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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魔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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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枯油之灯,已难再燃,玉清乾强大的内力,也只能见那老人前胸微微起伏两次,却无法快他再启口说话了。
  王清乾黯然叹息一声,道:“他伤的太重了。”
  缓缓收回按在那老人背上的手掌。
  公孙成道:“他内腑已为内家掌力震碎,纵然是华佗重生,扁鹊还魂,也无法救活他了。”
  天灯大师叹道:“如若他到此之后,咱们不慌着救他,让他开始述说经过,也许他能够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李五行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倒是那蓝天义在庄院之中,养了人猿,不知是何用心?”
  天灯大师道:“人猿应该是兽类中最聪明的一种动物了,蓝天义养了一大群人猿,其中必有它重要的作用。”
  公孙成沉吟了一阵,道:“大师常年行脚于深山大泽之中,对人猿之类,比我等了解较多,就大师所知,那人猿是否可以学习武功?”
  天灯大师道:“和尚西行昆仑时,曾经见过昆仑派一位硕果仅存的老前辈多星子,那多星子年高德功,已不再问派中事务,独居于昆仑山一座绝峰之顶,养了两头人猿为伴,贫僧亲眼看它们生擒虎豹,除了天生的过人臂力之外,”出手隐隐中,似是含有武功招术。“公孙成道:”大师之意,是说那人猿,亦可能习武功了?“
  天灯大师道:“正是此意。”
  李五行道:“人猿再狠,也难和人的才智相较,就算它们能习武功,也难学得深奥之学。”
  公孙成道:“正因它们不像人这等狡猾才智,所以,它们不能学武功则罢,如是一旦能学武功,其艺必专。”
  李五行道:“我不信人猿能强过人类。”
  公孙成道:“李兄之言,也许有理,但就小弟所见,那人猿有两大优点,决非人类能及。”
  李五行道:“请教公孙见了。”
  公孙成道:“一是它的天赋臂力,和跳跃飞纵之能,二是它的忠实,可寄予完全的信任。”
  李五行道:“公孙兄高见不错,不过,人猿究竟非人,就算它能学成武功,也无法和人抗拒啊!”
  公孙成略一沉吟,道:“这并非太难的事,他们有过很长时间,在这些时间,足可以研究成一种手势或语言,指挥那人猿的举动,一个狡猾阴沉的人,可以指挥数头甚至十头以上的人猿。”
  王清乾仰起脸来,长吁一口气,道:“蓝天义大深沉了,他一面博取侠名,以获武林同道的敬仰,一面却暗中准备,训练出很多高级的剑手,直等他一切准备妥当,才选定六十大寿动手,一举之间,又把江南道上的武林高手,收为己用,唉!算算他这些准备,怕不要二十年么?他在四十岁壮年之时,已经有这份野心了。”
  李五行道:“经几位这么一说,老要饭的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趁他发动之初,一切尚未完全就绪,咱们几个,先给他搅一阵如何?”
  公孙成摇摇头,道:“金顶丹书和天魔令害了他,也害了整个武林,他如不得到这武林中正邪两大宝典,量他也不敢妄存霸吞江湖之心。”
  李五行道:“公孙兄,这都是已成之事,目下最重要的是咱们应该如何对付那蓝天义,如果,只谈过去,咱们谈上个三五年,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灯大师道:“你老要饭的急什么?公孙见智略用谋,不但我和尚甘拜下风,就是你老要饭的也是望尘莫及,他如是想不出法子,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名堂来。”
  李五行道:“说的是啊!但老要饭觉着尽谈过去的事,于目下大局无补。”
  公孙成苦笑一下,道:“前些时,兄弟邀请诸位至此相聚,原想借仗几位之力,进人那庄院中,查看一个明白,如是机缘凑巧,一举间把它毁去。”
  李五行接道:“好啊,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咱们立即赶去,闭它个天翻地覆。”
  公孙成道:“现在,这法子行不通了。”
  李正行道:“为什么?”
  公孙成道:“因为过去,兄弟对蓝府中的真实情形,并不了解,此刻,听得这位江世兄一番话,兄弟深感惭愧……”
  王清乾道:“你惭愧什么?”
  公孙成道:“我把蓝府中的实力,估计的太低了。”
  李五行冷冷接道:“但现在,你也不能把他们估计的大高,你如是心中害怕,老要饭的愿带着小要饭的进人庄院一行,我不信,蓝天义那些属下,个个都是三头六臂的人物。”
  公孙成心知李五行特殊性躁急,一言不对,说不定真的会带常明,赶往那庄院中去,必得先设法按下他心中怒火才成。“心中信心转,也冷冷说道:”李兄,这个,闵兄比你的身手如何?“
  李五行微微一怔,道:“可和老要饭的拼上百招不败。”
  公孙成道:“你能震碎他内腑,让他吐血而死么?”
  李五行道:“这个,老要饭的恐怕是很难办到。”
  公孙成道:“玄真道长、无缺大师、和乾坤二怪,比你老要饭的如何?”
  李五行道:“乾坤和老要饭的可在伯仲之中,无缺、立象也许比老要饭的强些。”
  公孙成道:“这就是了,阂兄被蓝福一掌震碎内脏而死,玄真、无缺和乾坤二怪都未离开蓝府,如是这位江世兄说的不错,他们已然为蓝天义所收用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李兄别忘了,那蓝福只不过是蓝天义一个老仆,蓝天义的武功,也许强过他数十百倍不止。”
  李五行似是已被公孙成说服,轻轻咳了一声,道:“若老要饭的就算不行,但还有王兄、天灯和尚,和你公孙兄啊!我不信,咱们几个人合在一起,还无法和他们大干一场。”
  公孙成道:“不错,咱们几个人,都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望的人物,但咱们至多和无缺、玄真、乾坤二怪打个半斤八两,说不定还输人一筹,如若对方再加上几个人,咱们是非败不可,要是咱们去拼命,捞一个够本,捞两个赚一个,倒是不妨一试,但如咱们想挽救武林大劫,那就不能冒昧从事了。”
  李五行一腔火爆之气,似是完全泄去,干咳两声,道:“公孙兄的意思呢?”
  公孙成道:“兄弟邀请诸位到此之时,实是存着先毁去他这座庄院,再作打算,但此刻形势不同,这法子是不能用了,不论诸位的感觉如何,咱们几个人,已无法担起这个担子了。”
  天灯大师道:“你心眼最多,目下既不宜硬拼,应该想想别的法子啊!”
  公孙成道:“兄弟觉着,目下第一件大事,应是把目下江湖大变,传播于江湖上去……”
  玉清乾接道:“既非我们几人之能,能挽救这次大劫,只有结合武林同道,共谋抗拒大计了,首先要武林中有所觉醒,蓝天义纵然有所行动,也不去那样得心应手了。”
  公孙成道:“困难的是,蓝天义侠名太盛,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时间说他要造劫江湖,只怕是很难使人接受。”
  李正行道:“这么说来,咱们说出去也无人相信,那岂不是白说了么!”
  公孙成道:“但说了总比不说强些,至少可以使人提高警觉之心…”
  目光一扫天灯大师,玉清乾、李五行等,接道:“所以,还要三位分头奔走一阵。”
  天灯大师道:“怎么一个奔走之法?”
  公孙成道:“劳三位分到各大门派,说动各派掌门,携手合作,共同对付那蓝天义。”
  玉清乾道:“此事只怕有些不易。”
  公孙成道:“我知道,但诸位一定要辛苦这一趟,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之外,各位还要设法说服各方雄主……”
  目光一掠江晓峰,接道:“这位江世兄,告诉了咱们很多的内情,已够诸位用以劝说他们了。”
  天灯大师道:“我们都有了去处,你呢?”
  公孙成道:“兄弟自然是也不能闭着,我要设法找一个人。”
  天灯大师道:“找什么人?”公孙成道:“神算子王修,那蓝天义不但在武功上已经登峰造极,就是在智谋上,兄弟觉着也难以和他抗衡……”
  玉清乾叹息一声,道:“四年前,兄弟在黄鹤楼上,遇到神算子王修一次,那时,他就告诉过我一句话……‘”
  李五行道:“他说了什么?”
  玉清乾道:“他说江湖上五年之内必有大变,当时,江湖上一片和平气象,兄弟也未把此话放在心下,想不到竟被他不幸言中了。”
  公孙成道:“他既然早知道了,决然不会不管,兄弟相信,他也在暗中追查此事了。”
  李五行伸手抓抓一头蓬发,道:“难道咱们就这样一聚而散么?”
  公孙成道:“李兄有何打算?”
  李五行道:“老要饭的意思是,咱们既然聚在一处了,多少也该给蓝天义一点颜色看看。”
  公孙成道:“这个兄弟自有打算,不过,要你李兄帮忙李五行接道:”成!你老弟吩咐,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公孙成淡淡一笑,道:”兄弟之意,是想留下你老要饭的徒弟,给我帮忙。“
  李五行呆了一呆,道:“留下常明。”
  公孙成道:“不错。”
  李五行道:“天雷剑王兄,在武林中声誉极高,大江南北,各门各派,对他敬重异常,一言九鼎,天灯和尚,行脚苦修,武林中人人知晓,说起话来,自有分量,老要饭的素少和人往还,人微言轻,说了也是白说。”
  公孙成道:“有一大帮派,非要李兄亲自赶往一行不可。”
  李五行道:“说说看,老要饭的还有这点分量么?”
  公孙成道:“就兄弟所知,丐帮中有两位长老,和李昆交非泛泛,那两位长老,又是丐帮帮主素来敬重之人,对丐帮帮主有着很大的左右力量……”
  李五行冷冷说道:“你似是对我老要饭的查得很清楚啊!”
  公孙成道:“为了武林大局,希望李兄能忍耐点小气。”
  李五行沉吟了一阵,道:“好吧,”老要饭的试试看。“回顾了常明一眼,接道:”跟着你公孙叔叔,自会有你的好处,但你要好好的干。“
  常明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一礼,道:“弟子谨记教言。”
  李五行脸色一片严肃,缓缓说道:“公孙成,如是老要饭的有了什么不行,我这个小要饭的徒弟,就算交给你了。”
  公孙成道:“在下相信李兄必可说服丐帮,使他重行插手江湖中事。
  江晓峰在一侧听得十分奇怪,暗道:这李五行师徒,衣着褴褛,颇似丐帮弟子,但听他口气,却似是和丐帮还有着一番恩怨。“那李五行一向生性躁急,说走就走,一抱拳,道:”王兄,和尚,闵见后事,几位照顾吧!老要饭的先走一步了。“
  话落口,人已穿出了软帘,纵身而去,消失于夜色之中。
  第十三章 娇媚集一身
  天灯大师望着李五行远去的背影,长长吁一口气,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老要饭的是永远改不了这等躁急的脾气。
  王清乾目光,一掠公孙成,道:“公孙兄,你要他去说服丐帮,未兔是大过份了,以他的脾气,如是丐带中人不解化,岂不要闹出事故?”
  公孙成道:“他个,王兄但请放心,借这番机会,让他化解去丐帮一番恩怨,也好给丐帮一个重人江湖的机会。”
  王清乾道:“但愿你的料断不错。”
  公孙成道:“如是老要饭的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兄弟愿以性命相陪。”
  目光缓缓从天灯大师脸上掠过,道:“大师,希望你辛苦一下,再跑一趟昆仑山。”
  天灯大师道:“要我和尚去说服昆仑派的掌门人?”
  公孙成道:“最重要的是说服多星子老前辈,住地答允到中原一行,他能奴役人猿,必知猿性,或有对付蓝天义育养群猿之法。”
  天灯大喊道:“邀请多星子下山,和尚也曾想过,但他春秋已高,和尚没有把握能说得动他,但我将尽力而为。”
  公孙成道:“大师要走,最好快一些。”
  天灯大师道:“你风急火速的把我和尚找来,此刻又逼着我上路,不知是何用心?”
  公孙成道:“兄弟请诸位到此之时,希不着再到那庄院去了。
  天灯大师望望那闵姓老人的尸体,点点头,道:“和尚懂得你的意思,不过,让我多留一刻,埋葬了这位阂老施主的尸体再起程如何?”
  公孙成道:“我瞧不用了,闵老施主的尸体,由兄弟负责处理,在目前情形之下,咱们不但不能把闵兄之死,张扬开去,而且要隐密异常的把他埋葬起来……”
  王清乾接道:“闵兄一世英雄,素行忠义,武林同道大都敬仰他的为人,他是为我武林揭发大好阴谋而死的第一人,如若把他草草埋葬了事,实是愧对他的忠义,何不把他死亡之情,公诸武林,大大的张扬一番,身后哀荣,虽然对闵兄无补,但亦可聊慰义魂,更重要的借此激励出一段侠情豪气,也无异把蓝天义的罪状公诸于世,公孙兄一向机心过人,行事素为在下所敬佩,但此事兄弟却觉着大有不妥之一处。”
  天灯大师略一沉吟,道:“不错,王兄之见,也正是我和尚心中之言。”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位王清乾说的不错,如若这位死去的闵老英雄,在武林中是一位极受敬重的人物,确可借他死去哀荣,揭下那蓝天义的伪装。”
  但闻公孙成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只知其一,但却忽略了咱们目下的实力,根本无法和蓝天义抗拒,咱们张扬出去,使武林群豪华集,正好给那蓝天义第二机会,象他庆祝花甲大寿一般,一网打尽在场之人。”
  王清乾一皱眉头,道:“群雄毕集也正好和蓝天义比较长短。”
  公孙成道:“目下时机未至,蓝天义侠名仍然深人人心,王兄虽然望重江湖,但比起蓝天义还差上一筹,何况,就算五兄能够说服与会英雄,也未能是蓝天义的敌手啊!”
  王清乾沉吟了一阵,道:“公孙兄之意呢?”
  公孙成道:“在下之意,目下不宜和蓝天义明目对阵,只有暗中先行准备,蓝天义多行不义,其行必将逐渐在江湖上传言开去,目下大变已成,咱们只等待时机,小不忍则乱大谆。
  天灯大师合掌当胸道:“公孙兄言之有理,贫僧先走一步了。
  伸手揭开软帘,飞跃而出,消失在夜暗之中不见。
  公孙成目光转到王清乾的脸上,道:“兄弟希望王兄能一赴南阳府,独山白家一行。”
  王清乾苦笑一下,道:“白家已然闭门封府,不和武林同道来往十年之久了,何况,他们已两代寡居,兄弟实不忍再去惊动他们。”
  公孙成道:“蓝天义志在整个江湖,独山白家,该是他们一个很重大的目标,兄弟可以断言,半年之内,蓝天义必然会找上独山。”
  王清乾道:“自从白云飞死去之后,白家就不再问江湖中事,蓝天义为什么还要去找白家呢?”
  公孙成沉吟了一阵,道:“白家虽已不问江湖中事,但白家的剑法,并未失传,仍是江湖上公认的剑中绝技,何况白云飞之死,仍然是武林中一大隐密。”
  王清乾道:“当年白云飞开吊之日,兄弟一直守在白家,公孙兄这番话,兄弟就不敢苟同了。”
  公孙成道:“王见,可曾亲眼瞧到那白云飞的尸体?”
  王清乾道:“那是因为白夫人,觉着其夫死状过惨,不愿别人瞧到,故而未让兄弟一睹其夫遗容,但下葬之时,兄弟在场,白家一门老幼,无不哭的哀哀欲绝,而且下葬之前,白夫人曾经启动棺木,再瞧乃夫遗容一次,当时,兄弟站的方位,适巧可见。
  瞧到了棺户的尸体。……“公孙成对这几句话,似是特别的注意,听得全神贯注不待王清乾的话说完,接道:”你瞧到那白云飞的面容了?“
  王清乾道:“他脸上原本盖有一层白纱,但我和他多年交往,心中又有怀疑,觉着白夫人不让我一睹义弟遗容,有些大背常情…”
  公孙成接道:“原来,王兄和白云飞还是义结金兰兄弟,此事江湖之上,倒是甚少有人知晓。”
  王清乾自知说漏了嘴,但已不便再改口否认,只好接道:“我们结义之事,只求彼此情同手足,也就是了。自然用不着在江湖道上张扬。”
  公孙成道:“王兄说的是,你瞧清楚那白云飞的形貌没有?”
  王清乾道:“我因心中动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运足了目力瞧看,果然那白纱之下,是我义弟的面容”
  公孙成心中暗道:“那白夫人首先阻拦于你,说她丈夫死状很惨,不肯让你看他的遗容,但在下葬之时偏又故示多情,要启棺最后一睹先夫的遗容,又偏巧让你站在棺旁,岂知人家不是故意的让你瞧到么?”
  心中念转,口中却不肯揭破,说道:“这么说来,王兄更是应该早到自府中去了?”
  王清乾道:“为什么?”
  公孙成适:“白云飞为人所害,你是他义兄,但却一直未能替他报仇…”
  王清乾接道:“唉!我为此事,走遍了大江南北,但却始终找不出杀害我义弟的仇人,空自负剑长啸。”
  公孙成道:“蓝天义陡然间大变心意,生出统霸武林之心,决不会放过南阳白家,你是白云飞的义兄,现该先行通知白家一声,免得他们全无戒备,为人暗算,需知白云飞虽然已死,但白家剑法,仍然在江湖上享誉甚高,白家定然存有剑谱……”
  王清乾接道:“不错,公孙兄高见甚是,白家两代寡居,子女幼小,我这作伯伯的理应善尽保护之责,不管如何,应该先去知会他们一声才是。”
  举步向外行去。
  公孙成道:“王兄留步。”
  王清乾回头道:“公孙见还有什么见教?”
  公孙成道:“王兄见着白老夫人之时,请转告兄弟一言。”
  王清乾道:“要兄弟带什么话?”
  公孙成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十年纳门杜客,并不消去白家在江湖上的声望,请白老夫人三思其言。”
  王清乾怔了一怔,道:“公孙兄的话,兄弟一定带到……”
  望了那老者的尸体一眼,接道:“闵兄的尸体还望公孙兄能够设法保存,他是为揭发蓝天义伪装的第一个死难英雄,日后大奸消徐,要把闵兄的事迹,昭告天下,不能就这样的让他一腔忠心,埋于黄土,和草木同朽。”
  公孙成道:“兄弟自会尽力,不劳王兄挂心。”
  王清乾一抱拳,道:“兄弟去了。”转身奔入夜色之一中。“公孙成望望常明和江晓峰,道:”咱们也该走了。“
  常明道:“这位闵老前辈的尸体呢?‘”
  公孙成道:“我把你小要饭的留下,就是要你帮我背着尸体。”
  常明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晚辈既然请命,自然听候吩咐。”
  双手挽起尸体,背在身上。公孙成一挥手,道:“你们到外面等我。”
  江晓峰、常明走出蓬外,片刻之后,公孙成也走了出来,道:“咱们走吧!”转向正西行去。
  常明素知公孙成的为人,也不多问,跟在身后而行。
  江晓峰却是忍耐不住,低声问道:“常明,咱们要行向何处?”
  常明道:“不用问,跟着公孙老前辈,包管没错。”
  三人行约十余里,来到了一个土岗下面,那土岗下都是深可及腰的深草,公孙成拨开草丛,直行而入。
  常明和江晓峰迫在公孙成身后,行过草丛,只见一座土崖之下,有着一座深约五尺的洞穴。
  公孙成晃燃火折子,神色惨然的说道:“小要饭,你放下闵老前辈的尸体,去捡些枯草干枝来。”
  常明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公孙成扶正那闵姓名者的尸体,对着大拜三拜,黯然说道:“闵老哥,是兄弟对不起你,你蓑衣竹笠,垂钓碧波,是何等逍遥自在的生活,但兄弟却留函相邀,害得你惨死荒岗,如非你强忍伤势,奔来传讯,我们四位,应必将遭人毒手,你虽离人间,但这浩然之气,永留于江湖之上,此刻形势格禁,不能厚葬闵兄,只有暂时把你安置于此,日后江湖底定,再把你的事迹昭告武林,予以厚葬。闵兄阴灵有知,亦必会体谅小弟苦衷了。”
  江晓峰守在一侧默然不语,但却被一股强烈的凄凉之气感动,觉着这公孙成机智过人,外圆内方,不失一位豪侠之士,不由之间,对他生出了敬仰之心。
  这时,常明已然检了很多枯枝干草,行回土洞。
  公孙成似是不愿常明见到自己跪拜尸体,听得步履之声,顿时站起身子,回顾了那枯枝干草一眼。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洒在干草枯枝之上,再把干草枯枝,分布开去,燃起枯草,道:“咱们走吧!”
  躬身行出土洞,登上土岗。只见他行到一株奇大的古柏之下,侧目望着常明,道:“你爬树的本领如何?”
  常明道:“小要饭的极精此道。”
  公孙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留下你必有大用,果然不错。”
  从腰中取出一条丝绳道:“你带着这个爬上树去,然后垂下救索,我们好攀索上树。”
  江晓峰抬头望了那古柏一眼,星光之下,只见那古柏约有二十余文的高低,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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