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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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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一步跟了过去,一把揪住桑结的衣领,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砰……
铁一般的拳头重重击打在桑结的脸庞上,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传出,桑结的七窍慢慢的开始流血,他的眼神有一点恍惚。
“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永远消失了,我再也看不见她……”小胡子的眼泪一直在流,嘉洛绒或许不会马上死去,但是她面临的是比死更痛苦的局面。她活不了几年了,就是在生命中最后的几年里,她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时间,陌生的世界,独自承受煎熬。没有人管她,没有人疼她,她不会说话,没有谁能看得懂她的手势。
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她会遭遇什么?
砰……
小胡子的心碎的不能再碎了,当她想到嘉洛绒要面对的一切,拳头就捏的连连作响。
“她哭,没有人会懂,她痛,没有人会知道……”
拳头雨点一般的击打在桑结的身上,脸上,骨头一块块的碎裂,渐渐的,桑结整个人都贴在了石壁上,一动不能动,他的眼睛开始渐渐的灰暗。一股一股鲜血从嘴里无意识的喷出。
“阿旺临死之前有多痛苦!”
当回想到那个低矮又质朴的藏族汉子时,小胡子的眼睛几乎被泪水冲刷的睁不开了。他就这样一拳一拳的打了下去。一直到桑结整个人都被打的如同一滩烂泥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手。
“小向,小向!”跟随而来的老赵赶紧拉住了小胡子:“他已经死了,你这是在跟一坨肉酱过不去。”
小胡子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无法平息。当桑结软塌塌从石壁上慢慢滑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小胡子的心再一次空了。
结束了,对于他来说,一切都结束了,该离去的,不该离去的人,全都离他而去。他报了仇,却失去了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
那种极度的茫然感,让小胡子迷失,世界之大,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朝那里走,该去做些什么。
“有的事,我们还没有做完。”老赵指了指后方,石坛后面的石壁,裂缝,一丛柔光。
小胡子的思维有点机械,他仿佛不会思考了,像一个完全不知所措的人一样,旁人的意见是唯一指引他的东西。他也下意识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几乎都不见了,应该是随着两个古老组织的首脑进入了最后的这块地方。
他们都相信,神秘的圣器,一定会在那里。
第二百四十九章最后的对弈(一)
石壁裂痕后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小胡子不知道,对很多事情,他已经不关心了。但当他着桑结的尸体时,总有一种还没有最终了结的感觉。他心里充斥着一种强烈的不舍,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体会到当年老和尚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舍得,舍得……
老和尚究竟算不算一个真正的佛门中人,这不好下定论,但是他所说的很多话,都如禅机一般。他告诉过小胡子,人这一辈子,会很难过,仿佛是在一片无边的苦海中来回的漂泊,没有尽头,没有终点,只有当人死去时,才是这一世解脱的时候。但是这一世解脱了,并不代表永远的解脱,仍有来世,要继续在人生这片苦海中再次。
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命运,只有真正的掌握了两个字,或许这种苦痛会减轻一些。这两个字就是,舍得。
有舍,才有得。
“小向,走吧。”老赵着小胡子的样子,总觉得非常揪心,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如此迷茫过,如此失魂落魄过。
“我想找她。”小胡子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四个字,他心里的**很强烈,他知道,轮眼碎片的传送是没有任何规律的,但是他绝对不忍心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每天被记忆折磨。
嘉洛绒会在哪里?会在哪一个时间段,哪一个世界中?
“别傻了!”老赵被小胡子的话吓了一跳,立即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唯恐他脑子会突然抽了,跳到附近的大鼎中。
“走吧。”小胡子的情绪仿佛稳定了一些,他把这个念头暂时压了下来。他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自己的打算,只不过在这之前,他要把一些还未了结的事情彻底处理。
他想了无牵挂的踏上这段旅程。
三个人开始朝那边靠拢,石坛完全崩塌了,缭绕在地面以及大鼎中的淡光渐渐的黯淡下来,危险可能被解除了,但是石壁裂痕后面的危机在暴增。这似乎确实是这个大事件最终的终点,就算小胡子不现身,很多人,很多事,还是会进行一次彻底的了结。崩塌的石坛附近几乎没有人了,还能动弹的人全部进入了裂痕后。裂痕的两端也没有人把守,可能全都顾不上了。当小胡子三个人进入裂痕后的空间时,一片氤氲的光,映照出了他们的脸庞。
这是一片广阔的空间,本来应该是黑暗的,但是空间正中心,有一团散发着亮光的东西,光芒如同永恒,非常柔和,每个人都能到,散发亮光的,是一个六棱球体。球体晶莹无瑕,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它似乎代表着完美。
“圣器!”老赵低低的喊了一句。
不知道是为什么,小胡子的心虽然已经碎成了片,关于这个大事件中的一切,他都不再关心了,然而当亲眼见这个六棱球的时候,他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感。他想要这个球,想把它据为己有。六棱球是最完美的东西,没有缺憾。
但是现场的一切已经不容他再想的太多,他和桑结搏杀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就是这短短一段时间里,朝圣者和人世间之间的冲突达到白热化,氤氲的光芒中,映照出一具具已经惨死在这里的尸体。
这是一个决定性的时刻,两个延绵存在了千年的古老组织,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刻,为了给这个大事件画上完整或者不完整的句号。
每一个人都想尽全力冲向前方,接近六棱球,把它揽入手中,但无论谁想冲过去,都会遭到阻截。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遮掩的必要了,小胡子的眼神一转,立即到所有厮杀中最激烈的两个人。
高达魁梧的博思巴,和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揪斗在一起。小胡子的眉心跳动了一下,这个矮小的黑衣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气息,都让他感觉熟悉,黑袍没有死,噶扎寺的葬礼,只是一个骗局。
博思巴的拳头重如山岳,黑袍的身形灵动飘忽。对于这两个人,小胡子没有什么感觉了,对方的生死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老赵和他抱的是一样的心思,他们就这样静静的潜伏在旁边,再强的人也有精力衰竭的时候,一旦双方拼到油尽灯枯,可以不费力气的收视他们。
波斯吧和黑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但是谁都没有办法,这个时候退缩一步,就等于把圣器拱手让给他人,他们做不到。
这是一场很无谓且惨烈之极的搏杀,很多人可能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为了那颗散发着氤氲光芒的六棱球,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每一刻都有人在凄惨中死去。
“我们就这么等着。”老赵在阴暗的一角扣扣鼻子,说:“让他们先斗……”
他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从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中,风驰电掣一般骤然冲出了三条人影,人影的速度非常快,刚刚出现的时候,让小胡子的眼睛都跟不上了。但是过了几秒钟,他注意到,冲在最前面的那条人影圆滚滚的像个球。
人影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不远处的六棱球,他们遭到了重重阻击,后面的两个人完全是为最前面的球哥做掩护的,他们中途停止下来,挡住阻击者,只有球哥一往无前的继续冲去。
小胡子知道,球哥对于圣器的渴望,并不比博思巴还有黑袍少多少。他圆滚滚的身躯在此刻显得无比轻灵。正在搏杀的黑袍和博思巴显然被球哥牵动了目光,但是他们谁也不敢贸然后退去阻拦,谁先后退,就会处于劣势,很被动。
这显然也是球哥谋划好的,就是要借用这个机会,抢先一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中,快的不及让人思考。球哥距离六棱球越来越近,但这个时候,他身后传来了接连几声人濒死前的嘶吼。球哥飞速穿梭的身影立即震了震,忍不住就回过头。
他听的出,这几声嘶吼里,有自己两个伙伴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不用多听就可以分辨,肯定是人最后一声吼叫,发出吼叫后,他们的生命也就不存在了。
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或者理解到球哥此时的心情还有感受,他肉呼呼的脸庞上不易觉察的颤动了几下,仿佛每一条肌肉都无意识的抽搐着。球哥的拳头捏的非常紧,然而不到两三秒钟的时间,他似乎忘记了刚刚听到的声音,转身继续朝六棱球跑过去。
这种趋势让博思巴和黑袍都无法坐视了,他们猛然各自退后了几步,仿佛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共识:先杀掉贸然冲出来的人,然后再决生死。
这种级别的高手反应能力就不用说了,球哥的身子一动,博思巴和黑袍就相隔七八米距离,从两个方向一起冲向球哥。球哥的枪法显然也很出众,他的外表很和善,而且小胡子知道,这确实不是一个狠毒的人,然而迫不得已之下,球哥抛开了一切,返身就是几枪。
很多情况都表明,子弹并不能对付所有人。球哥的枪口喷出火花的同时,黑袍和博思巴都像一道光一样在奔跑途中划过一道弧线,黑袍的袍袖甩了一下,球哥顿时发出一声闷哼,身子朝前踉跄了几步。但就是这几步,一下子把他推到了六棱球的前面。
六棱球被放置在一个只有一米来高的坛子上,坛子紧贴着后方倾斜的石壁,球哥顾不上别的了,他的身体保持着前扑的姿势,断然伸出两只手,抓向六棱球。博思巴和黑袍的本事再大,也无法再阻拦,球哥伸出的手随即就触碰到了六棱球。
这一瞬间,很多人的眼睛里都散发出了各种各样的目光,目光非常复杂。小胡子默然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老赵却轻轻的骂了一声。
轰隆……
一阵山摇地动一般的闷响声从后面倾斜的石壁上断然传来,整个空间都在微微的颤动,球哥的瞳孔一阵收缩,后面的石壁隐没在黑暗里,什么都不到,但这阵轰鸣和晃动却带来了强烈的凶机。球哥的身手很不错,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他可以很快做出决断。
但是眼前的六棱球却让人迷惑,让思维都出现误区,球哥的手不肯收回来,六棱球被放在坛子上一个印记中间,球哥能感觉到,至少得用一两分钟的时间,才能把球取下来。他不想放弃,如果这个时候丢下球后撤,那么他很可能就再没有机会触碰到六棱球。
隆隆声越来越大,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球哥没有时间了,他很不甘的使劲晃动六棱球,始终不肯退缩。这时候,从倾斜的石壁上滚落下来很多石块,就像一阵洪流从黑暗中猛冲出来。
球哥无奈的松开了手,但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机,手松开的同时,石块纷纷而至,球哥来回的躲闪了几下,一块直径足足有一米的石头从他的双腿上碾压过去。
骨头瞬间就粉碎了,而且这还不算,第一块石头压碎了球哥的双腿,后面一块更大的石头紧跟着就滚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章最后的对弈(二)
如果在身体完全无损的情况下,可能球哥避过这些隆隆滚动的石块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然而此刻却不行了,他的两条腿血肉模糊,碎成了渣,几乎要靠两条胳膊支撑地面继而挪动来躲避凶险。很显然,球哥的底子也很好,不过连着躲避了数次,他也陷入了绝对的困境中。
一直注视着那边的小胡子忍不住动了动,此时此刻,对于球哥这个人,他的情绪有些复杂。因为他始终不能确定,球哥有没有真正接受那段记忆,而且贡觉当初是跟着球哥一起走的,小胡子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然而这些不容人触碰的逆鳞却让他无法安静。他想借球哥陷入困境的机会逼问一下。
但他刚刚一动,身旁的老赵就低声阻止了他:“来不及了,不要招惹这个胖子,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简单。他如果真死在这里,其实对我们来说有利。”
轰隆。。。。。。
就在两个人低声交谈的这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里,球哥被逼到了绝路上,他的双手在地面一撑,肥胖的身躯顿时灵巧的一转,堪堪避过一块滚过去的石头,但是紧随而来的另一块石头,却怎么都避不过去了。
球哥拼命的朝后退缩,巨大的石块一下子贴着他的鼻尖滚来,压住了两条已经碎成了骨渣的腿。这一次的创伤更重,球哥的下半截身躯几乎全部被死死的压在下面。这个面色和善的胖子非常硬气,遭受这样的苦楚,却一声都不吭,但他满脸滚滚流淌下来的冷汗和不住颤抖的沾满了鲜血的手却让人知道,他所承受的痛苦非同一般。
球哥肯定是不能动了,除非他自己把自己的半截身体从中间截断。小胡子只能重新潜伏下来,正全力阻拦球哥的博思巴和黑袍也立即收手,他们看了看球哥,目光随即就重新转到了对方的身上。
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什么可说的,博思巴和黑袍之间,或者说朝圣者与人世间之间,注定只能有一方从这里走出去。晶莹剔透的六棱球,仍然在原处散发着柔光,它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无价最珍贵的珠宝,强烈的吸引着每一个人。博思巴和黑袍反应无比的快,立即就进入了拼死搏杀的局面中。
这两个人是现场绝对的主角,其余人的搏杀虽然也惨烈,但都是旁枝末节,不可能成为影响事态发展的因素。老赵偷偷的举起了枪,对着那边瞄准,到了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全力射杀其中一个人。
“让他们斗。”老赵头也不回的说:“我负责放倒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小胡子是个江湖人,见惯了血雨腥风,但是像这样的打斗,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两个真正的高手几乎化成了两团狂舞的风,在六棱球周围一片很狭窄的区域内来回的飞舞翻滚。博思巴的两只拳头缭绕着两团喷涌的烈焰,黑袍的身躯后面,隐隐现出一个盘坐的虚影。真正的高手搏斗,或许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因为每一击都是致命的杀招。在球哥被死死压住之后的十多分钟时间里,下面的那些人争斗从白热化进入了尾声,死伤都很惨重,博思巴和黑袍之间的争斗也急速的进入了尾声。
砰。。。。。。
博思巴一拳几乎把瘦弱的黑袍打的飞了出去,但博思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拳头重重击打在胸口。两个人都在吐血,可是各自踉跄了两步,又咬着牙杀在一起。这是真正的不死不休,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小胡子几次都想冲出去,但老赵觉得时机还未到,博思巴和黑袍虽然都打的吐血了,然而这样的高手仍然有反扑的力量,很难承受。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这个空间内其余人的争斗几乎都结束了,像一片肃杀的战场,两伙势均力敌的人拼到最后,无法逃脱两败俱伤的命运。空旷的空间内,博思巴和黑袍的厮杀更加扎眼。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像是背负了一千斤的重物,压力巨大,体力也消耗的飞快。
“估计快要打到头儿了。”老赵暗中握紧了枪,一丝不苟的瞄准着。
噗通。。。。。。
黑袍瘦弱的身躯在飘忽中猛然一转,从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砰的打出一拳,他的拳头枯瘦如柴,但是谁都不能低估这只拳头里所蕴含的力量。博思巴的身材至少要比黑袍高出一个头,然而这一拳却把他打的蹬蹬后退了几步,噗的吐出一口血,忍不住坐倒在地上。
博思巴显然到了强弩之末,坐倒之后,胸膛在剧烈的起伏,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黑袍已经一步跨到了他的面前。黑袍居高临下注视着博思巴,如同一个帝王注视着屈膝的俘虏。
两个默然无声的人,却代表着一个贯穿千年的大事件,两个蛰伏无数岁月的古老组织最终的结局。黑袍的嘴角淌着血,但他的双眼中却有一种征服和胜利后的自豪,然而这种自豪后面,还有更多更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其实很多时候,人做一件事情,本来是看重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但是期间的过程太漫长,太艰辛了,或许要经历很久很久。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思维无形间发生了变动。因为付出了太多,过程替代了结果。当熬过了很多年之后,事情终于了结时,他会发现,这个结果好像一瞬间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如果你有一个世仇,你一辈子无时无刻不想杀掉他,为此,你付出过,流过血,流过泪。但是有一天,这个仇人就倒在你的面前,无法反抗挣扎,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时,你会怎么样?
或许,杀他的**就在这一刻突然衰减了很多很多。
黑袍也是如此,他望着已经无法再翻身爬起的博思巴,眼神中的那种征服感很快就消失了,甚至,他出现了一种惋惜,一种怜悯。就好像看着一个本不该成为敌人的人,最终变成了敌人一样。
“我不想杀你。”黑袍终于开口了:“但,你知道你的命运,也知道我的命运。”
黑袍的衣袖甩动了一下,一根细到几乎无法辨别的链子缠住了博思巴的脖子。黑袍慢慢收紧了这根链子,博思巴的脸庞憋的通红,一双眼睛里全都是血丝。他无力再抗衡了,尽管黑袍也到了将要油尽灯枯的时候。
博思巴的目光一点点艰难的移动,圣器,就在黑袍身后不远的地方,他的视线中映出一片尸体,一片血光。古老的朝圣者,为了那个莫名的诅咒,付出了多少代价?其实已经无法计算了,成千上万的人在历史长河中死去,事情最终终结时,虽然不是他自己取得了胜利,但这同样是一种解脱。
博思巴的目光开始暗淡,身体软塌塌的垂了下来,像是一具被绳子吊起来的木偶。在黑袍还没有完全放手的一瞬,老赵骤然扣动了扳机。清脆的枪声响起的同时,黑袍就像是一个钟摆,左右摇晃了几下,然后心有不甘的跪倒在地面上。
“走!”老赵一枪得手,马上就从藏身处跳了出来,形势已经很清晰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们三个人。
小胡子的脚步变的沉重,他其实和黑袍一样,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更加压抑。该死的,不该死的人都一个个消失了。
黑袍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老赵的一枪在他后腰上打出了一个血洞。但是黑袍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他脸上的面罩完全脱落了,露出一张沧桑又安详的脸。如果不是很多隐藏的线索把他的身份指向了仁波切,可能连小胡子也无法把这两个根本不同的人联想在一起。
“在我刚刚进入噶扎寺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我会走上这样一条路。”黑袍干脆就盘坐了下来,腰上的伤口让他无法坐的如佛一般的安稳,但是他在尽力支撑:“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所改变的。”
黑袍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在不断的讲述他走上这条路的过程,老赵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后面的六棱球上。但是小胡子一动不动,老赵和多吉也只能忍着。
察那多影响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或者说,他影响了最不该影响的仁波切。
鲜血在无声的流淌,流淌的同时,带走了黑袍身躯内的所有精力和生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他很不想闭上自己的眼睛,然而却无法控制这一切。
一直到黑袍的声音微不可查时,小胡子仍然站着一动不动。他感觉哀伤,说不出的哀伤。每一个可敬的,可恨的人,都是这盘巨大的棋局中一颗棋子。
“伙计。。。。。。”
一声很低很低的呻吟和呼喊声打断了小胡子的思路,他立即听出,这是球哥的声音。
小胡子根本没想到球哥还能活到这时候,他猛然一转头,把光线照了过去。那块巨大的石头下,露出球哥上半截身子,他像一个血葫芦。
“伙计,过来。”球哥的嘴角艰难的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朝小胡子招了招:“有点话想和你说。”
第二百五十一章最后的对弈(三)
球哥的表情和语气都让人觉得可怜,非常可怜。之前,他可能因为身体遭受的重创和剧痛短暂昏迷过,但是一醒过来就看到了小胡子,这估计也是球哥预料之中的事,所以他不感觉意外,艰难的朝小胡子招了几次手。小胡子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抽眼看了看压在球哥身上的石头,根本就推不动。
他心里泛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球哥虽然现在还没死,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活不了太久。看着球哥,相当于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有烟没有,我想抽一支。”球哥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种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的,他用沾着血的手朝身旁的小胡子摊开:“疼的有点难受。”
到了这个时候,或许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小胡子的人了,六棱球就在身旁,但小胡子看都没看一眼,他从身上摸出小半包皱皱巴巴的香烟,给球哥点了一支,然后就蹲在对方旁边。
“费了老劲了,总算到了最后,可,我还是倒下了。”球哥的手一个劲的在哆嗦,他叼着烟卷一口气就抽下去半支,仿佛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会那么疼:“你说我运气是不是比你差点?”
小胡子没有回答,但这句话说的他的心一阵剧烈的绞痛。他的运气好吗?或许是吧,从进入藏区,一直到临近终点,他还活着。然而那些死去的人呢?这些死去的人,让小胡子比活着还要痛苦。
“你是个好伙计,我一直都承认这一点。”球哥两口就嘬完了手里的烟,小胡子无言的又递去一支,球哥抽了一口,看了看在六棱球旁边的老赵和多吉,接着对小胡子说:“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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