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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玲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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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扫从去年年末以来的沉闷,借着贵妃有孕之喜,大肆封赏内廷,共庆贵妃有孕,连玲珑这样的粗使宫女都沾了光加了月钱,不过她比较倒霉月钱被扣着加了她也领不到。
  相比贵妃,卫充仪之喜就显得有些黯淡了。但听来惠妃这里的妃子说,卫充仪似也不太在意,凡内廷之宠,本就无人能与贵妃相比,卫充仪位居九嫔之一却没有孩子,能有孕于她已经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了。
  到了出发去行宫的日子,有孕的贵妃道不能忍受车马劳顿,自请留在京城皇宫料理宫中琐事,没有去伴驾,卫充仪也已受不起车马劳顿留在宫中。
  其他妃嫔包括皇后惠妃,都随皇帝去了行宫。
  正主一走,又去了一半人,漪澜殿也冷清下来,平时不觉漪澜殿有多大,人一少就觉得哪里都空空的。
  香寮平时总是香雾蒸腾人来人往,惠妃一离开就安静下来。惠妃把许多香料都带去了行宫,听说那边也准备有专门给惠妃制香粉的地方,不过偶尔惠妃还是会派人来要些行宫那边缺的东西。
  事情少,玲珑正好闲着继续养伤,珠玑却是闲得有些发慌。夜里,两人坐在院子里纳凉看星星,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聊天,她很羡慕跟去了行宫的紫缕,总和玲珑说能去行宫多么好,还一边描述着行宫里有什么山石花木,有引水过飞檐的亭台,说得头头是道。
  “你说得这样详细,难道曾经去过么?”
  “没去过也听过啊,若是不好,为什么陛下娘娘们每年都要去。”珠玑很是向往
  玲珑不以为然,“行宫再凉快再好,也还是逃不过暑热,它能凉快得像冬天一样?”
  玲珑在现代就好多了,天气热了窗子一关就能开空调,在哪里都能享受清凉,还有冰淇淋吃,才不稀罕什么行宫避暑。
  珠玑暴躁:“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玲珑转脸吐了吐舌头,好吧她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都进宫几年了,行宫一次都没去过,以前看小说别人穿越都是能上天入地的,为什么她却连一个行宫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抬头见星空浩渺,繁星点点夜风清凉,夜空这样平静而美好,笼罩着内廷,使玲珑有种内廷也如此平静安详的错觉,但内廷确永远无法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阮贵妃留在宫中,宫里诸事自然全由她一人掌管。按理说皇帝一走,内廷各处就懒散了。在这样暑热慵懒的氛围下,却隐藏着躁动不安。开始一切如常并无不妥,玲珑在意时,是因为听见别人议论尚服局的钱尚服因收受贿赂被革职,原秦司衣升为尚服。毕竟从前在尚服局呆过,她又还有朋友在尚服局,所以听见别人说尚服局,她会关心些。而且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记得自己还在尚服局时,皇帝避暑钱尚服明明是跟着去的,不知今年为何没去。
  渐渐的时常能听闻哪处又有某人因何罪被查办,换某某人上任,上至内侍监,下至内廷诸局、司、库等,还许多是没声息的。贵妃似乎借这次机会大肆整顿内务各处,且态度坚决手段麻利。到后来,连玲珑她们这些已经划归妃嫔的宫人都有些人心惶惶。


☆、70 圣驾回宫

     内廷各处变动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气氛在无声无息中就陷入紧张当中。阮贵妃这样大动作,即便皇后远在行宫,也不会一无所知。很快,皇后就以凤体欠安需要休养为由先一步从行宫回来,这理由找得好没意思,真是凤体欠安需要休养,在凉爽的行宫休养不是更好,何必辛苦赶回来休养。玲珑以为接下来就会有一场皇后与贵妃的对峙,没想皇后才回来第二天,圣驾也提前回宫。
  皇帝提前回京,其他皇亲贵戚以及官员们自然不会再逗留在行宫,一行车马浩浩汤汤从明德门而入,黄灿灿的龙舆驶入皇宫,车咕噜声和马蹄踏声充斥整个京城上空,一直传到宫里,上一刻似乎还剑弩拔张的气氛在一扇扇宫殿大门重新开启时,被冲淡了许多。
  惠妃扶着云清姑姑的手踏进漪澜殿,宫人们都在大门外跪迎。
  “行了行了,云清你去吩咐他们,行李什么的明日再整理,今日大家都歇着吧。”惠妃的声音听起来闲适随意,好像真是刚度假归来一派轻松的样子。
  正主儿一回来,漪澜殿上下一切照旧,宫人们立时就有了主心骨,原先留着守殿的宫人们惶惶不安的情绪也被安抚下来。
  皇帝回来的用意不知是不是制止大小老婆内斗,也许真有这样的意思在里头,因为他回来后,皇后和贵妃之间似乎并未认真发生什么,甚至,时隔大半年贵妃终于恢复了向皇后定省请安。这些变化中,不知皇帝担当怎样的角色。。
  漪澜殿里的惠妃,对于皇后和贵妃之间是否有变全然不在意,九皇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皇帝和惠妃商量,定下伊陶氏女为九皇子妃,这位陶姑娘从前是否与九皇子传过绯闻不得而知,也不知这一决定下来伤了多少闺秀的芳心。陶氏是右骁卫将军铟之女,其祖在前朝就当过太傅。陶氏就是陶美人的那个陶氏,未来的九皇子妃是那位常来香寮不怎么会说话的陶美人子侄辈。
  要说那位陶美人她也是世家出身,这些年来皇帝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不算绝宠,但也是很久才会去她那里一次。陶美人说话不怎么讨人喜欢,但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也不升不降甚是平稳,多得益于陶氏在朝中京中都有不低的地位。
  香寮恢复往日忙碌景象,惠妃去一趟行宫带回许多东西。如在行宫那边采摘的荷花,她命人好好留存,以备今后调香或洗脸。惠妃很爱用桃花、荷花和芙蓉三种花和冬季收集的雪水煎汤洗脸,因此带回大量荷花,都是用车拉回来的。数量多到玲珑怀疑行宫的荷花已经被她采绝了。
  玲珑照看的炉子也用得忙,不是煮这就是蒸那的,害的她一整天都要趴在炉子面前。幸好朱姑姑添人的计划终于成行了,玲珑珠玑还有跟着惠妃回来的紫缕,再加上一个新被选进来的红丝,四个人分工看看炉子打打下手也不算累。
  不过红丝这丫头长得俊俏,又是新来的,对这看炉子这种整天和黑炭地面火苗打交道的活儿不太上手,好在经三人一番教导也渐渐适应。
  玲珑把木炭填入炉子,扇了几扇,虽然盛夏已过,但今年皇帝回来得早,正是秋老虎天气最闷热的时候,看炉子别提多难受了,热气一浪一浪上来,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即便炉子摆在窗边通风的地方也让人受不了。
  篓子里的木炭用完了,玲珑刚才就叫红丝去取,她还没回来,玲珑揉着酸胀的腰部站起来,用蒲扇给自己扇扇风。
  太热了!开着窗也不见一丝风,扇了几下玲珑又觉手酸没力气了,窗外的阳光发白,照得来往宫人个个都是额头冒汗的。
  片刻休息间,玲珑有些出神,冷不防身后有个声音道:“在想什么?”
  玲珑下了一跳回头,见九皇子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站在她身后,这人走路没声儿的么!玲珑连忙行礼。
  “殿下!”
  自挨打后玲珑没见过九皇子,说实话她心里有些怨恨九皇子让泽兰来动私刑。被别人一句话弄得无法反抗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是为了讨姑娘欢心,而玲珑被打得真的很疼。即便在这个年代主人罚仆人很理所当然,即便这位九殿下的长得很好看,但玲珑看见他还是觉得埋怨。不甘于服从所谓主人是玲珑经过上辈子现代教育所剩不多的骄傲,而欣赏他的相貌和他对自己照成的伤害是两回事。
  九皇子轻咳一声,又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怎么站着也能出神?”
  “启禀殿下,奴婢刚才趁着没人注意偷懒,并未想什么。”虽然心里有埋怨,可人家的确是主,该答的话玲珑还是得恭敬回答。
  玲珑低垂着眼睑,听见一阵脚步声,红丝正抱着装木炭的篓子回来。她才入漪澜殿,还没见过九皇子,但即使没见过,她看见香寮里立着这么个高大挺拔穿着富贵的年轻男子,也会知道他是谁。
  九皇子也听见脚步声,转头见红丝愣在原地,玲珑忙对红丝道:“还不快过来给殿下行礼。”
  红丝如同惊醒一般,脸颊飞红羞羞答答上来给九皇子行礼,礼罢又偷偷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九皇子一眼,九皇子一笑,红丝脸愈红,又匆匆低头。
  玲珑在一旁看在眼里,暗叹:又祸害了一个。玲珑对宫女见着九皇子脸红习以为常,她接过红丝手里的篓子,复又朝九皇子屈一屈膝盖,转身蹲到炉子前面,一个个炉子检查,从新开始她的加炭大业。
  紫缕珠玑这时也注意到九皇子,上来行礼,朱姑姑也听到声音过来行礼赔笑招呼他,他常来香寮拿些胭脂水粉去送给姑娘,朱姑姑也应付惯了,照例向九皇子一一介绍近日新制了什么香粉什么胭脂,用了什么材料,有什么功效等,又叫宫女把新品拿上来给他过目。一时宫女们簇拥而上,红丝反被挡到人后,蹲着身子的玲珑就更看不见了。
  九皇子似乎只是无事来香寮闲逛的,走走看看随便说了几句话逗宫女们玩,脂粉什么的也没拿就走了。玲珑依然照看着她的炉子。
  不久皇帝赐婚的圣旨下来,宫里开始准备一应礼仪,漪澜殿也要准备着纳采问名纳吉下定等一应婚前事务。惠妃自然亲自操办儿子的婚礼,她还一面要带着小公主,纵有宫人帮忙操持也忙得不可开交。
  一日午后,早上才去库房核对了下定的礼单,正觉困倦要歇息,忽然从前门来报阮贵妃的舆轿到了漪澜殿外。
  阮贵妃已经许久不来漪澜殿,她儿子在时她忙着风光,她儿子死后就更没心思窜门赴宴。惠妃和阮贵妃,没有什么特别深的交情,但同样是入宫多年,见得久了自然就彼此熟悉,往来算不上勤奋但情面绝对做得足足的。
  云清劝惠妃差人回贵妃就说她已经歇着了,顾惜着身子暂且不见贵妃。
  惠妃却摇摇头:“她是贵妃,我是妃,她肯来我这里是看得起我,岂有避而不见的道理,叫人来给本宫更衣,再让人到香寮那边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要在香寮里见贵妃。”


☆、71 阮贵妃来访

     阮贵妃被迎入香寮,身后只跟着金姑姑。香寮宫女们或于案头或于架旁劳作,玲珑蹲在炉子边,见贵妃踩着华丽高翘的云头履入香寮,繁复的衣裙丝毫不影响她沉稳的步子,珠翠串成的步摇流苏在她鬓边发出悦耳的声响,更悦耳的是贵妃不变的娇美的声音:“妹妹还是这般好兴致。”
  惠妃抿唇轻笑,把惠妃引到她调香制粉的小榻前,叫宫女们把面前的盒子什么的都收走,道:“兴致是有的,不过我也已经很久没空闲到香寮来了,不过偶尔来看一眼,不让他们在我这里胡闹罢了,白兰白芷,快给贵妃娘娘上茶。”
  白兰白芷应声端上两盏茶水,贵妃拿起一盏放到唇边,欲饮先嗅,笑道:“‘龙须喷雪浮瓯面,凤髓和云泛盏弦’,这青凤髓是妹妹私藏吧,欢祥殿里都没这样的好茶呢,姐姐就不客气了。”
  惠妃也执起茶盏,笑道:“我这里的东西哪里比得上姐姐那里的,这是专门拿来招待姐姐的,姐姐来了我哪还敢藏私。”
  阮贵妃的年纪比惠妃大些,不过她也是长于装扮的,面妆服饰无不精细,保养得宜。惠妃也爱装扮,不过她的风格更随意些,妆容也以大方简洁为主,两人相对而坐,若不是那一通姐姐妹妹的称呼,倒还真看不出谁的年纪大些更大些。
  不过,相较于从前,现在的阮贵妃眼那描画精致的角眉梢带似上了些狠戾之色,也许这一抹狠戾是她丧子之痛于心头凝结下的最后一点。不然,玲珑也很难看出如今和惠妃言笑晏晏的贵妃阮氏与从前有何不同。
  “惠妹妹这里好是好,但宫人来往甚是吵杂,姐姐有事想与妹妹说,不知妹妹可愿移步。”
  惠妃不甚在意摆摆手,道:“何须移步他处,姐姐嫌他们吵,我打发他们出去便是。”说着朝立在一旁的云清姑姑使了个眼色。
  云清点点头,站到香寮中间大声道:“你们都出去。”宫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鱼贯而出。
  玲珑颇为失望,放下蒲扇站起身来。原本还以为能听到惠妃和贵妃的只言片语,出去就什么戏也没有了。
  不想她才走到门口,就听见贵妃的声音道:“留一个小丫头看着炉子吧,远远的在那边,贵妃姐姐不介意吧。”
  贵妃道:“无妨。”
  此时紫缕她们已经先出去,玲珑因私心好奇想多听些才拖拖拉拉到最后,看炉子的只余她一人,云清姑姑道:“玲珑,你留下在那边看着炉子。”
  玲珑转身,躬身向惠妃那边行了个礼答道:“是。”仍旧蹲到炉子边上。
  贵妃听得云清唤玲珑的名字,翠眉一挑,她记得宁氏身边有个宫女就叫玲珑,但并未多言其他,直接同惠妃道:“妹妹定然知道姐姐此番来所为何事?”
  惠妃为两人续上茶,道:“姐姐不嫌弃漪澜殿简陋,能拨冗来我这里窜窜门子,是妹妹之幸。”
  贵妃轻笑,又拿起茶盏在唇边一点,“呵呵,惠妹妹谦虚,漪澜殿乃内廷妃殿,怎会简陋。记得当年妹妹入宫侍奉是何等荣宠,皇上亲自下旨大修漪澜殿,赐给妹妹一人居住,即便是妹妹病后极少出门,这些年漪澜殿的添置修缮也从未废弛,我瞧着妹妹这里一点儿也不比我那里差。”
  惠妃谦虚道:“若论荣宠,宫里无人及得过姐姐。何况,妹妹那些不过是前尘旧事了。”
  “前尘旧事?我看未必,皇上对妹妹的情谊未曾消减,妹妹何苦一直自困于漪澜殿。”
  从前听说惠妃小产后大病一场,病愈后便很少出门,只与一些私交甚好的嫔妃有往来,本来她身居妃位有权协助皇后理事,病后也都丢手不管。
  “姐姐认为妹妹是自困于漪澜殿,对妹妹而言却是怡然自乐。妹妹无才无德,不能为皇后娘娘与姐姐分忧,只能在这漪澜殿中管教管教我那前世冤孽转身的儿子,倒腾些胭脂花粉度日而已。”
  贵妃柔荑扶上香腮,双眼暗含凌厉,声音却极轻柔对惠妃道:“妹妹当真是在漪澜殿中怡然自乐吗?当年妹妹何尝不是万千荣宠集一身,若是惠妃都说自己无才无德,天下间女子恐怕都要自惭形愧了。后来妹妹被害得小产伤身不能再有孕,退居漪澜殿锋芒尽收,我也很是惋惜。妹妹喜静不愿与旁人争,但也要为九郎考虑考虑,听皇上说九郎的亲事已经定下了。皇上时常在我面前夸赞九郎机敏,待他成家以后,必定要有一番历练,将来前程如何,惠妹妹难道就没替九郎打算过?”
  惠妃当年早产竟是被害的!不过遥想她当年风头强劲,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后来敛尽风华也许也是为了避开那些明里暗里的算计。玲珑看似如平常一样看炉子扇风,两只耳朵却竖起来听惠妃与贵妃交谈,由于宫人们都被遣走,屋里除了锅子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就是她俩说话的声音了。
  说到皇子的前程如何,笼统一点说只有两种,或是封王开府一生富贵,还有一种就是……
  惠妃母子未曾表现过这样的野心,但并不表示他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凡是皇帝的儿子都有这么一个机会,惠妃的家世也不平凡,现在大皇子和睿王已经去了,除三皇子外,如果皇帝现在要立太子,九皇子会是非常炙手可热的人选。
  不过皇帝现在身体强壮,睿王还在时也传过一阵子关于立太子的风声,但没传多久睿王就被大皇子杀死,此后传得更多的事是关于皇后的废立。漪澜殿里不管是惠妃还是九皇子,都没有对太子之位有任何感兴趣的样子。玲珑觉得,虽然在宫廷中,他们母子感觉和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母慈子孝大抵如此。
  相较于贵妃,惠妃表现得很淡定,平静道:“做父母的哪有不为儿女打算,如今九郎快要成家,我也可以安心些……”
  “九郎成家当真就能让妹妹安心了?”
  “自然以后还要繁衍子息……”
  贵妃终于不耐烦道:“妹妹想看九郎成家立业,想儿孙满堂享齐人之福,就不怕皇后容不下么!”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是善妒之人……”
  “她当然不是善妒之人,但她也绝对不是能容得下别人的人!”贵妃再一次高声打断。
  惠妃深吸一口气,皇后是不能容人的,这一点她怎么不知道。早在她刚进宫时,一步步晋至妃位时她就知道皇后有多不能容人,表面上对她和气,实际上处处下绊子,为的就是阻碍她在宫中步步高升,怕她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因此在她失去她的小女儿后,在她为自己再也不能生育痛哭得眼泪都流尽后,她决定一心一意守在漪澜殿里将儿子养大,尽量不出去,所有事情也都不闻不问,避让着皇后威仪。
  沉默良久,惠妃道:“她能不能容得下,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妹妹眼下只想为九郎娶一门媳妇,其他的事,我不想管也无力管。”
  见贵妃皱了眉头,惠妃又道:“不过妹妹想多劝姐姐一句,虽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人终究难夺势,姐姐莫要因一时情急蒙蔽了双眼,虽心有遗恨,但越是这样越是要静下心来审时度势,莫要被小人钻了空子。”
  贵妃闻言似有所悟,但很快便一笑:“我还什么空子能让她钻的。妹妹既然不愿助我一臂之力,姐姐也不好强求,只希望妹妹别与奸人一道才好。”
  惠妃知她口中的奸人指的是皇后,虽然觉得她不应将这样不敬之言挂在嘴上,却道:“我心中恩怨自分明,姐姐请放心。”
  贵妃扶着金姑姑的手出去,走到门边瞟了蹲在炉子边的玲珑一眼,道:“听说妹妹收养了宁氏的女儿,怎么连她的宫女都还留着。那小贱人是个吃里扒外的,妹妹就不怕她养出来的丫头也是吃里扒外的?”
  说完轻笑一声走了,惠妃让云清去送她出去。
  玲珑握紧蒲扇柄。贵妃一行人的脚步渐远,听见惠妃道:“你起来。”
  玲珑抱着蒲扇站起来,低垂着眼看地面。
  “阮贵妃说宁氏不是,你很生气。”
  惠妃用的事肯定句,玲珑觉得也没必要否认,于是道:“启禀娘娘,奴婢心中不平,是因为知道贵妃娘娘说的不是实情。”
  “哦?”惠妃坐回踏上,接着饮她面前剩下的那半盏茶,对玲珑道:“你站进些,既然你说贵妃所说不是实情,那么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玲珑没想到惠妃忽然有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心怀激动却故作平静走到惠妃面前。拢香死前蒙受冤屈,死后也无人在再究她身前究竟有没有与外人勾结出卖贵妃。除了当初云絮斋里的宫人,无人知晓拢香的苦心与挣扎。惠妃话间的意思,似乎是相信拢香的。
  她不知道惠妃为什么想知道拢香的事,但对她而言,多一个人愿意相信拢香也好,她知道拢香的淡然,知道她为她为云絮斋为她的女儿的辛苦经营,但这些都随着她的香消玉损被埋入尘土,埋入那些曾经跟在她身边的宫人心中。
  于是向惠妃一一道来,从拢香得宠到她为了立足内廷攀附贵妃,再到五娘的出现,彩霞的背叛,到最后金姑姑也夜云絮斋,皇后派人欲夺子却落空。
  玲珑尽量简洁地向惠妃表述,并维持语气平静,但手心还是渗出汗水,渐渐湿了她的袖口。待她说完,只觉喉咙干涩难耐声音也有些沙哑,云清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贵妃身边,静静立在她身后,惠妃让云清帮玲珑倒了一杯水,玲珑受宠若惊地接过。


☆、72 皇后驾到

     听玲珑说完,惠妃的手指抚上她腕上的玉镯,沉思不语,云清道:“照这丫头说来,那宫女彩霞应当是被安插在宁氏身边的。可宁氏宫女出身,宫外又无亲族扶持,即便后来攀附贵妃也未成气候,何必特别安插个人到云絮斋。”
  惠妃对此也有些疑惑,眉头轻皱,玲珑不敢插嘴低头看鞋尖,她也同样不解。半晌惠妃才道:“宁氏也许并不像看上去那样不总要。”
  云清不解:“娘娘为何这样讲?”
  惠妃放下茶盏缓缓起身,道:“你还记得宁氏的父亲是谁,当年因何宁氏一族被抄家?下令查抄宁家的是先帝,皇上当时还居于东宫未登大宝。当年宁大人上折子建议先帝重用布衣庶士,由此引来杀身之祸,皇上虽然没有为宁大人平反,但在宫中宠幸他的女儿,足以见皇上对当年宁大人态度,对宁洗马那封折子的态度,我记得皇上当年很是敬重宁洗马。相对的皇上于对世家态度如何,或许亦可想见。”
  云清若有所悟:“娘娘的意思是,彩霞被安插在云絮斋,并不是为了监视宁氏,而是为了监视……”接下去云清不敢讲。
  惠妃点点头,扶着云清的手在屋里漫步,玲珑低头跟在她们身后。
  “若不了解宁氏的来历一定无法想到这一层,把彩霞派到云絮斋的人定是对宁氏的来历了如指掌。我想,当初兴阳公主频繁召见宁氏时,皇后一定已经派人查过宁氏的身世了。也许她想通过宁氏揣摩圣意,宁氏自小通诗书,皇上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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