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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雄游戏上海滩-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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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一个用毛竹搭起的简易茶棚里,庄致远和叶雪冰正坐在里面喝着茶,但气氛有些尴尬。庄致远品着茶,静静地看着叶雪冰,而叶雪冰一直低头不语,她紧张惶乱的心情还没完全消除,心里却悄悄升起了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李炜和几个卫士以及元大畏和楼定山散在茶棚四周警戒。
白天云和米佳妮出现在茶棚前,叶雪冰如同见到了救星,立即离走出茶棚,拉着米佳妮走到一旁说话去了。
“这茶棚也是你早派人搭好的?”白天云在茶棚坐下时左右看看后问。
庄致远微笑着点了下头,今天的郊游,他的目的已经完全得到。
“大哥,雪冰已从阴影中摆脱了出来,你该直接向她表白你的感情,用不着在这些方面花费心机。”白天云劝道。“我想,她会接受你的感情的。”
“还不到时候。她毕竟与姜青松有过一段恩爱之情,我如果过早表白,无疑拔苗助长,基础不会牢靠。我要让她在与我的交往接触中,彻底把姜青松从她心中驱逐出去,我希望她心中只有我一个。”
白天云很想说,你既然真爱她,就应该容忍她对姜青松的感情,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说出口。庄致远已经说得很明白,要把姜青松从叶雪冰心中完全驱逐出去,他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但他知道,在人一生中,最难彻底割裂的,就是感情。要让叶雪冰在短时间忘记姜青松很容易,但要让她彻底忘记,根本就不可能。
第三十三章 算计爱情(2)
不要说叶雪冰与姜青松曾是恩爱夫妻,就连他与英国贵妇丽达的那种不伦而且对他来说,多少又含有某种耻辱的感情,也不是说没有就彻底没有的。直到现在,他偶尔仍然会想起在英国与丽达在一起的日子。
白天云心中刚联想到丽达,李炜就领着项冲匆匆走来。
见项冲突然而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白天云急忙奔出了茶棚。
“有个自称叫詹姆斯的英国人来局里找你。我说你不在,他说他刚从英国来,是你的朋友,要马上见到你。”项冲说。
白天云听后,立即欣喜地扭头冲着茶棚喊:“大哥,詹姆斯来了。”
庄致远也急忙从茶棚冲了出来。
自从十多年前在米家后花园把詹姆斯带来的金发女郎吓得掉进水池后,詹姆斯对庄致远和白天云的人生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位恩人,他们在心里都非常感激这个英国人。
于是,他们立即动身赶回上海。
在返回上海的途中,白天云和庄致远都不约而同想起前段时间怕那个东印度公司总裁芬顿披露他们来自古镇的身份,庄致远向芬顿承诺合作的事。詹姆斯是作为东印度公司的代表,来商谈具体合作事项。
“他要合作的是鸦片生意,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白天云说。“如果我们拒绝了他,他一定要向芬顿报告,芬顿会不会脑羞成怒,向华金亭披露我们来自古镇的身份?”
“完全有可能。”庄致远说。“这些英国人在上海滩一定有他们的情报网络。我们与华金亭的较量正在关键时刻,芬顿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即使他披露,现在我们也不怕了。当时我们正想方设法迷惑华金亭,他一披露,我们就前功尽弃。而现在,我们是华金亭的敌对者,摆在了桌面,是不是他的同乡已经不重要。詹姆斯帮助过我们的恩,一定要报,但合作走私鸦片,得坚决拒绝,也要劝詹姆斯放弃这种想法。”白天云说。“这件事,我们得好好与詹姆斯谈谈。”
“天云,我觉得我们是华金亭同乡的事,暂时还不能披露,对詹姆斯还得继续敷衍。”庄致远说。“明天是个关键的日子。”
“也好,今晚再敷衍他一次,等明天一过,就同他摊牌,表明我们的立场。”
“一天不够,至少四至五天。”
“有这必要吗?”白天云不解。“敷衍一次好办,接连对他说几天假话,我感到愧对他。”
“有必要。我们是华金亭同乡这张牌,我一定要当面向他摊出。我要造成他心理上的震憾,击垮他的精神。”庄致远诡谲地说。“你不想接连对他说假话也好办,今天你和我都不见他。让佳妮去见,让佳妮去说假话,就说你我回古镇去了。他如果心急,就让佳妮陪他去一趟古镇。这一去一往,至少三五天,那时,上海滩的大局就已定。佳妮也十多年没回去了,回去看看也好。另外,让叶雪冰也一起去。你看如何?”
尽管白天云认为拖这么长时间完全没必要,但既然庄致远提出,又不是重大原则问题,他也就没有坚持。不过,为了保证叶雪冰和米佳妮的安全,他让姚少华带上两名卫士,再加上苏婉一起陪同他们去古镇。
米佳妮非常乐意陪詹姆斯回一趟古镇,她这次回上海是为了旅游,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回一趟古镇,意外遇到了白天云,深藏心灵里的爱情突然爆发,毅然决定留在上海。她已不知多少次梦回古镇,一直忍着,想等白天云和庄致远战胜华金亭后,再一起返乡寻找童年的梦。
“我这么一回去,不就暴露了你们吗?”米佳妮有些担忧地说。
“等到消息再从古镇传到华金亭耳朵里,黄花菜都凉了。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庄致远解释道。“等你们从古镇回来,我们就该举杯相庆了。”
“不知雪冰姐愿不愿意去。”
没想到叶雪冰对去古镇却表示了极大兴趣。今天郊游发生的事,对叶雪冰心灵的冲激十分巨大,她虽然已经作好了接受庄致远追求的思想准备,但她没想到,庄致远还没向她表露爱情,她就稀里糊涂身不由已地与他象恋人般地共骑一匹马。而且,在茶棚喝茶时,也只有她和庄致远两人,但庄致远仍然没有半点表示。
她由此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而庄致远根本没有这种想法。那种她比庄致远大了近四岁,又是未亡人的自卑心理又冒了出来,让她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此,跟着米佳妮离开上海几天,也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思考,再加上听了米佳妮讲过那么多庄致远童年的故事,古镇对她有种莫大的吸引力。
项冲领着米佳妮和叶雪冰赶回到警察局,詹姆斯正由石明哲陪着在会客室喝茶。
詹姆斯并不是个精明的商人,也不是个成功的商人,经商二十余年,最辉煌的是十多年前与米家合作的丝绸和瓷器生意。当米家退出商界,举家迁去美国之后,他的生意就每况愈下。几年前,为寻找出路,他才想巴结丽达,以图与丽达丈夫掌控着实力强大的东印度公司的芬顿寻求合作,这才促成了白天云与丽达的那段不伦之恋。当丽达去印度与丈夫面合时,他专门去了趟印度,但芬顿对他这种平民出身的商人根本不屑一顾。他倚靠东印度公司的愿望成了一枕黄粱。他的日子愈加困难,最近一笔投资失误,立即使他陷入了破产边缘。
芬顿派人找到他,聘请他出任东印度公司驻上海的总代理,无疑天上掉下金元宝,他大喜过望,知道自己的善因结出了善果。芬顿把这个肥缺给他,显然是因为白天云当上了上海的警察局长。
因二十年前就开始与中国做生意,他可说是中国通,对中国社会有着深刻的了解,深知上海警察局长的权力地位,比伦敦的警察局长不知要大多少,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天云刚从校门出来,既没有官方背景,又无社会强势,一跃而为上海警察局长,简直就是令人无法相信的奇迹。
接受了芬顿的聘请,詹姆斯又感到了一种为难,芬顿十分明确对他说,他的的主要任务就是利用白天云的关系,恢复在上海被日本人挤出的鸦片生意。芬顿还告诉他,白天云的兄长庄致远已经明确答应合作,白天云也收下了他送的价值不菲的金怀表。
自从与米家的生意中断后,詹姆斯已十余年没到过中国,后虽然与庄致远一直保持生意往来,但再也没见过面。他头脑中的庄致远,仍是当年那个聪明诡谲胆大妄为的小子。鸦片生意是暴利,庄致远有可能动心。但对白天云,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在英国当他向白天云谈起想与芬顿的东印度公司建立生意关系时,白天云曾鄙夷地说,这个东印度公司就是用鸦片毒害中国人,给中国人耻辱的罪魁祸首。肆意用鸦片毒害中国人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
他在上海港一下船,东印度公司接他的人就告诉他,白天云设巧计,以雷霆万钧之力,刚查获了日本人与上海第一大帮九龙帮合作的走私,缴获了一整船鸦片,彻底铲除了九龙帮,又搞了一次声势浩大的销烟活动,使上海滩大大小小的从事鸦片生意的人,全都人人自危。因此,他急于想知道白天云的态度。如果白天云同意,就可能是他一生的转机,从此荣华富贵,甚至还有可能进入英国的上流社会。哪怕白天云睁只眼闭只眼,他也能与庄致远联手把鸦片生意做起来,他知道白天可以对任何人无情,但对庄致远却情深义重。如果白天云坚决反对鸦片生意,他就只好灰溜溜滚回英国,他没有了利用价值,芬顿不会把他当人看。
十多年前的黄毛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女,詹姆斯自然认不出,但当米佳妮作了自我介绍后,他才从她的脸型上看到了当年她母亲的影子,因此感慨万千。米佳妮告诉他,白天云回了古镇,他大感失望。
“你如果有急事,可去古镇见他,我正好约了朋友去古镇,船都准备好了。”
能否得到白天云的承诺,关系到詹姆斯未来的命运,他早就心急如焚。米佳妮要赶去古镇,说明白天云三两天不会回上海,芬顿给他的电报中,他已知道米佳妮与白天云的关系。也许在古镇那个特殊环境,更有利他与白天云摊开商谈。他表示愿意跟着米佳妮去古镇。
于是,在姚少华、苏婉和俩名卫士,詹姆斯、米佳妮和叶雪冰一行七人,上了庄致远用重金租借的小火轮。这比当年詹姆斯去古镇将省三分之二的时间。
詹姆斯当年去古镇,虽住在米家,但米佳妮太小,对他没什么感觉,不象白天云和庄致远对他有着一份感激之情,加上又知道他来上海是想做鸦片生意,白天云和庄致远是有意回避,因此对他客气但不亲热。一路上都陪着叶雪冰和苏婉说说笑笑,而把忧心如焚的詹姆斯冷落在一旁。
小火轮行驶在运河上,两岸田园风光尽入眼底,使长期生活在都市的叶雪冰和苏婉都感神清气爽。她们对古镇期待的心情基本相同,叶雪冰表现得比较矜持,她意识到自己已爱上了庄致远后,反而开始怀疑庄致远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性质,因而对庄致远童年往事特别感兴趣。苏婉的表现则很隐晦,她对白天云的爱恋,只能隐藏在心底,这种连表露都不能的感情,其实很苦,但她又做不到把他从心里驱逐出去,因此再苦她也得往肚里咽。
米佳妮的情绪是所有人中最亢奋的,尽管她知道,这一次回古镇,可能连记载着她童年印记的老宅的门都不能进,但她仍然感到兴奋。只要能感受到古镇的那种气息,她就会产生一种亲切感,毕竟,她已经不知多少次梦回古镇了。
古镇中最使她魂牵梦绕的,是她家后花园的那十二生肖的太湖石。她和白天云青梅竹马的记忆,主要就刻记在这些太湖石上。上次在华金亭后花园看见,她差点冲动地去抱拥那些十二生肖太湖石。
庄致远已向她承诺,华金亭怎样从米家夺去的东西,他将用同样方法夺回来。庄致远还对她说,待她从古镇回来,华金亭在上海滩的风光将从此结束。
她相信,庄致远说到的话,也一定能做到。
第三十四章 商会大会(1)
召开商会全体会员开会,是刘文昌和朱宝堂的建议。
行刺白天云掉进了陷阱,华金亭听从了松下代子的劝,以静制动,耐心等待反击的机会出现,所以他这些天都没出门,连商会也没去。他早已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他人的巴结逢迎,习惯了以他为中心的不可一世,所以那天在销烟现场受到的冷遇,使他受到了极大刺激,满以为行刺能为自己板回一局,没想到却差点彻底翻了船,幸好命运之神没抛弃他,白天云没抓住活口,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有可能成了白天云的阶下囚。
往常,对上海滩稍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来说,能进华府,本身就是种荣耀,能成为华金亭的座上宾,无疑是领取了一张在上海滩畅通无阻的通行证。但现在,已经难得有人登门拜访,连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出入华府次数最多的忠实盟友,也没来过。他知道是上次自己冲动让他们出钱弥补松下代子伤了他们的心,虽然他主动登门认错,他们的心结也不可能完全解开。不过,因鸦片走私已把他们牢牢捆绑在一起,他们只能与他同舟共济,再无第二条路可走。所以,在与白天云对抗这件事上,他不担心刘文昌和朱宝堂反水。
因行刺问题被白天云封锁了消息,刘文昌和朱宝堂并不知晓,当两人连袂来访时,他满以为他们是因为不见动静而来催问。除掉白天云,是刘文昌和朱宝堂与他的共识。
“华爷,再这样下去,局势发展恐怕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刘文昌忧虑道。
“你们放心,我在等机会,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他的命不会太长。”华金亭以为他们在忧虑他为什么还不出手。“凡是与我作对的人,都没一个有好下场,你们应该要对我有信心。上海滩的天下,是我一步步打下的。没有谁敢无视我的存在。他白天云明知道我是胡九龙的后台,甚至明知我参与了鸦片走私,但没有证据,连我一根毫毛也动不了。汪少甫搞销烟,还得请我参加当点火人。”
“我们对华爷你有绝对信心。”朱宝堂说。“有一个现象,我和刘老板都感到不妙,庄致远这小瘪三,借着白天云的威势,在商会会员中活动很频繁,已拉了一批人围在他身边。我觉得不是好现象。”
“是啊,华爷,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商会的人心就会被他搞散。生意人最大特点是唯利是图,趋利避害,如果认为华爷你被白天云打怕了,围在庄致远身边的人就会越来越多。长此下去,我们一统天下的商会就可能四分五裂,白天云对我们就更无顾虑了。”刘文昌说。
“想同我争夺商会的控制权,他庄致远还嫩了点。”华金亭冷笑道,但心里仍然响起了警讯,商会是他的根本重地,黑道帮会最多造成社会混乱,但只要政府下决心用武力铲除,几乎是不堪一击,很容易土崩瓦解。但商会控制着上海的经济命脉,一旦发难,造成的将是经济瘫痪社会动乱,没有特殊原因,政府又不能随意对商家动用武力。过去叶宗元和姜青松,现在的汪少甫和白天云,有之所以不敢轻易动他,就是因为商会在上海滩的势力太大。
“他只要让商会内部乱了,形成不了合力,白天云就可能一个个击破我们。”朱宝堂说。
华金亭点了点头,他本想说,庄致远是你拉入商会的,你得承担责任。但现在他权威已大不如从前,还需朱宝堂同舟共济,而且,因自己的错误,显然已刘文昌与朱宝堂有了共进共退的默契。现在对这两个人,只能拉,不能推。
刘文昌与朱宝堂在商会会员中各占了两成实力,他华金亭则独占了四成,合起来就是八成,只有两成的会员有可能被庄致远拉笼,在一般情况下,两成会员根本翻不起大浪。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们能控制的八成会员中,也有不少犹豫观望者。
他们能控制的八成会员,一种是与他们有生意往来,一种则是一直受到他们保护,从商唯利是图趋利避祸本性看,只要庄致远能通过白天云和汪少甫营造出一种强势气氛,很难说他们不倒过去。
“我建议立即召开商会全体会议,一来充分显示我们的精诚团结,让犹豫观望者站稳立场,二来让见风使舵者感到压力,使他们不敢公开跟着庄致远跑。”朱宝堂建议道。“要让他们知道,即使用经济手段,我们就有能力让他们倾家荡产。”
“稳定了商会,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刘文昌也说。
“这是刻不容缓的大事。”朱宝堂强调道。
见刘文昌和朱宝堂如此心急,华金亭的心到安定了不少。这两个意识到危机的老滑头,终于知道无法脱身事外,主动与他站到一块对付危机了。
他相信只要他们三人在商会展示了精诚团结如一人,商会就会固如金汤,庄致远无非就是个掀不起大浪的跳梁小丑。即使现在不能在肉体上消灭白天云,先在经济上制裁,使庄致远破产,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要让庄致远破了产,那些犹豫观望者和见风使舵者,都会知道利害而夹起尾巴。他也就不动声色扳回了一局。
昨天,松下代子去参加姜青松葬礼之后来到华府,在没同庄致远达成共识之前,华金亭那怕是根朽木,她也会先抱住不放。在同华金亭合作时,她一直认为,在老奸巨滑又心狠手毒的华金亭控制下,上海滩再也找不出能与之挑战的人。上海滩将是华金亭的一统天下。
庄致远的横空出世,既令她震惊又令她大开了眼界。庄致远藏踪匿迹不声不响在暗中培植起了如此可怕的力量,说明上海滩的水之深,不知还有多少象庄致远这样的人杰隐在暗处。
庄致远最令她感到可怕的,是他还年轻,才二十七岁。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居然有如此之深的心机,如此之高的才智,如此坚忍的心志。华金亭与他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再一个令她感到可怕的,庄致远并不是一个人,他的兄弟白天云,也是一个才智高绝者,而且又掌握了政府最可怕的权力警察局。
他们两人的联手,将在上海滩所向无敌,华金亭是必败无疑。
事实上,他们早掌握了华金亭的命门,随时都可发出致命一击。这也是惟一不理解的,他们为什么不动手?他们是在等什么还是另有图谋?
“刚才我去参加了姜青松的葬礼。”松下代子说。“我详细查看了看,社会各界都派人参加并送了花圈,惟独没有你商会的。”
“他们没通知我们商会。”华金亭黯然道。“商会显然已被他们入另册了——怎么,他们通知了你?”
“我是自己厚脸赶去的。”松下代子自嘲道。
“我得知后,也起了赶去参加之心,但转念一想,既然被列入了另册,何必用热脸去贴冷屁股,自讨没趣?”华金亭说,接着告诉她,明天将召开商会全体会员开会,稳住商会这个基本阵营,再耐心等待反击的机会。
松下代子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白天云和庄致远要向商会开刀了!
“华爷怎么突然想到要召开商会全体会议?”松下代子问。
“刘文昌和朱宝堂发现庄致远在商会会员中连横合纵,企图分化瓦解我仗以立足的根本。”华金亭说。“我已经吃了一次亏,上了两次当,这次绝不能让他再如愿以偿了。”
“哦——”松下代子若有所思悟:庄致远志在商会!但她仍然感到不解,他们有了麻廷贵这个污点证人,已有了足以把华金亭绳之以法的证据。只要把华金亭抓起来,要找到华金亭更多证据,简直是易如反掌。只要华金亭一倒,整肃商会不就轻易而举?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舍近求远,舍轻求重,大费周折。“你是说,庄致远想当商会会长?”
“想当商会会长,得要有能当会长,能让众多会员口服心服的经济实力。他还差的太远。”华金亭冷笑道。“他是想在商会制造混乱,给白天云向我动手制造机会。”
“只要华爷有警惕,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松下代子言不由衷地说,心里却涌起了狐死兔悲的伤感。
“只要文昌宝堂同我精诚团结,没有人动摇得了商会。”华金亭自我壮胆般地说。
“我祝华爷明天成功。”
从华府出来后,松下代子的心完全被悲凉感充满。
华金亭一旦崩溃,来自组织的威胁就越来越大,在上海滩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地头蛇是她合作伙伴,对组织的利益和军方用鸦片毒害中国人的战略意图来说,她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再加上亲弟背叛,使组织内那些认为她有一半中国人血统的人并不可靠,她就有可能被秘密除掉。一个可能,就是利用她的身手和姿色,把她降格为一个杀手和一个用肉体攻陷男人的女人,使她再也不会有现在这种自主权。
不管是那个结果,都是她不愿意的,即使是后一个结果,她也宁愿死。与男人上床,不管这个男人人喜不喜欢,只要是在自己的自由意志支配下,她还能接受,但一旦失去了自由意志,她就连一个妓女也不如。更何况,四年多成为组织在上海滩的第一人,她已经习惯了权力,所以,她承受不了无权沦为奴隶的生活。
庄致远将是她的新希望,但她担心恐怕已经来不及,从现在这种情况看,要和庄致远结盟,恐怕不是三五天就能办到的。庄致远说会主动到艺伎拜访,但她有种预感,三五天内,她都恐怕见不到庄致远的面。如果组织的要员已经派出,坐上了来上海的邮轮,这一两天就该到港了。
回到艺伎馆,她立即与组织联系,得知要不上海的要员还没出发,但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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