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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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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闷的时间更长,我看张勤峰的两条腿都蹬直了,怕搞出人命,赶紧让和尚松手,张勤峰脑袋一出水面就开始咳,好象是被呛到了,咳的鼻涕眼泪横流,跟水珠子混在一起顺着下巴往下滴,我再一问,他几乎哭出声来:“天少爷!我姐夫做的事跟我没关系啊!”
“你姐夫?罗毅?”我马上揪着张勤峰的衣领:“怎么回事!说!”
等他一说完,我才知道,老头子手下确实出了内鬼,里应外合,才把他彻底搞沉了。
江北出事前几天,一切还都很平静,张勤峰在曹实手下逃过一难,所以吃亏之后老实了不少,每天在盘口上混日子。有一天,罗毅悄悄跟他说,让他在家里呆几天,别到盘口上露面。张勤峰问为什么,罗毅却不肯说,并且让他嘴巴一定得严。
张勤峰对他姐夫又敬又怕,不敢追着问,但也从罗毅的语气和神色中揣摩出一丝不妙。他当时就预感着要出事,所以连自己家都没回,直接躲到了一个朋友那里。
紧接着,江北出事,档口盘口上的人被一扫而光,闹的满城风雨,张勤峰因为一直躲着,所以无惊无险,但他心里很不安稳,等到事态稍稍平息,罗毅联系了张勤峰,让他出来做事。
张勤峰当时就以为罗毅疯了,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头露面,但是事后他才知道,老头子倒台,他手下的人却没有全部倒霉,起码罗毅和另几个档口盘口上的主事者都在。只不过所有人都暂时转入了地下,轻易不露面。而且,张勤峰发现,罗毅手下的人全部更换了一遍,有的是别的盘口上的伙计,还有一小部分江北地头上的小鱼小虾。
张勤峰很鸡贼,已经察觉到罗毅肯定是变质了,象他这样的人无法接触到高层机密,看待问题都是从自己的经验角度出发的,他很清楚老头子的能力,害怕总有一天老头子翻盘以后搞大清洗,所以在江北越呆越觉得不妥当,恰好罗毅需要派人到宁夏来,张勤峰巴不得早点离开江北这个是非之地,于是把这个活儿给抢了下来。
除了张勤峰,罗毅派到宁夏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都有各自的分工,张勤峰的任务是照罗毅列出的单子去采购一些物品。
让我吃惊的是,罗毅列的单子几乎和我们采购的装备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也要在宁夏附近做活儿,而且做活儿的大致环境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因为去什么地方就要准备相应的装备,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问到这里,张勤峰就再说不出什么,和尚不信,又灌了他两次,搞的他痛不欲生,却始终没有新口供,我就觉得这家伙可能只知道这么多。
果然是内鬼里应外合搞垮了老头子,但是我知道,罗毅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他也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黑手还躲在幕后。
说起来很巧,张勤峰他们临时住的地方跟小胡子的伙计离的不远,因为附近就有一个古玩市场,很多店里都做装备生意,采购起来比较方便。我因为想着事情,脸色阴晴不定,张勤峰一咳完,就开始悔过,表忠心,发誓跟他姐夫势不两立。
我听着想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家伙,和尚就跟我说,如果今天不是侥幸遇到也就算了,既然跟他照了面,就绝对不能再放他走。我说那怎么办,也不能好端端的就把他做掉。
“扣起来,这个人总之是不能放走的。”
我也觉得是这样,张勤峰这样的软骨头如果放回去,会把我们的行踪暴露无遗。小胡子的伙计把他带下去,我就对小胡子说是不是许晚亭那个老不死的也把手伸到这里来了,因为是他幕后操作搞沉老头子的,江北的内鬼肯定也是和他接的头,老头子一失踪,那些伙计都被姓许的收编,转投到他门下做事。
小胡子沉吟一下,说不会,许晚亭这种人,老的快成精了,他不会用临时收编来的人去做大事,不可靠,而且容易窝里斗,最有可能的,就是江北的内鬼把人暗中收拢到手下,继续沿老头子原来那条线做事。
我的心一沉,即便非常不情愿,但是脑海中立即就想到曹实。从理论上讲,他把老头子打倒以后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曹实在江北的地位很高,而且知道许多内情,他要自立门户,是有这个实力的。但从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来看,我始终还是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正沉思间,突然想起小胡子说过的那句话,人,都有两张脸。
我很愿意相信曹实,但是前一次在江北发生的事很离谱而且很过分,让他身上蒙了一层无法看透的薄膜。
猛然间我就觉得怕,如果这些事真的是曹实做的,我该怎么样?难道要和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拔刀相向吗?我一直把他拿朋友看待,不管是他捅我一刀,还是我捅他一刀,那种滋味都会非常难受。
接下来再一商议,我们就觉得事态比想象中的严重,不管罗毅张勤峰这帮人现在是跟谁做事,总之江北那帮新势力很可能已经开始移师宁夏,而且采购跟我们一样的装备,这就不能排除一个可能:他们也洞悉了关于云坛峰的情况。如果我们跟他们真在途中遭遇,火拼是肯定的,谁都不会放过谁。
这些还不要紧,最怕的就是他们如果真为云坛峰而来,并且提前找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哭都来不及。我和小胡子都不是爱惹事的人,但现在想来想去,觉得不下狠手是不行了,至少要把他们在宁夏的先遣站给抄掉,等他们的队伍过来,起码要被乱七八糟的情况绊住几天,有这几天时间,我们就占了先机,很多事情也许都会改变。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时间紧迫,和尚带人根据张勤峰供出的地址过去,抓了人,又运走他们已经购置好的装备,我跟小胡子这边就挑选装备和人,随时准备出发。麻爹自己收拾了一个大背包,干粮占了百分之八十,我心想他也毕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路跟着我们翻山越岭,恐怕吃不消,于是就劝他留下等我们。
“不行。”麻爹摇摇头,趁着身边没人,悄悄对我说:“上次在开阳老林子里的事,让老子放不下心,和尚他们的门户也不干净,老子闯荡多年,路上跟着你也好提点提点,你千万不要拦着,本来小胡子就觉得老子拖他们后腿,耽误事,如果你再一说,他就更有理由。更重要的是,有老子在,胡子跟和尚搞到好东西,他蒙不住老子。”
我没再多说,感激的拍拍麻爹,老家伙又丑又刁又扣门又爱吹,但心还是很善的。
打点好行装,我们立即动身,那张从手札里分解出来的图经过我们核对分析,应该是在贺兰山北麓,我们可以先赶到巴彦敖包,然后以那里为出发点,向南进入贺兰山脉。很多细节情况事先已经搞清楚了,最接近贺兰山北麓的地方,有一个叫做乌兰布浪的小村子,能找到向导。
这一路过去,我们都有些紧张,本来好好的计划,突然就冒出抢生意的,逼着我们不得不赶进度。还有一点,图里隐含的云坛峰好象是个很孤僻的地名,事先找人打听,所有人都表示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我也觉得,云坛峰这三个字应该不符合当时西夏人对地名的称呼习惯,万一是路修篁玩个性搞创新,自己给这座山起的名字,那就糟糕透了。
第90章挺进贺兰(二)
我们以最快速度找到那个叫做乌兰布浪的村子,然后就小心的在村子里挑选向导。贺兰山脉是近南北走向,如果要从东往西走,可能只有三四十公里宽,很多当地人都认识路,但要从北向南走,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在寻找过程中,很多村民都说一个叫巴图的人可以准确无误的带人走完整条贺兰山脉,我们很高兴,就去找这个巴图。
巴图是个魁梧的蒙古族汉子,青须须的络腮胡子,我猜想他肯定一脱衣服就能露出一巴掌宽的护心毛。双方一交谈,巴图表示做向导绝对没问题,只要在贺兰山脉,无论我们去那里,他都能把我们带到,看着他岁数也不算大,我就有点怀疑,在我印象里,要是头发胡子都不白,就没资格说这样的大话,巴图可能看出我的顾虑,有一点生气。
“不相信我?你们到附近问问,整条贺兰山,有我巴图不知道的地方吗?”
他说的很肯定,而且语气里有一些自豪。和尚和他搭腔,引他的话,巴图当然没有和尚那么多的心眼,三逗两逗的,就告诉我们了一些事情。
巴图家祖辈都生活在乌兰布浪,所谓靠山吃山,巴图家基本就是靠进山打猎采药为生,巴图的父亲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据说单臂持枪就能打中峭壁上的岩羊,在附近很有名气,他三十三岁的时候才生下巴图,所以对这个独子爱惜的不得了。
不过自从巴图一降生,厄运就一直缠绕着他,体弱多病不说,还经常无缘无故的昏迷,一昏迷就是两三天,而且在昏迷中,家里人都能听到已经失去意识的巴图会突然尖着嗓子笑,那种笑声很怪异,就好象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又挠他胳肢窝,迫使他发出这样奇怪的笑声。巴图的父亲心急如焚,把能想到的办法全部想了一遍,但是没有一点作用,一个月里面,巴图总会昏迷两三次,被折磨的骨瘦如柴,村里的人就都认为这个孩子活不长,肯定要夭折。
在巴图十二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汉人老头儿,跟村民打听一种乳白色的石头,巴图虽然常年被怪病折磨,但总归是个人,不犯病的时候也会出门溜溜弯儿,结果就遇见这个老头儿,老头看见巴图马上大吃一惊,巴图的父亲觉得奇怪,过去跟老头儿搭话,老头儿张口就说出巴图平时所犯的症状,然后说,这个孩子,活不过二十岁。
巴图父亲一看老头儿这么神,以为他是医生,当时差点给老头跪下,央求他给巴图治病,无论需要什么药,花多少钱,自己都愿意出。老头儿沉吟了半天,才说,巴图并不是得了什么病,但其余的话,他就不肯再说。
巴图父亲认定这个老头儿是高人,跪下就不肯起来,苦苦哀求,老头儿经不住他求,就说给他指条路,能不能救巴图,要看老天肯不肯照顾,而且这个办法会很麻烦。巴图的父亲本来几乎对儿子的怪病已经绝望了,眼见有点希望,立即表示就算再难,自己也会去照做。
老头儿用自己带来的一种红色的粉末加水调和,然后拿毛笔蘸着在巴图后背上画了个奇形怪状的图案。说到这里的时候,巴图脱下身上的上衣,露出宽厚的脊背给我们看,他后背上果然有个类似于符的东西,颜色殷红,就象刚刚拿血画上去的一样,我就吃了一惊,心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多年都消不掉。
然后,老头儿告诉巴图的父亲,让他亲自带上巴图,按贺兰山脉纵向的方向,把整条山脉走一遍,途中要给巴图放三次血。而且这个过程每两年进行一次,一共需要进行四次,八年下来,巴图正好是二十岁,如果熬的过二十岁,那他就没事了。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我看来,根本就是胡扯淡,但是巴图的父亲却照做了,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去救巴图,而且另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老头儿临走前对他说了一句话:祸是你惹的,却要后辈去承担。
巴图父亲没过几天就带着十二岁的巴图开始穿行贺兰山脉,并且遵照老头儿的吩咐,给巴图放血。用巴图自己的话说,那几年什么都没干,净跟他爹爬山玩了。
父子俩一次不少的在贺兰山穿行了四次,等到巴图二十岁,那种奇怪的昏迷病症竟然真的就消失了,而巴图也平安的熬过了二十岁,但是第二年,他父亲就去世了,死的时候年纪还不大。
说着,巴图就有些伤感,我也说不上相信不相信这种民间野史,不过巴图在整个贺兰山来回钻了几次,做向导是绰绰有余的。
我们立即正式雇佣了他,接着,我就跟巴图说,我们不需要把贺兰山全走一遍,只要到云坛峰就行。巴图一愣,反问了一句,什么云坛峰?
我心里不由的叫苦,搞不好云坛峰这地名真是当年那位道爷自己给起的名字。
“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至少有个大概位置,不然我怎么带你们?”
“你看一下这个。”小胡子拿出从手札中解出的图给巴图看,巴图倒真的没有吹牛,仔细的看了片刻,就看出这是贺兰山北麓的图,不过这张图不甚清晰,该有的地名一个都没有。
“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图上。”
“我搞不懂。”巴图把地图还给小胡子,摇了摇头:“你们究竟到那里去?”
我和小胡子对望了一眼,看来真的是没辙了,难道要在贺兰山北麓一点点的找一遍吗?我们最耽误不起的就是时间。但是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连巴图这样熟悉地势的人都不知道云坛峰。
“巴图,那你就带我们把北麓都走一遍。”
“整个北麓都走一遍?”巴图先是一惊,然后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说他还养着一些牲畜,如果在山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会影响自己的收入。
和尚马上给了巴图一个想都想不到的价钱,巴图紧皱的眉头不到三秒钟就舒展的象丝帛一样光滑,他告诉我们其实他是很讲情义的人,一见我们就觉得有缘,所以很愿意带我们走遍贺兰山。
事情就这样谈妥了,巴图把我们都让进了屋,一边收拾坐的地方,一边热情的和我们交谈,他的嘴皮子和他的体型很不相称,非常灵活,他问我们是来玩的还是来搞事的,如果是来玩,北麓这里有几个好去处,然后就说了一串地名。
而这一串地名里,有一个地方立即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巴图说那是一个山眼。
“山眼?”
巴图点点头,接着对我们解释了一番。他所说的山眼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山眼,和风水地脉也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自然形成的一种奇特的地理景观,巴图连比带画的说了半天,我们还是搞不懂他的意思,他就说,其实形容也形容不出来,总之,那个地方让人看过一眼以后就永远都忘不了,非常震撼。
我们心里都开始盘算,几乎不约而同的要巴图先带路到这个所谓的山眼去。因为当一件事情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就只能尽力从一些不正常的角度入手摸索。
“没有问题。”巴图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天我们就住在巴图家里,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不放牧,所以各类奶制品还有炒米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巴图招待我们喝酒,还讲了些关于贺兰山的事,他说贺兰山周围在古代打过好几次打仗,死了非常多的人,特别是成吉思汗灭西夏的时候,贺兰山是西夏抵御蒙古的一道天然屏障,估计因为民族情感的原因,巴图嘴里的蒙古铁骑都是正义之师,在长生天的庇护下成功的突破贺兰山防线,杀掉昏庸无道的西夏末帝,解放了西夏各族劳动人民,说的大家都是一乐。
在我印象里,贺兰山是个很神奇的地方,特别是西夏历代帝王的王陵,据说很神秘,德国人首次航拍到遍布在五十平方公里内的一座座大土包一样的东西时,还不知道下面竟然躺着十几个古代的皇帝。
贺兰山另一个很出名的东西就是岩画,这些岩画可能都是西夏建国前若干年内活动于此的土著人留下的遗迹,八几年的时候,一副被偶尔发现的岩画轰动了整个考古界,我在一本杂志上见过这副岩画,虽然岩画的内容有点夸张抽象,但线条简单流畅,正常人都能看的懂,画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宇航服的宇航员,而且这副岩画的创作时间被确定为七千年前。
稍稍喝了点酒,当晚大家睡的都很沉,第二天,巴图替我们雇了马匹,他可以尽量驱赶马匹沿着能走的路纵深进去,我们带的装备很多,一直靠人背着走下去会吃不消,巴图还从自己家里拿出一杆看上去很新的猎枪,一摸猎枪,巴图就又想起自己的父亲,唏嘘了一阵。
第91章挺进贺兰(三)
早上九点钟,准备工作就绪,我们开始在巴图的带领下向南出发,这次小胡子带了三个伙计,其余的都留在了宁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云坛峰那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人太少,遇到特殊情况时就伸展不开。我在开阳林区吃了大亏,心里总结着个疙瘩,和尚就私下对我说,这次选的人绝对可以放心,跟了他们很多年,底子很干净。
我们都换上了登山装,人看上去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就是麻爹穿上这身行头后怎么看怎么别扭,巴图有点羡慕我们的装备,我当时就做主说从山里回来的时候,这些装备任他挑,算是效益工资,巴图乐了,说他们家有一坛药酒,珍贵的紧,里面泡的药材都是上品,回去后给我弄一瓶子,很见效,壮阳效果特别好,喝两口就和抱着小火炉子一样,光身子躺雪地里都不觉得冷。我心说那你昨晚怎么不拿出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山里的汉子都学市侩了。
整条贺兰山脉是温带荒漠和温带荒漠草原的分界线,植被带有很鲜明的地域特色,开化度也比较高,煤矿盐场保护区都有。巴图告诉我们,解放以后国家就开始在贺兰山北麓找矿,成立了矿区,听村里的老辈人讲,当年挖矿的时候是出了很多稀奇事的。
六六年,石嘴山那边的工人在挖掘中就出现过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情况,据说地下十七八米的地方挖到一座宫殿,来了一些专业人员勘察,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座规模巨大的古墓,但勘察下去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宫殿里那些包括日用品之类的东西明显是给活人用的,而且整个地宫里没有找到一具尸体。在当时那个年代,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搞国家建设还要重要,结果矿就继续打下去,把整个宫殿全部毁掉了,回头想想,确实很可惜。
巴图真不愧是连着钻了很多年山的人,刚出发之后的那段路程简直和在家门口遛弯一样轻松,在前面牵着马还有精神唱蒙古的民歌,我们的装备都由马驼着,跟在屁股后头走的也很惬意。再往后,路就不好走了,有的时候坡度太大,马走上去几乎站不稳,后面还要人使劲抽着,好在这种路段不是太多,勉强还能对付过去。
总之这一路上我们是没有遇见什么怪事,这天晚上睡觉之前,巴图有点兴奋的告诉我们,明天就能够看到山眼,他说那种景观走遍天下估计都不会再有第二处,我们的好奇心被撩拨起来,都暗自心想巴图说的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地理奇观。
不过,第二天继续上路以后,我们就知道见识这种景观是要付出代价的,山势一下子就变的险峻无比,巴图努力找那些地势相对较好的路,人手脚并用走过去都有难度,更别说那些驼着装备的马,有几处地方简直就是大家一起动手硬把马给抬了过去。
这还不算,可能蒙古人天性就对马这种动物有着溢于言表的亲和,因为路走的不顺,我们都有点急,加上条件制约,几个人抱着马的四条大腿就往上使劲抽,弄的巴图很心疼,在一旁连声说着慢点慢点,别弄伤了马。说的次数一多,就把麻爹给说烦了,眼睛一瞪:“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然就让它们骑在老子身上,老子一匹一匹把它们带过去。”
等走到两座山之间一条不太深的山谷跟前时,我们就知道,马匹肯定是走不过去了,巴图指着前面对我们说:“从这里直穿过去,最多三四里以外,就有个山口,过了山口,爬到第一个山头上,就能看见山眼。”
“路不远了?”
“直线距离是很近,这条山谷也不要紧,就是爬第一个山头的时候会费些力气。”
大家一听马上就能看到山眼,精神都是一振,巴图把马栓在原地,问我们看过山眼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往南走,如果还要继续,那就得绕路走,因为到了山眼那里,不光是马过不去,连人都过不去,我说到时候看情况,如果耽误的时间长,还会给你加钱。
大家一起动手拔了大堆的荒草给马匹吃,巴图就第一个往山谷下走,我们随后跟了过去,山谷不深,不多久爬到对面,那个山口遥遥在望。
走到巴图所说的第一个山头时,我抬头一看,顿时就倒抽了口冷气,爬这样的山,并不是巴图所说的会费些力气,而是非常费力气。
“这是人爬的山?”麻爹问道。
“没有问题的。”巴图回头对我们说:“看着很陡,但走近了就觉得没那么可怕,我十二岁就爬过。”
“老子不能跟你比,老子裤衩子是穿在里面的,又不是超人。”
“我说麻爹,按你这把年纪算下来,当年抗美援朝,大跃进,上山下乡,唐山大地震都应该赶上过,怎么一遇到点困难就你喊的高。”
“抗美援朝的时候老子还穿开裆裤,你别扯这些没用的,都躲开,老子走前头,免得你们谁站不稳摔下来把老子也捎带上。”
众人嘻嘻哈哈闪开一条路,麻爹就拿出登山镐,吃力的把背包往上颠了颠:“操他娘的,这么沉,是头驴也只能扛这么多东西。”
一开始爬山,就没人说话了,这座山不但陡,而且很高,中间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一口气爬到山顶,攀爬过程中腰根本就直不起来,用手比用脚的时候都多,麻爹倒是找到用武之地了,腰杆子本来就是弯的,爬的很带劲。
接近山顶的那段路坡度猛的就缓了下来,而我的体力基本上已经消耗殆尽,和尚时不时就得回身拉我一把,等真正爬到山顶的时候,我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巴图的状态要比我好很多,他指着前方,兴奋的对我们叫道:“看!山眼!”
我就强撑着一口气,疲惫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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