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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之华妃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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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的痴心人。”
浣碧猛然脸色苍白,冷漠相对的眼里水珠越蓄越多。
她早知道他心里只小主一个,可她却还怕连累他受罚,不想将他牵扯进来,只把责任推到自己和阿晋身上。
安陵容感叹:“早料到果郡王会如是说,真该叫你承认了是你与果郡王。皇上顾念兄弟之谊,也能让王爷收了你在身边。如今王爷被遣去西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我听人说西疆人不辨是非,滥杀无辜,在边界横行,不知累得多少将领命丧他乡,有些连尸骨都不晓得在哪里,连赫赫有名的年大将军都不愿前去了。”
安陵容瞧见浣碧身子一怔,连唇色都变成白色的了,又凑近了些宽慰她:“你也不必太担心,果郡王足智多谋,虽则比不上年大将军勇猛,也没什么行军经验,凭他的才华也是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的。”
越是这样说,浣碧越是心惊。年羹尧是什么人,战功赫赫,论行军打仗,朝堂上他排第二就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连他都不愿去,哪里会是什么好差事。王爷文采斐然,根本不适合上战场,他此去定然凶多吉少。怎么办,怎么办,她还能做什么?
再看眼前的安陵容,浣碧恍然领悟。“安小主有什么法子能帮上王爷,只要能救王爷一命,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安陵容便出来了,却见宝娟面有急色,像是有什么事,却又不好在方才入内打搅她。
“怎么了?”安陵容问。
“方才宫里有人寻过来,说是华妃娘娘的人去了延禧宫请小主过去一趟。”
“华妃找我何事?”
宝娟道:“奴婢只听那宫人说华妃娘娘晓得小主熟知香料,想询问些香料上的事。”
安陵容点了点头,面上平静无波。
“宝娟,你说,皇上他知道哪个宫里有哪些嫔妃吗?”
宝娟只当安陵容伤感。“皇上自然是知道的,不然又怎么知道要给哪几个小主晋位份呢。小主不如多和华妃娘娘走动走动,皇上近来不怎么入后宫,可但凡来了,总是去华妃那儿,小主去了兴许能多见见皇上。”
安陵容朝宝娟看去。“连你都觉得华妃比皇后更适合依靠。”
宝娟想了想,道:“奴婢不知别的,只是每回小主侍寝皇后总叫剪秋姑姑端了避子汤来,而曹贵人跟着华妃却能有个温仪公主。小主即便是不欲再争宠,能有个孩子陪伴也好过一个人。”
“你说的是,若能有个孩子,夜里也不会那么冷了。”只是,她走出了那一步,哪是说收回去就能收回去的。她有心,皇后也不会轻饶了她。
她还回得去吗?
没多久,二人就到了翊坤宫。
因是年世兰传她来的,宫人见了安陵容也不再通传。
入内一阵暖意袭来,同上次来时一样。后宫里最适合过冬的就要属翊坤宫了,外头两层暖强,屋里头用的又是顶好的炭,那么多暖意哪怕再心再冷,也会被捂热吧。
室内熏了香气,安陵容一入内便闻到了,馥郁的香气,不同于景仁宫淡淡的果香,让人闻着便觉出使用者的雍容华贵。
正要上前请安,安陵容忽而一怔。
这气味不对。她又深吸了两口气,笃定了心中揣测。
“嫔妾冒昧问一句,娘娘宫里焚的何种香料?”
年世兰正倚靠榻上,不防安陵容开口就是问香料,惊讶之余还有一丝赞色。“前几日颂芝从内务府领来的新品,今儿想起便用了。”
内务府送到翊坤宫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安陵容当即道:“这香料有些不妥,若闻久了,恐损害了娘娘的身子。”
“看不出来,倒还真有些本事。”年世兰笑了,颂芝说时她还不信,就着人多加了些东西进去,待安陵容来前小焚一会儿,不想还真被她闻出来了。“听说三阿哥病了,就是这味香料引起的,本宫放心不下福惠,怕有人作怪混到什么东西里头,这宫人一般辨不出来,你既擅长此道,便替本宫查看一番。”
说罢颂芝拿了个盒子出来,送入安陵容手中。“娘娘赏你的。”
颂芝递过来,安陵容竟然一下接不住,盒子沉得厉害,无需多想便知里头是什么。
“这……”安陵容想要推托。
“行了,拿着吧。”年世兰惯看不惯这副样子,“只要福惠健康平安,莫说赏赐,本宫便是帮你晋到嫔位也是极容易的。”
安陵容不怀疑这点,丽嫔不得宠,跟着华妃,也稳坐嫔位,如今就连曹琴默也升了嫔位,自己从答应变为常在,也还是沾得华妃的光。
“嫔妾谢过娘娘。”安陵容端着沉甸甸的盒子道,“嫔妾以为除去香料和随身佩戴之物,奶娘的饮食也极需注意。小阿哥如今尚在哺乳期,有些东西奶娘吃了没什么,化到奶水中,被小阿哥喝下去便不好了。”
“本宫自会叫人注意这些。”
安陵容不再多言,只随着颂芝细心嗅起味道来。
她缓步到一口箱子前,蹙眉:“颂芝姑娘,这里头是什么?”
“娘娘日常的衣物。”颂芝已见识过安陵容灵敏的嗅觉,此时听她问,只觉得箱子里头有不妥,忙打开箱子,却有一股香味传来,解释道,“娘娘衣服上本就熏了香料上去,可是这香味有问题?”
安陵容沉吟不语,面上淡淡的也瞧不出什么。颂芝索性将衣物尽数取出来,方便安陵容识别。衣物颇多,颂芝需分好几趟,才能尽数取出。搬了两叠后,正欲继续,却见露在最上头的衣服有一处微微隆起。娘娘的衣物都由她亲自整理,平日里仔细叠放,哪里会有不平整的地方。
颂芝当即拿起那件衣服,抖落开来,“啪嗒”一声,里头掉落出一个白色的布团。
“那是什么?”
听得安陵容问,颂芝定睛看去,脸色煞白。
年世兰原是坐在榻上喝茶,瞧见动静,也转过头来。“什么东西,拿来本宫瞧瞧。”
颂芝颤巍巍拾起来,走过去,递到年世兰手上惶恐不安。
果然,年世兰一拿到手上神色也不善起来。
颂芝当即跪了下去:“娘娘,奴婢真的不知这东西怎么会在衣服里头。奴婢该死,是奴婢失职,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就算借奴婢一百个胆,奴婢也万万不敢去害小阿哥和娘娘您啊。”
年世兰瞪颂芝一眼:“说了这么些废话,不如仔细想想可能是什么人放进去的。”
这些箱子一直都是她一人经手,颂芝才会这般惶恐,哪里想得出来是什么人放的。“兴许是趁娘娘和奴婢不在,偷偷溜进宫里放的。”
安陵容忽而道:“娘娘,那东西上似乎有字,不妨看看写了什么。”
这是一个白布做成的小人,宫里做这些事情的人不少,年世兰是不信的,但也觉得极为触霉头。她在宫里树敌不少,方才拿到下意识地便觉得这是有人想魇镇自己。经安陵容一提,年世兰才低头看去。
白布上用毛笔写有一行小字,字上还裹了层布,大抵是当作小人的衣服。也是被这层薄布遮挡,她才一时之间没注意到。
“是生辰八字。”年世兰道,“不是福惠的,但也不是本宫的。”
☆、布局
年世兰脑海中又闪过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却也不是那两人。她倒不是说信这些,但也不愿她在意的人沾染一丝一毫的晦气。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是谁的,心底也不由松了口气。
颂芝见年世兰不曾怪罪,便站起身,凑在一旁瞅了瞅,隐约觉着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娘娘,不如奴婢把这东西拿出去烧了吧,放在宫里终归是不大好的。”
年世兰也觉得如此,正要叫颂芝偷偷去办了,却听得安陵容在一边道:“娘娘可否拿给嫔妾瞧瞧?”
年世兰随手一挥,示意颂芝递给安陵容。
安陵容在小人身上摸索了一番,低低道:“这料子倒是常见的锦缎,各个宫里都有。”
经她这么一说,颂芝当下反应过来:“小主是说,有人把这小人放在咱们这翊坤宫,故意想要陷害娘娘。”
方才得知上头的生辰八字不是福惠的,年世兰便也不甚在意,眼下想来,是她想错了方向。
“颂芝,三阿哥的生辰是何时?”
颂芝低“啊”了一声,在脑中转了一圈,当即道:“难怪奴婢方才瞧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这可不就是三阿哥的生辰八字嘛。”
年世兰冷笑一声:“这三阿哥病得还真是时候。”
颂芝回味过来,满脸不屑:“说不定那病也是装的,齐妃还真下得去手。”
“不会。”年世兰笃定,“当时皇上也在。”要买通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齐妃还没那个本事。
“娘娘,依奴婢看,齐妃就是嫉妒娘娘有了小阿哥,这才故意害得三阿哥生病,再演上这么一出,好来陷害娘娘。”颂芝恨恨地剜了那小人两眼,“就盼着这小人真起了作用,齐妃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真的是齐妃吗?
“齐妃虽说不上聪明,可疼三阿哥却疼得紧,稍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担心不已。齐妃确实不待见本宫,不过本宫自己也是做额娘的人,要说齐妃会动手害三阿哥,本宫是不怎么相信的。”
颂芝见年世兰这样说,不由问道:“不是齐妃,那还有谁?”在她眼中,这后宫里的人,即便是不喜欢娘娘,也是不敢真来害娘娘的,毕竟有她们年府在那儿,这后宫里的人,再好的家世,到她们年府跟前,不过是提鞋的份。
半晌,安陵容开口:“娘娘,嫔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年世兰一眼瞥过去,她最听不得这类废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先想好了再说。能不能说,难不成还要本宫教你?”
安陵容垂下眸子,片刻:“臣妾以为那主谋之人的目的不过在于让娘娘因此事而受害,那么此事必然会让皇上知晓,娘娘何不将计就计,让主谋之人同皇上一起来翊坤宫搜查,届时,谁想害娘娘,便可一目了然。”
年世兰心中对害自己之人约摸知道了三分,再加上这法子试探,便可完全确定。而她,只需要把这东西处理妥当了,再派人盯着齐妃,看她这几日同哪些嫔妃密切来往即可。眼下,她再去探望一番三阿哥,更能叫那肇事者以为自己完全落入掌控之中。
“齐妃,怎的走那么急,可是三阿哥醒了?”
听到声响,齐妃已知来人是谁。她忙停住脚步,眼中隐隐泛着泪光:“皇后娘娘,弘时一直没醒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宜修见她样子,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既然三阿哥未醒,你这个额娘怎么不在身边照看着,来养心殿做什么?难不成……”三阿哥病危?她没有说下去。
齐妃也想到宜修心中所想,忙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笃定:“不是的,臣妾知道三阿哥生病的真正原因了。”
宜修早听太医说得模棱两可,如今再听齐妃这么说,狐疑道:“本宫听说,太医也无法断言是何原因,怎么齐妃你知道原因了?”
她当然知道原因。一定是华妃动的手脚。眼见自己的儿子出世,就想先扫清障碍。作为长子的弘时自然是第一个碍了华妃的眼。
她还没显小阿哥挡三阿哥的路,华妃倒是先等不及了。
齐妃气得发指。她就是来向皇上揭发那个女人的恶行的。
“是华妃,是华妃害得弘时如此,华妃一定是怕弘时挡了小阿哥的路,皇后娘娘,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胡闹。”宜修出声呵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诬陷嫔妃,破坏后宫安宁,按理是要论罪的。”
齐妃急了:“不是的,皇后娘娘,臣妾听弘时的宫女说,弘时上书房的时候还好好的,去见了小阿哥之后才病的。何况,华妃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臣妾就不相信,她没动过这个心思。”
宜修蹙眉,她本来还期待齐妃能拿出什么真凭实据,她也乐得帮忙,如今,倒是她高估了齐妃的智商。只怕不用华妃动手,三阿哥跟着齐妃也不会有什么好出息。可三阿哥终究是长子,若是能有一位聪明的额娘,即便没有无量前途,也能稳扎稳打保住应有的地位。
“照你这么说,小阿哥怎的没有生病,相比之下,小阿哥比三阿哥更易染病,若翊坤宫真有什么不妥,也不该三阿哥一人生病。”
“这……”齐妃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缘故,只道,“定是小阿哥提前服下解药才没有染上,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
见齐妃越说越离谱,宜修也渐失了耐心。“前朝传言十四弟要起兵造反,皇上和太后正为这事烦心。你若在皇上面前这般说,只怕皇上非但不会降罪华妃,反倒会降罪于你,倒时,也会连累三阿哥不受皇上待见。如今你遇上本宫也就罢了,本宫好心提醒你,你且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做。”
齐妃一怔,回过神后,却见宜修已经朝养心殿走去。
天色昏暗阴沉,风拍打在枝桠房屋间,留下阵阵呜咽,屋外飞沙走石,恍惚是要落雨的前兆。
苏培盛忙又在养心殿内添了两盏灯。这几日皇帝心情不佳,做奴才的自然诚惶诚恐,他添了灯,即刻就退了出来,反正皇上身边有皇后陪着,他乐得站在外头,以免一不小心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宜修道:“臣妾刚从皇额娘那儿过来,皇额娘身子大不如前,人瞧着也苍老了许多。臣妾问了太医,太医道情况不佳,皇上你看是不是去瞧一瞧皇额娘呢?”
胤禛沉吟不语。皇额娘病了,他早就知道,他更知道皇额娘生病的原因,这才一直没有前去探望。他不是不关心,想来,皇额娘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关心。
胤禛冷声道:“有你照看着,朕也放心。”
宜修早料到是这个回答,便不再提此事。
“方才臣妾在外头遇到齐妃。”她刻意停了片刻。
想到弘时,胤禛抬起头来,面带疑问,继而道:“弘时醒了吗?”
“臣妾也以为是三阿哥醒了,细问之下才知道三阿哥还未醒。”
胤禛也觉出异样,再看宜修,脸上也不见悲色。两人既然在养心殿外遇到,理应一起来。此时却只见宜修,而不见齐妃。想到宜修方才所说齐妃来此不是因着弘时醒来一事,也不可能是因为病情恶化。
“齐妃说了什么?”
“齐妃一口咬定害三阿哥生病的是华妃,本是要来告诉皇上,臣妾问了才知并无确凿的证据,想着皇上近来忙于政务,就不必为这等小事烦心,因而擅自做主劝了齐妃妹妹几句,打发她回去照看三阿哥了。”
胤禛一听便想起当时齐妃胡乱猜测弘时是被人下药,如今不好生照看儿子,反倒跑出来生事。当即沉下了脸:“以后你就多照看着点弘时。”言下之意是有意想让三阿哥过继到宜修名下。
宜修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皇上的孩子,自然也是臣妾的孩子,这些都是应该的。齐妃终归是三阿哥的生母,有她在三阿哥身边三阿哥也能好得快些。”
这话极为顺心,胤禛面色稍霁。忽而想到福惠,隐隐有些担忧。后宫的事他从前虽不过问,却也不是不知道。他原本体谅那些勾心斗角是因着对他有情,一些小事,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作不知。不论弘时之事是意外还是人为,今天有弘时会如此,保不准哪天就轮到福惠了。
想到此处,胤禛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天色愈发昏暗,眼见着要落一场大雨,宫人们纷纷匆忙朝各自的宫殿跑去,生怕晚了一步,就会变成落汤鸡。
不一会儿果然下起雨来。
“好好的天气怎的说变就变。三阿哥不得皇上宠爱也罢了,连这老天爷也不待见他,娘娘去瞧了他这就遇上雨了。”颂芝不由抱怨起来。她们坐的是轿撵,没有东西遮挡,幸而已经来到这御花园,才能在这亭子里头避雨,若是在宫道上,岂不真要淋了个透。
这亭子四面透风,本是用作夏季纳凉,而今头顶虽是遮住了,可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还夹杂着些雨丝,着实不太好过。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年世兰不由蹙眉。
“已经打发人去找轿子了,想必很快就会到的。”颂芝也只能如此说,心里却担心这大雨,轿夫的速度恐怕也没那么快。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四周仍然只有哗哗的雨声,丝毫不见停下的势头。冷风毫不犹豫地灌进身体,化作牛毛般的细小的针刺入肌肤。颂芝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只因娘娘也不会比她好过多少,她站在上风处,希望能挡掉些冷风冷雨。
“回去吧。”年世兰道。“袍子上有帽子,大不了湿了一身衣服,好过在这里吹冷风。”
颂芝一惊,却道:“不如娘娘再稍等片刻,奴婢再去催催。”在她心中,年世兰是决计不能淋雨的。
年世兰一挑眉,似毫不在意:“这点雨,本宫还是受得起的。”她已拉好帏帽,准备如此回宫。
颂芝见劝不得,正打算脱了自己的外袍当作年世兰的雨披,隐隐瞧见树丛间闪过一摸深色,她定睛一看,当即欣喜道:“娘娘,是轿子,轿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期末考,一时间忙不过来更新,赶脚好内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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