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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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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府门上一个烫金的门匾上,有一个大大的卫字。
赶车的车夫刚刚把大车停在大宅门外,立即有人过来驱赶,在平时,不是重要的客人,就不能靠着卫家的门槛下车。
“嚷嚷什么,是我们回来了。”迷糊先跳下了车,冲那几个人吐吐舌头,紧跟着,年轻人也从车里慢慢走了下来。
“是……是八少爷……”
几个人的表情立即变得无比的恭敬,其中一个转身就跑回大宅子里,一边跑一边大声吆喝,仿佛想让所有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八少爷回来了!”
第三章鹫击长空(三)
“八少爷回来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声惊雷,迅速在大宅子之间传递开了,所有人都随着这个消息而显得忙碌起来,很显然,这个被称为八少爷的年轻人,在这所大宅子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这就是卫家,李陵卫家。近二三十年间,是卫家最为鼎盛的时期,尤其是这几年,卫家九虎的名头在落马湖和李陵山周近响亮的很。
年轻人迈步将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又忍不住退回来一步,抬头了头顶上的门匾。他像是在回味什么。
李陵三百里,英雄他第一。
当年轻人走向了大宅子二道门时,很多人一窝蜂的涌了出来。见到这些人,年轻人的脸庞上泛起一股笑意,也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八弟回来了。”
为首的几个人笑的更加亲切,围住年轻人嘘寒问暖,迷糊稍稍有些不乐意了,觉得众人见不他。这时候,年轻人的目光穿过了人群,落在后面一个凝立的老人身上。
“爹。”年轻人快步上前,众人纷纷让路,他几步走到这个老人身前,噗通跪了下去:“儿子回来了。”
“老八。”这个老人叫卫同,是卫家这代的家主。他大概就是六十岁左右的年纪,精神异常矍铄,一副身板如钢筋扎出来的一般,丝毫不见老迈与慵懒。卫同哈哈笑了一声,抬手示意年轻人起身:“原以为你要过了中秋才回,这次倒是猜错了。”
“儿子一路没敢多停,事儿办完了就朝家赶。”
父子两个交谈的话不多,但是从卫同的表情和举动完全可以得出来,他对自己第八个儿子非常重视。尽管卫八上面还有七个哥哥,可是这七个哥哥的风头已经被卫八彻底压了下去。
“回中院。”卫同招呼众人转身,卫八陪在他身边,慢慢的走着,其余人可能都知道这父子俩要有什么要紧的话说,所以有意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迷糊拿捏不住轻重,想朝这边凑,但身子一动就被人给拉了回来。
卫同一边走,一边不易觉察的瞥了瞥身边的卫八。卫同是家主,卫家同样是一股强大的势力,统领一方,他拥有一个领导者所具备的条件。当卫同收回目光的时候,显然非常满意,因为他得出,自己这个儿子龙行虎步,身上的气势锋芒逼人,只要再经过历练,慢慢的沉淀,总有一天会成大器。
“老八,你这次带老九出门,觉得他还成么?”卫同又回头了正在和后面众人嬉笑打闹的迷糊,露出一丝笑意:“我怎么他没有一点长进。”
“爹,这话您就说错了。”卫八正色道:“老九的根子是很好的,只要肯吃苦,功夫不会比旁人差。”
“那就好,他跟你亲近,你要多带带他,咱们卫家,没有吃闲饭的。”卫同又和卫八说了几句闲话,猛然间话锋一转,稍稍压低了声音,说:“有个生意,我拿定主意要做,只不过你没回来,家里人不齐,我暂时还没有透露给你几个哥哥。生意很大,你回来了,就该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
卫同的话语中对卫八的器重是不言而喻的,他不回来,卫同的计划就不会告诉别人。
“什么生意?”卫八稍稍有点吃惊,按照卫家的势力,即便自己不在,其余几个哥哥完全有能力摆平大大小小的买卖。
“今天先不说这个,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卫同拍拍卫八的肩膀:“今天只给你接风,明儿个起,再说正事。”
卫家的家教还是很严的,卫同不开口,卫八就不方便再追问下去。很快,他们前后来到了卫家大宅最大的中院,一众下人早就开始忙碌了,整个卫家,只要能搬得上台面的人,全部都按卫同的吩咐,到中院这边给卫八接风。
卫家九虎都是海量,这场酒从下午一直喝到将近半夜。卫八的酒量极大,然而喝着喝着,他的眼神就忍不住再一次迷离了起来,感觉微微有些发晕。
“哥。”迷糊一张皱巴巴的脸喝的猴屁股一样,挤过来贴着卫八的耳朵道:“等会儿你要去干嘛?把我也带上呗,长长见识。”
“老实睡觉去。”卫八半开玩笑半认真般的在迷糊头顶敲了一下,他是个天生带威的人,尽管迷糊喝的有点头大,但到卫八的表情后,吐吐舌头,灰溜溜的躲到了一旁。
宴席散了,入夜后凉风习习,卫八缓步从中院走到前院。白天的时候充斥在心里的那一点点想念,此刻仿佛又冲入了脑海。
尽管只是一点点想念。
“备车。”卫八在卫家的车棚旁吩咐了一声。下面的人不知道这个时候卫八还要到什么地方去,但没人敢多嘴,这是卫同最宠爱的儿子。
滚滚车轮碾碎了寂静的长夜,马车离开卫家大院,直奔相城县城。县城自然是热闹的,但夜确实是深了,除了寥寥几个地方还有人迹,长街是空旷的。
马车就在县城的边上停了下来,卫八跳下车,左右了。转头丢给车夫一块银元,说:“在这里等着吧,估计我夜里不回了,你也在车上将就一宿。”
安顿好了车夫,卫八就不回头的走到了长街的尽头,然后连转了几圈,在一个挂着粉灯笼的大门前停了一下。
“醉花楼,还是这样……”尽管周近没有什么人,但卫八仿佛不愿让人到自己的行踪,只是一顿,就迈步跨了进去。
这是相城县内,甚至是李陵附近为数不多的几个销金窟之一。卫八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一进门,正在打盹的两个堂倌马上满脸赔笑的迎上去。
着这两个堂倌,卫八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眼睛带刀尖的角色。两个堂倌虽然满脸堆笑,但卫八还是一眼出,他们笑的很不自然,说话之间也有点支支吾吾的,神色中有些许的尴尬。
但卫八从不耐烦跟这些人多说什么,迈脚就走。一直到他走了几步之后,其中一个堂倌才左右为难的踌躇了片刻,之后拔腿跟了过去。
“八爷,那个那个……”堂倌笑的眼睛都不见了,一口的歉意:“云萝姑娘,那个那个……”
“怎么了?”卫八听到堂倌的话,眉头立即皱了皱,停下脚步。
“八爷,这边说话。”
这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一溜小跑的凑了过来,拉着卫八就走。卫八有点不耐烦,被对方拉到小楼的拐角时,就甩开女人的手。
“八爷,有日子不见了。”中年女人和堂倌一样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又到哪里发了大财了……”
中年女人还要继续说下去,但是卫八眼睛一翻,一道冷森森的光就把她后面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八爷,不是扫您的兴。”中年女人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比堂倌说的顺畅一些:“云萝她……她不在了……”
“不在了?”卫八的表情一变,跟着就问道:“得了急病?”
“不是不是,八爷误会了。”中年女人连忙就解释道:“她没病,是是是……”
“是什么!”
整个相城县内,都知道卫家八少爷的脾气不大好,中年女人不敢触这个霉头,所以尽管很为难,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就是今晚上的事,有人硬给云萝赎身,然后带她走了。”中年女人两只手夸张的舞动了一下:“我是三推四阻,但是不管用啊……”
“你吃了豹子胆了!”卫八的脾气是很暴躁,听完这句话,额头的青筋顿时蹦了起来,抬手一巴掌把中年女人抽到墙角:“知道她是我的人,还敢让人带她走!”
“八爷……”中年女人被抽的几乎爬不起来了,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带着委屈的语气,缩在墙角:“您亲口叮嘱我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您来这儿是找云萝,我再有八个胆子也不敢不听您的话。就因为这个,客人带云萝走的时候,我也只能眼睁睁着,那也是个惹不得的主……”
“是谁!”卫八稍稍冷静了一些,回想了一下,他确实叮嘱过醉花楼上上下下的人,不许透露自己来过这里,更不许说是来找那个倌人。
“是付三少爷。”中年女人一个字都不敢隐瞒,唯恐卫八听的不清楚,解释的很详细:“方城县付占山付老爷家的幺儿。”
“走了多久了!”
“付三少爷来的就晚,喝了场酒,就上云萝,丢下钱,硬带着人走了。付老爷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也不能露您的大号去吓他……”
“我问他走了多久了!”
“走了不久,至多半个时辰,朝方城县那边走的……”
后半截话,卫八已经没耐心听了,他像一阵风一样冲出院子,跑过长街,到了车夫落脚的地方,掏刀子割断了马缰。
“八少爷。”正在车里打盹的车夫被惊醒了,等他露头的时候,卫八已经跨上了拉车的马,连马鞍和马镫都没有,就那么硬生生的骑走了。
“抢我卫八的女人!死!”卫八整个人就像一团燃烧的火,风驰电掣。
第四章鹫击长空(四)
卫八心里的怒火不可抑制,催马狂奔,嘚嘚的马蹄声在空旷的长街中回荡。这是匹拉车的马,跟卫八不熟,猛然被一鞭子一鞭子抽着,就有些犯犟。当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一下子嘶鸣一声吗,人立而起。
卫八淬不及防下,差点被摔倒。但是他一身功夫在那里摆着,不等身体落地,猛然一挺,单脚踩着地面,伸手就拉住一条马缰。
“你也想造反?”卫八一把掏出腰里的匕首,一只手死死的拉住马缰。这是一场纯力量的交锋,高头大马想要发狂,不住的挣扎,但是面前这个怒火滔天的人几乎像一尊金刚一样,任由它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挣脱一步。
“给我跑!”卫八翻身跃上来回翻腾的马背上,手里的短刀噗的就捅到马匹的后臀上,说起来很奇怪,发狂的马匹仿佛是怕了,被一刀子捅下去之后,就老老实实的拉着卫八继续奔跑起来。
卫八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又眯了一下,把匕首上的血在鞋底抹掉。他想起了过去不知道家里那个长辈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乱世中,人只有恶一点,才能多占便宜。
如果是在很多年后,卫八肯定不会这么做,或者说不会这么冲动,但当时卫八才有多大?李陵三百里,英雄他第一,然而人的身手和心智有时候是不成比例的。
相城和方城之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卫八被怒火充斥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人给截住,如果让方城付家的人把云萝从自己眼皮子下面带走,不管别人知道不知道他和云萝的关系,卫八自己却觉得,面子丢尽了。
那个年头的江湖人,把脸面的比命都重,卫八也是如此。
应该说,卫八很幸运。按照他的判断,付三少爷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怎么追都难以追上了。但是当他在夜色下一路飞驰,紧追不舍很久之后,终于在前面到了一辆慢慢前行的大车,还有四五个人,骑马守在大车旁边。
再放眼一,前面不远处,就是相城和方城之间的地界了。卫八暗自冷笑了一下,他什么都不怕,只要能找到人,不要说在方城县境内,就算当着付占山,卫八也敢杀人。
胯下的马匹平时是精心饲养的,脚力很长,奔了这么久,仍不见疲态,卫八又抽了一鞭子,飞快的奔向前方。大车周围的四五个人听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同时就转过头,朝这边注视。
方城付家的势力有没有卫家大,这不好说,但这也是一方土豪。四五个付家的人到单枪匹马的卫八,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有急事赶夜路的人。然而卫八急冲而过,超越了大车之后,猛然一拉缰绳,硬生生的挡在了缓缓前行的大车前。
当他停下的那一刻,隐隐听到大车的车厢里传来猥琐的笑声,还有一阵阵抽泣。卫八的双手指骨立即捏的噼噼啪啪作响。一把丢下手里的马鞭,翻身跃了下来。几个付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几个专门请来家护院的打手,平时很少出门,所以不认得卫八,他们见卫八的面色不善,立即一拥而上。
“护好三少爷。”一个打手感觉到了压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卫八翻身下马的动作无疑说明了,这是个很扎手的角色。
扎手到了极点。
但是卫八扎手到什么程度,显然超乎了几个人的意料,这个打手的话音刚落,就觉得面前一条影子如同飞过来一般,似飞鹰搏兔。他一把就掏出腰里的枪,然而来不及了,一只拳头砰的截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这个人从马背上被打的倒飞,落地之后已经半死了。其余的人又惊又怒,但卫八不理会其他人,他的动作快到极致,大车里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卫八已经飞身冲进了大车的车厢。
“三少爷!”
几个人团团围住大车,脸色都绿了,他们每月从付家拿着丰厚的报酬,任务就是保护付占山最小的这个儿子。如果付三少爷掉根头发,他们都不会好过。
大车的车厢里铺着软榻,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怔怔的着冲入车厢的卫八。卫八的眼神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就望见了蜷缩在车厢一角的一个女人。
这是个很年轻的女人,至多二十岁的样子。她很清秀,带着江南水乡小家碧玉那种软软的柔气与清甜。但是此刻,这个年轻女人的头发完全凌乱了,她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尽了惊吓的小羊。
她也是惊讶的,和付三少爷一样惊讶。因为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说不清楚究竟想表达什么。
但是她内心最深处,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她委屈,她很想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卫家八少爷能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抱在怀里,轻轻说一句:不要怕,有我在。
但让她失望的是,卫八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没有多她一眼。卫八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重新盯住了付三少爷。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付三少爷仿佛是回过了神,指着卫八:“你是谁?给爷滚出去……”
卫八呼的伸出手,一把卡住付三少爷的脖子,他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游动的小蛇,完全暴露出来。这只手的力量让付三少爷感到恐惧,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被卫八硬生生的提着,揪出了大车。
几个打手都挤到了大车前,那时候的江湖人不怎么信赖来自西洋的火枪,他们更重的是自己半辈子练出来的功夫和拳头。几个人各自拿着手里的武器,领头的依然在地面上虫子一样的挣扎,刚才的一拳几乎要了他的命,就算能救过来,也不是三两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的。
“有话好说,咱们是付家的人。”一个打手明显出卫八不是好惹的主,他们只为保护付三少爷,所以尽管紧紧地逼住大车,却没有动手:“朋友缺什么东西,知会一声,咱们马上照办。”
“是吗?”卫八嘴角泛起了冷笑,仍然提着鸡仔一般的付三少爷:“我要他的命!”
“朋友,这种话不能说笑。”一个打手的脸色跟着阴沉下来,否则会遮掩不住自己的慌乱。他听得出卫八话里的杀气,森森杀气。
“朋友在李陵讨生活?”另个打手听出了卫八的口音,道:“既然是在李陵,不会没听过付老爷的名头……”
“我……我……”付三少爷使劲扒着卫八的一只手,但这只手比铁钳更坚固,无论他怎么扒拉,都不能让自己轻松一丝半毫。
“付老爷?”卫八瞥了付三少爷一眼,问道:“那个付老爷?”
“付占山,付老爷。”打手道:“咱们不是拿付老爷来压你,天大地大,抬不过个理字,就算杀人,也得给个理,把事情说个明白。”
卫八怎么会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心思?现在他们已经身处在方城县内,几个打手觉得卫八难以对付,只不过是在有意的拖延一下时间,有没有转机的可能。
“我没理,就想杀他。”
“这就太霸道了。”
“我就是这么霸道。”卫八冷笑了一声,他的手微微有点发抖,因为心里的怒火实在有点抑制不住了。他不傻,自然明白杀了付家人的后果,但是车厢内的一幕,一直像一条让他恶心的虫子,在内心深处不住的发作。
说着话,卫八有意把抓着付三少爷的手松了松。付三少爷被掐的半死,卫八刚刚松手,他就大喘了几口气,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颤巍巍的指着卫八:“杂种……我爹是……是付占山……我让他……活剥了你……”
“三少爷!你不要说了!”一个打手唯恐付三少爷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败家玩意儿会完全惹怒卫八,连忙就插嘴道:“朋友!咱们付老爷你该知道的,人称付半城。三少爷是他的小儿子,要是有个好歹……”
“叫付占山过来!”卫八一声断喝,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当着他的面杀人!”
“谁家的杂种!”付三少爷一头油光水亮的头发此刻显得有点滑稽,这种人的脑袋已经被酒色和大烟泡晕了,不晓事,他只知道整个方城内,他爹最大,尽管死到临头了,仍然在不停地骂:“我爹点你的天灯……”
“付老爷很大么?”卫八猛然一抖胳膊,两只手横着把付三少爷给举过头顶:“那就给他个面子,给这个兔崽子留个全尸。”
说着,卫八高举的双手猛然一沉,右腿膝盖抬了起来,付三少爷的后腰一下子撞在铁一般的膝盖上,咔的一声,骨头完全断了。腰骨一断,人必死无疑。付三少爷只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整个身子已经软塌塌的不能动弹,翻了翻白眼,死透了。
呼……
卫八把付三少爷的尸体凌空扔了过去,几个打手面无人色。他们恨得要死,却又怕的要死。尽管卫八就在眼前,却没人敢再过来。
“朋友。”一个打手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道:“这件事,付家不会罢休的……”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卫八暗中嘘了口气,同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叫卫八,付占山不服,让他到卫家来找我!”
第五章鹫击长空(五)
“卫八!”
几个打手同时倒抽了口冷气,李陵人都听说过付占山,但同样都听说过卫家的八少爷。尤其这几年,卫家九虎的名头几乎让卫八一个人盖过去了。这个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都传闻是天上的星宿下凡,非常了得。
“付占山有胆,就到卫家来,没胆,就滚蛋!”卫八指着面前几个人,暴喝了一声:“都滚!”
几个打手产生了明显的退意,既然知道面前的人是卫八,那么他们也知道自己肯定讨不了半点便宜,至少现在讨不到。有人朝付三少爷的尸体还有大车里望了一眼,已经隐隐清楚卫八今天为什么连夜追杀付家的三少爷。
“走!”一个人低低叫了一声,其余的人收拾了一下,飞快的退走了。剩下的事,已经不是他们可以管的了的,一切都会是付占山出头去解决。
人退的很快,几乎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已经远走了。伴随着越来越远的马蹄声,空气中的肃杀还有血味飘散开来。卫八凝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虽然没有转身,却能感觉的到,有一双带着泪的眼睛,一直在后面望着自己。
他慢慢的回过身,到的是云萝那张如雨后梨花的脸庞。这一瞬间,卫八的心里有些疼,他已经忘了,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都是这个女人陪自己度过的。着对方眼睛里的泪,卫八罕见的产生了一点不舍的情绪。
“谁欺负了你,你该说我的名字。”卫八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很多:“报我的名字,还有谁敢这么做?”
“八爷……”云萝再也忍不住了,已经止住的哭泣又爆发出来,她从马车的车厢里跳了下来,这是个柔弱女子,身上没有一点功夫,在跳下来的时候是身子一歪,重重从车上摔了下来。
卫八的手指动了动,但是却没有挪动脚步,就站在那里,着云萝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云萝的心,很难形容,她并非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女人,遇见了什么事,大多都是用哭来解决的。这样的女人内心很孤独,她很渴望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有一个人能站出来,陪在她身边。
在云萝的眼睛里,这个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离自己是那么的近,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是那么的清晰。云萝顾不得摔倒的疼痛,也顾不得一身的尘土,她爬了起来,不顾一切的继续朝卫八跑过来,想扑到对方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给我站住!”卫八柔和的语气突然就强硬了很多,他断然喝止云萝,不许她再迈动一步。
“八爷……”云萝怔怔的止住脚步,眼神有一点痴了。
“他已经给你赎身了。”卫八想再强硬一点,然而他想起了一些事,一些过去的事,那些点点滴滴的情景在脑海中不住的浮现着:“你走吧。”
“八爷,我到哪里去……”云萝咬着嘴唇,如果不是这样,她会哭出声来。就像她根本想不到卫八会连夜追来一样,她同样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卫八会赶她走。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哪里都是家……”卫八伸手在怀里掏出一袋子银元,丢到云萝脚下。他的手指又动了动,掏钱的时候,他触到了怀里一只镯子,那是在外地给云萝带回来的。
但是这只镯子,卫八不会再给她了。
“八爷……”云萝脚下的钱袋,又抬头面无表情的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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