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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先帝莫念-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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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世上哪个皇帝,不,别说皇帝之尊,便是任哪个普通男子也不带这么杯具的!想到这里,乾隆心里忍不住又为自己流下一抹心酸的泪……
勿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乾隆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老爹的脸已经从苍白到阴沉,又从阴沉变成黑中带青,再又变成惨白地轮了一个遍,直到被叫到名字才反应过来。
“爱·新·觉·罗·弘·历!”
“皇、皇阿玛……”名字被一字一顿地从那张无情的薄唇叫出来,乾隆老心肝狠狠地颤了几下,满腔喜悦象被一大盆夹冰的凉水泼下——完全熄灭,他仿佛这时候才想起,那被他称为妖孽的路时向来得到皇阿玛看重,乾隆狠狠打了个寒战,这才开始后怕起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不是相信没有人能在层层监督下混淆皇室血脉,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明明是血脉亲缘,却比不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实在是让人伤心让人流泪……
“你做了什么?”胤禛现在的心情又是气愤又是后悔——气这不孝子自作主张,不等他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万无一失的方法就自作主张行事,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后悔自以为布置严密,却千防万防没防好自家人,翻然悔悟原来还在抗拒的感情时那人却已经不知踪影,甚至可能就此消……不,不可能,那人不可能消失,而且他也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儿臣叩见皇阿玛!”乾隆连滚带爬地跌到地上,四肢着地,头深深埋着,面对雍正比想像中更恐怖的怒气,原本在心里练习了不下百遍的说辞竟愣是一句也吐不出来,只老实地道,“皇阿玛明鉴,儿臣派人请了真源寺的高僧,除妖驱孽……”在雍正恐怖的眼神下,他越往后说,声音越低,直至不可闻。
胤禛直接上前一脚把他踹趴下,怒喝:“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朕的人!”(^o^四四终于承认路路是他的人了,不容易啊……)
盛怒之下的脚力差点没让乾隆喷出一口老血,他颤巍巍地缩着不敢言语,心里既懊悔错估了妖孽的份量,又疑惑兼嫉妒那般万事不懂的蠢材究竟是为何引得皇阿玛如此看重的?就算某人当年站在八皇叔那边与皇阿玛作对,也没惹得这位如此气愤吧?不过皇阿玛的话为何听着如此怪异?他的人……乾隆打了个寒颤。
“人呢?”
简短的问句打断乾隆脑子里的恐怖念头,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答道:“在、在母后宫中。”
“是她?哼!”胤禛冷声怒道,“朕去过一回,便不被放在眼里了。”
乾隆哪里敢接话,只连连磕头请罪,言自己谎称想问姻缘,太后也是受欺骗云云。
胤禛任他去,只迅速派人把和尚提溜过来,顺便禁了太后的足。
乾隆心中惊惧不已,皇阿玛这番动作,显是要把妖孽找回来,他虽然讨厌那人,但也不至于非要他死不可,但是妖孽回来岂不是又要附在他身上?他好不容易才得回自己的身子,哪里愿意再这样失去,何况紫薇已醒,他是不是能好运得再附身还难说,万一无处着身,魂无所依,就此去了……
乾隆越想越怕,奈何他现在既没有胆子,也没有那个能力反抗皇阿玛,皇额娘又被禁了足,竟是无一人能帮到他!怎么办?怎么办?!或者找他?六神无主的乾隆脑中闪过一个人,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审问他请来的大师的皇阿玛,被其恐怖的脸色吓到,略微犹豫了下,随即悄悄地溜出去找人传信了。
***
弘时在收到“小四子有难,速来”这则传信时,没有任何犹豫地扔下手上一干事务赶往养心殿。一路询问传信的小太监,却得不到任何消息,这使他心急若焚,弘历那小子畏他如虎,恨不得与他一个天崖、一个海角,现在却主动向他求助,绝对是到了生死关头,到底他又做了什么蠢事惹怒了皇阿玛?(不得不说弘时对他这个弟弟还是很了解的……)
小太监找人就用了不少时间,宫中又不得骑马,所以等弘时赶到养心殿时已离乾隆给他传信足过去了一个时辰,到地方一看,顿时心都凉了一半。只见养心殿大门紧闭,门口站满了侍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可真是出大事了!
弘历啊弘历,爷到底上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弘时把眼狠狠一闭,再睁开时眼中已全是决绝:罢了,就当这两世都是来还债的,若是这次能侥幸活着,剩下的半世可得你弘历还给爷了!
不再犹豫,弘时撩起下衫朝戒备着的守护走去……
65番外一
“康熙皇帝第四子;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也就是我们说的雍正,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可以说是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噬父夺位、杀兄逼弟,执行苛政;也有人认为他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勇于革新、勤于理政的杰出政治家,对康熙晚年的积弊进行改革整顿,一扫颓风,使吏治澄清、统治稳定、国库充盈、人民负担减轻。但他毕竟是封建皇帝,也有着种种过失和局限……”
“路……路时?”旁边的娃娃脸同学惊讶地推了推埋着头的男孩;“你怎么哭了?”
路时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了他半响,突然一抹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我说哥们你最近是怎么了?”娃娃脸被吓了一跳,随后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想开点啊!大学嘛,失恋是常态,不失才不正常,哥俩年被甩了三十七次,差点就三八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是。。”
“啊?什么?”
“不是失恋,”路时捂面痛哭,“他早就死了,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样啊……好像挺惨的……”娃娃脸同桌抓脸,“叫你忘了她再找下一春可能太没良心了,但是总不能叫你打一辈子光棍吧?可者你可以期待下辈子……”
“啪!”
“咚——”
“啊!!!”
三厘米厚的书突然砸在娃娃脸额上,猝不及防的某人被拍得往后仰起,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后面的桌上,顿时鼻塌脑肿、内牛满面:“做、做什么啊?痛死了……”
一张长满皱褶的脸出现在他朦胧的视线里,严厉的双唇吐出指控:“上课时间欺负同学。”
“冤枉啊老师!”娃娃脸大声喊冤,真心觉得自己堪比现世的窦娥。
“教授你误会了!”路时也赶紧解释,可惜他双眼通红,眼角还有泪痕,看起来实在是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丝毫没有说服力。
“你不用怕他!”教授果然没有相信,还当他是被威胁了的,“现在学校正在打击校园暴力,像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吧啦吧啦吧啦……”
路时几次想要说明,可是都被教授用“你不用怕,老师一定给你挺起”的眼神和拍肩膀的动作堵了回去……
“对不起啊孟源,害你被教授误会了,还被骂了那么久。”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路时愧疚地向娃娃脸道歉。
孟源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无力地挥挥手:“算了,也不关你的事啦,失恋人最大嘛!”
“……”其实根本就没有恋才对,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现在隔了几百年,更加没可能了。想着想着,路时又想哭了。
“喂……”孟源的脸顿时皱成包子,“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
辞别了孟源,路时不想回去到空荡荡的屋子,决定去超市逛逛。可是当他到了地方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这几日每天都在超市游荡到别人打烊才走,家里厨房已经快堆不下了,就连牙膏、洗发水这些也够他用个两三年的了……但又不好不买东西,刚回来那天他可是被人当贼一样盯了几个小时……
最后路时是提着一袋啤酒往回走的。
十点多的夜对都市来说并不晚,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擦肩而过,霓虹灯变幻出美丽的色彩,比之古代的街市要绚丽不知多少倍。然而处在这样热闹的街市,路时却更感觉到孤寂。说来好笑,刚穿去清朝的时候,他想念着现代的生活,一心想着回来,而在回来后的现在,如果有人让他用一切来换回清朝的机会,都能毫不犹豫地答应。只可惜当时去得莫名其妙,回来得也是糊里糊涂,他又哪里能得来这个机会呢?
苦笑一声,路时“啪”地一声拉开一罐酒,就这样坐在街上喝起来。苦涩而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流进胃中,他微微眯起来,无视了行人诧异的眼神,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
“靠!居然一颗星星都没有!”无意义地吐吵槽一句,路时昂头把整罐啤酒灌进嘴里,然后一罐接一罐地往嘴里倒酒。
街上的人慢慢稀疏起来,随着一声卷帘门响起,路时伸向袋子的手抓空了。他收回手伸到面前,有些疑惑一样眨了两下眼睛,随后看向一地的空罐子,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有些委屈地嘟哝:“这么快没有了!”他软手软脚地耷拉在那里,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小小声地嘟哝:“没有了……”
霓虹灯一个接一个熄灭,周围越发冷清,一阵风刮过,路时被酒精烧起来的身体也被吹得降了些温度,甩了甩头,脑子清醒了几分。他慢慢地一个一个将空酒罐捡起扔进袋子里,手撑着地晃悠悠地站起来,踉跄地走到垃圾桶前将袋子扔进去。
“哥还是很有公德心的。”醉鬼说完没头没脑地傻笑几声,突然叉起腰大吼:“爱新觉罗·胤禛,老子路大爷要把你忘了!彻彻底底地忘了!”
“喔?真的吗?”
低沉的男声打身后响起,路时猛地回头,呆滞。
“你再说一次。”
“四、四、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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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此基本完结,没错,是完结。路小受很坑爹地回到了现代,四爷也跟去了,至于他是怎么去的,在现代又是什么身份,之后会有番外交代,还有番外会交代小乾子的古代生活。
在这里要对一路跟文到现在的读者说声抱歉,夜瞳在本文的后期有够拖沓,断断续续的更新自己都看不过眼,之前是因为太多盗文,越写越感觉没意思,就停了断时间,等到再上来想更新的时候,却一直找不到感觉,结局酝酿了许久,就那么几千字,却怎么都感觉写不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一直拖到了现在。
以后还没会不会写文,真的不知道,现在盗文太过猖獗,自己辛辛苦苦码出来的字,被人轻而易举地搬走,甚至还是理所当然的,真的很受不了。
无论如何,感谢支持夜瞳,感谢一直追文的大家。
66番外二
七月天;骄阳似火;方方正正的紫禁城不通风、不透气,似个大蒸笼一样。小伍子在养心殿门外值班;足足已站了两个时辰,虽是尽量躲在荫凉处,但也热得够呛,汗水早已湿透了贴身衣物,粘在身上那难受劲可别提了!心里不由地抱怨起殿里的主子:皇上往年这时候早去别庄避暑去了,今年也不知道脑子里哪要筋不对;闷在这要热死人的宫里。
不知道自己被埋怨了的乾隆帝正端坐在养心殿里,大盆大盆的冰幽幽散发着冷气,比之殿外是要凉爽不少;只是龙案上那高高的几摞奏折可真让人心生不爽。
“唉——”
扔了朱砂笔,乾隆长吁一口气,身体酸软地靠在椅上,双目紧阖,眉头微微皱起。日复一日地处理朝政,不敢有丝毫怠慢,仅仅几个月时间全令他疲累至此,真不知道父皇哪里来的精力,十数年如一日地勤勉。
殿门轻轻地打开又合上,细微的脚步声渐渐接近,随后便有温热的气息笼罩下来。乾隆眉心轻颤了一下,却未睁开眼,只静静地任来人双指在双侧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动。紧绷的神经舒缓开来,他不由轻叹了声,半日的疲劳仿佛都在这刻化为乌有。
“呵——”来人低声轻笑,俯下…身将双唇贴上乾隆的额头,微一停顿后又滑至眉心,软软的舌尖在皱起的峰谷间来回舔动,直到将其抚平后方才行至高…挺的鼻梁,一路留下湿…滑的痕迹。而他的十指也已经不老实地沿着帝王的脸线爬向颈间,满意地听到身下人呼吸随着自己的动作加重,就在他将要含住那觊觎已久有双唇、指尖触及其领口时,却被帝王用轻柔的力道推开了。
“别闹!”乾隆双颊绯红,自下而上瞪着他的双眼水润润的,带着几分恼怒,“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呵——”来人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何时风流多情、视礼教于无物的乾隆皇帝也知道庄重了?”
“你!”乾隆气结,本想反驳自己何时不庄重了,突然又想到当初确实与魏氏在这处理政事的场所几次翻云…覆雨,还有勾…搭了雨荷未婚先育……呸呸呸!他们那是两情相悦!虽然心中诸多狡辩,但乾隆到底还是心虚了,见那人袖手冷面地站在那里,念及他当日性命不要地来救自己,不由更加气短,讪讪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摇了两摇,弱弱地道:“三哥——你别恼。”
那模样与小时惹怒自己之后撒娇真是别无二致,弘时心里顿时软得一踏糊涂,搂过他,在那丰厚的唇上狠啄一口,道:“过去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日后你若胆敢弄出什么沧海明珠、什么花什么荷的,小心我……”说着下…身在龙臀上轻轻一撞,“再让你三天不用上朝。”
乾隆面上立马红成一片,赶紧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取过本折子,作出一副“朕很忙,朕懒得理你”的傲娇小样来。
弘时轻笑一声,正待调笑几句,视线触及那几摞高高的待批奏折,见他眼底微青,却又心疼起来:“诺大个江山管理不易,你勤勉些自是无错,但也当注意休息。”
“三哥说得轻巧,弟弟这不是怕稍有松懈又惹得皇阿玛发怒,再从天上降下来折腾一番,做儿子的可担当不起。”
弘时见他提起冷面冷情的父亲,怕得握折子的手都发白了,心知老父死后复生一次已吓破他的胆,便不再劝,只挨着他的身子坐过去,取过折子帮他一起处理政事。
乾隆偏过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不由微微一笑,稍稍往他身边挨紧了些,也不怕天热捂着了他。诺大个养心殿里一时只余下纸张翻动声,毛管沙沙声,及偶尔的低声探讨,温情脉脉流动,眨眼太阳便已西斜,那看似小山的折子也已见底。
“咦——”乾隆取过最后一本折子,过了片刻,突然道,“和薇公主请与驸马定居济南,三哥你看紫薇这是个什么心思。”
弘时扔开笔,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方笑道:“不外乎是怕君心难测,你当日寄生她体内,被她知道了不少天家私事,惧着你秋后算帐呢!”
“她倒有些小聪明,”乾隆提笔在折子上批了个大大的“准”字,自嘲一笑,道,“却不知朕若是不念骨肉亲情,岂会留她到现在,还不时敲打乌苏里·明尉,话里话外不许纳妾,细心叮咛要好生待她。”
“你就有一腔慈父胸怀,”弘时将他拥住,双唇挨在他耳边轻声吐气,“若是当初我非醒在这赫舍里·泽志身上,而仍是与和薇公主婚期将近的明尉,你又当如何?”
那暖哄哄的热气从耳尖处一直传进去,熏得乾隆身子发软,弱弱地挣了挣,自是没能脱出弘时的怀抱,干脆自暴自弃地反手揽在他腰上,张嘴看似恶狠狠,实际上轻轻地在他颈上咬了一口,佯怒道:“你这妖孽,自是由朕收了的好,莫想去祸害朕的闺女。”
弘时被他挑…逗般的动作弄得心中腾起一把欲…火,瞬间便烧遍全身,猛地俯身,在他低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如此臣自当遵旨,专心祸害皇上一人罢。”
***
后有史记载:乾隆二十五年,帝一改往日作风,深肖其父雍正,勤于政务、生活俭朴,并整顿六部,推行新政,对内改革,对外派谴远航队出使他国,之后几十年将大清国力推向鼎盛,给后世子孙留下了真正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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