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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意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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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是怎么进去的？难道飞进去不成？”二小姐也纳闷了，“又或者，她配了我们的钥匙？”
香姿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钥匙一直是小姐贴身保管的。小姐不把钥匙拿出来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把钥匙藏哪了呢。”
二小姐想想也是，那个枫林院的钥匙她有一把，一直被自己偷偷藏在床底下的墙洞里。如果自己不说的话，即便是像香姿香茉这样的贴身丫头，也不可能知道的。
“那么说来，是她唬我的？”二小姐的脸上现出懊悔的神色来，“没想到我真的被她骗了。”
香姿摇摇头。
二小姐不耐烦道：“有话就说。你摇什么头啊。”
“小姐，五小姐真的进去过，因为。因为……”香姿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
“因为什么？” 二小姐没好气道。
“因为小姐最钟爱的那首诗被人拿走了。”香姿低声说道，垂下头，等着暴风雨来临。
像二小姐这样的人，但凡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拿身边的丫头出气。如今她最钟爱的诗作被人拿走。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子呢！香姿站在她面前，唯有自认倒霉了。
二小姐果然瞬时变了脸色，似要杀人的目光朝香姿逼了过来。
香姿忙道：“小姐，其他的都没丢，只丢了一首……”
“是哪首？”二小姐怒道。
“是……是第八首，八张机那首。”香姿说道。
“八张机？”二小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时候。她终于可以肯定，陈宝珠是曾经闯入过枫林院。
八张机，纤纤玉手住无时。
蜀江濯尽春波媚。
香遗囊麝。花房绣被，归去意迟迟。
……
在她写下来的十首诗中，这一首，是她的最爱，也是他所喜欢的。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把这首诗给丢了。
更让她郁闷的是，这首诗居然被她平生最恨的人给捡了去。还借此要胁她！
二小姐气得要发疯，她在屋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香姿忙道：“小姐不要急，既然五小姐拿了，我们就到她那里去找回来！”
“怎么找？”二小姐没好气道，“她这么难得地知道我的秘密，抓住我的把柄，难道你认为，她会乖乖地把那东西交给你？”
香姿凑近二小姐道：“小姐，我觉得，五小姐竟敢拿着你的东西要胁你，她肯定也藏着什么秘密。要不，奴婢派人跟住她，看她到底在做什么，让小姐也抓住她的把柄，这样就不受她的胁迫了。”
二小姐冷哼一声道：“你以为那鬼丫头跟你们这帮蠢货一样笨啊？人家精着呢。有如神助一般进了枫林院，神不知鬼不觉偷走我的东西。如果她不亲口说出来的话，我还一直不知道这事呢。”
香姿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偷偷潜入西院去，把小姐的东西偷出来。”
二小姐白了香姿一眼：“笨！她那么难得地得了这个东西，一定会像宝贝一样藏着，你以为你能够找得到吗？”
香姿眼珠一转：“小姐，我们何苦要死死盯着那首诗呢？既然她拿了小姐最珍爱的东西，那我们也拿她一样最珍爱的东西。然后用她最珍爱的东西换回我们的东西来，这不就行了吗？“二小姐想了想：“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不过，那个野丫头有什么东西是最珍爱的呢？半菊玉簪，还是……”
香姿看着二小姐道：“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五小姐对于那些金钗玉簪什么的，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她现在呀，就一天到晚在捧着一本破书。我有次到后花园去，看到五小姐正捧着那本书在看。那书旧得不得了，一看就像古董似的，真不明白这是什么书，让五小姐看得那么入迷？”
“一本破书？”二小姐沉思道。
香姿点点头：“就是一本破书。我看五小姐对这本书珍爱得不得了，看完之后还有绸布包好呢。小姐你看，我们书房里的书多得是，哪本用绸布包着的？”
“看来那书对她肯定很重要。”二小姐点点头道。
香姿说道：“小姐，我去把这书偷过来，然后再约五小姐等价交换，你看怎么样？”
“好，就这么定了。”二小姐拍案而起，“野丫头，拿了我最心爱的东西，还要威胁我？我就让你尝尝，失去自己心爱的东西的滋味！”
“小姐，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去拿？”香姿本来想说“偷”字的，转念一想，不太光彩，就改成“拿”了。
“不要急，西院现在都是她的人，想要进去拿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容我想想。”二小姐道。
二小姐果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下子她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香姿，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香姿依言附耳过去，不一会儿，她的脸上露出笑容，“小姐，这个法子好。”
“那我的花花就交给你了。”二小姐走到暖阁内，把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波斯猫抱了出来，交到香姿的手上，“记住了，不要给我弄伤了。”
“小姐，放心吧。”香姿伸手接过波斯猫，“这猫灵活，一般人撵不上它，人多的地方它跑得越快，这下西院要乱套了。”
“越乱越好。”二小姐沉声道。
夜半时分，竹韵院静了下来，灯火稀疏，大部分人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就在这时，一只小小的，滚圆的白色影子“嗖”的一声跃上墙头，消失在另一侧。
“开门，快开门！”紫兰正睡得朦胧间，就被院子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哦不，这声音实在太大，不像敲门，倒像是在拆门。
“开门，快开门，听到没有，快开门！我们的东西不见了。”竹韵院西院门口处，七八个丫头和婆子站在院门口，对着紧闭的院门就是一顿乱捶。
紫兰赶忙起来，披了件衣裳就朝外走。她倒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奴才竟然三更半夜敲五小姐的门。
她走回来的时候，碰上披了件外衣出来的清鸳。
清鸳看到她，忙问道：“紫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三更半夜的，土匪上门打劫来了吗？”
“不是土匪，也跟土匪差不多了。”紫兰怒声道。
清鸳这回明白了，她看了外面一眼，低声道：“那边院子的？”
“除了那边院子的，还会有谁这么狂妄，这么嚣张！”紫兰没好气道，狠狠瞪了那边一眼，“我这就告诉小姐去。”
陈宝珠也被惊醒了，她透过窗户看院子门口处被七八盏灯笼照得亮如白昼，瞬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看来是二小姐心里不平衡，找碴来了。
紫兰走入房里，看到陈宝珠马上说道：“小姐，东院那边的人说，二小姐最钟爱的雪球滚到我们这边来了，要进我们的院子搜一搜。”
陈宝珠侧了一下头：“二姐姐的雪球不是一直呆在东院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呢？”
紫兰道：“这是二小姐身边的婢女香姿说的。她说雪球今天心情不好，戏耍的时候突然跃上墙头，跑了！”
“是跑到我们院子里来的吗？”陈宝珠再问道，“她们一个个都看到了？”
“看到了。”紫兰道，“香姿说，她们是亲眼看到雪球翻墙过来的。她说，如果我们不信的话，一搜便知。”
顿了一下，紫兰又道：“香姿还说，如果我们不开门让她搜一搜的话，就越证明我们有鬼！”
第一百七十六章 偷书
陈宝珠微微一笑：“这么说来，如果我们再行阻拦的话，就证明我们故意藏匿那只猫，不肯还给她们罗？”
紫兰点头：“正是如此。”
“那就让她们搜吧。”陈宝珠无所谓道。
紫兰讶然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真的要让她们进来搜？”
陈宝珠道：“如果不让她们搜的话，那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我哪里承受得起呢？搜吧搜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后果我是不负责的。”
紫兰没有办法，只好出去吩咐外面的丫头婆子把门打开，让她们进来搜。
“各位注意，不要碰到冰坛子。”香姿叮嘱着手下的人。有过上一次的教训，她们对于搜查竹韵院西院都有着一丝恐惧。
她吩咐完之后，随着众人入屋，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闪身进了书房。
陈宝珠回头看着一脸惊惶的清鸳：“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清鸳苦着脸道：“小姐，你说你要看书，要我去取那本医书过来，可是，我进不去了，二小姐的人把我拦住了。”
“把你拦住了？”陈宝珠忽然觉得很荒唐。这到底是谁的院子呀？
清鸳一脸懊悔的神色：“小姐，都怪我，我没有想到她们那么霸道，居然连我也不给进。哦对了，她们不会趁火打劫吧？”
陈宝珠摇摇头：“二姐姐的人不是二夫人的人，二姐姐不会允许她屋子的人做这种事情的。”
关于这一点，陈宝珠觉得二小姐比二夫人有良心。
“走，我们绕到后面去，看看里面的情况。”陈宝珠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个亭子，陈宝珠就走进这个亭子里。清鸳提了灯笼过来。把灯笼放在石桌上，顿时，亭子里一片光亮。
当然，对面的楼阁也是一片灯火通明。二小姐的人似乎铁定要在她的住所里来一个天翻地覆，也要找出那只唤作雪球的猫来。
灯火下，对面的楼阁人影绰绰，那些人一边唤着：“雪球！雪球！”一边四处搜寻，整个西院灯火通明，兼之人声渲沸，热闹非凡。
陈宝珠的目光落在潜入书房的一个瘦长的人影上。那个人的影子倒映在窗纸上。摇摇晃晃。她是朝着书柜的方向去的，一看就知道早有预谋。
清鸳纳闷道：“小姐，她们不是要找雪球吗？这书柜全是书。连一点缝隙都没有，那么一大只猫，如何藏得进去？”
陈宝珠呷了口茶：“或许，他们也顺便找点别的。”
“别的？”清鸳不明白，“他们还想得到什么？”
陈宝珠看着清鸳道：“如果换作你是二小姐。制造这么一个机会，最想找到什么？”
清鸳想了一会，猛然醒悟：“小姐，你是说她们是来找那首诗的？”
陈宝珠点点头：“依二姐姐的性子，哪里容忍得了别人拿着她的把柄来威胁她？她现在是迫于无奈，才答应我的条件。一旦她找到了那首诗。就把一切否认掉，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单方面推翻承诺。那我们就被动了。”
清鸳笑着道：“小姐，二小姐不可能找到那首诗的。”
陈宝珠笑了笑：“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这个时候，书房里的那个人影已经在书架上翻了起来。她把书架里一个格子一个格子里的书全搬了下来，一本一本翻着。
陈宝珠一边喝着茶，一边十分悠闲地等着里面的那个人把所有的书都翻完。
约摸过了一刻钟。那个人影终于翻完所有的书，整个人呆了一会。应该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她又把书一本一本搬回到书架里去。
接下来，她来到案桌前，把抽屉一个个打开。
她又呆了一会，想必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最后，她仰起头，看向书架的顶端。然后，她似乎兴奋起来，搬了张凳子过来，踩了上去，把顶部放着的一本绸布包着的书取了下来。
“小姐，夫人留给你的医书！”清鸳吃了一惊，“原来她们是要找这个呀。小姐，我去向她要回来。真是的，明明说好来找猫的，怎么倒乱拿起我们小姐的东西来了呢？”
“拿就拿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陈宝珠无所谓道，又悠闲地呷了一口茶。
“小姐！”清鸳有些讶然地看着陈宝珠，“小姐，我记得你说过，那本医书可是夫人临死前交给你的唯一的遗物。平日里你都是小心冀冀地翻看，小心冀冀地收藏好，还怕它磨损了，特地用柔软的绸布包起来……”
清鸳不明白地看着陈宝珠，她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了，怎么对平日里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人顺手牵羊了，还不上心呢？
陈宝珠淡淡道：“一本破书而已，上面记的东西，又不合二姐姐的口味，二姐姐不会要的，会还给我们的。”
清鸳急道：“小姐，如果她们不还呢？那可是夫人留给小姐的，要万一被她们弄坏了，烧了……”清鸳不敢想像。她在府里住了好多年，她当然非常清楚二小姐的个性。
“如果她们不还的话……”陈宝珠沉思片刻，“那就送给她们好了。”
“她们要这书干什么呢？她们一定会把这书烧了的！”清鸳转身要走，“小姐，我去把书要回来。”
“要不回来了。”陈宝珠淡淡道。
清鸳讶异道：“为什么？”
陈宝珠笑了笑：“清鸳，如果你是二小姐的话，得到我一向视为珍宝的书，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清鸳把前面的事情结合起来想了一遍，答道：“如果我是二小姐的话，这本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但对于小姐你来说，是命根子，是宝贝。我会拿着这本书与你交换，要回我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了。”陈宝珠笑着说道，“她嘛，无非是想要回那首诗罢了。”
清鸳为难了：“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哪有什么怎么办？”陈宝珠无所谓道，“她们喜欢那本医书，拿去好了，烧了也行。”
“小姐，你真的不可惜？”清鸳看着那个人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惋惜道。
可惜了那一本好书，竟然让二小姐的人糟踏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那些人终于把整个院子都翻遍了，但是连半个白猫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香姿不由纳闷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呢？按理说，那只猫可是她们养熟了的，平日里只要一听到叫唤马上就蹦出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幸好还有这本书。”香姿捂住藏在怀里的书。雪球没找着，拿了这本书，应该功过相抵了吧？
这些“土匪”终于撤出西院，陈宝珠困得不行，嚷道：“你们大家先别收拾了，快去睡吧。”
经二小姐那边的人一折腾，大家都累了，打着呵欠。听到陈宝珠这么说，相继回房睡了。陈宝珠并没有睡，而是折回到后院，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过后，一只庞大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飞到了陈宝珠的面前，停住，把脑袋依偎在陈宝珠的怀里。
陈宝珠轻轻抚着小蓝光滑的羽毛，看看四周，小声道：“小蓝，你的猎物呢？”
小蓝咕咕地叫了一声，挥到着翅膀，带着陈宝珠来到后院里一个最不明眼的角落。
陈宝珠举过灯笼照了一下。见一堆柴草背后，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尸体”，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看情形，身子都僵了，已经死去多时了。
陈宝珠惋惜地看着这只养白白胖胖的波斯猫：“可惜了这只猫了，它是跟错了主子，闯错了地方，怨不得谁。”
谁也不知道，谍翅是鸟类中的王者，它们天生具有高度的占有欲。有它们在的地方，方圆几里之内是不允许其他的任何生物入侵的，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这些，都是陈宝珠在翻阅一本游记中看到的。当初她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到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猫，身上没有一丝血迹，竟然就这么死了，她这才终于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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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姿喜滋滋地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东院，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二小姐的房间里，低声叫道：“小姐，我找到了。”
“找到雪球了？”二小姐问道。那只波斯猫可是她的心爱之物，意义非凡。当初要不是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信念，她才不舍得把雪球扔过对面院子去。
香姿摇摇头：“没找到。”
“怎么可能？”二小姐急了，“雪球一直都是很听话的，平日里你们一叫唤它，它就跑出来了。怎么会找不到呢？”
“或者，雪球机灵，自己跑出院子去了吧？”香姿推测道。
“没找到雪球，你们回来干什么！”二小姐怒道，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香姿看了满脸怒容的二小姐一眼，陪笑道：“小姐，你先别生气，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看过之后，保准很开心。”
说着，她从怀中把收藏得极好的书拿了出来。
把书放在桌上，解开绸布，香姿讨好道：“小姐，书我给您偷来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藏匿
“什么叫偷？”陈二小姐怒道。她一个堂堂的伯宁侯府二小姐，怎么可以冠上“偷窃“的罪名呢？
“小姐，我说错了，不叫偷，叫借来一观。”香姿笑嘻嘻地说道，把打了个活结的绸布解开，“小姐您看，这个可错不了。”
崭新的绸布里，一本破旧而厚实的书籍静静地躺在那里，由于年代有些久远了，前面的一小部分的边角微微卷起，其他的都是整整齐齐的。看来保管得十分的好。
二小姐看着那本书，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那个野丫头把这本破书当成宝贝？”
“绝对没错。”香姿指着那本书破旧的边缘道，“小姐你看，这边上都翻得起毛了，卷起来了。哦对了，我记起来了，就是这里，还有一块墨迹……”
墨迹鲜明黝黑，更加验证了她的肯定。
二小姐见香姿说得真切，点点头：“确定是这本书，没有拿错？”
“不会错的。”香姿讪笑道，“小姐快看看吧，到底里面写些什么，竟然让五小姐那么着迷？”
“一本破书，也当成宝？”陈二小姐脸上带了不屑，翻开最前面的一页。然后，她的脸僵住了。
香姿看着二小姐的神色不对，正想出声询问，就感到自己的脸上被狠狠地掴了一巴掌，站立不稳，身子朝后跌去，后腰撞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痛得她半天没能站起来。
二小姐的话已经在半空中炸响：“你这个蠢货，叫你办事，你都办成什么了？！”
香姿斜斜地倒在太师椅脚下，唇角已经渗出血丝来。她捂住腰，痛苦道：“小姐，我哪里做错了，你干嘛要打我啊？”
“蠢货！自己看！”陈二小姐怒意冲冲地把那本书狠狠地摔在了香姿面前。转身走了出去。
香姿手脚并用朝前爬着，她颤抖着拿起那本书，翻开第一页，在一张泛黄的纸上，一只活灵活现的王八的图案呈现在她面前，下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盗得此书者，均为王八。”
香姿的眼睛都瞪大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拼命翻着下面的纸张。下面的都是些泛黄的纸张。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
香姿傻眼了，她终于明白，自己自以为聪明。还是被那个古灵精怪的五小姐给耍了！
******
“哈哈哈……”听完陈宝珠的讲述，清鸳笑得前仰后仆，“小姐，你不带这么玩的吧？”
连一向不大爱笑的紫兰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有什么？”陈宝珠道，“她都这样对咱们。还在咱们的地头上那么嚣张，咱们戏弄她一下，也不为过。”
“对对对。”清鸳马上想出一个损招，“小姐你是太仁慈了，我们就应该在那本书上再动些手脚，撒些痒粉上去。让她们痒上一天，那才爽呢。”
“别闹了。”紫兰笑着说道，“说点正经的吧。小姐，你到底把书藏哪了，怎么那伙人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着呢？”
陈宝珠神秘地笑笑：“跟我来。”
来到后院，陈宝珠直直朝着石桌走去，把灯笼放在地上。双手稍一用力，石板做成的圆形石桌面就被陈宝珠抬了起来。
清鸳与紫兰看得口瞪目呆：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这门功夫了？
陈宝珠伸手进去。在支撑圆桌的石柱下掏出一本旧书来，在清鸳二人的面前晃了一下：“怎么样，意想不到吧？”
“小姐，你怎么会把这书放在这石桌下面的呢？”紫兰的脸上一片愕然。
“最随意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陈宝珠笑着说道，“同时也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清鸳看了看石桌，再看看自家小姐，她搔了一下脑袋：“小姐，这石桌这么沉，你是怎么把它弄开的？”
陈宝珠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我弄的，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些都要归功于先前住在这里的那位叛逆的将军。我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马上就联想到，这里肯定发生过一场厮杀。”
不错，在几十年前，伯宁侯府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混战。张冲率残余部下逃回府第，清剿大军随即赶来，为了不破坏侯宁侯府的景致，清剿大军派了几名高手深入伯宁侯府执行斩首任务。当时的张冲就是在后院被抓捕的，听说当时场面激烈，张冲手中的铁锤砸伤了好些人。想必这张桌子也是他当时砸的，只不过没有完全坏掉，又在后院，后来的人也懒得更换，重新修缮了一下，继续使用。
至于石桌的柱子为何是空心的，想必是当时灌注的那些人偷工减料，以致于弄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紫兰才想起二小姐半更半夜扰人清梦的初始原由：“小姐，二小姐不是说她的猫不见了，所以才到我们院子来搜的吗？但是我见她们撤回去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那只叫做雪球的波斯猫啊。”
陈宝珠叹口气道：“找到了也没用啊，都成了小蓝爪下亡魂了。”
清鸳与紫兰齐齐“啊”了一声，脸上现出恐慌的神色来。
要是被二小姐知道她最心爱的猫居然被弄死了，不发飙才怪呢。
陈宝珠看看两人的神情，知道这只猫肯定不寻常：“你们怎么了？不就是一只波斯猫吗？死了就死了，到外头那些波斯商人那里，买一只回来不就成了？”
紫兰摇摇头：“小姐，你不知道，这猫可是贵人送的，所以二小姐一直视若珍宝。”
“什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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