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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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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亮如镜。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搞完,开始上菜,款待卖主吃一顿饭是半边楼很多年的规矩,暗含着生意不成人情在的意思。不过这里毕竟不是酒楼饭馆子,菜很简单,而且大多是冷盘,反正来这儿的人不图吃喝。每张桌子都有一瓶剑南春,麻爹想喝酒,和尚只给他倒一小杯,说怕喝多了误事。
酒菜上齐,半边楼的老板就出来露了个面,在大厅正中冲四周抱拳示意,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穿一身宝蓝色的丝绸对襟汗衫,精神很矍铄。
吃饭只是个象征性的过程,而且菜少,我们都没吃饱,麻爹想让加菜,又怕和尚说他太丢份。酒菜撤下去后接着上了茶,我们靠着围栏,看见有人在大厅正中架了张很大的圆桌,和尚说晚上的正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这也是半边楼沿袭多年的老规矩,他们组织货,召集买家,但现场没有拍卖师一类的人员,事先也不会透漏货的详细情况,只有亲自来现场的人才能见到。一件货被摆出来后,凡是有兴趣的买家都可以去圆桌那里占个位置,依次竞价。
而且半边楼在出货之前不会收取买家的竞拍押金,每个人随意加价,但出的起价就要负的起责,如果当时脑子一热,用天价拍下货,事后又违约不付款,那么他离开半边楼的时候身上一定会丢失几个零部件。
一壶热茶还没喝完,大厅里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伙计给每一桌发放了拍卖图录,麻爹刚翻开一页,就被和尚夺过来放到我面前。我一页一页的看,当看到第五件货的时候,一眼认出图片中的西夏铜牌。
“是这个吗?”
我点了点头,第一次见这玩意儿的时候我就差点丢了命,所以印象十分深刻。但是我不知道这种西夏铜牌一共有几块,也不知道半边楼的这一块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认准就好。”和尚悄悄扫视了一下现场的人:“等会儿看看是谁把货拍下来的。”
很快,第一件拍卖品就被人放置在大圆桌的正中位置,图录上显示的名称是东汉鱼头人身杖。十几个对这件货感兴趣的买家围圆桌近距离的观摩了片刻,最后有五个人留了下来。
这五个人刚一坐稳,旁边就有人给他们一人拿过来五个竹筒,其中四个里面装的是红白黄黑四种颜色的竹签,还有一筒是原色的竹签。
和尚说半边楼里不流行竞价牌,买家加价的时候就用竹签代替,一根黄签代表一百万,黑签五十万,红签二十万,白签十万,原色竹签一万,不过原色的签子很少有人会用。竞价的时候竹签落桌就算数,没有反悔的余地,如果半途弃权,需要把面前的竹筒放倒,这属于正常情况,不会有人为难买家。
这种竞拍方式很新鲜,看起来也很有趣,吸引了很多人。不过半边楼只负责客人在店里的安全,如果带货出了大门再发生意外,就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能在半边楼出现的买家没有一个善茬,出门之后动刀动枪打闷棍的情况屡见不鲜,事实上,打赢的人没什么可庆幸的,因为说不准下一次被打的就是自己,打输的人也不必泄气,因为下次可以把别人踩倒,吃这碗饭的没有厚道人。
前几件货拍的很顺利,因为不是特别拔尖的硬货,也没人脸红脖子粗的去抢。紧跟着,第五件货就被摆上桌面。当然,图录上标示的名称不是水货敕燃马牌,而是西夏套合错银铜牌。
和尚让我下楼再确认一下,我点点头,一边起身,一边顺势从二楼朝下面扫了几眼。一瞥之下,我屁股还没离凳子,马上又把头缩了回来。
他!
第26章夜宴(三)
当我一眼瞥到楼下的人群时,立即就有种肝儿颤的感觉,马上挡着脸重新缩脖子坐下。
阴沉脸!
从进了半边楼开始,我就一个劲儿的在窥视会否有老头子的人,把这个最阴险毒辣的角色给忘掉了。我和他在元山照过面,一旦在这里再和他遭遇,肯定会被他认出来。就算在这儿不动手,出门也得翻脸,我们总不能住到半边楼不走。
当时我就慌了,反正差点把头埋到桌子下面,阴沉脸心很黑,我潜意识里就有一种对他的隐隐恐惧。麻爹和和尚都不知道阴沉脸的来历,看我一瞬间几乎缩成一团,就很奇怪。
我压着嗓子简短的跟他们说了说元山交易时的情况,特别突出了阴沉脸的胆大和狂妄。和尚朝楼下看了看,伸手轻轻拍拍我,说:“半边楼里有规矩,很少会有人在这里动手,即便发生冲突,一般都是到外面去解决。卫大少,你放宽心,不管他是谁,我能应付的过来。”
我听不出和尚是不是在吹牛,但是他脸上的那种表情让我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麻爹不乐意了,也和我一样挡着半张脸,冲和尚嘟囔道:“和尚!老子希望你说话要算数!不要在这里开空头支票,这个人杀人不见血,真有情况,你得护着天少爷和老子先走!”
“我们不怕他,但今天情况特殊,暂时也不去惹他。”和尚瞟了阴沉脸几眼,对我们说:“图录上的货是实拍的,卫大少既然认出来了,就不用再下去,等下看清是谁把货拍下的就行。至于这个人,等以后有了机会再替你出气。”
“这样最好。”我轻轻吁了口气,我根本不指望以后找阴沉脸出气,只要他不找我的麻烦已经祖坟冒青烟了。
好在阴沉脸的注意力都在那块西夏铜牌上,而且现场的人很多,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就壮着胆子从围栏的缝隙里偷偷看下面的情况。
老头子把这块所谓的西夏套合错银铜牌看的很贵重,但现场的人似乎对这东西不太感兴趣,只有五六个人去看了看。就在这时候,一个最多二十岁的小姑娘也蹦蹦跳跳的跑到圆桌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铜牌。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买主的女儿跑出来看热闹,没想到看了一会儿,她竟然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现场顿时一片喧哗。
这一行里并不是没有女人,象廖三奶奶,杜青衣,花小红,曾经都是叱咤一时的女中豪杰,但她们的名声地位无一不是一点一点煎熬打拼出来的,成名的时候已经徐娘半老,而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竟然也在桌子前坐的一丝不苟,可以说是很多年都没有的过的事情。
麻爹饶有兴致的咂咂嘴巴:“有意思啊,真是个美人坯子,老子要是年轻个三二十岁,一定得下去会会她。。。。。。”
“麻爹你注意一下素质好不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子喜欢看漂亮妞儿,关你屁事。”
这块西夏铜牌如果用行话来说,应该叫做“肉货”,因为它确实是件古物,但因为之前从来就没有相同或类似的东西出现过,所以其真正价值连行家都估算不不来。拍下来或许会大赚一笔,或许会直接砸到手里血本无归,圈子里的人对肉货一般都持观望态度。
最后,圆桌旁只剩三个人,小姑娘,阴沉脸,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这块西夏铜牌底价二百二十万,三个人不紧不慢的依次加价,几轮过去,铜牌的价格就涨到四百七十万。
阴沉脸还是那副半阴不阳的鬼样子,小姑娘扔一根竹签子出去就笑一下,似乎十万二十万的只是零花钱,毫不在乎,唯独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开始发虚,虽然也想装的很洒脱,但拿竹签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又是几轮过去,每个人面前的竹签越堆越多,价码也随之涨到将近一千万。很多人都坐不住了,伸长了脖子看,谁也想不到这件肉货能竞到这样的价格上去。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估计撑不下去了,他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偷眼看看阴沉脸,又看看小姑娘,最终一咬牙,推倒自己的竹筒,示意退出。这个人眼里有水,可能看出来阴沉脸不好惹,自己的实力又不足,只能忍痛退出。这样一拉,只剩下阴沉脸和小姑娘你来我往的扔竹签。
这小丫头毕竟年纪小,过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开始搞怪,阴沉脸加十万,她就加二十万,阴沉脸加二十万,她就加三十万,反正只压着对方一头。这样的加价方式并不是不允许,但所有到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挑衅行为,阴沉脸冷冷的看了看小丫头,忍着没有发作。
两个人好像对西夏铜牌都志在必得,谁也不肯退缩,小丫头怪招很多,不但每次要压着阴沉脸一头,而且还要笑眯眯的跟他说一句:不好意思,多你一点。
阴沉脸忍不住了,两只眼睛里的目光又阴又冷,但小丫头一点也不害怕,笑的和花儿一样,还故意逗他:“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啦!”
“你家大人是谁。”
“你管呢。”小丫头抽出一根竹签,歪着头说:“不玩就认输,问这么多干嘛?”
“好!”阴沉脸长吸了口气:“你家大人不出头,今天就陪你玩到底!”
两个人不停的往外扔竹签,好象扔的根本不是钱,围观的人就开始议论,说这两个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因为在座的都是行家,一件货拿出来,大眼一看,就能大概估出价格。西夏铜牌即便是肉货,但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不值这个价。
铜牌价格追到两千万的时候,阴沉脸的脸都黑了,小丫头还是一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连我都感觉她纯粹是过来捣乱的。这可能是今晚最奇怪的一次竞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的神情和议论都不一样,连我手心都捏着一把汗。
事情到了这一步,人们对竞价的两个人的来历就有些好奇,但没人认识阴沉脸,也没人认识小丫头。
看得出来,阴沉脸在极力的忍耐,无论谁遇见小丫头这样的竞价对手都不可能淡定,尤其是当对方就拿着没事找事的态度过来和你叫板时,脾气再好的人也要怒。
阴沉脸又抽出一根竹签,阴沉沉的望了小丫头一眼,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抛出竹签了。但这根竹签还没在桌子上落稳,小丫头干脆利索的也跟着把自己手里的竹签扔出来,还冲着阴沉脸吐舌头。
“叫你家大人出来!”
“哎呦哎呦。”小丫头捂着自己的心口:“你可把我吓死了。”
阴沉脸实在是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现场呼啦啦站起最少二三十个人,纷纷聚集到阴沉脸身后。我没想到他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进半边楼,心头一阵狂跳,暗自庆幸今天没跟他照面。
麻爹就在旁边翻白眼,义愤填膺的小声嘟囔:“什么素质!一个大男人跟姑娘家家的过不去,老子真是看不下去了。”
“麻爹,你要替那丫头出头?”和尚笑着说:“去吧,绝对没人拦你。”
“随口说说,何必当真?”
说实话,我也有点替这小丫头担心,毫无疑问,她背后一定有人,而且今天仿佛就专为拆阴沉脸的台而来的。阴沉脸的来历不明,但有多大的锅就做多少人的饭,他敢在江北杀老头子的人,黑老头子的货,胆子和实力都不容小觑。
如此一来,现场的气氛就变的很紧张,很多人盯着阴沉脸看,半边楼的人也渐渐从四面八方露头。老店的规矩在那里摆着,说不允许在铺子动手,那就是铁律,没有规矩的话,等于自己招牌被砸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这个小丫头,直到这时候还是面不改色,笑眯眯的玩着一根竹签,似乎根本不把阴沉脸还有他带来的这么多人放在眼里。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已经算是闹大了,半边楼也不想惹麻烦,却不能不管,一个楼里的管事就从旁边凑过来,想劝架。
这时候,一楼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突然有人慢悠悠说道:“怎么,半边楼的规矩改了?在这里仗着人多欺负人?”
这人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中气很足,在场的人纷纷转头去看。一个四十多岁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从角落里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出来。小丫头一看见他,立即连蹦带跳的跑过去,牵着那男人的手,叫了声爸爸。
中年男人看着小丫头,伸手摘掉墨镜,一脸慈爱之情。现场不少人估计都认识这个中年男人,大家看着阴沉脸的目光也随即变了,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和尚拍拍自己的脑袋,小声对我们说:“怪不得这小丫头敢在半边楼里这么玩,原来有她老子在背后给她撑腰。”
“那人是谁?”
“雷英雄。”
第27章夜宴(四)
和尚一说雷英雄,我和麻爹就有点吃惊。这个名字在圈子里可以说如雷贯耳,特别近几年,是雷英雄风头最旺的时候。这个人气魄和胆子相当大,百无禁忌,一些大家都不敢碰的扎手货他也照做不误,而且运气出奇的好,从来没有翻过船。
我过去听老头子提过这个人,当时好像是曹实要到雷英雄的地头上办事,老头子嘱咐他悄悄的过去,打枪的不要,因为惹不起人家。道上的人除非脑袋遭门掩了,否则谁也不会轻易跟雷英雄起摩擦。大家都不傻,出来混只为个财字,象雷英雄这样的人,势力大,胆子粗,如果有意跟他过不去,那绝对是智商残次的一种表现。
雷英雄的出现让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现场再次安静下来。我趁势打量这个传说中肆无忌惮的大人物,他大概四十五六岁的样子,非常精神,可能也练过腿脚,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赘肉和发福的迹象。而且这个人的气势很特殊,我形容不出来,象是一种天生的霸气,和他面对面站着,可能会有极大的压力。
“这件货我本来是不想出面的,正好我家姑娘想见识见识,就让她来玩玩,如果你出的价码高,我们跟不起,那也无话可说,不过凡事最好别坏了规矩。”雷英雄指指阴沉脸:“你这副半死不活的鸟样子,我看着很不顺眼。”
阴沉脸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冷傲狠毒,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他的气场和雷英雄相比就差了很多,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好像一个侏儒在仰望一个巨人。阴沉脸不说话,脸色无比的难看,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的气势已经馁了半截。
半边楼的人一看雷英雄出头了,立即就躲在一旁,规矩是规矩,但要因时而变,这一行里混不吝的角色多了去了,只要不当场翻脸动手,他们也不会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阴沉脸知道自己今天遇见了硬对头,阴森森的瞟了雷英雄两眼,也不说话,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半边楼。我觉得以他的行事作风,肯定要守在门外等着使阴招,因为大家都知道,在楼里不翻脸,不等于出门不翻脸,挨闷棍的人很多。
阴沉脸一走,就等于弃权,西夏铜牌被雷英雄拍下,这位传说中的传奇人物只带了一个随从,跑去跟半边楼的人结款拿货,过了一会儿,钱货两清,他们也没再逗留,一行三人随后走出竞拍场。
一些人觉得有热闹可看,就偷偷溜出去等着围观,现场顿时散了,半边楼的人只好暂停亮货竞价,宣布休息。和尚悄悄问我,想不想去看看热闹,这种场面我当然不会错过,于是马上点点头。
我们俩借口上厕所,丢下麻爹,从小楼后门溜出来,然后钻进正楼,跑到二楼一个厕所,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到半边楼门口处的情况。
和尚从里面插上厕所的房门,我对他说:“这里也不是雷英雄的地头,他把话说满了,身边又没多少人,阴沉脸那帮人心肠很毒,真要斗起来,姓雷的恐怕沾不了什么光。”
虽然我并不了解雷英雄这个人,跟他也只是萍水相逢,但我心里却很不愿意他在阴沉脸手下吃亏。和尚倚着厕所的窗户嗑瓜子,说:“你以为雷英雄是个二杆子?等着看吧,后面还有戏。”
雷英雄他们三个人在半边楼的大门外静静站着,很快,一辆挂长沙牌照的黑色大奔从不远处开了过来,三人依次上车,然后慢慢往前开动,不过三分钟时间,街道两头同时开过来最少不下十几辆面包车,停在大奔周围,随后,从半边楼附近各个阴暗的角落里冒出三五成群的人,汇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开始分批登上面包车。
“麻老五,青皮,砍刀,许豹子。。。。。。雷英雄手下的狠角色一下来了这么多。”和尚扭头对我说:“看见了吧?那个脸阴的象锅底一样的家伙如果今天真要打雷英雄的主意,保证他被剁成饺子馅。”
所有人全部登车之后,面包车队护送着雷英雄的车驶离半边楼。这阵势实在是太大了,难怪连老头子都不愿意招惹雷英雄。我突然觉得,半边楼的所谓的规矩连屁都不算,有人有钱就是硬道理,象雷英雄这种做派,谁敢跟他抢货。
溜出去看热闹的人渐渐回到竞拍场,竞拍继续进行,我跟和尚回来的时候麻爹正等的不耐烦,很不满意的说:“你们俩去厕所拉金子了?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里干坐。”
“人有三急,来了挡都挡不住。。。。。。”
“算了,老子不跟你们计较。”麻爹打开图录,指着第七件拍品说:“既然来了,总得出去露露脸,这件货不值多少钱,老子也下场去玩玩。”
“麻爹?请问你带了多少钱?”
“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是真要拍下来,老子心里有数,差不多的时候就会推筒子。”
麻爹就是这样,只要有机会出风头就绝对不会错过,非要下去露脸。和尚不同意,我也感觉心里没底,一起阻拦麻爹,他就很不满意,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学坏了,不尊重老人的意愿。
“老子下去玩玩又能怎么的了?中国人讲究仁孝廉义,你们把祖宗的东西都丢了,中华道统礼乐崩坏。。。。。。”
我跟和尚一起头大,也不管那么多,拖了麻爹就走。西夏铜牌被雷英雄给弄走了,这次地下拍卖已经没有任何看头。
我们顺利的回到宾馆,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又在一起甩扑克赌钱。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还没见小胡子回来,麻爹赢了不到一千块钱,就找借口不玩了,我们下去吃了宵夜,看电视看到凌晨,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本以为小胡子说去办事很快就会回来,但一连等了三天,都不见他的影子。和尚跟没事人一样,我找他问,他嘻嘻哈哈的不说实话,让我们安心在这里多玩几天。
这一等竟然等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我和麻爹憋在宾馆里都快要发霉了。大概是整整两个星期的时候,一天半夜,小胡子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然后想单独和我谈谈。
我纯属好奇,就问他这些天干什么去了,他说有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这个时候我就发现,小胡子的脸上和手上有几道伤痕,额头上的一处最重,仿佛还缝了针。
“你受伤了?”
“擦破了点皮。”
小胡子口风比曹实都要紧,不想说的问题一个字都不会吐露。我盯着他仔细的看,这些伤不重,但很明显,象是和人动手之后留下的痕迹。
但是他不肯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问我关于半边楼的事情,当天的过程和尚也目睹了,所以我没有隐瞒,讲述的很清楚很细致。
不知道是不是和尚提前和他有过联系,我讲述经过的时候,小胡子一直很镇定,直到我说完,他手指轻轻在桌面敲了敲,说:“没想到这块铜牌落到了雷英雄手里,他一插手,就有些复杂了。”
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老头子,阴沉脸,以及今天刚刚大发神威的雷英雄都在苦苦寻找西夏铜牌,但对这种铜牌的用处却一无所知。这些人无一不是火海刀山里滚过来的人物,心机和手段非同一般,他们不可能为了毫无用处的东西耗费大量精力金钱。
“能跟我说说吗?这种西夏铜牌有什么用?”
小胡子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对我说:“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段录像?”
龙飞说:
该做的铺垫终于告一段落,故事将会进入新的情节,很精彩刺激,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28章班驼鬼城(一)
“当然记得。”我随口就答了一句,那盘录像带上的内容放到任何人脑子里都不可能忘记。
“你应该清楚,录像里的内容很让人难以置信,但它确实发生了,这盘带子是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搞来的。”小胡子沉吟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我就觉得他好像正在紧张的思考,思考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或者说该告诉我多少。
当然,对于这个人我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也不指望他会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能不能再说的具体一点?”我想竭尽全力从小胡子那里套出更多的话:“我们是合作关系,一些事情有必要让我了解,否则我这样被蒙着眼睛牵着走,心理压力很大。”
“我一直在寻找录像带里那个兔唇男人瞬间变老的原因,但是这非常困难,我顺着一点蛛丝马迹找了很久,大约知道西夏铜牌和这件事有密切的关系。”
“还有呢?”
“所以说,如果拿不到西夏铜牌的话,什么都是空谈,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小胡子朝沙发上靠了靠,说:“我们要马上赶到一个地方去,那里很可能有一块西夏铜牌,或许是唯一没有被人找到的一块,必须拿到。”
“这种铜牌究竟有什么用处?难道还有很多块?”
“你一共见过几块?”小胡子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虽然我不打算把什么都跟他交代的很清楚,不过在西夏铜牌这件事上我觉得不能隐瞒。这东西的处用暂时还是个谜,但无疑非常重要。如果我撒谎,说不定就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毕竟我和小胡子是合作关系,我和麻爹的人身安全都要靠他维护。
“如果加上半边楼那一块,我一共见过五块。”
“卫长空三块,阴沉脸一块,雷英雄一块。。。。。。”小胡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如果我们这一次不失手能够拿到一块,那就还有两块铜牌的下落暂时不明。”
我飞快的算了一下,按照小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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