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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之华妃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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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妃猛然跌倒。
  
  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根本就是皇后一手策划,皇后根本就不可能救她,可怜她还傻傻的相信皇后是真心想要帮他们母子。
  
  齐妃愤怒的目光直射向宜修,那是无声的控诉与怨恨。
  
  胤禛一挥手:“苏培盛,去把奶娘带来。”
  
  两个奶娘都很快被带到屋里,在路上也已经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小阿哥的奶娘一脸惊慌:“三阿哥的乳母确是奴婢的姐姐,奴婢的姐姐从前也给奴婢送些点心来,奴婢想这没什么,所以……”
  
  苏培盛深知胤禛心中所想,在把奶娘带来的同时,也命人带来了那所谓的点心,经太医一番检验,里头居然加了七苓草。
  
  连太医也变了脸色:“皇上,这七苓草对大人没什么影响,可对孩子却是致命的,幸而小阿哥服食的不多,只是吐奶。”
  
  “可有办法医治?”
  
  “既然已知道病因,医治起来并不难,待微臣开两个方子,一个有奶娘服下,一个由小阿哥服下,调养几日,自然无恙。”
  
  听了这话,年世兰与胤禛都松了口气。
  
  此刻她才能完全面色不变地与她们争斗。
  
  “齐妃,本宫自问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你为何要来害本宫的儿子。即便你对本宫有所不满,冲着本宫来就是了,小阿哥才多大,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胤禛也道:“齐妃你还有何话说?”
  
  齐妃看向宜修,皇后脸上的神情竟然也同别人一般愤慨,她难道就不怕自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供出去?
  
  宜修目光凌厉,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仿佛在说着,即使你说了是本宫指使的,皇上也不会相信。三阿哥跟了你这样的额娘,永远都不会有出头的一天。
  
  齐妃突兀地笑了起来。
  
  从前,她还能期盼着皇帝来看自己,后来,皇帝再也不到她那里去了。这皇宫里的夜晚从来都是冷的。她明明不是在冷宫住着,却从来没感到过自己的屋子与冷宫有什么区别。还好她有弘时,她总是这么告诉自己,弘时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全部的希望。她的人生归结起来统共不过四个字:她的前半生,是胤禛二字;而她的后半生,则是弘时两字罢了。
  
  没有哪个父母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不好,纵然再糟糕,也打心底里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她其实早就明白,弘时不爱读书,而皇上也不待见弘时,若不是担着皇长子的名头,早就该被放弃了。
  
  换个额娘又能怎样呢?皇上自己也并非嫡长子。她如今只想弘时平安康健。只是,这世上的道理,再如何浅显易懂,不到后悔无望的关头,永远都不会那么容易搞懂。
  
  就在众人都以为齐妃事情暴露精神失常之时,齐妃猛然拔下发髻上的簪子。
  
  “还不快拦住她。”年世兰惊叫一声。
  
  周宁海与苏培盛冲过去阻拦。
  
  簪子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谁都没来得及阻止,那簪子准确无误地停留在齐妃的小腹外,只看得到簪头的珠花,那是用金线挽成的一朵花,花蕊上点缀的数颗珍珠都变成了殷红色,此时正妖娆地绽放开来。
  
  “太医。”还是胤禛最先反应过来。
  
  太医战战兢兢过去诊脉。
  
  齐妃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挡开太医。
  
  血液的流逝使得她的脸色渐渐苍白:“皇上,臣妾有话说。”
  
  此事齐妃做得过分,胤禛念及她是三阿哥的生母,本是决定将其关在自己宫殿,不许任何人探视,不想齐妃竟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同他印象中的齐妃判若两人。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他放缓了语气:“先叫太医诊脉。”
  
  “不必了。七苓草确实是臣妾放的,叫三阿哥的乳母拿来给小阿哥的奶娘。”
  
  见齐妃承认,年世兰追问:“你为何要害本宫的孩子?”
  
  齐妃笑了,似乎正在等此一问:“因为有人拿了证据告诉我,弘时的病是你害的。换作你,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会怎么做?”
  
  的确,年世兰单是听齐妃承认,便恨不得叫三阿哥受和福惠一样的苦。当年端妃的一碗安胎药,她就灌回了端妃一碗红花。何况是她最最重视的儿子。齐妃害得福惠生病,依她的性子定然会叫齐妃母子不得好死。
  
  须臾,胤禛问:“谁告诉的你?”
  
  齐妃咳嗽了几声,冰凉的簪子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传播凉意,她都开始觉得眼前模糊了。
  
  “皇后告诉臣妾,她的人发现华妃做了个小人,上头写的是三阿哥的生辰八字。三阿哥病得古怪,臣妾没有多想,就相信了。皇后说,那东西就在华妃屋内的箱子里。”
  
  宜修怒道:“齐妃你血口喷人,你自己毒害小阿哥被发现,就想无赖本宫吗。”转而又慌忙对胤禛道,“皇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绝对没有做过此事。皇上的孩子就是臣妾的孩子,他们都要喊臣妾一声皇额娘,臣妾何苦害自己的孩子。”
  
  齐妃冷笑:“臣妾没读过什么书,但也听说过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妾到了现在,还有必要陷害皇后娘娘吗?既然毒害小阿哥臣妾都敢承认,娘娘认为多认一条少认一条还有什么区别?”她强忍着说完这句,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宜修跪到胤禛脚边,双手死死拽紧他的衣摆:“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若是姐姐还在,姐姐一定不忍心看到如此,姐姐她一定会相信臣妾的。”
  
  “你还敢提你姐姐。你姐姐是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胤禛抬手把宜修手中的衣摆抽出。“朕知道,后宫一向是流言纷争不断。你执掌后宫多年,应该懂得是非轻重。”
  
  “皇上……”宜修只反复着这一句,她不愿意低头,不愿意认错,是不想认输。
  
  “朕以为你雍容大度,这些年你做得一直很好,不想却是如此急躁。齐妃失德,朕本来想叫你带着三阿哥,今日看来幸好没有这么做,三阿哥若跟了你这个额娘,往后还怎么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好好回自己宫里去吧,别再生出事来。”
  
  宜修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离开自己的视线,越走越远,真的越来越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的元旦快乐!!




☆、绝击

  这一番下来,耗费了不少功夫,张廷玉还在养心殿候着,胤禛只得匆匆离开。
  
  方入了养心殿,便见张廷玉候在里头,瞧见胤禛,他上前几步正要行礼。
  
  胤禛挥了挥手:“先说要事。”
  
  张廷玉应了声,道:“是西疆上来的折子,果郡王在西疆遇难。”
  
  沉默半晌,胤禛低声道:“如何遇难的?”
  
  “准噶尔部叛乱至今未平,常有细作混入滇藏,也许是滇藏乱民,也许是准噶尔细作。”
  
  胤禛闭上眼,忽而想起年幼时,额娘还不得宠,皇阿玛也不喜欢自己,兄弟之中,唯有老十三和老十七同他亲近些。一转眼,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十三弟对自己小心翼翼,恭敬有加,挨不住积劳成疾,就那么走了,连老十七也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他们一个个都不在了,真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传旨下去,厚葬果郡王,把他的丧事在那边风风光光的办了。”
  
  张廷玉“是”了一声,又接着道:“景山那边传来密报,勤郡王似乎不大安分,近来可能会有异动。”
  
  胤禛并不诧异:“他当年就一直不服朕坐上这把龙椅,朕本以为将他关在景山寿皇殿里陪伴皇阿玛,他会有所悔过收敛,没想到还是不知悔改。”
  
  “皇上仁德,但不得不防。”
  
  胤禛敛眉:“朕自然是要防,他如此不识好歹,朕再顾念兄弟之情,就是不顾念皇阿玛的遗愿,不顾念这大清的江山。”
  
  张廷玉拱手:“方才已经收到线报,勤郡王未经许可擅自离开寿皇殿,已按照皇上的意思叫九门提督不要阻拦。臣已安排妥当,务必不会让皇上有所损伤,还请皇上移驾别处。”
  
  须臾,胤禛从椅子上起身:“苏培盛,摆驾寿康宫。”
  
  竹息走进屋内,照例来查看太后的情况。太后一病不起,卧床已有月余,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好起来。
  
  内室传来急促的咳嗽声,竹息不由加快了脚步,扶起太后的身子,一手撑着太后,一手还帮忙顺气。
  
  “太后,可有舒服点?”
  
  太后却是越咳越急,大概是咳上一口痰来,竹息忙拿了帕子递到太后嘴边。这一吐,帕子上殷红一片,触目惊心。到底服侍了太后多年,竹息于心不忍,焦急道:“太后,太后……”
  
  太后虚弱叹息一声:“哀家怕是不行了。”
  
  竹息语带哽咽:“太后您别这样说,太医们都在外面等着呢,奴婢这就把他们传进来。”
  
  “竹息。”太后喘了口气,继续道,“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这些天来哀家脑子里总是糊里糊涂的,想来也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在走之前,还能不能再见一眼老十四。”
  
  “皇上素来孝顺,定会体谅太后的苦心的。”竹息安慰着,忽而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朝外头一望,面露喜色,“太后,皇上瞧您来了。”
  
  胤禛缓步走入屋内,在床沿坐下,多日不见,太后又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头巾已裹不住满头的银丝,眼中一酸:“皇额娘,儿子看你来了。”
  
  太后拉过胤禛的手,恳求:“皇额娘快不行了,你能不能让额娘见见老十四。”
  
  他是孝懿仁皇后带大的,不比老十四是她亲手带大的,他陪伴皇额娘的时候本就不多,这种时候,他的皇额娘却还是不愿自己陪在身边。
  
  胤禛心底泛起一阵难言的苦涩。这是他的皇额娘,是给了他生命的皇额娘啊。他如何不想好好孝顺,叫她颐养天年,可同样的是儿子,皇额娘眼中从来就不是自己。他有时候真的很想问上一句,他究竟是否是皇额娘亲生,为何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听到外头的动静,胤禛暗叹一声,收敛起心底的情绪,答非所问:“老十四今儿来了宫中,皇额娘可高兴?”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夹杂着一丝嘲讽。
  
  “你说什么?”太后猛然一惊,难以消化听到的信息,可眼底的喜悦却是毋庸置疑。
  
  胤禛的眼眸瞬间冷了三分:“皇额娘可知道,老十四来宫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太后顺着胤禛的话问道。
  
  外头的动静还在继续,胤禛骤然站了起来,目光凌厉,似要射出火来。
  
  “老十四是来抢朕的皇位的!”
  
  太后浑身一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胤禛冷笑:“从小皇额娘就最疼爱老十四,若非群臣反对,此刻坐在朝堂上的兴许就不是朕了。”
  
  怎么会。她的老十四早就已经死了心。“老十四他不会。”太后喃喃道。
  
  胤禛嗤笑:“皇额娘如何知道老十四不会,老十四早已不是当年皇额娘跟前的那个十四弟,难不成老十四心里想什么还会告诉皇额娘?就在今儿晚上,就是刚刚,在朕的养心殿前,老十四私自逃出皇陵,偷偷带了一队人马来刺杀朕,宫里的侍卫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皇额娘听到外头的声音了吗?”
  
  兵刃相接,喧闹的声音连寿康宫都听得见。太后睁大眼睛,努力支撑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老十四哪里来的人马,他的兵权不是早就被皇上收走了吗?”
  
  胤禛眯起双眼:“老十四哪里来的人马,皇额娘应该比朕更清楚。朕是收走了兵权,皇额娘心疼老十四又偷偷做了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隆科多从前就是九门提督,京城的防务悉数归他掌管,皇额娘不会不记得了吧。”
  
  太后躺了回去,缓缓阖上眼,两行泪水从合上的缝隙间滑落下来。
  
  “如今的九门提督早已不是隆科多,老十四就算手上有些人手,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进得了紫禁城。你还是不肯放过老十四。”太后摇了摇头,“额娘知道你的脾气,所以一直不说,也不敢说,可是如今,就当额娘求你,放了你弟弟吧。”
  
  确实是他刻意安排,可若老十四没那个心,又怎会上这个当?事到如今,老十四都带人到了皇宫,皇额娘却还要求自己放了他。放了老十四,又将他置于何地!
  
  “朝廷的事,皇额娘就不必操心了。”
  
  “哀家从低微的秀女,一步一步成为妃嫔,为了自己,为了你的皇位,费尽心机,难道老了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骨肉相残吗?”
  
  胤禛隐忍着:“皇额娘就不要再管这些琐事了。”
  
  太后恳求无望,只有哭道:“先帝在天上看着呢,你连亲弟弟都不放过,当年你是怎样争夺皇位的,先帝都看着呢。”
  
  胤禛在心底冷笑一声,俯□子,低声道:“儿子顾及皇额娘的感受,在皇额娘替儿子料理了隆科多之后,儿子又派人救了他。隆科多很是感激皇额娘亲自送的酒菜,皇额娘可知道,今日老十四能来到皇宫,也有隆科多的一份功劳。”
  
  “你说什么……”太后骤然瞪大双眼,颤抖着再说不出话来。
  
  走出寿康宫,胤禛吩咐苏培盛:“叫人把勤郡王带来寿康宫,太后想见一见他。”随即拂袖而去。
  
  幸好奶娘服食的七苓草并不多,喝了太医所开的药方,到了晚间,小阿哥就不再吐奶。
  
  年世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几分。
  
  “齐妃怎么样了?”当时齐妃以死来表明自己所说全是实话,饶是年世兰也被那一幕给惊到了。
  
  “太医去瞧过了,外头穿的衣服厚,簪子刺得不深,多养些时日就没事了。皇上下了旨,往后齐妃就留在长春宫里闭门思过,三阿哥已经送去咸福宫叫敬妃先带着了。”
  
  年世兰笑了声:“齐妃最后倒是聪明了一回,嫔妃自戕是大罪,要祸及家族,真死了,定然只能是个畏罪而亡。”
  
  颂芝笑道:“娘娘说的事,如今皇后在景仁宫里闭门思过,皇上都不去看一眼,可没的嚣张了。奴婢早说过了,皇后算什么,哪里能跟娘娘您比呢。”
  
  年世兰倒也只是笑了笑,忽然就听到外头嘈嘈切切起来。
  
  颂芝也听到那声响:“奴婢出去瞧瞧,什么人大晚上的还不得安生。”
  
  她出了宫门随意拉过一名疾跑的小太监问话。哪知小太监哆哆嗦嗦:“勤郡王带了人马进宫刺杀皇上呢,养心殿门口都打起来了。”
  
  颂芝低呼一声,赶紧跑回去报告。
  
  还没说上几句,周宁海也一脸慌张地进来了。“娘娘,寿康宫走水了。听说是勤郡王想进宫来探望病重的太后,这才带了人马闯进宫来,太后与勤郡王团聚十分欢喜,一不小心就碰翻了烛火……”
  
  年世兰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大步朝外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九尾狐苏苏、欣小丑、問云、文墨、′亦笑顏可ヽ丢的雷,献上香吻一个╭(╯3╰)╮




☆、依偎

  火光把寿康宫照得透亮,宫女太监们急急忙忙搬水扑火,连御前侍卫都出动了。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火势才渐渐小了下去。烧了这半晌,屋子几乎只余下一个骨架,一眼就能望见里头焦黑的家具,砖瓦颤颤巍巍立在稀稀拉拉的屋顶,隔一会儿就能掉几块下来。
  
  各宫嫔妃们差不多全到齐了,殿前黑压压的一片,哭声听得叫人心烦。
  
  “太后呢?”胤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救了老半天的火,只救出一个昏迷的竹息,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侍卫头领小心翼翼道:“屋内有两具烧焦的尸体,在床上的是女尸,床边还有具男尸,样子像是太后和勤郡王。”
  
  尸体这才被抬出来,虽然被烧得乌黑,人形还是能够辨认的。竹息这会子转醒过来,一见到那具女尸就哭着扑上去,她伺候太后多年,已说明了一切。
  
  “吩咐朝廷内外衣着缟素,哭灵三日。寿康宫暂时不能用了,棺椁灵位就安置在近旁的慈宁宫。”
  
  胤禛一步一步跟着那具焦黑的尸体朝慈宁宫走去,嫔妃们还跪在地上哭喊着,到了耳朵里也不过是嗡嗡声而已。
  
  多少年了,她以为不会再从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年世兰叹了口气,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妃嫔,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真的为此伤心,不过是为了祖宗规矩才在此时哭喊几声装装样子,回头还不知要笑得多开心。
  
  “都先回去吧,皇上想要单独和太后待一会儿。”年世兰吩咐众人,自己却留了下来。
  
  冬春之交,天气还是冷的,尤数夜间的时候最为寒冷,寒风阵阵,吹得人心上都能结起一层薄冰。
  
  康熙爷时期的太后倒是住在慈宁宫的,到了胤禛这里,太后住所便迁去了寿康宫。少了平日里人气的酝养,屋里自有一股阴冷的寒气冒出来,显得分外荒凉凄清。
  
  不过一会儿功夫,慈宁宫内眼下已是一片缟素。清冷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让人看了心头一滞。
  
  屋内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椁,里头的人已经被打理干净了,因着天气冷,尸体也不容易腐烂,倒不着急入土。棺椁前是一方灵位,胤禛就站在那灵位旁,他低垂着头,只留给年世兰一个挺直的背影。
  
  “皇上。”年世兰轻轻唤了一声。
  
  胤禛没有转头,只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从来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即便是再难过,也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从前在王府,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脸上写满了难过,那时候,她抱着他,她叫他不要害怕,他还有她,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年世兰走到胤禛身后,伸出手从背后搂住了他。他的背脊僵硬,她便缓缓摩挲,他的身子冰冷,她就用自己的温度捂热着他。
  
  “皇额娘病重,朕去探望,皇额娘就一直求朕放了老十四,一直求一直求,甚至不惜责骂朕,跟朕反目。朕也是皇额娘亲生的,朕的亲额娘还没有佟额娘关心朕,有时候,朕宁愿朕不是……”胤禛低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朕到底是不忍心皇额娘不瞑目,派了人把老十四带去寿康宫,可皇额娘认定了朕会置老十四于死地,宁愿同老十四一起……”
  
  “臣妾记得,每回后宫有嫔妃怀了孩子,太后总要高兴上好久,每次还要赏赐好些东西,即使不能亲自来看,还是会派了竹息过来。”年世兰缓缓道,“臣妾还记得,但凡皇上去少了后宫,太后总要叫苏培盛过去问话,问皇上那些日子在忙些什么,没有嫔妃在身边伺候着有没有休息好,吃了些什么,每日都忙到什么时辰才就的寝。那一次皇上在圆明园遇到刺客,太后还病着,却还是不顾众人阻拦赶去了圆明园……太后确实多疼爱勤郡王一些,但也决不会不疼爱皇上。”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正因为知道皇额娘也关心过自己,才更加不能承受在最后关头对自己的忽视。况且,他还是皇帝。
  
  年世兰知道太后大去对胤禛的打击很大,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缓过来的,如今能对自己倾诉,实属很不容易了。
  
  “皇上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太后若在天有灵,也无法安心离去。而且,皇上不是只有太后,皇上还有臣妾,还有咱们的孩子,无论如何,臣妾和孩子都会一直陪着皇上的。”
  
  她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柔软的暖意,直沁入心底,这夜里竟也不那么冷了。许久,两人紧紧相拥。
  
  太后大去是大事,嫔妃们虽被打发走了,却仍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等着什么时候一道圣旨下来,传她们去守灵。
  
  安陵容便携了甄嬛一道回去。
  
  “姐姐,陵容听到一个消息。”
  
  甄嬛看向她,似在询问是什么消息。
  
  安陵容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才悄悄说:“陵容也是听殿前的奴才说的,也就是今儿傍晚张廷玉大人去求见皇上,还带了西疆的折子。”
  
  “西疆?”甄嬛心中一震,允礼不正是被派往了西疆,莫非是和允礼有关?她急急追问,“可听清了说的什么?”
  
  安陵容见甄嬛急切的神色,面上似有不忍,终是低低道:“姐姐还是忘了果郡王吧。”
  
  “你说什么?”
  
  “果郡王他不会回来了,他,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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