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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场之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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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会砍你的。”说着他把刀放在靠门的桌上,领我进屋去。

他的房子很小,被隔成两个狭窄的房间,大的那间天花板上有一盏吊灯,是这房子唯一的照明设备。三个灯座中有俩灯泡已经烧掉了,剩下的那个最多只有四十瓦。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可是闻起来仍有一股老年人生了病的气味。

“你是怎么认识阿诺德·莱韦克的?”他问。

“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他拽一条手巾捂住嘴咳嗽。

“该死!”他说,“那些混蛋把我浑身上下从屁眼到胃口都切除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个病拖得太久了,因为我怕他们真会查出什么来。”

他尖厉地笑着,“结果还是被我料中了。”

我什么也没说。

“莱韦克这家伙嘛,人还不错,是法裔加拿大人,他一定是在这里出生的,因为他没什么口音。”

“他在这里住很久了?”

“多久才算很久?我在这里住了四十二年啦,你相信吗?在这种鬼地方一住四十二年,今年九月就要满四十三年了,不过九月之前我就会搬出去——到一个更小的地方。”说完他又放声大笑,笑得咳嗽不停,得再拽出手帕捂住嘴巴。等咳嗽稍微止住了,他又说:“一个更小的地方,像个六尺的盒子,懂不懂?”

“我猜把这种事情拿来开玩笑可能会好过一点。”

“瞎扯。没有什么会让我觉得好过。阿诺德住这儿大概有十年了,因为没选择余地,你懂吗?大部分时间他都关在自己屋里,当然喽,以他那种体型是不可能上街去跳踢踏舞的。”

我的脸一定看起来非常茫然。因此他说:“哎呀,我忘了你根本不认识他。他呀,胖得跟猪一样,我是说阿诺德。”他手往前一比,从上到下划一个愈来愈宽的弧形。“就像一颗梨子,走起路来和鸭子一样摇摇晃晃。他住三楼,不管去哪里都要爬两层楼,所以才不常出来。”

“他年纪多大?”

“不清楚,四十岁吧,一个人胖成那样,实在很难看得出来到底几岁。

“他是做什么的?”

“你是说以什么维生吗?不知道。他以前上过班,后来就不常出门了。”

“据我了解,他很喜欢看电影。”

“哦,那还用说吗?他有一台那叫什么玩意儿?那种可以在电视机上看电影的机器。”

“录像机。”

“再过不久,我也会有一台。”

“那后来他怎么啦?”

“你说莱韦克吗?唉,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听?他死啦。”

“怎么死的?”

“被他们杀啦,不然你以为呢?”

这个“他们”,是一个很笼统的称呼。阿诺德·莱韦克被别人从背后刺杀,横死街头。吸食快克的人流浪到街头之后,那老头说,治安就一年比一年糟糕,他们会为了一张地铁车票把你杀掉,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我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说应该是一年前吧,可是在菲尔丁的电脑资料中,他最后一次交易记录是四月十九日,我说莱韦克四月时还活着,他回答,他的脑袋已经没办法记得那时候的事了。

他告诉我如何才能找到管理员。“她也没做什么事,就收收房租罢了。”问他名字,他说叫格斯,再问他姓什么,一抹狡狯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知道我叫格斯就够了,你不告诉我你姓什么,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说?”

我递给他一张名片,他接过来,伸直手臂举着那张名片眯起眼看,并大声念出我的名字。他问我可不可以留着名片,我说当然可以。

“我到上面见到阿诺德之后,一定会转告他说你在找他。”说完他又笑个不停。

格斯姓吉斯坎德,这是我从信箱上发现的,我可不是个偷懒的侦探。管理员的名字叫赫塔·艾根,就住同一条街隔两户的地下室。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可能连五尺都不到,一张谨慎多疑的小脸,说话时略带中欧口音,还会一边弯手指。因为关节炎,她的手指都变形了,不过活动起来还算灵活。

“警察来过,还把我带到城里去看他。”她说。

“他们要你认尸?”

她点点头。“‘是他没错,’我说,‘是莱韦克’。之后又把我带回来,要我开门让他们进去搜査,我跟着后头进屋,他们却说:‘你现在可以走了,爱琴太太。’‘不要紧,我留在这儿吧。’因为这些人,有些还好,有些就会背着死人偷钱,这句俗语是不是这样说的?”

“没错。”

“‘背着死人偷钱’,只可惜,他们偷不到什么钱。”

她叹了口气,“搜查完了之后,我把门锁好问他们,现在我该怎么办?有没有人会来把他的东西拿走?他们说会与我保持联络,然后就没下文了。”

“他们就没消息了?”

“没,没人告诉我谁会来领走他的遗物或我该怎么办。既然他们不联络我,我只好打电话给管区警局,可是他们竟然搞不清我说什么。大概被谋杀的人太多了,谁都懒得继续追查下去。”

她耸耸肩,“我呢,我得把那间公寓租出去。除了家具以外,其他东西都被我搬到这里,没人领我就把它们扔了。”

“你把录像带卖掉了。”

“录像带?我把它们拿到百老汇大道,卖几个钱。那样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

“我又没偷,如果他有家人的话我早就还他们了。可是莱韦克先生连个亲人都没有,他住这里已经很多年了,我来上班之前他就住这里了。”

“你什么时候来上班的?”

“六年前吧……等等,我说错了,是七年前。”

“你只是个管理员而已?”

“不然呢?难不成是英国女皇?”

“我以前认识一个女人,她告诉房客她是管理员’但实际上她就是房东。”

“喔,当然啦。”她说,“当然这栋房子是我的,所以我才能住地下室。其实我是一个大富婆,一个喜欢像老鼠一样住在地下的大富婆。”

“那这栋房子到底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

我看着她,她说,“你去告我好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人知道。雇我的是一家管理公司,我收了房租就交给公司,随他们怎么办。至于房东,我从来也没见过。房东是谁很重要吗?”

是不太重要。我又问她莱韦克是什么时候死的。

“去年春天吧,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回旅馆后打开电视,三个台都在转播大学篮球赛,战况激烈到我根本看不下去。后来找到一个台转播网球比赛,相比较之下这个节目就安静多了。说自己在“看”球赛不知对不对,可是当他们把球在网子上空打来打去时,我的确睁着眼睛坐在电视机前面。

我和吉姆在第九大道上的一家中国餐厅吃饭。那是我们星期天晚餐碰面的老地方。老板不在乎我们坐多久,也不在意替我们添几次茶水,因为这里从来都不会客满。这里的食物并不差,真搞不懂它的生意为什么没有更好一点。

他问我:“你今天有没有看《纽约时报》?上面有篇文章访问一个写了畅销小说的天主教神父,我忘了他叫什么。”

“我知道你在说谁。”

“因为有电话民意测验的支持,他说这个国家只有百分之十的已婚夫妇有过婚外情,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很诚实。可他要怎么证明这个说法呢?很简单,因为那些电话受访者都这么说。”

“我们仿佛正处于道德复兴的关键期。”

“那就是他的重点。”

他掂起筷了,当作鼓棰敲。“不知他有没有打电话到我家来。”

“嗯?”

他避开我的眼光,幽幽地说:“我想贝弗莉有外遇。”

“知不知道是谁?”

“是她在艾尔…阿侬认识的男人。”

“也许他们只是朋友罢了。”

“不,不是的。”

他替我们俩斟满了茶。

“你知道,戒酒之前,我曾经胡搞过好一阵子,每到一个酒吧去,我就告诉自己要找寻艳遇。通常到最后只落得个烂醉如泥,可是也有走运的时候,其中有几次我甚至还记得。”

“有时候你宁愿自己忘记是吧?”

“是啊,重点是我刚开始参加戒酒计划的时候,还没完全放弃这种生活,酗酒最严重时,婚姻也差不多濒临破裂。可是后来我爬出了泥沼,渐渐清醒了,也度过了婚姻危机。她开始到阿侬去展开自己的生活,我们继续维持下去。不过我在外面还是有别人,你知道。”

“我不知道。”

“真的?”他想了一下,“啊,这么说来这事一定是在我认识你之前,那时你也还没开始戒酒。因为几年后我就不再拈花惹草了。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只是不再那么做罢了。也许是基于健康的理由吧,先是疱疹,再是爱滋病,我不知道。倒也不是被吓住了。是我不再感兴趣了。”

他喝了一口茶。

“如今,我是菲尼神父所说的那百分之九十,而她却开始在外面花起来了。”

“轮到她去找乐子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喔。”我应道。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她知不知道你已经察觉?”

“谁知道她知道些什么?谁又知道我到底知不知道?我只希望所有的事情都保持原状。可是你知道吗?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我说,“昨天晚上我和伊莱恩一起,她说了那个M开头的词。”

“什么M开头的词?‘操你妈的’?”

“结婚。”

“还不一样,婚姻就是操你妈的,她想结婚啊?”

“她没这么说。她只说如果我们结婚了,她就停止和客户来往。”

“客户?”

“嫖客。”

“喔,是这样啊。这是个前提条件吗?跟我结婚我就不做了。”

“没那回事,假设而已。后来她为此跟我道歉,我们都同意保持现状就好。”我用凝视威士忌酒杯的眼神看着我的茶杯。“我看不太可能。当两个人都不希望改变时,就是产生变化的时候了。”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别急,一天一天慢慢来,千万别喝酒。”

“嗯,我喜欢。”他说,“这话中听。”

我们又坐了好一会儿,天南地北聊个没完。我谈到手上正在办的两件案子,一件是正式受到委托却始终掌握不到头绪,另一件案子根本没有人委托我,我却紧咬着不放。我们还聊到棒球,因为职业棒球老板恶性休业,春季训练可能要延期了。此外就是我们聚会里的一个小孩,他过去有着惊人的记录——嗑药酗酒什么都来,在戒酒四个月之后去世了。

大约八点时,他说:“我今天晚上想做一件事,我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聚会,把我和贝弗莉这些事全部吐出来,我没法在这里的聚会上吐。”

“你可以啊。”

“我是可以,但我不想。在这里我可是洪荒时代就戒酒的老前辈,在那些新来的人面前,我可不想破坏我那完美的长老形象。”他笑了,“我要到市区去,把自己说得听起来徬徨无助,搞不好会有一个恋父情结的年轻小姐正在寻找她心目中的父亲形象。”

“真是个好主意,”我说,“顺便帮我问问看她有没有妹妹。”'TXT小说下载:。。'

我独自去参加聚会。

星期天圣保罗没有聚会,所以我到罗斯福医院。出席的人大部分曾经是戒毒所的病人。那个演讲者一开始染上了海洛因,她参加明尼苏达州一个为期二十八天的住院疗程,戒掉之后,在接下来的十五年又染上酒癮。现在她已经戒酒三年了。

等她讲完,大家围成一圈坐着自我介绍,大部分人只讲自己名字就继续往下轮。我决定要多说一点。例如她今天讲得很好,很高兴她戒酒成功,可是轮到我时我只说:“我叫马修,是个酒鬼。今晚我只听就好。”

聚会结束后,我回到旅馆,没有人留话。我回房看了两小时书,是一本向人借来的平装书,书名叫《新门刑案日志》,内容是十七、十八世纪英国的犯罪记录,这本书在我手上大概有一个多月了,每晚睡觉前都会翻上几页。

大部分的案子都很有趣,其中更有几起案子特别精彩。我读了好几个晚上,感触很深。太阳底下,世事如常。以前的人,为了各种理由,或根本不为什么理由互相残杀,无所不用其极地使尽各种手段。

有时这本书似乎变成翌晨早报的解毒剂。每天报上写的那些犯罪事件,让人很容易就下结论说,人性的丑恶正在空前急遽地恶化,世界末日来了,我们都要下地狱去了。当我看到这本书上的记载,几世纪以前的男男女女也是为了几个钱或为了情爱自相残杀时,我可以告诉自己,其实我们并没有变得更糟,我们和以前一样好。

然而在其他的深夜里,这个发现带来的不是放心,而是绝望。我们从古至今都一个样。没有变得更好,也不会变得更好。

历史上因我们的罪而牺牲的人,简直是死得轻如鸿毛,我们回报以更多的罪恶,我们的罪恶之源永不枯竭。

那天晚上读的案子并没有给我什么启示,而我又还不想睡。午夜时分,我出去走走。天气又变冷了,寒风飒飒吹在哈德逊街上。我走到葛洛根开放屋,那是米克·巴卢开的爱尔兰酒吧,不过执照和产权证都不是用他的名字。

酒吧里几乎全空了。有两个独饮的酒客各自分占住长吧台两端,一个喝啤酒,另一个则在细细品味一杯健力士黑啤酒。两个老头穿着旧货店买的外套,在靠墙的桌前共饮。伯克站在吧台后面,不等我开口,他便告诉我米克整晚都没来过。“他可能随时会出现,但我想他是不会来了。”他说。我叫了杯可乐,坐在吧台前,有线电视在播《小凯撒》的黑白老片,爱德华·罗宾逊主演,中间没有广告。

我看了大约半小时。米克还是没来,也没有其他的客人再进来。喝完可乐,我便起身回家。

第10章

第二十分局的人对于我当过警察并没什么过度反应。他们都很乐意帮助我了解莱韦克的死,可惜问题只有一个,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人是谁。

“确实日期我不知道,大概是在四月十九日和七月四日之间。如果你要我猜的话,那么应该是在五月初吧。”我说。

“是去年的五月。”

“是的。”

“就是那个阿诺德·莱韦克?麻烦你再拼一次他的姓,免得我搞错了。”

我拼了莱韦克的姓,又把哥伦比亚大道的住址也给了他。“就在这附近嘛。”他说,“我去问问大家,看有没有人听过这个人?”结果还是没用。我们研究了几分钟,他又走开,回来时带着一脸困惑。

“阿诺德·莱韦克。”他说,“男性,白人,死于五月九日,身上有多处刀伤,他不在我们的档案里,因为不是我们的案子。他是在五十九街的另一边被杀的,所以你应该到位于西五十四街的……”

我告诉他我知道怎么去。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赫塔·艾根被她那一个管区的警员搪塞了一堆理由——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吃过早餐,我便往二十街走,等走到城中北区分局时差不多花掉了大半个上午。德金不在,可是就这件案子来说,我倒不需要他帮我,任何人都应该可以提供我所要的线索。

有一个叫安德烈奥蒂的警察是我认识的,过去一两年间我们见过几次面。他正坐在桌前忙着赶公文,并不介意被我打扰。

“阿诺德·莱韦克。”他皱着眉头用手滑过一撮粗黑的头发,“我想,我和贝拉搭档的时候曾经逮过他。他是个胖子吧?”

“他们是这么说。”

“如果你每一个礼拜都有这么多死人得看,真的没办法全部都记清楚。他是被谋杀的。有些比较普通的案子,你连死者的名字都记不住。”

“这倒不假。”

“除非真的有令人难忘的名字,比如说两三个礼拜前,有一个女人叫做万达·海因赫丝(Wanda Plainhccsc)我在心里头想,哟,我可不介意‘在房子里跟你玩一玩’(Play in‘ house with you)。”他满脸微笑讲着这一小段回忆,然后又说:“当然啦,这个女人还活着,我只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有些名字真的让人印象深刻。”

他翻出了莱韦克的档案。那个电影狂是在西第十大道与四十九街上两栋住宅间的窄巷里被发现,一个不具名的人打电话报警,报案时间根据一一九记录是五月九日早晨六点五十六分,法医研判死亡时间可能是前晚的十一点,死者身上被一种窄长的刀重戳了七次,伤在胸部和腹部,每一处伤口都是致命要害。

“是在第十大道与第十一大道间的四十九街?”

“比较靠近第十一大道,两边的建筑都准备要拆了。窗户上都是封条,根本没有人住那里。我想现在可能已经被拆掉了。”

“我在想,他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安德烈奥蒂耸耸肩,“也许他在那里找点什么,可是不幸被他找到了。也许他想买一些毒品,或是找女人还是男人,每一个去那里的人都是有目的的。”

我想起TJ。如他所说,每个人都各有意图,不然他们上迪尤斯干什么?

我问他莱韦克有没有吸毒,他说从外表看不出来,不过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也许他那一天喝得烂醉,”他提供一些别的可能性,“醉得东倒西歪,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这也不太可能,血液中的酒精浓度低得测不出来。唉,反正不管他在找些什么,他是去错地方了。”

“会不会是被抢。”

“他的口袋里根本没钱,没手表,也没钱包。看来这个杀手是那种随身带着弹簧刀的吸毒犯。”

“怎么查出他的身份?”

“他房东太太指认的。说起她呀,可真不好惹。大概只有这么高吧,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一点亏都不肯吃。她让我们进死者的屋里后,就一直秃鹰般地站那儿盯着我们,好像她一转身我们就会把屋子搬空一样,你会以为那些东西都是她的财产。不过反正后来也都会变成她的了,因为莱韦克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他翻了几页报告,“是啊,连远房的亲戚都没有。反正是她出面指认的,她一开始还不肯去,‘我干嘛要去看一具死尸?相信我,这辈子我可是看的够多了。’不过她最后还是去了,而且还很仔细地看,确定就是他没错。”

“那你又怎么知道要去问这女人?你哪里找来的名字和地址?”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问得好,我们是如何得知的呢……”

他皱着眉翻动档案。

“是指纹。他的指纹在电脑里,就是从那儿找到他姓名、地址的。”

“他指纹怎么会在电脑档案里?”

“不知道,也许他曾经担任过公职,或是在政府机关服务过。你知道电脑档案里有多少人的指纹吗?”

“不是纽约市警局的电脑吧?”

“还真不是。”他皱起眉头,“我们到底是已经有这一份资料了呢,还是从华盛顿的主机调过来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那时候大概是由别人负责处理的,为什么这么问?”

“他有没前科?”

“如果有,大概也是违反交通规则之类的吧,档案上并没有注明。”

“能不能再帮我查一査?”

他有些不乐意地嘀咕了一阵,不过到底还是帮我査了。

“有了。他坐过一次牢,被逮捕过四次,大约在五年前吧。后来被释放,案子也撤销了。”他说。

“什么罪名?”

他眯起眼睛看着电脑荧光幕,“他违反了第二百三十五条的罪犯条例。那是什么鬼名堂?我都没听说过。”他抓起一本黑色的活页夹翻了起来,“找到了。是猥亵罪,大概是对谁说了粗话吧。案子后来撤销了,四年后他被不知名的人用刀捅死。这让我们学会不可口出秽言?”

如果安德烈奥蒂愿意再多玩玩电脑,我就可以得到更多有关莱韦克的资料,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得忙。之后我便到四十二街的图书馆查阅《纽约时报》的索引,说不定会查到莱韦克被捕或被杀的消息。巧的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莱韦克总是可以避开大众媒体。

后来我又搭地铁到钱伯斯街走访几个市立或州立的政府机关。我发现略施小惠便能让许多办事员更乐意帮我的忙。他们替我查到了一些记录,我私下塞了一点钱以示回报。

资料中查出莱韦克三十八年前出生于麻省的罗威尔。三十三岁之前待在纽约,住西三十四街的基督教青年会斯隆之家,并且在教科书出版社的收发室工作。一年之后,他离开了出版社,到一家叫“R & J商行”的公司上班,在第五大道和四十街附近,他在那里当售货员。不知道卖的是什么样的商品,那一家公司现也不存在了。在第五大道上,有许多不起眼的小型店号,零星地掺杂在合法的店家之间,无休止地举行结束营业大拍卖,同时拼命搜寻来路不明的象牙、玉器、照相机和电器用品,R&J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他仍然住旅馆,就我所知,一直住到一九七九年秋天搬到哥伦比亚大道为止。再次换工作很可能是他搬家的主因,因为在迁移的前一个月,他开始在哥伦比亚广播电台上班。哥伦比亚广播电台离我住的五十七街旅馆很近,只要再往西走一条街就到了。从他新家走路就可以到工作的地方。

我无法得知他在哥伦比亚广播电台的职务,不过照年薪一万六千元来推测,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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