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静斋覆雨翻云-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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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对于歼灭庞斑可谓信心十足，岂知真正碰上庞斑，才感受到上乘争战之术，竟是如此地使人有力难施，才使他们明白到庞斑的可怕处。难怪二十年前与庞斑的斗争，白道虽人才辈出，仍然一直屈处下风。

不过现在明眼人几乎都可以看出，庞斑受伤颇重，白道能否揭掉头上的这片阴影，成败就在今日。

秦梦瑶冷冷的看了一眼冷铁心，轻叹道：“还望魔师不要追究狂徒之余！”冷铁心虽然感受不到庞斑的可怕，但秦梦瑶可是深有感触，要不是因为身后站着凌空，她是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庞斑一战，庞斑虽伤，但受伤的老虎更加可怕，更何况庞斑可要比这全天下的老虎加起来都可怕的多。

庞斑伟岸的躯体微微一震，转身俯首，爱怜地细审秦梦瑶清丽的俏脸，愕然道：“天！我还以为是静庵在向我娇嗔！”微一顿足，道：“罢了！今夜我便放过你们，只杀凌空。”

语罢，衣衫霍霍，倏地升起。

秦梦瑶刚要出手，冷铁心怒哼一声，见冷铁心有所动作，薄昭如、向清秋以及小半道长都不得不随之行动。

庞斑哈哈一笑，也不见如何作势，已飞临他们头顶前的上空。

这时就连秦梦瑶也不得不佩服庞斑的豪气，人在半空无处借力，虽然看起来潇洒，实际上却是置自己于最危险的境地，一般情况下都奉行的是脚不离地，这样每一招每一式才能尽出全力。

骑虎难下的冷铁心微有悔意，他之所以表示拦截之意，纯是想趁机拣个便宜，他可没有为凌空强自出头的觉悟，只是摆出拦截的姿态，争回些许面子地位，这全基于他以己心度庞斑之腹，想到对方既要杀凌空，自不应再树大敌，岂知事实大出他所料。

庞斑已在他头顶前上空三丈许处。

他也是第一流的好手，立时收摄心神，飞身而起，截击庞斑。

两旁的小半和向清秋亦同时腾身而起，位置却稍坠后方，作第二道的关防。薄昭如因为关心凌空稍微慢了半拍，强加进去反而会乱了三人进攻的节奏，迅速后退。

冷铁心三人在配合上，可说是无懈可击。这并不是他们之间天生就心有灵犀，而是种子高手本来就是为了培养出来对付庞斑的，白道那些高层也知道就算八派再怎么努力，种子高手以一人之力仍旧不会是庞斑的对手。于是在训练的时候刻意加入了阵法，十八种子高手不管几个人在一起，都能组合出最佳战阵，从而抵抗庞斑。

庞斑一声长笑，迅速无比的身子去势，忽地放缓下来，似要定在半空。

冷铁心心头一寒。

这应是绝无可能的事，完全违反物理上的常规，也使他失去原本精确无比的预算。

变招已来不及了。

冷铁心狂喝一声，身法展至极限，硬往下急坠，希望能触地再起，迎击庞斑。

他身后的小半和向清秋冲天而起，刹那间便到了三丈高处的顶点，开始回落。

冷铁心脚尖触地，正要弹高。

庞斑哈哈一笑，慢下来的身形蓦地加速，掠过小半和向清秋，同时左右脚尖分点两人头顶。

小半跟向清秋的武功还在冷铁心之上，两人虽然没有料到庞斑武功如此玄妙，但小半的双节棍向清秋的长剑护身，庞斑的双脚踏在两人的兵器之上却是轻如鸿毛，仿佛没有半点重量。

“飕”一声，庞斑雄伟如山的身影，一拳朝着凌空砸了过去。

这一拳威力十足，就连空间似乎都在这一拳之下破碎，凌空虽然早已经借助天地之力对庞斑的行动进行了封锁，但没有想到庞斑的一拳威力若斯，这一拳甚至比在鄱阳湖上更加犀利，这还是受伤之躯？

感受到空间对自己的封锁，庞斑嘴角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不过这并不影响庞斑一拳砸死凌空的决心！

上次有厉若海相护才让凌空逃过一劫，这一次又有谁能够救得了凌空？

凌空指剑微垂，指剑迸发出的剑气带着炎炎的热力，虽然剑气依旧无形，但那股热力惊人，甚至让人怀疑可以销金铄铁，不过凌空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发出几记这样的指剑，但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面对庞斑这样的大敌，他已经无心去想任何事情。

凌空的指剑并没有发出，因为一柄长刀从凌空身侧亮起，带着一股毅然决然的气度，堂堂皇皇的一刀斩在了庞斑的拳头之上。

拳刀交击，竟然全无声息，庞斑的攻势只是被阻了一阻，而持刀接下庞斑一拳的韩柏却被庞斑的拳劲震伤，整个人连退几步，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但他握刀的手依旧很稳，显然还有再战之力。

第318章　静庵出山

靳冰云赤着的纤足，踏在通往帝踏峰的蜿蜓山路上，刚经过了左右石柱雕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慈航静斋内最高建“藏典塔”的尖顶，在山峰尽处的丛林里，冒了出来。

家已在望。

星夜下的慈航静斋，更具出尘仙姿。

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她离开了这里足足有十年，但却一点也没有对这阔别多年的“家”，有任何陌生的感觉。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记得，因为这里不只是她的家，也是他的家，使他们共同的家。

慈航静斋一如往昔。

就像梦里常见到那样子，只不过少了那个他，但两人之间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靳冰云脚下加速，转眼已来到慈航静斋的大门前。

两个挂在大门上的灯笼，闪耀着颤震的金黄色烛光，像在欢迎她的归来。

靳冰云举起雪白纤美的手，正要拉起铸上莲花纹饰的门环，叩响山门，忽地一震，停了下来，眼中闪过复杂至难以形容的神色，叫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师傅！你的小冰云回来了！”

慈航静斋名闻天下的“七重门”第一重最外的门打了开来，接着是第二重，第三重……节节深进的山门一重一重地在靳冰云俏目前张开来，好象是为她打开了通往另世之门，又若避开这冷酷现实的桃源的秘径终于显露出来。

当最后第七重门打开时，勒冰云看到平时只偶有鸟儿盘桓的大广场上，站满了慈航静斋内静修的女尼。

各位长老，柳静浅石静宜等都在，只有神秘莫测的大长老白静心不见踪迹。

她们每个人都手持着一个灯笼，神情肃穆，照得门里门外一片通红，情景诡异莫名。

靳冰云曾设想过千百种回到静斋会遇见的情景，但却从未想过眼前这种可能性。

一团火热在靳冰云胸臆间凝聚，她大声唤道：“师傅！小冰云回来了！”赤足急奔，箭一般射进七重门里。

当她仙女般飘飞周第七重门时，众尼分向两旁退去，露出一条人墙成的道路，直伸往慈航静斋的主殿“慈航殿”的大门去。

大门紧紧闭着。

门旁有位貌似中年，脸容清秀的女尼。

她就是慈航静斋内的“问天尼”，在靳冰云十二岁时便闭关修道，想不到到了今天仍是入关时那样子，十六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脸孔留下任何痕迹。

靳冰云娇躯一震，却没有停留，迈开脚步，赤足踏上以麻石铺成的广场上，冰冷的感觉透足而上。

问天尼神情平淡地看着她，无喜亦无悲。

靳冰云在问天尼前停了下来，口唇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问天尼低喧一声佛号，道：“小冰云你进去吧！”

靳冰云美目升起一层云雾，茫然望往紧闭的门，轻轻道：“师父……”伸手推门。

“咿唉！”

门开了一线缝隙。

蜡烛跳动的温暖光茫透出来。

靳冰云俏脸贴土木门，熟悉的气味涌入鼻里，记得当年有一次和言静庵捉迷藏时，她便曾躲在这门后，嗅着同样熟悉的木材气味。

她娇躯轻轻前挨，用身体的力量再将大木门顶开了少许，挤了进去。

宽广的长方大殿延展眼前，殿尽处是个盘膝而坐，手作莲花法印，高达两丈的大石佛。殿心处放了一张石床，靳冰云蓦然想到一种可能，几乎没有勇气再去看那石床一眼。

还好，石床上空空如也，最让靳冰云惧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靳冰云全身一阵剧烈的抖颤，好一会才能重新控制自己，这短短的时间，让靳冰云竟然有一种恍若千年的感觉，以前对师傅言静庵那一点点的不满早已经烟消云散，师傅，你可知道，现在冰云再也不会怪责你。

只要师傅你还存在，不管经历多少风雨，冰云总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一个避风的港湾。

只有你的小冰云才明白你的伟大，明白你为武林和天下众生所做出的牺牲，只有你才可将大祸推迟了二十年，现在至少有了个厉若海，或许还会出现凌空。

问天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言斋主在三天前离开，吩咐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现在你终于到了。”

靳冰云神情出奇地平静，眼神丝毫不乱，缓缓抬头，望向问天尼了无尘痕的脸孔。

靳冰云知道师傅是对自己有着愧疚之心，这才可以避开不与自己见面，当时自己对师傅确实有过怨尤之心，为什么去魔师宫的是我而不是梦瑶？每一个孩子在成长过程当中都会对父母的行为作出种种自以为是的推测，只有当孩子长大成人，才会明白父母亲当年选择时的无奈和痛心。

问天尼在怀里掏出封信，道：“言斋主这儿有一封给你的信。”

信递过去。

勒冰云接过信，按在胸前，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问天尼向后退三步，恭身道：“靳斋主，请受问天代斋内各人一礼。”柳静浅等四位长老也躬身道：“见过靳斋主！”

靳冰云像完全听不到她们的话，完全不知自己已成了武林两大圣地之一的领袖，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觉得是自己逼走了师傅。

问天尼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斋主你为何不拆信一看，难道不想知道先斋主所说么！”

靳冰云这才连忙拆开信封，言静庵秀美的自己出现在了靳冰云的面前：

冰云，我知道你近些天会回来，可我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恐怕空儿会出什么事情，为师下山一趟，由你接任斋主之位，勿念。

这封信没有署名，但已经很确切的交代了一切事宜，靳冰云不再自责，因为（：文？）师傅既然把（：人？）慈航静斋（：书？）的重担交给（：屋？）她，她就要勇敢的承担起来，直到师傅回来。

靳冰云展颜一笑道：“有劳各位师叔久等了，我刚刚回来，也有些倦了，就不打扰各位师叔了。”靳冰云慢慢走回自己的卧室，柳静浅等长老虽然想问凌空的消息，可靳冰云既然如此说了，便不再多说，等靳冰云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问不迟。

第319章　剑心通明

“你就是那个得到赤尊信传功的韩柏，好个赤尊信，如此大智大勇，庞某佩服。既然你已经下了这么大的赌注，那我就陪你赌一回又如何。韩柏，你现在走的话我不杀你，什么时候到你魔种真正大成了，我们再一决雌雄！”庞斑停下攻击，虎目盯着韩柏道。

这个时候小半的双节棍和向清秋冷铁心以及终于找到机会出手的薄昭如的三柄长剑已经攻至庞斑的身侧，这次由小半主攻，其他三人攻守兼备，务必让庞斑没有丝毫喘息之机。

庞斑似乎没有觉察到四人的攻击，只是期待着庞斑的回答，韩柏豪气大发，大声道：“我韩柏可不怕你，现在就一战又如何？”手中长刀劈出，似乎隐含着某种天地运行的规律，这一刀已经是韩柏超水平发挥，如同羚羊挂角天马行空，充满了韩柏的想象力和一战的决心。

“好！”庞斑再次击出一拳，这一拳并不快，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但这一拳却轻易的破掉小半快若闪电的双节棍，似乎庞斑已经和他们不处于同一时间同一空间，这个天地的运行都因为他而发生了小范围的改变。

小半后退，双节棍反震过来挡住了向清秋三人的长剑，三柄长剑甚至都没有和庞斑发生任何接触，就被双节棍上附带的力道震的碎裂开来。

天下第一高手，魔师庞斑，的就算是重伤，依然不是靠人海战术可以取胜。

庞斑刚刚击退四人的合击，韩柏的一刀已经劈了过来，庞斑依旧一拳，拳头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一拳震在长刀之上，韩柏感觉庞斑的一拳就仿佛一片大海，任由他怎么攻击也不能伤害到庞斑分毫，这种感觉让他几乎再也生不出对抗之心，面对庞斑就仿佛面对整个天地，和庞斑为敌就好像和整个天地为敌。

韩柏感觉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所不容！

就在韩柏将要迷失的时候一柄长剑犹如赤日一般冉冉升起，韩柏心头蓦然一清，长刀后撤，恰好挡住了庞斑一拳的攻击，这一拳的拳劲还是震得韩柏几近昏迷，暂时失去了战斗之力。

上一拳庞斑显然还有些手下留情，这一拳庞斑却是再无保留，这是因为庞斑已经无法再有所保留，秦梦瑶犹如梦中的仙子，手中的飞翼长剑就像飞天的彩带一般优雅美妙，可这优雅美妙之中却含着无与伦比的杀机，面对秦梦瑶的剑，强如庞斑也只能认真对待。

庞斑的天人合一已经可以稍微影响天地的运转，这远远比凌空能借助天地之力要强，但秦梦瑶心灵无尘无垢，对庞斑的每一步都有一个非常准确的预判，两个人之间就像是对练喂招，每一招都是半途而废变招，没有任何接触，似乎都在独舞，但这其中的凶险只有两个人才深深的明白，如果稍有纰漏，那一点失误就会迅速被放大，从而造成最致命的威胁。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就算想手下留情都不再可能，一方失败的代价就是生命。

韩柏有心无力，想要帮忙也是不能，小半四人虽然还有再战之力，可完全插手不到这种层次的战斗之中，韩清风虽然武功比小半等人稍高，但也高的极其有限，只是小心翼翼的指挥府上众人避难，自己守护着宁死不肯走的两个女儿韩慧芷和韩宁芷，顺带也守护了站在两女之间的凌空。

场面立时静寂下来，只有庞斑的铁拳呼啸，秦梦瑶的飞翼流光，两个人代表了两种极致，秦梦瑶把女性的柔美和优雅发挥到了极致，而庞斑则将男性的雄壮和豪迈表现的淋漓尽致。

秦梦瑶如水，如云，庞斑则如钢，如山。

秦梦瑶虽然短时间和庞斑战成了平手，但境界的差距始终存在，要不是剑心通明的神奇，秦梦瑶根本就不可能和庞斑相提并论，只是这已经到了秦梦瑶的极限，庞斑每一招每一式都混若天成，秦梦瑶却要费尽心思拟定出运用哪一招才好，其中耗费的心神之巨可以想象，秦梦瑶的剑势之中虽然看不出来败相，但她知道自己和魔师庞斑的这一战，自己败了。

败了之后，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凌空。重伤的凌空。

凭借着守护凌空的这一点执念，秦梦瑶始终坚持，尽然和庞斑对抗了近百招，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战绩，甚至于就连庞斑都大感意外，先天境界和天人合一境界相差巨大，秦梦瑶能有如此表现，假以时日，定然能够踏足天人合一乃至至高无上的破碎虚空之境。

庞斑收起了杀心，他的目光他的眼界并不局限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中，所有能够踏足天人合一的高手都是难能可贵的，他并不想高手寂寞到举世无敌的地步，要不然现在厉若海就不是重伤闭关，而是战死在鄱阳湖之上了。

庞斑能够留手，也充分说明了秦梦瑶战力的下降，尽管如此，秦梦瑶还是在坚持到一百五十招的时候被庞斑一拳震飞，不过秦梦瑶也刺中了庞斑的左肩，只是庞斑的身躯犹如铁铸，竟然没有流出半点鲜血。

凌空看向庞斑的同时庞斑也看向了凌空，两个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汇聚，自从凌空变身为庞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炉鼎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杀死对方，自己就能够圆满，这样大的利益让双方都不会有任何惺惺相惜的仁慈。

这是一对宿世的敌人，两个人之间不存在和解的可能，直到一方倒下为止。

“在下韩清风领教魔师高招。”韩清风处在两者之间，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拔剑相向。

凌空踏上一步，将韩清风挡在身后，笑道：“多谢韩家主厚爱，庞兄是为我而来，不取我性命当不会离开，我现在就跟庞兄一会，还望韩家主见谅则个。”

庞斑见凌空只是踏上一步就已经跨越了近三丈的距离，对凌空不由的重视起来。

第320章　剑气纵横

江湖人物运用轻功飞跃三丈那是轻而易举，但凌空只是普通的迈出一步，他的整个身子并没有飞跃而起，步伐也并不大，脚下的土地似乎变小了，他的一步就是三丈，虽然还达不到缩地成寸的地步，但确实已经初窥门径，这已经不是普通江湖武者的水准，而是跨入天人合一的标志。

“你让我感到很惊讶，竟然能够在重伤之后领悟到天人合一之道，也不知道是你的运气还是你的资质。要是你不是我的炉鼎，我定然会守护你成长，这天下要出一个天人合一的大高手可不容易。只是既然你成了我的炉鼎，我们俩之间便只有你死我活这条路可走，还望凌兄能够成全。”庞斑俊朗冷酷的面容上居然泛起淡淡的笑意，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

凌空知道庞斑已经开始向自己施压，反击道：“庞兄孟浪了，我们是虽说因为道心种魔大法联系在了一起，但并没有什么生死大仇，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之所以要杀我，只是因为杀我之后你的道心种魔大法就可以圆满，说到最后，我们之间的不共戴天只是因为利益，足够大的利益罢了。”

庞斑哈哈大笑道：“凌兄说的透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终究还是超脱不了人的范畴，今日一战，若是凌兄死，我的道心中魔大法可以圆满，若是我亡，凌兄恐怕也能与历代先贤比肩吧。”

“庞兄，请接招。”凌空剑气纵横，这一次他没有调动任何天地之力，只凭本身功力与庞斑放对。

庞斑大叫来的好，也施展开音拳脚，与凌空斗在一起。凌空既然没有施展天人合一的手段，庞斑作为天下第一高手这点风度还是有的，也没有运用天地之力，只是凭着一双铁拳对战凌空凛冽的剑气。

两人虽然没有运用天人合一的手段，但两人真气到了这种境界都几乎无有穷尽，就算大战几天几夜也不是不可能，现在比拼的就是谁的招式精妙，谁的伤势更重，或者比拼谁的运气更好。

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而且是最为重要的一种。

两人之间没有兔起鹘落，没有飞跃纠缠，都是脚踏实地一招一式看的清清楚楚，但两人招式之中透出来的杀机还是让众人忍不住后退，不觉之间给两人留出了一个方圆三十丈的战场。

看到凌空的实力似乎比秦梦瑶更加强悍，八派联盟的种子高手才重视起这个新近崛起的黑榜高手，尤其听庞斑的意思凌空竟然踏足最为神秘莫测的天人合一之境，这让冷铁心等人大觉不是滋味，八派摈弃成见才培育出十八种子高手，但这些种子高手之中也只有不舍和谢峰才达到先天之境，其他人等虽然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但离先天之境还差一些。一万个江湖人里也出不了一个先天高手，一万个先天高手也不一定有一个人能够踏足天人合一，只凭境界，凌空已经把江湖上大多数人抛在了身后。

只有薄昭如看到凌空的英姿之后对凌空的好感更甚，芳心可可，已经深深的印下了凌空的身影，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美女不爱英雄？更何况凌空相貌俊美武功超卓，这正是每个江湖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秦梦瑶和韩柏却没有关注战场，只是抓紧调息，希望能够尽快压下伤势，帮助凌空击败庞斑，但庞斑天人合一的真气又岂是那么好相与，那伤势对两人以后的发展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要立时镇压却是绝不可能。

“爹，凌大哥会赢么？”韩宁芷看的云里雾里，忍不住小声问正看得心旌动摇的韩清风。韩慧芷同样关心凌空，她们对庞斑的厉害并不清楚，芳心之中总认为自己的情郎才是最勇武的。

韩清风从庞斑和凌空的对战之中获益良多，正感悟着两个人之间一招一式的玄妙，听到女儿的问话，冷着脸道：“不要说话！”韩宁芷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会斥骂自己，泫然欲泣，两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韩清风顾不得理会女儿，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后天的极限，只是始终看不透最后一步，不能踏足先天之境，庞斑和凌空这样的大高手的决战能够亲眼一观，这种机会可以说是万金难求，凭借这一战的经验，韩清风或许就可能踏足先天，只要晋升到先天境界，韩府将不再是武昌府的韩府，偌大的江湖必然会重新排序。

以韩清风后天极限的修为，对庞斑和凌空的决战依旧看的不太明白，不过他努力把每一个情景记了下来，这将是一笔难能可贵的财富，之后闭关消化，就能获益良多。

不但韩清风意识到这是一场难得的造化，小半道长、冷铁心、向清秋以及薄昭如也都将这一场决战的每一个细节刻画在了脑海里，天人合一的大高手，许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一见，更别说两个天人合一的大高手决战了。相信要是知道有这样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这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