小艾……
夏川心中不自觉地叫了她一声。手里也颤抖地利用手机地给她发短信。
【能不能回来一下…有点事。】
说得不严重，其实夏川有些慌。他也可以直接给钟艾说“家里有鬼”，可钟艾最多会当成笑话。毕竟钟艾的异能数一数二，结界也是同样牢固无比的；就算是异能量强悍的人也无法接近，一旦触碰到结界就会遭到反噬，而且每个试图穿越结界的人都会被钟艾感觉到，谁也没想过居然有东西悄无声息地穿进了别墅。这也太反常了。
【家里好像有个古怪的东西跟着我。】
见没有回信，夏川立刻又发了一条，还是没有回。着急之下，夏川意识到自己也不能光依靠钟艾，想起楼上有一些钟艾的法器，还有钟艾送她的特制的枪，如果能上去，还能找到防身的东西，或许能摆脱它，夏川头也不回，抬起脚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他告诉自己淡定，一定要坚持到楼上去，虽说是鬼，却也伤害不了自己，况且自己平时又看不见鬼。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夏川忘记了一件事，就在他们家上楼前，楼梯口有一面镜子。这本来是钟艾设的。因为戒备心很强，她在这里放一面镜子，就可以在上楼梯时将身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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