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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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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末代大鲁特与小胡子的意识交流,以及那块石碑上所写的血字来看,第三个神秘人物抱着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对待自己面前的一切,这很像是卫天的性格和作风。
这是一场利用轮眼碎片而产生的复杂的时间跨越吗?
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具体的情况要等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再细细的琢磨,眼下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他不想杀掉棕帽子藏人,因为对朝圣者的痛恨不能归咎到每一个成员身上,棕帽子藏人不是杀害格桑梅朵的直接凶手,然而小胡子不想让他知道任何关于墓穴的事。
在小胡子考虑如何安全离开六角木楼时,不可能产生一丝风的墓穴以及通道中,骤然就像刮起了一片劲风一般,风速很快,一下子就把棕帽子藏人头顶的帽子给吹掉了。
伴随这阵风而来的,是那道消沉了一段时间的声音,这道声音只出现在小胡子的脑海中。
“时间很短,放你离开,是要你去做该做的事。”那道声音盘旋了一下:“不要食言,否则诅咒会降临到你的身上,一旦背弃了自己的承诺,你一定会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声音来的很快,在小胡子脑海中留下这句话之后,那阵充斥在通道内的风顿时从入口涌动出去,小胡子知道这是个机会,末代大鲁特残留的灵识为了达到目的,甘愿放他们离开。
小胡子一步就冲了出去,他很放心,末代大鲁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害他,当小胡子冲出通道入口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那阵风的存在了,然而来自六角木楼的力量骤然减弱了很多,以小胡子的本事,全力而为,就能平安的离开这里。
身后的三个人也随着跑了出来,他们跑的非常快,迅速的绕过六角木楼的一边,然后摸到了下来的入口,一口气就回到地面。
“放你走,再见面时,生死有命。”小胡子看了看棕帽子藏人。
棕帽子藏人显然没有想到小胡子会这样轻易的放自己离开,他有点难以置信,不过他可以感觉到小胡子是个信人。
棕帽子藏人没有废话,转身就走,但是他走出去几步之后,突然就转身问小胡子:“你有爱的人吗?”
如果在过去,小胡子面对这样的问题,不会回答一个字。但是此时的他,仿佛和过去不太一样了,他的心被一种莫名的东西融化了一部分,他听了棕帽子藏人的话,顿时想到了纯洁又安静的嘉洛绒。
“有。”小胡子点了点头。
“为了你爱的人,你就不该这么做。”
第一百四十九章倒数第二个点
棕帽子藏人说的很认真,但一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总会说很多并不切合实际的话,不过小胡子能够看出来,棕帽子藏人的情绪容易激动,却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这句话在小胡子心中掀起了一片翻滚的波澜,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铁石一般的人,他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弱点。之前在逃离六角木楼时,末代大鲁特残念所留下的话已经让他心里隐约不安,棕帽子的话更像催化剂,使得小胡子的心无法再平静下来。
他很怕,很怕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人。
“你真的不能把话说的再清楚一些?”
“不能了。”棕帽子藏人摇了摇头,他朝东边看了一眼,对小胡子说:“你现在所做的,是埋葬,我所做的,是挽救。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只有自私的人,才会只为自己活着。我也有那些让我很难割舍的人。”
“这并不是你们杀人的理由!”晋普阿旺始终无法忘记当年察那多死去的事情,他在小胡子身后插嘴道:“你没有权力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杀人者,迟早会受到惩罚!”
“为了那些让我难以割舍的人,我情愿承受任何惩罚。”棕帽子藏人看看晋普阿旺,最终又将目光停留在小胡子脸庞上,他抖抖衣服上的尘埃,说:“停止吧,世间没有后悔药,很多时候,人们总以为做错了一件事,只要悔过,还有补救的机会,但这件事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一旦它发生,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棕帽子藏人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走了,走的很快,小胡子略微想了想,也和多吉还有晋普阿旺离开了入口附近,去找老赵汇合。
地面上的情况远比地下要好的多,老赵带着嘉洛绒隐伏,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威胁,而且老赵竟然还抽空搞回来了一点东西。这些东西是德国人队伍跪死在断碑周围那些人留下的,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敢打这些死人的主意,但情况稳定了之后,就有人围绕着这些发生了冲突。当时小胡子和多吉晋普阿旺都在地下,老赵浑水摸鱼,得到了些许收获。
“德国佬之所以放弃了深井里的刀子和圆球,是因为墓葬群的地下有更为重要的东西。”老赵说:“非常重要,你可以把墓葬群下的东西称为密码,或者钥匙。”
“这个大事件,好像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小胡子给老赵看了看从原木棺中带回来的那块六角形的碎片。
末世预言事件周边的一些硬件,几乎全部都浮出水面了,金属长条,漏斗,碎片,刀子,圆球。这些硬件应该是为圣器服务的,最根本的圣器,再加上必要的硬件,就是开启事件最终秘密的必备条件。
“找到了这个东西,这片墓葬群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老赵接着说:“你知道墓葬群下面的墓穴里葬的是谁?”
从冰城时代,古老宗教开始迁徙,他们经历了很漫长的时间,接连搬迁到了数个地点,但都不是最终的定居地。小胡子依稀记得,当时在九层塔的一块石板上,用鲜血换来的如同扶乩一样的结果。
神明示意他的信徒们的迁徙方向,无数代的信徒经过了长时间的探索,终于知道了,神明没有欺骗他们。
古老宗教中最主要的一支一直在向西迁徙,最终,他们来到了藏区西部的阿里,在这里,他们站稳了脚跟,终于把这片土地当做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地,宗教进行了变革,继而强大,成为主导象雄人信仰的国教。
对于一个漂浮不定的民族或者人群来说,一块安宁的土地比什么都要重要,当时带领信徒迁入阿里的那位大鲁特,得到了所有人最诚挚的拥护和爱戴。作为进入阿里之后的第一站,这个地方成为标志性的地点,这位大鲁特死去后被安葬在这里,很多各分支的鲁特都表示,死后也要随大鲁特埋在此处,他们愿意守护这个最接近神明的人。
小胡子不否认老赵的话,因为地下墓穴中海量且珍贵的陪葬表明,墓主的身份和地位无比的崇高,活着的人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来祭奠供奉死者,这就表明了一切。
显然,这并不是末代大鲁特的墓地,然而他却也被葬在了这里,前后联想推测一下,小胡子就意识到,末代大鲁特,很有可能是被那个立碑人带到此处安葬的。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老赵把事情都讲完了,就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在德国佬手下做事,还是有点好处的,最关键的环节渐渐被打开了,我觉得再潜伏一段时间,可能会弄到更多的资料。”
“他们派到这里来的队伍已经被垮了,如果你再回去,有没有什么不妥?”
“军刀团的效率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我估计,他们得到消息之后会立即组织新的队伍追赶过来。只要我能找到那几个幸存的队伍的成员,就是个很好的掩饰。”
他们商议了一会儿,迅速做出了安排,老赵还是想再多混一段时间,德国人在藏区最主要的一个中国合作伙伴陆军已经死了,非常时刻,老赵估计会找到更多的机会。小胡子和晋普阿旺要抢先离开,马上赶到下一个行动地点。
“下一个行动地点在革吉附近,不管我和老多吉能不能再混到德国佬的队伍里,一定会想办法去找你们。”
他们都很果断,马上分头从这里离开,其余的势力估计还不能完全分析出地下的情况,还会混乱一阵子。
阿里的气候让初来的内地人会非常不适应,尤其是在这个季节,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又采购了一些东西。晋普阿旺还不知道小胡子之前曾经来过阿里,在路途中跟他讲了许多事情。提及阿里,就会让人联想到许多年以前崛起于高原的象雄古朝。在很多人的意识当中,古老的象雄才应该是西藏文化的根源。
这个时候,很多证据已经表明象雄和古老宗教之间有着很密切的联系,这仍然是一块神秘的土地。传说中的象雄文字,也称为雍仲神文,与伏藏行空文和乌仗那文都有丝丝缕缕的关联。
当晋普阿旺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胡子就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看坐在后面的嘉洛绒,可能是伏藏这两个字触动了他。他和嘉洛绒接触的时间长了,有一种孤独的心找到了归宿的感觉,然而伴随着这种感觉萌生的,却是一种凄凉。
嘉洛绒好像是一个大事件中的棋子一样,她的作用就是传承意识种子,让末世预言不至于断绝。但当她心中的种子被开启之后呢?
她活不了多久,只是几年的时间,或许在伏藏被发掘之后,就会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小胡子觉得自己的眼睛很涩,这种发涩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溢出眼泪。静静的呆在后面的嘉洛绒浅睡着,她仿佛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对于她来说,只要小胡子一切都好,那么她就会比任何人都要满足。
小胡子不忍心再看下去,当他将要收回目光时,浅睡的嘉洛绒被颠簸的车子弄醒了,她有一点慵懒,但看到小胡子望着自己的目光,嘴角就泛起一丝笑。
“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小胡子也笑了笑,转过了头,他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让他的心一阵阵的绞痛。
他奔波了这么多年,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和力量,就是为了要避免童年时的噩梦。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熬的,其实还不是等待死亡前的一刻,而是明知要失去,却无力挽回的那一刻。
失去,一种多么痛的感觉。
小胡子渐渐收敛了心神,车子在空旷寂寥的高原上行驶。在那幅古象雄图上,革吉附近是自东向西迁徙路线上倒数第二个模糊的点,古老宗教漫长的迁徙可能要接近终点了。革吉是阿里地区的一个县,这个点说是在革吉附近,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它距离革吉算是最近的,不过距离革吉还有差不多三百五十公里。
小胡子手里有一张最新的地图,根据老赵提供的一些线索来分析,这个模糊的行动地点应该是在一个名为敕仑湖的湖泊周围。敕仑湖的附近,只有一个叫做安巴的村子,阿里的气候还有环境很恶劣,三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有七个县,敕仑湖给这片生命禁区带来了一点生机,不过村子的规模很小,人口也不多。
他们必须要在安巴村逗留一下,因为行动地点不明确,要自己去摸索。在村子里打听一些消息,会对行动有利。
第一百五十章犬牙山的怪事(一)
敕仑湖周围算是植被比较充沛的地方,这个季节已经避过了每年七八月份的雨季,再过一段时间,大雪就会封住通往村子的每条道路。安巴村的村民靠每年几个月的时间来放牧,除非到了必须交换生活用品的时候,才会有人离开村子,这是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封闭但是恬淡。
村子里很少见到外人,小胡子他们三个人的到来让村民感觉有些意外而且好奇。但是嘉洛绒永远有一种让人亲和且怜悯的力量,村民们对她很有好感,热情的接待,双方关系融洽了,打听情况的时候就比较顺利。他们自然不能明说自己的来意,只能说是从别处来的,想在敕仑湖这里玩两天。
接待小胡子他们的,是村子里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听到小胡子的来意之后,这对夫妻就相互对视了一眼,话也随之明显少了。嘉洛绒就打手势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
“那是没有的,接待远来的客人,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上了年纪的男主人迟疑了一下。
他说,这个季节的敕仑湖其实没有那么好玩了,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可以去看看。但一定不能去一个地方。
“不能去哪里?”晋普阿旺马上就问了一句,小胡子在旁边默默的听,却很注意男主人说的这句话。
男主人告诉他们,敕仑湖的东面,有一小片山地,那片山地的形状很怪,就像一片从地面下长出的牙齿,从远处看过去的话,那里就是犬牙交错的一片。
“这里出过事,一年之前。”
其实在这片犬牙山出事之前的三四十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一些不正常的事。当时有两个来自外面的人找到了村子,在这里借住了两天,然后动身到敕仑湖去,他们说很快就会回来,还把随身带的东西留在了村子里一部分。
这两个人来到敕仑湖之后,来回寻找了半天时间,最后,他们就准备进入那片犬牙山,一个村子里放牧的村民正好路过这里,他亲眼看见那两个人走了进去。不过在这之前,犬牙山并没有发生过意外的事,只不过那里很荒,不长东西,所以没有进去的必要。这个牧民没怎么在意,看看就走了。
这两个人到犬牙山去干什么,没人知道,一直过了两三天,两个人还是没有回来,因为他们还有一些东西留在村里,所以有的村民就开始注意,他们出去找了找,没有找到人。又过了几天之后,有人就觉得,那两个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村民们很淳朴,觉得客人出了事,就必须去找,这时候,那个牧民就说看见对方进了犬牙山,自告奋勇进山去看看。
这个牧民进去之后,也和前两个人一样,连着两三天没有回来,村子里的人就感觉诧异了,而且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较严重。牧民进去的第三天晚上,村子里的人商量,到天亮之后多组织几个人,带着武器进去找他们。
和藏区其它的小村子一样,这里不通电,也没有娱乐活动,天色一黑,家家户户就点灯吃饭,喝点茶之后睡觉,村子里非常的安静。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村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阵声音非常的刺耳,把周围的几户人家给惊醒了,之后又接连吵醒了其他人,几乎整个村子里的成年人都从睡梦中爬起来,聚集到了声音所发出的地点周围。
男主人当时还年轻,正巧目睹了那一幕。声音的来源是那个牧民的家,发出声音的人是牧民的妻子,当时她已经昏厥了,被人救了起来。这个女人苏醒之后,双眼里全部都是很浓重的恐惧,她很长时间内都说不出话,显然是被吓坏了。
“她在睡梦中听到有人敲门。”男主人说:“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连夜从犬牙山跑回来了,所以匆忙就去开门。”
村子里的人都很朴实,没有那些花花肠子的痞子闲汉,半夜敲门的肯定是本家人,所以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一点防备,直接打开了门闩。然而开门之后,外面站着的东西就把她吓的半死。
这个女人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家门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好像一头直立着的被剥掉了皮的牦牛。她直接就爆发出一阵尖叫,然后吓昏过去,等其他被惊醒的村民赶过来的时候,门外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这个事情引起了村民的高度关注,因为事关村子里人的安危,显然比犬牙山的事情更重要。就在当夜,村子里的一些精壮劳力组成了一支队伍,各自带着武器,以村子为中心,分几个方向铺网搜索,想把那个吓人的东西给抓住。
男主人当时二十刚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他跟着同村的几个伙伴,向东边去找。他们带了好几天的干粮,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但是让这些人想象不到的是,那个吓人的东西并没有走远,就在距离村子不到五里地的地方徘徊着。
“那个东西血淋淋的,而且很粗壮,就像是一头被剥掉皮的牦牛。”男主人慢慢喝了口茶,事情过去很多年了,但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我们几个人都有准备,尽管出现了慌乱,不过还是很快拿起武器。”
那个东西的力气非常大,而且跑的无比迅速,它看到村民过来围追自己,马上就跑了一段,不过跑了一段之后,这个东西又停了下来,嘴里嗷嗷的叫着,样子非常恐怖。几个人胆子发寒,然而为了村里其他人的安全,还是很勇敢的扑过去,用手里的长刀还有土枪对付这个东西。
“它闪动的太快了,我们的刀根本砍不到它。”
吓人的东西一个劲儿嗷嗷的叫着,几个人都不是它的对手,他们几个外出时带着一条獒犬,尽管血统不纯了,却分外的凶猛,然而随着这个人的嗷嗷声,平时凶猛的獒犬仿佛也被震慑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抬着头看。
本来,几个村民都感觉害怕,因为稍稍一接触,他们就能发觉这个吓人的东西不管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超他们,好像随手就可以把他们几个人全部都捏死。然而吓人的东西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一直在躲避村民的袭杀。
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小胡子身上,那么他很可能会联想到很多,也能瞬间推测出一点情况,可是几个村民却没有那么从容镇定的情绪,那个东西吓人的外表还有嗓子里发出的如野兽一般的嗷嗷声已经把他们吓坏了。
“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东西似乎已经盯上了我们的村子,如果不把他除掉,肯定还会有人遭殃。”男主人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们的本意是没错的,想守护自己的家园,守护村子里的人,所以其中两个拿着土枪的人一声唿哨,围攻那个东西的人都迅速散开了。那个吓人的东西转身想跑,土枪的威力并不大,而且要自己装填火药,射速非常慢,但其中一枪一下子轰中了那个东西的后脑,顿时把他打的一个踉跄。
刚刚散开的几个拿刀的人马上围了过去,枪伤让这个东西的速度减慢了很多,再也躲避不开锋利刀子的砍杀。而且两个放了枪的人随即装火药和铁子,冲过来又朝它的头部补了两枪。
这个东西在临死的时候,双眼都血红血红的,它的眼珠子像是直接嵌在肉里的一样。它的头部接连遭到创伤,身体不断的抽搐,而且在临死之前仍然睁着眼睛,发出低沉的嗷嗷声。那种眼神和声音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最后,这个吓人的东西终于死透了,几个人就想把尸体给抬回去。然而在搬动尸体的时候,一个人率先发现了点蹊跷。
他发现的,是一根深嵌在怪东西身上的细绳子,他们用刀子一点点把这根已经染成红色的细绳子从对方身体里挑了出来,绳子的末端拴着一个血红的珠子。把珠子上的血迹给擦掉之后,他们就认出这是一颗珊瑚珠子。
看到这颗珠子的同时,几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而且不约而同的开始重新审视已经死透的怪东西。村子里并不大,尤其是那些年纪不大的男人之间,彼此非常熟悉。他们都认出这颗珊瑚珠子,是那个进犬牙山的牧民随身佩戴的配饰。
他们一下子就惊呆了,而且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来,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开始蔓延,迅速侵染了全身。
他们几个人费尽全力杀掉的,是同村的牧民?
第一百五十一章犬牙山的怪事(二)
这样的事情是很多正常人无法接受的,即便是他们熟识的人已经变了,但被自己亲手杀掉,还是非常的残酷。这几个人看到珊瑚珠子之后先是震惊了一会儿,接着就拼命的相互说服,他们试图让自己从那种阴影中逃脱出来。
当时就有人说是不是这个吓人的怪东西杀掉了牧民,然后夺走了他身上的珊瑚珠子。
“我自己都没办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男主人叹了口气:“我把怪东西脚上的泥垢用水冲洗了一下。”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明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接受某件事情的真相,却仍然锲而不舍的去追寻真相,得到真相之后,只会让自己更加恐慌或者难过,但这是天性。
当把这个怪东西那只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脚掌”冲洗干净之后,几个人都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因为他们看到怪东西的脚掌上,很明显缺少了一根脚指。这个发现让他们都没法再编织理由,那个牧民的脚掌,就缺少一根脚指。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个村民在惊恐之余喃喃的说道。
但没人再有兴趣去关心牧民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们只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回去实话实说的话,即便他们本身没有什么错,却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受到一些人的猜忌。不过淳朴的天性让他们不善于撒谎,也不忍心对着死者的妻子说违心的话。最后,他们把尸体带了回去,如实交代了一切。
“没有人追究这件事,包括死者的妻子,把尸体带回去之后,几个村里的老人看了看,不过没看出什么。”
这件事就这么平息了下来,但几个当事者却很长时间都不能平静,他们经常做噩梦,梦见那个死去的牧民在梦里带着怨恨望着他们。男主人也做过噩梦,他在惊醒之后曾很多次猜测过,牧民如何会成这样,事情本来就没有头绪,发生的很突然,猜测了半天,只能把原因归咎到犬牙山。
犬牙山从此就成为村子里一个禁忌,没有人再进去过,村子也平静了下来,一如它们千百年来平淡无奇的历史。
到了一年前,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触碰了这个禁忌,他也是村子里的人,但是年纪比较小,当年的事情发生时,他还没有出生。对于那个牧民,村民很少提起,所以年轻人们只知道不能进犬牙山,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就是在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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