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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位面引导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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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仁吓了一跳,加重语气道:“我不知小侯几时会来,在他来到前千万勿告诉别人,免致令小侯的红颜知己白欢喜一场。”

文姑推开房门,花香扑面而来,只见对门的窗台摆满香桂花,宽广的厢房内左右靠墙处梅花闲竹的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不但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难怪能与上林苑并称当世,只是摆设的家具便见讲究。

墙上角落处均有字画摆设作装饰,没有半丝俗气。

陶仁来到放有一张古筝窗台旁的长几处,望往窗外,在月色灯火中,城景尽收银底,只见神祠佛寺、道里亭馆、闾闾巷市、楼观馆室、圃榭池沼,在高楼外纵横交错,心中不由浮起若有美妓对窗弹唱时,那旖旎动人、醉生梦死的青楼美景。

楼内楼外隐约传来丝竹弦乐之音,不但不觉喧闹,还似更添散花搂的深远宁和。

文姑来到他身后,低声道:“清秀小姐今晚虽难分身,但岳爷既是侯公子的长辈,奴家怎都有办法安排她来为岳爷唱上一曲,其他时间就教秋红侍侯岳爷吧!”

陶仁忙道:“文姑不须知此周章,在下只为见小侯才来此,一切待他来后再作安排,现在只需给在下美酒鲜果便成。”

文姑奇怪地看他两眼,才答应着退出房外,顺手为他掩上房门。

陶仁松一口气,站在原地发呆,对这青楼是极不适应。

门突然打开。

陶仁吓了一跳,知自己是心神不宁,竟听不到有人接近厢房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俏婢送来美酒鲜果。

陶仁充内行的出手打赏,待俏婢走后,在近窗的椅子坐下,举起婢子为他斟满的美酒,轻喝一口,心想这侯希白也不知几时会来,自己到底要不要召姑娘陪伴呢?这个想法仍在脑海盘旋的当儿,足音趋近,到门外略一停步,然后敲门声响,娇美的女声响起道:“清秀特来拜会,向岳爷请安。”

陶仁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跳将起来,为她开门。

门外俏生生站着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由轮廓至身体的曲线,无不优美迷人,如丝细眉下一对明眸透出渴望的神色,但当然不是为陶仁所扮的这个老头子所引发的。

她头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别致,宽大的罗袖从袖口卷齐到肘部,露出温柔而富弹性的小臂,长衫短裙,上衣无颌,对襟不系扣,露出纹理丰富,色彩红艳的胸兜,衣边裙脚套有彩色布料的捆边,腰围花布造的长带子,使她纤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再披上无袖坎肩,益显绰约多姿,该属蜀地某一少数民族的美女。

陶仁开门时,她微露错愕神色,才挟着香风进入厢房,神色自若的把纤手挽上陶仁的臂弯,娇笑道:“岳爷是否第一次上青楼呢?”

陶仁给她拉得打个转,往左旁靠窗的太师椅走去,苦笑道:“确是第一趟!姑娘是怎样看出来的?”

清秀把他“按”进椅子去,又温柔地为他添酒,微笑道:“惯到青楼的人都知道来这里是让奴家们好好侍候,但岳爷却像掉转过来似的。”

陶仁面具下的老脸不由一热,清秀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在他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娇笑道:“岳爷勿要全责文姑,有关希白的事谁都不敢瞒奴家的。”

陶仁对这飞来艳福大感吃不消,苦笑道:“小侯来时见到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风情万种的道:“奴家又不是希白的发妻,有甚么好顾忌呢?唔!岳爷的身体很年轻。”

陶仁愕然道:“此话怎说。”

清秀凑到他耳旁柔声道:“不同年纪的人有不同的气味,岳爷看来虽年纪挺大,但气味却像年轻的小伙子,健康清香和充满生气,教奴家不想离开你。”

陶仁心中微凛,暗忖自己所扮的岳山,这破绽竟是这么明显?这是刚才他心神不宁,忘了收敛气息的缘故。

陶仁随口答道:“或者是因为老夫功力较为精深的关系吧!”

清秀仔细打量他的脸容,摇头道:“该与功力无关。奴家每天都接触到江湖中人,其中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来的武林名家,可是从没有人有像岳爷身体的气味,岳爷自己当然察觉不到,但奴家嗅得一清二楚,初时还以为岳爷薰过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婴孩的气味!”

陶仁虽为之啼笑皆非,亦想到身体的气味可能与是女娲娘娘所赐有关,带有先天的自然气息。

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般的连申脆响,垂首轻轻道:“希白今晚是否会来?”

陶仁虽觉有外人在场会碍事,却也不忍骗这大胆热情的美女,对他来说无论是大家闺秀又或青楼姑娘,都应受到尊重。遂坦然道:“小侯与我约在此处见面,该是会来的。”

“叮叮咚咚!”

清秀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

筝音倏止。

清秀幽幽叹道:“这是希白谱的筝曲,离开成都这么久啦!回来后总不来见人家,等他来了告诉他,清秀挂念得他很苦哩!清秀还有别的客人,先失陪一会。”

言罢黯然离开。

五十三、胖贾安隆

五十三、胖贾安隆

陶仁在她掩上房门后,心头仍像被块重石压着。清秀对侯希白的憧憬最终只会变为失望,不过有梦想和追求总比没有好。

那自己追求的又是什么呢?自己追求的应该是一种能为自己作主的生活方式。现在表面似乎得到了,但肩上的担子却压得自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陶仁不由又想起师妃暄和婠婠,她们同样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啊。

陶仁接着又想起石青漩,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会不会为自己的不专情而黯然神伤,唉,陶仁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举杯一饮而尽,再也没有了叫姑娘陪伴的心思。

足音再起,房门“砰”一声打开,一团彩云挟着香风卷进房来,现出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陶仁定睛一看,立感大大不妙。

来人正是川帮大当家范卓的美丽女儿范采琪,身上的彩服劲装益发衬得她像开屏的孔雀,脚踏小蛮靴,那晚的腰鼓被马刀代替,来到头皮发麻的陶仁前方,一手叉腰,青春焕发的俏脸却是笑容可掬,美眸在长而翘起的睫毛下晶晶闪闪的,道:“原来你就是侯希白的长辈和知交,侯希白那言而无信的骗徒滚到那里去了?”

陶仁这才记起侯希白当晚可能为脱身计,不知道向她许下了什么诺言,不用说是侯希白爽约了。得到《不死印卷》后,侯希白恐怕连她的名字都忘掉了,那有闲情去敷衍这刁蛮女。

至此他深切体会到侯希白处处留情的烦恼,在侯希白来说或会甘之若饴,不过现在却要由他来承受这烦恼。只好苦笑道:“老夫也在找他,范大小姐请见谅。”

范采琪娇哼道:“你不是约他来这里风流的吗?”

陶仁心道:“有你在这里,侯希白恐怕就不敢来了。”不过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范采琪竟“噗哧”娇笑,退后几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枕在扶手处,托起香腮,笑意盈盈的道:“你这人外貌虽老,但声音和说话都很好听,人家便将就点把你暂时收为俘虏。除非侯小子自动现身,又或你把他交出来,否则不准你到任何地方去。”

陶仁长身而起,尚未开口说话,范采琪掣出弯圆的马刀,割颈而来,威势十足,灵巧狠辣。

陶仁一眼瞧出她刀法高明,自己在不能伤她的大前题下,又不想暴露身份,想把她甩掉将大费周章。忙举手表示投降,坐回椅里。

范采琪的刀锋在他鼻尖前寸许处示威般的划过,始退坐回先前的椅子里,得意洋洋道:“原来你的手脚这么差劲,乖乖的给我坐着。否则我就在你脸上弄出花来,奴家可不是说笑的。”

陶仁只好大叹倒霉,原先还以为自己的青楼运道还不错,现在方知青楼霉运才刚开始。

为今之计,只有待侯希白来了,再设法脱身。

陶仁无奈地呆瞪着范采琪。

范采琪忽又秀眉轻蹙,嗔道:“瞪着人家干吗?我是生出来给你横看竖看的吗?”

陶仁一下对这刁蛮女没了耐心,心想这也不是办法,长身而起,冷然道:“范大小姐请恕岳某要失陪了。”

范采琪瞪大美目,正要动手,突然有人在门外嚷道:“侯公子信到。”

范采琪听得侯公子之名,立把陶仁忘得一干二净,雀跃道:“信在那里。”

陶仁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那么和送信来的文姑擦身而过,扬长去也。

刚踏出散花楼的外院,横里有人闪出来,一把扯着陶仁的衣袖笑道:“前辈您好!”

陶仁苦笑道:“拜你所赐,并不太好。你不知道范采琪正到处找你吗?”

侯希白歉然道:“前辈请跟我来!这处太碍眼,若给那刁蛮女缠上,将更不妙。”

陶仁随地往南转进一道小巷,再跃上瓦顶,逢屋过屋,片刻后来到一宏伟建筑物的瓦脊处,在明月斜照下,四周院墙内的林木均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陶仁奇道:“这不像一般人家,黑灯瞎火的。”

侯希白露出古怪的神色,低声道:“连我都不知为何会带前辈到这里来。这是李家祠,自少我便爱在晚上到此处想事情,从没带任何人来过,或者是因我把您当作真正的长辈和朋友吧!”

陶仁坐到瓦脊处,又招呼侯希白坐下,环目一扫李家祠外延伸往四面八方至城墙而止的点点灯火,笑道:“小侯对令师的《不死印卷》研究得怎么样了?”

侯希白苦笑道:“《不死印卷》虽让我在武功上有所突破,大有进境,但也让我明白了我终究是练不成不死印法的。”

陶仁细看了侯希白两眼,讶道:“你好象也不是很失望的样子啊?”

侯希白笑道:“全拜前辈所赐,提醒我以画入武,不再向不死印法缘木求鱼,浪费精神时间。”

陶仁欣然道:“如此甚好。小侯可查到安隆的所在?”

侯希白道:“安隆刻下该躲在城北金马坊的别院静养,这是安隆的秘巢之一。”顿了顿又笑道:“是否须晚辈引路?”

陶仁看他盛意拳拳的热心样子,拒绝道:“小侯有这心意已足够啦!你就不怕得罪令师吗?”

侯希白苦笑道:“若说得罪石师,从前辈赐《不死印卷》给我时就已得罪了。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求能在石师手下保命。魔门的规矩,对外人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

侯希白沉吟一下续道:“在晚辈十八岁那一年,石师曾立下魔门咒誓,假若我在二十八岁时挡不过他全力出手的花间派最高武技的花间十二支,将要我以死殉派,晚辈今年二十六,时日无多,横竖要死,那还顾得其他事。”

陶仁这下明白了,侯希白心里有托庇于自己的意思,只不过以他孤傲的性子,当然不会宣之于口,遂叹道:“也罢。那就一起去吧。”

陶仁和侯希白昂首阔步的朝安隆那幢四合院的外门走去,侯希白上前扣响门环。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眯眼讶道:“侯公子?”

陶仁冷哼一声,上前探掌朝他脸门推去。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陶仁和侯希白跨过门槛,侯希白还顺手将门掩上。

陶仁低喝道:“老夫岳山,安隆躲在什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对矮老头道:“请他们进来,你退下。”

矮老头垂手退了下去,陶仁和侯希白进入东厢,安隆正坐在靠里边的椅子上,陶仁笑道:“安胖子是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发出一阵彷若猪鸣的笑声,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边施礼边应道:“安隆见过大巫陶仁陶先生。陶先生就别再装了,你要找我,有川中各派和我这师侄帮忙,我除非逃离川中,不然总会被你找到的。”

陶仁在安隆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侯希白则站在他身后。

陶仁前晚也没细看,今日面对面仔细看去,只见安隆是个大胖子,两手不知是否因过多赘肉,似乎特别短少,腆着大肚腩,扁平的脑袋瓜儿就像直接从胖肩长出来似的,加上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

陶仁淡淡道:“安隆,魔门天莲宗宗主,人称‘四川胖贾’,是西南方最大的酒商,也兼营其他生意,是多个行会的会头。天莲宗也是以经商为主,为魔门积累财富,我这样说没错吧?”

安隆坐下平静地点头道:“没错。”

陶仁讶道:“你好象不怎么担心我是来杀你的?”

安隆苦笑道;“大巫陶仁之名,谁能不惧?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若存心想杀我,前晚我就该没命了。”

陶仁笑道:“那你为何不逃走呢?”

安隆颓然叹道:“可我又能逃到哪去呢?我的基业都在这里,已在巴蜀落地生根,我若逃了,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寺,多年辛苦经营就会尽付东流。况且从你出道至今,也不曾听说你对魔门中人大开杀戒,我虽是魔门中人,但我只是个商人,自问又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你应该也不会特意来杀我。我既然不能跑,也就只能赌这一把了。只不知先生为何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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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仁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找你合作,诛除天君席应的。”

安隆露出震惊神色,好一会才向陶仁道;“先生来找我安胖子,我也无法拒绝,得罪了先生,我还怎么在巴蜀过活?可先生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难怪被称为“胖贾”安隆,几句话内尽显商人本色。

五十四、再上青楼

五十四、再上青楼

陶仁也不反感,象安隆这样的人,在后世中多的是,微笑道:“席应是我的,边不负是你的,如何?”

安隆一呆,接着安隆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却有点像猪的哀嚎,令听者难受至极点,仿似给他的笑声直钻进骨髓里去兴风作浪。

笑声倏止,安隆咬牙切齿地道:“边不负?”

陶仁点头道:“边不负上次被我废了一次,即便用什么秘法恢复了部分功力,也绝不可能是你的对手,这正是你报仇的大好机会。”

安隆先是大喜,随即又质疑道:“以先生的武功,要收拾席应应该是轻而易举,为何还需要我的帮忙?”

陶仁叹道:“问题是席应行踪太诡秘了,我找不到他啊。若是让他知机闻风而逃了,以后再要找他就难了。我扮成岳山,再与你一起出现,就不会把他吓跑了,谁会想到我会和安胖子你联手呢?”

安隆点头道:“席应今次敢重返中原,是因其练成了‘灭情道’的‘紫气天罗’至高心法,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如此公然宣布要毁寺,照我猜正是要把宋缺诱来,他又怎会怕宋缺的手下败将,他是恨不得岳山出现才对。”

陶仁嗤之以鼻道:“就他也配是宋缺的对手?就算是宁道奇对上宋缺,最多也只有两败俱伤的结果。”

安隆和侯希白俱都一惊,没想到陶仁对宋缺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

安隆又问道:“虽说席应以前最爱和边贼一起去胡天胡地,可是现在陶先生就在巴蜀的时刻,席应怎敢去荒唐?”

一旁的侯希白摇头道:“安叔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据石师所言,紫气天罗霸道至极点,一个不好,会反噬其主,功力愈高愈需调和。”

安隆道;“那我们就一起到散花楼看看去。”

侯希白眉头大皱道:“晚辈给范采琪那刁蛮女缠得差点没命,绝不能在公众地方露面,就不陪你们去了。”

陶仁点头道:“也好,我们明天另约个时间再见面。”

……

初更时分,陶仁与安隆坐车来到散花楼对街处,安隆下车去探听消息,陶仁就坐在车上等着。

不多久,安隆回来揭起马车的布帘,指着对街灯火辉煌的散花楼,对陶仁道:“边不负这家伙在今晚前曾去过两趟散花楼,都是指名找花嫁姑娘,今晚他又订下厢房,我们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如何?”

陶仁皱眉道:“席应是否和他一道呢?”

安隆道:“上两次边不负都是一人来胡混,还留宿至天明。却是没见过席应。”

陶仁笑道:“进去打个转不是什么都清楚了吗?”

安隆淡然道:“若只得边不负一人,先生打算怎么办?”

陶仁知道安隆的意思,他若如此公然助安隆对付边不负,等若站在安隆的一方,祝玉妍也就不敢来找安隆报复了。不过陶仁对边不负本就全是恶感,也根本就无所谓阴癸派的报复,不然上次也不会废了他了。

陶仁冷哼道:“到时再随机应变,在你安胖子的天心莲环下,现在的边不负只是个笑话,我保证不让其他人插手其中就是了。”

安隆双目闪动残酷凶毒的邪芒,伸舌舔唇,像尝到边不负的鲜血般,缓缓道:“好!二十多年的账,就在今晚来个总结算。”

接着向驱车策马的老仆喝道:“到散花楼去!”

安隆第一个步下马车,文姑亲率两婢来迎,安老板前安老板后的奉承得无微不至。

安隆拉着文姑到一旁交头接耳一番,文姑领路前行,安隆则退到陶仁身旁,微笑道:“席应竟真的来了!”

席应明知现时成都高手云集,仍公然的和边不负到青搂鬼混,可知他是有恃无恐,连陶仁、解晖等亦不放在眼内。真可谓是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陶仁低声道:“他在那间厢房?”

安隆道:“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我们则是隔两间的乙房,头房是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丙房是几个成都著名家族的世家子弟,今晚真是热闹。”

陶仁问道:“范卓和奉振知不知道另一端的是边不负和席应?”

安隆苦笑道:“我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

陶仁心中清楚,安隆根本早就打定主意要对付边不负,所以才能预订只隔一间的厢房,否则即管文姑卖他的面子临急的安排厢房,也不会这么巧只隔一间。

像散花搂这样名闻全国的青楼,如非由像‘枪霸’范卓或‘猴王’奉振那类武林大豪经营,亦必由他们照拂。陶仁不能不顾及范卓和奉振等人的面子,也不能不管在厢房内陪侍姑娘的安危,就那么在房内动手。所以最好是诱他们到园内动手,才不会伤及无辜。

陶仁对安隆道:“你可否先和奉振等招呼一声,他们该不会对席应和边不负有什么好感的。”

安隆苦笑道:“只恨他们对我亦没有什么好感。”

此时两人随文姑登上二楼,文姑刚推开房门,笑脸迎人的道:“两位大老板请进。”

陶仁越过文姑,朝北厢房大步走去。对安隆道:“岳某人过去先和两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文姑为之愕然时,给安隆搂挽着腰肢,拥进厢房内。

陶仁在北房门前立定,尚未敲门,一把柔和悦耳,低沉动听的男声从房内传出道:“是那一位朋友来了?”

房内倏地静至落针可闻,显得邻房更是暄闹热烈。

陶仁心中一惊。他一路走来,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息,但仍给这该是席应的人生出感应,只此当可知席应的武功是如何高明。

陶仁若不是扮作岳山,以真面目让席应看到,可想而知席应定会立即逃之夭夭,而在这人烟稠密的城市里要追杀席应这样的魔门高手,又不伤及无辜,是何等的困难。

正要推门,房门自动张开,迎接他的是一对邪芒闪烁的凌厉眼神。

席应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清瘦的脸上挂着微笑,丝毫不因“岳山”的出现而动容。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边不负坐在另一旁,两人各拥一女坐在腿上,正调笑戏玩。

陶仁目光扫过边不负,再回到席应脸上去,负手冷笑道:“席应你还未死吗?”

两女初时还以为席边两人的朋友来访,脸上笑意盈盈,到看清楚“岳山”的尊容和阴冷的神色,听他充满挑战意味的说话,始知不安,吓得噤若寒蝉,花容失色。

邻房暄闹声止,显是发觉这边的异样的情况,安隆的厢房当然不会发出声音,接着连奉振和范卓两人都停止交谈。整个西厢立时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

席应从容笑道:“老岳你不是约小弟三更才见面的吗?这么早来扰小弟的兴头,是否连多活两个时辰都感到不耐烦?”

陶仁一楞,心知必是石青璇或是师妃暄代为预约的,也不去管他,踏进房内,笔直走到席应左旁的大窗前,迎著拂来充满秋意的晚风,凝望下方遍植花草的宽敞园林,以岳山的语气微笑道:“岳某人非是不耐烦,而是想得你太苦。自四十年前陇西一别,一直没机会和席兄叙旧,今番重逢,只盼席兄的紫气天罗不会令岳某人失望,否则岳某人的换日大法就是白练了!”

边不负摇头笑道:“岳老儿你纵使练就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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