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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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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手,同样迅速,只听“当”的一声,蓝衫少年刺向霍五太爷的剑光首先碰上第一枚铁胆。
“当”声方起,紧接着又是“当”的一声,那缕剑光居然又接住了直奔他胸口的第二枚铁胆,把两枚铁胆一齐击落。
不,剑光劈过,两枚铁胆立被迎刃剖开,跌落地上。
再说削向暴本仁手掌的一缕剑光,在暴本仁手掌翻起拍向剑身之时,突然隐去,也不,那缕剑光有若灵蛇,随着他手掌翻转,现在却对准他掌心射来。
暴本仁发觉剑光寒气森然,对方手中绝非普通长剑,赶紧往后斜退了一步。
“呵呵!”就在暴本仁斜退开去的同时,他原来站立之处,却有人呵呵一笑,接着只听一声苍老声音说道:“小兄弟且让开些厂
蓝衫少年声音入耳,身上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向旁移开了一步。
要知此刻在这书房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谁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却凭空多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却已站在暴本仁刚刚退开的位子上。
这句话,自然听得在场的人猛然一惊,急忙定睛看去,就在暴本仁和蓝衫少年之间,果然已经多了一个长须长发不僧不道的老人。
这人身上穿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市长袍,长发披肩,空着双手。
无形刀邢铿双目盯住,沉喝道:“朋友何方高人?”
这话宁胜天、暴本仁也正待出口,但听邢铿问了,两人就没有作声。
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高人不敢,老夫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贱号说出来了也没人知道,不说也罢,可以奉告的,是老夫此来,要把南宫靖带走……”
说到这里,探手把南宫靖从霍五太爷身边拉了过去,他出手不快,但霍五太爷竟似毫无反应,任由他把南宫靖拉走。
长发老人把南宫靖拉到身边,说道:“老夫失陪。”
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带着南宫靖飞了出去。
这一瞬间,大家暴喝之声跟着响起。掌风拳劲,也相继交汇击到。
蓝衫少年尖叫一声:“你把南宫靖留下。”
身如一缕轻烟,衔尾急追出去。
紧接着但见人影飞闪,大家都追踪往外掠去。
李小云看他们为了一个假南宫靖,互相争夺,不觉暗暗好笑,这时大家都追了出去,她也趁机悄悄闪出,离开龙眠山庄。
侯元感到身上一轻,被制的穴道全解开了,他忍不住霍地睁开眼来!
他才发现身在一处岩洞之内,四周虽然有些晦暗,但前面有一个比人略低的洞口,可以透射进淡薄的天光。
这时敢情天色才亮没有多久。
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瘦高人影,没待自己开口,已经呵呵一笑,说道:“南宫靖,你醒过来了,老夫带着你已经奔出百里之外,那些人再也不可能追上你了。”
侯元努力凝神看去,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长须垂胸的老人,他面向里首,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神,宛如两点寒星,含笑望着自己。
自己从没见过此人,心中不禁暗暗喃咕:他把自己弄到岩洞里来,当然也是为了达摩手书“洗髓经”了。
看来大师伯(暴本仁)口口声声说要替爹报仇,要活捉南宫靖,原来也是为了凯觎“洗髓经’,只是他们怎么会把自己认作南宫靖的?霍天柱那老贼点我五阴绝脉,不知这长发老头又要如何折磨自己了。”
心中想着,不觉面有怖色,扑的跪到地上,连连磕头道:“老人家把晚辈救出来,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真的不是南宫靖……”
长发教人没待他说完,呵呵一笑道:“你不是南宫靖,你是侯元,对不?”
侯元连连点头道:“是的,晚辈真的是侯元。”
长发老人含笑道:“今晚在龙眠山庄要掳你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
侯元道:“他们点了晚辈穴道,后来他们为了要问晚辈的话,才解开哑穴,晚辈看到的有神灯教主宁胜天、庐山黄龙寺的智光,金刀门无形刀邢铿、皖西三侠,还有晚辈的大师伯……”
“哈哈!这就是了。”
长发老人道:“别人会把你认错,暴本仁是你大师伯,也会把你当作南宫靖……”侯元道:“但晚辈真的是……”“哈哈,小伙子不用说了。”长发老人接着道:“你到了这里,就不用怕他们找你,而且老夫也不允许他们再找你,唔,你可知道这些人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侯元已经从李天云口中听出口风,这些人要找南宫靖,是为了一本达摩手书的“洗髓经”。
但侯元是个极工心机的人,你不说?他岂肯先说,故意摇摇头道:“晚辈不知道。”
长发老人突然哼了一声道:“这些人你争我夺,无非是为了一册达摩着的‘洗髓经’,当年围攻你爹,搜不到“洗髓经’,又去找你母子,其实那册‘洗髓经’早已被老夫从你爹身上取走……”
侯元听得心头一宽,他既然得到了“洗髓经”,那就不会向自己严刑逼供了,一面道:“老人家……”
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不用心急,老夫昔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可不是凯觎达摩武学,原是想斧底抽薪,他们搜不到,好死了这条心。因为其中有两个人,老夫和他们先人有旧,希望他们从此悬崖勒马,不料他们又会去找你母子,老夫只好通知你娘先行避开,老夫又把你送交方外老友为徒,你师傅问你姓什名谁?老夫告诉他暂时就让他姓老夫的姓吧,你叫南宫靖,就是这样来的。哈哈,这句话,如今一晃眼十七年了,那时候你才不过三岁,小伙子你今年二十岁了吧?”
侯元原是城府极深的人,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连忙点了点头。
长发老人含笑道:“老夫当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原想过些日子再还给他,那知从那时候起,你爹就失去了踪影。这册‘洗髓经’就一直留在老夫身边,过了十七个寒暑,前些日子去找你师傅,他说已经打发你到江南来了。直到前天,老夫才听说你被李天云擒到了龙眠山庄,唉,老夫真想不到李长虹的儿子,竟然如此不肖……”
侯元心里有了底,立即俯伏在地,连连叩头道:“老人家,你不但是晚辈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爹、我娘的大恩人……”
“哈哈厂长发老人掀髯大笑道:“小伙子,你现在还说你是侯元吗?”
侯元道:“晚辈因他们几拔人到处追踪,被擒到龙眠山庄之后,霍天柱又点晚辈五阴绝脉,逼着晚辈说出爹的下落,晚辈只好一口气否认,说晚辈乃是侯元……”
“起来,起来。”
长发老人一挥手,把侯元身子托了起来,说道:“你师傅虽然已把一身本领都传给了你,但你总归年纪还小,内力不足,否则以你所学的能耐,李天云等三人岂能逮得住你?”
侯元垂手应了声是。
长发老人又道:“你师傅教你的是‘易筋经’,但‘易筋经’要练得精深,非下数十年功夫,不足大成,如果先练‘洗髓经’,就可事半功倍,从今天起,老夫就传你‘洗髓经’口诀,不过老夫不能久留,咱们就以三天为期。”
这三天之中,你务必把经文全部读熟,然后在这里静心修习,老夫预期大概有三个月工夫,你差不多也可以练会了。至于这册东西,老夫本可交还给你,因你年事太轻,又毫无江湖阅历,留在身边,总是不妥。老夫还得送给你师傅去保管,所以这三天之内,你得把口诀全背熟了,而且还要学会它才行。”
这对侯元来说,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此际遇,心头大喜过望,他为人机伶,不觉又拜了下去,说道:“晚辈蒙你老人家垂青,无以为报,晚辈从小姓了你老人家的姓,晚辈之意,想认你老人家作义父,不知你老人家肯不肯收晚辈这个义子?”
长发老人听得呵呵大笑,说道:“老夫当年原为有不少人要找你母子,所以你师傅问你姓名,老夫随口说了句暂时叫他姓我的姓好了。这句话,当时虽是随口说的,但既然种了因,才有今天的果,老夫一生既无妻儿,又无门人,哈哈,临老收个螟蚜子,倒也不错。”
侯元听到这里,立即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头,口中说道:“义父在上,孩儿给你叩头。”
长发老人老怀弥慰,一手抚髯,呵呵大笑,抬手道:
“够了,你可以起来了,老夫刚才说过,只能在这里待上三天,时间宝贵,你还是去读口诀吧!”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册薄薄的手抄本,递到侯元手中,说道:“你拿去熟读口诀,这本册子上,有许多细字批注,乃是后人研读心得,你先不用看,把一篇背熟了,再详细研读注解,然后再读第二篇,务必背得滚瓜烂熟,才能牢记在心,老夫此时就要下山去采办粮食,晚上老夫再传你练法。”
侯元伸出双手,接过手抄本,长发老人就举步往洞外行去。
侯元真想不到会有此奇遇,手中拿着达摩手着“洗髓经”,心中暗道:“他已经走了,自己既已得到这册武功秘经,不如趁早离去的好。
但继而一想,觉得不妥,这位南宫老人家武功高不可测,他回来如果找不到自己,势必下山去找,自己脚程万万不如对方,一旦被他找到,就有口难辩,何况皖西三侠、智光、无形刀邢铿等人,也一定会在四处找寻自己,天下虽大,没有一处藏身之处。
倒不如依照南宫老人的吩咐,先把口诀背熟了,由他传自己练法,省得自己去摸索,三天之后,他虽把这册东西收去,自己也已背熟,索性就在这里用功苦练,等练会了再下山不迟。
他经过一番考虑,也就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当下就走出洞口,准备就着阳光坐下来读书,那知一跨出洞口,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这座岩洞,竟在一座插天高峰的半山之上,离洞口不远,就是壁立千刃的悬崖,脚底下白云如絮,看不清下面究有多深?就是要自己下去,只怕也无法下去。
他不敢多看,而且时光也十分宝贵,回入岩洞,就在洞口内倚壁坐下,翻开书本,里面果然有总诀,以及运气行功,洗髓练形等篇,文字深奥奇崛,多不可解。
字行之间和上下天地头都有密密麻麻细如蝇头的注解,几乎全写满了,看字迹显然有许多人的批注?
当下就依照南宫老人的嘱咐,先就经文专心诵读起来。
快近中午,只见人影一闪,南宫老人已在洞口现身,他两手提着两个大麻袋,看到侯元正在专心诵读,意似颇为嘉许。
侯元赶紧忙放下经书,站起身,恭敬的叫了声“义父!”
南宫老人含笑道:“这两袋东西,老夫是从六十里外的镇上买回来的,光是一百斤白米,大概够你吃三个月了,来,现在咱们可以做饭了。”
侯元跟着他走人洞中。
南宫老人放下麻袋,一袋是食米,另一袋中有铁锅、碗筷,和卤菜、笋干、肉脯、风鸡之类,看来果然可以食用三个月了。
侯元道:“义父太费事了,孩儿随便吃就可以了。”
南宫老人呵呵笑道:“三个月时间,虽然不算很长,但也不算短了,人是铁,饭是钢,总得把饭下得下去。”
侯元装出一脸感激之色,说道:“您老人家太好了。”
他捧起米袋,跟着南宫老人走向洞后,这里就嫁进入屏风后面一般,虽是岩洞,却像条狭长的谷地,洞顶隐隐透下天光,却不知光从何来?
右首石壁间有水潺缓,下有面盆大一个石潭,积水盈尺,左首壁下叠石如灶,南宫老人正好把铁锅放到上面。
侯元喜道:“这里倒是天然的厨房。”
南宫老人微微一笑道:“这座石窟,原是一个修道人的住所,四十年前,被老夫无意中发现,这修道人自称即将尸解而去,把这座洞府举以相赠,昨晚老夫带着你出来,才想到你正好在这里修习‘洗髓经’,因为这里长年白云封山,人迹罕至,是练功最理想的地方。”
侯元乘机问道:“方才义父下山之时,孩儿跟着出去,看到洞外壁立千仞,无处着足,三个月之后,孩儿如何下得去呢?”
“哈哈!”南宫老人仰首大笑道:“山石不是整块生成的,其间多少总是有缝隙的,如何着足,那要看你如何走法?你练了三个月‘洗髓经’,若是连区区石壁都下不去,岂不愧对达摩师祖了?”
侯元不信的道:“孩儿只要练习三个月,就能下得去吗?”
南宫老人道:“洗髓经功参造化,有脱胎换骨之效,尤其是年轻人步上武学的金阶,旁门中人,得到它可以伐毛洗髓,更上层楼,所以才会有许多人心生觊觎,岂是普通内家功力。而已?”
侯元听得更是喜不自胜,口中唯唯应是。
午餐之后,侯元继续背诵经文,把一篇总诀背熟之后,逐句细读注释,他人虽聪明,但对这些细注似懂非懂,无法领悟。
吃过晚饭,南宫老人才要他放下经书。口授运功诀要,一面说道:“经文深奥艰涩,你一时之间也无法领悟,老夫要你背熟,只要你牢记在心而已,日后你练到某一阶段,自会慢慢领悟,所谓水到渠成,就可豁然贯通,现在你只要按照老夫传你的运功法门,勤加练习就好,三月工夫,必有小就。”
侯元只是逐句牢记在心,不敢多问,怕自己露出破绽来。(那是因南宫靖已经练成“易筋经”,和“洗髓经”同属达摩祖师的手着,怕南宫老人发现了)依言就席地坐下,眼目练功。
幸好南宫老人也并没多问,自顾自的瞑目垂帘,趺坐不动。
他自小就练白虎门的内功,地下过十多年的苦功,内功已有相当基础。因此练习“洗髓经”虽有许多不同之处,但南宫老人说过,“洗髓经”对练习旁门功夫的人,有伐毛洗髓之功,可以更上层楼。
可见“洗髓经”的内功,并不排斥你原来所学的功夫,只是把你导向正途而已,是以对侯元来说,练起来也并不感到吃力。
第二日早晨,侯元继续捧着“洗髓经”念诵经文,晚上,由南宫老人继续传授运功心法。”一连三天,侯元不但已把经文背熟,就是许多细字注解,也都牢记在心。他自己知道除了这三天时间,这一生就永无机会再看到这本“洗髓经”,自然要全心全意把它一字一句都背下来。
每天晚上,都由南宫老人讲授练功心法,三个晚上,也正好把“洗髓经”的练气行功诀要全部讲完,他讲得十分详尽,侯元自然也都牢牢记住。
最后,南宫老人收回“洗髓经”,纳人大袖之中,却从袖中又摸出三页发黄的纸张,递给侯元,说道:“孩子,洗髓经原是你父之物,老夫不过依据经文,加以传授而已,你既是老夫义子,它夫一生从未收徒,照说你应该就是老夫的传人了,但你学会“洗髓经’,已是天下至高武学,只要假以时日,不难大成,再去学旁的杂学,徒费心力,这三张纸上,乃是老夫昔年仗以成名的‘五行掌截脉手法’,对你行走江湖,不无小补,上面注解说得很详细,暇时不防练练,也还有用,你收下了。”
侯元扑的跪倒地上,说道:“孩儿叩谢义父。”
才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接过。
南宫老人道:“好了,你去练功吧,这三个月之中,务必日以继夜的勤练,不可间断,否则会前功尽弃,你要切记。”
侯元收起“五掌”三页纸张,口中应着“是”,就坐下来练功。
第四天一早,侯元练功完毕,睁开眼来,南宫老人已经不在,心知他走了,心中反倒放下了一块沉压的石头,他这一走,至少不会发现自己是冒牌货了。
这三天之中,他早巳发觉自己脸上被人易容了。
那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早晨,掏水洗脸时发现的,照在潭水中,看到自己一张脸竟然变成了南宫靖,初时不由一怔,继而恍然大悟,难怪这许多人都会把自己当作南宫靖,接着又大吃一惊!
目前南宫老儿正在要自己练习“洗髓经”,一旦把脸上易容药物洗去,岂不弄巧成拙,露出破绽?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就毁于一旦了!
心头这一急,非同小可,急忙照着潭水,仔细察看,脸上虽沾了水,差幸并未洗去,从那一天起,他几乎不敢再去洗脸。他在没有下山之前,要继续扮演下去,如果洗去了易容药物,万一南宫老儿突然又回来了该怎么办?
他怎知竹逸先生(刘转背)的易容药,不用洗容剂,就是热水也洗不去的。
这一来,几乎在江湖上引出一场轩然大波。此事后话,暂且搁下不提。
再说李小云悄悄退出龙眠山庄,一路奔行,快到别峰禅院,瞥见前面山径上正有一个人影也朝别峰禅院走去。
有人走在前面,她只好放慢脚步,远远的跟在这人身后而行。
她这一放慢脚步,才看清前面那人这一路行来,脚下踉跄,走得跌跌幢幢,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李小云当然清楚,这一带根本没有卖醉的酒店,何况此刻三更已过,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不会从十里外跑上山来,那么……
前面那人这时已经走近别峰禅院大门,但他却脚步歪歪斜斜的朝着东首围墙绕行过去。
李小云不禁心中一动,忖道:
“莫非这人也住在别峰禅院里?
就在她心念转动之你,只见那人已在围墙下停下步来,他右手掩着胸口缓缓舒了口气,双脚一顿,纵身朝墙上纵去!
但就在他身子跃到围墙上的时候,忽然一个倒栽葱往下跌坠下来,“砰”的一声,仰天跌昏过去!
李小云心中暗道:“他负了伤!”
急忙纵身掠去,落到这人身边,低头一看,黑夜之间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觉他脸如白纸,气息微弱,看他模样年纪不会大大。
“看来这人伤得不轻,自己该不该救他呢?”
李小云正在犹豫之你,突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奔行而来。
接着只听一个尖沙而略带阴森的声音传了过来:“属下看着这小子从这里来的,他中了掌门人一掌,伤势不轻,很可能躲进寺里去了。”
李小云站在墙脚跟,原是暗角上,这里草长过人不易被人发现。听到说话的竟是虎伥夏侯前,急忙蹲下身去。
接着只听黑豹侯休的声音说道:“老叔,大师伯说这人武功极高,很可能是南宫靖一党,咱们务必把他逮住,那就快进去搜!”
只听“嘶”“嘶”两声,两道人影越墙进去。
李小云听他们说这人是南宫靖一党,登时想到方才冲进书房拼命来救侯元的人,一身武功果然极为高明,那么自己遇上了,就非救他不可,一念及此,赶紧双手抄起那人,一个箭步,朝左首一片松林中掠去。
在林中又走了十来丈远近,看看入林已深,才把那人放到地上,直起身子缓缓舒口气!
这人经李小云双手抄着身子,走了一段路,这一放下,悠悠醒转,口中发出一阵呻吟。
李小云低声道:“兄台醒过来了?”
那人候地睁开眼来,问道:“在下伤得很重,是兄台救了我吗?”
李小云道:“很抱歉,我身边没带伤药,刚才兄台跌落围墙,人已昏了过去,在下看到虎伥夏侯前和黑豹侯休两人追着兄台前来,才把你扶到树林里来的。”
正说之间,只听林外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少说也有四五个人,不用说是虎头庄的庄丁们随后赶来了。
李小云因这人伤势极重,自己身边又没有伤药,而且虎头庄的人又追踪而来,自己既无法把他伤势治好,以自己的武功,也敌不过虎伥夏侯前和黑豹侯休两人,当真是心余力细,正感为难!
这一瞬间,忽然脑你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个计较,这就蹲下身子,低声道:“这位兄台,在下知道你是南宫靖的朋友,在下也是南宫靖的朋友,只是在下身边没有疗伤丹药,无法把兄台治好,而且虎伥夏侯前等人,又在林外四处搜索兄台,时间稍长,难保不被他们找到。”
那人目光一注,说道:“你也是南宫靖的朋友,你不用管我,快些走吧!”
李小云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既然遇上兄台,自是不能袖手不管,但被他们找上了,他们人多,在下又不是他们对手,因此想到了一个计较,那是权宜之计,不知兄台是否觉得可行?”
那人问道:“兄台有何妙计?”
李小云和他低低说了两句。
那人迟疑的道:“兄弟此计不错,只是侯元……”
李小云道:“没有问题,在下几天前在汤王庙附近看他被人掳走的,没人知道,兄台只要小心应付就好。”
那人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好了。”
李小云道:“兄台既然同意,这里太黑了,在下扶你再走一段路,至少要有天光的地方,才能施展。”
那人又点点头。李小云就扶着他站起,缓缓穿林而行,不多一会,已经穿出松林,到了一处小山丘间,李小云扶着他坐下,从怀中取下一只扁形铜盒,那是师傅送给他的易容工具,她藉着星月,仔细端详着这人脸型,揭开盒盖,就动手替他易起容来。
那人问道:“在下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李小云一面动手,一面说道:“在下宫飞云,你呢?”
那人道:“在下丁玉郎,宫兄怎么认识南宫靖的?”
李小云道:“他是在下表兄,十天前,他曾到过舍下,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匆匆走了,在下是奉家母之命来找他的。”
他口中说着,双手丝毫没停,不过顿饭工夫,就已完成工作,收起铜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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