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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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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后何不去求太?”
“太?呵——”目光略过虚张声势的走狗,傲视苍穹,“不就想找个人签字画押么?告诉拓跋晃,东西只要送到万岁手上,哀家认罪就是。不然,他去哪儿找这么便宜的替死鬼。”做一世皇后她还不知足吗?善栽赃者终被栽赃,惯杀人者人恒杀之,当受的业报,何须惊惧?
“刑苑是什么地方,皇后最清楚。”不送此物又能怎样?大刑之下还怕她不肯画押?
嗤笑,“对哀家动刑?上有国法,下有祖宗的规矩,哪个敢动皇后一根头发?太爷可以杀了哀家,却实难让哀家写下一个字。”
任平城沉思良久,终于接过皇后手里的黑匣摸了摸盖,“能问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不妨打开看看。”神态安然,貌似全不介意。
任平城拨开盒盖,被盒里的胡神像吓了一跳,“皇后这是何意?太若将此物送往鹿苑,难保万岁不会动怒。您是想激万岁动武?”
“佛像是哀家之物,万岁与太发得哪门火?送东西的人由太选,怎么说,你们自己斟酌。”如果猜得不错,对方一定会由这尊私藏的佛像,牵出宝塔寺,以及伽蓝寺那场腥风血雨。因为望儿,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愧对那孩,唯有一死才得心安。
拓跋焘连日来噩梦缠身,天放亮的时候方才进入梦乡。
萧竹小心翼翼地将贴在怀里的男人放倒在御枕上,双眼通红,不知是哭了,还是熬夜的原因。人还没下床,身后的大手已扯住被他压皱了的衣摆,“别留朕一个人。”
“我以为你睡了。”转身望向半睁的睡眼,无可奈何地坐回原处,“太阳出来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都不会再来了,乖乖的,安心睡一会儿。”
“陪朕。”抓住她的小手,固执地攥紧。
看着那幅可怜巴巴的表情忽然觉得哭笑不得,伏在耳边恳切地告假,“我很急,再不去嘘嘘会憋坏的。”
“一刻钟,马上回来。”听起来仿佛挺大度。
“放心,很快。”不过是搪塞之词。她想一个人静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变得很陌生,就像刚刚认识一样。往日的骄横与跋扈仿佛在一夜之间都不见了,遗憾的是她并不喜欢。说不清少了点什么,琢磨了许久也想不出来。
然而这些对她都不重要,她只想知道太晃会怎样安排望儿的身后事。拓跋焘答应会替她请求太妥善安置。
“请求”——该死!对于一名无耻的凶手,居然用“请求”二字。
走出寝殿的一刹那,忽然想明白了。诧然回眸,看见自己身后长长的暗影:野心——他失去了争斗的野心。或者应该叫做雄心壮志,抛开褒贬的立场,那根本就是一回事。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39章 内情扑朔暗生隔阂
听了任平城的一番转述,太晃手捧黑匣里的佛像,气急败坏地大嚷,“可恶!皇后她这样做无非是想替自己辩解。意在告诉父皇,本宫用‘宝塔寺’一事要挟她,所以她才对孩动了手。”
“太所言极是,令奴才豁然开朗。”任平城蜷跪于对方脚下,极尽所能地拍着马屁。
“那孩虽出身低贱,却依旧是本宫的至亲手足。听皇后那些话,孩倒像是本宫杀的。”
“孩死于冷宫,这是不争的事实。而那高欢儿是因为皇后才变成现在这样。据贾周供认,万岁曾命他使人为高欢儿医治,谁料人却越治越疯。传言,是皇后暗授意太医所为。”为了“黄门给事郎”这顶笼帽,也得千方百计置贾周于死地。
“争执下去无益。小皇夭折,本宫无论如何都得给父皇一个交代。不,即使没有父皇,本宫也会这么做……”天回京后住进了鹿苑,这便是向天下表明不再过问朝的政事。也或许是不放心住在万寿宫,担心他会加以谋害。这也不怪对方,人之常情,那不妨碍父皇“让权”与他的诚心。
任平城仰视新主,小心询问道,“皇后肯认罪就好。问题是派什么人将这尊佛像送往鹿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拓跋晃深知父亲对于胡神胡教激烈的态度,送佛像去的勇士多半是一去不返。明知是送死,派什么人去才好?
任平城猜出了对方的心事,径自起身凑上前来,“此勇士,非一人莫属。”
“哦?”
“昙曜和尚。此人受太庇护已久,且能施无畏。”
“这怎么使得?本宫怎能为了一己之需,连累昙曜师傅去送死呢?”隐约记起昙曜曾在武周川畔寻得书女的衣物,万岁对此人似乎并无反感。
“唯有太执掌天下,才能使国沙门免受荼毒。从这个意义上说,昙曜此去,已不是为了报太大恩,乃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济世度苦。”
暮春的鹿苑里写满了回忆,萧竹一大早告别了拓跋焘,独自在被遗忘的时光里穿行。
蒲公英驾着小伞随风飘荡,从不问自己将去向何方;野菊花绵延的枝蔓爬满了土岗,从不问自己在为谁开放。
而她的心从未如此清澈,总是被这样那样的心事牵绊着。佛说:动一念则缘起,于是,站在了轮回的起点……
“公公,公公,万岁叫您赶紧回去。”身后响起一名小宦官柔弱的声音,萧竹半天才想起对方是在叫她。她是个“公公”,差点忘了。
“万岁醒了吗?”背向对方,不原意对方正视她的脸。她不是宗爱,这对方知道,只是碍于皇帝的淫威而不愿拆穿。
“万岁他一直在等您回去,根本就没睡。”
凄然苦笑:丢弃了江山,她成了他唯一的游戏。她该高兴才是;无奈,厌倦。也许是因为望儿,也许过上一年半载就会好起来。可她多少有些怀疑。轻轻摆了摆手,“你先去吧,咱家稍候就来。”
拓跋焘披了件薄薄的袍站在殿外的环廊上,居高临下,远远眺望着宛如阉宠的女,嘴里不经意念起压在记忆碎屑下的字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终于放下了一切,他以为能像期望的那样,看样,他又错了,不论他怎么努力,她都不会满足。就算他因她而杀了太,她还是会生出更多的愿望。
他对待太的态度和他的爱情原是无关的两件事,因为仇恨,她把两件事硬扯到一起。她要强迫他与她同一立场,这是要挟!如果他站错了立场,就意味着失去她了。活像个没有见识的农妇,婆媳间一有了矛盾就盘问丈夫的立场。对方的答案一旦不称心意,就立即收拾包袱回娘家。
这是爱情吗?他开始怀疑世界上真有爱情这东西,女人的爱情不过是永远都填不满的贪欲!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下来,是女人淡静得有些刻意的嗓音,“山顶上风大,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当心着凉。”
怨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不在,朕不想‘一个人’又能怎样?”
凑近他面前,淡淡一笑,“以前从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唯一,你要的。”口气并不温存,目光冷冷的。
萧竹感到几分压迫,生怕被对方看穿自己,故意换了一种婉转的说法,“男汉大丈夫总像个大孩似的。”很想问一句:拓跋焘,你的后半生真就打算这么荒废下去吗?
俨然听出了话里的埋怨,“其实,朕跟天下的贩夫走卒原本没什么差别,做皇帝就相当于朕的职业。从前,你总怪朕不懂享受;如今终于放下了担,开始埋怨朕游手好闲了?”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0章 昙曜献佛施与无畏
一连几天两人都别别扭扭地度过。萧竹总觉得拓跋焘很刻薄,不发火,可每句话里都像藏着刀。如果不是为了望儿,她会狠狠给他一个耳光,说她受够了。要杀要剐随便他,反正她求之不得。
午膳之过,拓跋焘终于以散心为借口,主动提出让对方出去走走。第一次觉得自己厌倦了,这个曾经让他爱不释手的女人如今仿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万岁,太派人来此求见,说是替皇后送来件东西。”
“把人带进来吧。”拓跋焘缓缓起身,很庆幸自己并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忘。很意外看到了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可找遍了记忆的角落也想不出在哪儿见过,“你是?”
来者神态从容,放下手里的黑匣,摘下头顶的帽,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贫僧法名昙曜,不知万岁记得否?”
“武周川畔,是你发现了书女丢弃的衣物?”忽然觉得,身边这个女人不是那个曾经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了,曾经的她,已经死了。
合十稽首,“想不到万岁还记得这些琐事。”
拓跋焘上下打量着对方,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朕还是喜欢看你穿僧袍的样……怎么,还俗了?”不然就是得到了太的庇护,不然应该已经被坑杀了。
“托太的福。”出家人不打诳语,坦白了自己侥幸活下来的原因。
瞬间转移了话题,“盒里是什么东西?”
“一尊佛像,乃皇后之物。”
“好大的胆。”并没有意料的恼怒,讲话的口气轻描淡写,“竟然把这样的东西带来鹿苑,活腻了?”
“欲修菩萨行,先离畏怖之心。欲离怖畏者,修行施无畏法。”
帝挑眉轻问,“修行此法就可以不惧生死了?就可以无视律法,肆意妄为?”
“《大日经疏》曰:此法印能除一切众生种种怖畏,爱恚即时皆息,亦除彼未来种种大怖畏。”双手将黑匣举过头顶。
“若见厄难,恐怖危逼,随己堪任,施与无畏。随己堪任——也就是只看情势所需,不问立场。”
“出家人恪守道,何来立场?”昙曜气息平稳,淡定自若。
拓跋焘暗自疏了一口气,接过黑匣,托出里面的菩萨:皇后为什么要送一尊菩萨给他?抬眼看了看一脸谦恭的和尚,“皇后,她还好吧?”
“这个,贫僧不知。贫僧受太所托,并未见过皇后。”
“朕有《灭佛诏书》在先,若有人送一尊胡神给朕,不是疯了,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耐烦?
一道灵光在心炸开,皇后是想他下诏将其赐死吗?
因为望儿?忏悔?
端着佛像的手瑟瑟发抖,目光投向眼前的和尚,“朕想替皇后和死去的皇儿做一场法事。之后,又不想此事被其他人知道。大师可否成全?”佛像是仅剩的一个,和尚是随缘而来的,皇后和那奴儿都是佛徒,这或许是告慰亡灵最好的方法。
“万岁不杀贫僧么?杀了贫僧就再不必担心事情泄露出去了。”
“你以为,朕生来就喜欢坑沙门毁佛像吗?”
“凡事必有因果。贫僧全然体谅。非要用霹雳手段的时候,万万不能手软。这亦是万岁的施与无畏。”
拓跋焘猛一回身,惊愕之下找到了知音,放下佛像,如释重负地合十双手,“阿弥陀佛,大师慈悲。”心里觉得,眼前这个和尚跟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对方宽容祥和,看不到一丝野心。与此人相比,昙无谶,玄高等人虽精通三藏典籍,颇具神通,却终究是心怀鬼胎。究其根本,修行佛法不是高谈阔论,终究要化作一种善行——
平等、体谅,便是天大的慈悲。
“善哉善哉,昙曜修行浅薄,这‘大师’万万当不起,万岁谬赞了。”
看了看几案上的佛像,忽然有了个念头,“大师愿意留在鹿苑吗?或可为朕解除困惑。”思量片刻,诡异一笑,“就这么定了。反正太也没指望你能回去。只说是被朕砍了,往后,你就安心留在这里修行。”
“万岁愿闻佛法?”正所谓事事无常,因缘流转。谁能料到一直高喊着灭佛的“太平真君”忽然间要修佛法?正如观音菩萨所说,凡事不必过于担心,昨日种下了今日的因,而眼下就蕴藏着未来的种。
拓跋焘并未掩饰心里的羞愧,轻轻揉了揉鼻梁,“寇天师对朕说,红藕白莲本是同根,皆是济世良方,得什么病修什么法。然而,沙门之法来自番邦,未免沾染了番邦的陋习,朕希望破除旧法加以改善,让这味奇药堪为我邦之民所用。”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1章 虚情生厌异域胡神
萧竹捧着大把野菊花从外边回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一名和尚待在拓跋焘的寝殿里。“万岁——”碍于外人在场,她像个寻常的内侍一样俯地叩拜。
“啊,回来了。”淡漠的目光下意识地瞟过淡紫的菊花:沉默而专一的爱,如他。俯身接过那些花儿,全然不顾及身旁的和尚,贴在她耳边小声呢喃道,“朕还记得那首歌,只是,再没听你唱起过。”
“哪首?”是她的记性太差?或者从来只是应对讨巧,不曾真正用心过。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朕只记得这些。”
一首当初随口唱起的歌,他还记得。若非这一句,她早已想不起曾经还唱过杰伦的歌。难免有些窝心,不好意思地说道,“难得你还记着,随时都可以唱给你听。”
拓跋焘生怕眼泪漾出眼眶,忽然笑了起来,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和尚,“这位是昙曜大师。朕打算在后殿为小皇设置灵堂,太专程送大师来鹿苑替望儿超度。”
太会送个和尚来这里?打死她都不信!对方这样说无非是想化解她心里的仇恨。她不是白痴,知道该领什么人的情。起身将菊花插进花瓶,问话的速度远胜过大脑的指令,“小皇她是怎么死的?凶手查到了吗?”
拓跋焘并不愿意当着和尚的面说起孩的死因,当即沉下脸色,随口搪塞道,“可能与皇后有关。哦,来人啊,收拾一间厢房供大师起居。”
萧竹自知失言,直到昙曜退出寝殿才怯生生地开了口,“佛狸,对不起。我……”
“算了。你急着问,也是人之常情。”信手抚弄着沾满露水的菊花,余光忽然注意到女人的泪眼,“怎么哭了?”话未说完,拇指已荡去她颊边的泪痕。
“佛狸,你对我是不是已经厌倦了?”在山下采花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原以为爱情已经无所谓了,可就因为那首《菊花台》,她忽然开始害怕失去。
“最近,你的确让朕有些紧张。因为望儿……朕自然会有些负面情绪。不要胡思乱想,过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不肯抱抱我?”泪光在眼底打转,埋怨他只是空口说说。此时,她无比渴望他的怀抱,而他却丝毫体谅不到。“还说你只是紧张?骗人的,你从前不是这样。”
慌忙将她揽在怀里,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我的天,求你也体谅体谅朕!皇夭亡,只有你一个人伤心吗?朕是他的父亲,朕也有情绪,朕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与你相比,朕除了伤心更多的是愧疚。作为父亲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却还连累他为朕而死。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朕的角度上想一想?”剩下几句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勇气:他已经很痛苦了,她却一再叫嚣着与太为敌。她到底是挚爱,还是仇敌?他已经丧失了判断力。
愤愤挣脱了他的怀抱,不停地抹着眼泪,“我还不够体谅你吗?儿没了,我有埋怨过你一句吗?”
“朕情愿你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大闹一通也好。不要用那张假惺惺的面孔对着朕,不要把朕当成白痴!”再也压抑不住了,赫然暴吼,双手用力摇撼着她的身,狠狠将她丢弃在榻边,阔步出了寝殿。
萧竹蜷缩着身痛哭流涕,模糊的泪眼透过轻薄的屏风注视着愤然离去的身影。她宁可对方像曾经一样对她大打出手,也不原被他一个人丢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他不再爱她了……
眼泪干了,走了的男人依旧没有回来。悲伤渐渐化为怨恨,全身战抖,紧紧咬着牙根: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她怎么会愚蠢到爱上一个男人?僵硬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几案上的佛像:是刚刚那个和尚送来的吗?更奇怪的是,拓跋焘居然没有把它砸碎丢出门。
起身走向几案,抱起佛像左看右看。
跟她背后的那尊卡莉一样有许多条手臂。一共八条,正面两条,舒展右手下垂五指,左掌竖起五指在左乳前方。
为什么有这么多张脸呢?
前三张脸是慈悲的菩萨像,左三张脸是忿怒明王相、右三面白牙外露,后一面作大笑状。顶上是宝相庄严的佛面。
究竟是哪位菩萨?
可以肯定的是,这尊佛像不是土之物。风格与那尊卡莉类似,大概是印度的舶来品。
正要将佛像放下,隐约听到里面哗啦啦的声响……
奇怪,佛像里面仿佛装着什么东西。能打开吗?一时间忘记了伤心,小心翼翼地转动佛像,却始终找不到开启的“机关”。
可能是太过专注的原因,拓跋焘突如其来的询问着实吓了她一跳,“在看什么?”
轻轻拍了拍胸口,看在菩萨的面上决定不再跟对方赌气了,举起佛像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佛像里面通常都会装东西吗?”
“大多会装。佛宝、经或者圣物。”无心观瞻佛像,决定为先前的冲动而道歉,“之前,是朕不好,看在朕为你请了一尊菩萨的面上,原谅朕吧。”
“你能告诉我这是哪位菩萨吗?跟我背上的那尊很像,却又不太一样。”
“你当真不认得?”她好歹当过尼姑,对菩萨应该比他在行,“这尊胡神乃是皇后之物。”
“除了难近母,我并不熟悉这种风格的佛像。”他很清楚对方所说的“难近母”就在她身上,而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尊佛像是咖喱大师传给皇后的。
“朕不知道你背后的那尊算不算菩萨。反正,朕不喜欢。”沙门自西域传入土,拜什么胡神的都有。然而,他个人极不喜欢难近母的形象。总感觉血淋淋的,让人惴惴不安。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2章 明心正见六道轮回
“从这尊胡神的手势上看,朕以为是观世音菩萨。”拓跋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举国上下正在忙着灭佛,他居然躲在行宫里研究佛像。
“手势?”
“施无畏印。下垂的右掌象征着施予甘露,树在胸前的左手表示大无畏。不过朕并不确定。许多胡神都会用这个手印,比如药师如来,除盖障菩萨。”
“干嘛不找早上来的那位师傅来问问?”
因为她的一句提议,换了僧袍的昙曜和尚再次来到了天的寝殿。
拓跋焘忽然变得无比虔诚,隔着一层黄缎托起佛像,谦恭地请教道,“大师请坐。朕之前忘了请教,这究竟是哪位菩萨?哦,此造像貌似非我土之物,还望大师见谅。”
昙曜款款起身,合十回应道,“阿弥陀佛。回万岁,此像有十一副头面,应该是大慈大悲的十一面观世音菩萨。《造像量度经》说,罗刹鬼有十个脑袋,非常狂妄自大,观音变成十一个头,将其降服。呵呵,另一说是,菩萨前三面慈相,乃是见善众生所现之慈心,大慈与乐;左三面嗔面,见恶众生而生悲心,大悲救苦;右三面白牙外露,见净业者发稀有赞,劝进佛道;后一面露大笑面,见善恶杂秽众生而生怪笑,令改恶向道;顶上佛面,对习行大乘机者而说诸法,使入究竟佛道。此菩萨为观音之一,主救阿修罗道,除病、灭罪、增福,除恶导善,引众生入佛道。”
“救度阿修罗道?”萧竹觉得有些失望,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惜,不度人。”哪怕是度鬼也好。
昙曜并未责怪对方的不敬,笑容可掬地转向她说,“公公原意听贫僧讲个故事么?”
“当然。”自知失了分寸,满怀歉意地看了一脸无奈地皇帝老一眼。拓跋焘并没有生气,甚至有几分欣喜,以为眼前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名小女。
昙曜始终低垂着眼帘,从容的神态俨然就是一尊活菩萨。不疾不徐地开了口,“公公大概听说过道轮回吧?”
“嗯。”萧竹应了一声,也算替微微颔首的拓跋焘作了回答。
“佛经里有这样一则比喻,说有一只关在空屋里的猕猴,屋有五扇窗,象征着五官。这只猕猴的好奇心很强,在每个窗口前上蹿下跳,探头探脑,因此被撞晕了过去。
猕猴醒来之后,觉得屋得很结实,不能像在丛林里那样跳荡,不能像在树林里那样听到风吹枝,沙沙作响。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
其实,囚禁它的那间屋,正是丛林所化。然而,这只猴已经忘了。
从这一刻开始,时间有了过去、现在、未来之分,时间困住了那只猴。
当猕猴发现自己困在一个坚固的、仅有五扇窗、闷得可怕的屋里时,它开始感到厌烦,于是就爬上爬下。
它之被囚,本来没什么,只因它老是念念不忘被囚,以致于“被囚”的观念放大了千倍。一但被迷住,惧闭之感就愈发强烈,它开始探究自己被囚的事实。
其实,迷恋即是它继续被囚的原因之一,或者说,它被自己的迷恋所囚禁。
这只猕猴开始变得烦躁不安,开始有了枯燥无味之感。它开始紧张,在渴望娱乐的心情下,去摸摸墙,想要了解其构造,想确定一下那表面坚固的墙壁确实很坚固。
在确信房间是固体之后,猕猴便对它有了情绪,或是迷恋,或是排斥,或是不理不睬。
如果它想把屋里的空间据为己有,那就是贪。如果它把屋视为牢房,想闯出去,那就是嗔;除此之外,这猴儿也许想要漠视其本身的被囚,它装聋作哑,对周遭发生之事漠不关心,懒得去管——这就是痴。
回想贫僧所说,猕猴从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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