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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魔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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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家凤道:“我爹爹赴约之时,你不能再暗算于他。”
  青衣少年点点头,道:“凤妹放心,小兄希望在和令尊会晤之中,能结令尊一个较好的印象,自当曲尽心意,怎敢再对令尊无礼。”
  篮家凤忽的嫣然一笑,道:“妈妈对我十分宠爱,如我苦苦哀求于她,料想她老人家定会原谅我的不孝,只要你能设法博得我爹爹欢心,也许负我爹爹会答允咱们的婚姻。”
  那青衣少年略一沉吟,道:“凤妹,咱们尽力而为吧”
  如是令尊固执不允,咱们再想他法,直到他老人家答允为止。
  蓝家风道:“这一来,岂不是太过委屈你了。”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凤妹如是觉着我受的委屈太多,以后,持我好些就行了。”
  蓝家凤道:“现在待你不好么?”
  青衣少年道:“好是好,不过,小兄希望更好一些。”
  蓝家凤道:“哼!贪心不足。”
  望望殿外的滂论大雨,柔声说道:“看来这阵雨一时间很难停下,我想我得回去了。”
  青衣少年伸出手去,握住蓝家凤的左手,道:“上天要留凤妹,多陪我一下,等雨小些再走吧!”
  蓝家凤道:“咱们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一步,我要早些回去,让母亲服用药物。”青衣少年道:“既是如此,小兄送你一程。”
  蓝家风摇摇头,道:“不用了,事情还未明朗之前,我们的来往还不能让别人发觉,小心一些最好。”
  青衣少年握着蓝家凤一双柔荑,低声说道:“凤妹多多珍重。”
  蓝家凤道:“你也要小心,对我爹爹虽然恭敬,但也要暗作戒备,爹爹掌力,碎碎粉石,不能太大意了。”
  青衣少年道:“多谢凤妹指教。”
  蓝家凤道:“我要走了。”
  转身一跃,飞出大殿,消失于夜暗大雨之中。那青衣少年目睹蓝家凤背影消失,才缓缓回过身子,目光流动,四顾了大殿一眼,突然冷冷喝道:“什么人?”余三省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好灵敏的耳目,我已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仍被他听了出来。但见那青衣少年的目光,望着殿外,又不似发觉了自己藏身之地。
  一时间大感犹豫,不知是否该现身相见。
  正感为难之间,突闻一声清脆的声音应道:“是我。”
  紧接着,一个全身劲装的妇人,缓步行人殿中。
  只见她背插长剑,一身单簿夜行衣都被雨水淋透,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得柳腰纤细,胸峰大耸,极尽玲珑之妙。
  余三省目睹来人,竟是笑语追魂方秀梅,不禁一怔!暗道:想不到她竟找到此地。
  那青衣少年神态十分镇静,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暗中偷听别人的隐密,是何用心?”
  方秀梅举手理一下头上的秀发,笑道:“笑语追魂方秀梅,听人说过么?”
  那青衣少年皱皱眉头,道:“没有。”
  方秀梅道:“那是因为你年纪太轻了。”
  青衣少年两道冷峻的眼睛,望了方秀梅一眼,道:“你藏在殿外时间很久了?”方秀梅笑道:“不久,我到此时间,两位巳谈了很久……”
  说着微微一笑,接道:“不过,我不得不佩服阁下灵敏的耳目,那蓝姑娘已走,你就发觉了我。”
  青衣少年冷笑说道:“若不是大雨滂沦,帮了你的忙,料想你也无法接近两丈之内。”
  语声突转冷峻,接道:“你已经听了我们很多隐密,如是在下不愿这些隐密泄露出去,只有杀你灭口一法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说说自然是很容易了,不过,姑娘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啊!”
  青衣少年冷笑一声,道:“杀你之前,我要先问你几句话?”
  方秀梅柳眉耸动,嫣然一笑,道:“什么事?”
  青衣少年道:“你和蓝姑娘认识?”
  方秀梅道:“我和她爹爹相识,致于蓝姑娘么?看到我应该叫声阿姨。”
  青衣少年吁一口气道:“这就叫在下为难了。”
  方秀梅道:“怎么样?”
  青衣少年道:“我如杀了你,只怕家凤要怪我,不杀你,又将泄露我们的隐密。”低头沉思,似是想在杀放之间,找出一条路来。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你好像很有自信能够杀我?”
  青衣少年冷冷说道:“我能在二十合内生擒于你。”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好大的口气。”
  青衣少年道:“你如不信那就请亮剑一试。”
  隐身在梁背上的余三省,暗暗忖道:方秀梅武功,如若真和这青衣少年动起手来,倒可见识一下血手门的武功,有什么利害之处。
  方秀梅目光转动,迅快的四顾了一眼,笑道:“动手可以,但我还未请教大名。”青衣少年冷笑一声,道:“咱们无意论交,通名作甚?”
  方秀梅缓缓抽着背上长剑,道:“我在江湖上闯了二十年,还未遇到过如此狂傲的人,你也请亮兵刃吧!”
  青衣少年一扬双掌,道:“在下就用双掌,斗斗姑娘的长剑。”
  方秀梅笑道:“嗯!当真是狂的厉害,小心了。”
  然欺身而上,长剑一探,横里扫来。青衣少年左手虚落一掌,身子却借着发出的掌势,迅的一个大转身,阴阴避开了方秀梅的剑势。就在他身子翻转的同时,迅快的劈出右掌,削向方秀梅的右腕。
  方秀梅腕势一沉,避开了掌势,但那青衣少年已然欺人她的怀中,只好纵身向后退开五尺。只一招,逼得那方秀梅向后退避五尺,不但方秀梅心中震骇不已,就是隐身在梁背上的余三省,也看心头震动,暗道:这少年人,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不但招术奇幻,而且身法,胆气无不过人一等,看来内功修为,定也不弱,如若假以时日,其成就,实难限量,无怪蓝家风要倾心相爱,暗许终身,甚到不惜施手段,拖累父母;以求得偿心愿。
  那青衣少年劈出一掌,未再出手追袭,卓然而立,冷冷说道:“我的武功,路数十分毒辣,一个失指,就要伤人,而且很可能使受伤人终身残废,你是家凤的长辈,我不想伤你,但望能暂为保守听得的隐密,此事,三五日就有结果,如是你泄露出去,坏了我们的大事,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杀你一千剑,再让你杀,希理你多想想,免得到时后悔不及,在下去了。”
  突然一长身,双臂向前探出,有如离弦弩箭一般,投入了大殿外夜雨之中。
  他去势奇快,话落口,人已离地而起,方秀梅想说几句场面话,也没有机会出口。她呆呆地望着那殿外的滂沦大雨,出了一会神,才缓缓转过身子,行人大殿这中,说道:“余兄,出来吧!”
  余三省微微一怔,暗道:好啊!她早已经盯上我了。“心中念转,人却飘身而下,拱手说道:”姑娘怎知区区在此?“
  方秀梅道:“我看你们三个鬼鬼祟祟,必然有什么举动,果然,被我料中了,你们三人的举动,一直在我监视之下……”
  回手把长剑插回鞘中,接道:“但夜色太暗,我不能离你们太近了,还是追丢了,不过我听到你说出到此查看的话,因此找来此地。”
  微微一笑,又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你藏在殿中,刚才不过一句诈语,想不到竟把你给诈出来了。”
  余三省道:“惭愧,惭愧。”方秀梅道:“有什么好惭愧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凭你余三省这点才华难道真就举世无匹了么?。”
  余三省摇摇关,道:“方姑娘好犀利的口舌。”
  方秀梅冷冷道:“你瞧到了,我刚才被人一招逼的向后退了四五尺远,这笑柄落在你余兄手中,那是有得小妹受了”
  余三省摇摇头,道:“方姑娘把区区看成什么人了,再说也的确奇幻难测,换了兄弟,只伯还不如方姑娘了。”
  方秀梅道:“但愿心口如一,说的是肺腑之言。”
  余三省正容说道:“姑娘难道要在下立下誓言,才肯相信么?”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事情说过就算完,如若余兄一定要把小妹这次丢人现眼的事传出去,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余三省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姑娘自觉一身武功,比起那蓝夫人如何?”方秀梅道:“小妹自觉比那蓝夫人相差甚多。”
  余三省道:“这就是了,那蓝夫人尚且伤在他的手下,姑娘何愧之有,再说,方姑娘也未和他认真的动手,胜败还未定论。”
  这几句话,只说的方秀梅展颜微笑,举手理了一理鬓边散发,说道:“余兄说的也是,他是蓝家风心中情郎,小妹如若认真和他动手,伤了小妹,那是活该,如是不幸的伤了他,岂不要蓝姑娘痛断肝扬……”
  语声微微一顿,道:“如今余兄已经了然个中内情,不知要如何处理此事?如是有需用小妹之处,小妹愿效微劳。”
  余三省长长叹息一声,道:“未明真像之前,使人有着扑朔迷离之感,如今真像既明,在下倒感到有些为难了”
  方秀梅道:“为难什么?”
  余三省道:“真像既巳了然,按理是该告诉蓝大侠,但告诉蓝大侠后,必将得罪蓝姑娘,唉!区区原先推断,这只是一场骗局,那血手门必须有所谋图,但今宵目睹两人缠绵之情,才了然两人是发乎于情,止于礼的真正请爱,而且那血手门的二公子,论人才、武功,都是武林中罕见的起之秀,珠联壁合,玉貌才人,在下党应该成全他们才是。”
  方秀梅道:“嗯!小妹亦有此感。”
  余三省道:“但在卞又觉对那蓝大侠无法交代,难道咱们帮忙蓝姑娘欺骗大侠不成?”
  方秀梅道:“小妹冷眼看江湖,从朱看到过十全十美的事,如是余兄觉得应该成全那蓝姑娘,咱们就帮她一个忙吧!至于蓝太侠,小妹倒觉着,并非很难应付。”
  余三省道:“请教姑娘。”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今宵目赌内情的,除了余兄,就是小妹,如是小妹不讲,余只不说,蓝大侠自然是不会知晓了。”
  余三省道:“在卞忧虑的并非是此……”
  方秀梅接道:“那你忧虑的什么?”
  余三省道:“以蓝大侠的性格,未了然真像之前,决不会向血手门低头,蓝大侠一直隐忍不发,原是想应付过花甲寿诞,那位血手门二公子,又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如若他果然在蓝大侠筵之上出现,挑战祝寿众豪,想一想,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不论谁胜谁,都将要闹出流血惨局。”
  方秀梅呆了一呆,道:余只说的不错。“余三省道:”这才是在下忧虑之处,钦解此结,只有一法方秀梅道:“把真像告诉篮大侠,是么?”余三省道:“除此之外,兄弟之才,实是难再想出良策了”
  方秀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可曾想到过,把此事告诉蓝大侠的后果么?”
  余三省道:“什么后果。”
  方秀诲道:“蓝大侠心痛爱妻之伤,必将病责女儿,玉燕子蓝家凤愧海交集,说不定会羞忿自绝,那又将是怎样一个后果呢?”
  余三省呆了一呆,道:“这方面,兄弟倒是未曾想到。”
  方秀梅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是女人,对女孩子的了解,自信要比余见深刻一些,希望余兄不要把小妹之言,当作过耳之风?”
  余三省道:“让在下多想想,看看是否有一个两全之策。”
  方秀梅道:“小妹倒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余三省道:“愿闻高见。”
  方秀梅道:“小妹已然暴露,愿再去见血手门二公子一次,陈说利害,要他在寿筵中,手下留情,只要不伤人,事情就好粉了,不不定期,这中间,还要余见费点心机才行。”
  余三省道:“要在下如何效力?”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你要设法使用权几个武功高弗的与会人,不要和那血手门的二公子,全力搏斗,他们纵然不愿相让,也不要施下毒手,如若余兄能够把寿筵上的单斗,变成了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这场好事,就大有希望了。”
  余三省道:“蓝大侠名重一时,六十大寿,必然招引来无数祝寿之人,与会人十分庞杂,叫兄弟如何防止。”
  方秀梅道:“只要余兄肯尽全力,必有办法,咱们都受过蓝大侠恩惠,不能眼看着演出惨局。”
  余三省道:“在下和方姑娘相识不短,竟不知姑娘是这样一位古道热肠的人物。”方秀梅道:“小妹过去的名声不太好,那是因为小妹太过忌恶,出手毒辣,结仇太多,又有些玩世不恭,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日后有暇,小妹当奉千一段往事,倒要余兄评论一下,似小妹际遇的人,是否会行为偏激。”
  余三省道:“好!咱们相识甚久,但在下对始娘,自觉还不够了解,如承见告往事,区区是荣幸万分。”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听说你专门收集武林人物的隐密,好处说你博达多闻,无所不知,坏处说你集人阴私,用以自娱,当心有一天报应临头。”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多承指教。”
  心中却是暗暗惊骇,忖道:只知她和人搏斗时一向下手毒辣,想不到她还是一位如此善于心机的人物,而且城府深沉,喜怒豪华莫测,对这女人,真还得小心一些才成。“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好风度,果然是一们常常善谋的人物,我知道你心时正揣措我说话之意,但表面却一点不动声色,需知我说的一番话,并非是无的之矢,徒逞口舌之快,而是出自肺腑之言,就小妹所知,就有一个人对你记恨甚深……“
  余三省接道:“什么人?”
  方秀梅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说吧……”
  语声微微一顿,道:“小妹先去了。”
  也不待那余三省回答,一长柳腰跃出殿外,冒雨而去。
  第三章 再现金蝉步
  余三省望着方秀梅消失的去向,呆呆出一会神,回身熄去火烛,转身向外行去。
  突然间,一道闪光,照亮了夜暗,也使得一向沉着的余三省几乎失声惊叫。
  只见一条人影,当门而立,挡住了去路。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来的无声无息,就在余三省转身熄了火烛之时,他却悄无声息到了大殿门口之处。余三省虽然是阅历丰富,但此刻也不禁心头震动,头皮发炸。
  他勉强镇静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什么人?”
  那黑衣人答非所问的道:“你就是被江东武林道上誉为第一谋士的袖里日月余三省。”
  余三省暗中提气戒备,口中却冷冷说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那黑衣人脸上也用黑纱包起,余三省暗运目力,想着清楚他的形貌,但却始终无法看的清楚。但闻那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此刻雷雨交作,正是杀人之夜,但咱们素无冤仇,在下也并非一定要杀你不可,因此,留给你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
  语音冷漠,大言不惭。
  余三省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两条路?”
  黑衣人道:“两条路都很简单,不过抉择之间,却是要大费阁下一番心机了。”
  余三省心情逐渐的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愿闻其详。”
  黑衣人道:“第一条路,我要你立下重誓,不许再管血手门和玉燕子蓝家凤的事情。”
  余三省略一沉吟,道:“第二条路呢?”
  黑衣人道:“那更简单了,你如一定要管,那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取你之命了。”
  余三省道:“听阁下口气,似乎是心中很有杀我余某的把握。”
  黑衣人道:“难道你认为区区是信口开河么?”
  余三省道:“那阁下总得露两手,要我余某见识一下才成。”
  黑衣人道:“好!你用的什么兵刀。”
  余三省道:“区区用的短剑。”
  黑衣人道:“可曾带在身上。”
  余三省道:“带在身上。”
  黑衣人道:“那很好,我要你用剑刺我八剑,在八剑之内,在下决不还手,如若你八剑之中,刺伤了我,在下回头就走,任凭你自作主意,如是把我刺死,那也是在下命中该绝,和你无关,如果八剑不中,阁下当知应择之路了。”
  余三省心中暗道:“这人口气如此之大,倒要试它一试了。”
  口中应道:“就此一言为定,如是我八剑都无法刺中阁下,区区就此退出,不再管血手门和蓝家风的事了。”
  黑衣人突然把双手一背,道:“阁下可以动手了。”
  余三省探手人怀,取出短剑,道:“小心了。”
  右手一探,一招“神龙出云”,刺向那黑衣人的前胸。
  那黑衣人背负的双手未动,双肩一幌,轻巧绝伦的避过了一剑。
  余三省心中一动,暗道:“好灵巧的身法,似乎听人说过这等轻功。”
  心中念转,手却未停,右手伸缩,连攻王剑。这三剑势道奇快,分刺向那黑衣人三个部位。
  但见那黑衣人身子连转,双肩摇摆,有如风摆柳絮一般,灵快无伦的避开了三剑。
  只见那灵巧的身法,余三省已知遇上了生平未曾遇过的劲敌,停剑不攻。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阁下才攻出四剑,还有四剑,为何停手不攻了。”
  余三省道:“阁下身法奇奥,区区生平仅见,身不离原地,避开了我四剑,江湖高手有此武功的,实也不多。”
  黑衣人道:“阁下快请出手,我没有耐心等待,也没有时间等待。”
  余三省一皱眉头,挥手攻出四剑。
  他极善智略,这四剑攻的变化万端,既不用防敌还击,全心运剑攻袭。第一剑指向那黑衣人的前胸,待他仰胸避剑时,余三省陡然一沉右腕,剑势突然攻向小腹。
  但那黑衣人似是早已防到此着,仰卧的身子,忽然一个旋转,横移三步。
  余三省再攻两剑,仍被那黑衣人巧妙地避过。
  八剑攻完,余三省早已自知难敌,收住剑势,说道:“阁下的身法,可就是名动天下的‘金蝉步’么?”
  那黑衣人默然了一阵,道:“是又怎样?”
  余三省收好短剑,笑道:“如果是‘金蝉步’,区区八剑不中,那就不致留人笑柄了。”
  黑衣人道:“不管我用的什么身法,但你刺我八剑不中,传人江湖对你而言,总非好事,想你不致把今宵经过,告诉别人了。”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金蝉步‘失传已久,至少五十年未再在江湖上出现过,血手门也已数十年,未再在江湖上活动,区区一夕间,见到了血手门中高手,又见到了’金蝉步‘奇绝轻功,当真是眼福不浅,看起来,江湖上,又要热闹一阵了。”
  黑衣人语言突然转缓和,道:“你年纪不算大,但见闻的确广博,人称你袖里日月,看来是没有白叫了。”
  余三省道:“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取错,但绰号决错不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现在,阁下可以决定自己选择之路了。”
  余三省道:“在下已相信阁下能轻易取我之命,除非我自求速死,否则似是只有不管此事一途可循了。”
  黑衣人道:“希望你言出必践,在下告辞了。”
  一抱拳,转身而去。
  余三省大声叫道:“朋友止步。”那黑衣人已然跃起了一丈,闻声悬空一个大转身,重又落回原地,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在下心中有数点不明之处,想请教阁下。”
  黑衣人道:“说。”
  余三省道:“一个人的生命固然可贵,但朋友义气,有时重过生死。”
  黑衣人道:“嗯!怎么样?”
  余三省道:“阁下如是找蓝大侠麻烦而来,余某人今夜溅血于此,也不能袖手旁观。”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位很重义气的人了。”
  余三省道:“一个人知恩不报,岂是丈夫行径,因此,区区要请教阁下一言,是否为谋图蓝大侠而来。”
  黑衣人略一沉吟,道:“我原要你立下重誓,不管血手门和蓝家凤的事,念你能认出我用的‘金蝉步’,我已破例优容,免去了立誓一举,但一个人,不可得寸进尺,罔若承诺,如是激怒在下,我一样可以改变初衷,取你之命。”
  余三省道:“在下答应阁下不管蓝家风的事,但却没有答应不管蓝大侠的事情。”
  黑衣人想了一想,道:“不错,但你不管和蓝家风有关的事,也就是了。”
  余三省心中暗道:此人武力虽高,但却毫无江湖经验,那蓝家凤乃是蓝大侠的女儿,父女之间,岂有互不相关之理,届时,只要牵扯上蓝大侠,我就可以出头,此刻倒也不用和他争论了。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在下可以再行请教一事了。”
  黑衣人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阁下和血手门中的二公子,是很好的朋友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不是…”
  语声一顿,接道:“我已无兴致再听你的问话了。”
  转身一跃,消失于夜暗大雨之中。
  余三省望着那黑衣人消失的去向,只觉重重疑窦,泛上心头,忖道:他要我退出血手门和蓝家凤的事,应该是存心促成两人的好事了,但听他口气,又不是那血手门二公子的朋友,这人的用心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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