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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之华妃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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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世兰回过神来,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容:“方才梦魇,竟失手打翻了药碗,姑姑莫要怪罪。”
  
  竹息笑得和气:“娘娘无心之失,不妨事,奴婢吩咐下去再熬一碗便是。”
  
  竹息到底是太后的人,年世兰不得不顾及。听到她说无妨,这才松了口气,想起方才匆匆一瞥,又朝地上望去。
  
  “这是哪儿来的兔子?”
  
  颂芝笑了起来:“皇上怕娘娘日日待在宫里闷得慌,特意差人送了只兔子过来,别的娘娘怀孩子的时候都没有,可见皇上对娘娘的真心。皇上还说了,娘娘怀着孩子辛苦,早起就不必去景仁宫请安了。”
  
  “皇上有心了。”年世兰笑着,他还记得她喜欢。
  
  “娘娘要好生休养,奴婢先告退了。”
  
  “劳烦姑姑了,颂芝,替我好生送姑姑。”
  
  想起昨晚的事,年世兰又唤了周宁海过来。
  
  “那富察贵人可是生了?”
  
  周宁海斟酌了一下:“回娘娘,富察贵人难产,孩子没生出来,反倒是一尸两命,大人和孩子都去了。”
  
  “什么!”
  
  那富察贵人她素来看不惯,即便是一尸两命,也与她无关,还能让她清净些,本不会如此惊讶。只想起那些梦魇的片段,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这莫非是在暗示她什么?
  
  梦到端妃送药尚且可以理解为自己担心旧事重演,可那个化成白骨的女子呢?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天可从来不曾想过这样一个人。
  
  富察贵人生前那么生龙活虎,还敢同她置气,才一个晚上竟然就殁了。年世兰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事有蹊跷。“本宫记得富察贵人的胎儿还未足月,怎么就早产了?”
  
  “这……”周宁海犹豫半晌,才道,“着实是富察贵人自个儿不小心摔着了,这才早产。”
  
  想起自己先前还扇了富察贵人一个耳光,年世兰暗自舒了口气。她是吃过这样的亏的。前世甄嬛的孩子小产,便被归罪到自己头上,虽然自己确实惩罚了那个贱人,让她跪了不少时间,同为女人,同样怀过孩子,但她从来不会想去害别人的孩子。
  
  “本宫叫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了?想来如今大概是两位贵人要一起办了。这样也好,人多了,底下人反而顾得没那么周全。”
  
  周宁海许久没说话,半晌才道:“娘娘,这事恐怕……”想起前次流珠说的话,他灵机一动,“菀贵人那儿自个儿有办法,已经不用娘娘帮忙了。上回流珠姑娘来咱们这儿不也这么说过。娘娘就甭惦记着了。”
  
  年世兰将信将疑,但念着周宁海服侍自己多年,忠心有加,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也就信了。
  
  颂芝送走竹息,顺带唤了宫人进来替年世兰梳洗。
  
  近来她的肚子日益明显,从前就是丰满,如今连脸上和身子也微微发福,照此发展,只怕她自己都不愿再照镜子了。想起这些日子,常常不是吃便是睡觉,原先还有去给皇后请安,如今就是连这个也免了。
  
  她不由想要出去透透气。“一会儿用完膳,本宫要去御花园走走。”
  
  颂芝闻言忙道:“皇上说了,要娘娘多休息,不好随意走动,要是一不小心像富察贵人那样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本宫又不是富察贵人,连走个路都不会,本宫自会小心。”她嘴上刻薄着,眼底却是有着笑意。
  
  “娘娘自然是会走路的,如今富察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后宫里众人的眼睛,可不就是盯着娘娘的肚子,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年世兰,她纵然万般小心,哪里敌得过别人的蓄意谋害,便也断了去御花园的念头。
  
  “那便在院子里走走吧。”
  
  颂芝听罢立即起身,扶了年世兰到院中。
  
  院中摆了许多盆景,最多的就是那菊花,红的,黄的,紫的……最稀奇的却是还有一种绿色的菊花。
  
  “这菊花倒是新鲜,还真是绿色的。”
  
  颂芝道:“听黄规全说,这绿菊是刚培育出来的,稀罕得不得了,须得花个五六年才种得出一盆。”
  
  年世兰笑了笑:“这黄规全倒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替娘娘办事哪能不尽心。”
  
  “知道要尽心,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他。”年世兰笑着抬起头,目光瞥见翊坤宫大门紧闭,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随口便道,“大白天的,关着宫门做什么,还不快去打开。”
  
  门边的小太监听到吩咐,自然去开了门,哪里知道一开却见门外站着两个持刀的侍卫,一脸凶相,见有人开门,立刻警惕地把刀亮了出来:“皇上有令,翊坤宫内任何人不得踏出宫门。”




☆、闹鬼

  这分明就是禁足。年世兰险些站不稳,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前世胤禛对自己无情的那段记忆铺天盖地袭来,她险险抓着颂芝的手:“可是哥哥那里出了什么乱子?年富那孩子可还好?年府又如何了?皇上问罪年府了?”
  
  一连串的问题,表露了她心底的慌乱。
  
  颂芝瞪了门边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心知自己做错了事,连忙关了门补救,却也是亡羊补牢。
  
  “娘娘,年大将军好好的在乡下养身子,前儿还来信问娘娘安,年富少爷继承了年大将军的爵位,又带兵打了胜仗,哪里会不好。”颂芝扶了年世兰进屋,这才笑道,“皇上赏赐年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问罪,娘娘一着急就爱胡思乱想。”
  
  皇上虽则还未对年家动手,左不过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年世兰尽管一直努力想要保全年家,奈何前世的记忆太过深刻,无论如今又了惊人的变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不过是时候未到。
  
  何况,眼下的情形叫她如何能不胡思乱想?即便是心态再好,再冷静,换作任何一位嫔妃,知道皇上派了人守着院子不叫自己出去,都会想到自己极有可能要大祸临头。
  
  这一想,年世兰冷静下来不少。
  
  “都下去吧,颂芝留下,去把周宁海叫进来。”
  
  颂芝隐隐觉出年世兰是要问话,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先在一旁跪下了。
  
  待到周宁海一脚深一脚浅的进来,见颂芝跪在一旁,暗自瞥了眼年世兰的脸色,也是跟着跪了下去。
  
  “娘娘……”周宁海习惯性地要说娘娘恕罪,可又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里让娘娘不快了,只唤了一声,便讪讪缄了口。
  
  “富察贵人是怎么早产的?”
  
  两人对望一眼,似在思索并商量如何作答。
  
  “看来你们两人都知道,却独独瞒下了我,谁给的你们这个胆子。”
  
  年世兰声色俱厉,颂芝忙伏地讨饶:“娘娘恕罪,实在是皇上吩咐下的,怕娘娘也动了胎气,奴婢想既是为娘娘好,这才应下。奴婢自小跟在娘娘身边,绝无二心,若不是为着娘娘好,便是皇上吩咐下的,奴婢也不会完全听命。”
  
  周宁海也连声道是。
  
  年世兰方才冷静下来,隐约想起自昨儿晚上起这两人言行皆有些不太对劲,又找不出十分理由。现在她才想明白,原是两人想着法儿不让她出门,对于富察贵人难产致死这件事也是避重就轻地带过,无怪乎周宁海会说甄嬛那儿决定自己解决,实在是除了她,她这翊坤宫上上下下都被禁足了。
  
  “本宫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叫这么件小事动了胎气,你们将知道的都一一道来,若是敢有半点欺瞒,本宫的脾气,想必你们是知道的。”
  
  年世兰这一番话,打消了二人仍想瞒天过海的念头。
  
  “昨儿半夜宫里突然起了响动,奴才觉得奇怪便出去探探情况,便听说富察贵人要生了,这大半夜的,大伙儿都手忙脚乱,自然很是吵闹。”这事是周宁海最先听说的,自然是他来说最好,“本来也没什么,可奴才马上发觉不对劲,富察贵人的胎才过八个月,还没到正常的临盆日子,就去打听了一下。”
  
  周宁海说得不快,听得年世兰有些急迫,她心底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事或许会和她有关。
  
  “奴才问了才知道,那富察贵人宫里晚上闹了鬼,富察贵人胆小才吓得早产,等下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嘴里只念着……念着……”
  
  “念着什么?”年世兰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尾音。
  
  “富察贵人直念着‘华妃娘娘饶命’。”
  
  “富察贵人为何会这样说?”
  
  “奴才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娘娘一直待在翊坤宫,原不该扯上娘娘,只昨儿在景仁宫门口有许多人瞧见富察贵人与娘娘不和,再听了那话,揣摩着该是娘娘暗中命人做的。”
  
  “咣当”一声,周宁海瞧见身前不远处跌落一只青花瓷的茶盏,因着地面铺上了毯子才没有碎成一小块一小块,但这并不影响盖子与茶盏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娘娘您要顾念自个儿的身子,还有肚子里的小阿哥。”颂芝在一旁哭道,她就是知道娘娘的性子,才同意瞒下了不说。
  
  年世兰扶在案上的手几次滑落。是了,若不是顾念着她肚子里还怀着龙胎,她现在就该如前世那般被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哪里还能好好坐在翊坤宫里养胎。
  
  当下便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她轻“啊——”出声,颂芝立即察觉,也顾不上规矩,忙喊人:“娘娘动了胎气,还不快传太医来。”
  
  年世兰痛得满头是汗,从景仁宫回来后,她几乎连翊坤宫都不曾出过,自然不会是她做的,而她底下的人,没有她的命令更不敢做出这等事情。富察贵人自己疯了,却还要平白拿拉上她,叫她怎能不气。
  
  那个陷害她的人还真会挑时间,瞅准了机会当晚就下手。想起从前芳贵人小产、甄嬛小产便也是全都开罪到了她上头。不过,那两次,一次是皇后暗下的手脚,另一回却是欢宜香之故。放眼这后宫中,旁的嫔妃也没胆量敢和她争,便也只有皇后。
  
  年世兰如此想着,心中更笃信此事是皇后所为。可她还是被禁足了,若不是信了这是她所为,又何苦禁足了她?
  
  她大汗淋漓,只觉身体无力,恍惚听到有宫人在外头大喊:“皇上驾到——”
  
  他还会想到来看她?
  
  年世兰费力地转过身子,眼前有些迷离,屋子里人影重重,她认出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由远至近,面容却仿佛看不清楚,耳边嘈嘈切切着不同的声音。
  
  “太医,华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娘娘动了胎气,胎相有些不稳。”
  
  “什么叫有些不稳,朕命你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朕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恕罪,娘娘不小心瞧见翊坤宫外的守卫,知道了富察贵人难产的原因。”
  
  年世兰意识越来越浅,连疼痛都有些麻木起来,也不知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似乎听见胤禛在自己耳畔轻声道:“朕知道不是你做的,知道你的性子,只是想你安心养胎罢了。”
  
  “娘娘,华妃动了胎气,皇上已经去翊坤宫了,太医说情况不太好。”
  
  景仁宫内,宜修悠闲地摆弄着盆景。
  
  “华妃原先在王府的时候就曾小产,身子一直没养好,情况不太好是自然的。”
  
  剪秋看着宜修修剪过的盆景,直道:“娘娘的手艺是愈发的精进了。华妃怎的如此没头脑,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真不知她这样原先协理六宫时竟还能看得清账簿,管得上事情。”
  
  “你真以为是华妃做的?”
  
  “富察贵人不是一直疯喊着华妃饶命的话,且白天有许多人瞧见富察贵人和华妃发生口角,华妃生生给了富察贵人一巴掌。”
  
  宜修笑着摇头:“华妃那性子,脾气火爆,要做什么便是当场都做了,若是要这样背后害人,怎么还会叫人寻着如此明显的把柄。”
  
  “那娘娘觉得是谁做的?”
  
  宜修摆弄了一阵,终于放下:“不管是谁,华妃却是如何都不能脱了干系。”
  
  剪秋点头称是:“不论是谁做的,这次可真是大快人心,奴婢听说像这样子的状况,胎儿多半是保不住的。”
  
  宜修笑了笑:“富察贵人的后事办得如何了?”
  
  “因着位份不高,仪式并不繁琐,也不用择太好的位置,原以为要花上个几日,倒是一个晌午便安顿好了,明日便可以和先前的菀贵人一道送去皇陵,娘娘,这下皇陵的日子可要提前?”
  
  宜修点头道:“皇上的意思是,此事不必张扬,后宫的嫔妃也无须前去吊唁,尽早安置的好,若是准备妥当了,明儿办好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从下一章开始虐皇上,虐其他人肿么样?




☆、私心

  却说碎玉轩这边也是很快得知华妃被禁足的事儿,几个人当下便合计起来。
  
  流珠一张利嘴从来不饶人:“我早说华妃不靠谱,咱们还巴巴盼着她会帮忙。亏得小主早有预备,不然,小主就只能诈尸一回了。”
  
  槿汐看了流珠一眼,到底是她最沉得住气:“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了,华妃娘娘被禁足,只怕是帮不上咱们小主了,咱们还是按照先前说好的,去找果郡王。”目光转向小允子,“小允子,你去王爷那里跑一趟,支会王爷一声。”
  
  小允子自然道是,当下就要出去,却被浣碧叫住。
  
  “华妃娘娘被禁足前不是派人来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眼下禁足的也只不过是娘娘和翊坤宫的人而已,安排的人多半不是翊坤宫的宫人,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浣碧绞着手中的帕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这两天是怎么,这会儿还说这种话?”流珠狐疑地用手肘撞了浣碧一下,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你也不是不知道,今儿传来消息说华妃动了胎气,连皇上都赶过去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全咱们小主,他们安排的人即便是还能用上,眼下也不可能尽心,总不能拿小主的安危开玩笑罢。”
  
  浣碧红了脸,语气中有些急迫:“我不过就事论事,我自然也是盼着小主好的。大不了我去替小主跑这一趟,我和阿晋也相熟,顺道正好去道个别。”
  
  流珠听罢却是取笑浣碧:“想去看阿晋才是真心话吧,我们天天在一起,我竟没瞧出来你的心思。”
  
  “再这么说我便不睬你了。”浣碧似有些生气。
  
  还是槿汐从旁劝道:“那就浣碧去吧。”槿汐想了想,再加上一句,“还是等天暗些再去,切莫让旁人看到。”
  
  原本,今日是浣碧娘亲的忌日,她心中就有些不快,如此一来,她心里更不是滋味。等天完全黑下来,浣碧先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她娘亲烧纸钱。
  
  她娘亲原是父亲所爱之人,可却因为出身,不能被人承认,连带她自己也只能在府上做一个丫鬟。同样是爹爹的女儿,小姐是天之骄女,她只能是低贱的丫鬟。为什么命运待她们母女如此不公平,如今小姐所享有的一切,她也是完全可以拥有的。
  
  浣碧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娘,今天是您的忌日,不知道爹爹是否还记得,是否和女儿一样,只能偷偷的给您烧纸钱。娘,女儿不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给您烧纸钱?”怕是,永远也不可能了吧。
  
  小姐什么都比她好,她有爹爹和娘亲的疼爱,她能够享受别人的伺候,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姓甄……小姐比她漂亮,小姐比她有才华,小姐比她招人喜欢……小姐有了一切的一切,而她,却什么都还没有。如今,便是连自己的心上人都只喜欢小姐,而且,他们很快就要双宿双栖了。
  
  她并不打算让小姐和果郡王互相不喜欢,她只想要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皇宫,她只是想每天能看到果郡王一眼,她就很幸福了,她的愿望仅此而已,可小姐却不愿意带她一起出宫。小姐明明已经是宫里的小主了,为什么还要招惹王爷,还要抢她心目中的王爷。
  
  浣碧泪流满面,脸上现出隐约的不甘与怨恨。
  
  不经意间,夜风四起,地上的纸钱被吹走了一些,宫中明文规定不准私烧纸钱,她偷偷做这些也是心慌的,见状立即擦了眼泪把吹走的那几张纸钱捡回来。
  
  “这不是,浣碧吗?”
  
  冷不防冒出的声音吓得浣碧跌倒在地,她这才想起要去看说话的是谁。
  
  那人却是先一步来扶她。“怎么坐在地上?来,我扶你起来。”
  
  “安答应。”
  
  安陵容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你是在给亲人烧纸钱吧,还不快收拾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浣碧听出话里的意思,忙踩灭了火,又把地上的东西都拾掇起来,这才出声道:“多谢安答应。”
  
  安陵容不以为意:“来了宫里都有不容易的地方,我也十分想念家里的母亲,我母亲身子一直不好,眼睛又看不见……”说到这里面上现出忧色。
  
  浣碧正是在祭拜自己的娘,听安陵容一说,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今天是我娘的忌日,我才想到要给娘烧纸钱。”
  
  “幸而是被我看见了,要是看见的是别人,可就是连性命都难保。”安陵容沉静的声音缓缓道来,竟让浣碧有种说不出的舒适之感,“说来你也不容易,姐姐才殁了,不知道送走姐姐之后,碎玉轩的下人们都会被安排到哪儿,到了新主子那儿定是不会有在姐姐身边的轻松,我虽是人微言轻,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我即是帮不上什么忙,听你诉诉苦却是可以的。”
  
  安陵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浣碧一件事。小主走后,他们这些下人便会全部被遣散然后重新分配。在碎玉轩她吃得好、住得好,比小主比不过,比屋子里其余宫人都是要好上许多的。可在别的宫里,她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原就不该做下人的,凭什么就这样?
  
  “今日多谢安答应,奴婢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龙胎无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后宫争风吃醋之风盛行,他是素来知道的,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也是觉得她们如此做,初衷都是出于对他友情,二来,则是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
  
  而今看来,确是有些过分了。自他即位以来,似乎宫里便没有孩子再出世了,仅有的那几个孩子,还是他府里的时候就有的。做得过分了,胤禛也相当不悦。
  
  华妃的性子,他还是有把握的,知道不是她,显而易见的栽赃,却没有什么证据。也不是没有证据,但都是对华妃不利的证据。
  
  想到前朝,养心殿里还堆放着弹劾年羹尧各种罪状的折子,后宫又是直接对华妃的栽赃,这样的意图,太过明显。他是皇帝,却必须摆出一个态度,况且富察贵人还是满军旗的。眼下看来,禁足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既表示他处置了华妃,却又不会让她直接受到外界的伤害。他原打算瞒着她,可终究还是没有瞒住。
  
  回到养心殿,听得苏培盛来报:“皇上,钦天监监正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胤禛一怔,一是为他进养心殿时居然没有发觉殿外有人,二却是为疑惑。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钦天监通常是不会求见的。而钦天监的大事,无外乎天相有异。
  
  “传。”
  
  钦天监监正当即入内。“微臣叩见皇上。”
  
  “你鲜少主动来求见,可是天相有异吗?”
  
  “微臣正要禀报此事。微臣前几日夜观天象,发觉近来赤星留守在心宿二徘徊不去。”
  
  “荧惑守心。”胤禛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案上,养心殿内鸦雀无声。
  
  他对天相不了解,但诸如《史记》还是读熟的。他记得《秦始皇本纪》中就有过相关记载,“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这天相,预示帝王有灾,自古最为不详。
  
  “如何解?”
  
  钦天监监正心道逃过一劫,这才缓了口气道:“此次的荧惑守心与从前书上记载的略有不同,乃是毕宿五中的一颗小星偏离轨道所致。”
  
  “一颗小星有此力量?”胤禛挑眉。
  
  “此星自然是不比心宿二,但此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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