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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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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普阿旺像一只发了疯的棕熊,一米八二的身高,一百九十斤的体重,让他变成一颗疯狂的炮弹,他一只手挥动铁环,一只手握着乌黑的铁牌,把几具蠢蠢欲动但又不敢全力上前的干尸全都逼的连连倒退。
小胡子找到一个空隙,一口气就冲了过去,唐月的特殊能力覆盖面不会太大,她应该就在不远的附近,而且回字廊的地形比较简单,一路找下去肯定可以找到。但是小胡子手里没有铁牌,那具朝圣者尸体不知道还有没有残存的不灭灵识,它突然就丢下了面前的晋普阿旺,发出一阵急促的嘶嘶声,几具皮甲干尸顿时全部朝小胡子扑了过来。
他此时的位置已经离开了格桑梅朵可以抵御唐月的范围,朝圣者的尸体在后面猛然挥动暗红色的破布,小胡子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要炸了,他感觉自己的思维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混乱的漩涡,意识上所受的干扰的阻碍很快就反应到了身体上,他在猛冲中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在过去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小胡子的意志已经不仅仅是自幼遭受挫折和磨砺的产物,他的内心最深处,或者说潜意识里有一个很牢固的观念,如果他出现了意外,格桑梅朵他们,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一定会死。
“唐月在哪里!”小胡子咬着牙,用合金管一点地,马上站直身躯,目光飞快的在四处寻找。
他朝前大概跑了十米左右,此时此刻,他所承受的精神上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仿佛一只垂死的骆驼,只要一根轻轻的稻草压在身上,就会彻底的崩溃。身后的皮甲干尸追的很近,晋普阿旺也一路赶了过来。这时候,小胡子有些涣散的目光一扫身旁不远处的墙壁,马上猛扑上前。
墙壁上有一个脱落了些许石块的凹槽,凹槽的大小恰恰可以站进去一个人,小胡子将要冲到这里的时候,凹槽里就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利的叫声。这声尖叫仿佛也是垂死前的轰然爆发,小胡子就感觉两只眼睛猛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他的意识还保持着部分自主,他知道这可能是大脑受到了骤然的打击和影响,继而产生连锁反应,压迫了视觉神经。
小胡子有个不同于常人的习惯,一般人越是情况危急的时候越不镇定,可能会因为情绪的不稳定而对形势产生误判,导致情况愈发糟糕,但小胡子正好相反,越是要到死亡前的一刻,他越沉着。他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有视觉模糊所带来的不利因素,脑袋微微一侧,用耳朵捕捉信号。
说起来容易,但是这其实是个很困难的事,等于是把自己的思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防御,另一部分则在主动出击。尖利的叫声已经暴露了唐月的位置,紧跟着,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就在小胡子前面骤然响起。
可能唐月也根本没有想到小胡子和晋普阿旺竟然能够安然且迅速的从九层塔那边赶回来,所以她不仅慌乱,而且紧张,她很清楚这两个人的身手和意念的稳固,前一次是因为几乎没有破绽的谎言欺骗了小胡子,但这一次显然不可能了。
脚步声一响起,微微侧着脑袋的小胡子马上就锁定了她,论体力,唐月跟小胡子差得远,而且唐月在急速的奔跑中,释放能力的强度顿时减弱了很多,小胡子的视力渐渐恢复,眼前已经出现了模糊的影子。
嘶嘶……
朝圣者的尸体仿佛也发狂了,毫无疑问,唐月的变化百分之百和这个很厉害的朝圣者有关,如果唐月真的死掉,那么朝圣者本人就彻底的湮灭了,无论是**还是灵识。它的速度一下子快到极点,裹着破布的拳头轰的一挥。
如果说小胡子对唐月特能能力的抵御就像一座高楼,那么这块破布就是侵蚀高楼地基的东西,正在快速追赶唐月的小胡子突然感觉脑子一空,紧接着就仿佛自己的头骨瞬间消失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大脑,没有任何保护和防卫,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完全清醒和镇定的话,那他就不是人了,小胡子也不能。然而就在他将要失去最后一丝抵抗力的时候,他条件反射似的双腿一弯,整个人像被弹簧弹出去了一样,与此同时,手里的合金管也伸了出去,这种动作可以说是无意识的。
噗!
锋利的合金管在暗色中已经看不到光芒了,但它仍然急速的穿透了眼前的一切,又从唐月的后背穿了过去,中空的管子随即飙出一股鲜血,这一击非常致命,唐月连惨呼的机会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一条违背了物理定律的麻袋,在急速的坠落中突然终止。
小胡子几乎是和唐月同时坠地的,唐月所释放的特殊能力随着她被洞穿而瞬间烟消云散,小胡子的身体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剧痛反而让他混沌一团的脑子恢复了许多。身后的晋普阿旺也赶到了,他一拳把嘶嘶作响的朝圣者尸体打飞,接着就把小胡子给拉了起来。
当小胡子的视力完全恢复的时候,他看到唐月躺在一片流淌的鲜血中,除了微微抽搐的四肢和致命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之外,她仿佛被终结了生命和一切活力。
那一瞬间,小胡子突然就有一丝无法形容的悲哀,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年轻时的唐月,但此刻却能清晰的想到当年那个只有二十岁出头,蹦蹦跳跳爱说爱笑,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小酒窝的北京女孩。
活着,是不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唐月可能暂时还没有完全停止最后一丝呼吸和心跳,但她带来的影响已经彻底消失,这时候,那具很凶悍的朝圣者尸体突然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就仿佛一个很健壮的人,猛然被抽掉了脊椎骨一样,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个朝圣者和那个女人,其实已经是一体的了,他确实很厉害,有我们不知道的本事,不过那个女人死了,他会完全湮灭。”
唐月和朝圣者的尸体相隔好几米,但他们几乎在用同一个速度,同一个频率微微抽搐着,情绪上的影响不存在了,然而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并不轻松,他们仍然在面对几具怎么打都打不死的皮甲干尸。尽管那块黑铁牌会让皮甲尸畏缩,却不能真正解决它们,几个人不可能一直和它们耗着。
小胡子想了一下,就招呼晋普阿旺收起铁牌,顺着原路退回去,当他们回到原来的位置时,格桑梅朵仿佛苏醒了,但是非常狼狈,她无法再盘坐到一根钢钎上,差点从上面掉下来,这时候正使劲抓着那根钢钎。
本来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不过当看到小胡子的时候,格桑梅朵瞬间就萌生出了很大的力气,她牢牢抓着钢钎,哽咽了一下,冲着下面大声喊道:“向腾霄,格桑梅朵知道你会回来救我们的!”
小胡子奔跑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看得见格桑梅朵的表情,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全都化成了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微笑。接着,他叫李能把背包扔下来,背包里有三块炸药,本来行动中没有计划到用炸药的时候,不过小胡子做事谨慎,还是预备了三块。
他很不想动用这些炸药,因为出口找不到了,必要的时候肯定会用到炸药。但是这六具皮甲干尸是很大的隐患,必须彻底解决掉。
拿到炸药之后,他和晋普阿旺就把皮甲干尸朝下面引,一直引到五层,五层的地势保持着自然的原貌,有些起伏比较大的凹凸地。不过这些凹凸地都不太深,可以暂时困住皮甲干尸,但它们迟早还能出来。
他们对五层进行过详细的摸索,基本地势了然于胸,两个人配合着把皮甲干尸全部引到了一片大概二十来平米的凹地中,凹地不深,一米多的样子,对于关节僵硬无法弯曲的干尸来说,这一米多的深度会暂时阻拦它们。但中间的过程很惊险,小胡子在二十来平米的范围内和几具皮甲干尸周旋,最后从下面一跃而出。
他随手就丢进去一块比拳头略小点的炸药,这种炸药很安全,只能用雷管引爆。两个人飞快的跑出去,就地藏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后面。
炸药在这个地方爆炸的声音和耳边打了个雷差不多,爆炸声响起之后,有几块被炸碎的干尸尸块从那边飞了过来,他们都没露头,背靠着石头长长出了口气。不用再多看,这个世界上没有金刚不坏的东西,某件东西无法被摧毁,那只能说摧毁它的力量不够大,几具打不死的干尸这时候肯定成碎片了。
小胡子有一点疲惫,但他此刻想的,是一旦真的找不到出口时,剩下的两块炸药能不能炸出容他们离开的洞口。
“我越来越怀疑朝圣者的身份了。”晋普阿旺拍了拍帽子上的碎石屑。
“怀疑朝圣者的身份?为什么?”
“就因为这个。”晋普阿旺举了举那块牛头牌。
第五十九章鲁特的来历
“朝圣者的身份?你看出些什么?”小胡子慢慢站起来,和晋普阿旺一边朝爆炸的凹地那边走,一边问道。
“我知道朝圣者的时候还年轻,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想办法搞清楚这些是什么人。但他们历来行踪很隐秘,我没有线索,不过他们喜欢用锋利的藏刀杀人,我觉得他们应该都是藏人。”晋普阿旺道:“当时在山口那边听到黑里令声音的时候,我曾怀疑过,但这个怀疑只是一瞬,因为黑里令归根结底只是一种乐器的变种,无论是藏人汉人或者其他人,只要下苦功,都能学会。”
“那么你说的这块牛头牌,是什么东西?”
“牛头牌是个俗称,这个东西应该叫鲁特法器,非常非常罕见。”
晋普阿旺说,这块乌黑的铁牌是古苯的东西。鲁特这个词,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含义,它只是一种语气词,就比如平时说话中的哦,嗯,啊一样。在原始苯教中,一些掌握了巫蛊秘法的人地位非常高,古苯的信徒都相信他们是神明的使者,是人间与神明唯一的沟通纽带。
在一些很古老的宗教仪式还有祭祀中,这些巫师扮演的都是祭司之类的角色,有的祭祀期间,巫师主持仪式,所有的信徒都在下面跪拜,嘴里不停的发出鲁特鲁特这个语气词,这个词没有含义,却能代表对祭司乃至对神明的一种虔诚和恭敬,就和佛教徒开口阿弥陀佛一样。到了后来,鲁特其实就成为这些祭司的代称。
“现在已经没有鲁特了,尽管有的古苯秘法流传了下来,也有人学会,不过他们不能被称为鲁特。”
在当时的古苯体系中,每一个地区内,都会有一个鲁特,他们的地位高,权力大,几乎是这个地区的最高精神领袖和实际的主宰者,别的人无法跟他们抗衡,因为身为经常主持仪式进行祭司并且和神明“沟通”的人,他们想要阴人简直太容易了。
统领这些鲁特的上层,是一个叫大鲁特的人,这个人实际上就是整个古苯教中最核心的人物,地位就相当于梵蒂冈的教皇。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鲁特大概和内地跳大神的巫婆神汉差不多,但是鲁特其实都是有本事的,尤其是对古苯一些秘法的掌握,让他们异于常人,而且拥有很强的能力,在寻常教徒的眼中,这些鲁特身外始终披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牛头牌是鲁特随身所携带的一种类似于天铁拖甲之类的辟邪挂件,几乎每个鲁特都有,牛头牌根据其主人的特长而呈现不同的作用,有的鲁特一生都在钻研蛊,那么他所佩戴的牛头牌可能对各种各样的蛊就有一定的免疫和预防力,有的鲁特擅长各种毒,那么他的牛头牌对于毒就有一定的免疫力。
显然,他们手里这块牛头牌的原主人,曾经是一个驱尸的高手,所以他的牛头牌会让各种经过特殊处理的尸体产生畏惧。
晋普阿旺的怀疑也就来自这块鲁特牌,因为黑里令那种东西,一直没有失传,如果是个有心的人,不辞劳苦,耐得住寂寞,说不定就可以慢慢的掌握黑里令杀人的秘诀和节奏。但鲁特牌就不同了,一定是鲁特才可以拥有。
“你的意思,这些朝圣者,和古苯有关系?”
“这个问题很难说,也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晋普阿旺道。
鲁特,只属于古苯,等到以苯教为国教的象雄崛起之后,最原始的古苯受到了冲击,宗教内部的改革和斗争混入了一些政治上的因素,因而变的很残酷,鲁特这个称谓,就是在那个时候渐渐消失的,这个在古苯的历史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特殊人群淡出了历史舞台。
最后一任大鲁特,大概是在公元六世纪的时候死去的,他的死亡是其代表的宗教势力在博弈中失败的后果。最后一任大鲁特被秘密处死,对外宣称因暴病身亡。他死去之后,一些信仰不改的执着信徒又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抵抗,但最终化成了时间里的一堆泡沫。大鲁特死亡了,其余各个地区的鲁特也渐渐消失。
“我真的说不清楚,那个朝圣者的牛头牌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晋普阿旺说。
“他会不会是挖掘到古物?”
“牛头牌这个东西的力量,不可能长久的保存,如果它的原主死了,那么最多几十年时间,它就会变成一块很普通的牌子,没有任何用处。但是这块牛头牌,仍然有避尸的效果。”
说着,他们已经回到了刚刚发生激斗的三层,格桑梅朵和李能不知道情况,都在焦急地等待,一直到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平安的出现,两个人才稍稍心安。
“可以下来了,结巴。”
“我我我我**!”李能费力的解开身上的绳子,问:“那个老老老老娘们呢!我我我我我非抽她不可……”
格桑梅朵已经完全恢复了清醒,当她从上面下来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紧紧抱住小胡子。
“再也别把格桑梅朵丢下了,我很怕……”格桑梅朵的一面脸颊几乎贴在了小胡子的脸上,这种拥抱其实不代表别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举动。
格桑梅朵的脸庞是冰凉的,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很独特的香味,这种感觉让小胡子猛的有些喘不过气,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只用鼻子就可以从一小撮封土里判断出地下古墓的大致情况,然而对于女人,他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少,他过去的生活注定了不能拥有常人可以拥有的东西。
“来来来来吧,妹子,脱险了,哥也也也也也抱抱……”李能也张开双臂凑了过来。
接下来,他们开始收拾残局,唐月已经死透了,那具朝圣者的尸体也一动不动,他们相隔几米距离,在临死之前显然还经过了拼力的挣扎。对于他们,格桑梅朵和李能都充满了愤恨,晋普阿旺就说,把他们烧掉,以免再有什么不可预见的后患。
当燃料开始燃烧的时候,小胡子想了想,把唐月的尸体从火里拉了出来,这个女人的改变,完全都来自朝圣者的尸体。
“要给胡彦国一个交代。”小胡子看着晋普阿旺询问的眼神,说了一句。
“不需要给他什么交代。”晋普阿旺说:“我们替他把这个疯女人杀掉了,他只会感到轻松,会感激我们。”
“不会。”小胡子摇了摇头:“他不会感到任何轻松。”
小胡子叹了口气,他不由自主的在想一个问题,唐月如同中邪一样,一直在说一奶桶的鲜血可以找到出去的路,这个说法究竟有什么依据?她不可能那么多年以来始终抱着一个虚无的执念。
但现在还不是探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他们暂时不能走,九层塔还没有摸索完,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最起码要把这些搞清楚。
暗夜神庙中可能再也没有其它任何活着的东西了,但格桑梅朵和李能死都不肯再单独留在这里,四个人一起来到了五层下的空间,本来李能还坚持要和小胡子还有晋普阿旺一起划船过去,但是听到水域中有那么多会把人拖下水的绿毛时,他马上就改口了,说自己会坚守在这里,保护好格桑梅朵。
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再次用牛头牌渡水,但是这一次他们的运气有点差,来回两次,水面下大量的白壳都破碎了,无数绿毛游荡在水里。两个人的小船再一次翻船了,又弄的一身透湿,才勉强冲到了九层塔的塔座上。
他们还没有站稳,胡彦国佝偻的身影就从塔座那边滚动过来,他的语气很焦急,询问事情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死了。”小胡子沉默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死了?死了吗?死了好,死了好,我终于解脱了,可以回去了。”胡彦国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脸上,紧接着,他佝偻的身躯就像是被一道一道轰鸣的天雷不断的劈着,来回的抖动。
爱的那么深,恨的那么深,当这样一个女人从自己生命中永远彻底消失的时候,没有人能说清楚自己的感受。那个女人确实是个疯子,但是当她真的死去时,她就只是唐月了。
小胡子和晋普阿旺都没有说话,看着胡彦国在原地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又背着脸流泪吗,他的情绪失控了,很久都没有恢复过来。可能有一个多小时之后,胡彦国就长长出了口气。
“我们会寻找出路的,如果真的可以找到,我们会带你出去。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把九层塔走一遍。”小胡子这个时候已经不怕胡彦国真的出去,真的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之后会给他们带来不利,他相信,经过三十年的煎熬和沉淀,尤其是在唐月身亡后,胡彦国的心完全死了,他或许还会孤独的活下去,但绝对不会再接触现实世界里的任何人,包括他原来所在的机构。
“我没法帮你们,因为九层塔上面几层,我都没有去过。”胡彦国仿佛没有一丝力气了,微微转着头说:“谁都不知道九层塔上面会有什么。”
第六十章石板上的
胡彦国确实没有到九层塔的三层之上活动过,他当初拼死拼活从唐月的威胁中逃到这里,就是为了活下去,他不愿意也不敢再冒险。九层塔上面究竟会有什么,胡彦国其实也很想知道,但是因为好奇而去涉足一个地方,只能是那种不成熟的人才会做的事,真正稳重的人能压制心里的**,他们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胡彦国的情绪还是不稳定,小胡子和晋普阿旺把他留在了一层外。两个人顺着绳子直接来到三层,他们在三层通往四层的楼梯顶端又看到了紧闭的石门,胡彦国当时只在这里试探着听过里面的动静,但没有真正打开这道门。
两个人这一次是非常的小心了,而且尽力做了完善的防护措施,他们尝试着把门推开了一道十厘米的缝隙,然后就静静的等,一直到确认里面没有异常的动静之后,才继续把门推大。
九层塔是头小尾大的结构,越往上,塔层的面积就越小,当小胡子和晋普阿旺进入这里之后,就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供奉着神的神堂。一尊大概三米高的神像就矗立在四层的一端,这是一尊雕工很精美的神像。
“他们的信仰果然改变了。”小胡子看到这尊神像的时候,就确定了以前的猜测,因为这群信徒所供奉的神明,从最早的六指神明,变成了一尊女神。
如果不了解那段历史的话,就根本不清楚这尊被供奉的女神有什么样的来历和传说。在神像的前方,是一个很扁的容器,像个巨大的盘子,盘子表面刻着六道很细的凹槽。盘子是石头雕刻出来的,但是已经变成了一种黑里透着暗红的颜色。
盘子表面是一层完全干透了的血,经过时间的沉淀,这些干涸的血迹像一层石灰岩,小胡子用匕首试了一下,血迹足足有三四厘米那么厚,可以想象当时那些信徒用多少鲜血才把盘子沉淀出这么厚的血迹。
这个古老宗教的信徒们对鲜血有一种狂热的执着,这种执着可能也是出自他们供奉的神明的需要,从冰城的六指神到现在这尊女神,他们信仰的神明蓦然改变了,然而作为对神的祭祀的对象却没有变,依然是鲜血。
小胡子可能已经养成了一种潜意识中的习惯,每次看到这种石像的时候,他都会刻意的观察一下对方的左手。这尊石像的双手环抱在身前,他靠近了一步,把光线调到最强,顿时有点发怔,因为他看到这尊女神的左手上,清晰的被雕刻出一根长在小指末端的六指。
他就有些迷糊了,神明改变了,但好像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这根怪异的六指,这是怎么回事?在小胡子的印象里,古今中外各个宗教所信奉的神佛里,有那么多长着六指的神明可供膜拜吗?
接着看下去,他们就在这个用来装血的扁平盘子下面,看到了一块非常平整的石板,石板被打磨的如同一块镜子一般,但是凭肉眼就能看出来,上面有很多很多非常细小的纹络,这种纹络杂乱而且繁复,没有任何规律,就好像是某个人信手在上面用刀子划出来的一样。
“这是个什么东西?”晋普阿旺问道。
小胡子暂时也说不清楚,但是这块石板肯定有它的用处,否则不会被人费力的打磨的这么平整光滑。他又仔细的看了半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事实上,那只用来装血的盘子,并不是完全密封的,在盘子的正中心,有一个黄豆那么大的小洞,小洞已经被干涸的血堵住了大半。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小胡子分析道:“信徒把收集来的鲜血顺着石盘的六道凹槽倒下去,除了一部分鲜血会滞留在石盘上,还有一部分,肯定会顺着最中心的那个小洞流下去,流到下面这块光滑的石板上。”
“这样做,有什么用?”晋普阿旺用匕首尖把石盘上的那个被堵住的小洞一点点的挖出来,说:“要不要试试?”
小胡子考虑了一下,当初那些信徒把祭祀用的石盘和这块石板上下放置,又在石盘上开一个小洞,肯定有什么用意。九层塔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没有,但是石盘上不止被倒入一次两次鲜血,那么厚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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