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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意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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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啊,怎么能说不要呢?你现在正是用银子的时候,手头一定很紧的。”朱氏说着又把手中一包胀鼓鼓的东西塞回到四小姐的手里面。

四小姐摇头道:“娘,我不要。反正入选的事情还没有一撇呢,你也不要瞎操心。”

“娘怎么可能不操心呢?”朱氏满是忧虑道,“女儿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这皇家学院啊,三年才开学一次,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呢。”

“那个皇家学院有什么好?不进又不会死……”四小姐嘀咕道。

“怎么不好呢?”朱氏急道,“女儿啊,你可不能犯糊涂啊。那个地方,进去了就好像是麻雀变凤凰,身份百倍啊。女儿啊,因为娘的身份,让你在这个府里头一直抬不起头来,娘对不起你啊。所以,这一次,娘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会把你弄进皇家学院里去!”

“娘!”四小姐看着朱氏,眼里噙满泪水,“娘,我不跟你争了,我都听您的。”

“好女儿。”朱氏用袖子擦着眼睛。

四小姐看着手里面鼓鼓的包裹,刚打开一个角,里面的金光就直直射了出来。

她顿时惊得脸色都变了:“娘,你这是……”

她本来以为是银子,没想到竟然会是金子!

而且,朱氏在府里头除了月银,还有二老爷的一点打赏,基本上没有其他铺子,田产什么的经济来源,她哪来这么多金子呢?

四小姐惊讶地看着朱氏:“娘,你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

朱氏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女儿啊,为娘平日里也没攒下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些都是娘的嫁妆,如今一并换成,换成……”

陈宝珠眼睛都睁大了,她知道朱氏未出阁之前,是当地一个有名的绣娘,一幅刺绣能卖近十两银子,特别有些绣了几年的,好些官府的官太太都想向她购买,但她一直都不卖。后来她嫁给二老爷,那些嫁妆就是她倾尽一生鲜血绣的绣品。

“娘,你把你的那些刺绣都卖了?” 四小姐震惊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第一百七十三章 比试

“没事,女儿,别往心里去。”朱氏摆摆手,“那些东西我留着也没有用,卖出去也好。”

陈四小姐呆呆地看着朱氏。自己的生母虽然与二夫人差不多的岁数,甚至比二夫人还小上一两岁,但是呢,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比二夫人老上七八岁。

这就是自己的生母啊,一个才过三十的女人,竟然苍老得如同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脸上原本滑嫩细致的肌肤已有了精糙的痕迹,眼角也隐约有了几丝皱纹。眼睛无神,目光空洞,眉宇之间永远盛装着忧愁,仿佛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这样过日子,又怎么会不老呢?

这样毫无光彩的面容,这样委顿不堪的精神,二老爷又怎么可能到朱氏的房里来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娘以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听奶娘说,自己的娘亲以前可是个江浙一带的大美人,不然的话,二老爷又怎么会不管不顾地要带她回来呢?

但是现在的朱氏,还能看得出以前美人模样吗?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四小姐吸了吸鼻子道,“我一定会进入皇家学院,为你争口气的。”

陈宝珠心想,顾着自己与四小姐的姐妹情谊,自己是不是应该为朱氏做点什么了。

从另一个牵制二夫人的角度来说,也不能让二夫人霸道地占着二老爷吧,也该分分二夫人的心了,让她不要弄那么事情出来。

四小姐回到清屏院,把那一大包金子放在桌子上,呆呆地看了一会,悲从心来,又哭了一会,这才让丫头打水来梳洗。

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们小姐在吗?”

是陈宝珠的声音。

四小姐一听,忙对身边的桂香道:“桂香,你出去告诉五小姐,就说我身子不适,睡下了。”

桂香纳闷道:“小姐,怎么这会子连五小姐都不见了呢?”

四小姐急道:“你看看我的眼睛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待会被五妹妹见到了,又该取笑我了。”

“姐姐不要多心,我哪敢取笑姐姐呀?”随着话音一落,帘子被掀了起来。陈宝珠俏生生地站在了门口处。

四小姐脸不由一红,忙道:“妹妹可别见笑,姐姐这个样子。实在是……”

陈宝珠看了四小姐一眼,果然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姐姐有什么心事吗?”陈宝珠问道,“姐姐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吗?”

“没有。”四小姐红着眼睛摇摇头。

陈宝珠拿起桌子上斟好的茶,呷了一口,慢悠悠道:“四姐姐。我看二叔好像,好像好久很久没有到过朱姨娘的房里去了吧?”

四小姐咬咬牙:“五妹妹,全府上下都知道朱姨娘失宠的事实,这都已经有些年了,你怎么还提……”

四小姐叹口气道:“五妹妹,不怕你笑话。朱姨娘除了会绣花,什么也不会,出身又不太好。不像二夫人那样有个大家族在后面撑腰。她只是一名绣娘罢了。进到伯宁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她的命啊。”

陈宝珠笑笑道:“那也不一定。如果朱姨娘能够被二叔看上。再度受宠的话,然后呢。再给二老爷添个儿子,那也就完全不同了。”

四小姐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陈宝珠。这个事情,她可是从来就没有,也不敢想的。

陈宝珠又道:“二姐姐,你看哪,二叔这一房,只出了一个儿子,多孤单啊。其他府上的,哪房不是三两个的,那叫人丁旺盛!”

四小姐猛地一把抓住陈宝珠,她知道这个五妹妹年纪虽小,但是鬼点子多得很:“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陈宝珠看着四小姐,摇摇头:“我没有。”

四小姐顿时泄了气:“五妹妹,你拿我穷开心啊?”

陈宝珠眨眨眼睛:“但是我师父有办法。”

四小姐讶然道:“你师父?昭武侯府那位老大娘?”

陈宝珠很认真地点点头:“对呀,就是那位老大娘。”

四小姐蹙紧眉头:“那位老大娘,听说是个制香料的高手,这能够帮上我娘什么忙啊?难道制一个迷魂香出来,把我爹迷得晕头转向,再不到二夫人房里去了?这可能吗?”

陈宝珠点点头道:“四姐姐你可真是说到我的心里面去了,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呀。”

四小姐不禁哑然失笑:“你这是跟我在开玩笑吧?”

陈宝珠正色道:“姐姐哪里看出我是开玩笑了?”

“这个……”四小姐看着陈宝珠一脸凝重的样子,也有些怔住,“妹妹是说真的?”

陈宝珠点点头:“真的。”

四小姐再度怔住:“这个法子不好,迷香只是一时功效,功效过后,人就清醒了,那我娘会更伤心的。”

陈宝珠笑了一笑:“那我们就想出一个法子来,让二叔永远都清醒不过来。”

*******

“小姐,你看,他又来了。”清鸳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到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一个青年男子的身上,“我去把他赶走。”

平日里,她都会二话不说,让清鸳直接把人赶走。但是,今天,她看着这个人,有了新的想法。

“等等,让他进来吧。”陈宝珠道。

清鸳愕然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居然让他,让他进来?”

陈宝珠淡淡道:“这不都是二夫人的主意吗?我们就遂了她的心愿吧。不然的话,她还是会赶着这个人到我这里来的。”

“可是小姐……”清鸳道,“我们这样做,不正是中了二夫人的圈套了吗?”

“反间计。”陈宝珠笑道,“没事,我正有事情要找他帮忙呢。”她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那个登徒子,小姐你不要轻易招惹他,要是招惹他的话……”清鸳还想再说,看到自家小姐已经走出门去迎接那个人了,她只好住嘴。

“余公子,怎么今天又这么有闲情过来找我玩啊?”陈宝珠站在门口处,笑意盈盈地看着走过来的余公子。

此人姓余名泽成,二夫人的大哥的儿子,商贾出身。由于是做买卖的,所以这位余公子也遗传了父亲的奸商品质,做起生意来是下得狠手,区区几个月的时间,居然给他在京城里闯出一片天地来。所以,说起来,此人也不算是个纨绔子弟,不算是个坐吃山空的啃老族。

“来找妹妹玩耍呢。”余公子含着笑意说道,美男子笑起来果然很好看。

但是,陈宝珠对美男子不感冒,自然就对美男子的笑容更加不感冒了。

她慵懒地看着余公子道:“余公子,你都来了那么多次了,你不觉得厌烦吗?”

“不烦,不烦。”余泽成笑眯眯地说道,“竹韵院真是一个好去处,这里的景象不仅是伯宁侯府里最好的,我想京城里只怕也很少像这么有情趣的去处了。所以,我多来几趟,就当是看风景。”

“那余公子有没有兴趣陪我去马场看马呢?”陈宝珠笑吟吟道。

余泽成马上笑着应了:“能陪着五小姐是小的毕生的荣幸。”

看着自家小姐和那个怎么也甩不掉的粘皮糖一起朝着马场方向走去,连紫兰也摸不着头脑了:“清鸳,你说,我们小姐是不是喜欢上这个登徒子了?”

“不知道。”清鸳摇摇头,赶忙跟了上去。

来到马棚,陈宝珠看到李京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二人。她笑了笑:“麻烦李公子让人牵两匹马出来,我想与这位余公子赛赛马。”

李京漫不经心地瞟了余泽成一眼:“这个少爷模样的人,会骑马?”

余泽成被激怒了:“你才不会骑马呢,本公子的骑术好着呢。”

“要不,咱俩比比?”李京似笑非笑道,脸上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比就比,本公子还怕你不,不成?”余泽成说道,但是后半句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

“余公子,不会就算了哦。”陈宝珠笑意盈盈,十分关切地问道。

“牵两匹马过来!”余泽成朝旁边的小厮吼道。

草场上顿时多了两条竞相追逐 的人影,余泽成在前,李京在后,双双朝前急驰而去。

余泽成似乎真的想在陈宝珠面前挣足面子,拼命挥着马鞭,拼命催马前行。而李京不愧是老手,稳稳当当的跟在余泽成的后面,不离半步。

清鸳担忧道:“小姐,你不怕出事呀?”

“能出什么事情?”陈宝珠不在意道,“李公子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术精湛,出不了事的。”

突然,余泽成的马不知道磕到了什么东西,前蹄屈了一下。余泽成没有防备,缰绳一时间抓不稳,从急速奔跑的马上摔了下来,眼看着脑袋瓜子就要与草地来个大撞击。

清鸳吓了一大跳,不由“啊”了一声掩住嘴惊叫了一声。

陈宝珠猛然握紧拳头,死死地看着草场。

在下一秒,李京出手如电,俯下身子,猛然间抓住余泽成的后背,硬上在离地面三公分的时候,把他给揪了上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挡暗箭

(各位亲们,要多多支持啊。)

清鸳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幸好没出什么事情,要不然,二夫人知道了,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不会的。”陈宝珠胸有成竹道,“李公子的骑术你总该相信吧,一个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民族,这些应该算是雕虫小技吧?”

“但是,出了事情总不太好吧?”清鸳道,“小姐,我去把他们叫回来吧。”

陈宝珠摇摇头:“不用,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解决。”

“可是小姐……”清鸳急道,“那个西蒙的李公子可是个会武的,余公子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贾,如果两人打起来的话,铁定会出事的。”

陈宝珠笑笑道:“出事?不会的。”

“怎么不会啊,小姐你看。”清鸳用手指着不远处。

陈宝珠抬头看去,见草场上两匹马并驾齐驱,李京像耍猴一般,把余泽成弄得团团转,一会儿朝前俯冲,一会儿趴在马背上,还有几次差点掉到地上去。即便隔得这么远的距离,陈宝珠都可以感受到余公子的惊恐。

“用得着这样吗?吓吓不就好了?”陈宝珠觉得有些奇怪,以李京的身手,使几招吓吓他就成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吗?十八般武艺都好像使出来了,余公子不被吓晕才怪呢。

李京终于停了手,抓起余泽成所乘的马狂奔起来,速度快得不得了。余泽成哪里经历过这些,坐在马背上被颠得东摇西摆,快掉下去的时候又被李京拽了回来,惊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泠汗。

终于,马停了下来,余泽成再也忍不住。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跳下马来就大吐特吐起来。

陈宝珠有些于心不忍,叫道:“李京,你干嘛这样对他?”

“我干嘛不可以这样对他?!”不知怎的,今天的李京心情似乎不太好,眉宇之间隐含了怒气,硬绷绷的扔下一句话来,转身就朝着马棚旁边的一排平房,也就是他的住所走了过去。

“小姐,你看李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清鸳莫名其妙地看着满脸怒容的李京进了屋。“啪”的一声关上门,转头朝陈宝珠问道。

陈宝珠心知肚明,摇摇头道:“不要理他。我们过去看看余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余泽成吐了约摸一刻钟,把胃里还未消化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这才觉得舒服一些。顾不得草地脏不脏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如何了,直直就倒在了地上。

“余公子!”清鸳吓了一大跳。急忙跑了过去。

陈宝珠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看旁边草地上长着的一种淡紫色无名小花,随手抓了一把,连带着叶子也一并摘了下来,走到余泽成面前,说道:“很难受吧?把这个吃下去。就没事了。”

余泽成看着陈宝珠,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人是谁?干嘛故意整我?”

“西蒙人。”陈宝珠淡淡道,把一束小花及叶子递给他。“吃吧,这是解晕眩的,你吃下去的话,就不会那么晕了。”

“我一定要学会骑马,下次再来与他比试。我一定会赢了他的!”余泽成愤愤不平道,把陈宝珠给的野花野草咀嚼碎了吞食下去。这才觉得好过一些。

“没用的。”陈宝珠含笑摇摇头,“你就算是再学十年,也比不上他。他是马背上的民族,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

余泽成顿时泄了气:“那我岂不是没有办法报仇了?”

陈宝珠好笑道:“你报什么仇啊,这里是他的地头,你是与他砌磋骑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余泽成想到自己刚才所受的戏弄就来气。

陈宝珠拍拍那匹被折腾得直喘粗气的马,让巴郎牵回马棚去,蹲下身子看着躺在地上呈“大”字形的余泽成,幽幽说道:“余公子,你这些天来,天天过来找我,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余泽成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对呀,不然我来找你干嘛呢?”

陈宝珠站了起来,拍拍手道:“看来这晕眩的滋味,余公子还没有受够。好吧,我让那个西蒙人再与你较量较量如何?”

余泽成一想到刚才那股难受劲儿,马上摆手道:“别,别,我说。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五姑娘。”

陈宝珠在附近寻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看着余泽成:“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泽成翻身坐了起来,搔搔头道:“这个,怎么说呢?反正,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姑姑要我这么做的。”

二夫人?陈宝珠与清鸳对望了一眼。

清鸳急道:“怎么会是二夫人呢?你快点说。”

余泽成道:“反正就是我姑姑给我下的命令,说要我们两家联姻,来个亲上加亲。说什么现在五姑娘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亲事是可以先订下来的。我姑姑还说,说不要让我们家有负担,五小姐你那个出身,那个身份……做个,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清鸳气极,就要一脚飞过去:“我家小姐才不会给你这个登徒子做妾呢。”

余泽成缩了缩身子,看到陈宝珠沉下去的眼神,忙陪笑道“五姑娘可别生气,这事呢,我也没有应允下来,是不是?可是我那个姑姑不依啊,非得逼着我去找你,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今后不会,再不会去找你……”

陈宝珠笑笑道:“怎么就不找了呢,以后还来找我吧,陪我解解闷。”

“小姐!”清鸳惊得眼睛都睁大了。这人像牛皮糖一般,甩都甩不掉,怎么自家小姐反倒允许他粘上来呢?

“五姑娘,别开玩笑了,这事真的不是我愿意的,是我姑姑她……”

“那你就照着你姑姑的意思做吧。”陈宝珠站了起来,看着宽广的赛马场道,“明天你一样来这里,我们骑马去。”说完带着清鸳自行而去。

余泽成一脸莫名其妙,想到在这里又要见到刚才那位整他的西蒙人,不由哀嚎一声:“我……我不想来这里啊。”

直至回到自家院子,清鸳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小姐,你怎么还要见那个人啊?你这样做,不是朝着二夫人给我们装的套子往下跳吗?”

陈宝珠沉静地看着清鸳:“清鸳,你知道如果二夫人要是真的给我订了亲,我是没有反抗余地的吗?”

清鸳蒙了,她似乎忘了,这个府里的所有小姐的命运,都掌握在二夫人的手里面。只要二夫人订下的亲事,她们都必须得无条件服从,没有选择余地。

“小姐……”清鸳有些悲哀地望着陈宝珠,:“小姐,我知道……”

“那不就是了?”陈宝珠坐了一下,呷了一口茶。

“可是小姐,你不应该这样啊。”清鸳急道,“那个余公子,听说在西北的时候,名声就不太好,与我们府上的二公子差不了多少。如今二夫人又是存心整你,连个正室夫人的名份都不给你,非得要你去做个什么妾室!小姐,你可不能这样委屈了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陈宝珠抬头看着清鸳。

清鸳咬咬牙,低声道:“要不,小姐,我们逃出去吧。反正我们现在手头上已经有好些户籍……”

陈宝珠摆摆手,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那个是用来以防万一的,现在还不是生死关头,用不着那些。”

清鸳急道:“怎么现在不是生死关头呢?全府上下哪个敢不听二夫人的呢,只要二夫人说一句话,他们立马就把你送到西北去成亲!”

陈宝珠摇摇头:“不怕,我上面不是还有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都未出嫁吗?”

清鸳急道:“小姐,这规矩是人定的,也是可以改的。就好比京城北边的那个岑家吧,他们府上的大小姐二小姐未出阁,三小姐倒先嫁了,听说是给夫家那边冲喜。这就说明不一定要按长幼有序的。只要二夫人什么时候来了兴趣,随时都有可能……”

陈宝珠冷静道:“所以,我才需要余公子站在前面帮我挡着二夫人的那些暗箭啊。”

“让余公子挡暗箭?”清鸳没听明白。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紫兰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走过来,戳了清鸳一下:“你这个榆木脑袋,还没有想明白呀?”

清鸳茫然地看着紫兰,摇摇头。

紫兰叹口气道:“其实,小姐用心良苦。如今,二夫人铁下心来要在小姐的婚事上做文章,与其拣个缺胳膊瘸腿的,倒不如余公子呢。”

清鸳更听不明白了:“紫兰,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紫兰道:“其实,这个事,能不能成,也不一定是二夫人说了算的。如果小姐不同意,余公子也不同意的话,那就算没戏了。我打听过了,这个余公子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好像很有自己的主意,兼之其母得此一子,对其宠爱得不得了。他不答应的东西,他的爹娘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小姐这一次,算是找对人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造事

清鸳顿时叫了起来:“紫兰,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找对人啊,难道你希望小姐嫁给那个混蛋啊?”

紫兰打了一下她的头:“说什么呢。谁让小姐嫁给他了?我只是说,小姐找这个余公子算是找对了。”

陈宝珠看着清鸳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情神,补充道:“我需要一个像余公子这样的人来挡挡二夫人的暗箭,这样一来,二夫人就不会再胡乱给我订亲了。”

清鸳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她仍然担心道:“如果万一那个余公子对小姐纠缠不清怎么办?”

“今天我给了他一个教训,他应该不敢乱来。至于以后嘛。”陈宝珠笑了笑,坚定道,“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现在只不过找不到证明二夫人是买凶杀人的凶手而已,所以才采用这样的权宜之计。到时候她找到了证据的话,就不容得二夫人再如此嚣张下去了。

紫兰又拍了清鸳一下:“你呀,就别瞎操心了,小姐自有主张。”

清鸳想了想,也释然了,自家小姐是个聪明的人,即便到了那一天,也会有脱身的法子的。

******

竹韵院东院。

一看到香姿从外面一路小跑了进来,二小姐也顾不得让她歇一口气,劈头就问道:“怎么样,发现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香姿气喘吁吁道:“小姐,我到了香叶寺之后,马上就奔枫林院而去。我到了院门口,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二小姐蹙紧眉头问道。

香姿皱着眉头道:“我就是觉得奇怪,我到了枫林院门前,见那锁好好的,锁得死死的。一点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那她是怎么进去的?难道飞进去不成?”二小姐也纳闷了,“又或者,她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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