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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玄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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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来相思之苦,然而她以极大的定力阻止了自己,暗中默诵了一遍心经,心情缓和下来,虽明知芮玮在身前,故作不识。但她确信母亲被杀了,她与芮玮间的情爱虽被向佛之心斩断,深信芮玮不会骗自己,此时她的心中痛苦莫名,就象三年前以为芮玮毒发身死,灰心得出家为尼时的心情一般的痛苦。她对母亲的爱尤胜对芮玮的情爱,但她能杀师父报仇吗?只听她含泪又道:师父,徒弟最后一次喊你师父了,从今后你我师徒间的恩仇一笔勾消,剑谱怨难奉还……”张玉珍见莫野说的如此绝裂,知道再难骗她,不能再以玉掌仙子的性命威胁她交出剑谱,于是她转念想以恩情骗得高莫野交还剑谱,那剑谱太重要了,虽然她自已不能练,教别人练会就是自己的克星,她不容世上有人武功高过自己,她要毁灭那八本自己无法练成的海渊剑谱,只听她柔声说道:莫野,你我师徒情份虽断,但你不想想当初为师收你为徒时。怕你身体孱弱不堪造就,远至小五台山求那史不旧给你医疗,为师费尽心血使你体魄强健,否则你那时再也活不上三年,这一段情份你能抹煞么?你能恩将仇报盗取为师心爱的剑谱吗?”她的声音越发变的柔和,声音打在高莫野的心坎上,这张玉珍不愧为一厉害的大女魔头,能刚能柔,只要骗回剑谱,暂忍一切忿怒:“莫野,我知道剑谱还在你身上,你本来要还我的,只怪那混帐小子捣蛋,你不要信那小子胡说,我没有杀伤母亲,乖徒儿,剑谱快拿出来还给师父。”高莫野听的眉头一皱,张玉珍话虽动听,母亲被杀之恨岂能消止,她越好言好语越令高莫野相信母亲被她杀了,此时她不过要施展手段骗回剑谱,这种心计,聪明的高莫野怎看不出,厌恶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恩情,出家时我心中懊伤无法报答,但如今这恩情完全不复存在了。张玉珍,家母被杀,我不报仇,就因你对我有恩之故,你快走吧,别等我心意改了。剑谱确实送了别人,出家人不打逛语。”高莫野最后两句话芮玮听得暗暗奇怪,她将剑谱给谁了?刚才明明见她有意取出剑谱,若不是自己喝阻,此时早到张玉珍手他不知高莫野从话声认出他后,内心已将剑谱给他等于送他了,并非送给别人,女孩子家的想法,尤其象高莫野般的女孩想法刁钻古怪,她认为心里给芮玮就是真的送给芮玮,芮玮那知她在意念中将剑谱送了自己,其实高莫野当初盗剑谱就决定交给芮玮,无论是谁,任何人都不能看到那剑谱的内容,就是师父要杀自己也不还给她。高莫野要在芮玮死前一学天下第一等的剑法,倘若芮玮果真不治,死后把那剑谱在他坟前焚化,心想让他在阴间学到无敌剑法,鬼中称雄。她这心意完全为了芮玮舍死救自己的情意,但她未能在半年内找到芮玮,也找不到芮玮死后的坟墓在何处,那番打算落空,这时知道芮玮在身前,情爱虽不能重叙,送剑谱之心牢不可拔,因她知道海渊剑谱确是天下第一等的剑法,芮玮学成后,称雄天下毫无疑问”张玉珍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将剑谱送人,却被她直喊自己名姓的口气激怒,暗忖:好丫头,当真不认师父了,难道老娘还怕武功差出自己的徒弟么,你肚子内有多少货,老娘还不清楚?哼!竟敢吓老娘起来,老娘就不走,看你如何对老娘报仇!”张玉珍看软的不成,干脆用硬的,不管剑谱在不在,今天非要你交出不可,当下应声道:不错,你母亲被我杀了,只怪你这不孝的丫头叛师,如今杀了你家全府上下,但还漏了高老匹夫,等着吧!老娘宰了那老匹夫的脑袋拿来你看!”高莫野忍住内心的冲动,暗忖:素心!素心!你既已受诫出家,应戒绝嗔怒,况且她还是救命授业之师,如今情份虽断,却不能对她出手。”只见她闭下眼睛,喃喃念道:你走!你走!我不杀你!我不杀你……”芮玮大感惊讶,暗忖:难道野儿竟能自信胜过她师父才如此说话,奇怪?她的武功莫非数年来另有奇遇,大有长进?”张玉珍怒极格格笑道:好徒儿,为师谢你不杀,可惜你不杀我,我却要杀你生父,你在这儿等着,看老娘提那养育你的老匹夫脑袋来又如何奈得了我!”言毕,飞身掠出。高莫野听到芮玮跟追而去,突见她紧闭的眼皮流下几滴清泪,只听低声自语道:大哥,你我尘缘已尽,再未想到会活在世上,望你好好生活,此心佛缘已结,我心中只当你老早死了!”她也走出这间小庙堂,却未跟着张玉珍芮玮的去路,龋龋独去她为什么不等张玉珍重来,也不去保护她父亲,因她知道凭张玉珍一人之去,决无法杀害父亲,父亲护卫中有一名高手的武功,她知道不会下于张玉珍。她不愿再见张玉珍,因她此时武功确实在张玉珍之上,她怕再见她时,忍不住要报那杀母之仇2她看到母亲的尸体,却不停留,心道:母亲,爹爹会来厚葬您的,您的灵魂安息吧,孩儿去了……”她不敢接触母亲的尸体,因她怕激起仇恨,势必要追上张玉珍报仇,那时开了杀戒,岂是出家人的行逞?只见她泪流不止的离开成长的家宅,母亲已死,她不必再留下,当年回来,只为免得母亲思念成疾,却末想到回来反而害了母亲一命。其实她就不在,张玉珍也会杀她父母,张玉珍草菅人命,杀人不当回事,玉掌仙子被害天意如此,无法阻止!只是高莫野再也忘不了母亲被害的惨状,她越走越远,生似要尽快离开仇恨,离开杀劫不已的尘俗。但她能离开吗?她以后就能够永远摒弃尘世一切,荒山结庐清静的修行吗?  
第六九章玉石像 
话说张玉珍奔出高寿第二府第,她早知高寿共有二妻,高寿既不在此地一定在大妻处。她气极高莫野定要获得高寿脑袋,本来她要一掌击毙高莫野,只因高莫野的话太气人,反而令她一时不杀高莫野,心想我杀了你父亲,看你又如何?她越奔越气,喃喃自语道:好丫头?你说不报母仇因我救你一命之故,现在去杀你父亲又结父仇,父母双仇总该报了吧,到时倒要看你如何报仇,哼!难道你当真能杀得了我!”越过街道来到僻巷,忽见一人拦在狭窄的巷上,那人正是跟追而出的芮玮,他仍蒙面,冷冷道:“给我站住!”张玉珍定身站住,冷笑道:“姓芮的臭小子,装神弄鬼吓你老娘么,把那脸上的捞什子拿下来,老娘知道你是谁了。”芮玮不慌不忙,扯下面巾道:张玉珍,你还想杀人吗?”张玉珍厉颜道:不错,我张玉珍喜杀人,红袍公、蓝髯客是我杀的,野儿的母亲也是我杀的,现在还要去杀她父亲。”芮玮昂声道:“有我芮玮在,不容你再滥杀无辜!”张玉珍格格笑道:“臭小子,高寿也不是你岳父,你拦我杀他,想讨野儿的欢心么,可惜现在讨欢心已经迟了,那丫头出家为尼,这一生做定尼姑,总不成为你这臭小于再还俗吧?”言罢,更是仰首大笑,心中得意之极,她对喻百龙失意,芮玮是喻百龙的弟子,芮玮恋爱失意,在她心里仿佛是种报复,这种报复十分荒唐,却令她感到十分高兴。这是一种变态的心里,她自己恋爱不成,就希望天下人恋爱不成,人家是:愿天下有情人皆成誊属。”她却是“愿天下有情人皆成怨偶!”芮玮听到张玉珍的讽刺,心里一阵隐痛,心想:野儿!野儿!你为什么出家为尼?你……唉!”他知道高莫野为什么出家,唯其如此令得芮玮心痛不已,他恨自己当时没有去找野儿,倘若在毒发前半年找到野儿,野儿怎会看破红尘,出家为尼呢?张玉珍见芮玮脸色显出无限的痛苦,大为喜悦,眉开眼笑道:“芮玮,野儿既然抛弃了你,自个为尼,道遥自在,却让你陷在感情深渊中痛苦,不如陪我宰掉高老匹夫,报复她对你无情,教她这一生水不能清静的修行。”这番邪恶的主张,听得芮玮心胸间一股怨气化成一股悲愤的力量,大喝道:张玉珍,纳命来。”当下一掌劈出,掌风凌厉,吓了张玉珍一跳,慌忙闪过,暗忖:“数年不见,这小子的功力大胜往昔啊?”她不知芮玮在葫芦岛底服食怪鱼,平白间功力斗增,连天山玉面神婆都不敢小视,再经高莫静帮他打通奇经八脉,功力更增,此时别说她,刘忠柱的功力亦不敢说定在芮玮之上。芮纬第二掌劈出时,左掌在右臂上一拍,顿时左掌幻化出无数掌形,恍如落英缤纷,掌掌透出泉涌的暗劲,张玉珍识得这招掌法,当年在点苍山顶芮玮曾以此种掌法打得张玉珍步步后退,此时掌招虽一,功力与当年相较,绝然不同,张玉珍知道厉害,脚踩凌波微步,飘身退出那浪涛般的掌劲范围。芮玮追击下去,定要张玉珍狼狈不堪,但他并不追击,双掌横胸而立,似在说我不占先机之便宜,重新好好较量吧!张玉珍不禁被芮玮此时的气势所夺,暗暗心寒,嘴上却强硬道:“蓝髯客被我杀死,我还伯那套区区的化神掌法么?”芮玮豪气纵横道:你不怕就上来试试!”张玉珍倒真不怕化神掌法,心寒的是芮玮强劲的掌力,这掌力贯注在化神掌上,比之创掌的蓝髯客威力犹胜三分。再加上比凌波微步还厉害的飞龙八步,张玉珍自信很难取胜,她不冒终战,运用心机道:姓芮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杀蓝髯客吗?”芮玮大怒道:“我知道!所以今天要以路老前辈的掌法,任老前辈的步法,两种绝学相加,杀他们的仇人!”张玉珍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我说红袍公与蓝髯客死的真不值得,为了—个臭小子损命太划不来了,‘红照一天高,蓝映四海深’啊!鼎鼎大名的侠客,我张玉珍愿意杀你们吗?不!张玉珍念你们与我同处点苍山二十年之情,再怎么不愿杀你们,只怪你们传了臭小子的武功,应了当年的誓言,所创武功不如我便要横遭惨祸,但我张玉珍并不杀你们全家,可惜你俩死得真冤枉,不能说我杀你们,只怪那臭小子害了你们!”芮玮听的一怔,心里涌起一阵伤感,暗暗点头道:不错,两位老前辈是我害你们的,你们传了我武功却让我害了,我芮玮不是个祥人,你们为什么要好意传我武功,不传我武功,不是不会被害么?”张玉珍一见芮玮傻傻出神,知道计已得信,声调更是震人心神道:“我本不愿杀你们家小,虽然我当年说过,再与我为敌,必杀满门,现在却不得了,因你们俩人所创的武功又要与我为敌,只要我不死,当年的话一定要实行,你们俩位泉下有知,不要怪我张玉珍无情,怪传了臭小子的武功吧!”芮玮心中大骇,暗忖:我虽然自信武功不输张玉珍,可是我若一举不能杀死张玉珍,她若真走去杀两位老前辈的家小怎么办?我害了两位老前辈,不能再害他们家小啊!”当下芮玮话道:张玉珍,你不要怪罪到红、蓝两位老家辈的家人身上,今天我替他们报仇不用他们所传的武功就是。”张玉珍笑道:你不用他俩人的武功,念在二十余年相处之情,不杀他们家小,可是我说臭小子,你不用他俩人的武功是输定了!”芮玮大声道:“那不见得!”张玉珍指着前方道:“你不信吗?你看是谁来了?”芮萱才一回头,果见一人奔来,突觉一掌劈来,大惊失色,脚下不由使出飞龙八步,逃了开去。张玉珍偷袭不成,暗中大叫可惜,眼看巷头那人渐来渐近,虽看不清面目,以来人身法,武功不弱,不知是敌是友,是友最好,是敌要杀芮玮,时机只剩片刻,心念一转,冷笑连连道:臭小子说话放屁吗?”芮玮脸色一红,知道张玉珍在讥笑自己用红袍公的武功逃过那掌,但若当时不用飞龙八步,焉能躲过张玉珍的暗算,难道不用就无法与张玉珍相抗吗?他生性倔强了,况且最重信诺,咬牙道:那回不算,重新比过,决不再用!”张玉珍转身道:再比老娘不奉陪了!”芮玮大急,以为自已又使红袍公的武功,所以张玉珍要去杀红袍公的家属了,芮玮岂容她行凶,待要拦阻,但一起步硬生生定下,因他差点又使出飞龙八步了。刹那间,张玉珍身子一蹬,反手扬出一把暗青子,当年在点苍山顶张玉珍曾以此记怪招,射出拂尘打伤芮纬,此时以暗青子代拂尘威力大增,芮玮眼见暗青子不射向自己,却知背心要被射中。但此时他已知破招,以飞龙八步最后一步,不难破解,当年因见那招来得怪异,所以不知闪躲,天下不知谁相信明明不正面射来的暗器,却会转弯正中背心的怪异手法呢?芮玮虽知仅有的破解法,但他不敢使出,他怕飞龙八步一出,虽说逃过致命之危,决不用飞龙八步,这一迟疑,暗器袭到后心,在这一线之机,但听“当…‘当”声,响个不停,那相击声刺耳之极,显然劲道甚大,芮玮已知有人用物器拦在自己后心挡开暗器,否则射中非贯穿身心,死于非命不可!几乎同时回身,张玉珍与芮玮跃身望去,只见来人手拿一柄玉石做的人形兵器,那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刘忠柱。张玉珍气得吐血,大叫道:活死人,又是你!”刘忠柱棒着兵器,不作一声,眼望着那兵器,泣然欲泪。芮玮大奇向那兵器望去,只见那玉石人形兵器,长有五、六尺,是尊美女石像,雕刻翅钥如生,活象生人一般,可惜被张玉珍的暗器射破十余个小洞,破坏了原有的美态。芮玮正要开口相谢大师伯救命之恩,只见刘忠柱哭了出来,声音悲抢道:“慧!慧!阿玉把你射伤,为夫决不再饶她!”张玉珍怒道:“活死人,你发什么神经,对着石像哭个什么劲?”芮玮已知大师伯在哭妻子的玉像被毁坏,心想:“大师伯至情至性,天下再无人如他一般痴情爱恋。”他了解大师伯,凄然道:大师伯,是我不好!”刘忠柱拾起头来,泪痕犹在,摇头道:不怪你,不怪你!转向张玉珍,怒目道:阿玉,为了师父,我一再饶恕你的行为,你若在点苍山从心向善,我决不与师父的女儿为敌,如今你不但盗走我妻子的尸骨,下山为恶,还毁坏我妻子的石像,说什么不饶你,师父,您老在天之灵,饶恕徒弟对你女儿不客气了。”说罢,一举手中玉石像,追身向张玉珍。张玉珍一掌横胸,另掌一摇道:且慢!活死人,我有话说。”刘忠柱陡然煞住去势,神定气闲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张玉珍冷笑道:你说我盗你妻骨,那可是没法的事,我不盗你妻骨无法逼你下山,你不下山我这一辈子岂不要老死点苍山?”刘忠柱道:老死点苍山有什么不好,点苍山风景绝佳,你能死在那里还不好吗?莫非你愿意闯荡江湖,终日过着凶险的生活?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武功高不怕为恶,那知世上高人比比皆是,一旦遇到世外高手,你种种恶行遭横报,与其惨死,不如在点苍山安份守己。”张玉珍冷哼道:世外高人毕竟是少的,我张玉珍可不怕谁,老死点苍山非我所愿,为尼终生更非我所愿,活死人,我为了自己不得不盗你妻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盗你妻骨之举,活死人,你须怪不得我。”刘忠柱怒道:不怪你怪谁,我与妻子终生厮守,永不分离,你活活拆散咱们,害得我孤苦寂寞,好不容易雕得一尊玉石像,以慰思念,如今石像又毁,阿玉,无论你怎么说,今天誓不与你罢休!”张玉珍大笑道:活活拆散?我盗走一副死人骨头说得上活活拆散么?活死人啊,我说你神经太不正常了!”刘忠柱斥声道:胡说!我见妻骨如见她本人,在我想象中,你就等于拆散了咱们,你……你太狠心了,她在哪里?快还她来!”张玉珍冷冷道:她是谁呀?可是那副死人骨头?”刘忠柱大喝道:快还她来!”张玉珍道:我没兴趣为你保管尸骨,那副死人骨头早被丢得无影无踪,活死人,你断了痴想,莫再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刘忠柱大惊道:我妻子尸骨真的丢了?!”张玉珍笑道:还有假的吗?我可为了你好,否则让你留着,你这一辈子做定活死人了。”候地,刘忠柱号陶大哭起来,把那石像捧得更紧,喃喃泣道:“慧!慧!我只剩你的玉像可资纪念了……”张玉珍摇头叹道:师兄,我看你无药可救,快将那石像丢掉,否则你又要入痴,终生懵懂无知,把那石像当作活人,你还有什么活头,小妹可为你好,再不要去想你那亡妻,振作起来吧!”这一番话芮玮听得暗暗点头,心想张玉珍劝说得对,大师伯一代大侠竟为了亡妻壮志消磨殆尽不值得,倘若再为石像痴迷,有辜一番好身手,干脆丢掉石像,断绝痴想,这一生还可做些轰轰烈烈的事。刘忠柱自妻骨被盗,浑身神不守舍,当年追踪张玉珍,就为夺回妻骨,才破誓踏入江湖,那知张玉珍十分滑溜几年都未被刘忠柱追到,这几年来,刘忠柱就亏这石像相伴,否则思念成疾,活不到今天了。也不知是到碰哪位巧匠,帮他雕成这活生生的石像,刘忠柱日夕不离,现在他听张玉珍丢了妻骨无法再找回,此时将那尊石像看的更为宝贵。但那石像实在破坏得不成*人形,面目全非,只能看出是尊女人石像,像貌如何甚难分辨,刘忠柱哭到后来,神智疯颠起来,大叫道:阿玉,你赔我妻子,今天赔本出来,誓要你命!”张玉珍见刘忠桂失去理智,神情可怕,心中寒意涌生,那敢再停留片刻,飞奔逃出,刘忠柱抱着玉石像紧追,口中不停的叫道:“赔我妻子!赔我妻子!……”芮玮起步稍迟,他轻功远不如刘忠柱、张玉珍,顷刻失去他两人的踪影,只闻刘忠柱怪异的叫声,远远传来。芮玮暗暗摇头,心想:往往天下最聪明的人想不开,痴颠成疯,忧苦一生,愚蠢的人什么也不去想,反而安享一生,迫遥自在!”刘忠柱就属于前者,他这一生自家妻去世如处地狱,念念不忘昔年山盟海誓的情感,倘若属于后者,妻子死了就死了,他只当妻子大限已到该死了。看来张玉珍此生不得安闹,她把那玉石像打坏,在刘忠柱心目中如同杀了他妻子,这一辈子刘忠柱不死,她是无法高枕了。  
第七十章煞手掌 
这几天北京城的居民,惶惶不安,街头巷尾时可见三五成群的百姓窃窃低语,他们谈论着同样一件事。酒楼茶馆的食客,只要一坐下来遇到相识,更是免不了谈论,往往谈到后来,个个色变。他们谈的什么?且听某甲道:“怎么,凶手还没抓到?”某乙叹道:“抓什么!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到那里去抓?”某丙摇头道:“太惨了!将军府内三十余口无一侥幸,幸好大将军当日不在,否则本朝的护国大功臣免不了被杀的命运。”某乙插口道:“奇怪,一夜之间满门被杀竟无人知,听说将军府的侍卫都有不弱的武功,可是现场却无拼斗的痕迹,凶手仿佛是个鬼魅,敢情施了邪术再一一戮杀?”某甲打了一个冷颤,寒瑟瑟地道:“会邪术?!那……那……凶手想杀准,谁就注定上一死啦?”某丁点了点头:“老兄,你可别犯上那凶手,犯上了………某乙脸色惨变,连连摇手道:“别说了,别说了,祸从口出,吃酒正经,干!”某甲、某丙、某丁闻言不禁回首四望,仿佛怕那鬼魅般的凶手就在身旁,仰脖子尽一杯酒才定下神来。此时虽高寿第二府第满门被杀已经三天,这三天来北京城无人不知这件惨案,小百姓们那晓得有举手间能杀人的武林高手,只当凶手是个鬼魅,才能一夜间杀死三十余人。那高寿大妻处,自发现凶案起,禁卫特别森严起来,府第四周满布盔甲闪亮的卫士,一到晚上百姓绝迹,无人敢打道此过,怕惹上刺客嫌疑。其实高寿并不寄望那些狐假虎威的盔甲卫士来保护自己的性命,他知道再多的卫士也阻止不了江湖上高来高去的武林凶手。府第的周围,高寿另有近身侍卫,那些侍卫身着便衣看来毫无异处,与常人没有二样,却个个是身怀绝技、重金难聘的武林健者。一到上更天,那些近身侍卫分在府地花园内巡逻,他们耳聪目明,只要发觉稍有不对处即以暗青子招呼,高府花园每个时辰都有十位近身侍卫交互来往,相信一只老鼠从花园内窜过,也会被他们发觉。纵然如此,这天晚上还是被一条人影掠进,此人身法之快,令人见着难以相信,她一……张玉珍的本领可比高寿的近身侍卫高得多了。只见她几个起落,悄无声音地掠进内宅,十位巡逻的近身侍卫毫无所觉。张玉珍摆脱刘忠柱的追踪就来此地暗杀高莫野的父亲,她艺高胆大丝毫不计较这几天风声紧,高府禁卫得厉害,她心中决定要杀一个人恨不得马上解决,尤其高寿的脑袋,她要越快割下越好,若不是无法摆脱刘忠柱,白天她就来了。以前张玉珍收高莫野为徒时,曾来此见过高寿,知道高寿睡在什么地方,她地势熟悉,不一会儿掠到高寿卧房的窗前。她沾湿窗纸望进,只见高寿还没睡,背窗而坐,手持一卷厚书,阅读的正津津有味。她急着要割下高寿的脑袋好去见高莫野,也不看个仔细,一脚踢开窗户,毫无顾忌地笑道:“老匹夫,你还真有一手。”那高寿飞身跃起,张玉珍叫道:“给我乖乖躺下!”剑去入虹,那高寿未落地已被张玉珍削断双足,痛得他摔倒地上呻吟不已。好狠的张玉珍,一脚踏在高寿胸膛上,举剑割下,剑到中途,大惊道:“你是谁?”她见过高寿,但眼前之人并非高寿,只是穿着高寿的衣服,假扮在高寿房中。张玉珍心念一转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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