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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杨康列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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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看老顽童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试验这一手,全神贯注之时最怕惊扰,要是因此走火入魔,我罪过可就大了。果然,随着我一声喝彩,老顽童面前的两个尘土圆球应声而碎,结结实实的全撒在老顽童身上。老顽童整个人的形象马上全毁了,犹如刚从泥土中钻出来的泥猴,充分地体现出灰头土脸这句成语。

老顽童一边吐着满嘴的泥,一边指着我跳脚:“好你个姓杨的,昨晚叫你你不出来,还得老顽童被唠叨了一晚上。这会儿刚刚有点兴头,你又跳过来捣乱。咱们今天没完。”说着挥拳就要朝我打来。

看着老顽童胡子眉毛全是泥土,我强忍着笑意说道:“大哥莫怪。兄弟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妙的功夫,一时入迷,忍不住喝彩起来,倒不是有心惊扰大哥。”我出来得匆忙,并没带玄铁重剑,要是真切磋起来,眼前亏是吃定了。况且刚才我也看得明白。老顽童最后那一下子,一正一反两个太极圆,就算是张三丰提早出生几十年,也定然领悟不出,所以我这几句马屁也不算违心之言。

我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老顽童,看不出来你真的能别出蹊径,创出这等以慢制快的内家拳法。说起来黄某人还是小看你了。”声音开始听起来好像很远。但仔细感觉,又好像是在你耳边细语,让你一时查觉不出说话人的位置。说话的正是东邪黄药师,话音未落,人已经落到我们身前,但这话语却在耳边若有若无,仿佛说话的并不是眼前之人。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进入了宗师境界,老顽童小孩子脾气依然不变,一受不得激将。而受不得夸奖,寥寥数语,老顽童就飘飘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立刻停下身形,一手扶腰。一手捋须,做出一副自得的姿态说道:“黄老邪,你现在能看出来也不晚呐。”老顽童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偏偏又做出一副洋洋自得的动作,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我拼命地忍着笑意,但感觉脸上的肌肉越来越酸,最后一个忍俊不住,终于笑了出来,我不想打击老顽童,连忙转头去。

老顽童倒是知道自己满脸都是尘土,连忙用袖子胡乱擦拭,只是他这袖子也不干净,左右上下这么一抹,从灰头土脸变成了花脸猫,这下子连黄药师也忍不住笑意,对老顽童摇了摇头。

老顽童被我和黄药师这么一笑,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指着黄药师说道:“黄老邪,刚才你露了手千里传音的功夫,摆明了就是炫耀功力,不如咱们过两招,也让你见识见识老顽童的新招。”说着擦拳磨掌,跃跃欲试地望着黄药师。

黄药师笑容一敛,冷哼一声道:“老顽童,虽然你能别出心裁创出新招,但这在黄某眼中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黄某早年所创落英神剑掌和旋风扫叶腿虽然算不得什么绝学,却也是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如果拿来应对你的新招,就算不能制胜,自保却是有余。”黄药师这几句话的意思我算是听出来了,他嘴上不服输,但内心已经很是佩服老顽童的太极拳,要不然以黄药师的傲气,又怎么会说出“自保”二宇。

老顽童却听不出黄药师话里意思,还以为黄药师这是在和他叫板,喜笑颜开,一个跟斗翻回空地中央,兴奋地嚷道:“就知道你黄老邪有压箱底的功夫,今天都拿出来,跟老顽童试试招吧。”

黄药师一甩袖子,对老顽童说道:“老顽童,你我现在动手一时半时很难分出胜负,不若你等我一段时日,黄某创出克制你武功的新招,咱们再较量吧。”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老顽童概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嘀咕什么。我向来钦佩黄药师的智谋武功,所以对黄药师新创武功抱有很大的希望。看到场中的老顽童一脸的不高兴,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巾,走上前递了过去。

老顽童接过丝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眼中却流露出玩笑的神色,趁我不注意,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嘿嘿笑道:“好兄弟,让大哥我教你几手新招吧。”

第十八部

第三章 老蚌怀珠

一直以来,近身搏斗一直就是我的弱项,因为这种打斗往往往最有效率就是短打擒拿的功夫,但这种原本就是全真教所不擅长的。据我所见,武林中各门派流行的分筋错骨手和大小擒拿手大多招式过于阴狠,什么掰手插眼、撩阴索喉,中者非死即残,想必出于这一点,当年全真教的重阳祖师并没有留下这种武功。而我虽然修习了《九阴真经》里的九阴神爪,虽然近身威力巨大,但无论是用梅超风版的白骨爪,还是用正版的九阴神爪,其中杀招也都是插人天灵盖或者咽喉,中者固然一命呜呼,用者也会满手鲜血,这对我可绝对是一大心理考验,所以每次和人动手,我都偏向于用剑或者用琴,尽量避免过于近身。

老顽童琢磨出的太极拳,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这功夫中正平和,敌强我更强,太极劲施展起来,别说是拳脚,就是刀剑也都能挡住,这种大气的风度,却正是我所需要的。但老顽童所琢磨出来的,与其说是拳法,不如说是拳理,想要形成套路,还是耗费不少时日,这也是老顽童为什么如此着急拉着我试招的原因。

太极拳的套路对于我来说,简直就不成问题,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前一世,少爷我虽然没学过什么太极拳,但无论是从电视上,还是公园里,花架子的太极拳套路可见了不少,就算是隐隐约约只能记下来一半,如今在老顽童面前一演示,也直把老顽童欢喜得抓耳挠腮。连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好多。

不出半个月,在我和老顽童的合作之下,新版的太极拳就新鲜出炉了,名字也没变,还叫太极拳。但这新版的太极拳在不同之人的手中威力还是不一样的,天波府上上下下几乎都能打两手太极拳,在老顽童和莫愁的手中,这太极拳的意境发挥的简直是淋漓尽致,双手正反两种太极劲让人防不胜防。而在母亲包氏的手中,这拳法只是她每日和杨铁心活动筋骨的小玩意而已了。至于在我的手中,因为没有了小无相功的支持。用不出左右互博的手段,只能中规中矩用标准版的太极拳,在威力上自然很一般。但这一点我倒是并没有很在意,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当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力降十会,我体内的北冥真气可不是浪得虚名,只要逮住一个机会,收拾掉某个倒霉不长眼的高手。到那时少爷我就算不能前无古人,也可以称得上后无来者了。

有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老顽童这里混得是风声水起,新版太极拳横空出世,而我岳父黄药师那里可就是愁云惨淡,度日如年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岳父黄药师这个人绝对是心比天高的主,当年岳母因为苦记《九阴真经》下册,闹得心力交瘁而死,他就发誓要凭一己之力重新编出一套《九阴真经》来,结果就因为这个誓言,不但关了老顽童十五年。他自己也在桃花岛自闭十五年,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坐十五年牢一样。后来好容易找个借口,黄药师总算重出江湖。自己给自己免去了牢狱之刑,但这还没消停上一年,老家伙旧病复发,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就口出狂言,如果不尽破老顽童新创的武功,就不出太湖天波府一步。

原本我觉得,再怎么说找一门武功的破绽也比新创一门武功容易得多,所以当时也就没劝黄药师,还一心等着有新武功见识,可后来却发现事情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老顽童所悟的太极拳意,已经是道家武学的极致,而我加进去的那些套路虽然杂七杂八,但怎么说也都是经过几百年的锤炼,两相结合,又怎么可能说破就破。黄药师年轻的时候聪明绝顶,也自创过武功,但这自创武功是要讲求灵感,光拍脑门是想不出来的,而且越是着急,越容易进思维的死胡同,结果黄药师一赌气,索性将自己关在静室之中不出来了。

冬去春来,一晃几个月过去,适逢黄蓉产期将近,整个天波府上下每日都是如临大敌,而我这些日子也是吃不下睡不着,完全得了准爸爸焦虑症,更是将太湖附近几个著名的稳婆早早地请在家中,每日里围着黄蓉转来转去。

这也不由得我不紧张,黄蓉如今才是十六岁,这低龄孕妇和高龄孕妇一样的危险,我很害怕黄蓉因为年龄太小而有什么意外。倒是母亲包氏常常安慰于我,用她的话来说,她当年也是这个岁数生养,也没见有什么不妥。

天波府上下近百口人,都在盼望着这小生命的降临,可这小东西却稳坐钩鱼台,一丝出来的意思都没有,结果让我这个准爸爸几天都休息不好,整天黑着个眼眶围着黄蓉打转。倒是黄蓉这个准妈妈心疼老公,连推带拽地将我扔给老顽童,赶我们去练武场练推手。

这太极推手的作用,就是让两个人互相感觉对方的劲力,从而练习卸劲和借劲,这招不但是一种练功的法门,也能让人心态平和。但这种状态也只对部分人有效,老顽童就绝对不会进入这种状态,每次推不上几下,他定然会动些其它的念头,最后的结局往往就是我和老顽童乒乒乓乓地打在一起,所以往日里都是莫愁陪我练功。但现在莫愁要待在黄蓉身边,所以对手只剩下老顽童一个了。

我因为心里有事,很有些心不在焉,跟老顽童在练武场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若是往常,老顽童早就趁机摔我几个跟斗,但今天却大大的反常,竟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我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比划。到得后来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傻傻地站在练武场上好半天了。

老顽童竟然也能有心事,这让我好奇之心大起,拽着老顽童来到竹林边的石桌前坐下,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他,然后重重地拍了拍老顽童的肩膀笑道:“大哥,做兄弟的是在担心老婆才心不在焉,你怎么也一副心事重重的德行?”

老顽童傻傻地看着手里的茶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过了半响,才抬起头来,有些迟疑地问道:“兄弟,你说这当爹是啥感觉啊?”

我心中一动,莫非老顽童触景生情,想起自己二十年前夭折的儿子了?看起来老顽童也能有成熟的一天。我慢慢地喝了口茶,想了想才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现在有些慌乱,有些害怕,更担心蓉儿的安危…”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抬头看着老顽童的眼睛,很肯定说道:“但我更期望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因为他是我和蓉儿生命的延续,我将尽我所能去爱我的孩子,去保护我的孩子。”这几句话说得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老顽童长出一口气,面露笑容,轻轻地点点头道:“兄弟,原来你跟大哥的感觉一样,看来这当爹的大概都是这感觉…”没等老顽童这话说完,我已经将半口茶水全喷到老顽童的脸上,好悬没被呛死,我大声地咳嗽着,好半天才缓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哥,你…你是说…大嫂她…”

老顽童忸怩万分,一张老脸红得跟蒸熟的螃蟹有一拼,吱吱晤晤地说道:“你大嫂她…她说…大概…大概两个多月了…”

“哈哈,这可是好事啊,大哥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怪不得老顽童这么奇怪,原来也是要当爹的人了,我大力地拍着老顽童的肩膀,一脸的笑意,良久才正色道:“大嫂有喜虽是喜事,但也凶险得多,过两天让我岳父好好给大嫂把把脉,开几副安胎药。”

老顽童现在就像一个应声虫,光知道点头了,在那里忸忸怩怩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正想趁机拿老顽童开测,一个童音从远远的从竹林对面传来:“姐夫姐夫…”这声音正是小龙女的。

没等我说话,小龙女已经骑着傻鸟轰隆隆地跑了过来。这傻鸟自从跟着我回家,竟然跟小龙女十分投缘,旁人若是碰傻鸟一下,立刻会被傻鸟的翅膀打出老远,但小龙女的待遇就不同了,连我都羡慕万分,这两个家伙认识没几天,傻鸟已经成小龙女的专用坐骑了。

傻鸟快愈奔马,一个大步就跨到我的身前,停下身子,斜着脖子冷冷盯着老顽童,一副挑衅的模样,老顽童一撇嘴,不屑的都嚷道:“你个扁毛畜生,有小丫头撑腰就在那嚣张。”就像傻鸟和小龙女天生投缘一样,傻鸟最讨厌的人就是老顽童,这一人一鸟天生的冤家,这几个月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老顽童武功高强,傻鸟自然不是对手,但小龙女却是傻鸟有力后盾,每次只要傻鸟一被老顽童欺负,她必然跑去瑛姑那里诉苦。所以久而久之,老顽童只要看到傻鸟和小龙女在一起,死活都不会出手了。

小龙女这次可没心情和老顽童捣蛋,一纵身从傻鸟背上跃下,拉着我的衣袖焦急地说道:“姐夫姐夫,师姐叫你快去,她说蓉儿姐姐快生了…”

第十八部

第四章 喜得千金

我原本就心神不定,如今一听小龙女的话,脑子嗡的一声全乱了,不假思索地就往回跑,哪里还顾得上斗鸡一样互瞪的傻鸟和老顽童。身形一晃,人已经跃出了几丈,耳边隐约传来小龙女几声娇喝:“傻鸟,用力打,不要客气…老顽童,你要是敢打伤傻鸟,龙儿就让你好看…”若是往常,为了照顾老顽童的面子,我怎么都会将小龙女这个小捣蛋抱走,但现在我疑心挂念待产中的黄蓉,只能让老顽童自求多福了。

一路腾跃,全真教的轻功提至极致,风驰电掣般飞奔到我所居住的别院,单脚在一个假山上一点,犹如一个大鸟般越过墙头,老远就看到岳父黄药师背着手在院子里快步兜圈子,显然老家伙也是担心女儿的安危,将自己新创武功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莫愁一个飞身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搂住我,颤声道:“康哥,你可回来了。”莫愁的身子徽微的颤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我心里一紧,赶忙问道:“蓉儿怎么样了?”

“蓉儿妹妹没什么事情,那三个老婆婆都在里面。”莫愁的话让我安心不少,为了防备这种突发状况,我早就安排那三个稳婆在附近待命,而且也早就吩咐下去,只要黄蓉临产,第一个要通知的就是我岳父黄药师。如今有这三个在太湖一带颇为有名的稳婆和医道大家黄药师一齐坐镇,我的宝宝定然会平安降生。我觉得莫愁现在这个样子,因该是被黄蓉吓到了。毕竟日后她也会有这么一天。我环住莫愁的纤腰,刚想安慰她几句,就见莫愁俏脸煞白。微微回头看着一旁来回踱步的黄药师,在我怀里轻声说道:“康哥,我看黄岛主好像不太对劲…”

我闻言扭头向黄药师望去,猛然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黄药师何止不对劲,简直就是有些癫狂之态。往日的从容自信已经从黄药师的脸上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悲伤、愤怒,甚至是恐惧等等各种神情。伴随着不同的表情,黄药师嘴里也随之喃喃自语道:“阿衡,没事的,我不要《九阴真经》了…你一定能平安生下咱们的孩儿的…”

黄药师虽然只说了些只言片语,但我也能推测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这段日子黄药师殚精竭虑地新创武功。却不见丝毫进展,心高气傲的他已经将自己逼入崩溃的边缘,在这个对候,又适逢他宝贝女儿临产,层层压力之下,黄药师不堪重负,竟然神志糊涂起来。黄药师生平大恨,就是眼睁睁看着妻子油尽灯枯,难产而死,神志混乱之时。他已然将房内的黄蓉想成难产而死的妻子了。

黄药师这哥德性让我眉头大皱,现在这个时候是指望不上这个岳父的医术了。黄药师现在的状态,已经是频临走火入魔状态,如果不想个办法。让他就这么走下去,到最后最轻也会内腑受伤。而且更为严重的是,随着一圈一圈地走下去,老家伙的脸上神色越来越凶,看样子随时会暴起伤人。若是比武切磋,黄药师再强也就是老顽童的水平,我和莫愁双剑合壁自能抵挡,但在这个时候,面对神志有些不清黄药师,不用打都有些胆怯了。

我暗暗后悔,刚才要是不这么匆忙,随手拉着老顽童一起过来,合二人之力,还能控制局面,如今老顽童和傻鸟折腾起来,没有个把时辰是见不到人影的,看样子这次少爷我躲是躲不了了。

为今之计,就要先让黄药师镇定下来,可不能让生了宝宝的黄蓉看到走火入魔的老爹。虽然论武我不是岳丈老头的对手,但咱可以文着来。快步从莫愁地房间内取出凤凰琴,坐在黄蓉的门前,一曲《碧海潮生曲》从指尖缓缓流出。

这种情况,如果能来一段《清心普善咒》之类的琴曲,对于在颠狂边缘徘徊的黄药师来说是最好的,但少爷我学琴,最早先就是寓意不良,为的是方便日后泡妞,所熟悉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曲子,待得后来得黄药师指点,将内力融入琴音,为的是伤敌于无形,常常用的却是充满金戈铁马意境的《十面埋伏》。如今这种时候,什么《绿波》、《桃天》之类的曲子怕是对黄药师毫无用处,如果来段《十面埋伏》里面的《大战》《小战》,恐怕热血沸腾的黄老邪立刻就能疯狂杀来,所以思来想去,《碧海潮生曲》倒勉强可以一试,毕竟这曲子也算是岳父的得意之作,只要能让他沉浸在乐曲之中,心神得以控制,我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若是想克敌致胜,弹奏这《碧海潮生曲》的时候就要加上内力,闻者自然会心神荡漾,不能自已,但现在我的目的是让岳父黄药师冷静下来,又哪敢妄加一丝内力,况且身后屋内一直忙活着几个稳婆,她们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所以现在我只能靠着最普通的技法来表现音乐。

就如我所估计,随着我的琴曲声响起,黄药师的步子越走越慢,最后停在院子中间,望着不远处的一棵开满桃花的桃树怔怔发呆。我心中一缓,面前的黄药师虽然神情郁郁,但眼神已然恢复清明,显然我的琴声疗法着实有效,但为了以防万一,手中琴曲却没有停下。

微风吹过,几片桃花随风飘落在黄药师的手中。黄药师在片片桃花中卓然而立,低声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阿衡、阿衡,一贬眼就十六年了,你过得寂寞么?”泪水涔涔而下,随手从腰间取出玉萧,站在桃树之下,一曲碧海潮生缓缓奏出。

黄药师奏出的《碧海潮生曲》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虽然也没灌注内力,但却让人听之心下黯然。莫愁坐下身子,轻轻地靠在我的身旁,眼眶已然红了,泪水在她那双大眼睛里滚来滚去,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显然被黄药师的萧声感动。

同样一曲碧海潮生,黄药师那边奏得感人至深,我这里却是心不在焉,机械般地弹奏着。适才黄药师停下脚步,我的心思就已经不再弹琴上了,我人虽然在门外,但心已经飞进屋内了,黄蓉在屋内每一声痛苦的呻吟,都让我如坐针毡,要不是看岳父在那里怀念亡妻,我早就扔下凤凰琴冲进屋内了。

“康哥,好疼…”黄蓉的一声叫喊让我手指一顿,凤凰琴发出嗡的一声,琴弦割破了我的手指。我再也顾不得许多,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蓉儿在叫我,我必须过去。”将凤凰琴一扔,站起身来飞起一脚,踹开房门,不顾一切地冲进房间。

屋内的稳婆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又推又拽地想将我赶出去,嘴里还说着什么规矩之类的废话。我怒火上撞,一挥手将最为聒噪的稳婆甩出房门,瞪着剩下的两个稳婆,咬着牙低声骂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在罗嗦休怪少爷我不客气。”说着重重的一掌,将旁边的桌子拍成碎片。

快步走到屏风后的床前,满脸大汗的黄蓉正在那里呻吟。我上前抓住黄蓉的手,一股热力从手掌上传了过去,当年在终南山帮莫愁练玉女心经,这掌心传功的法门已练得极是纯熟,后来为了给黄蓉疗伤,更是七天七夜没撒手,所以我的内力传入黄蓉体内简直轻车熟路,片刻之间黄蓉气血平稳,神情微缓。

看着黄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不禁暗骂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妻子分娩的时候,丈夫在一旁支持,这是有助于孕妇放松的,我初为人父,竟然忘记这个常识,让黄蓉一个人面对疼痛,要不是黄蓉疼极了喊我,恐怕现在这个时候我还在外边傻等呢。

站在黄蓉的身边,脑中的那些接生常识全都飞了回来,一手缓缓地输入内力给黄蓉,一边让黄蓉跟随我调整呼吸,那三个稳婆也靠了过来,教黄蓉怎么用力。一番七嘴八舌的混乱,黄蓉突然抓住我的左手,在我的左臂上用力就是一口。

猝不及防之下,这一口咬得我是龇牙咧嘴,一失神之间,一阵嘹亮的哭喊传入耳中。终于生下来了,我长长出了口气,猛然放下重担的感觉竟然让我微微有些眩晕,坐在黄蓉的身边,只记得将黄蓉紧紧地拥在怀中,至于屋子里丫鬟和稳婆乱哄哄地说些什么,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地看见怀中的黄蓉两眼含泪,心中微微一惊,连忙定了定神,柔声问到:“蓉儿,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妥么?”

黄蓉眼眶一红,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康哥,对不起…”

我哈哈一笑,轻轻地拍了拍黄蓉的小手,轻声笑道:“傻蓉儿,你又不是第一次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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